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忘禛心作者:未知
恋恋不忘禛心第15部分阅读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看着皇上与太子的棋盘不解地说。皇上不在宫里的时候,让我们尽量地减少宫中的繁文缛节,只当自己是一平常老人,清享天伦之乐。我也只当他是我丈夫的父亲,一个寻常人家的公公。
“你的话说对了一半。只这花园不是曹家,也不是李家,而是陈家建的!这儿原来也不是座花园,才建好不久。”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回头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才转头,陈家,两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陈家?难道会是爹和哥哥?我刚才确实觉得这花园虽然隐藏的很好,细下却是能看出新挪新修的痕迹来。我说怎么会那么亲切呢!现想来,这花园的布局与设置倒真有几分苏州家里与京城郊外不谋而合的神似之处。可是爹虽说是生意场上的人,但平日里多清风高雅的一个人,怎么会出钱捐建一个政治背景这么深厚的花园呢?这与他一贯的作风不符。我茫然地看向胤禛,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是了,爹会这样做唯一的理由就是在暗示他的女婿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可是他的女婿如此身份特殊的一个人,爹又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他应该知道进退的才是呀?……隐隐地我似乎想明白了一点什么,可是去理的时候又觉得还是乱的,我只相信,爹这么做一定不会害我的。
“怎么啦?”皇上与太子的输赢已定,看我还在沉思,出声打断了我,“到了苏州替我跟他说声这花园建的不错,我很喜欢!你们在这儿歇会儿吧,别累坏了我的孙子!”说着他便沿路出去了,太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胤禛与皇上生活了二十多年,在刚才我没注意的一颦一笑间不知道已达成了什么样的默契,他现在已恢复了我们独处时的温柔与细致,轻轻地把我揉在怀里。
“胤禛,我们时候去苏州呀?”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低声地问道。爹上次在那样的情况下离开,不知道心里会有多担心呢!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皇阿玛每次都只在扬州停留三四天,估计过两天就会走了吧!”他淡淡地说。我知道他心里其实一直在意爹当天安排了逸云哥背我上花轿,他在乎别的男人与我的亲近。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曾想过,爹那样安排后我与逸云哥就永永远远地只会是兄妹了,逸云哥会断了对我所有的念想。
皇上并没向往常那般,他这次在扬州停留了十余日才动身去苏州。一到苏州,我就按捺不住想回家的冲动,但想到上次的教训,只能一直等到胤禛不忙的那天才开口叫他送我回家。
我们走到门口,皇上笑眯眯地摇着扇子出来了,淡淡然地说:“我思前想后,觉得都到了苏州了,还是该亲自去拜访一下亲家!”于是径自上了马车。我们与胤禛面面相觑,跟着进了马车。
从马车上下来,守门的一眼认出了我,兴奋地叫着“小姐回来啦!”一个领我们进门,一个飞快地跑去报信儿了。皇上淡淡地含着笑像是游山玩水般一路观看陈家的园林,我与胤禛安安静静地在身后跟着。我在担心爹第一次见皇上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小姐在那边!”听见远远的地方有好几个人正朝我们的方向走来,刚进去报信的人正远远地把我指给爹看。“爹!”我兴奋的叫了起来,想跑过去抱着他,被胤禛一下拉住了,他蹙着眉,紧张的说:“彤儿!别瞎跑,仔细动了胎气!”我看着他正想要辩解,皇上回头淡淡看了我一眼,我只能乖乖地跟在后面安静地走了。
相距十余步,双方都停了下来。我紧张的看着对面的爹,恨不能提醒一下他面前的是谁,担心他会出什么差错。爹看着面前的人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胤禛,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睛转动了两圈,冷静沉着地跪在地上,恭敬洪亮地叫道:“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后的几个家仆战战兢兢地跪下去,语无伦次地跟着三呼万岁。
“起来吧!一家人,亲家可别多礼!”从后面看到皇上的肩膀一松,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然后语气温和如是说。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爹恭敬地谢安,回头低声吩咐了下人,领着我们往内园走去。“老四,你跟你媳妇先去别处歇着吧!我有些话跟亲家聊聊!”走了一段路,皇上突然停下来,淡淡地看着我们说。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爹,爹神情自若,微微地笑了笑点头,然后我才稍微心安一点的跟胤禛回我往日的院子去了。
不知道皇上跟爹聊了些什么,看起来皇上似乎挺开心的,他走之前居然让我和胤禛这几天都留在陈府住。再看爹,他似乎也并不畏惧这为皇帝亲家,一切坦然自如,倒是对女婿不冷不热的。知道我怀孕了后,激动得热泪盈眶。原来,嫂子也怀孕了,都已经七个月了,爹在一年内亲孙外孙都有了,难怪会那么开心呢!我跟嫂子也有伴儿了,我现在经历的正是她不久前经历的,在家里住的这几天就全由嫂子安排人照顾我,胤禛白天也可以放心地出去了。
嫂子白天都会亲自给小孩子缝衣服。想象着孩子穿着自己亲手缝出来的衣服,我的心又痒了起来,蹭着嫂子教我缝,嫂子扭不过我只好再收我这拙笨又没耐心的徒弟。晚上胤禛回来的时候,看到我手上扎得点点猩红的手指头,又无奈又心疼地说:“我们孩子的衣服不用你操心,内务府会去办,皇额娘会着人去办,福晋也会差人去办。你这样扎着自己的手,我跟孩子都被你扎疼了。以后没事就多看点!”我想了想也是,对他笑了笑。我的孩子要受最好的教育,从胎教开始。
这几天听胤禛说的,我也终于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带小十六那个麻烦出巡了,因为他的额娘,康熙宠爱的密妃是苏州人。因为她是汉人,康熙不便带她出巡,就把她最活泼可爱的儿子带出来,让他代替密妃回娘家探亲,以解密妃的思乡之苦。
皇上只在苏州停留了几天就继续南下,而我因为身体的原因,再加上天气越来越热了的缘故,便继续留在苏州等他们回来。好在他们过了十几天后也终于回来了,成亲后从没有跟胤禛分离过,想得我肠子都快断了。因此不管天气将会多热,我是多么想呆在家里凉快,我还是忍痛跟亲人告别开始返京了。
临走前,爹不舍我离开,又害怕我回去受不了热,把京城郊外庄子的地契交给我,“彤儿,这座庄子就当是爹送给外孙的礼物。你怕热,现在爹把它送给你,那里是你的家了,你可以随时回去住一阵子。爹把水清当女儿,自家女儿也不能总住在你姨父家,你就让水清也跟你住过去吧,这样你刘伯也放心些!”
船在苏州河缓缓地离开苏州,我依依不舍地挥手,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何时才能再见面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又去了江宁,然后回到扬州。从扬州启行,经宝应、淮安、清口,于闰四月二十八日终于返回京城。
交锋
马车在大门口停住,福晋、李氏与静雯姐以及几个小妾都已经等候多时了。胤禛先下车,他的头刚探出去,外面就有一片嘤嘤袅袅的请安声,他直到把我扶下了车才淡淡地说了声“起吧!”,眼神清淡的看了一眼福晋。
我正想福下身给福晋请安,福晋已快步上前扶住我,脸上挂着牵强的淡笑温和地说:“妹妹有了身子的人别多礼了,外边湿热,快点进屋去吧!”说着轻轻的拉着我的手往门内走。我低低地瞄了一眼静雯姐与李氏。静雯姐淡淡地对我做了一个笑脸,在人前也不好来跟我搭话,只在身后静静地跟着。李氏的眼光冷冷地看着我,不知道是怕还在一旁的胤禛察觉还是怎么,她的眼神突然一收,换成一副笑脸,可是那笑竟是那样的邪恶与高傲。我的心不由地一紧,却被福晋拉着夸几大门,来不及参透。
胤禛在路上就已经写信通知福晋我们的行程以及我怀孕的事了,因此现在我可能用得着的一切都早已准备齐整了,什么事也用不着操心,只需要每天吃好休息好养好身体就行了。
我最犯愁的是吃。我平日的喜好的都是比较清淡的饮食,可是现在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每天都得多补充一些营养,我平时不爱吃的一些东西为了均衡膳食也得咬着牙吃,因为胤禛就在一旁盯着,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由着我的性子了,日子凄苦得我甚至怀念害喜的那段时间了,那时都不用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呢。我闹了几天,他哄了几天,后来我的饮食就直接由永和宫的公公送来,我连闹点小别扭的机会都没有了,还好那些东西应该都是梦月亲自做的,也不怎么油腻,渐渐地也就适应了。
我照样每天去福晋那里请安,福晋再三说我怀了孕不用去请安,我其实不是真要去请安,我只是想找人陪我说话。胤禛经常忙,水清也不来看我一下,静雯姐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我叫她她也都不过我那边去玩儿了,我只有每天到福晋这里来才碰得到她。在这里跟她说说话,然后回去看我的花。
我最开心的是,回来之后,满院子的玫瑰花与月季花都活了,而且开出芳香四溢的花来,每天看着心情就好。攀藤月季也开始抽花苞了,再过几天应该就会开满一墙的花,我最憧憬着门口的花盛开,迈入幸福殿堂的又多了一个属于我与胤禛的孩子。葡萄架今年是用不了了,葡萄藤上只疏疏朗朗地发着几片新叶子,要等到明年才会接葡萄。不过牵牛花倒是长得不错,紫色的,蓝色的,粉色的,白色的花在葡萄架上纠缠盘绕,使我的院子看起来生机勃勃。
这天我从福晋的院子回来,远远的还在连廊上就看见我院门口的攀藤月季开花了,兴奋地加快脚步赶回去。
我只顾着兴奋,看着对面而来的李氏,一时间止不住脚步了。我以为她会稍微侧一下身,没想到她看到我了,还竟然就这样闪也不闪一下的直接撞了过来。不知道今天谁惹她了,她刚才脸色就不太好,现在更是铁青了,忿忿地看着我。还好我刚才已经提前刻意的减缓步伐了,对于她的不善也有所防备,否则我肯定被她这一撞撞得蛮惨。
我郁郁地叫了一声“姐姐好!”侧身往前走,从不奢望她对我态度会好一点,对于她,我尽量避免正面冲突,不是怕,是因为太没必要了。
“你站住!”她吼了一声,一把把我拉了回来。我打了个趔趄,扶着连廊上的柱子才站稳。这个女人对孕妇一点儿都不客气,分明是要找茬。我眼睛圆圆的瞪着她,看她到底想要怎么样。孕妇的心情是比较急躁的,我今天不一定能忍你多久,跟你吵一架别人也是会理解我的,你最好早点息事宁人的比较好!
两相怒目对视,最后她终于沉不住气,蔑视地瞪了我一眼,酸酸地说:“狐媚子!你以为你花钱抬了个满籍就尊贵了么?爷就会被你骗了去,就会真的多宝贝你了么?爷不过就是看在你现在还有几分姿色多看你几眼罢了。福晋与我,谁没有曾被爷宝贝过?劝你不要太嚣张,否则等新人进来的时候,有你哭的!”她说着说着,尖长的指甲从我脸上嫉妒的划过。我愤怒地用手把她的脏手往外一档。她受力往后退了两步,踩着花盆底没站稳,摇摇晃晃了几下,终于还是跌在栏杆前,腰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慢慢地倒了下去。
这个笨女人,居然以为是我自己去花钱托关系抬的籍,从一开始就错了,还怎么跟我玩儿下去!一个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的玩家,跟她闹实在没有意思。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我不禁轻笑了两声,见她脸色飞红,脚可能被扭到了,一时估计自己站不起来,我好心地把手伸过去拉她起来。她把我的手推开,两眼冒火地看了我一眼,边揉脚边气焰熏天地说:“滚开,不用你假惺惺!”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真不要我拉?那我走啦!”六月天,正是热的时候。女眷们除了我都住在荷塘对岸,这边只住有我与胤禛,大白天的没有什么事,应该不会有人想出来晒太阳,她倒在连廊上,正好又被荷叶遮住了,我要是走了,她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起来了。我淡淡地笑着看着她,故意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等了她一会儿,见她还没有反应,心安理得的转身往外走。
“诶!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啊!你不会有好报应的!”见我真的要走,她一下子急了,居然在身后诅咒我。我背着她站住,直到满腔的怒火熄灭了些,决定要好好逗逗这个女人。于是漫不经心地转身,半蹲着,吊儿郎当地把手伸给她,“喏~起来吧!”她得意地扫了我一眼,以为我不敢跟她生气,把手搭过来想借力站起来。就在她试着要站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把手往后一缩,她抓了个空,又噗地跌下去了。
我强忍住笑,装作是刚才腿不小心发麻了,痛苦地揉腿,然后再很真诚地跟她致歉。她涨红了脸指着我,“你……”半天说不出下文来,然后转身去痛苦地揉脚踝。
看她那样子不会是真的扭到了?不好把事情闹大,又想到她是昀昀的额娘,就不跟她闹了。弯下身去,把她的花盆底儿脱了。她倔强地把我的手推开,愤怒地看着我。我不想去看她的表情,双手在她的脚踝处揉了揉,她慢慢柔顺了些。见她这么跋扈的人也没怎么喊疼,估计也大摔着什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你都说我狠心了,自己光着脚走回去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她忿忿地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真的没有什么事。这个女人刚才不会自己把花盆底扔掉啊!害得我自己的腿都蹲的有点麻了,看着她的背影不满的做了个鬼脸,她却正好转身,把胸一挺,头一抬,傲慢地看着我,“我是不会把爷和弘昀让给你的。你给我等着!”
我拍了拍衣服,斜着眼看她,同样高傲地看着她,“他们是心甘情愿要爱我的,谢谢你自作多情!”我故意把“爱”字加重。
“哼!回去多准备点儿丝绢儿等着擦眼泪吧!”她说着把自己身上的那条丝绢儿随手抛向我,自信满满地轻笑了一声往对岸走去了。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忘着她的背影,突然冲动地叫了声:“我等着你!”她回头咬着牙愤愤地看了我许久。
我转身轻轻地向后摆了摆手,日子太无聊,有个人陪我玩游戏似乎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胤禛,想不到你魅力还这么大呢!都是为了你呢!在不伤害宝宝的前提下我偶尔陪她玩玩吧!反正这个麻烦始终是要去解除的。淡然地回头看见李氏被气得颤抖的身子,我忍不住开心的哼起了歌。
回到院子太热了,我都顾不上看花了,郑重地把前院的几个丫头都叫来:“你们谁会缝衣服?”
四个人犹疑地看着我,相互对看,彩蝶轻声地说:“小姐,我们都会缝衣服呀,你要做什么?”
“都会?那太好了,去把湖蓝色的丝质面料给我拿来,你们每人给我缝一件衣服!”我兴奋地指着彩蝶去拿面料,然后径自走到桌前,拿出一张纸画了件超短低胸吊带睡裙。彩蝶去抱了面料来,几人看着我画的图,惊疑地看着我,“这是衣裳么,小姐?能穿么?”绿萝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当然能穿啦!别废话,照着图尽快给我做出来,否则你家小姐我就热得一尸两命啦!”知道这些小古董们会惊奇,要是真跟她们解释下去的话还不知道要费我多少时间,我不耐地摆摆手。
“侧福晋,您可千万不能这样说!让爷知道了会……”小桃听我刚才的话说得太狠了点,小心翼翼地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完。
“好啦,好啦。没事,你们赶快给我把衣服做出来,我就会长命百岁的!快看看,什么时候能给我做出来?”不就是说两句话么,我没那么迷信。把纸在他们面前扬了扬,和气地恳请她们快点动手。
“最晚明天就能做出来!”柳儿看着想了一会儿,轻声地说。做衣服这么快?我犹疑地看了看其他人,她们都肯定地点点头。我于是殷勤地给她们递剪刀希望能快点。
大家忙活了一下午真的看到睡裙的雏形了,明天我就可以穿上我清凉的睡裙了。
第二天我去胤禛的书房拿几本游记,不知道我的宝宝会会是女儿还是儿子,游记比较中性,我希望我的孩子会喜欢大自然,虽然已经看过了,为了孩子再看一遍。胤禛正在蹙眉批改文案,不想打扰他,于是我轻轻地开门出去。刚探出个头来,便发现李氏花枝招展,袅袅娜娜地往书房这边来,手里端着的不知道是什么。我轻轻招手在秦全儿耳边说了几句话,把头缩进来,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怎么啦?”胤禛见我准备出去了又进来,抬起头来问我。
“没什么,外面太晒了,在这里休息一下!你看你的吧,当我不存在!”说完走到一个比较靠角落的椅子旁坐下,装作很认真的看书。他见我真没事又埋头看文案去了。
“爷在里面吗?”外面传来李氏轻柔的声音,随后秦全儿就照我的吩咐把她放进来了。
她一进来就笑盈盈地朝胤禛的桌前走去,压根儿就不扫一眼这屋里是不是还有别人。不过这里一般也就只有胤禛一个人,而且我坐的位置实在偏僻,书架又正好挡了光,她看也看不到我,而我却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他们的情况。
“爷~~”李氏娇滴滴地叫了一声,缠到胤禛身边。他皱了一下眉,头也不抬继续看他的文案,冷冷淡淡地说:“谁让你进来的?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