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嫡妇作者:未知
极恶嫡妇第32部分阅读
小小要求,不知大人可否答应?”
“你说。”许县令心中疑惑,文氏虽然面色哀伤,眼神却很冷静,面对着等场面,寻常妇人早就吓得昏死过去,就算是胆子大一些的,也不敢看现场,而这个文氏,一边流眼泪,一边观察现场,好像比他身边的仵作更加专业。
联想到死者的祖母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徐大人更是疑云重重。
“妾身只是想用冰块镇住小儿的尸首,他的父亲,远渡海外去经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民妇想用冰块镇住保全尸首,留待他父亲回来再行下葬。”
福娘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着,曾经,她也看过一桩灭门惨案,因为男人包养小三,媳妇忍受不了对方的毒打,杀死公婆,儿女和丈夫以及小三,然后去了公安局自首,虽然看到的只是照片和视频,文福娘当时还是有半个月的时间不敢睡觉。
今天,历史再次重演,而且,还是身边的人,早上走的时候,永明还说,希望文福娘给他买一个蹴鞠回来,他喜欢踢蹴鞠。
许县令对她的请求有些意外,若文福娘是凶手,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掩埋罪证,如何会想办法保全尸首,《大正法典》的确有说若是死者的亲人提出要求,不一定非要焚化,除非是染上疫病身亡的人。
许县令点点头,答应了福娘。
福娘对齐白说道,“齐白,你马上去我姐姐家把他们家的冰块全部拿来,放在地窖,之胤,你去给他们置办最好的棺木,不要心疼银两。
姚之胤抹去眼泪,点点头离去,他不相信嫂嫂会杀害自己的侄儿,因为每个有眼睛的人都会看得到,文福娘对待庶子是真心实意的好。
忤作把收集到的物证一一装好,放在纸袋里。
玉环过来告诉她,永深醒过来了。
许县令一直就等着永深醒来,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若是他能开口讲话,这件案子,就很简单了。
一朝嫁作新人妇:第五十六回【婆媳过招24】
福娘被衙差拦住,永深暂时安置在了永春的房间,许县令独自去了永春的房间。
福娘明白,自己暂时看不到永深,永深醒来,已经莫大的幸运,现在院子已经被衙差团团包围,院子里的主仆暂时被隔开,许县令决定问过永深之后,再讯问众人。
福娘略略心安,这个许县令虽然年轻,却并不糊涂,最起码没有挥手让人把院子里的全部抓走。
这等大事,是要上报朝廷的,皇上会亲自过问此事。
福娘暂且压下悲伤,细细思量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奉望从中偻出一丝头绪,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知道的,并不比其他人多,而且她身边的玉环和玉燕不能随意走动,去哪里都有衙差跟着,这么多的衙差,整个县衙几乎是倾巢出动了。
孰料,不过盏茶时间,许县令就从房里出来了;福娘站在廊下,身体无力的靠在玉燕身上,看到许县令出来,她扶着玉燕站好,许县令一言不发的走到她的面前,“姚文氏,姚永深已经无法说话了。”
福娘惊愕的问道:“大人何意?”
“他现在哑巴了,性命无忧。”许县令犀利的眼神射向文福娘。
福娘闭了闭眼,心如刀绞,三个孩子,最爱说话的就是永深,每天永深一睁眼,两片小嘴就开始吧嗒吧嗒说个不停。
“大人,妾身能去看看他吗?”
“可以。”许县令跟在福娘身后,进了永春的房间。
永春从一出事,就被莺儿抱走了,房间内只有床上躺着的永深,福娘坐在永深的身边,强忍着眼泪,伸手模着永深的小脸,永深两手抓住福娘的手臂,不停的张嘴,就是发不出声音,福娘抽出一只手,为他拭去眼泪,哽咽的说道:“永深,母亲一定会为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定会让你再会说话的。”
许县令就站在母子面前,细心观察着福娘,一个人的情绪是伪装还是发自内心,是可以判断的出来的。
“好了,姚文氏,你可以出去了,本官还有话问你。”
福娘点点头,安抚着永深,永深拉着她不肯放手,福娘牵强的一笑,“永深,母亲马上就回来。”
许县令的脑筋飞快的旋转着,这个女子,不过是十五六岁年纪,即便是再会伪装,也不可能到这一步,换句话说,她现在是真情流露。
来的路上,他的幕僚易天安把姚家的情况大略的叙说了一遍,对于姚家,官场上的人都很敏感,因为皇上的圣旨是直接由北镇抚司直接办理的,县衙,府衙事先没有得到半点消息,最为惊奇的是,姚家人并未因此获罪,只有几个女人被送进了庙中。
北镇抚司向来不会心慈手软,而这一次,却让人大为费解,久在官场混迹的人,大多都会猜到,姚家人有可能有后台。
这也是姚家虽然落败,官府并未落井下石的主要原因。
许县令是泸州知府的乘龙快婿,泸州知府曾经在庆都县做过一任知县,因此,在女婿上任之初,他就把庆都城的情况详细的介绍给了许县令。
庆都县距离京城不远,若是快马,两天就能打个来回;所以;庆都县若走出事,皇上很快就可以知道。
许县令看她休力不支,淡淡道:“姚文氏,坐下答话吧。”
福娘谢过许县令,坐在锦凳上,安静的看着许县令,许县令咳了一声问道:“姚文氏,为何要搬出来住?”
“大人来的路上,想必都已经知道了吧,恕民妇无礼,大人还是不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妾身不是凶手,而且,妾身比任何人都希望抓到凶手。”
福娘握紧了拳头,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但具体的,还不得而知,她好恨自己养虎为患。
许县令脸色一沉,眼底射出一道冷芒,“姚文氏,你只需回答本官的问话。”
“婆媳不和。”福娘对许县令很是失望,这个人看起来很是精明,却不料是个绣花枕头。
许县令把福娘唇角飞快的闪过一缘嘲弄看在眼内,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这是忤逆不孝。”
福娘蹙起了眉头,站起身行礼道:“大人,忤逆不孝的帽子,可不是随便扣的,大人可以问一问妾身的祖父,公公以及小叔,还有姚家上上下下的奴仆,文氏自幼受父母教导,绝对不敢也不会做出辱及父母的事情。”
许县令微微顾首,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为何你婆婆和妾室见到你之后,都扑了上来。”
提到章氏,福娘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她咬了咬嘴唇,把眼泪刚了回去“大人,若是妾身想杀人,会有一千个,一万个办法不让人知晓,岂会笨到大白天杀人,闹得世人皆知。”在她心里,认定了章氏与杀人有关,文福娘倒下,石翠娘就能上位么?”
“本官要将你们奴仆暂时收押,你可有意见?”
福娘摇头,“大人,您无凭无据,怎可将民妇关押,若真是妾身所为,便是斩立决,妾身也绝对不会喊一声冤狂。”
“可人是死在你的家中。
福娘冷笑,静默片刻,缓缓道:“大人若是将妾身关押,最好有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否则,妾身就是拼着一条性命,也要换个清白名声。”
外边有衙差禀报,许县令让其进来,那人在许县令身边低语了几句,许县令喝道:“姚文氏,你还有何话说!”
福娘错愕。
许县令道:“姚永春已经说出真相,他们几人,是吃了厨房做的点心身亡,没有你的命令,厨娘怎么敢下毒,分明是你看庶子不顺眼,欲杀之而后快,好个歹毒的女子!”
“点心?”福娘不能掩柿的震惊的表情,愕然的看着许县令,这句话让福娘受到了深刻的冲击,脑海里飞快的转过之前翠儿学做点心的事情,他们这条线,放得可真也······许县令点头道:“点心还有到余,等会儿牵茶狗过来试吃,看你还有何话说!”
福娘此时反倒平静了,邓春发家的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点心极大的可能是偷梁换柱了。
“大人,妾身想见一见姚永春和做点心的厨娘。”
“可以。”
许县令命人把永春先带进来。
永春的眼睛红肿,看到福娘,扑了上来,“母亲,弟弟他们····”永春放声大哭,自从福娘出砚,他就再也没有和弟弟们站在对立面上,母亲告诉他,他们是有着血缘的亲兄弟,他们身体里都流着和父亲同样的血液,等他们长大了,一定会比父亲更优秀。
母亲告诉他,兄弟如手足,不可轻易弃之,要贫贱富贵与共,作为长兄,一定要友爱兄弟,以和为贵。
因此,有好东西,他总是和兄弟们共享。
今天翠儿把点心放到她房里以后,永明跑了过来,想要吃那些点心,永春本来就不想吃,便让丫鬟棒着走了。
却想不到,刚拿走点心不久,弟弟就再也回不来了。
福娘抱他在怀里,为他拭去泪水,温柔道:“永春,你是哥哥应该坚强,母亲若是不在家的时候,你应该学会照顾弟弟,明白吗?”
“母亲,您要走吗?不要走,母亲去哪儿;永春就去哪儿口。”
福娘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永春,母亲只是打个比方,以后母亲在哪儿,一定会带着你们。
许县令尽量和颜悦色的打断母子俩,半蹲着身子问永春知不知道弟弟们是怎么一回事。
正如福娘所猜测,几人正是吃了点心身亡的,而那些点心是厨娘邓春发家的做的。
永春一直拽着福娘的手,他怕下一刻,母亲就走了,隐隐的直觉告诉他,母亲若是走了,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许县令一边问话,一边观察母子间的互动,两人之间很自然和谐绝非演出来的,装出来的那种做作感。
许县令心有疑惑,声色不动的让厨娘进来。
邓春发家的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她已经吓昏过去两次,那些点心,是出自她之手,若是追究起来,她肯定难逃一死,要知道,其中一人,是姚家的庶子。
福娘知道,此事肯定与她无关,便尽量温和的说道:邓嫂,你尽管把今天做点心的时的前后经过详细的说出来,让徐大人听个明自。”
邓春发家的便把翠儿怎么找她,怎么做点心,当时都谁在房中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末了,她说道:“大人,女婢出自邓家,是邓家的家生子,五代人都是词候邓家主人,绝无半点害人之心,邓家的点心,都是按照时令制作这味点心,本应该是春分时节进补所实用,若非翠儿姑娘要求奴婢是肯定不会做的。
福娘听得脊背生寒,这点心,分明是翠儿受人指使,陷害她的,只是即便是知道是翠儿,也是无计可施,因为点心没有拿出府,翠儿从头到尾也没有陪着做点心,永明他们吃点心的时候,翠儿他们已经离开了。
许县令也觉得这里面有不对的地方,好端端的,翠儿怎么会要求邓春发家的做点心,更何况,这点心做好之后,她没打算让自己的儿子吃。
唤了翠儿近来对质,翠儿一进来就跪在到地,大喊着让县令大人做主,为她儿子报仇雪恨。
福娘对她仅有的一点好印象在得知是真相之后,便失之殆尽了。俗话说,善恶终有报,翠儿究竟出于何种目的,身为人母,她怎么就下得去手,难道她就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报应在她儿子身上。
“行了,你先起来,回答本官的问问题。
“大人请讲。”翠儿抽噎着,眼睛里射出冲天的怒焰,这一切都是因为文福娘而起。
许县令淡淡道:“为何会让厨娘做点心,还强调需一模一样?”
“是奴婢想起前些日子,吃过几次邓厨娘做的点心;很好吃所以奴婢斗胆请邓厨娘再做一些。”
“那因何不带走,却送给姚永春?”
“只因小姐说,永春少爷喜欢吃甜食,故而送给了永春少爷,奴婢只是一个下人,焉敢不听小姐的吩咐。”
“那为何不给两个小少爷,还叮嘱他们不要吃点心?”
翠儿脸色一白,咬了咬嘴唇,“这两个孩子是奴婢所生,奴婢若是说让他们吃点心的话,怕被他人误会徇私,所以才给了永春小少爷。”
许县令还想再问的时候,幕僚易天安在门口向他使个眼色,许丢令缓步出来,易天安在他耳边低语道:“大人,邓家来人了。”
还未赴任之前,岳丈已经再三提醒他,邓家不同于别家乡绅,一定要恭敬对待。
邓家的当家主母是姚文氏的表姐,现在这所宅子,就是邓家的宅院,那家得知消息,不足为奇,关键是,邓家持的什么态度。
许县令命人把他们几人分开,并着重派两个人看住文福娘。
许县令来到前厅,看到来人,笑着拱手道:“原来是少卿兄,想必是为了令妹而来,请坐。”
邓少聊笑道:“给大人添麻烦了。”
许县令敛起笑容,叹了一口气,“少卿兄,这件事很麻烦,种种迹象表明,令表妹参与了此事,而且,做点心的是你们邓家的厨娘。”
“大人,少卿以邓家的列祖列宗起誓,这件事,邓家绝对没有参与,而且,表妹文氏也不是那种心肠歹毒的女子。”
许县令摇头,“可这凶案,就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如何能逃将脱干系?”
顿了顿,许县令说道:“适才刚进来的时候;姚家的老太爷和姚广政均已向本官力证,姚文氏不会是凶手,可人证物证俱在;即便是众人都说她无辜,本官也不能因为众人的说辞放过她,除非抓到真正的凶手否则······,”
邓少卿一躬到地,“大人,这件事,尚未查清楚,文氏若真是凶手,岂敢青天白日在府中杀人,若是想杀人,一千几百个借口都找的出来,何须如此蠢笨,文氏知书达理,聪慧善良,绝非凶手,还请大人明察。”
“邓少卿心里在想,他是要银子么?”许县令上任不到半年并未看出此人是个贪婪之辈,当初上任之后,他招待众乡绅的时候,也是一个温和谦恭之人,尤其是对他们邓家,更是礼貌有加,历任官员,从不会为难他们邓家。
这件事,即便是他不知道始末,也能猜得出凶手是谁,只是想不到她们如此凶狠歹毒,更想不到他们胆大包天,竟然一下子害死五六各人命,现如今,宅子外边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许县令就算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会尽快找出一个凶手顶罪,否则他这乌纱难保。
一时间,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救福娘,可自己的妻子在家已经哭昏过去两次,爹娘也是跟着落泪,福娘是个心思缜密,透着玲珑心的女子,说句让人脸红的话,若是先遇到福娘,他一定不会选择现在的妻子,和福娘生活在,人生的乐趣,远比现在要幸福的多。
来之前,他已经让人快马赶去定阳,姚老爷做过县承,对于衙门中的事情,比他们更熟悉,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他一个人强多了。
说来也是蹊跷,文士光刚走半个月,姚家就出事了,他在的时候,姚家平静的像一湖死水。
想来这件事已经谋划了很久,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定然会以为福娘容不得庶子,这等惊天大案,定然会速办速决,否则,将会激起极大的民怨。
许县令扫了一眼邓少卿,咳道,“少卿兄,这件事很是棘手,本官只能先把她暂时收押,若真是能够证明她无罪,本官自会还她一个清白。这伴事许县令的态度很坚定,容不得别人半句瓣驳,那少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又道:“少聊兄,不但姚文氏要收押,做点心的厨娘,以及姚文氏身边的丫鬟,都要一起收押。”
奴仆收押,那少聊侧还能够接受,只有福娘收押,让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如果将文福娘收押,表明许县令有一半是认同文福娘是个杀人犯的,虽然死的都是贱命,可六条人命,若轻判,实在难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衙差来报,姚家的族长求见。
许县令一挑眉,姚家的族长都来了。
只见老太爷父子二人扶着族长,亦步亦趋,走进厅堂口。
他父子二人不见踪影,原来是去请族长了。
三人给许县令跪下,许县令命他们起来,族长说道:“大人,且听小老儿把话说完,不知可否?”
“说。”
“小老儿身为姚家的一族之长,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呆了四十几年,这四十几年,我姚家的子子孙孙,着实让小老儿寒心不已,姚家在庆都城虽是大家族,却没有一个光耀门庭的子孙,后来,曾孙之麟娶了新妇,一开始,小老儿并不看好,新妇还未过门,就刁难长辈,小老儿心底里很是不高兴,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新娘子嫁进姚家已经大半年了,这大半年来,他们这一家,可谓是风风雨雨,坎坷重重,姚文氏自她夫君走后,独自撑起这个家不说,还要像男人一样兼顾外边的生意,谁让我姚家的子孙都不争气呢。大人高坐在衙门之内,想是不知外边的事情,别的不说,自从姚文氏掌家以来我们族中六十岁以上的孤寡,身有残疾无人养老者,少孤家井不能存活者,她每月都拿出固定的钱粮供给宗族,这半年来,姚氏族人受其恩惠者数不胜数·····大人,这是族中老小呈给大人的血书,姚氏一族愿意以全族性命担保,姚文氏绝对不会是杀人凶手!”
邓少卿走了几步,从族长手里接过摁满了血手印的纸张,双手捧给许县令。
那少卿心里很高兴,福娘做的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充分说明,福娘不是一个流于表面的人,她是一个真正良善的女子。
许县令看了一眼血书,小心翼翼的叠起来,皱了皱眉头,对众人说道“尔等先起来,本官会仔细斟酌此事,一定给死者一个公平,还民众一个真相。”
邓少聊失望了,许县令这样说,无疑是在告诉众人,你们的意见我会考虑,但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