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要被抽光了,大哥温茗,竟然不是我的大哥,他为了我,可以和大娘顶撞,可以事事依我,可以为我设想至此。原以为他对于我,只是简单的兄妹之情,却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和他没有血缘。难怪他知道我和子轩的事时眼里划过的凄伤,难怪他为我安排姻缘时那浓烈的不舍和哀伤……这么多年来,我竟心安理得的拮取着他的爱。
跌跌撞撞的冲出大娘的房间,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子忽然一轻。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放大的灿烂笑容在我眼前绽放,犹如阳光般的温柔,“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失魂落魄的?”我慌得要一把推开他,触及他眼里的温柔,泪竟是再也忍不住,顺着玉般的脸蜿蜒而下。
“你,你……”他急得有些不知所措,迟疑片刻,终于伸手揽我入怀,像小时候娘哄我睡觉那般,笨拙的抚着我的背,语气轻柔,“不哭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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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最近的我,不是一个人独自坐在拂柳院发呆,便是躲在以前娘最爱的紫藤花下假寐。心中已是渐渐忘却之前的苦楚,只是不经意间,还是会想到紫衣缥缈的子轩,暗暗笑自己无能,明明说好,从今往后,勿复相思。
我醒来时,已是置身于一片妖异的红色之中,茫然的四顾,有着些许的心慌。大哥靠在柳树上静静的看我,竟带着无限的慵懒和颓废。我的视线撇过他转了一圈,感觉是莫名的熟悉,原来我竟是已回到了我的拂柳院。
“你都知道了。”大哥的声音有些嘶哑的可怕,我抬眼看他,怔怔的点头。看他憔悴至此,心也感到莫名的哀伤,这还是那个义气风发的温家大少么?还是那个笑得温柔的儒雅男子吗?我环顾四周,眼眶慢慢湿润,因我名柳,因我喜柳,这拂柳院的柳树都是他一人所种,不假手于他人。
他要我怎么才能还了他的这份情?
手无意中触及怀中的什物,心沉痛的异常:“大哥,何时是子轩的婚期?”
“就在明日。”他低下头不敢看我,言语中是淡淡的凄伤,“柳儿,我……”
“那么,大哥可愿意帮柳儿一个忙。”我急急得打断他的话语,深怕我会失去这世间对我最好的男子,低声无奈的笑着,我从怀里掏出了那支凤钗。那支钗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刺痛了我的眼,一如他当时送我的那般,只是此时的我,已心如死灰。
温茗怔愣着看我,眼中有痛,喃喃道,“他在同心湖上等了你两天两夜,你……不去见他?”
“不要说了。”我颤抖着打断他的话,“大哥你应该明白,当年我娘是怎么死的,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娘,你知道么?”将凤钗又递出去少许,我想我必是满脸的决绝,因为我自他眼中看到了无与伦比的疼惜,无奈和凄伤。
“哥,”眼见他越走越远,我心慌失措的从躺椅上长身而起,赤着双脚踏在满地的妖艳上,轻身抱住了他。感觉到他的身子突自得僵硬着,我把脸轻轻的贴上他的背,眼中溢出的泪打湿了他的蓝衫,“哥,你永远都是柳儿最爱的大哥。”
温茗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无奈的苦笑,你对我……当真是太过残忍,连让我好好爱你都不给我。好似在短短的怔愣间,便经历了沧海桑田,他轻声叹息,挣脱了我的手匆匆而去。
从今往后,勿复相思。这些聪明如子轩,如我都该明白,相思与君绝。大哥也应该知晓,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是怎样的一道鸿沟。
只是时间回不去了,彼时,如果我不去西山,是否便不会发生这些:大哥还是那个大哥,我还是拂柳院里那个安静的温柳。只是……我们错过的,错了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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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大哥陪同大娘一起从西山回来了,同回的没有二姐,那个总是娇弱温柔的二姐。因了她已是沈亦菲大哥的妻。而大哥却是拒绝了门当户对的蓝家小姐,郁郁而回。
自此,我极力的躲避着大娘和温茗,我想很快,他们便会忘了温府里曾经有一个温柳的存在,就象温府的人已经忘了我那个风华绝代的娘。最近的我,不是一个人独自坐在拂柳院发呆,便是躲在以前娘最爱的紫藤花下假寐。心中已是渐渐忘却之前的苦楚,只是不经意间,还是会想到紫衣缥缈的子轩,暗暗笑自己无能,明明说好,从今往后,勿复相思。
身后忽然响起衣袂翻飞的声响,我知是他,最爱我的大哥,温茗。
“爹要见你。”我听到他说的小心翼翼。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已生疏至此。不过这应是我的自作孽。原来是对的,自作孽,不可活。
微微一叹,可终于是来了,我的那个“爹”终于是想起来要见他的这个女儿了么?长身而起,纤纤素手弹落衣上落花,那浅浅的紫色真是好看,却不知道我是否还看得见。“大哥,你陪我去可好。”笑在刹那间绽放,看他眼里的的落寞凄伤似要溢出,我突然鄙夷起自己的自私来。
转身低头越过他而去,我的身后安静如斯,大哥他——终是没有跟上前来。
我站在爹的书房,静静的看着已经十年未见的爹爹,自娘死后,便再未见过他。而今再见他,我不知道该唤他什么,是爹爹,抑或是——温老爷。
他头也未抬,只是沉声道,“端王要见你,你去河心亭见他。”我微微一愣,“端王?我几时与他熟识,为何他要见我?”
他终于是抬起头来深深的看我,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好似要将我看透,我坦然地迎了上去。他眼里有丝讶异一闪而过,忽然之间就放缓了神色,对着我温柔的道,“去吧。”那一刻,我仿佛又看见了温柔的大哥,儒雅的大哥。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在这声温温柔柔的“去吧”里,几乎是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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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心亭是一贯的水雾弥漫,我抬眼一看,便看到一抹倚栏而眺的白影,那白色袅娜与四周弥漫的水雾竟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融洽,只有那束发的金色丝带随风飞扬,飘飘欲仙。我痴痴的看着,竟是觉得无比的熟悉,但心中却是踟蹰良久不敢上前。倒是那白色身影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存在,转过身来对着我咧嘴笑了。
“我们又见面了。”他笑着看我,阳光在他周身打了薄薄的一层光辉,竟是如神砥那般的耀眼。他,竟是那日哄我不哭的温润男子,原来端王……是他……
“我找了你许久,可终于是找到你了。”他浅浅笑着,一步步走向我,有着阳光般的温柔气息一下子包围了我,“温柳,”他静静得看着我,眼神是无比的深情,那一刹那连天都要为之一暗,“做我得王妃可好。”
没有问他为什么,心中也没有一丝的不悦,我含羞点头,脑中闪现着他那笨拙的“不哭,不哭。”还未回过神来,我已被他一把拥入怀中。我幸福的笑着,注意到有一抹蓝色的衣衫一闪而过,心中是微微的涨痛。我会忘了蓝子轩,忘了温茗,忘了一切。安安心心的做我的端王妃。
说我贪慕权事也好,自私狠心也罢。从来我想要逃离的就只是如娘般的凄惨命运,那凤钗和一曲钗头的签文就当是温柳这平淡一生的小小插曲,从此,我便只是端王的温柳。安心的靠在他怀里,那里有我一直想要的东西。
六,可是,这样不是也好么?
我做我的端王妃,他纳他的妾,各不相干。
只是大哥,你要我情何以堪。
我成为端王妃的那天,也正是蓝子轩纳妾之日。我只是听说那排场竟是比他娶妻的还大。我的心有些微微的酸,怎么会想不到他在我出嫁的纳妾的用意呢,但这些已经不是我该操心的,不是吗?
大娘冷冷的看着我毫无反应的脸,眼中恨意愈盛,“可真是狠心阿。你这女人的心是铁石作的么?”
我淡淡的看她一眼,将桌上的喜帕轻轻拿起遮住我如玉的容颜,清清浅浅的道,“大哥可好。”我能感觉到她浑身一震。“我已依大娘的意思,远离大哥,也请大娘放过温柳,放过你自己。”清越的声音从喜帕下传出,竟是平静的毫无波澜。我在喜帕下冷冷的笑,什么时候,面对她阮梦依,我也可以如此平和的对待了。大哥,只是为了大哥。那个爱我如斯的温茗。
手指轻颤颤的伸出,我任人带自己离开,心在隐隐作痛,大哥,你曾说要看着我出嫁,可现在你在哪?大娘可知道,昨晚大哥便来找过我,告诉我子轩要纳妾的事,我知道那个女子是江南的小家碧玉,也名温柳。“柳儿。”那晚温茗哽咽着对我道,“那个人和你真像。”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我的心却无比凄凉,他说子轩以那支凤钗为聘礼……
可是,这样不是也好么?
我做我的端王妃,他纳他的妾,各不相干。
只是大哥,你要我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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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那时的我,一身白衣,人如皓月,盈盈坐在琴前看着他,曼声低唱,“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一年后,端王寿辰,府内宾客如云,他知我素喜静,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待暮色起,他或明说或暗示赶走了所有的宾客,兴冲冲赶来般若居看我。
那时的我,一身白衣,人如皓月,盈盈坐在琴前看着他,曼声低唱,“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他嘴角张着一个温柔的弧度,一步步靠近我,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那温润却又霸道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我脸上,又向着脖颈的弧线蜿蜒而下……
那一曲钗头的签文早已被我试着遗忘,那年少时紫衣缥缈的人和那总是儒雅含笑大哥,现在可好?
从今往后,勿复相思。
端王,他确是值得我好好为之厮守的人。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正文第五十章心断肠时恨方晓(蓝如南的故事)
一,云淡风轻,如烟如雾地飘在天空。天,湛蓝湛蓝的,似乎是谁用淡蓝的色泽染过了这匹布。
我一人静静地站在院里的梧桐树下,怔怔的看着屋里那正卖力擦拭门窗的女人,虽是荆布裙钗,也难掩她弱柳扶风之姿,只是她的背影现今看来却如此的萧瑟和凄凉。双手用力的抓着自己水红色衣衫,连森然的骨节暴突我也不加理会,“娘,”轻轻唤了声,我看到她的身子一震,手中的抹布“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她缓缓转过身来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欢欣和强自压抑的哀伤,苍白的脸上勉强浮起一抹怯弱的笑,“如南,你来了?”她怯怯的看我,纤楚可怜。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一步一步的走近她,欲哭,眼中却无泪,娘是他以蓝家传家之宝——凤钗为聘礼娶来的,本就应该地位尊崇,就算只是是妾室,但也理当不该干这些下人的活。但显然,除了我要低声下气的做自己姐姐的丫环,连娘也逃不脱。
触及娘躲躲闪闪的目光,我的心中忽地一凛,眼中寒芒一闪而没,徒的尖声叫道,“是她,是不是?是大夫人对不对?”
她眼中凄惶滑落的泪珠已说明了一切,我忽然觉得心中好似开出了一朵怨愤的花朵,正要冲破我的心房。不顾一切的转身,远走,绯红色的轻纱漫扬,娘在身后的哭喊似乎已不再萦绕我耳畔。
只是一瞬的功夫,我便已站在了大夫人的房内,珠光异彩,奇香缭绕,她于软塌之上缓缓支起半个身子,眼中带着丝女人慵懒到了极致的妖媚,看着我,忽然妖娆一笑,“稀客啊,稀客。”
在刹那之间,我竟是失神在她那抹风华绝代的笑容中,眼中蓦地闪现娘那凄伤的眼,心中忽然悲愤不已。我冷笑着看她,低声道,“大夫人似是逍遥,那可知蓝家的二夫人此时正与蓝家下人无异,若这传出去,蓝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大夫人诧异的看我一眼,蓦地唇边绽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温柳能生出你这么个女儿,还真是……”她慢慢从软塌上起身,一手优雅的将散落的发勾往耳后,看着我一字一句,“不知是她的造化,还是你的不幸,可惜了……”
我冷冷的看她,忽然之间想起了蓝之轩,我的爹爹。他在府中的时候,最爱陪在娘的身边,那时,我不止一次看见了这个女人眼中的怨恨,那是深如海遥无际的怨和妒。我不由轻笑出声,“大夫人,女人太过于妒嫉可不太好……”
她脸上的笑一僵,忽地抬眼冷冷的看着我,冷笑道,“如南可真是大了,不仅学得娇柔的扶柳之姿,更是兼得伶牙利嘴之能。”
我本已往门外走去,听到她低声的笑里似乎带了些嘲讽,霍地身子一顿,红销以一抹绚烂妖娆的弧度一扬,堪堪在瞬间遮住了彼此的容颜。
“可惜爹爹好似喜欢的紧呐。”成功的看到她冷艳的脸上寒意蔓延,心中竟是畅快的想要纵声大笑,那是我心里那朵妖花的声音,原来自己心里已是恨她至此。
“那么,”她在我身后忽然低笑着出声,温柔中又带着丝甜腻的妖媚,“那么三日后,我便让你看看,你那爹爹的最爱?究竟是你和,还是谁……”
听着她那低低的话语,我只觉心中莫名的恐慌,全身的气力好似要被丝丝毫毫的吸个干净。跌跌撞撞的从大夫人的房里出来,我将身靠在院外的杨柳之上,强忍了多时的泪忽然蜿蜒而落,不是为了大夫人的刁难和对我们的怨恨,只是为了她说的三日后,冥冥之中,我只觉她说三日后时,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死灰。
那样的死灰,就好似心死一般,我的心,从来没有这般的怕过。
忽地,有人在我肩头轻轻一拍,徒然间,我轻身一震,缓缓地转过身,便见到一双温润的眼静静的注视着我。
一个身着金边月白衣衫的男子,乍见到我一脸泪痕的抬眼看他,温润的脸上笑意一僵,眼中闪过心疼和诧异的神色,他微微俯低了身来看我,语带担忧,“你,还好吧?”我怔怔的看他,除了爹爹,从来没有人,会这般心疼的看我。看着他俊朗的面,温润的眼,心却微微的颤,只觉得随着每一次的颤,都挟了丝淡淡的欢。
二,其实我身为蓝家的二小姐,但其实很少有人知晓,她们深知的也只有大夫人沈亦菲和大小姐蓝玉笙,至于我娘也只是一名在府中可有可无的奴婢,我知道这是沈亦菲的意思,但奇怪的是,我得爹爹他竟然从未管这些。而我,却是被沈亦菲派去给她的女儿,我的姐姐做了贴身丫环,真是可怜可笑。
从下人的口中,我知道,那杨柳树下的温润男子,他叫做沧严,是堇月堡的二公子。他此来蓝家,只是为了爹爹的寿辰。我的心忽然一动,原来爹爹的寿辰已是到了,大夫人说的那日原来竟是爹的寿辰。然而,我那个善良优雅的姐姐,她所爱之人不就是沧严的哥哥么?爹爹的寿筵那日,她应该是来不及敢回。我不由得轻声失笑,想不到我和她还真是一对姐妹啊。
我从未想过,日子过的会如此之快。只一眨眼,已是三日。
这三日中,沧严因了那日花园的偶见,竟是担心我有什么心事,频频找我出去散心,替我解闷。我的心,好似从未有过的欢畅。
娘已是在爹爹回来之后又恢复了她的笑容,不再为有满满的家务伤怀,永永远远的,就只知对着她爱的那个男人温温柔柔的笑。我知道她已是不想理会大夫人对她所做的一切,可我却不管,我们生来便不是被人欺负的,大夫人——她……
爹爹寿筵这天,沈亦菲安排了我们母女端茶倒水,而爹爹竟然无一丝一毫的反对。我在下面对着他怒目而视,却被娘一把拉住。我明白,她不想搞砸了爹的寿筵,毕竟以往爹爹的笑只给娘亲一人。
只是,为何看她优雅的待人接物,及至偶尔向在下首准备餐饮的我飘来的诡异笑容,让我的心莫名的忐忑;还有,自爹眼中焕发的脉脉柔情和那翘首企盼的焦急,竟让我的心,止不住地一点点下沉。眼光也只有触及到沧严微扬的唇角时,心才能有片刻的安宁。
忽然,总管嘹亮的一声“端王,端王妃到”让大厅突地安静了下来。我怔怔的去看大夫人,只见她眉间已是溢满了酸楚,正幽幽的望着满面喜色的爹,默然的叹息。
话音未落,已经有两道华贵的白色锦袍,施施然飘进了大厅。俊秀文雅的端王侧着头正深情看向他手中牵着的女子,那个女子气质清雅,娉娉袅袅的身姿,恰好似弱柳,清风一拂,就让人忍不住要去扶在她纤弱的腰上。此刻,她柔美的眉眼正淡淡的扫过众人。
大厅中的众人在乍见到她时,均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忽然之间齐齐的向正端茶倒水的娘望来,我亦是愣愣的看看娘,再看看纤秀绝伦的端王妃,心忽地慢慢冷了下去,为什么,她们的相貌会是如此的相像。
只是明眼人一看便会知晓,我娘,比起风姿绰约的端王妃,根本不能及她分毫。
看到大夫人眼里的怨忿和哀伤,爹眼里的脉脉深情,娘眼里的伤心失落,以及端王的怒时,我便已经知晓大夫人所谓爹爹的最爱是谁了,原来那个人,既不是我娘,也不是大夫人,蓝之轩的最爱,竟是端王妃——温柳。
我忽然霍地抬眼愣愣的看着眼中柔情顿起的爹,心里慢慢的泛起一丝怒,一丝恨来:原来我娘温柳只是一个替身,爹爹你好狠的心,爱极了端王妃,却找了娘这个名字一样,面貌相差无几的女人做了替身,得来之后却还不知珍惜,任他的发妻这般的折磨。只是,我凄惶的看向低头不语的娘,心微微的疼,只是,你要娘情何以堪。
大夫人笑着请端王夫妻入座,众人又刹那的怔愣,然后便是一如既往的言笑晏晏,这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只不过供她们多了些谈资而已。我冷冷的看着大夫人那冷艳的脸,心中腾烧起无边的恨来,为了伤我娘,你好狠的心。
忽而,有一抹担忧的目光瞥来,我知是沧严,回他一个苍白坚韧的笑,我的心中忽然温暖异常,只觉惟有他的目光,他的关怀,才能将我心里的仇恨稀释的淡些。
沈亦菲,蓝之轩……我紧紧地握拢藏在袖中自己的双手,冷冷的看
帘卷海棠红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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