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从温泉中走出来,独孤月沉着小脸走到君白衣面前,微仰着下巴,做出等待的姿态。
垂脸看了看地上的短刃,君白衣的目光迅速地划过她被水浸湿的衣袍。
弯身,将那只短刃捡起来,君白衣的长剑始终横在他和独孤月之间。
“走吧!”
将短刃收回地上的刀鞘,收到身上,君白衣微微挑了挑剑尖。
“走?!”独孤月挑眉,“去哪儿?!”
“我要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君白衣琚傲霸道地开口。
“可是,我不想去!”独孤月蹙着纤眉,毫不回避地看着他。
北关这里,刚刚有些眉目,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
否则,这刚刚好不容易构建起的一切,便会白白地送入他人之手。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君白衣的剑,向上扬起,冰冷的剑尖抵住了她的下巴。
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探臂抓住独孤月,君白衣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用剑别住她的颈,足尖轻点,再落下时便已经到了洞内一处隐蔽的大石之后。
大石多年被洞顶的水蒸气腐蚀,上面已经有了不少孔洞,隔着那些细小的孔洞,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
脚步声,由外而内。
很快,两个人影便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为首一人,一身灰色军装,面容俊逸,眉宇间满是难掩的急切。
不是别人,正是柳无痕。
而跟他身后的,自然便是北关军总教头张蛟。
说也凑巧,张蛟仔细研究独孤月给她的设计图,看到一处不明之处,便到她的帐中请教,哪想帐中空无一人。
他猜到她是到温泉洗澡,于是便在帐外等待。
哪想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中便有了担心,带了柳无痕一起找到山洞里来。
ps:刚到地方,虽然很累,还是来更新了。
看到有同学说我慢,无比桑心,北北这么忙还有十几更,难道真的很慢吗?!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8)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8)
二人在洞外唤了两声,不见独狐月回应。
心中猜到不妙,立刻便从洞外冲了进来,四下巡视一眼,未见温泉中人影,却见泉边的地面上散落着独孤月的衣物,地上还有纷杂的水渍。
弯下身去,用手指轻轻拈了拈脚边的液体,借着火光看一眼被血染红的手指,柳无痕原本就皱着眉越发蹙紧了。
大石后,君白衣的剑越发向她的颈逼近了几分。
无需言语,威胁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独孤月没有出声,事实上,她跟本就没有想要出声。
以柳无痕和陈蛟的手段,跟本就不是君白衣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有她这个人质。
她只是在等,等柳无痕后面的决定。
果然,如她想象,柳无痕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看情况,抓走公主的人还没有走远,陈将军,马上传令全军,立刻将整个山岭包围!”
陈蛟也知道情况紧急,急急转身回去传令。
柳无痕则弯着腰身,盯着地面上的血迹看了一会儿,转身奔出了洞口。
待他的脚步声远到听不到了,君白衣这才抓着独孤月从大石后走出来。
“白衣,你以为这样的情况你还能安然离开吗?!”独孤月一边被他推着前进一边问道。
“有你在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君白衣的语气很是不以为然。
二个人边说边走,很快便来到了洞口附近。
君白衣突然顿住脚步,抓着她的手掌也迅速收紧。
枪影一闪,洞口处突然就多出二个人,堵住洞口,一个手持长枪,一个紧握腰刀,却是柳无痕和陈蛟。
这二个人,也不是简单角色。
从刚才的情况,已经推断出抓走独孤月的人应该还在洞口。
故意做出离开的样子,人却悄悄守在洞口。
枪尖和刀尖同时指住抓住独孤月的君白衣,二个人同时冷喝出声。
“放开,公主!”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9)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9)
“君白衣!”
看清独孤月身后的君白衣,柳无痕顿时惊叫出了他的名字。
“哼!”君白衣鄙夷冷哼,“小柳子?!你这个太监也能当兵吗?!”
知道独孤月是假的,他自然也知道这柳无痕不是真太监。
看到他,不禁想起之前之事,胸中怒意立时又多了几分。
陈蛟虽然不识得君白衣的人,听到柳无痕唤出他的名字,立刻便知道了来人是谁。
燕国的天生将才,十三岁封帅的少年将军,在幽州称王的朔月皇帝……
君白衣,这个名字在所有军人的心中,都可以称之为传奇。
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君白衣,陈蛟的心中升腾起一股子掩饰不住地激动。
俊美少年,琚傲霸气,眼前的君白衣和他想象中的天才将军,没有半点区别。
“让开!”君白衣低声冷喝,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地神情。
只是一个柳无痕和陈蛟,君白衣半点也不放在眼里。
对方以独孤月做人质,柳无痕和陈蛟交换一个眼色,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心和无奈。
但是,就这样放君白衣离开,二人谁也不甘心。
“哈……”三人僵持不下,独孤月却是突然轻笑出声,“白衣,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害怕,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害怕?!”君白衣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你哪里看出我怕了?!”
“不远千里赶过来,不是为了杀我,却是要抓我回去,你不是怕我是什么?!”独孤月扬起唇角,眼中闪过狡黠之意,“难道,是因为喜欢我?!”
君白衣瞬间语塞,片刻才道,“我说过,杀你太便宜,我要尽情折磨你,直到我厌倦的时候为止!”
“老话说,无爱不生恨,你如此恨我,也就说明了你在乎我!”独孤月眼中狡黠之色越浓,“说起来,你我也是夫妻一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其实不应该这样敌对的!”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20)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20)
“够了!”
君白衣猛地咆哮出声,握剑的右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独孤月,我已经连续信了你两次,绝不会再有第三次……”
说什么夫妻,说什么爱……
她不过就是又想耍什么伎俩罢了!
脑中闪过之前种种,想到她在他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想到她在他怀中睡得安祥,想到她说“我们,一起面对”,他的心便如同裹在荆棘中,说不出的疼。
感觉着他心跳加速,情绪激动,独孤月心中冷笑一声,原本轻扶着他腕的手掌,突然猛地向前一推。
猛地合齿,她毫不留情地咬住了君白衣握剑的右手手腕。
齿间,很快便有了腥甜。
咬住他腕的同时,她的右肘也毫不留情地击出,磕在他的胸口。
君白衣哪里会想到她竟然能抓到他情绪激动的这个短暂机会,发出如此强劲地一击。
手腕吃疼,他手中剑差点失手落地,然后胸口便被独孤月击得生疼,左手手臂本能地便有些松动。
抓住这个机会,独孤月迅速冲出他的臂弯,跳到了柳无痕和陈蛟身侧。
没错,论实力,此时的她与君白衣确实有着不小的差距。
但是,若论起对时机的把握,她绝对在他之上。
多年来的杀手经验,她的信条便是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机会。
自己的生命被别人操纵,绝不是她喜欢的状况,一向以来,都是她控制别人。
将从他腰上扯下来的那把短刃拔出鞘,刃尖对准君白衣,独孤月微眯着眸子,唇角还留着君白衣的血,脸上满是狂野和不羁。
黑着脸,将右手剑交于左手,君白衣眼中满是暴戾的杀气。
这个小东西,她竟然咬他!
抬手抹掉唇角的血渍,独孤月轻轻拦住了准备扑过去的柳无痕和陈蛟。
“你们二个退下,我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
“公主?!”
柳无痕低语一声,满脸不甘。
“退下!”
独孤月压低声音,语气中隐含怒意。
抿了拒唇,柳无痕收回长枪,转身走向了远处。
陈蛟哪敢怠慢,向独孤月行了一礼,也收了刀,随着柳无痕走了过去。
君白衣原本已经做好了要与独孤月和柳无痕、陈蛟三人拼个鱼死网破,哪想对方突然支走了自己的帮手,竟然要与他“好好谈谈”,他顿时有些迷惑。
紧盯住站在自己面前不足三步远的独孤月,他皱着眉,全身戒备。
已经吃过太多次这个小丫头的亏,他不能不有所提防。
“白衣,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抬脸注视着他,独孤月脸上没有杀气,有的只是天真的笑意。
“什么事?!”君白衣没好气地问,心中却是自然地生出好奇。
目光掠过他写满了怒意,却又掩不住眼中好奇的眼睛,落在他缓缓滴着血的右手手腕,独孤月的心里升起一股她十分陌生地情绪。
她刚才故意说他喜欢她的话,不过就是想要激怒他,通过影响他的情绪来找到逃走的时机。
但是,独孤月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那样强烈。
现在,她已经逃出他的控制之内,人也就是完全恢复了冷静。
自然,她不能死在他的手里,而她现在也同样不能杀掉他。
放眼天下,能让楚央有所忌惮的,不过就是她和君白衣。
如果君白衣死了,只剩下她,楚央自然会毫无顾忌地向她出兵。
现在,她还没有足够地力量,对抗楚央,到时候这北关的一切都会被楚央的铁蹄踏得粉碎。
如何,与君白衣达成暂时的共识,二个人牵制楚央,这是她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2)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2)
这件事情,独孤月早已经想了好几遍。
无奈君白衣远在幽州,她与他面都见不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今天君白衣的出现,对于独孤月来说,绝对是个大大地惊喜。
从之前他的表现,她也猜到这个家伙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杀她,否则她现在早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正是确定了这一点,独孤月才如此大胆地将柳无痕和陈蛟都赶得远远的。
“我并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独孤月抬起脸,满目诚恳,“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那样的决定,不过只是没有办法的行为,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离国公主,早已经成为你的剑下之鬼了!”
“哼!”君白衣冷哼,“如果你所谓的秘密就是指这个,我没有兴趣再听!”
“我不是想要你原谅我,如果换做我是你,也不会原谅自己!”独孤月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垂下手中短刃,将短刃收回刀鞘之中,“其实,我真正想要告诉你的事,我……并不是真的想杀你!无论是在汴梁城,还是刚才,从来都没有想到要杀你,我只是……”
“够了!”君白衣不耐烦地打断她,“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我说过会信你一次两次,却不会再信第三次!如果你只是想要借故拖延时间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多废心思了,就算是你背后站着千军万马,我也一样可以在我死之前杀了你!”
这一点,独孤月深信不疑。
当然,前提是他想杀她的话。
想到这里,独孤月又是暗暗一笑,脸上却是故意寒了脸色。
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君白衣,你也太自信了,你以为,我就杀不了你吗?!”独孤月抬起手指,指住他滴血的右腕,“看看你的右手,那牙印,还有那个钉痕,那都是我留下的,这一点你没有想到吧?!”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3)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3)
那钉痕,也是她的杰作?!
君白衣的眼中猛地闪过那只隔着车洞看到的眼睛,心中幡然醒悟。
怪不得,从第一次在汴梁城外看到她,他就觉得她好生眼熟。
原来,她就是那个在他车下藏着,差点废掉他右手的小东西。
“你……”
左手抬剑指住独孤月,君白衣的黑眸被怒气染红。
“够了!”独孤月模仿着他之前的语气,“不要再说什么要杀掉我的话来,这话你也说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到现在我不是还好好活着!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就像你说的,像这样一个我只是杀了是绝对不够了。君白衣,不如我们玩大点?!”
“谁要和你玩!”君白衣鄙夷低骂。
“你的意思是?!”独孤月扬起下巴,故意将语气放得狂傲轻蔑,“你不敢?!”
“哼!”君白衣冷哼,“激将法这种伎俩,对我没用!”
“那你想怎么办?!”独孤月嘟起嘴唇,微微有些郁闷。
这个家伙,竟然软硬不吃,这让她如何是好?!
“我要带你走!”君白衣霸道开口。
“休想!”独孤月不假思索地拒绝。
“由不得你!”君白衣微抖左腕,剑尖遥遥指住她的脸,“我现在便带你走!”
“站住!”拔刃在手,独孤月竟然将那只短刃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你不是说想要折磨我吗,你不是说我的命是你的,我现在就向你证明,我的命运做主!”
“你……”君白衣气结,“宁可死也不跟我走?!”
“不错!”独孤月固执地梗着脖子,“我死也不跟你走!”
宁肯死,也不跟他走?
她对他,竟然厌恶至此吗!
君白衣差点将满口银牙咬碎。
“好!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4)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4)
长剑如虹,划出仿佛月光一般银亮的剑影。
当!
不是刺向她的胸口,也不是割向她的咽喉,君白衣的长剑,准确地磕在她抵着咽喉的短刃上。
瞬间,便将那薄刃嗑开。
右手急探,仿佛铁钳一般钳住她握着匕首的腕,君白衣的眼中闪烁着得意。
“如何,你以为你是想死便能死的?!”
因为过度用力,他右腕上的伤口被牵扯,本来不过是慢慢滴下来的血滴得越发快了。
鲜红的血,凝结在他的腕下。
从独孤月的角度看去,那血便如珍珠一般,反射着瑰丽地光泽。
光芒后,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得意和安心。
仿佛有羽毛轻柔地划过心底最柔软的角度,独孤月的心控制不住地泛起了温柔地涟漪。
原本已经准备好的一计偷袭,硬是被她临场搁浅。
她,刚才在赌!
赌他,会出手阻止。
而她,亦已经做好了准备,待他出手时,便要刺出右手。
在她的右手手指间,那支银簪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的高度,她了解地很,从她的角度刺出去,应该刚好可以刺中他的心脏,心脏受伤,不死也伤。
既然他软硬不吃,她也只好狠一点。
心中这么想,可是看到他真的想要阻止她,她仍是控制不住地犹豫了。
她本能地抬脸看他,而君白衣也刚好向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一眼,远胜千年。
独孤月分分明明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担心,便是恨她、气她、怒她,一次次地发誓,要杀了她,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她死。
真的,舍不得。
而他,也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那一抹犹豫。
那是,不舍?!
时间,仿佛停止了那么短暂的一瞬,又好像是一下子跨越了千年。
两个人的心,同时落了一拍。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5)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5)
恍惚间,他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
……
放心,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就算是皇上也休想为难你!
……
红色血珍珠,无声滴落。
在独孤月的眼中划过一道血线,无声地击在她的右手手背。
独孤月的理智瞬间回归,猛抬手,她直接将右手的银簪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我的命是我的,我想死,谁也控制不了!”
语气,依旧是那样的骄傲,似乎是,不想承认她那片刻的犹豫,而是想要向自己证明,她的计划原本就是如此的。
君白衣微愕,眼底闪过亮色,当然很快又压制下去。
“你刚才说,玩大点是什么意思?!”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始终保持着冷意。
“你刚才不是还不敢玩吗?!”抬起眸,独孤月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抬起眼睛。
“这世上,没有我君白衣不敢的事,不过那也要愿意才行!”琚傲地扬着下巴,独孤月居高临下地斜着她,“快说,我可不保持我会一直有耐性!”
转折来得太快,独孤月都有些不太适合。
不过,此时的她,没有时间去深究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这么多。
这家伙,一向性格乖张,喜怒无常,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变卦?!
起床要衬早,打铁要衬热。
好不容易这家伙松了口,她可不能错失良机。
“君白衣,你敢不敢和我打赌!”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独孤月沉声询问。
“赌什么?!”
“我们就以四年为期,赌一赌看谁在四年之前,谁的疆土最大!”独孤月迅速说出自己的答案,目光悄悄观察着他的脸色,解释道,“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心中一直不甘心输给我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所以我要和你公平地比一场,看最后究竟鹿死谁手!”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6)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6)
微眯起眸子,君白衣玩味地注视着她略显苍白的精致小脸。
“输又如何,赢又如何?!”
“不管是谁输谁赢,输家都是赢家的奴隶!”
独孤月轻吸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如果我输了,我那时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在内,如果你输了,我要你的朔月国永远向我离国伏首称臣!要是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永远也没有再报复我的机会!”
以死相逼,逼对方与自己打赌,赌局的结果,赌得如此大而不真实。
这样的赌局,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传出去,只怕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事实上,这件事就这么真正地发生了。
最重要的是,被威胁的人,竟然还答应了这样的一个赌局。
“好啊,我赌!”君白衣眼中玩味之色越浓,“不过,你一向说话不算话,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兑现!”
“我没有办法证明!”
独孤月孩子气地扬起唇角,
“不过,眼下来说,你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大不了,到时候,你一剑杀了我,或者想办法把我捉去,尽情地虐待,反正到时候我也应该长大了些,或者会比现在虐待起来比较有趣?!”
四年,四年之后她也有十三四岁了吧!
那个时候,应该正是含苞待放之时。
想象着那时的她,君白衣的心中突然生起一股热热地燥意。
“好,就依你!”
豪气地吐出四个字,他松开她的腕,退到一边。
“白衣,你说到时候,会是我的赢还是你赢呢?!”
垂着握着银簪的手,独孤月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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