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作者:未知
鸡飞狗跳闹重生第21部分阅读
时季允文的父亲也过来,摸摸上林头:“秋上林是吧?我和你爸妈都很熟,上车,我送你们!”
上林大汗。局长大人,您说话怎么和骗小孩的拐子一个腔调呢?
对方好心好意,也不好过分拒绝。季允文一把抱起被褥往车上送,长生忙着支自行车,上林不好意思旁观,忙上前搭把手,刚扶到被子上,季允文冷冷的抛下一句:“不用。”
闪身躲过,抱着行李卷大步流星。
上林呆呆的,低头看自己手,我很讨人嫌?
李长生和下林骑车,只上林一人坐上小车押送行李——没错,我没乱用词。就是押送!
季允文小白脸黑着,一副很不乐意很不情愿的模样,十分钟路程,被他搞得像上刑场。上林忐忑着,一路寻思,我得罪过他?
车到红星大院,长生和下林早在楼下等着,她迫不及待跳下车和对方说谢谢再见,季允文这才哼都省了,直接无视她,转过头与李长生秋下林亲亲热热,给秋上林郁闷坏了。
寒假偶尔说起,下林哈哈大笑。
季允文和长生、欧阳林昊的关系都不错。但自从高加强事件发生,李长生和欧阳林昊之间产生隔阂,再无往日随意亲密,季允文夹在中间难做人,想来想去怨到了她身上。
上林听完,大呼对方不可理喻。冤有头债有主,我可没说不让长生和欧阳林昊交朋友。再说,我和高加强闹矛盾,李长生要揍高加强,又关欧阳林昊什么事?他季允文凭什么看我不顺眼?
下林撇嘴,你不懂,男生之间的事儿,你不懂!
上林气恼,随手拾起木头扔进火炉:“我还不稀罕懂呢!毛都没长全你们才这么多事儿,你瞅人顾致远,哪和你们似的这么多毛病,是吧致远?”
扭头寻求顾致远的支持。
顾致远双手捧着烤地瓜,烫的呼呼吹,外皮焦黑里面嫩黄的地瓜在双手中抛来抛去,闻言茫然:“啊?”
李长生和秋下林对视,前仰后合的大笑。秋上林气得直翻白眼——你个吃货!
寒假来临,顾致远卷卷背包,借口下乡体验生活,留在秋家不肯回城。顾书记觉得大孙子不错,下乡体验生活嘛,和农民同吃同住,让他多了解民间疾苦。钱欣出于某种不能说的心思,一百个赞成顾致远住在秋家和秋上林进出同行,全家只有顾俊杰认为不妥,再三叮嘱儿子不许给秋上林添麻烦。
都放寒假,别人疯玩瞎忙,秋上林要忙的可都是正经事。不过也好,儿子跟着她,多学多看多上进!
他们若看见顾致远现在的模样,别说上进,就是上天,也死活得拉他回家。
想想初次见到顾致远的情景,再看看眼前这个顾致远,上林长叹一声,只恨造化弄人,沧海变了桑田,斯文装饕餮。
随便披了件黄军装,露出里面温暖牌红色绒线衫,汲双黑色大头棉鞋,遮耳朵棉帽随意丢在手边,捧着烤地瓜边吹边往嘴里填,同当年小学礼堂里主持节目,黑西装白衬衣打领带、大背头精神奕奕的顾致远简直就是两个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秋家村哪家的皮小子呢!
几人现在吃住秋家村,好在秋家老宅翻修,房间多空间大,倒不觉拥挤。
叫上林说,她其实不想住老宅。虽然大伯和小叔都分家出去单过,老宅只剩爷爷奶奶,但村里毕竟人多口杂,张春花没工作,时不时过来马蚤扰一番,把儿女丢给老两口照顾,自己跑去串门子打麻将。
堂妹秋芽儿,堂弟秋文龙,一个六岁一个才刚一岁,老两口整天光忙他们就没得闲,上林不愿来麻烦。
但蔬菜大棚建在秋家村,冬季正是大棚得用出菜的时候,她挂心温室花卉,也有些人家想建新棚,天气寒冷,来回不便,索性就住在老宅,好在平时也不在家里吃,倒给老两口省事。
冬天农闲,老婆孩子热炕头,忙了一整年,指着歇一季。搁往年,田间地头肯定没人,割完最后一茬白菜,地里只留白菜梆子和冻得硬邦邦的地面和着冬风萧瑟。今年与往年不同。进了腊月门,秋家村的地头,仍有老农裹得严实在劳作。
家雀儿叽叽喳喳,好奇的落在不远处小树枝上,歪着脑袋不解,往年冬天,田间就是它们的天下。今年怎么人类也来争地盘?
地面蒙了一层塑料布,白天掀开,晚上盖上厚厚的草席,一夜露水霜花,清晨时分,白茫茫一片,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下了大雪。
亲戚朋友来串门,少不了跟到地头看稀罕景儿。
塑料薄膜覆盖种菜,听说过,但整个c省没人这么干过。不为别的,老百姓手里都没钱,拿什么买塑料薄膜?谁给指导技术?
现如今不同了。怀桥九重葛蔬菜公司给出钱,在秋家村试点种植秋冬蔬菜,种出来的菜也不用担心没处卖,蔬菜公司全包圆,听说都输往京里卖呢。
九重葛蔬菜公司,自然也是摩卡猫猫所属,秋上林投资,办公室就建在子房镇,目前规模不大,但发展前景很被看好,公司老总姓程,大名程冲,外号程九,副经理许理水——耳熟不?
提醒下,大家乐游戏厅。
程冲是秋家拐着弯的亲戚,中学毕业被秋上林与他父母合谋送进商业学院,学了两年,在校实习一年,又丢到摩卡公司锻炼了一段时间,秋上林起意进军蔬菜花卉行业,他临危受命,匆匆组建了怀桥九重葛蔬菜公司。
这样没内涵的名字可没出自秋上林之手。工商局去注册之前程冲问她,公司叫啥呢?秋上林正头疼,手一挥,你随便。
程冲翻了一夜书,猛然看见九重葛,书上说九重葛是种花卉,据说能开到九重云霄,他一看,这名好,寓意公司直冲九霄生意兴隆,当下拍板定案。
后来知道,九重葛实际就是三角叶子梅,商业学院花圃里尽是这东西,差点没悔掉大牙。
秋上林狠狠的嘲笑了他一番,叫你不学无术!
蔬菜公司的建立早和省里顾成报备过,有书记的大力支持,技术员又常驻秋家村,秋末冬初之际,秋家村的薄膜蔬菜已经出产过一批。村民们传的邪乎,什么进京了,国家领导人赞不绝口了,都是缪传。也就在怀桥市卖一卖。进京倒也确有其事,只不过是程冲家的亲戚,回乡探亲,临走带了把冬天新鲜的小油菜而已。
冬天蔬菜稀罕,九重葛的小油菜小白菜甫上市,顿时被疯抢一空。程冲啧啧有声,若是没有塑料薄膜的支出,简直就是一本万利!
左手进,右手出,不沾风险不沾生产,可不一本万利咋地?
上林嗤之。不提供塑料薄膜,人家菜农凭什么把菜卖给你?给谁不挣钱?
他挠挠脑袋,笑得挺憨厚。
这家伙,和农民打交道多了,越发喜欢装憨装傻。和蔬菜批发商签订合同,别人都忍不住询问,他是否农民出身,不然咋一股土味呢?哪能看得出当年游手好闲程老九的半点风采。
九重葛计划明年发展起子房镇周边几个地区的反季节蔬菜,另外外地也得去谈,子房镇不用说,已是囊中之物,不担心有人抢菜源,别的地方可就说不准了。
毕竟公司刚成立,规模有限,也不可能垄断全省菜源。
程冲和许理水倒巴不得在全省建立蔬菜基地,上林不允许。她的计划里,如此简陋粗放型的生意能做两年到五年,接下来应该着重发展的,却是稀奇花卉、新品种蔬菜,乃至蔬菜和花卉的延伸品。
蔬菜,只要有地就能种。
过不了多少年,全国都将摆脱冬天囤积大白菜的日子,反季节蔬菜大量面市,利润压缩。
单看目前吧,九重葛的生意刚刚起步,已经有人打上秋家村蔬菜的主意。这些天不断有外人来询问秋家村的菜农,若非菜农们和公司签订了供求合同,早被抢走菜源。
抄着手撞开门,冷暖空气交加,激出好大一个喷嚏。
秋下林离他最近,嫌弃的往里让:“程九,你倒把门关上!”
程冲搓搓手,扮个鬼脸:“冻死你,吃白饭的!”
下林怒,也伸舌头瞪眼睛:“我还小,当然要吃白饭,大娘说你小时候比我还不如,整天惹是生非!”
上林弹他,训诫:“叫哥,没礼貌!”
他撇嘴,挪到李长生旁边,嘀嘀咕咕,自己还不是直呼其名。
程冲坐到上林旁边,伸手烤火,又脱下黑布棉鞋磕掉鞋帮上的土,上林捏鼻子,嫌弃:“喂,很臭的!”
他咧嘴一笑,重又穿上,在老棉袄上抹把手,拿过烤地瓜揭开皮,露出焦黄的瓤。
彻底,彻底,是农村汉子的形象。看看他的举动,再看看满不在乎的顾致远,她无声叹息。
钱阿姨不能找我拼命吧?她养了十几年当公子哥教导的翩翩公子,在我手里十几天,变得……
吃地瓜二人组边吃边聊。程冲说:“今天杀了头羊,晚上咱们吃羊肉。”
顾致远眼睛亮晶晶:“羊肉炖萝卜,好吃!”
“俺家有冻梨和冻柿子,热乎乎的吃了肉再吃冻柿子,可舒服了!”秋河兴奋。一年到头难得吃上肉。
顾致远吧唧嘴:“冻梨啊,冻梨好吃。”
上林再次长长的,一声叹息。
程冲在村里租了民房,羊肉给技术员和邻居分了点,还剩一半,托人片了五大盘薄肉片,下林从家里翻出个黄铜火锅,燃上木炭,围在一处吃火锅。
囤积的白菜切了半颗,挂着水珠水灵灵的,随手掰下白菜心丢进嘴里,甜丝丝凉丝丝,清香入腑。地里现摘得小油菜和小白菜,土豆切片摆盘,海带切丝泡水,干木耳洗净发泡,可惜没鲜蘑,只得丢了几个干香菇进火锅做底料。
昨天炖的老母鸡汤打底,干辣椒、人参切片、八角花椒各种香料,水沸腾起来,羊肉未下,香气扑鼻。顾致远抽抽鼻子:“吃吧吃吧,开吃吧。”
程冲正要客气让一让,那头李长生夹了羊肉在锅底一过,蘸花生酱填进嘴里。
下林怪叫:“哥你耍赖!”不甘示弱,筷点如飞。程冲看的发傻,不是,我才是公认的吃货,你们咋都来抢呢?
上林被他们逗得边吃边笑,涮去羊肉膻气,蘸着夏天腌制的韭花酱,大快朵颐。
她饭量小,很快撂筷,看几人抢夺。
五盘羊肉,仍不够吃,眼见要见底,程冲可惜道:“片少了,该多片点的!”
半大小子磕落猪,是他忽略了。
上林想起厨房还有切好的羊肉,笑嘻嘻:“我做蒜爆羊肉给你们吃。”
下林闻言,也不和大家抢了,嘴里填的满满当当,语不成句跑出去:“我给你剥蒜!”
长生也跑:“我去切肉!”
顾致远反应慢了一拍,活计都被抢走,眼珠子转了转,拍大腿:“我刷锅!”说完也跑出去。
程冲傻眼,问秋河:“他们这是干吗?”
秋河埋头猛吃,翻个白眼,我哪知道。
直到蒜爆羊肉出锅上桌,没尝过上林手艺,用羊肉片填饱肚皮的几人后悔不迭,眼睁睁看着三个小子胡吃海塞,边吃边啧啧有声的夸赞。只恨刚才吃的太多,眼下却塞不进去。
收拾完桌子,端上秋河贡献的冻梨和冻柿子,围炉烤火吃水果,夜来笑谈天下事。顾致远觉得,皇帝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花生皮在火炉里噼里啪啦作响,香气弥漫,任北风呼啸,我只享受人生。
陈招娣的苦恼
九三的春天来的很早,五中校园的迎春花早早抽出新枝,绽放嫩黄的花朵,校园孤独寂寞了整个寒假,终于迎来开学日,学生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提着暖水瓶去打水、教室里传来朗朗读书声,如花圃般生机盎然。
开学之初发了期末考的试卷,大红榜贴在初中部教学楼侧面,许多人围着看,大声的读出前十甲,议论纷纷榜首又是秋上林。
王伟挤出人群,和垂头丧气的秋下林勾肩搭背远离人群。
“去打球?”他询问下林的意见。
下林情绪低沉:“我在榜尾。”
王伟撇嘴,对学校的大红榜单不屑:“级部里那老多人呢,也不可能谁都和你姐一样变态占据榜首。”
下林不悦:“你才变态!”
他投降:“好好好,你姐好你姐妙,你姐打得高加强呱呱叫,行了吧?”不得不佩服秋上林的成绩:“拉了第二名三十多分,你姐真是个极品!”
想起姐姐的变态成绩,下林垂头丧气:“你没看她学习……寒假那么忙,她抽出睡觉的空挡做数学题。我妈让她不用那么辛苦,成绩差不多就行了,也不能指着成绩吃饭,她硬是不听。你当榜首好当啊?”
级部里有人说上林的闲话,他都知道,忍不住为姐姐辩解。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天下从来不掉馅饼——倒有可能凭空掉下大石头。
王伟随声附和,催他:“走走走,打球去。”
他摇头:“不行。”红榜上他排老末。早在入学之初姐姐就说过,假如不能进前三十,他和李长生都要乖乖听话。寒假里旧话重提,介于此次试题较难,只规定了总成绩。他左算右算觉得没问题,长生算完愁容满面,觉得肯定落榜,倒乖乖跟着秋上林在寒假学习。
哪知今天成绩公布,料着落榜的长生上了榜,他反倒差了十几分。不知姐姐看到没有,无论如何这顿排头是吃定了……
愁云惨雾的盘算,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
‘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为近期行事守则。避免‘不法集会活动’,尽量少出教室,表现良好才能早日得到饶恕。
王伟吹胡子瞪眼:“红榜前五十,你就差十几分没达到,你姐能吃了你?”
秋下林想,不,她不会吃了我,她只会活剥了我。
低眉搭眼。奶奶的,熊瞎子冬眠,到了春天也得出洞。我倒好,活跃了一冬,春天变孙子了!
想想就恨,见鬼的老师们,多给我十几分能死?
一九九三上半年,秋下林过得安分。学习,吃饭,睡觉,三点一线,每周末两个小时打球时间,每月两天休息时间,不用他姐提醒,秋下林严格遵守。
就这样安安分分的度过初一下学期,经过了暑假,初二开学,大红榜上榜首照例是秋上林,令众人惊讶的,秋下林跃然级部前十。
他终于松口气,王伟等狐朋狗友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小集体消停了一学期,再不兴风作浪,即将泯灭于后来者的汪洋大海中。
秋上林只在集体吃饭时提醒,别得意忘形又被甩出红榜。我不要求你每次都进前十,但至少级部五十名里,我希望你和李长生的名字都能在纸上。
不了解秋上林的人为她弟弟愤愤不平。她是你姐,不是你妈,你怕她?她说句话难道是真理?
秋下林没有气愤,也没有不平,对比朋友的愤愤他很平静。
她不是我妈,但我妈忙生意没空管我的时候,是她把我拉扯大,虽然拉扯的过程让我很疼,但是我不能忘。
真理么……她揍我一顿,她是对的,我是错的,这就是真理。
我脑子拐不过弯来不要紧,她先把我揍一顿,停了我的生活费,逼我课余时间挣钱交学费,大声重复真理一百次,真理也就变成了真理。
退学不读?
哈,白日做梦。不提供学费,不代表你就能肆意妄为,李长生的拳头难道是摆设?
秋下林转头回了教室,趴在桌子上把作业写完,任凭王伟冷嘲热讽,他坚持写完作业才去打篮球。
活着的责任义务和权力。
不缺吃不缺喝好端端坐在校园里读书,这是我的权利。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我的责任。
按时完成作业,是我的义务。
你看,我姐很公正的。权利责任义务分配明确,绝不拖泥带水。
要因为所以虽然但是?因为你有权利所以要尽义务虽然责任很难但是必须完成——就这么简单。
王伟赞叹,这兄弟活的真明白。
初二的生活平静如水。换了个教室,换了处宿舍,照旧学习,照旧习题如山。
上届初三毕业,五中没再招新生,大大缓解了宿舍不足的情况。初二学生终于搬离二十几人的大宿舍,以班为单位,分配到小宿舍里。虽然是筒子状的平房,十个人住总好过二十多个。
男生宿舍隔了一条马路,遥遥相望。
张然和叶茹茹都觉得晦气。
以前住大宿舍没办法,现在搬到小宿舍,偏又和陈招娣、秋上林住同屋!
只看秋上林也罢了。入学时有矛盾,但后来她一直都淡淡的,学习好,又有李长生罩着,但并不作威作福的拿架子,总体来说还能看过眼。
陈招娣可就不同了。
你一穷山沟的孩子,低调做人好好学习才是出路。以前还觉得她低眉顺眼挺乖的,自从上了初二,她越来越乖僻嚣张。
和秋上林关系好了不起啊?仗着李长生的势,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没人敢惹。
她们真真误会了招娣。
年长一岁,女孩子们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陈招娣深知读书才是唯一出路,从不敢懈怠。可她毕竟也是女孩子,有自尊,更有小脾气。以前觉得城里来的学生高人一等,但和秋上林相处长了,觉得她们也没什么了不起。凭什么农村学生就得让着城市学生?凭什么你们挑三捡四总让我们吃亏?
心里存了想法,面上难免就带了出来。
以前她战战兢兢做人,像叶茹茹这样在班里横行霸道的女生和她说句话都觉得受宠若惊,惟命是从。
以前叶茹茹经常用光她的热水,她也从无怨言。
搬到小宿舍,人员简单了,矛盾却凸显了。
女生不比男生,都爱干净。每人备有两个热水瓶,天天下午都去打水,留着晚上和第二天早上洗脚洗脸。秋上林从来不愁热水,自有李长生负责。陈招娣和梁梅花可都得自己去排队打水。
有人用水省,有人用水浪费。关系好的经常互相借热水用,下次去打水再帮忙捎一瓶。叶茹茹和张然用水特别浪费还懒的去打,常常借别人热水,但从来不还。女生一则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二则也不想和她争吵,能忍则忍。
俩人整间宿舍用遍,唯独不用秋上林的热水。
大家私下说她们欺软怕硬,但究竟也没人愿意招惹这两只‘母老虎’。
陈招娣住在刚进门下铺,暖瓶就放在床头靠门的位置,叶茹茹和张然经常不告而取,招娣晚上回寝没热水,还得梁梅花和上林借她。
问了几次没人应下,就有看不过眼的偷偷告诉她实情,叶茹茹和张然用她的水可从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