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个灰衣人微怔后,互视了一眼,一个灰衣人立马的蹲下查看伤者的情形,其中另一个男人沉声道,“姑娘和他们相识?”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也带着一种怪怪的腔调。
不以为意的一歪头,“不认识。”
男人听了一皱眉,声音不由的更冷上了几分,“既是这样,姑娘为何要趟这浑水。我等并不想和姑娘结怨。”
“我也不想,可是天下人管天下事,有热闹只想凑上一脚。当然,如果你们离开,就没热闹了。”漫不经心的话,淡淡的传入灰衣人耳朵里,惹得几个人灰衣人簇生恼怒。
“姑娘之意,这热闹,你是管定了?”男子阴寒的眯起眼睛问道。
一笑,“也不是,如果你能告诉为什么要杀他们,如果他们果真十恶不赦,我立马走人。”
男子嗤了一声,“姑娘是不是管得有点多。”
“算是吧。”淡淡的声音轻飘飘的透着轻狂。
几个男子又互视了一眼,会意的抛下疲累的子雨和子风,不打招呼的齐心的攻向了宋菱歌。
朗朗的一声笑,“来得好。”边笑着,宋菱歌边挥剑和灰衣人打在了一处。
老话说:钱压奴辈手,艺压当行人。是不是有真功夫,拉出一练便知。五个灰衣人围困着宋菱歌,可一伸上手,差招换式的几十个回合下来,让五个灰衣人是大惊失『色』。这女子一把剑舞得仿若游龙,密不透风且招式奇巧,虽然不够凌利,却招招让人防不胜防,再配她轻盈若羽的身法,一进一退间,让人眼花缭『乱』,即使面对他们五人也是游刃有余。
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宋菱歌专注的使出她的招式。她知道,武艺同样需要历练。如果只是闭门自练,就算再厉害的招式,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攻击力的,所以,她用出七成的力气,和灰衣人专注的演练着每一招每一式,看他们如何的破解她的招式,填补自己不足的实战经验。这下可苦了灰衣人,眼下不是他们围殴宋菱歌,倒成了她的陪练,被她『逼』得手忙脚『乱』。
旁边子雨和子风看得同样的惊诧不已。看她的身形,背影和菱歌一般无二,那声音虽然多了丝玩世不恭的讥诮,却有着同样的淡薄无心。是菱歌,不是菱歌?还有她这深不可测的功夫,二人越发的『迷』『惑』了。
久攻不下,灰衣人的杀气越来越重,招招致命的挥向宋菱歌,若不她的游刃有余,说不准那一下她就命丧当场了。蓦然一股子被轻贱了生命的怒意涌上心头,他们有什么权利处置别人的『性』命?难道说他们认为该死的人就真该死吗?他们的刀剑无眼,不想死在他们的刀剑下,此刻,她还留什么情呢?
犀利的眸光微微眯起,贝齿咬在下唇上,眼瞧着三把刀剑从三个方向的同时的刺来,宋菱歌咬在唇上的牙齿不自觉的一紧,提气一个飞身,轻盈的飞过他们的头顶。与此同时,宋菱歌手腕使力,在翩然飘落的同时,剑尖被她灌注全力,若蝶舞般旋身轻扫,划出一个优美的圆弧。
素白衣袂飘然间,宋菱歌稳稳的落在五个人中间,毫发无伤,明晃晃的剑身在阳光下散发着一种拭血的幽光。而灰衣人似呆了,傻了,木然的站着,瞪着宋菱歌,少顷,轰得一声,五个人齐刷刷的倒下了。
杀人了,她杀人了。这六个人的生命就这样也被她轻贱了,只为何,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惧怕?瞪眼看着倒地的五具尸体,顷刻间袭上心头的是种快意恩仇的张扬。
兀自发愣,旁边的子风和子雨也惊呆了。没想到这神秘女子的武功如此的高深,五个杀手,一招毙命,那种怎样的深不可测。此时立于汩汩涌血的尸体之间,素衣无尘,黑纱飘渺,犹如女修罗一般。
良久,突然的子风小心翼翼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她,“菱歌,你是菱歌吗?”
怔愣了下,明眸睨向子风,本来很快意的心绪,碰触到了子风那小心翼翼又略带戒备的神情,他们看见她杀人了了?倏然的一股惶然冲进心头,勉强一笑,“你认错人了。”说完,微有些慌『乱』的骑上马,扬长而去。
卷名:下山入红尘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一路飞奔,仿佛后边有人追赶一般。(请牢记我们的网址)伸出双手晃在眼前,闭了下眼睛,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境,有点慌『乱』,有点后怕,更有点不敢置信。
停下马,坐在树下,微怔的看看手,再看看腰间的软剑,苦苦的一笑,她杀人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她在乎的人不被杀,她杀人了。这是了悟?还是堕落?或者该说自卫?
抬头看看天,一片落叶被瑟瑟的秋风扫落,『荡』飘飘的落于眼前,伸手接了,托于掌心,静静的看着,落叶的沉睡是为了明年新的觉醒。细细一想,她其实亦然,这一次生命的结束,不过是她众多经历中悲情的一笔,留不住,算不出,而哪一天,让她知道,她的坚持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深深的吸口气,甩开纠缠在脑海里的子风那小心翼翼带着戒备的神情,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何必纠结。眺望着远方,路还在脚下。
骑上马,又是一路飞奔,这次没有纠结的心绪,秋风扬起的是她畅快,淡笑安然。
淡笑安然中,她要赶着去京城。算算日子,离武举开科还有四天,在山上的这一个月,她错过了文举,错过了宰相拢络人心的手段,眼前她活着,又下山了,所以她想亲眼看看这相爷预备如何再搞些小动作。
当然扳倒一个宰相,以她目前所知道的其实容易,可是百足之虫,至死不僵,以扶之者众也。再有也怕这太后和皇帝受他挟制,单就那天他和宁儿公主的对话就能猜出目前这宫闱好象出了问题,若不能把他连根拨起,其实后患依然无穷。所以,目前她不急。只需静看,等待时机。
原本下山时她有些兴冲冲的想去见见上官文熙他们,可一路走,冷静下来,眼前并不适合让他们知道她还活着。当然并不是怕他们对自己不利,而是既然有人嫌她碍眼要铲除她,那一定会查清她的所有相关,若这会突然的出现在他们的身边,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目前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当然适当的时候,少不得他们的帮助。
艳阳西斜时分宋菱歌进了青来城。走过一遭,她知道这青来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跟京城近些,来往的商客不断,倒也繁华。走在街头,一条宽敞的街道,二边商铺林立,一些个小贩们,摆个简易的摊位,叫卖,叫买声不断,使得街道上些熙熙攘攘的。微扬头,陶然居三个大字赫然的映入眼帘。抿唇一笑,妖精的店,就它吧。笑着,宋菱歌在酒楼门前停了马。酒楼前,早有机灵的小二候在门前,见有客人上门,连忙笑着上前,接过缰绳往里相让。
要了个雅间,点了几个拿手菜,宋菱歌淡然的摘下纱帽静坐窗边吃着,看着。
这会儿,街面上突然的出现了一队的兵丁,大声的吆喝着,驱逐着街上的小商小贩,少顷的街头一片安宁。挑眉眨了下眼睛,这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大人物要出巡?失笑的流转了下眸光,什么事,什么人与她何干?
夕阳落山了。吃饱,喝得的宋菱歌正准备离开,忽然间,街道上走来了大队的兵丁。好奇的一挑眉,宋菱歌安心的又坐下了,准备好生的看看热闹,这是什么个官老爷会有这么大的气势?
仔细一看,不由的宋菱歌一愣。但见一队兵丁开路,后面是些着装很有特『色』的兵丁将领,中间一辆马车,由二匹通体雪白的马拉着,车身装饰豪华,令人一见即知,这车上之人身份不凡。
蓦然间,宋菱歌一皱眉,猜测着这队人马恐怕就是那个北齐皇子的使团吧。队伍很快走过,只余下众多的百姓的兴味的探询和交头接耳,略一打听,还真是让她猜着了。这使团已经下榻到县太老爷准备好的驿馆当中。
北齐皇子的使团?早听太傅说起过此人,没想到竟会在路上巧遇到。说起这个皇子,不自禁的又让她想起叶奕帆。她的直觉向来精准,直觉的叶奕帆是个神秘而危险的人,所以对他也多了几分的防备。而这个皇子,同样的神秘而危险,凝眉沉思,这二者会不会有关系呢?若有关系他们合谋,这凌天王朝就危险了。即便没有关系,把个具有文韬武略才能不凡的皇子下嫁到男子为尊的凌天王朝,这本身就让人觉得奇怪。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谁知道那个太后和皇帝是怎么想的。
因而的这个素未谋面的北齐皇子倒是引起了宋菱歌极大的兴趣,她好奇着他会不会是叶奕帆,好奇着他下嫁的目的,更好奇着一个准备下嫁的男子把尊严置于何处。
晚风带着秋凉,轻寒翦翦,随着月移花影上栏杆,夜『色』渐浓,一条黑影轻盈的飘出了客栈,没入暗夜。
驿馆中。藏身在驿馆中一棵桂树上,茂盛的树冠完完全全的掩住了她细弱的身形,透过枝叶间隙,借着月儿的清辉,宋菱歌仔细的探听着院中的动静。
三间正房里,灯光微晃,临窗一烛剪影,看起来是个男子,手里执书。忽尔的屋中传来声音,“殿下,该歇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剪影微仰起了头,放开手中的书,声音浑厚低沉,极为悦耳,“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听声音,宋菱歌心头一动,这声音和叶奕帆差了好多。
“不用,我等……”
“下去吧,我等等也休息了,不用你守着。”
“是,殿下。那您也早点休息。”
温和而带着一丝笑意,“好,你下去吧。”说完,吱的一声响,门被推开了走出一个男子,回身把门掩好,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
正房里的男子并未歇下,站起身,伸展了下四肢,微停了会,他竟然出了房门。
借着月辉,宋菱歌瞧着男子的容貌,微一怔,又释然一笑,皇家出品,果然不同凡响,眼前的男子绝对称得上是花样美男,就是比起邱延宁也丝毫不逊『色』。若说妖精给你一种成熟的邪魅,那么眼前男子就是成熟的清雅,很温润的感觉,可他不是叶奕帆。周身也没有叶奕帆的傲然气韵。
男子在院中晃了一圈,转身回屋,可随着他这一转身,只把背影留给宋菱歌,蓦然的宋菱歌又是一震,这背影,明明就是叶奕帆。眉头拧紧的看着男子进屋,熄灯,宋菱歌也『迷』『惑』起来。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不是叶奕帆,她也不敢肯定了。若说是,二人声音,模样相差太多,当然要想改变外貌和声音也不是难事;若说不是,那背影和她在豫平城时见到的背影一样。但是若只是背影相像并不能说明什么,就是不相识的人,还有长得很相象的。
留在树上,宋菱歌久久的还在思忖着,北齐皇子,叶奕帆,直觉有什么关联,可见着人更混『乱』了。
突然间,她想见夏逸飞,想问问,关于叶奕帆和北齐皇子他查得怎么样了……
卷名:下山入红尘第七十章秋月照人云弄情
第七十章秋月照人云弄情
风过,一阵清寒,扑面的是瑟瑟秋意。(看小说请牢记)
坐于树间,久久的思忖并没有什么结果,抬头,睨了眼漆黑的屋子,轻一叹,暗自失笑,人家皇子都安然的睡了,她还在树上发呆,这不是庸人自扰吗。想着,起身准备回去睡觉。倏然的一点微响传入耳际,动了下身子,眉头一蹙,宋菱歌赶紧的伏下身静静的看着。
但见一个黑影轻盈的从墙头飞身进了小院,谨慎的四下瞄了瞄,鬼魅一般的轻灵,飘身进了那个殿下的房间。微一皱眉,门竟是虚掩的?看来这个殿下在等这个人?
咬了下唇瓣,宋菱歌轻然的起身,屏住呼吸,极小心的飘身到正房后厢,倾身凑近窗子,仔细聆听着。
“殿下,暗影死了。”是个男子的声音,很轻浅。
“什么?”是殿下浑厚的声音,透着莫名的惊诧。“死了,都死了?”
“对。”
“肉包子有这功夫?”
“据属下所知,没有。”
稍停一刻,殿下冷声的问道,“谁做的。那肉包子呢?”
“不清楚谁做的,手法干净,没有一点线索可查。肉包子跑了。”男子声音沉了沉,带着沮丧。
冷冷的哼了声,殿下越发的冷漠了,“没有一点线索?看来这人功夫颇高。”
“是,皆是一招毙命。又准又狠。”
“六人,一招毙命?凌天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狠辣的人物了?”
“属下失职,不清楚。”
又是一声冷哼,“你是失职了。赶紧给我查清楚,不要错过一点线索。”
“是”男子沉声干脆的回道。
“回来”顿了会儿,殿下有些恼火的寒声道,“一群废物,肉包子跑了,看来要麻烦。”说完又是一阵沉寞,似在思索什么,少顷,低声道,“点灯。”
随着啪的一声响,灯光亮了起来,接着是研墨,铺纸的声音,似乎在写什书信。然后是折纸,装袋的声音,再然后是殿下的声音,“尽快送到。”
“是”男子应了声,门开了,出了房门,一个旋身,没入暗夜中。
侧耳听着,宋菱歌的心猛然的收紧,六人,二个肉包子?是说子风和子雨及那六个灰衣人吧。可,子风和子雨怎么会惹到北齐的殿下,成了肉包子?以至被他追杀?还有她这一搅得,坏了他的什么事?他要送信给谁?
拧下眉头,瞟了眼熄了灯光的屋子,宋菱歌也提气飞身,远远的跟在了黑影的后面。
运用轻功一路的飞纵,跟着黑影出了青来城,越过茫茫的山野,京城近在眼前。从来没有运用轻功跑这么长的时间,宋菱歌早已累的是呼呼直喘了。远远的她看到前在的黑影也在城边停下了身,倚在墙边直喘气。看黑影直喘粗气,宋菱歌心中嗤嗤一笑,还以为他不累呢。
好半晌,平稳了呼吸和心跳,宋菱歌挑眉的盯着黑影,心中更是生疑,他来京城?难道他的主子和京里的什么人有联系?又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急切的要连夜的送到?越想眉头皱得越紧,甚至有一点急切,盼他快点行动。
又过了一会儿黑影终于行动了。翻过高高的城墙,躲过城上巡逻的哨兵,黑影下了城墙,向着皇城方向奔去。微眯着双眸,闪着锐利,宋菱歌紧紧的追着那缕黑影到了一座府邸的后侧,随着越走越熟悉的路线,宋菱歌的心头越发的沉重了,眼前竟是宰相府。
但见黑影进了宰相府,朱唇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宋菱歌的眼神不由暗沉下来,飘身也跟进了宰相府。
黑影似乎很熟悉相府,一路穿厅绕廊,转眼间到了一座小院跟前。翻墙进了小院,晃到窗边,有节奏的轻轻的敲了敲窗棂,一下,二下,三下。接着里面传来未睡醒,懒洋洋的声音,“来了。”
门一开,一个只着中衣的男子走了出来,借着月光一看,宋菱歌又是一怔,管家?
黑影见了管家,也不说话,只一抱拳,递上信封。管家也没问,接过放在了袖笼中,一点头,二人就此分道扬镳。仿佛演练过多遍,默契而熟稔。看得宋菱歌颜『色』微变,这个皇子果然目的不纯。既然是和相爷勾结,想来,他是要……
黑影走了,宋菱歌跟踪的目标又换了。屏息的隐身在暗处,静静的等待着管家的动静,既然是殿下送得信,这管家肯定不敢私留的。
果然片刻的工夫,管家穿妥了衣物,提个灯笼匆匆的向相爷的卧房走去。
宋菱歌知道,这相府有二位夫人,一位姨娘。可真正得宠专权的只是郡主夫人,几乎夜夜的宿在她那里。相爷已经睡下了,听着房门外轻轻的敲门声,非常不悦的问了句,“谁?”
“老爷,是我。请老爷起身,奴才有要事要回禀。”管家在房外,恭敬的?br/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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