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作者:未知
鸡飞狗跳闹重生第1部分阅读
《鸡飞狗跳闹重生》
作者:钱氏物喜
飞升?重生?
秋上林今年27岁,是一家外企物流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大学毕业到如今已经五年,工作换了三两个,现如今的工作不能说最好,但也勉勉强强让人满意,虽说工作强度大了一些,但工资福利摆在面前,比同期毕业的同学已算不错。
如果硬要说人生有什么不满……
“听说没有,前几天秋经理去相亲,那个男人当场破口大骂,直骂她不识抬举。”
“你们说她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啊?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没看出哪里出色,偏偏高傲的不得了!”
“别这么说,秋经理其实人很好,就是有点内向!”
“切,这也叫内向?我看纯粹就是心理变态!”
“走了走了,少嚼别人是非,管好自己吧!”
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坐在马桶上的秋上林轻轻呼出一口气,头无力的靠在隔间板上,阖上眼,作孽呀……
她只不过拒绝了对方晚上的邀约,怎么就变成不识抬举?难不成第一次见面就上床识抬举?
至于说高傲……天地良心,她不过用高傲的外在掩饰羞涩自卑的内心…小时候父母离异,把她踢到学校住宿,多年流离失所造成她比其他人多了一份自卑,成长过程中的缺憾,也算心理问题吧?长大看了许多心理书籍,但经历造就一个人的性格,哪是说变就能变得?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活泼开朗幸福的成长…可惜了,痴人说梦!
苦笑着睁开眼,出来够久,还是早点回去工作吧,免得上司又鬼吼鬼叫怪她偷懒……懒懒懒…懒字在心尖儿上打了几个转,颤呀颤的颤的肝儿疼。
妈妈呀,出现幻觉啦……使劲眨眨眼,试图消灭幻觉,但这个幻觉似乎也太真实些。
面前蹲着两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可怜巴巴的瞪着她,其中一个脸上还挂着泪珠,距离近的秋上林都能闻到他们身上混杂难闻的味道。
挂着泪珠的小皮猴摇摇她的手臂:“秋上林,秋上林!”
惊恐的想,我靠,这年头幻觉都知道她的名字!
赶紧阖上眼,屏息假装不存在——曾经有人告诉她,如果做了噩梦或者产生幻觉,一定是招惹来了不干不净的东西,装没气儿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小孩子叫了几声不见回答,她又病恹恹一副没气的模样,可把他们吓坏了,哇哇直叫:“秋上林,秋上林,你别死哇……”
“秋上林,你死了我就把你的画片都抢过来!”
“秋上林,我不跟你抢布娃娃了,还给你,还给你!”
有什么东西硬塞到她怀里,软软的,湿漉漉的,粘糊糊…带着腥臊味……猛的睁开眼睛,吓得两个小皮猴惊叫着跳开。
“秋上林诈尸啦!”
她定睛看着怀里的布娃娃。
粗糙的布料、有几处开线的地方,露出里面填充的草根子,不知谁给画了眉眼鼻嘴,也歪歪扭扭不甚好看,两条黄线拧成细的可怜的辫子,摸一摸,湿湿的,放到鼻子上闻闻——秋上林险些吐出来,怒:谁在上面撒尿!
原本远远躲开的两个孩子听她怒吼,又慢慢凑上来,嬉皮笑脸:“秋上林你没死啊!”
“怎么样,小爷给你的宝贝儿施肥!”
阴阳怪气的语调气得秋上林火冒三丈,哪里来的小屁孩!
冷冷的扫过,脏兮兮的脸,东一块黑西一块灰,身上衣服更是补丁摞补丁,膝盖胳膊肘都破了几个明显的大洞,款式更老旧不堪,哪来的野孩子穿成八九十年代,你瞧这贼眉鼠眼,等等,贼眉鼠眼?
秋上林诧异的抓住他的下巴,凑到眼前,无视他的鬼叫,惊讶的问:“秋下林?”
秋下林用力摆脱,揉揉下巴,立起眼睛骂:“怎么,不认识你爷爷了?”
跟他的小伙伴挤眉弄眼:“秋上林,你别以为装死小爷就怕了你!”
秋上林没说话,她已经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吓傻了。
秋下林,这分明是自己多年没见得弟弟秋下林,小她一岁的秋下林……手上抓着的布娃娃,隐约是儿时央求邻家大嫂做给自己唯一的玩具,后来被顽劣的秋下林伙同小伙伴抢了过去,不但百般折腾,更在上面撒尿…
她再次抓住秋下林的胳膊,紧张的问:“我今年几岁?”
秋下林翻个白眼:“小爷怎知道你几岁!”
“你几岁?”迫切的盯着他的眼睛,毫不放松。秋上林从没见过她这样凌厉的目光,不禁有点吓呆了,乖乖回答:“三岁。”
脑子里仿佛有个重锤,咣咣咣咣敲个不停,明明坐在树荫下,却眼冒金花。
她撕心裂肺的喊:“我要回家啊!”
秋下林吓得几步跳开,紧张兮兮的守在旁边,左看右看,生怕有人注意秋上林发了疯。虽然爸妈都向着自己说话,但若是给妈知道他又调皮闯祸,回去少不了一通胖揍。
不由担心的警告:“你回去不许告状,你要是敢告状,我就…”挠挠头,就什么呢?眼珠子滴溜溜转,就是想不出坏点子,她最宝贝的布娃娃已经祸害了,推也推过了,骂也骂过了,还能把她怎么着?
突然看到她的衣裳,眼前一亮,大声威胁:“你敢告状,我就把你的新衣裳弄脏弄破,叫你明天去不了姥姥家,我还要告诉妈你今天偷偷穿了出来!”
正在崩溃状态中,秋上林瞥一眼身上的衣服,欲哭无泪。新衣裳?这分明是人家穿剩不要的衣服……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庄景象,坑坑洼洼的土路、面有菜色的村民,秋上林认命的发现一个事实:她,似乎穿越了!
别人穿越要么明清盛世,要么秦汉强朝,再不济也能混个三国战乱,惊世绝伦,为嘛她穿了半天只是穿回自己小时候?老天,浪费资源嘛,你发发善心,如果非要穿越,我重新穿一次行不行?不要求显贵富豪,只要平安喜乐、衣食无忧、家庭幸福美满……晴空轰隆隆打了个雷,显然老天并不苟同。
秋下林再次一哆嗦,老天爷,俺不敢了,俺老实的呆着了,俺任命了!
不认命也不行啊,秋上林打小最怕打雷,儿时落下的老毛病,说起来还是因为秋下林——小她一岁的秋下林从小就淘,淘的四里八乡无人能比,下雨打雷天也不肯回家,爸妈吩咐上林冒雨去找,她正跟树林喊着呢,一个雷从天而降,劈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生生化为灰烬,吓得秋上林一屁股跌在地上,虎的脸色煞白煞白,也不知道逃跑喊人,就呆呆的看着那棵树着火冒烟一寸寸烧掉,眼看着火势蔓延过来,秋下林不知打哪个耗子洞钻了出来,拽着她就跑,回家还告状:爸妈,秋上林笨的要死,看着打雷引着火也不知道跑,多亏我救她一命!
从此以她的救命恩人自诩,压迫剥削更不用提。
似乎是七八岁的事情,还没到时候。
秋下林看他姐呆傻的模样,不满了,上来揪着她发黄的小辫,边揪边吆喝:“听着没有,听着没有,再敢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嚣张跋扈的德行印在眼里,配上脏兮兮鼻涕横流的脏脸,引发秋上林心中窝藏已久的怒火,一把挥开,迅捷的抓住细瘦如柴的小胳膊,起身俯身间,两人换了姿势,秋上林占着绝对居高临下的优势,巴掌就印上了秋下林的屁股:“我叫你不学好!我叫你不孝顺!我叫你从小就欺负我!我叫你淘气!”
一声一巴掌,秋下林开始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连声尖叫,杀鸡一样的叫,边叫边骂:“秋上林你找死!”
不叫还好,他一叫,原本有些平息的怒火高涨,下手更重,拍的上林手掌都疼,却仍咬着牙重重打下:“还敢骂?我是谁,我是你姐,再叫一声秋上林来试试!打不死你我!”
“你敢!打死我看咱妈怎么收拾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威胁。
她冷笑,手下更加了几分力道:“了不起我赔你一命,免得你长大以后为非作歹连累家人!”
附近原有几个秋下林的小伙伴,在他们合伙抢了上林布娃娃、推到上林之后吓得鸟飞四散,两个最铁的哥们儿听着下林鬼哭狼嚎,又赶忙跑了回来,站在那儿愣愣的看着上林打下林。
妈呀,反了天了!怯弱小胆的秋上林居然也敢打人了!打得还是他家中视若珍宝、无法无天的秋下林!
他们不由得仰望天空,瞧瞧西边的天空是否有太阳出来。
太阳自然不会打从西边升出,秋上林打了一阵手疼人乏,只按着秋下林,不放手,喝问:“还敢再淘气?”
秋下林眼尖,早看到了小伙伴,忙不迭的喊人助威:“大强二强,你们别愣着,快来帮忙!”
上林眉眼一横,厉声喝道:“谁敢!我回去告诉荷花婶儿你们又下河摸鱼了!”
大强二强都跑到了跟前,正扬起拳头作势要打,闻言愣了一下,你看我,我看你,犹豫着谁都不敢打下去。
秋下林扯着嗓子骂:“你们这俩没出息的,别怕,等我起来把她揍挺了,她就不敢回去告状!”
两人一听,嗯,有道理!正要动手,就听秋上林冲着后面喊:“荷花婶儿,你来的正好!”
两个人听不得一声,连看都不敢回头看,撒丫子就跑,一溜烟的功夫没了人影。
秋下林气得直骂:“回来,回来!笨死了你们!回来!”
哪里还有人影。
他挣了几次都挣不开上林的压制,只得无奈的被压在地上,气急败坏:“秋上林你——”
一句话没说完,脸上早挨了一耳光,上林横眉立目,气得脸都变了色,怒喝:“我是你姐!再喊一句名字我揍死你!”
这是秋上林心中永远的痛,扎在心里二十几年拔不出来的一根刺,她长大后自卑的源头之一,如今听来更加刺耳,真恨不得马上结果了这小子,大家都利索!
秋下林虽然淘气,脑瓜却灵光,又会察言观色,一看秋上林是真的怒了,从没见过的发怒,厉声厉色,咬着牙眼里冒凶光,一副你不服气揍死你的模样,不由得泄了气,诺诺着:“姐,我疼…”
能不疼吗,上林半个身子压着他,手脚都扭着,又揍了半天,别说他,就是上林自己,手掌都火辣辣的一阵疼过一阵。
慢慢起来,放开他,一只手仍拽着他的胳膊,恶狠狠地瞪着:“回家!”
秋下林本想先服个软,起来以后再收拾她,谁知秋上林仍然恶狠狠地模样,倒让他不敢造次,乖乖的跟在后面。
上林迈开大步,愣神——低头瞧瞧,小短腿儿,怎么可能迈开多大的步伐。无奈,只能迈开短腿,捣腾着往家走,白领精英训练不是说着玩儿的,好歹也有五年历史,倒也算的上虎虎生威,赫然有势。秋下林哪见过她这等威风,更不敢说话,乖乖跟在后面走。
走着走着,感觉不对,拽拽胳膊,小声说:“秋上林…”
上林回眸怒视,咧嘴表示要打人,秋下林赶忙改口:“姐,咱好像走错了,这不是回家的路。”
四顾茫茫,农田连连,不远处就是村落,还有渺渺炊烟,回头瞪他:“哪儿错了,少耍鬼心眼子!”
下林急忙表态:“不是不是,再走就到上村了,咱家在下村。”反手一指,正在来的反方向。
秋家在他们小时候仍住在镇中村。所谓镇中村,就是说,本是个小镇,但就在镇中心的边上有村落,想来也是,一九九几年,城市也不见得多繁华。
村子分为上村、下村,树林相隔,秋家就住在下村。时隔多年,上林早忘记自家的具体位置,哪知道怎么回家,尴尬之余,一把抓过秋下林,喝着:“走前头!”
他乖乖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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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教育?
走过一片树林,迈过高高的门槛,望着几间新建成的屋,还有西边角落处成明显对比的破屋,上林心中一阵酸楚。
是了,这儿是秋家下村,爷爷奶奶的地基、屋子,今年年初小叔刚结了婚,娶得是邻村张家的女儿,张家当家的在供销社任职,算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家境比起其他人也富裕,李家女儿嫁到秋家算‘下嫁’!他们不敢委屈,照着人家要求新建了新房,顺便也就翻修了爷爷奶奶的主屋和大伯的北屋,只有上林家里,拿不出补贴,没有话语权,在全家欢欢喜喜改建新屋的时候,无声无息的住着破屋。
这个时候老宅里没有人,大家上班的上班,田里的田里,大伯家的堂哥也去上学了。看看秋下林脏的跟个泥猴子一样,干净惯了的下林忍无可忍,打来一盆水,把他按在盆边,掬水给他简单冲洗。
下林虽然顽皮,总是三岁的孩子,身单力薄,经上林一吓,早不敢反抗,乖乖的任她摆弄。好在是夏天,虽然是井水,浇在身上却很凉快。上林心细,担心井水拔凉,特地掺上了一点热水,弄的温温的,给秋下林彻底洗干净。
身上的衣服自然报废了,打屋里找出两身干净衣服,都换上,打发他一边玩去,只不能出院。
蹲在屋门口,上林望着院子发呆。
她没有心情去自己家寻宝。有个屁的宝好寻!穷的叮当响,一家四口挤在一间屋里,摆了桌子摆不开凳子,转个身都擦着人。
上林说他三岁,自己大他一岁,也就是四岁。如果记忆不出错的话,再过三年,母亲因为忍受不了妯娌间的摩擦和爷爷奶奶的偏心,毅然搬出老宅,在爸的单位挨房子。开始没有房子可以住,只能挤在比西屋更小的一间房子里,挨着茅房,茅房那边是猪圈。
挨了两年,才有空房,逐渐搬离。一个大院里搬来搬去,左右都住着两间房。
这种情形一直维持到十一岁,印刷厂盖了新楼,家里借钱买了两室一厅,欢欢喜喜的搬进去,好日子只过了三年,秋上林十四岁那年,父母因为家里的欠债、贫穷等等问题,办了离婚。下林跟着妈妈,她跟着爸爸,然而爸爸在半年后娶新人,她就被扔进了寄宿学校,一直到大学毕业,极少回家。
爸的日子过得也不顺心,新人又生了个妹妹,印刷厂效益逐渐不好,爸下岗失业,靠做小买卖为生。妈妈过得算不错,又嫁给死了老婆的镇上干部,手里也有几个钱,妈既要照顾下林,也要照顾那边的女儿,时常偷偷塞给她几个钱,交不上学费时也是妈给凑。但下林不争气,从小就不学好,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父母离异后,妈顾不上他,他在学校为非作歹,初中毕业就不再念书,跟着一帮镇上的小痞子混日子,轻易不着家。
派出所里他是常客,满了十六岁后,因为义气帮人打架,误伤,进去关了两年才出来,总算稍微安生一些,一满二十,就找了个姑娘结婚,不算太安分的开始过日子。妈妈为他操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泪!
而秋上林自己…苦笑一声,她姥姥不疼奶奶不爱,自生自灭,反倒在一帮亲戚里混的最好。大学毕业,外企工作,除了感情不顺,物质生活倒不犯愁。
一直害怕跟人亲近,用冷漠的外表包装自己,何尝不是害怕再次受伤?反正她是没人要的小孩。
小时候家里穷,物质生活匮乏,长大了自己挣钱,吃不愁喝不愁,只是没人疼没人爱。算算二十七年的人生,还真是失败!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如果爸爸的印刷厂没有倒闭;如果爸妈没有离婚;如果秋下林听话懂事;如果……都是痴心妄想。
是老天想要补偿自己吗?把她送回童年,重新来过!
以前她年纪小,无能为力。既然老天给她机会,一定把握!绝对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她要改变自己,改变爸妈,改变秋下林,改变他们不幸的家庭!
握紧拳头,朝天发誓,手举到眼前,讷讷的放下,嗯,还是先改变一下自己的卫生吧!瞧瞧指甲缝里的黑泥,再看看身后窄小凌乱的房间,中午的碗筷没洗,床铺没叠,脏衣服泡在大盆里,院子里落叶与垃圾并存…
长叹一声,任命的开始做工。先把碗筷洗刷干净放好,再把被子叠好床单铺好、找来抹布把能够着的家具擦得闪闪发亮、地也认真扫过拖过、再一边监视秋下林玩耍一边卖力的洗衣。这猴崽子闲不住,打从收拾房间起就在她身边上蹦下跳,还几次三番试图溜出去,都被上林火眼金睛发现,断然阻止。好容易把自家的房子收拾干净,她又拿起大扫帚刷刷的把院子扫了一遍,垃圾丢出院门外,再重新看看气象一新的家——满意的点点头,哎,眼睛一瞪,怒喝:
“秋下林,你个猴崽子,皮又痒了是不是!”
试图溜进主屋的秋下林回身,啃着大拇指嘿嘿的笑:“姐,我饿了。”
“饿了去主屋干吗!”对上他就没好气。
“奶奶房里有鸡蛋糕,昨天姑奶奶送来的。”小样儿说到吃眼睛贼亮贼亮。
不提还好,提到她就生气!这小子为嘛从小就不学好,还不都是奶奶惯得他!别看奶奶偏心小叔和大伯家,可就是喜欢油嘴滑舌的秋下林,他犯了错也不许爸妈管教,自己护着不说反而怪他们不会教育孩子。
他偷鸡摸狗的毛病也是从小偷吃奶奶房里好吃的养成!
爷爷老姐妹比较多,三四个姑奶奶,嫁的又都不算远,常来常往,奶奶房里经常有走礼的饼干、鸡蛋糕一类孩子无法抵制的食物。四户人同住一个大院,几个孩子放学就乱成一堆,如果每个都给,难免分不过来。奶奶又小气,轻易不许孩子们吃她屋里的零食,秋下林就趁着大人都工作的时候偷拿一些,每每被奶奶发现,大骂着爸妈养了贼,却又把做贼的秋下林护在怀里不许打,再加上小婶娘煽风点火阴阳怪气,十天倒有九天不得安生度日。
想到这个,再看看秋下林那张不安分的手,她暗下决心:哪怕给他剁了,也绝不允许再次重演!
狠话说归说,终究是血缘至亲,再者她才四岁,也没力气剁掉他的手,于是哄着他,走到自家屋里拿馒头给他。
秋下林脑袋一扭,不屑:“我才不吃!”
上林气结。看看手里的白面馒头,恨不能把他这张叼嘴给缝住!
1986年中国已进入市场经济时代,可家家都不算太富裕,尤其像他们这种家庭,虽说父亲有工作,吃国家饭,每个月都有定量的口粮分配,但也耐不住一家四口人吃,每月还要给爷爷奶奶养老粮呢!
篦子上扣着几个窝头、玉米面饽饽,她为哄秋下林特意拿了白面馒头,他居然敢说不吃!
逼近,质问:“你吃不吃?”
看看突然变厉害的姐姐,再看看她手里的馒头,又看看日头,算计着爸妈都该回家了,脖子一扭:“不吃不吃,打死也不吃,干干巴巴没有滋味咽不下去!”
上林一听乐了,嫌没滋味?有办法呀!
麻利的摸出大白碗,把馒头掰开,冲上水,倒进酱油、醋、盐、切开的葱花、狠狠心又加了点香油,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