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6部分阅读
人误会是那家的贵公子,明媚而亲切,所以,阁中的众多杀手,无论资格的深浅,除了老阁主,无不信服这位少阁主。
听着少阁主问他,愣愣的扬头,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收住眼中呼之欲出的泪光,知春哽咽的道,“回少阁主。五日前,阁中一切如常,二阁主于前一日接了个卖买,这一天都没回来。用过晚饭,天已大黑,大家伙各司其责,谁也不曾想到过,在阁中这晚饭会有问题。晚饭里有化骨散和软筋散,只是被浓汤的鲜味所掩盖,让大家没有察觉。随着『药』力渐渐发作,老阁主发觉不好,”知春说得很详细,这几日他曾把这件事前前后后的过程想个通透,所有的疑『惑』也一并说了出来……
老阁主与原来的二阁主的那段沉年的恩怨他知晓,但不知该如何评说这段往事?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情情爱爱,最伤人,最伤身。情与爱,施与夺,谁对谁错,外人难以说得清,道得明。想师父与范学童之间有着深厚的同门之谊,闯『荡』江湖,有着同建冥阁的豪迈,然这些却敌不过一个柔弱女子的温软之香。那女人称不上绝『色』,清秀的模样,温婉娇俏,让人舒服且愉悦的气质,很快就掳获了这兄弟二人的真心。女人与老阁主海誓山盟,却在一个醉酒夜被范学童强要了身子。男人的骄傲使然谁会咽下之口气,怒极的老阁主与范学童打了起来,不想一个失手把他打成重伤,差点丢了『性』命,也因此,兄弟二人反目成仇。范学童在伤势稍见点起『色』之际莫名消失了,而在老阁主的承诺和百般关爱下,女人同意嫁与他,却不想正值新婚,女人发现怀了身孕。
该怎么界定这三角关系的对与错?陆书源一直不敢深思,因为他找不出个答案来。这也是他见过宋菱歌,夏逸飞和邱延宁三人的幸福之后更觉玩味的地方。同样的三角关系,他们三人不在乎世俗,包容,信任彼此而获得幸福。而师父三人,只落得下场凄凄。幸福与不幸咫尽的距离,却看如何对待。心底里,他有些羡慕宋菱歌他们三人,活得自在,活得真实,世俗在他心中又何曾重要过。
后来,那女人难产死了,孩子生下来,却有着先天的心疾,只活到五岁也死了。女人死了,孩子死了,师弟反目了,这段往事是师父心中的痛,每每陷于沉思,师父总是一脸的悲戚。
而这范学童失踪了十五年,突然来袭,虽是意外,却也是情理之间。师父曾说过,范学童其实是个心胸狭隘之人,这仇,这恨,他不会就此罢休,早早晚晚的他会找来,原以为会是光明正在的来,来得师父一决高下,却不想却是这般小人得志的手段。他这算报仇了,可俗话说冤冤相报,师父待自己恩重如山,师父之惨死,阁主众兄弟的牺牲,这仇,他又怎么可能不报。
陆书源静静的听着,心中计较,俊面上没什么表情的,眼中的冰寒有着沁骨的霸气和残酷,淡淡的瞥了眼在场的人,冷冷笑道,“原来阁中早有『j』细。藏得倒深,里应外合,调虎离山,再杀我们个措手不及,果真好计,好计。”计策的确不错,先施手段调开精通毒术的二阁主,再下毒,等毒发,阁主与众多的兄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待二阁主回阁,范学童下了狠手……
环在身边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眉心皱了几皱。少阁主这是在怀疑他们吗?当然,这会儿没查到『j』细,谁都有嫌疑。
“少阁主,那我们现在……”旁边一个高大俊秀的男子冷眉问道。
冷幽幽哼了声,邪挑嘴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冥阁不会因此而落败,范学童,且让他逍遥几天,死者逝矣应早日的入土为安。大办丧事……”
卷名:番外第三章回忆
第三章回忆
峻峭的林间,一座坟,添了新土。(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距坟不远,陆书源默然的伫于崖边,淡然的俊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深邃的眸子眺向前方微微有些出神。
山风很大,玩笑似的扬起他的发角,招摇在腮边,连同灰『色』的外袍底摆也一并的飘『荡』在风中。恍然间,扬起的发,扬起的宽大的外袍,顺着风势,似乎有种欲乘风而去的道骨仙风。
良久,闭了下眼睛,唇瓣抿了抿,陆书源轻叹了一声。师父已然下葬了,他的心忽然的空落了下来。他没有亲人,至他八岁开始跟着师父,这些年,师父无疑已成为他心中重要的亲人。而今,师父就这样匆忙的去了。
这山,眼前这景,极目处,碧空与连绵起伏的远山烟蒙中衔于一线。视线稍垂,冬未的艳阳映照着清幽幽的一片水『色』,勾勒在远山脚下。山因水灵秀,水与山共氤氲。而他所处山崖下不远那大片的梅林花娇似海,方圆十里映白如锦,若飞雪漫空更是蔚为大观。这般的丽景是师父的最爱,他曾说这光景怕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他不是画师,眼中却装着山水的清秀多姿。把他葬在这里,与师娘一起,想是会合他老人家的心意。
师父走了,走得很冤,很是匆忙,未来得及见上他最后一面,听上他最后的一句话,不知师父可还有什么心愿,还有什么牵挂?
师父的仇,阁中兄弟的惨死,不会这样不明不白。有他陆书源在,他会用范学童的血来祭他们的亡灵的。
除此,再就是冥阁,那是师父一生的心血,除了这个是他的牵挂,恐不会再没有别得什么会让他不舍了。独身多年,师父过着苦行僧似的生活,没有再娶,没有子嗣,也没有亲人。没人明白,他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师娘,相濡以沫的深情吗?
是为范学童,兄弟反目成仇的悔痛吗?
或许都有,或许都不是。说不准,但总不禁想,这样做值吗?
师娘死了,但他们之间果真有什么相濡以沫的深情?他们不过成亲一载,且其中的曲折是不言而喻的伤痛。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及师娘的难产而亡,这一段情徒留的可有值得相濡的理由?倒是痛若会有不少。
至于范学童走得干脆,甚至他并不知道他那一次强夺了师娘的身子竟留下了他的种,十五年音讯皆无,而今的出现,却是致命的一击。
当然,值与不值,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称得事事的斤两,外人没法评说是非。师父想,他不知。
就如,他没有爱过,并不清楚这男女之情。逢场作戏的寻欢作乐,什么是真,那句话是假,玩世不恭的轻笑里,只是肉体间的契合,他从不曾真正付出一丝的情份。不值,也不愿,因为他不相信爱情。
在他眼里,亲情都不值一文,还说什么其它。看重师父,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栽培之恩。若是没有师父,他根本不会活到现在。
也许没人能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会杀人不眨眼。而他就是那个无情的小杂种。
他不知道他的父母,他的身世,甚至他的姓名。从有记忆以来,他就是张家买来的小贱奴,小杂种。因为他长得粉妆玉琢的甚是可爱,所以他从到了张家,就成为了张家少爷的小玩具,陪他玩,任他打,挨打,挨骂,被欺侮是家常便饭。而且还被告戒绝不能还一下手,不然就打死他。看着小小的陆书源敢怒不敢言生气模样,总会让少爷开心不已。后来,甚至张家小姐也喜欢上了折磨他,如若是有一丝的反抗只会遭来更狠毒的对待,就如个皮娃娃,玩坏了,治伤,伤了好,再玩了。那时小小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人,少爷小姐就可以过这样自在快乐的日子,而他活得还不如小姐怀里的那条狗。可是,不管他心里有多不甘,有多恨,他逃不出去,呆在张府里,日子仍是一天天的消逝,直到他八岁那年,出挑的越发俊美的容貌为他带来更多的灾祸。
那一日,张府来了一位客人,只一个无心的照面,他没看清楚那客人的模样,可那客人却看中了他。后来,他就如一个货品,打扮一新送到了那个客人李大人家里。原因是李大人喜好娈童。他府中虽有一妻一妾,可仍是养着好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男童,每日里执烛侍候在李大人的身侧,见识着他与那些年纪稍大的娈童的种种『滛』状,不能躲,不能闪,让他们看,就是他们学,他们使之成为习惯。而晚间经常的李大人还要他们陪他睡觉,侍候于他,若是羞愧的拒绝,就用鞭子抽打。日复一日,他因为不屈,那鞭打可是没少挨,可不想这样做却招惹了李大人越发的喜欢上倔强却俊秀的他。因为不从,每每打的他后背一片鲜血淋漓,虚弱不堪无力反抗时,李大人就会一脸『滛』笑的猥亵着他漂亮的脸蛋,吮吸,『揉』捏他完好的前身。厌恶极了那脏手在自己身上的狎玩,身子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印迹,甚至那未长成的小东西也红红肿肿的,让他觉得自己好脏。每到这样的时候,他就会有着恨不得立时杀了的这个禽兽的念头。
可是,他太弱小了,在恨自己无能为力的同时,小小的他在心中发誓,有朝一日,若得机会,他一定会杀了他。尤可庆幸的他还尚小,得待十二三岁才可御之。所以,李大人于他只是征服欲的使然,玩弄着他,囚禁着他。其间,小陆书源曾亲眼见到了与他一起的十三岁的信哥哥被李大人玩死了。青紫的身子,脸上满是痛苦,一顶芦席,裹着在他眼中最是温和俊雅的信哥哥消失在他的视线,那一天,他的心极其难受,捂着嘴偷偷的哭,抹去眼泪,更坚定了他要杀了这个禽兽李大人的决心。要杀了他,要放火烧了这个脏坑。
有了这个目标,陆书源渐渐变得乖巧起来,不禁让李大人欣喜起来。对他不似以前的粗暴,温柔了许多。等待的日子很漫长,可机会终于还是来临了。那几天,府中的小少爷不知为何出痘了,一时引起全府之人的恐慌。要知道,出痘,那病可是没有什么良方,全凭天命,挺得过去就活,挺不过去就死,但很少有人能活下来的。所以,府中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走动。而此时李大人也染了风寒,弄得府中之人更是慌『乱』。晚上侍候了李大人吃过『药』,竟是破天荒的不让他们陪着,把他们赶了出去,李大人自己睡下了。
夜半时分,陆书源没和任何人商量,偷偷起身,拿出了他私藏的一块瓷器碎片,细长的碎片,削尖处磨得锋利不比刀子差。其实这个李大人也处处在防备着他们,如此对待这几个娈童,他也怕他们万一怀恨在心,会想到杀他,所以,这刀子,陆书源他们是休想看到。
没让陆书源几个娈童陪睡,李大人让自己身边一个贴身家仆睡在了外间。看着外间床上的恶奴,小陆书源冷哼着笑,对准太阳『|岤』就是一击,只闷哼了声恶奴就见阎王了,第一次杀人,陆书源竟觉得自己毫不手软,甚至不是那么怕,更有种兴奋的感觉。蹑手蹑脚的进了李大人的房间,没惊动外间的家仆,站到床前,谨慎的看了看,听了听,见李大人睡得如头死猪,恨之入骨的咬紧唇瓣,陆书源小心翼翼的爬在床上,对准李大人的心脏猛扎了下去,拔犀利的瓷哭一下子『插』入了李大人的心脏,睡梦中,未来得及喊一声李大人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怕他没死透,陆书源拔出瓷哭碎片,再扎,再拔,再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扎了多少下,红红的眼里,只是恨。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是管家,杀红眼睛的陆书源,一身冷汗的陆书源拿被子盖在李大人的身上,自己躲到了门旁。结果,这管家也死在了陆书源偷袭之下。
一身是血的陆书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物换过,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用烛火从幔帐开始烧,慢慢等床上烧起来,他才匆忙的逃开了。可是,就在他将在逃出府的时候被护卫发现,从狗洞逃出李府,逃窜在街头,可巧被师父遇到救下了他。躲过了李府的追捕。
作为杀手组织的头,师父看中了他的胆量,他的智谋,不过一个八岁小儿,没有一点的武功防身,却可以做到如此的隐忍,如此的深沉,若是好好的培养日后定是个人材,所以,师父收他为徒,并把他带回了冥阁。
从八岁,到而今的二十八岁,二十年的岁月,他用自己的实力,证实了师父的眼光精准,可是有谁会知,他此时光鲜的背后的阴霾。
师父待他好,因为他是可造之材。阁中兄弟对他好,因为他的能力不凡,再有心存宽厚。女人对他好,因为他长相俊美且有些地位,凡此种种,又有谁是不带一分功利的真心对待自己。
这世间,最凉薄的就是人情了。
兄弟怎样,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甚至痛下杀手。
夫妻怎样,情浓情重有尽时,劳燕纷飞若自知。
朋友怎样,没有利用价值,谁与谁是真心相交?
也因而,他更玩味宋菱歌与邱延宁和夏逸飞三人。一对兄弟,特殊的夫妻。兄弟之情,夫妻之情,浓厚的包容,信任,爱恋在他们身上淋漓尽致。是老天厚侍他们吗?
卷名:番外第四章往昔
第四章往昔
水流花谢两无情。(看小说请牢记)无情,正是他的写照。
在陆书源眼里,事事难料,人心难测,就如六月的天儿说变就变。何为有情,何为无情?伤了自己的叫有情,伤了别人的叫无情。无情总比有情好,至少自己不会受伤,不会痛。他的伤已然累累生痛,不想再添加一分。
谁与谁真心,真意?他的父母尚且抛弃了小小的他。他的师父也因他资质极佳是个当杀手的好料才收养了他。最近的人,尚且没有心,带着功利看待自己,还论其它人?
真心相待,那是因为利益相系,一旦没了功利,没了利益,真心,那是一文不值的东西。这样的想法,或许有些偏颇。但他所入眼的,这样的事却比比皆是。不然,他的杀手生意何来会越发兴隆。父子反目,兄弟相残,姐妹离间,朋友暗谋,同行相害……如此,逃不过一个利字,一个情字。
如果不是觉得他适合当个杀手,师父会收养他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武功,智谋超群,阁中的兄弟会看重于他吗?在阁中,没有能力的人就会遭人白眼,被人唾弃。真心与否,不过是拿来哄人的。就如,他也待阁中兄弟好啊,而且心存宽厚,可心底里未存过他们任何一个的影子。若是有需要,杀了其中任何一个,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愧疚。
无心,无情,滚在刀刃间的日子,如何真正的洒脱,其实应该说,他不知道,他活着的意义和希望。
可笑之啊,权利,金钱,女人,再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孜孜以求,不过是成为这些虚利的奴隶。醒悟时,却早已物是人非。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醒悟,钱财,权利,女人,他皆有。握在手中,心中却失去了一份年少时的激扬。笑眼淡看,世事如浮烟而过,只剩从容,只剩天凉好个秋的苍茫。
可事世偏有意外,在他眼中不屑一顾的情与爱,偏就有至『性』至情的人,让他微讶。那便是凌天的邱延宁和夏逸飞。
同出师门,表面上情重者不在少数,可若他们二人,同为地位不凡容貌绝艳之人,竟是同志,同趣,同行,同居,男男相好。不在意世俗眼光,不在意别人如何评说,站到人前,承受着人们的指指点点,无论在是商场还是江湖,皆混得风生水起。这点就不能不让人敬佩了。四国中,养男宠,玩娈童的不在少数。虽是人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人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敢于带着自己的男宠出来见光。可他俩……心底,倒欣赏他们俩活得自在,活得真实。因而,上一次的凌天之行,他特意存了结识此二人之心。至于得识宋菱歌纯属意外。
会去凌天,是因为凌天宰相与冥阁的交易。程宰相出钱,他们出人出力,彼此得利。身为杀手,谁打江山,谁坐殿,与他无关。有钱,得进,无钱,少来。和他谈良知,就如和狼谈不要吃羊一样的可笑。
踏进凌天,一路走,不急,倒有些懒散。凌天景致的妩媚与南越的水韵不同。好山,好水,也好养人,多得是美女。这些年,女人他见多了,各『色』美的,丑的,羞怯的,妩媚的,妖娆的,冰冷的,淡漠的,刁蛮的,几多的女人可竟是抵不过宋菱歌那个嚣张,狂傲,不知羞耻的丑丫头来得印象深刻。
模样丑,就该躲在家中自哀自怜就好,可这丫头独自一人面对山贼不惊不慌,一身绝妙的功夫,一脸故作的天真,一张利嘴,一颗玲珑心。打了山贼,抢了脏款,点了山贼的哑『|岤』,还扒男人的上衣,真不知,这丫头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更有趣之,扒衣服就算了,扒完了,还笑嘻嘻把人用腰带绑好,像晒干白菜一样挂在树枝上,并且点评着这些男人的身材,这个是豆芽菜,那个是矮冬瓜,这个是排骨条,那个是肉包子,终于见了一个身材魁梧而劲瘦的,『色』眯眯的一笑,却道:总还算有个有人样的。敢情身材不好的男人,在她眼里就是没有人样的。
藏匿在不远的树从间,听着,看着,陆书源兴味嗤笑,该说这女人张狂,还是荒诞?更没想到,她临走,竟是冲着他藏身之地淡淡轻哼:阁下看得够久了,不打算出点赏银?要赏银?她竟是发现了他的存在?这下,才真正的引起了陆书源的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