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死了!
闻听此言,士兵皆惊。
终于,一个副将最先反应过来,抬起手中的刀,指住那个小兵。
“说什么投降?你是谁!”
“我?!”
那小兵低笑一声,缓缓抬起右手,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军帽,同时仰起了自己的脸。
青丝舞起,军帽除去之后,“他”倾国倾城的容貌顿时暴露无疑。
虽然只是套着淡青色的普通军装,“他”的身上却自然流淌出远超过主帅的霸气。
琚傲,狂野,凌厉。
“我是离国公主独孤月,现在要收回我的城池!”
猛地挥臂,独孤月一刀砍断了身侧挂着楚字大旗的旗杆。
咔嚓一声,旗杆断裂。
黑底金丝的楚字大旗,在空中晃了两晃,然后便笔直地向着城墙下倒了下去。
大旗倒下的瞬间,那副将这才回过神来,双目一寒,挥着手中剑就向独孤月冲了过来,口中只是狂叫道,“杀了她!”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4)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4)
那副将一出手,身边的一众士兵立刻也反映过来,挥舞着手中武器冲向独孤月。
微眯起眸子,握紧手中的象牙手柄短刃,独孤月唇角笑意越浓。
眼看着距离她最近的那士兵已经冲到眼前,她突然向右急闪一步,险险地让过对方长枪,右手一挥,薄刃便割向对方咽喉。
收手,闪身,再出手,再闪……
每一次地银光闪过,随之都会响起噗得声响。
那是血,喷出血管的声音!
瞬间,独孤月已经连杀四人,身上却半点血迹都没有沾到。
“好了,不陪你们玩了!凭你们的身手,实在不值得本公主出手!”
鄙夷一句,她反身飞出一脚,将那冲过来的副将踢飞,借着反弹之力,人也倒飞而出,不是落在城墙上,却是笔直地跳向了城墙下。
如墨的长发,迎风飞舞起来,张扬如黑色的蝶。
两丈高(约七米)的城墙,她就那样跳下去了?!
没有例外,所有城墙上的士兵都向那一纵而下的小公主转过了目光。
不少人心中闪过惋惜,两丈高的城墙,不死也要摔成重残,如此妖娆的小公主真是可惜了。
可是,结果出乎所有的意料。
独孤月并没有如众人想象一般,破布袋一般摔在城墙上,而是保持着某种节奏,稳稳地落下。
人在空中,还不忘将手指送到唇声,尖利地打个唿哨。
哨声响起,蹄声即起。
一匹全身乌黑、四蹄如雪的战马,毫无征兆地从城墙下的雾气中冲过来,迎上从半空落下的独孤月。
人在空中,她竟然不可思议地顿往身形,荡向城墙。
双足在城墙上一点,便横掠而起,在空中一个美丽地旋身之后,稳稳地落在马背上的华丽白鞍上。
一手拉缰,独孤月的另一只手掌缓缓扬起,在城墙上众人的惊愕目光之中,猛地挥下。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5)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5)
号角声,再起。
这一次,却是急促而犀利。
噗噗噗!
随着那号角声,城墙上利刃刺出肌肤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守兵们还没有从独孤月美丽绝伦的一跳中回过神来,便被刺入身体的冰冷利刃夺去了性命。
没有被刺伤的守城士兵,反应过来迅速回击。
这才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这些人和他们一样,穿着楚国的军装,只是胳膊上束着红巾,手中的武器与他们也不太一样。
没有人会想到,之前还与自己并肩作战,称兄道弟的士兵,竞争片刻便成了敌人。
城墙上战成一团的时候,城墙下的浓雾中,一队骑兵也急奔而出。
咯吱咯吱!
一直紧闭的城门,也在乱阵中缓缓开启。
收刃回手,顺势从马背的背囊中扯出长剑,独孤月将手中长剑高高举起。
“冲!”
“杀啊!”
骑兵杀声如雷,城门刚刚被拉开一条缝,独孤月便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不好了,北关军杀进城了!”
“城门失守,大家快逃!”
“救命啊,杀人啦!”
……
混乱的呼喊声,随之响起。
声音立刻便传进了城墙上努力奋战的守城军的耳中。
主帅被杀,城门失守,北关军杀进城……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都让人心惊。
瞬间,守城兵士志大减。
失去了斗志,再勇敢地狼也变成了摇尾狗!
更何况,这杜家军本来便以箭术见长,近身对敌并不是强项。
人数上的悬殊也在独孤月带兵冲入之后,迅速扯平。
这些城墙上的士兵,原本就是独孤月六万人马中最擅长近身博击的一队,单论近身战,绝对可以以一敌三。
人数的迅速补充,北关军的优势立刻明显。
胜利的天平,迅速向着独孤月一方倾斜。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6)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6)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整场战役也宣告结束。
自然,是以北关军的胜利告终。
问天城的城墙上,崭新的旗杆竖起来,离国的大旗再一次升起。
雾气尽散,金灿灿的阳光下,墨绿色大旗上偌大的离字如雪般耀眼。
骑在马上,带着一众亲随,浩浩荡荡走向问天城正中,那座烧成废墟的皇宫前。
独孤月飞身下马,神色凝重地地站在那摇摇欲坠的皇宫大门前,眼前闪过的却是她牵着母亲林樱的手,在夜色中走出这座皇宫的情景。
“娘,月儿已经夺回了问天城,您不要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月儿会重建皇宫,就在这废墟上,重新开始!”
“公主!一夜操劳,您还是先到将军府里休息一下吧!”
移步上前,柳无痕的声音恭敬中透着温柔。
如今,四年过去,他亦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欢调笑的青涩少年。
比起四年前,他长高了不少,身形也比之前强健了不少,站在已经生得很高的独孤月身侧,仍要比她高出一头。
精致的眉眼,早已经没少了青涩。
微黑的肤色,配上银色的盔甲,越显出男人的硬气和将军的霸气。
如今的柳无痕,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在独孤月的训练和一次次的战争之中,他亦已经迅速长成起来,成年北关军中,首屈一指的少年将军。
“恩!”
答应一声,独孤月转身向他一笑,旋即飞身上马。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这位杜思明的将军府住着可还舒服!”
柳无痕轻扬唇,随在她身后上马,带兵护卫在左右,目光自然地投在了独孤月的背影上。
四年了,当年的九岁幼童,亦已经成长起来。
独孤月早已经不再是那个精致如九天童子的小女孩,如今的她正如一朵待放的花朵,初现了妖娆的气质。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7)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7)
入夜。
问天城,原守将杜思明的将军府,议事大厅内。
独孤月抬起沾了饱满朱砂的笔,在地图上的问天城四周,重重地划出了一个艳红的圆。
地图上,这样的图形已经有六处了。
从问天城向北,一年的时候,她已经连续拿下了六座城池。
如今,离国的大半土地已经重新归到了她的氅下,独孤月正要一步一步地兑现着她在林樱和蓝桥墓前,发过的誓言。
地图的右侧,同样也有不少红色标记。
只不过,和她刚才描画的圆形不同,那些标记是五角星形。
从幽州向北扩散,那是君白衣这一年来占领的城池。
放下笔,目光掠过地图上的星形标志,独孤月唇角笑意浮现。
“君白衣,这一次,我……”
她话音未落,窗外已经响起翅膀地扑椤声,独孤月大步走过去,拉开窗子。
一只黑色信鹰立刻从窗外飞进来,落在她端起的左臂上。
抬手从信鹰腿上取下封着腊的密信小筒,独孤月轻轻抚了抚信鹰的颈,这才将信鹰托起,放到了窗外吊着的鹰架上。
没有犹豫,她迅速拧开小筒,倒出了里面的密信。
密信上,只是寥寥两行字。
“十六日五更,君白衣用调虎离山之计拿下西京城。”
只看了一眼,独孤月便嘟起了粉嫩小嘴。
“混蛋,这一次倒被你抢先!”
大步走到桌边,将密信放到烛上烧成灰烬,独孤月这才重新提笔,有些不甘心地在地图上的西京城上,圈了一个红色星形。
地图上,六星六圆,再一次持平。
她与他,终又是平局一场。
三年养精蓄锐,今年春时开始不约而同地开始扩张,两个人,仿佛是较着劲,一个接一个地拿下失地。
独孤月本以为,这一次先他一步调军,哪想,她是晨时拿下问天城,对方却在五更拿下西京,到底还是慢了一分。
ps:先到这吧,困,睡去。。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8)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8)
独孤月在地图上画下第六个红星的时候,西京城的旧皇宫前,月色中一个人影端坐在马上,伫立在燕国旧皇宫的宫门前,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这座久违的皇宫。
西京城的秋,亦已经有了深切的寒意。
夜风鼓荡起如雪的衣袍,伴着从宫门内掠出来的枯黄落叶,越显萧瑟。
四年了,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只可惜,之前不可一世的燕国皇宫,如今早已经没有了那时繁荣。
月光,映出那人的面容。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
岁月并没有在君白衣眼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他的样子和四年前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乖巧,多了几分深沉之色。
事世的历练,并没有磨去这位少年将军的棱角,只是让他学会了内敛和包容。
轻夹马腹,君白衣驱马走进了皇宫。
马儿似乎也懂得主人的心思,穿过正门,一路便向温阳宫这里行了过来。
待到君白衣勒马住缰,这才发现,他已经一路行到了温阳宫前。
经历了两次战火的洗礼,整个皇宫早已经一片破败。
之前那样温馨的一座温阳宫,亦早已经变成另外一幅样子。
门庭歪斜,匾额榻落,院中角落里野草肆虐,早已经破损的灯笼在夜风中轻声呜咽着,似乎在感叹这里曾经有过的奢华,又似在感叹着现实的残酷。
马儿信步而入,一路踩着已经将枯的草,缓步向前。
前面,突然有沙沙的竹叶声传来。
独孤月侧目转脸,只见断壁残垣内,一片竹影绰绰,却已经到了映月阁。
站在墙外,可以清楚地看到映月阁的湖水上,腐叶随波而荡,偌大的一片湖面,却几乎没有一处可以映出完整的月亮。
飞身下马,君白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踩着枯叶走进了映月阁的竹径。
脚下,竹叶应声而碎。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9)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9)
竹影绰绰。
恍惚中,见竹径前面不远两个人影。
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绿衣若松。
“鞋子不要了,我抱你进去!”
少年的声音,霸道中透着宠溺。
……
他真的抱她起身,白衣和绿衣交织在一处。
两个人,在君白衣的视线中越走越远,消失在突然飘落下来的竹叶中。
轻轻眨了眨眼睛,君白衣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向前。
四年了,虽然他从未见过她一次,她却一直在他的视线之中。
问天城已经被她拿下,二个人,又一次扯平。
看来,想要胜她,也当真不如当初想象的那样容易。
“皇上!”
竹径外,传进熟悉的声音。
君白衣隔着竹径看了一眼远处映月阁的主厅,终于还是折身而返,走出了映月阁的大门。
门外,君定山恭敬地站在地上,牵着自己的马。
不远处,君白衣的白马疾风,正静静地啃着将枯的草,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出了什么事?!”君白衣站在台阶上问。
“刚有消息传来,楚央生辰,燕阳要亲往祝贺!”君定山在阶下恭敬地答。
君白衣眉尖微挑,如今的燕国和越国都是楚央的属国,楚央生辰,燕阳送些贺礼本是应该的,为何,却要亲往祝贺呢?!
“是他主动要去的?!”
“回皇上,是楚央亲点,要燕阳前往,说是四年未见,想念燕王了!”君定山沉声作答。
“这只老狐狸,这次又要搞什么伎俩!”
君白衣低骂一声,大步走下台阶,白马疾风立刻便主动走过来,行到主人面前。
“臣下以为,楚央极有可能是想要借题发挥,牵制我朔月和离国!”君定山轻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皇上、公主与燕王的情谊,天下人都明白,这一年来,虽然两国努力扩张,却不曾动过燕王所余土地半个指头,没有人怀疑您和公主是在对燕阳手下留情!”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0)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0)
拉住马缰,君白衣轻轻地吁了口气,语气温和了不少。
“问天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此事为臣不过是刚刚得到消息,想来公主那边也和咱们一样,具体动作,怕要过几日才能知道!”君定山恭敬作答。
这几年来,君白衣与独孤月之间的关系,这几个亲随也大概明白了几分。
故此,对于独孤月那边的消息,一直也是十分关注。
点了点头,君白衣拉紧马缰。
“走,回将军府!”
一路离开映月阁,很快,他便再次来到温阳宫的正殿前。
风,将廊下的灯笼吹得摇晃起来,早已经被风雨腐蚀得笼吊,终于不堪秋风,噗得一声落在院中石地上,顺着风连滚了几圈才再次停住,刚好停在君白衣的马头前。
看着那只破损的灯笼,君白衣的眼前情不自禁地闪过,年幼时与燕阳一起玩灯笼的情景。
燕阳虽然比他小,却自小便性情温顺,一般孩子都与君白衣玩不到一处。
童年时的君白衣,每天在父亲的高压下练武功,研习兵法,生活远比同龄的孩子要枯燥的多。
而他乖张的性格,也让同龄的孩子们望而生畏。
唯有燕阳,始终对他牵就。
燕阳,可以说是君白衣童年生活中最大的一抹亮色。
风,吹开破灯笼,君白衣继续提马向前,眼前却闪过一个急奔而至的紫色身影。
“父王,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让开,你们快让开……”
那天,是燕阳帮他和独孤月挡住了燕惊云的箭,而后又做人质帮他们出宫。
如果没有燕阳,他和独孤月也不可能离开这座皇宫,自然更不可能有这之事的种种。
猛打马,君白衣急急奔出了温阳宫的大门。
他君白衣从不欠人人情,这一次,就将欠燕阳的所有,一次还清好了!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
问天城。
独孤月皱眉看着刚刚新出的密信,眼中有掩不住地担心。
楚央下令,要燕阳亲自前往祝贺寿辰,这件事情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四年来,因为有她和君白衣分别在东西两方牵制,楚央虽然有心剿灭,无奈又担心顾此失彼。
又觉得这两个小东西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所以一直也是保持着观望的状态。
毕竟,这几年的争战,虽然让楚国得到了大片的土地,经济上也有了极大的消耗。
想要楚国真正状大,必须大力地稳定民心,发展经济,而不是一味地侵略。
之前的三年,她和君白衣俱在韬光养晦,并没有太大的举动。
从今年春时,两方不约而同地开始扩张大业,不过半年时间,就分别夺回了六座城池,让楚央损兵折将无数。
楚央分派两路大军,左右支援。
无奈,这两个人,无论是用兵调计,都是此中高手,再加上这三年来对各自兵马的加强训练,虽然二人人马数量不多,可是跪在精兵强将,每一个都可以一敌三。
而楚央这片,三年的安逸生活,早已经让当年的不败之师生出赘肉,动作迟钝。
两兵相接,楚央无论是在君白衣那里还是在独孤月这里,都没有讨到便宜。
如果事情再发展下去,只怕楚央辛苦打下的基业,便要化为乌有。
如此情况,楚央哪里还坐得下去。
独孤月早就料以,他一定会有所动作,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打燕阳的主意。
“要燕阳亲自前往拜寿,这楚央分明是想要让燕王做他的人质,以牵制公主和君将军!”看罢独孤月送到手中的密信,柳无痕低语一句,对于楚央的作法,充满了鄙夷和不齿,侧目看向独孤月,他轻声询问,“公主,我们怎么办?!”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2)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2)
转身坐到铺着兽皮的宽大座椅上,独孤月微勾着唇,笑得明媚而狂野。
“楚王三十岁寿辰,我们怎么能不去凑凑热闹!”
“可是,此事摆明是他的陷阱,楚央此举,不就是想要利用燕阳来钩公主和君将军入局吗?!”
柳无痕皱着眉,毫不掩饰脸上的关心之色。
“那又如何?!”独孤月侧脸转眸,一对黑亮眸子亮亮地盯在他的脸上,“无痕,有个故事你大概没有听过。”
“故事?!”柳无痕蹙眉。
“有一个人,他想钩一条大鱼,所以准备了很香的诱饵,结果,大鱼果然上钩,只不过那鱼太大了,以那人的力量跟本就不可能拖鱼上岸,最后反而被鱼拖入水中淹死了!”
独孤月抬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面前的石桌,
“我曾经发过誓,要夺回离国江山,杀死楚央,前一件眼看就要完成,这第二件也是该准备的时候了!”
听完此话,柳无痕心中也本能地升起激动来。
四年了,他们这把剑已经磨得够久,是该拿出来手刃仇敌的时候了。
注视着他的侧脸,独孤月轻笑出声,
“还楞着干什么,通知所有人,刺楚计划,启动!”
“是!”
柳无痕恭敬答应,语气都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
直起身子,他大步冲出厅去,传令布局。
椅子上,独孤月眉回敲打着桌面的手指,目光便定格在桌面上的巨形地图。
四年了。
当年那温润少年,如今却不知道已经变成何等模样。
那个曾经和她约定四年为期,豪赌一场的白衣少年,这一回又会如何应对楚央呢?!
身侧,隐约有阳光的清爽味道传来。
独孤月伸过双手,轻轻拢紧了身后的白色大氅。
想来,他和她一样,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道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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