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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番外第3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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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番外作者:未知

良田千顷+番外第32部分阅读

关。”

江凌轻摇了一下头,感慨了一下,道:“进去吧。”

进到酒楼里,如果不是装修比较上档次,江凌还以为又回到了她第一次去的味香居呢——掌柜的在柜台后愁眉苦脸,两个小二则趴在角落里打瞌睡,酒楼里也就只有苍蝇最为忙碌,在那里乱飞。

“客官,二位来了?快请进。”掌柜的一看来了客人,也顾不得叫醒小二,自己招呼上了。

江凌看了一看,酒楼的面积还不小,放上二十张方桌还绰绰有余,问道:“楼上可有位置?”

“有,有。客官楼上请。”小二被掌柜的这一叫唤,也醒了过来,赶紧过来招呼。

上了楼,江凌看这酒楼倒也用屏风隔了几间雅间,摆设跟其他酒楼并无差别,仍是空无一人。她随意挑了一间雅间进去坐下,另一个小二便已端了茶进来斟上。

“有什么菜?把菜名和价钱也报上来。”坐定之后,江凌道。

小二如唱歌一般,把这店里拿手的十几道菜名和菜价都报了一遍。江凌又问了几道家常菜的价钱,转头对秦忆道:“你爱吃什么,点两道吧。”

秦忆笑道:“自然是你爱吃什么我就爱吃什么。”

江凌嗔了他一眼,脸有些微微地发红,向小二道:“两荤两素一汤,让你们那厨子找最拿手的做。去吧。”

看小二都退了下去,秦忆给江凌斟了一杯茶,道:“凌儿,你要建园子,手头要是不宽裕,在我这儿拿一些也无妨。毕竟建房是大事,如果建得不合用,下一次再拆了重建,岂不是要花更多银两、费更多手脚?你要实在计较,就算借给你们的就是了,到时这酒楼和花店赚了钱,直接扣除就是,何必硬撑着把园子改小?”

“我不过是算一算,看看我手头上这一百多两银子能做多大的事。如果不够,再跟你借好了。这个你放心,咱们花店里的花还得等新居那边建好才能种呢,耽误一天就是少赚一天的钱,所以这事我不会跟你客气的。”江凌笑道。

在这青山村这边种花,江凌不是没考虑过。但且不说院子里种花没那么宽阔的地方,到时搬家也麻烦;更重要的是,那么多的菜和花,光她一个人种也太过辛苦,也忙不过来,到时必得或雇人,或买奴仆。她这花浇空间水的事,必得是信得过的人才行,所以能买到合适的奴仆最好。而且家中买柴、劈柴、挑水、浇菜等粗重活,还真得有个男人才合适。

但青山村这院子,实在太小了,再来一两个人,必然住不下。再说,家里两个女子都正当年,李青荷又是个寡妇,买的奴仆是男人,要是跟她们同处在一个院子,就算不住在江家,那说闲话的唾沫都能淹得死人。她赚钱,就是为了能让家人生活得开心富足。如果因为这种事让李青荷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那这钱还不如不赚。

所以这事她再怎么要强,也想得明白,建房的日期是万万耽搁不得的,决不能等到攒够了钱再建。钱不够,还真就得跟秦忆借。

见江凌不固执,这显得她没把自己当外人看,秦忆十分高兴,又道:“我去看了你说的建房的地方。那地方足够宽,我看咱们两家都建在里面都没问题。”

“吴管家说的那两点顾虑,你怎么看?”江凌抬起眼眸,看着秦忆。

秦忆被她这么一看,心情激荡,又握住了她的手:“我赞同你的说法。洪汛期搬离那里;平时让上游的佃农多加注意,有问题及时示警,水患不是很大的问题。但住在里面,安全却可以得到保障。在江外还可以建一两个小院子,挑两户佃农来住,既可就近照顾田地,也可以保护园子,有事的时候喊一声就好,很是便利……”

两人正说得高兴,却听见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四、五个人进了酒楼,接着一个声音响起:“黎掌柜,我前儿说的事,你可想明白了?”

江凌抓紧了秦忆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福临楼的赵掌柜。”

第一百二十五章厨子问题

却听那黎掌柜冷冷道:“鄙人这小店尚能支撑,不劳赵掌柜操心。”

赵掌柜似乎也不动气,慢条斯理地道:“黎掌柜,虽说这酒楼是你自家的房产,但你养的大小厨子、厨下帮手,店里小二,护店的护卫,就算你已裁减了一些,也还有八、九人吧?这么些人每日的嚼用,每月的工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照你这一天做不了几单生意……啧啧,老夫还真替你担心呐。不过呢,你既然说尚能支撑,愿掏出自已的老本来填补这窟窿,老夫也不着急。每日里数数钱,喝喝茶,聊聊天,慢慢等着是了。行了,今儿老夫亲自来走这一遭,也是看在同行相识的份上。下次,老夫就不上门了,黎掌柜要有什么事,就自己到福临楼去谈吧。告辞”

这话说完,又是一阵脚步声从里向外走,大概是赵掌柜领着那群人离开了。

“当啷……”楼下发出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接下来便一片寂然,再没声响。

“怎么了?”秦忆看到江凌眼里有些黯然,问道。

江凌摇摇头,苦笑一声,道:“小老百姓,活之不易。”前世今生地位的对比,今日的所见所闻,让她感慨顿生。

秦忆握紧她的手:“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江凌看着他漆黑而晶亮的眸子,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热恋少年口头的誓言,不知过了几年、十几年后,可否还能作准?

过了一会儿,又有脚步声往楼上走来,却是小二端了菜上来。

“虎皮香肉,清蒸竹鱼,玉树黄鱼丸,炝炒菜心,雏鸽吞玉丝汤。客官,你们的菜齐了,二位请慢用。”

“好了,吃饭。”看到面前摆放的红红绿绿的菜,江凌饶是早上吃过了饭,仍是食指大动。虽说空间菜味道绝佳,但李青荷的手艺却是不敢恭维,每日来来去去就是那几种花样,倒也腻味;而眼前这几道菜,先不说味道如何,起码这“色”与“香”,就勾起了江凌肚子里的馋虫,让她放下一切忧虑烦恼,欣欣然提起了筷子。

美食能改善心情,此话不假。

“清蒸竹鱼是这家大厨的拿手好菜,你尝尝喜不喜欢。”秦忆给她夹了一筷子鱼。

江凌夹了一点入口,鱼蒸得很嫩,竹鱼那种特有的清香细滑也保持得很好,汁也调得好,但却有一点,这鱼入口有淡淡的腥味,却是个遗憾。她看向了秦忆:“你也尝尝。”

除了家里,江凌也就是那次在秦府吃了两餐饭,还有味香居里的职工饭食。而这两个地方,她都没有尝过鱼。没有对比也就不知道好坏,她不知道这鱼在这时代煮得是不是算好的。

秦忆看她的表情并不是赞赏,疑惑地尝了一口,便皱了眉头看向伺立在一旁的小二:“这竹鱼今儿做的可不像上次,怎的有些腥味?”

小二一呆,看了看桌上的菜,点头哈腰地道:“二位公子慢用,我去厨房看看。”

“等一下。”秦忆叫住他,又尝了一筷子虎皮香肉,放下筷子摇摇头,“这香肉也欠些火候,应该不是你们大厨作的,你去厨房问问看。”

“是,是。”小二跑下了楼。

江凌笑道:“如今店里这般状况,估计厨师也无心做事,所以这菜做的也大失水准。”

秦忆摇摇头:“这菜如果不是大厨所作,估计这酒楼也支撑不了几天了。拿下它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江凌点头赞同。

“怎么了,大柱?”楼下响起黎掌柜的声音。声音平静,似是情绪已经平息下来了。

那位叫大柱的小二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秦忆和江凌都是武功在身之人,听力不比寻常,倒是听得很清楚:“掌柜的,刚才客人吃了菜,说不是大厨做的。小人去问了问,这菜却是大牛做的……”

“混帐,这大牛不过是个学徒,好不容易来一波客人,王师傅和陈师傅就这样偷j耍滑,这岂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你去把王师傅和陈师傅叫来,我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然后你再上楼跟客人说,今儿的菜打七折,快去。”

有几人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接着一个高声响起:“不用叫了,黎掌柜。福临楼出高薪请我们过去,我们今儿来,就是跟您告辞的。人往高处走,您可别见怪……”

……

听了这番对话,秦忆站了起来,走到临街的那一面窗口,对着下面招了招手,不一会儿,马雷就上了楼。

“你去叫吴管家来,说这家大厨走了,这店如果不卖给我们,就得卖给赵家。让他带银子来,跟这掌柜的谈价,如果价钱合适就买下来。”秦忆吩咐道。

“是。”马雷转身离开。

楼下还在闹哄哄的吵,黎掌柜责怪两个厨子没良心,厨子却让掌柜给他们结工钱,闹得不可开交。

秦忆叹道:“吴管事一打听到这家酒楼的情况,我就来尝过一次菜,觉得这大厨的手艺还可以,所以本想把酒楼拿下的时候顺便把厨师留下。没想到赵家倒来了个釜底抽薪,先把厨子给挖走了。这厨子一走,零陵城的酒楼又大多把在他们手里,要想再请大厨,就非得到外地去。”

江凌却不说话,把各样菜都尝了尝,这才道:“一会儿吴管家来,让他把这叫大牛的学徒留下。虽然手艺还没学到家,但也有七、八分样子了,找不到厨子,用他也可以顶上一段时间。”有她的空间菜在,就算是李青荷做的菜式,也照样卖得动。

秦忆点点头:“今天盘下店面,我便让人到附近城镇去找找。趁这段时间把酒楼关门好好修整布置一番,倒也不耽搁什么。”

正说着,马雷上楼来了,道:“公子,吴管家就在前面的茶楼里,小人一找便找着他了。他让小人问公子,您和江公子准备跟着一块儿谈呢,还是只由他出面?”

秦忆看向江凌:“你准备如何?”

江凌笑道:“谈生意我也不懂,却是帮不上忙。”

秦忆点点头,对马雷道:“等我们走后,让他来谈。”

马雷应声而去。

两人本是吃过早饭来的,再加上江凌尝过之后对这菜便没有了兴趣,估摸着马雷回来了,两人便结帐下楼。

“前面茶楼就是我家的产业,我带你去认个门,以后有事你可以直接到这里来找吴管家,他平时都呆在那里。”秦忆指着前面道。

“好呀。”江凌伸头看了看街面,心里却有些感慨:茶楼是收集情报最好的地方;而且秦忆明明没做过生意,但考虑问题方方面面也很周到。秦家父子有这行兵布阵、运筹帷幄的好头脑,有心要争零陵城这一亩三分地,赵家还真没有几分胜算。

马车拐了个弯,就停了下来。江凌下了车,跟着秦忆走进茶楼,就有人迎了上来,把他们带到楼上一个隔出来的雅间里。江凌看了看,这雅间的装修明显与别处不同,极为隔音,倒是个议事的好地方。

“小人正要起身到悦来酒楼去,没想到二位公子便来了这边。江公子第一次来,快快请坐。”吴管家虽然口里称着小人,态度倒是不卑不亢,言语里极为随意,看得出他在秦府地位超然。

叫人上了茶,秦忆便把刚才在悦来酒楼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吴管家道:“小人这里倒是打听到一个厨子,听说祖上曾做过御厨,手艺不错,做事也勤勉,就是脾气有些傲,年纪也有五十六岁了,不愿再干这种被人差使的事,只呆在家里享福抱孙子。要请他来,怕是不易。”

秦忆沉吟片刻,道:“你把他住在哪儿告诉我,我去请请他。能请来最好,要是请不来,也没啥损失。”

吴管家把地址说了,倒是离城里不远。

“好了,你去谈谈吧,酒楼的行情你也清楚,价钱你估摸着拿主意,尽量拿下。”把地址记下,秦忆站了起来,转过头来对江凌道,“酒楼这里应该问题不大,趁着今日有空,我去跑一趟,让马雷送你回去?”

江凌却摇摇头:“我跟你一块儿去。”

吴管家抚着胡子,看着这对年轻人,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他跟着秦家十来年,是看着秦忆长大的,当初还担心未来的少夫人是不知事、上不了台面的小家碧玉,却不想一番接触下来,发现竟然是个懂经济、识大体、有胆识、极为聪慧之人。这段时间他还在秦将军面前多次惋惜这桩婚事退的错误了。不料才过没多久,便看见这两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像是要携手创业的样子,看得吴管家不禁老怀大慰,高兴不已。

有江凌跟随,秦忆当然巴不得。两人下楼复又上了车,出城向南边驶去。

到了一个叫云岭村的,马雷一问李大厨,村里无人不知,一人指着一个大院子道:“这就是李三叔的家。”

秦忆与江凌向车窗外一看,心却凉了半截。只见那两进的院子,青砖黛瓦白墙,看上去甚是气派。这样人家的老爷子,在家里含饴弄孙享福还来不及,哪里还肯去酒楼做那烟熏火燎的厨子?

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少不得登门拜访一趟。两人下车,秦忆提着在城里买的糕点,敲响了李家的门。

(谢谢落燕閑居的又一次打赏)

第一百二十六章相请

村里人家,大白天的,只要有人在家,一般大门都不关闭。不过此尽管门开着,秦忆仍有礼貌的敲了敲门环。

“谁啊?”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裙五十多岁的老妇走了出来。

“你们找谁?”她打量着秦忆两人,眼睛里有戒备。

“请问李大厨他老人家可是住在这里?”秦忆彬彬有礼地拱了拱手。

“找他何事?”老妇不答反问。

秦忆与江凌对视一眼,虽然觉得这老妇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坦然道:“请他老人家到城里的酒楼里帮帮忙。”

“那二位公子请回吧。我家老头子是不会去的。”老妇说完,没等两人再说话,就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虽然知道这李大厨难请,但却没想到连门都没进就吃了个闭门羹。江凌摇摇头,扯了秦忆的袖子一下:“走吧。”

“等等。”秦忆看了一下手里的糕点,转身向刚才问路的那个中年汉子走去,拱了拱手,把糕点奉上:“大叔,我想打听一下,刚才那位可是李大厨的夫人?她为何将我们拒之门外?”

这五味斋的糕点价钱不是一般的贵,那汉子似乎也是个有见识的,看了一眼眼睛亮了一下,手里却直摆:“不用不用,不用客气。两位公子远道而来,要不,上我家喝点水?”说完,指了指右边的院子。

“好,如此叨扰了。”秦忆回过头,向江凌招了招手,跟着那汉子进了院子。

这家人显然不能跟李家比,虽然也是青砖屋,但年久失修,有些破败,而且格局就像江凌家一样,只有一个院子,几间屋子,不过院子倒是收拾得挺干净。那汉子拿了几张小凳放在院子里,笑道:“屋里腌臜,二位公子院里坐吧。”

秦忆递了一张小凳给江凌,自己也坐下,把糕点放在了旁边的石磨上,问道:“不知大叔可否告知,李大厨的夫人为何将我们拒之门外?”

“唉,这事吧,是这样。李三叔厨艺好,工钱也高,你看他家房子就知道了,那可是我们村最好的房子。可就有一点,他没儿子,生了五个,全是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也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学不了他的手艺。倒是收了一个徒弟,当成儿子看待,把全身的手艺都教给了他。这三叔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是个歇不住的,每日在酒楼里指点指点徒弟,拿着高工钱,倒也悠哉。却不想前段时间那酒楼生意渐渐不好,而三叔的徒弟受外人收卖,猪油蒙了心,要辞了工去别的酒楼,还不告诉三叔。直到辞工那天,三叔才知晓,当即把他骂了一顿。那徒弟也是个没良心的,说他的手艺已经比师傅强了,自然要拣那高枝飞,还说了许多忘恩负义的话,把三叔气得要死。为了给他一个教训,三叔当场跟他比试了一番。三叔想来自己留了一手,一定能赢过徒弟,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却不想那徒弟也不知是怎么的,做出来的菜竟然异常鲜美。到底那徒弟没留住,酒楼也让东家卖给了别人,三叔回来大病一场,从此心灰意冷。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那徒弟过了几日又来赔礼道歉,请他出山,却被三叔骂了出去。那徒弟的东家也派人来请过两回,来一回三叔就被气一次,所以现在三婶一听是酒楼来的,就不给好脸子。不过我看二位公子不像是那家酒楼派来的,所以才把这番话说给二位听。”

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幕,秦忆与江凌哪里还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个徒弟,也无非是用味精赢了这位李大厨。

“你三叔那位徒弟,叫什么名字?”秦忆问道。

那汉子笑道:“这个我倒知道,叫方小全。”

江凌又问:“他那东家呢?”

那汉子摇了摇头:“名字不清楚,只知道姓田。”

“多谢大叔。大叔盛情款待,本想请大叔喝酒,奈何我兄弟俩还想再去对面试一试,把话解释清楚。这一百文钱大叔你拿去打酒喝。”秦忆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递给那汉子。那汉子哪里好意思要?两人推来推去,最后秦忆把钱放在了石磨上,提起那糕点拱手告辞。

出到外面,江凌道:“赵家如此肆无忌惮地强取豪夺,他就不怕人有告他么?”

秦忆摇摇头:“第一,他的菜味道好,他的生意好,他招揽厨子,这些都是正当手段,通过正当手段竞价所得,律例也奈何他不得;第二,所有酒楼,没有哪一家是挂在赵家父子名下的,就算告,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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