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微微一笑:“不知赵公子归隐的生活与现在的生活会有何不同?”
赵峥明一怔,清朗朗地笑了起来:“看来,是我着相了。其实归不归隐,不在于住在何处,而在于心境如何。如果真是顿悟了,便是住在闹市里也心生宁静。”
“对极。‘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说的便是这个道理。”江凌点头道。
江涛本是来告诉江凌,赵峥明这坏蛋来了。虽然他不知道江凌被掳之事,但自从赏花会起,他就觉得赵峥明是个坏蛋。然而他没想到赵峥明会跟着他走到这里来,更没想到姐姐与他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此时便有些傻眼,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赵峥明毫不顾惜他那身绸锻的月白袍子,一屁股坐到了离江凌不远的草地上,看着叼着鱼从水里爬上来的大宝一扭一扭地走到水桶边把鱼放进去,面上有些发怔。
“小涛,没事,你回去吧。”江凌自然知道江涛对赵峥明没好感,便是她自己也不喜。但她现在不再像刚到唐朝时那样锋芒毕露了。秦家与赵家暗地里争得你死我活,但表面上照样一派和睦景象。那么作为小老百姓的她,又何必与零陵城的执政者撕破脸闹得不愉快呢?脸上笑意盈盈,背地里暗下刀子这一套,她又不是不会。
再说,赵峥明此人虽然喜欢背地里耍手段,但最终还是没有伤害她,倒也不是坏得不可救药的人,还不至于讨厌得让人无法容忍。相反,如果不是因为各自的立场不同,如果不是他做了那些事,无论是学识爱好还是性格,赵峥明倒不失为一个可以谈天说地的对象。
见江涛有些没精打采地往回走远了,赵峥明转过头来望着江凌:“与我同来的,还有录事参军的夫人陈夫人。她来此,是代我家向你家正式提亲的。凌儿,我要娶你做正妻。”
“什么?”江凌睁大眼睛望着赵峥明,半晌才摆摆手,“赵公子,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而且……”
“你先别说拒绝的话。”赵峥明打断她的话。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将目光投向湖面,低声道,“我知道你对我有看法。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了图谋你的味精,所以不惜用正妻之位来诱惑你?”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赵掌柜,他才走不久吧?我不否认,他是我的人。我绝不是因为他来买味精失败,便用这样的手法来把人和味精一起弄到手。如果说一开始我或许对你曾有过那种想法,但现在,我是真心实意想娶你为妻。说句自傲的话,你那味精虽然很不错,但我赵峥明想要发财,还不至于用自己一辈子的婚姻去换取,凭我自己的能力,又不是赚不到钱。江凌,我是真心的想娶你。我今天让陈夫人来求亲,就是想向你表达我的这一份诚意。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快答复我,我只想让你把我跟秦忆两人放在一个平台上,好好看一看想一想。或许你会发现,我比秦忆更适合你。”
赵峥明这一番话,大大出乎江凌的意料。她没想到他会自爆其短,承认赵掌柜是他的人。而且不可否认,赵峥明说的这番话,的确很真诚,也是大实话。他赵家的财产,便只是零陵城内的,少说也值几千两银子。而且赵峥明自从不打算考科举以来,做了三年生意,也赚了上千两银子。就凭赵刺史的人脉,他往后做生意也只会顺风顺水,不愁没有钱赚。人一旦有钱到了一定程度,不过是一个数据而已。接触了赵峥明这么久,也能看得出他这人比较自傲。为了味精就娶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妻子,这样的事他还真不会做。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但是……”江凌摇摇头,笑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又着相了。你可知这世上最让人喜欢、最让人难忘的是什么人吗?那就是得不到的人。因为得不到,所以想得到,于是心心念念,终至觉得她什么都好;其实等得到手了,才发现不过尔尔。你说喜欢我,不过是因为我不像别的女人一样,一看到你就发花痴,哭着喊着要嫁给你;或许你觉得你对我够好,而我却无动于衷,所以你心有不甘。这得不到,再加上心不甘,于是你就着了相,以为你是喜欢我。其实,不然赵公子,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好好想想我所说的话,是不是这个理儿。”
赵峥明被江凌这番话说得有些发愣,怔怔地看了她好半天,才转过头去望着湖面,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
江凌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又避着赵峥明从空间里调出两条鱼赏给了大宝,便提起那桶鱼道:“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娶妻与娶妾不同,那是一辈子的事,不可以反悔。你今天所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你不用当真。”说完,转身往家里走去。
赵峥明低着头,仍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江凌拎着那桶鱼,头也不回地沿着湖边往家里走,远远的,果然看到家门口停着三辆车,车前还立着一些家丁护卫,官宦夫人或小姐出行,都是这种架式。看来,这就是那位陈夫人的车驾了。
江凌自然不担心李青荷会不经她同意,就冒然答应这门亲事。她进了院子,并未到厅堂去,而是直接进了厨房,放了一些空间水到桶里把鱼养着,再看看李青荷只炒了一样菜,便挽了挽袖子,把另一个菜也炒了。
江家本来就不大,厨房里的动静自然瞒不到李青荷和陈夫人,江凌以为她们听到响动会到厨房来叫她。却不想过了没多久,就有几个女人从厅堂里出来,客气地跟李青荷告辞离开了。大概赵峥明也回到了车上,陈夫人出去上了车,马车便起驾往外驶去。
送了马车离开,李青荷回到院子,这才进了厨房,瞅着在为烤鱼做准备的江凌,却不说话。
还学会卖关子了江凌暗笑了一下,很配合地抬头问道:“你是如何答复陈夫人的?”
“我跟她说,需要时间考虑考虑”李青荷倚在门口,浅浅地笑了一下,笑容却有些意味深长。
“什么?”江凌放下手中的稻草,站直身体,望着李青荷。她以为李青荷会一口拒绝,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回答。
“难道只许他们秦府考虑考虑,就不许我们江府考虑考虑吗?”李青荷白了她一眼。端庄秀美的她难得做这种表情,这白眼做得倒像是抛媚眼,甚是妩媚。
江凌看着有些孩子气的李青荷,忽然觉得实在有趣,禁不住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许,怎么不许?答得好,就要这样做。”怎么感觉她跟李青荷倒了个个儿,她成了母亲,李青荷倒成了孩子
“说实在的,秦家这样,你好像一点也不生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想考虑一下纪王府那位公子和赵公子?”李青荷正容道。
“如果秦府对不起咱们,咱们自然要考虑考虑别人。难不成还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不成?”江凌把刚才那个白眼又还给了她。
“说什么生啊死啊的,没一点忌讳”李青荷给了她一个巴掌。
江凌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乱说话。
“不过你说的有理。这就这么办”李青荷比起中午刚回来那时的沮丧,精神明显振奋了起来。
叫了江涛过来,三人吃了晚饭,便开始着手烤鱼,掌着灯忙忙碌碌一直烤到戌时二刻,这才把鱼烤好。
碾粉是来不及了,江凌把烤得香喷喷的鱼放到缸子里盖好,又搬到她的房间去,实则已扔进了空间里,这才拿了衣服到厨房那边洗了澡,然后挽着头发准备回房休息。
拿着油灯推开门,江凌心里猛地一惊。
房里有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争吵
会是谁?江凌看了一眼房里的黑影,“呼”地一声将油灯吹灭,抬手向房里那个黑影掷去。
黑影扬起手,很利索地将那烫手的油灯一把接住,放在桌上,轻声道:“凌儿,是我。”
江凌一怔。虽然刚才看到那个黑影时,感觉像是秦忆。不过想想这个时候他又不能出城,出了城也进不去,便排除了那个念头,这才将油灯掷了过去。不过就算是秦忆她也会掷过去。说是不生气,但总有些气不顺。反正这家伙功夫高,就算拿刀掷他,都伤不着他一根毫毛。
虽然黑乎乎地看不见,但她仍然瞪了那个黑影一眼,这才走进去,拿出火折子,打算把油灯点亮。
“凌儿……”看江凌这番动作,秦忆心里有些发急。两个人的眼睛黑暗里都能视物,而且情侣之间,哪里用得上灯火?江凌这一行为,明显就跟往日不同。上次他去陆府江凌的房里,江凌可没说要点灯。
江凌却没搭理他,“呼”地一声把火折子吹燃,红红的火光在暗夜里格外显眼。
“凌儿”秦忆忍不住走上前来,伸出手臂想把江凌拥进怀里。却不想江凌一闪身就避开了他,仍自顾自地去点灯。
“凌儿,我回去问过了。”秦忆终于明白了,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江凌连个衣襟都不会让他碰,赶紧解释道,“反正你是知道的,我除了你,是绝不会娶别人的;我爹对欧阳夫人派人来提的那门亲,也主张一口回拒;我娘心里也只认你一个儿媳妇,只是觉得那毕竟是观察使的面子,稍缓一缓回绝比较好,所以对那边说,考虑考虑。”说完,看着江凌,又伸出了手。
江凌对他的手视而不见,淡淡地应了一声:“哦,知道了。”
秦忆见她如此冷淡,不禁有些气恼,语气也冷了下来:“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今天赵峥明来干什么,你又是个什么态度。”
灯芯渐渐燃了起来,将房间照亮。昏黄的灯光在灯罩里跳动,将两人的脸照得一明一显的。
江凌抬起头来看了看秦忆那有些生气地脸,笑了一下:“他来求亲,我娘说,考虑考虑。”
秦忆望着她平静的笑脸,一时气结:“那你又是如何想的?”
“我的想法,”江凌抬了抬下巴,“自然跟我娘一样。”
“你……”秦忆“呼”地站了起来,看向江凌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江凌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你生什么气?就许你家考虑一下,就不许我家考虑一下?”
“可你明知我的心里只有你,绝不会娶别人,你还要这样说”秦忆气呼呼地道。只觉得满腔怒火和气恼无处发泄,一拳击在面前的书桌上,拍得桌上的油灯都跳了起来。
江凌伸手扶住油灯,瞪了秦忆一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那边一面跟人议着亲,这边一面跟我说不会娶别人,你当我是傻子呢?”
“你……你……”秦忆被气得差点高声吼起来,“那你说,你要怎样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怕不是你自己三心二意,想要掂量选择吧?”
“你要是娶了别人,我自然不会再嫁给你,我自然要考虑别的人家,自然要掂量选择。莫不你还以为你娶了别人,我仍要哭着喊着要给你当妻作妾?想得美”江凌也生气了。她对秦家这次的行为本来就没有生气,对秦忆也没有半点疑心,但她就是不想让秦忆以为她就已是他盘子里的菜。女人对于男人而言,得到的就是那墙上的蚊子血,得不到的就是胸口的朱砂痣。太过于轻易到手的东西,往往不加珍惜,热血过后便弃如敝履。所以对于赵峥明此时插一脚进来求亲,她根本不觉得是坏事。却不想秦忆反应如此强烈,两句话没说完就暴跳如雷。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乌鸦,反倒嫌别人长得黑,真是岂有此理
秦忆死死地盯着她,忽然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然后还没等江凌反应过来,他就推着江凌往旁边的床上倒去,扑上去压住她,迅速地用嘴堵住了她想要叫喊的唇,狂野地攻城掠地的同时,手也极不老实地四处摸,想要结开她的腰带。
江凌被他吻得头脑发晕,不过身上游走在她的腰际胸前的那只大手,还有身下顶着她的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让她很快从晕眩里清醒过来,心里羞恼到了极点,伸手摸过她放在床头的一个装书的木匣子,往秦忆背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唔。”那木匣子本来就棱角分明,再加上江凌羞恼之下下手不轻,顿时将秦忆的肩背处砸出血来。秦忆松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凌。
江凌砸完这一下,头脑也清醒起来。扔掉匣子,伸手摸了摸秦忆刚才被砸的地方,竟然摸出一手的血。她看着那手血,神情有些呆滞。
秦忆眼里的情欲渐渐褪去,他翻身站了起来,反手摸了一下后背,忽然笑了一下,笑容极冷:“好,好,江凌,砸得好”说完,转身拉开房门,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江凌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自己手掌上的血,脑袋一片空白。好半天,她才放下手掌,坐了起来,走到门口用空间水将手洗干净,再把门栓上,回到床上抱膝坐着,盯着那盏油灯怔怔地出神。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但她并不后悔。无论是默认李青荷的“考虑考虑”,还是刚才的那一砸,如果时光倒流,事情重来,她仍会这么做。
女人天生是弱者,她不得不如此保护自己。她又如此骄傲,容不得别人对她挑挑拣拣,更容不得男人对她用强,让她在这古代婚前便成了残花败柳,从而使自己沦落到乞怜爱情的地步。她绝不
想到这里,她昂起了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将桌上的油灯吹灭,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温暖湿润,灵气充裕,白白胖胖的卷心白菜卷缩在地头,一根根碧绿的黄瓜挂在竹篱笆上,一个个大大小小或黄绿或金黄的南瓜匍匐在大大的叶子下,原来收进来的那几只蜜蜂现在已经繁殖了一群,正在花间忙忙碌碌地采蜜,空气里弥漫着花香与隐隐的蜜糖香味。
江凌在池塘边坐下来,看鱼在水里吐着泡泡,看她种下的稻穗已沉甸甸地压弯了腰,伸手掠过一粒粒饱满的稻穗,她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跟植物在一起,她的心便会特别的静。她总觉得人的成长与植物的生长过程一样,只有把生活的不如意如枯叶一般毫不留恋的让它掉落,才能长出新叶,才能以蓬勃向上心态去面对未来的生活。
泥土很松软,她将稻穗连根从拔起,抖干净根部的泥土,然后竖靠到空间壁旁,准备让它们自然晾干后再脱粒。她已在空间里种了两茬稻谷了。现在已是六月,再过一个月,待外面的早稻收割、晚稻播种之时,她准备把这些稻种种到她在新宅子外开垦出来的水田里。原来在空间里种出的白菜种子她拿到外面菜地里试过,在没浇空间水的情况下,长出来的白菜既不长虫,生长得又快,味道虽然比不上空间菜和外面浇了空间水的菜,但比起别的白菜来,味道又好很多。这便证明了空间可以改良植物的品质。因此,她对于这些稻种也很有信心。至于这种优质品种是否可以在空间外一代代延续下去,还有待于观察。
空间面积虽然扩大了一些,但种了菜又种了花,池塘也占了不小的面积,所以能种稻谷的地方不过三、四十平方米。江凌一会儿功夫便把稻谷拔完了。培育的秧苗尚未长大,土地便暂时不用翻垦。
做完这些,她又把原来已清理好的兰花植株从泥土里拔出来,找出两假鳞茎相距较宽的缝隙,将两个假鳞茎剪开,轻轻摇动它分为两丛,适当修剪后,又用空间水将根部浸泡了一下,然后将它们晾起来。明天早上,就可以种到地里去了。绿云虽然分种不易,但她相信,有了空间这个逆天的宝物,种活这两株分了株的兰花,完全没有问题。
将手洗净,江凌又拿出一个细瓷罐,将蜂巢里的蜂蜜小心地弄出来,装到罐子里。这些蜂蜜,明天她打算拿去给陆夫人。虽然她陆文远一定会把那株空间种出来的天麻给陆夫人服用,但再服用这蜂蜜,效果会更好。《神农本草经》里就曾说蜂蜜“安五脏,益气补中,止痛解毒,除百病,和百药,久服轻身延年”。用鲜百合加蜂蜜拌和,放碗里上屉蒸熟,睡前服用,尤其适宜于失眠患者。她打算再在空间里种些百合,与空间里出产的蜂蜜一起让陆夫人长服用,一定能让陆夫人的身体变好。
把这些活一口气做完,江凌的心里所有的躁动不安已全然不见。她洗干净手,出了空间,回到床上,辗转片刻便安然入眠。
朦胧入睡前,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对于秦忆的这份感情,虽然她会珍惜,但她却不想去做什么挽回的举动。有些事,与其多想,不如顺其自然。
第一百八十章出游
第二天江凌照例在天还未亮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到空间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功,然后在窗外鸟儿清脆的啼叫声中出门看江涛练功。江涛原来练功就很自觉,那天在看到江凌与钱老2比试之后,触动很大,现在练功就更为刻苦了。而且他不过十一岁,正是最适宜练功的年龄;再加上天资聪颖,进步很大。现在缺少的,就是实战。所以江凌看他把一套拳打完,指点了几下,便开始跟他对练起来,直练得两人额上都冒了微汗,这才收了手。
看看时辰,酒楼的人差不多来拉菜了,江凌交待江涛去碾鱼粉,自己则把菜地里的菜都检查了一道,将熟的摘下来,又将青菜拔了,再从空间里把菜秧弄出来种到空出来地上,浇了空间水。
待她把鱼也从池塘里捞出来,酒楼里的人便到了。将菜跟鱼交给他们,江凌回便了厨房,跟江涛、李青荷一起,忙乎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把烤鱼碾碎装瓶。这一次弄的味精,又有五十瓶,应该可以支撑一阵了。零陵城并周边小镇,酒楼不过十三、四家,有钱人家舍得把钱花费在美食上的,也不过是那么二、三十家,这五十瓶味精,基本上能满足市场需求了。而且江凌决定只拿二十瓶出去卖,这二十瓶味精还是以满足各官宦夫人家的需求为主,以保持求大于供的市场状态,把味精的名气给炒起来。
忙完这些,已是上午十点半左右的光景了,草草弄了早饭吃,见李婉没来马蚤扰自己,江凌很高兴,终于有时间可以一个人呆着了。她回到房里,拿了一本书,闲闲地坐到桌前看起来。陆文远借给她的书,还有送给她的种子,她都放在了空间专门装东西的柜子里,既安全又方便。此时正好拿出来看一看。
她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多愁善感,发生过了的事,她一般都不再纠结;未发生的事,只要拿定了主意,她也不会再去左思右想。所以虽然昨晚的事想起来会有一瞬间微微的烦意,但她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书上。
不过还没看多久,外面就响起了马车声、马蹄声、嘈杂的人声,江凌放下书,朝书桌翻了一个白眼。这李婉,也不知她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明知道她在做味精,还是只忍了半天的功夫,就又跑来马蚤扰她了。
看看身上的细棉衣衣裙,江凌也懒得换衣服,站起身对着铜镜照了照,正要转身
良田千顷第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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