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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上君舞第1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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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上君舞作者:未知

莲上君舞第10部分阅读

道,“师父,我好冷。”

梅君舞“嗤”地一笑,两手抱住她肩膀将她从雪地上拉起,扯过旁边丢着的大红斗篷裹到她身上,轻道:“这样的天你也能睡着,能不冷么?”斗篷很长,在雪地上拖曳着,显得她更为娇小。

他忽然很轻很轻地拥住她,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小叶莲——”

他的怀抱很温暖,竟让她有些依恋。

叶莲有些困惑地抬眼看他,他却什么也没说,很快地又放开了她,握住她冰冷的小手,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并肩往回走,叶莲心头只是惶惶然,总觉这样有几分不对,似乎……似乎两人并不是师徒,倒像是对情侣……

叶莲被自己的想法惊住,面红耳赤地想要脱开他的手,他却只是握住不放,反而转头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叶莲脑中轰地响了一下,有什么自心尖上炸开,是懵懂的喜悦,又像是不知所措的怅惘……

回到小墨轩时,恰好赶上下早课,丁洌带着墨菊、肖惠熙正从里面出来,眼见梅君舞带着叶莲进门,忙都俯身行礼。

梅君舞颔首笑道:“既下了早课,便都回去歇息吧!明日早点过来,我要看看你们这一阵剑法进境如何。”

“是。”三人异口同声答应,末了丁洌却补上一句,“师父,小师妹又误了一堂早课。”

叶莲看他目光严厉,盯着自己大有诘问之意,一时竟有些愧疚起来。

“误了便误了,改日你帮她补上?”梅君舞仍是笑吟吟的。

“吃过午饭我过来,补上这堂课。”丁洌一脸严肃,比梅君舞正经多了。

叶莲垂着头抹汗,忙道:“那就辛苦大师兄了。”她只觉自己眼下好像站在刀尖上,不止是因为丁洌,还有墨菊,墨菊虽未说话,那一双眼却像是锋利的刀,一刀刀劈过来,叫她难以招架。

肖惠熙倒是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满不在乎地站了一站,便走了出去,他一走,丁洌只有跟着出去。

叶莲这才松了口气,见墨菊仍站着不走,似乎有话要跟梅君舞说,便忙溜走了。

梅君舞也没管她,对墨菊道:“你也回去吧!”便径直回自己房中。

墨菊没有即刻就走,低着头在门口站了一时,却随在后面跟着走到了梅君舞房前,见他进去,略顿了顿,便也走了进去,在门口道:“师父……”

梅君舞转头不悦地看她一眼:“你有什么事?”

“师父……我不明白。”

“不明白?”梅君舞淡淡瞥她一眼,轻嗤一声,“你不明白的事情多了。”

墨菊咬咬唇道:“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好?我什么都听师父的,可师父如今……如今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我……我……”

“废话真多。”梅君舞语气里透出不耐来,斜目冷冷盯着她道,“做好你该做的事,别给我添乱。”

“可是……墨菊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对那个傻丫头那么好?”

“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问?”梅君舞沉下脸皱眉,顿了顿却走过去伸手抚一下墨菊鬓边头发,柔声道,“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如今可是你师父,你也有这么大了……叶莲,她不过只是个小丫头而已。”

墨菊微垂的眼睫倏然抬起,眼中有抑制不住的喜色,望着梅君舞笑如花开,秀美脸颊上一片酡色,轻道:“我知道了。”

“那快回去吧!”

“是。”

墨菊渐渐走远,梅君舞站在窗边眼看她的背影在月亮门洞后隐没,唇边浮现一抹莫测笑纹。

换了身衣服,他洗了把脸转去书房,一进门便见叶莲搭了个凳子站着在书架最上那一层一本本地翻书看。

“哦,小叶莲真是越来越用功了,居然肯自己找书看了。”梅君舞略有些诧异,话语中却带着嘲讽之意。

叶莲蓦然听见他的声音,差一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转过头瞅瞅他,脸便有些红,拿着本书从凳子上跳下,背着手把书藏在身后便想从他身边溜走。

“唉,什么书?拿给我看看……”梅君舞拽着她衣领将她拎回来。

“就是本闲书……师父你不爱看的。”叶莲费了些劲才从他魔掌下脱身出来,站在一旁咕哝。

“给我!”梅君舞摊开一只手到叶莲面前。

叶莲只得将书递到他手中,梅君舞接过一看,却是本《踏罡步斗符咒说》。

“果然是本闲书,怎么?想学符咒……不学剑术了?”

“我就是看看。”叶莲小声嘀咕,见梅君舞甚为不屑的样子,忙伸手一把将书抢过来。

“这可是我的书……”梅君舞怒道。

叶莲拿着书往外跑,道:“师父真小气,我看完就还给你。”跑到门口却又返回来,望着梅君舞迟迟疑疑道,“师父……你知道什么是雕月咒么?”

梅君舞愣了愣,望着叶莲看了半晌,眼眸里沁出笑意来,若有所思地摇头:“这名字新鲜,没听说过,你这次可真把我考倒了。”

叶莲想他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竟也不知关于雕月之咒的事情,便有些失望,正要走时却听梅君舞又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哦,我……我听别人说的。”叶莲说到这里忽然有些后悔,想起薛棠当初要她保密时那郑重无比的神情,便有些紧张。

好在梅君舞并没有继续追问,颇不以为然地扬扬眉,慢声道:“照我说,女孩儿家学什么剑术、咒语?倒不如学学弹琴下棋还斯文点,改日我教你弹琴如何?”

叶莲一头的汗,连忙道:“不用了。”

午饭后丁冽果然来找叶莲,叶莲荒废了课业,心里还是想着,大师兄既然这么热心来指点她,又怎有不去的道理?便也就跟着他乖乖过去练剑。

日子又恢复到以前的步调,叶莲每日早起仍旧出去跑一圈再回来跟着丁冽上早课,下午无事时便到书房蹭书看,莫小桃她已经很久没见,每次去找她都不在,也不知在忙什么。

不知不觉便到月中,这一晚叶莲看到一轮圆月高挂天幕之上,忽然便想起那日在雕月殿偏殿偷听到的话,韩伯说,月圆之夜薛棠凶多吉少。叶莲不想则已,一想便开始提心吊胆,在房里坐立不安。

夜半的时候,叶莲还没能睡着,正闭着眼睛数绵羊,却忽听小墨轩的大门被人擂得咣咣响。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也不知是为什么便开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衣服方穿妥帖,就听廊前脚步声响,有灯光在窗前亮起,跟着便听笃笃的敲门声,门房在外面道:“小叶姑娘,弦音大人有事请你过去呢!”

叶莲拉开门出去,看到提溜着灯笼的门房,便问:“我师父半夜三更叫我过去做什么?”

门房道:“内城来人了,恐怕有事请你过去,你快跟我去见你师父。”

叶莲一颗心顿时突突跳起来,直觉是薛棠出了什么事,越过门房便朝梅君舞房里跑去。

老远便看到他房里亮着灯,到门口时,果然见小青在他房里坐着。

“小青姐姐!”叶莲看小青仍是以往那般恬淡的模样,心里略安稳了些。

梅君舞转头瞥她一眼,道:“城主有事情找你过去,小青是专程过来接你的,你这便跟着去吧!”

叶莲满眼紧张地盯着小青道:“小青姐姐,出什么事了?”

小青望着她笑了笑,却没答话,起身跟梅君舞告辞:“多谢弦音大人,叶莲我就先带走了。”对着梅君舞俯身一礼,上前拉了叶莲出门。

梅君舞跟着送出来,站在门檐下笑道:“小青姑娘记得要好好把人给我送回来。”

(本章更完)

病危

圆月高照。

这夜的月光格外清冷,照射在雕月殿外的那个半月池内,竟有奇异的光亮反射而出,好似一个巨大的地灯,数道白亮光束全部投射到雕月殿上。

叶莲看得大奇,不禁问道:“小青姐姐,那是什么?”

小青脸色白了白,拉住她快步往内,忧心忡忡道:“别问了,快跟我进去。”

雕月殿的小丫头们正赶着往四面窗户上挂厚厚的布幔,也不知是在阻挡寒风透入,还是在遮挡外面月光的侵袭?满殿的人都在忙碌。殿内热得叫人气闷,除有地龙供暖外,大殿四角又各加了一个大铜炉,炉火熊熊,烧的满屋子热沸如炙。

饶是如此,躺在暖榻上的薛棠身上仍盖了好几床厚被子。

叶莲不知薛棠如今是醒是睡,但只看屋内这阵仗便知他病得沉重,不由一阵揪心。韩伯坐在榻边凝神替他诊脉,面色凝重,带了几分焦灼。薛青田城主显然比韩伯更为焦急,根本就坐不住,抱着两手在榻前来回踱步,神情间大有急躁烦乱之色。

小青带了叶莲走近前去,禀道:“城主,人带来了。”

薛青田这才止住脚步,不待叶莲俯身行礼,便伸出铁钳般的一只手捉住她手腕将她拉到了薛棠近前,吩咐道:“快……快跟他说话。”

叶莲也不知该跟薛棠说什么,一颗心忽上忽下,半跪至榻边凑近薛棠唤他道:“小城主……薛棠……薛棠你快醒醒。”

薛棠仍有知觉,听到她的声音,眉头微微耸动,挣扎着要睁开眼来。只是气息奄奄,竟虚弱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叶莲眼见颜色如雪,眼窝深陷,眉间隐隐还泛着青灰之色,便是一阵难过,忙又叫他道:“薛棠,是我啊,我是叶莲。”

薛棠眼睫颤了几颤,总算睁开眼来,口唇翕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叶莲……”他的手自被下缓缓移出,费了很大力气才抬起手朝叶莲伸去。

叶莲忙将他的手握住,触手冰寒,她忍着没有瑟缩,只望着他微笑。

薛青田在旁道:“阿棠,撑着点儿,无论如何也要忍过今夜。你看,你喜欢的女孩儿我也给你找来了,快打起精神给我撑下去……听到没有?你若今天死了,我便立刻杀了她给你陪葬。”

叶莲被此话惊震,由不住一哆嗦,薛棠那边也是微微一抖,握着叶莲的手紧了一紧,气喘微微地哀求:“父亲,不要……不要杀她。”

“你活过来,我便不杀她……”薛青田额上满是汗,顺着面颊一串串往下滚落。“等你病好,我做主把她给你娶过来。”

薛棠唇边微漾出一抹笑,语声低弱:“别……难为她……”

“好,我不难为她,可是你要答应我活下去。”

薛棠微微点头,却望着叶莲道:“别怕……父亲他……绝不会这样做……”

薛青田闭眼叹了口气,他最知道他这个儿子,表面上虽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思敏慧,什么事都看得通透,倒叫他真的束手无策了。

他只这个独子,平日看得比性命还重,偏薛棠自幼便体弱,好不容易抚养成|人,却病入膏肓,怎不叫他痛心疾首?

正自绞心绞肺地难过,却听薛棠道:“我……我会撑下去。”

薛棠虽立意要撑下去,奈何此次寒毒来势凶猛,他又体弱,勉力支撑了一阵便禁受不住。有一阵他气息全无,浑身僵硬如冰,真的就死了过去。

韩伯与薛青田轮换替他输注内力驱散寒气,可惜收效甚微。

如此折腾了半夜,薛棠仍是不醒,众人皆道这人再救不回来,都不禁落泪,殿内一片泣声。薛青田抱着薛棠只是不放,虽未流泪,可观那神情,显是悲痛欲绝。

叶莲的眼泪也滚滚地流了下来,再不忍看下去,抹着眼泪转头跑出了殿内。

月已西斜,却依旧皎皎如冰盘,叶莲抬首仰望那轮圆月,头一次觉得这样的月无比可恶,只恨它能立刻消失才好。她恨恨盯着那轮月看了半晌,忽然转头去看殿前那半月形池子,因着月亮的沉没,那池中反射出的光亮弱了许多,只是虚晃晃一道道光影,好似一层层的薄纱,仍旧笼罩着雕月殿。

叶莲脑中蓦地一动,望着那池子越想越觉诡异,心头生出一种奇怪念头,只想把那池子砸了毁了。

这念头越来越强烈,令她难以遏制,站了片刻,叶莲开始四处逡巡,在一间耳房旁找了把铁锤,提溜着一步一步朝那池子走去。

方走到池边,还没将那铁锤举起,便听小青在后面惊叫:“叶莲,你要干什么?”

叶莲这时已经魔怔了,恍若未闻般高高将那铁锤举起。锤将要落下的一刻,小青蓦地便扑了过来,抱住叶莲的腰往地下便是一掼。小青会武,且武艺不差,这一掼用的是巧劲,一下子便将叶莲转了个方向,手中的铁锤也顺势被甩到了远处的墙角跟底下。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砸了那个池子,就是那个池子害死薛棠的。”叶莲立足不稳一下子重重摔趴在地上,心里酸楚,眼泪便又掉了下来,只是要挣扎着起来,奈何被小青按着动弹不得。

小青叱道:“胡说什么?那池子不过是个普通的水池,跟公子有什么关系,你别再胡闹,否则我可要揍你。”

叶莲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薛棠死了……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么?

从此以后再不会对她笑,再不会护着她帮着她?

叶莲流泪不止,泪光中隐约有薛棠温和笑颜,他对着她眨眼,清泉般的眼眸里含着笑意,七分真挚,两分狡黠,还有一分俏皮。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初见时,就算素不相识看到她从台阶上摔下,也会担心她是不是摔伤?大雨里他一点也不介意她浑身是泥也要带她一程。他怕她被刺客所伤,所以用斗篷裹着她。受伤时,他为她唱歌。众目睽睽之下他纡尊降贵为她向梅君舞求情……

为什么老天爷不肯放过他?

小青将她拉起来,搂在怀里紧紧抱住,语声也有些哽咽:“别哭了,城主他们还在想办法,公子一定不会死,你回去……好好陪着他好吗?”

叶莲点点头,拿袖子擦干脸上泪珠站起身来。

这时东方已经泛白,西沉而下的圆月便也淡成一轮影子,月亮池子的光一瞬寂灭。

两人一前一后往殿内走,走没几步便听里面有欢呼之声:“小青小青,快来,公子醒了……醒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喜出望外,撒腿便往内跑。

进去时薛青田正亲自给薛棠喂药,殿内的铜炉撤去两个,热度降了一些下来,他仍热得满头是汗,虽是如此,他却毫不在乎,只端着碗一口口将药汤喂入薛棠嘴里。

小青上前道:“城主我来吧!”

薛青田摇头,小青见他不肯,只得拧了个热帕子上前替他擦了把汗。

一碗药喂完,薛青田方松了口气,望着薛棠轻声道:“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点?”此时此刻他只是疼爱儿子的慈父,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无情的城主,褪去了城主的光环,他如今满眼只余舔犊的慈爱。

叶莲在旁看着不由一阵感动,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曾这样照顾自己,又是一阵神伤。

薛棠看着有点累,闭着眼微微点着头。

薛青田便也不再多问,眼看着薛棠昏昏睡去,便叫叶莲跟他到偏殿去。

到了偏殿他方对叶莲道:“你就是梅君舞的那个小弟子,叫叶莲是么?”

“嗯嗯。”叶莲连忙点头,心里却觉奇怪,原来他竟不认识自己,那怎么又叫小青把她叫了过来?

“呵呵,这几日小城主身上不大好,你能不能就在这里陪着他?”

“哦……我……”叶莲嗫嚅,她倒是肯,就怕梅君舞那里不好交代。

薛青田似看穿她心思,便道:“你师父那里我会派人去说,你不必担心。”

叶莲看看他,默然点头。

“先前事出紧急,为了逼阿棠振作,有言语得罪之处,还请你不要见怪。”

叶莲忙道:“不会不会,我知道城主也是无奈。”

薛青田颔首笑道:“你这孩子还真懂事……难怪阿棠喜欢。”

叶莲脸上有点烫,摸着脸颊呐呐无言。

这一陪便是半个多月,薛棠缓过来后,人精神好了许多,又有叶莲作陪,喜上眉梢。只是叶莲无事可做,呆着甚是无聊,便跟着薛棠练字,最初时东倒西歪不成样子,好在薛棠耐心,一笔一划地指点,她方写出几个像模像样的字来。

薛棠瞅着那几个字笑道:“不错不错,再多练上几日便更好了。”

叶莲喜道:“真的?”

“嗯,就怕你回去后会荒废,这练字跟练剑其实是一个道理,每日都练着方有进益。”薛棠说得头头是道。

叶莲自是信服,连连点头道:“嗯嗯,我回去一定每天练。”说罢望着薛棠盈盈一笑,道,“你也可算是我半个师父了。”

薛棠只是笑,却并不苟同,说起来梅君舞也叫人过来催了好几次,他也该放叶莲回去才对,沉了沉却问:“你师父待你很好啊!”

叶莲“啊”了一声,撇撇小嘴本待反驳,不知怎样却又咽了回去,只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薛棠转头望着远处道:“叶莲,唱首歌吧!”

“唱……唱什么啊?”

“就唱你们明波湖的小调好了……”薛棠转目看她,湛清的眸子中映着的尽是叶莲的影子。

叶莲拿着笔在手里揉来拈去,耳畔似乎有人轻声道:“是我唱的好听,还是桓海唱的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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