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起容貌的精致,或许她们都及不上他后宫里的那几房美人,可是在她们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那味道让赵雷觉得很是新鲜。
“咳!”随后走上来的宋迁轻咳一声,“皇上已到,你们还不过来行礼!”
几个年轻女子,这才转过脸来,从毯子上起身,赤着脚行过来,跪地向赵雷请安。
行事作派,不似越国女子的规矩,便是向他请安的时候,仍不忘悄悄打量他,深陷的眼睛里,有撩人的风姿。
“好了,不必拘礼,都起来吧,告诉朕,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听赵雷如此一说,几个女子顿时围上来,有的扯他袖子,有的拥他腰身,将他簇拥着拉到了红毯上坐下来,生得最艳丽的那个便坐到他怀里,将酒杯拈过来,
“皇上您喝一杯,我们便告诉你一个名字!”
“好!”
赵雷笑着便要去接那酒杯,哪想对方先他一步将酒喝到自己嘴里,却把那艳红沾着酒的唇送过来,用唇舌渡到他口中。
声色犬马,草包也能当黄雀?!(…
声色犬马,草包也能当黄雀?!(3)
赵雷自然不会放过品尝美人唇舌的机会,那女子也便顺势将身子全挤到他身上,百般挑逗。
“你们都出去!”
刚刚吃过“仙丹”,如今正是精力充沛的赵雷,哪里受得住,向着手下挥挥手掌,喘息着便要起身带那女子行向内室。
宋迁见此情景,眼中闪过狐狸般的狡猾之下,迅速带着一从随从退出来,又亲自帮着掩了殿门。
殿内,红毯上,赵雷却已经被几个女子将衣服扯得七零八落。
很快,红毯上便是一片荒诞的春色。
殿外,宋迁一步步走下台阶,唇边便有冷笑扬起来。
“声色犬马,草包也想当黄雀?!”
低语一句,他鄙夷地大笑出声。
他行出殿门,远远就见一位套着道长袍子,看上去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家伙便笑着向他大步走了过来。
“宋丞相,我送给皇上的仙丹皇上觉得如何?!”
“周仙人!”宋迁向对方拱拱手,“我正有事找你,走,我们到你的祈天殿聊去!”
说着,他便向身后一众随从挥挥手,“你们都去吧,我和仙人有事要聊!”
二人一路穿廊过院,来到一处僻静所在,那宋迁便拉了周仙人到僻静处,压低声音道,“告诉主上,一切都是掌握之中,如今,只等螳螂斗蝉!”
“是!”周仙人恭敬地答应着,目光向着锦绣殿的方向斜了一眼,“那边怎么样?!”
宋迁滛笑,“只怕,他十天半月都出不了锦绣殿了!”
“酒囊饭袋,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英雄呢?!”周仙人冷笑。
斜他一眼,宋迁脸上便有薄怒,“你且迅去,如今大事未成,万不可暴露了身份,否则主上怪罪下来,我也护不了你!”
“大人吩咐的是,小的马上便去派人传信!”周仙人又恢复恭敬之色,旋即便扬高声调,做出趾高气扬的姿态,“大人不必过虑,紫微星正从东方冉冉升起,福祉马上便要降临到您的身上了!”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出声。
惊天一战,前奏!(1)
惊天一战,前奏!(1)
楚历五百五十六年。
继七年前楚央开始争霸天下的第一战之后,这片短暂平静了不到三年的大陆,再次迎来了意义重大的一年。
那这一年,正是这片大陆历史上的分水岭。
自这年之后,整片大陆的局势,彻底改观。
八月十五日。
这一年中秋的月亮格外地圆亮,而人们期盼的月下潮汐并没有如约而至。
当楚江北岸的宝山镇百姓们失望而回,想要回去睡觉的时候,江面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让人心惊肉跳的鼓声。
人们疑惑地转脸,以为是潮水来袭。
哪想,转过脸来,看到的却是一片黑压压的船影。
然后,巨大的石块便如天外来客一般,呼啸着砸向了这些观潮百姓的家园。
与其同时,箭若雨下,向着观潮的百姓们无情地招呼过去。
“离国的百姓都给我听着,我们楚国的皇帝早晚要打到江北去,将你们的小公主掠回来,日日合欢!”
从船上冲下来,套着楚国军士服饰的将士们挥舞着刀剑,无情地掠杀着那些在箭雨中侥幸逃生的百姓。
男人,小孩,老人俱是杀死,只有那些年轻的女子们留下命来,抓到船上,等待她们的是当众的羞辱。
有时候,活着甚至比死了更可怕。
女人们哭着跳到江水边,宁愿溺死也不堪承受那样的凌辱,而伴着她们跳水的声音,是船上那些士兵的狂笑。
一夜之后,小小的宝山镇变成了一片废墟,再无一个活人。
等到距离宝山镇几十里外的周家镇守军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宝山镇只剩下一片火海还有一个被剥得不着寸缕,全身满是暧昧伤痕,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的女人。
“是楚国士兵!”
女人只说了五个字,便喘息着死去,至死没有闭上眼睛。
惊天一战,前奏!(2)
惊天一战,前奏!(2)
所有的幸福和和平,总是需要有人付出代价。
宝山镇的这几百口无辜百姓,无疑就是这历史上称为“惊天一战”的战事的前奏。
这个前奏,带着火光血色,有着让人心脏抽疼的低沉。
引来的,却是整个世界的波涛汹涌。
消息传到幽州的时候,独孤月刚刚放下宫女送过来的药碗。
看罢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快信,她好一会儿没有言语。
在这个世界呆了七年,经过了这么多生死离别杀戮之后,她的心态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凡事喜欢用刀来解决的代号47的杀手。
想象着孩子们在火焰中哭嚎的样子,她的心便有一阵刺刺的疼。
恍惚,一下子又回到了七年前。
看着那个男人从不着一缕的母亲身上爬下来,看着问天城皇宫那遍目的火光和空气中的血腥味……
缓缓收紧手指,握住那封还带着送信兵体温的信,独孤月缓缓站直了身子。
“看来,是时候了!”
“你决定了?!”
坐在轮椅上,从外面走进来的君白衣深沉地看向她的脸。
“怎么?!”独孤月挑眉。
“我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君白衣坦诚开口。
她和他之间,除了调情的时候以外,从来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知道!”独孤月走到他面前,将手掌放在他温热的手掌上,“七年了,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轻轻点头,君白衣将她的手掌握在自己的掌心,“你去传令,我命人收拾行礼!”
以二人的心智,都明白,宝山镇绝不是楚央的目标。
那座孤立在江边上的小镇,即没有任何战略意义,也没有半点可掠夺的东西。
这,不过就是一个信号。
楚央只是在说,他准备好了,要开始了。
他喜欢自己制订游戏规则,一向如此!
惊天一战,前奏!(3)
惊天一战,前奏!(3)
几个贴身丫环迅速为独孤月和君白衣收拾行李的时候,四道军令和一道密信也分别从银月大殿传出。
第一道,传到楚江边的周家镇大营,命令只有四个字,“严阵以守!”
第二道,传到问天城的北关军大营,命令同样也很简单,“三天之内,到达周家镇!”
第三道,传到西京城的鹰骑军大营,命令和北关军的一样,“三天之内,到达周家镇!”
第四道,则是直接传令海边墨鲸水师,“全员集结,所有炮弹上船,整军待发!”
自然,那一道密信却是递给慕容浅,要他的天下会全员动员,搜罗所有可能打探到的任何关于楚央的情报。
除了这几道命令和一封密信之外,另外还有一只带着暗语的信鹰飞出朔月宫,一路向南,向着楚国的方向飞去。
信鹰腿上的封着腊的小竹筒内,有独孤月向月影暗处下达的命令,“破楚计划,启动!”
骑在雪行的背上,和君白衣一起并肩向着海边水营码头急驰,独孤月墨绿战袍,黑色皮甲,她没有戴头盔,墨发挽起,除了那只多年伴在她身上的松枝型发簪,再无其他多余饰物。
君白衣也骑在马上,同样也是一匹白马,身上没有半点杂毛,与雪行也是一对情侣。
他依旧是那样如雪的白袍,银色皮甲在阳光下微微闪亮。
和她一样赤着头没戴头奋,他的一头墨发用银色的发环束着,和她倒也相配得很。
两个人,俱是披着雪白的大氅。
在初秋的海风中,大氅高高掠起,远远望去,就如同两只并肩而翔的白色沙欧。
身后,君定山和一并随行紧步相随。
马队中,一辆马车,除了拉着二人的行礼之外,还拉着一辆轮椅。
用了四年,那辆轮椅上的扶手都已经磨掉了漆。
不过,君白衣从未嫌弃,因为那轮椅,曾经见证了太多太多,亦注定还要见证许多事情。
惊天一战,前奏!(4)
惊天一战,前奏!(4)
马队在水军大营内停下,独孤月飞身下马,早有士兵将轮椅从车上抬下来,君白衣双手轻拍马鞍,人便掠身飞下,稳稳地坐在轮椅上。
大营中,一众墨鲸战士早已经整整齐齐地上到船上,一个个衣甲鲜明,静候命令。
走到君白衣身后,独孤月缓缓推着他,行过艄板,来到那艘最大的狼牙战船上,琚立在船头,目光缓缓地环视了一眼身周的十几艘战船上的几万士兵。
“楚国暴军,灭我宝山镇,数百口老少,无一生还。这样的情况,我想,无论是我还是白衣还是你们,都不想再看到了?!”
自然,没有人愿意看到。
宝山镇,或者那是一个他们听都没有听过的名字。
但是,谁敢保证,下一次,不是李家镇,不是孙家洼,死的不是他们自己的家人?!
“打到楚央的老家去,血债血偿!”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顿时群情激昂,所有士兵俱是跟着吼起来。
起初还有些凌乱,慢慢地便整齐划一,喊天动地,连海浪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近三年的苦练,为了什么,不就是保家卫国,守护自己生存的家园?!
独孤月竖起手中令旗,顿时,雅雀无声。
“扬帆,出海,目的地,楚江!”
简单地道出命令,她猛地挥下了手中红色令船。
顿时,全员准备。
士兵们迅速入舱,水手们则推动绳盘,拉起白色巨帆,长浆摇起来,一艘艘战船便划开水面,向着海上行去。
高高的旗杆上,白色旗帕迎风招展。
斗大月字,尽显张扬。
早在三年前,重组水军的时候,君白衣便已经将他的墨鲸战士,更名为月刹战士。
看着自己的小夫人张扬地下令,他的目光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她,满目地宠溺。
惊天一战,前奏!(5)
惊天一战,前奏!(5)
战船破水向前,独孤月却已经抓着红色令旗转身,看向站在她身侧的他,蹲下身去,将那只红色令旗放到他的掌心。
“那,君大将军,现在我交旗给你!”
君白衣轻笑,她则走到他身后,推了他的轮椅,顺着特别铺就的直路走上台阶去,一路将他推到最高的船舱里,主帅房间外的观海露台上。
海风,微凉,带着熟悉的淡腥味,扑面而来。
阳光,暖暖的晒在身上。
眼前的海面,一片波光粼粼。
这样放眼看去,顿觉海远的没有边缘,天也大的没有尽头。
那地平线,总是可望而不可及。
“白衣,我们什么时候能一起出海远游?!”
趴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独孤月幽幽开口。
“等这一战结束,就可以了!”君白衣扶住她扶在栏杆的手掌,“燕阳这几年已经成熟了不少,等我们帮他平定了所有战事,将一切交给他,应该不用担心!”
侧脸,独孤月玩味地注视着他的侧脸,“如此天下,万万人之上的皇位,你舍得?!”
转脸,迎上她的目光,他笑着反问,“你想要?!”
“嫁鸡嫁鸡,嫁狗随狗,嫁给了君白衣,我只要乖乖做我的君夫人就好了!”转腰坐到他的腿上,独孤月将目光悠悠投入远方,“白衣,你说在海的尽头,会不会有另一片大陆呢?!”
“或许吧!”君白衣轻轻探手,拥住她的腰,“不用急,很快,我们就可以亲自去寻找答案了!”
在他胸口,轻轻点头,独孤月贪婪如猫儿一般地嗅着他身上那清爽又温暖类似阳的味道,没有再出声。
大战即将来临,现在这份安宁和美好,她可一点也不想错过。
君白衣也知道她的心思,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拥着她,将自己腿上的毯子翻过来,裹住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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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决战啊,紧张。先到这,先到这。。。晚安。
惊天一战,前奏!(6)
惊天一战,前奏!(6)
月刹水师出海的时候,楚城也得到了宝山镇的消息。
“皇上,依初星之见,这件事首实有些蹊跷!”初星皱眉站在书案边,“这件事肯定不是咱们的人做的,以我对可儿姑娘的了解,也不可能是她的所为,那么,做这些事情的究竟会是谁呢?!”
楚城邪邪地扬起唇角,“很显然,有人想要让朕和可儿两虎相争!”
“那?!”初星询问地看向他的侧脸,“我们是通知可儿姑娘吗?!”
“通知她?!”楚城轻吁了口气,“一来她不会信,二来只怕也有些晚了!”
从椅子长身而起,他大步走到窗边,微仰首看向外面的万里晴空。
“反正早晚都有一战,提前半年对我们也并没有什么影响,如果不是出了此事,朕亦已经决定差不多是该赴三年之约的时候了?!”
“可是……”初星随在他身后走过来,脸上仍有担心之色。
这个事不是楚国所为,也不是独孤月所为,那么就一定有一个第三者,希望两方相斗好坐收渔利。
她跟在楚城身边已近七年,七年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她都看在眼里。
或者,别人以为楚城阴险莫测凶狠。
但是,在初星眼中看到的,更多的是他的隐忍、寂寞和辛劳。
最初的几年,他即要做出纨绔子弟的样子迷惑楚央,另一方面还要周密布署自己的势力,秘密筹划。
那样的日子,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在羽翼未丰之时成为楚央的刀下之鬼。
之后,他步步为营,苦心设局,终于除了楚央,得了这片天下。
可是,他又哪里有过一天的松懈。
朝堂上,斗众臣,夺军权看似是谈笑风声,又有谁知道他渡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年纪轻轻,头上的墨发却白了几根。
惊天一战,前奏!(7)
惊天一战,前奏!(7)
别人不知道,初星却是最清楚。
楚城好强,骄傲,苛求完美。
自然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白发,于是每天都要她亲为他梳头,将那些白发尽数拔去。
当然,楚城要面对的还不仅仅是这些。
朝堂外,他还要发展经济,努力准备一切,以应对与独孤月的三年之约。
自从坐上皇位之后,他每日都睡得很晚,却早早起床。
虽然他不让她留在他的床前,初星却清楚地知道。
尤其这半年多来,他却是越发瘦了,自然,也只有她最清楚。
每日里,除了尽力在他分忧之外,她变着法的寻东西为他补养。
“放眼天下,能与我楚城抗衡的,不过就是一个可儿!”依旧仰守看着那没有尽头的蓝色苍穹,楚城的语气琚傲而自信,“就算是有人想要坐山观虎斗,只怕他也没有那个资格!”
转过脸来,他挑眉看向身侧的初星,“或者,你不认同朕的看法?!”
初星抿唇,这几年来与他朝夕相对。
之前因为不了解而生出的惧意,早已经不那么明显。
“初星以为,还是去仔细调查一番,自然,这天下没有人拥有这样的资格,还是小心为妙!”微垂着脸,她直言道出心中所想。
楚城手指一探,便勾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初星,你……是不是爱上朕了?!”
“初星不敢!”垂下眼睫,她不敢与他对视,怕他从她的眼睛看穿他的心事。
“是不敢,还是没有?!”楚城微眯起眼,目光里多了几分玩味。
“属下……没有!”初星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心跳却不知不觉地加快了。
注视着她颤抖的长睫毛,楚城许久不曾出声,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却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她。
惊天一战,前奏!(8)
惊天一战,前奏!(8)
初星并不是生得多么惊艳的人,自然也远不及独孤月的精致,甚至比不上琉芳和流云这些人。
但是,她身上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会让他觉得很安心很平静。
突然,生出一丝想要吻她的想法,他下意识地向她靠近了些。
目光在她微厚的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却终于还是缓缓地收回手指转过了脸去。
“没有最好,爱上朕对你没有好处!”背对着她,他的语气怪怪的,有初星读不懂的情绪。
不过很快,楚城便重新变成了那个懒洋洋,对任何事情都似乎是漠不经心的样子,“去吧,仔细查一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撒野!”
“是!”
恭敬答应,初星的声音里有细小的颤抖,短短一个字,却难以控制地带上了复杂的情绪。
明知道,他心中不可能有她。
可是,心底里却仍是存着那么一点小小的奢望。
至少,他在她身上能有欢娱。
至少,他在她面前还能偶尔真性情。
至少,他还没有说过他不爱她心里没有她。
……
可是,为什么他非要说破,非要用事实刺破了她的幻想呢?!
心中不甘质问,初星缓缓转身,走出了楚城的房门。
她要去查,究竟是谁,想要针对他。
她不能让他陷入哪怕半点的被动,虽然刚刚被他刺破了那幻想的小小奢望,她的动作依旧是意无反顾的,就如同飞蛾扑火。
注视着窗外,直到听她的脚步声远到听不到了,楚城这才转身,琚傲扬?br/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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