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在战天意怀中侧了侧脸,也看到了战家的大门,门头上偌大的“战府”两个字金光闪闪耀眼刺目,门前两只巨大的青石狮子不屑地斜睨着四下里,巍峨森然的门庭上雕梁、画栋、斗拱、飞檐、极尽奢侈,显示着它的高贵,非凡,朱红的大门象只张大的嘴巴,毫不客气地嘲笑着在它面前徘徊的人,而那两只椒图兽就是嘴巴里的两颗大金牙……(椒图,龙九子之一,好闭,不喜人入它巢|岤,铺首衔环。故被人装饰于门上,做守护家园的兽。)
“燕三,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家主,会改掉那个该死的兼,让你和我一起堂堂正正走进去。”战天意对燕三许下承诺,不为别的,只为燕三能光明正大的出入战家,他也一定要当上家主,到时一定不会再让燕三受这样的委屈。
吃吃笑起来,燕三双手柔若无骨缠上战天意的颈项,目送那渐渐远去的大门,道:“战天意,你说那是板子还是面子?”
“为什么这么说?”战天意低头问不明白为什么此时燕三还能笑出来。
“用两块木头充当脸面,光滑又漂亮,卸下之后却是老的象核桃皮一样的脸。”燕三抬起脸,眼底闪着光微笑着道:“战家里面是什么样子,又岂是两块木头能挡住的,自欺欺人罢了。”
战天意叹气,燕三在为他解心结,也留了余地,没有说的更难听,体贴的燕三从没让他为难过,也从未索要过什么,只是将无尽的情意化在点点滴滴间,默默地伴在他身边,舍了家,舍了名,舍了亲人,甚至舍了自由,燕三越是无所求,他就越是愧疚于心,将脸埋在燕三肩头,战天意压下心中的感动道:“燕三,燕三,你就任一回,哪怕就一回,好不好?”是啊,任一回,哪怕是无缘由的挑衅一回都成,他知道燕三现在在战家对他而言是何等的不公平。可没有,什么都没有,燕三从来都无无求,越是这样他心中就越是觉得欠燕三太多。现在若他开口要求离开只怕也无颜阻拦,可此时燕三却已溶入肉中,刻入骨里,无法想象失去燕三的后果了……
燕三轻笑摇头,箪食,瓢饮,住一间房,睡三尺,穿一身衣,踩两只鞋,再有感情满了就全了,余的都是贪做秽,强求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还有那战天意所谓的愧疚,在燕三看来都是不必的,战天意毕竟还未看透红尘世事,其实活着哪里有那么多任的存在,这样就很好,至少此时就甘之如饴,无怨无悔不是吗?
默默前行,此时无声胜有声,无尽的情意流转其中。淡淡酒自燕三身上散出,醉意犹在的燕三合上眼似睡非睡,二十斤酒,便是他好酒量也难免睡意浓浓。战天意俯首看燕三的样子,笑意浮上,让他靠的更舒服些才道:“十三说什么了,让你和他那般拼酒,好酒多的是,身子可是自己的。”
“不是拼酒。”燕三呵出口酒气,满意于战天意的怀抱道:“只是偶遇,找个酒伴,十三放不开架子,想来他没喝过瘾,软趴趴的雕远不及烧刀子痛快。”
战天意失笑道:“你以为只有你那样喝法才过瘾?燕三,若都是你那般喝法会出人命的。”
“草原上,天象黑幕,地大无垠,围着篝火,听着马头琴,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那才豪迈。”燕三几乎要睡着了喃喃着道:“入眼的是开怀的笑,入口的是浓郁的酒,闻到的是马奶酒的醇,手抓肉的,青草的淡淡,牛羊的膻腥……我讨厌桂……”后几个字却是到了极点,若不是战天意的听力超人,只怕不会听到。
低头,燕三已经睡去,战天意眼底愧意更浓,燕三的话里分明有着对天地的渴望,他本是驰骋天地间的骏马,却被自己缚了足困在小小点翠园里。停了停,看幽一同小豆子跟上来,吩咐间,让他们离去,抖抖缰绳将马转了个方向,离了回战家的路,向城外而去,那里虽没燕三口中那么壮阔,却比点翠园要宽广。
清风阵阵,竹叶沙沙,青草的,野的甜,溪水的潺潺……燕三唇上慢慢浮起笑意,他喜欢这自然给的感觉,人工所创造不出的意境,不是几座假山,几丛木能取代了的,等等……自然……燕三缓缓睁开眼,入眼却是战天意宠溺的笑,他背靠了一株大树,腿伸平了坐在树下,而燕三就在他怀中,被护的很好,战天意抬手拂开燕三眼前被风吹乱的发,对他温柔地笑道:“我无法现在带你去草原,不过日后一定有机会,眼下只能在这里看看了。”
战天意带他坐在半山腰开阔处,可以看得大半的镇海府,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橘红的光铺满了大地,沾染了树林,眼前的溪水也被映红了半边,四下里只有鸟儿的鸣叫,远远隐隐映啼,狼啸,不远处的马儿喷了响鼻甩着尾巴悠闲地吃着草,难得的清静与畅快。
“嗯。”燕三甩甩头,想甩去昏眩感和酒醒后的头痛,醉酒的人都会有的后遗症。
“痛了吧。”战天意手指按上他的头,均匀的力道揉着几处|岤道,舒活精血,好让头痛减轻,语气却是掩不去的怜惜道:“那种劣酒醉后只会不舒服,日后想喝就在家里,好酒没这般伤身。”指尖透入的热气让燕三立时舒缓了许多。
“我睡了很久?”燕三懒懒躺着不愿动,享受着他的服务。
“不能算很久,只是一下午。”比起从前的记录,燕三今儿个真是没多睡。不过战天意也不在意他的睡去,景又不会跑掉,有机会再来就行了,反而温软玉满怀,正好能贪看他的睡颜,一样是浓的化不开的甜蜜。
终于那恼人的痛意过去,燕三伸伸懒腰,站起身来到溪边蹲下身,捧起清凉的水净了把脸,又喝了两口,让清冽的溪水浸润了干渴的嗓子,带着满脸水珠回到战天意身边,软软坐下将头靠在他肩上。
“该回去了。”战天意掏出帕子给他拭去水珠,低头吻吻他的唇。
难得的自然气息,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从前,燕三有些眷恋道:“这儿很好,为什么急着回去?”
“再晚天就黑了,若过了时辰关闭了城门就只能露宿在外,你身子薄弱,经不起风的,改天再来就是了。”
就这一会儿,太阳已经爬在半山腰上,倦鸟开始归巢,蚊虫也多起来。燕三点头,战天意吹了声口哨,远处的马儿飞快跑回来,长长的马脸伸到战天意面前讨着好,战天意拍拍马儿翻身上马,又拉了燕三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前,很自然地将手圈在他腰间,让他亿自己胸前。
马儿踏着碎步顺着小路慢慢前行,日淅暮,远的树,近的草都笼在似雾非雾的薄霭中,渐渐模糊起来,战天意低头不时得逞,得意地笑着,一切看起来都很和谐完……
“扑噜噜——”远处的飞鸟腾起,向空冲去。战天意抬头,燕三却立时一个翻身,拖了他两人滚落下马隐在草丛中。伏在燕三身上,战天意对上燕三的脸,惊异于燕三的反应如此迅敏,却未开口询问,侧耳屏息凝神聆听,果然远远传来沙沙的声音……
两生花开时正文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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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八,一共八个人,分别从四面包抄而来,个个脚步轻盈,呼吸悠长,行动中带着诡秘,分明是高手,且围进时配合的相当默契,起落有序不失章法,显然是久经训练的结果,战天意本能的进行着判断——一个对他们三个,毫无问题,对五个会带彩,对八个,就只有三成机会能逃开。但这不包括燕三在内,万一他们用燕三要挟自己,那么……后果可想而知——九死一生尚不足以形容,那是必死无疑。
现在只盼来者是友非敌,最好是他们认错了人,彼此之间只是一场误会,虽然这个可能小的很,抱着些许的侥幸心理,战天意小心戒备着,高声道:“在下镇海战天意……”话未完,尖锐的破空声已呼啸来,带着燕三飞快滚几个身,方才藏身之处“扑,扑,扑,扑”几声闷响一些东西没入土中,战天意心里一沉,来人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有一个暗器高手。再注目方才暗器没入的地方,大大惊了一惊,就这一眨眼的时间里,方园几尺的地方,草动,土翻,小虫柞扎着爬出来没几下便翻身僵硬,蚯蚓都从土里出来卷曲着团成一团,好歹毒的暗器,见血封喉,霸道至极。
树影绰绰,幕下沉,天越暗对自己逃脱越是有利。只是来人越来越近,包围圈也越来越小,情形已是刻不容缓。不能让他们再靠近,等他们将自己和燕三全包围在小圈里就插翅难飞了,无瑕再多想,战天意安抚的对燕三一笑,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匕首放在燕三手里,低头吻吻燕三的唇,附在燕三耳边轻轻道:“我引开他们,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小心。”
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他们要对付的只是自己,那么就会暂时忽略了燕三,而只要燕三脱离险境,自己就会找机会逃开,不需要别的,只要燕三无恙,就一切知足,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不待燕三有所反应,秘起身,象只白的大鸟破空而起,向前扑去,那是八个人中最弱的一个。
战天意扑去的方向立刻传出几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寂静的里分外响亮,然后是一声闷闷的象噎在喉里的哼声,中看得到战天意白的身影急速闪动,然后一顿又瞬间掠起,转向另一个方向,而他方才停顿的地方,一个黑影正缓缓倒下。
身为止戈楼第一高手,战天意不必多看,自己下手的分寸自己最是明白,只是这电光石火的交手间,别的人已经有了警觉,想再下手袭已是不可能的事了,果然第二人在战天意转折挪近的空档里,手中的已长剑出鞘,待战天意冲下时森冷的剑尖正挑动着点点银星对着战天意的眼眸而来。不退反进,战天意不躲不闪,只是将左臂外格,让冰冷的剑锋从小臂上划过,带着凉凉的感觉,格偏了黑衣人的剑,右手急出。黑衣人一怔,没想到战天意会用手臂对上剑锋,毫不犹豫的自伤,血光迸溅中,一抹寒光象蛇的眼睛一般,狠辣而冷酷,闪动着噬血的泽笔直地钉在黑衣人的心口。
时间在霎时静止,黑衣人大约没想到,战天意不躲不闪,却是为求两败俱伤,只是战天意是一只手臂受伤,而他赔上的却是一条命,低头看看方才钉入身体的寒芒,一根银的鞭子深深没入体内,浓浓的血水正延着扭曲的鞭身慢慢滑落,小溪般蜿蜒而下,突然觉得刺骨的寒意从那鞭身扩散,慢慢侵入体内,仿佛连五脏六腑都冻结起来,手指一松,长剑堕地,眼睛渐渐变的灰暗,象离了水的鱼儿的眼睛,绝望着慢慢倒下……
战天意抖手,银鞭象蛇一样缩回绕在右臂上,转身,身后已经有六人呈扇形围上,汗在地上那两个人一样,黑衣蒙面,无法辨明身份,眼里却全都是惊惧,想必一个照面下就失去两个人,让他们已经心惊,不敢抢攻只小心翼翼地围了战天意,摆出一个不太完的阵形,三人手持短兵器近在战天意身前,两个手拿霸王枪的立于外围,最远的却是一赤手空拳的精瘦家伙,战天意知道,他就是那个用歹毒暗器的家伙,站那么远就是为着抽冷子放暗器,玩袭的把戏,而阵式的不太完却是因为方才一举击杀两人,坏了他们的配合。
暗暗调息着,方才在瞬息间搏击中,执行着速战速决的规则,且拼着左臂受伤击杀两人,虽左臂的伤不是大碍,不会影响到行动,内息却略略有翻涌,不过战绩可嘉,他们已经摆不成阵式,算是不亏,当下冷冷一笑道:“各位不知是哪方高人?战某不材想知道在哪里得罪了各位,居然用这等见不得人的行径。”
没有人答话,只是冷冷注视着他,转换了一下位置,然后闷不吭声地扑了上来。
战天意心中苦笑一下,扬鞭迎上,近身三人手持二尺八寸短剑,黑黑的血槽象两条勾魂的线,幻化出残忍的弧,如同一张张等着饮血的大嘴,咧着,笑着呼啸而来,战天意展身,长鞭弹起,在空中闪出千百条亮光,后发先至,将短剑反笼其中,而两只霸王枪却暗暗的象两只阴险的蛇,扭动着身躯向着战天意胸前辗转而至,更远的,一把灰暗的牛毛细针下雨般的扬扬洒洒射向他周身大|岤……
果然合作的不错,只不过少了两人后就算不得天衣无缝了,身子在细微的移动中,避开两支霸王枪,左手快速撤下衣衫血水和着衣摆卷起一阵狂风,绞散了满天的针雨,胸前却无法避免的又中了一剑,虽已尽力闪避,仍是划开半尺长的口子,皮翻肉卷,狰狞恐怖。
没时间喘息,战天意左手长衫暴甩,罩向眼前两个黑衣人,被贯注了内力的衣衫,薄薄的衣料不压于钢刀,两人本能地闪身躲开,战天意却在他们闪身的刹那间右手长鞭横扫,将自己挥出的衣衫抽的粉碎,也将面前人的头颅抽成两半,白的脑浆,红的血水,红红白白喷溅而起,天上下血雨般的淋了下来,趁着他们还未能反应过来,机不可失,长鞭再点,穿透一人眉心,却觉得右腿一痛,然后就只余下麻痒。
心道不好,窜出几步,扶上一株树,急急伸手封了腿上的几处|岤道,又从怀中摸出解毒丸放入口中,以阻止毒的蔓延,却隐隐的呕吐意涌上,这毒,果然霸道,解毒药丸无效。恨恨望向远处的黑衣人,这个只会背后暗算人的家伙还真是阴险。
交手到现在不过几个呼息间的事,已经在生死线上转了几个来回,敌人剩了一半,自己却也中了巨毒,大口喘息着,隐忍着晕眩的感觉,战天意突然觉得此番有些在劫难逃。他有些不甘心,虽然无数次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但那时心无挂碍,此刻却有了燕三,有了心中的眷恋,那将心许给他的人在等着他的回去。下意识地望向燕三藏身的地方,蒿草漫漫,不见人影,不知他是不是已经离开藏了起来。
剩下的四人又慢慢围了上来,战天意环顾四周,抖抖手中的银鞭,打起精神来,还有四人,就算真的陷入绝境也要挣扎求生,不为别的,只为日后能守在燕三身侧,为从前所不知,现在得到了就再也不舍的情感。
长鞭疾闪,如电裂长空,千百万条电蛇在天地间回荡,飘移,俯冲下来,嘶吼着要扯开山河般溢向四周,无数凄冷的寒光罩下来,将所有的人都笼在其中,“勾——魂——锁——”战天意的声音在无尽的鞭影里缓慢而悠长,似无常利鬼的恍惚飘荡,勾锁着所有人的魂魄向地狱行进……
一声惨呼,尖锐而高吭,却象被捏住脖子的老母鸡,嘎然而止,漫天血雨中两条人影象两只破布袋被击起,再重重地坠在地上,身子犹自一动一动地抽搐着,身下却迅速渗出血水,将两人浸泡其中。那使霸王枪的却只少了一条腿,坐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黑衣已是破碎的布片粘在身上,条条鞭痕深入肉中,象一条条红的蜈蚣在身上游走,连站的最远的玩暗器的家伙也在轻轻颤动着身子,血渍顺着手臂流下,那惊天一鞭抽绽了他的肩头,伤及骨头,庆幸离的远,否则就不会是肩,而是贺下躺的那两人一样……
战天意落地身子一个踉跄,屈了膝半跪在地上,无力站起,右手支地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喘息着,要了对方两条命也不是全无代价,腰侧又多了一道伤口,血水汩汩而出,火辣辣的,说不出突痛,眼前发黑,嘴里也干涩,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中毒的原因,已经无法分辨了,脑子里象有一群蜜蜂,嗡嗡做响,整个右腿已经没知觉了,木木的象一截木头桩子……
“果然是止戈楼第一高手。”便暗器的黑衣人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听不出原有的音,只能听到由衷的佩服,“镇海战天意,我会留你全尸的。”
“谢谢。”战天意甩甩头,晕眩越来越厉害,想必随着方才的一击,血脉的流动,毒更加深入了吧,大大喘口气,每呼吸一下,随着身子的动弹,血便从伤口中涌出,战天意努力对着焦聚,想看看燕三方才藏身的地方,不知他是不是已经离开那儿了,现在安全了没有,自己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今生最不舍的便是燕三,没想到好容易才得到燕三的认可,却是命绝于此。
燕三,是不是眼了,他居然看到了燕三,用力甩甩头,不错,果然是燕三正缓缓而至,颈上却架了把明晃晃的长剑,原来还有人伏在暗处,终是发现了燕三的存在,没能安全离开。
“燕三。”战天意焦急着想冲上去,动了动身子,才发觉全身如冰块一般,冷硬僵直,根本无法起身——最坏的情形还是出现了——燕三受制,自己无力再战……
燕三目光一直没离开战天意,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没有平日里的平淡的笑意,紧紧抿起薄薄的唇,白皙的脸上竟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此时的战天意雪白衣衫几乎全被鲜血所覆,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身上几处大的伤口犹在涌着血,眼神有些涣散,正努力抬起头对着他,想过来却无力。的确,现在的战天意如被封在冰块中,绝望而凄冷……
挟着燕三的人小心地接近还能站立的黑衣人,露在面巾外的眼狠狠盯着战天意道:“扔掉武器,快,不然我杀了他。”长剑在燕三颈上比划着,细细的血痕悄悄滑下,顺着衣襟,滚落在胸前。
燕三望着战天意道:“战天意?”一字一字,硬生生的象刀子划过骨头带着碜人的森寒。
“别……”战天意喘息着,松开僵硬的手指,让长鞭从指尖溜出去,掉在地上。用力扯着嘴角想笑出来,好让燕三别那么担心,已经炕到燕三的表情了,眼前全是黑的云团,但他听得出燕三声音不太对劲,只能对着那方向安慰道:“无妨,几道口子而已。”
黑衣人冷笑两声道:“战公子当真是铁骨铮铮,只是天意难违,这腐骨蚀心散虽不是天下第一毒要命还是不错的,放心,我会让你的小情人和你葬在一起。”
战天意淡淡笑笑道:“谢谢。”无需为燕三求命,这些人不会放过他的,只是没想到会命丧于此,不过有燕三陪在身边,黄泉路上应该不会太寂寞吧?生同衾,死同|岤,夫肝求?抬头向燕三的方向伸出手,想让他过来,小小的动作竟做的好生艰难,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未能做好。身子越来越轻,意识也越来越浑浊,整个人象要飘起来一般,最后却只是想到——自己无能累了燕三……
两生花开时正文第三十三章
章节字数:4432更新时间:08010912:47
合上眼,燕三双手握拳,死亡的代价是地狱。什么是地狱?就是焚烧灵魂的地方,谁能知道灵魂穿梭在刀山上的感觉?谁又能知道血海里的挣扎的无助?欠债的要还钱,欠命的要赔命,芸芸众生,天道轮回,谁能逃的掉?那尖锐的刀尖一层层挑开灵魂的表面,勾挑出其间的罪恶之源,无数的血腥涌入其中,洗涤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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