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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双王第3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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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凹凸的纹理流逝,一滴,两滴,花开不败,垂落在柔软的毛毯之上。

韩有天知道不好,经过车夫之时,将他踹出几步,“还不快滚!”

男子收回神,忙的边退便磕头,“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他知道,韩有天这一脚,是救了自己的命。

“王…”,温絮起身,坐到男子身后,一手轻轻的将他扶起,让他轻靠着自己。

耶律式努力的平复了几下,一手,握到指尖泛白。

深刻的纹理刺痛掌心,那剔透的美玉之上,点点瑰丽。

几滴,已然干涸。

“你们出去”。

温絮一愣,却并未起身。

韩有天收拾起一旁的药箱,退下身子。

“王……”。女子一手放在他宽厚的背上,“让絮儿陪你……”。

耶律式坚毅的摇头,眸中,暗潮汹涌,“出去…”。

温絮咬了咬唇,只得将苦水自己咽下,站起身。

男子紧闭双眼,躺了回去。

待到人散尽,耶律式才睁开眼,将匕首上的血渍擦拭干净,放到一旁的枕头下面。

躺下身子,累极的闭上眼。

过了几日,男子竟是一步未出,天天困在这屋内。

温絮卸下一身妆容,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如今,已是无人赏,那样的美,要来何用?

换上素净的衣衫,那道门,自己进不去,却又不愿跨出这院子。

一颗心,如此矛盾,恨不能劈成两瓣去。

耶律式只觉身子好了几分,雪,又下了,女子留在这的,唯有院内那片梅林了吧。

披上外袍,男子走了出去,栏杆上,积满了雪,厚厚的一层。

耶律式一手放在上面,微用力向下压,淡淡的五指印,这是百里会闲着无聊,经常做的事,她说,是天然的印章。

在这座两人的院子里,落下了她无数的痕迹,那时的她,不知疲倦的盖着‘章’,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男子垂下双眸,却见那红梅深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消隐不前。

女子背对自己而立,脑袋微仰起,专神的盯望那艳丽的妖娆,天,白的透彻。

带着苍白,明亮一片。

耶律式不忍打搅,步子尽量放轻,慢慢走下了吊脚楼。

女子似是并未察觉,仍徜徉在那芬芳间,鼻尖的笑意,一览无遗。

一手伸出,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耶律式喃喃启音,“会儿?”

心一凉,女子苦涩的闭上双眼,却止不住那滑下的泪。

不承认,不辩解,只有充当一回她,才能重温这样的怀抱。

耶律式将头深埋在女子的颈间,却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熟悉。

退开身,男子将她拉至身前,才看了个清楚。

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她,已经走了。

耶律式转身,丝毫看不见女子眼中的落寞,沉重的步子踩在积雪之上,撵出两排均匀的脚印,停在那红梅下。

地上,受不得风寒,已有落红花瓣,平铺在雪地之上。

男子以指拈起一片,贴在唇间,一种名为相思的毒,慢慢侵蚀本就苍夷的心,痛,心痛,痛的如火如荼。

一手伸入袖中,拉住一条细长的带子,便将它收入掌心。

女子送的香囊,耶律式将它凑至鼻翼前,轻嗅。

单手打开口,男子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放入。

脸上,犹带笑意,一片也不肯落下,拾起的动作满含虔诚,精心呵护着。

温絮难以置信的站在一处,见男子如此,忙的转身,欲采那枝上的红梅。

“住手,”耶律式眉一挑,将最后一片红叶收入,“这是我为会儿栽的”。

温絮僵硬着双手,竟是,碰都不让碰一下。

式,今生,你的心里,是不会再有我了吧?

女子自嘲的笑出声,你算的了什么?如何相比?

“絮儿,”耶律式终于望向她,“回去吧”。

“回去?”温絮犹疑的开口,“回哪?王府,还是哪里?”

“不要再留在我身边了,回王府也好,回‘家’也好……”。

“王府?家?”女子禁不住反问出口,“没有了你,哪里还是我的家?从絮儿跟着王的那天起,就注定了,王到哪,絮儿就到哪”。

耶律式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将发上的一片雪花拂去,“爱,我已是给不了你了”。

如此直白,温絮痛苦的闭上双眼,她不要听,“王,这份爱,你给不了我,那就让絮儿给你”。

女子伸出双手,环住男子的背部,“不要将我推开,我只想留住这最后的温度”。

能给她的,也只有这点了。

耶律式望向院外,雪,依旧肆意而下。派出去的人,竟是均未找到她的下落。

白雪皑皑间,只有她遗留下的,那包袱。

会儿,你头也不会的走,却是将我的东西全部留下,孑然一身,正如你来之时。

已经看不清你的背影,是否还有留恋,是否,有那么一刻停留?

耶律式的身子,虚的厉害,先前总是以内力压制,如今,一旦发作,所要承受的,便是那生不如死。

那草原的苍鹰不再翱翔,男子执着的,去了那敖包相会之处。

犹见,女子那妖娆的舞姿,犹见,女子那一笑,倾人颜。

捡起地上的石块,不知道,那时候她许的是什么愿?

耶律式拢紧领口,冷风,灌的心也凉了。

“韩有天,”男子轻唤,望着那周边的空旷,“命人移栽些梅花过来,现在就去”。

“这……”,韩有天不确定的重复,“王,现在的季节,恐怕移栽后不易成活”。

耶律式将手上的石块放到石碓之上,“本王一定要它活”。

“是,”韩有天转身,去准备了。

温絮陪在一侧,只是陪着,没有说一句话。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王,或许,是百里会出现以后,王才变了。

这场雪,究竟要下的什么时候?她不喜欢这样,无休无止的下落,迷了原色,就像男子的心,被封上一层厚厚的,厚厚的,冰霜。

过了许久,运送梅树的马车才抵达,耶律式并未自己栽种,因为,早没了那份力。

将地上的积雪铲尽,挖开泥土,那冰冰凉的地底,结上冰霜。男子却执意要栽种,他说能活,便能活。

抬头,一片片,落在眉间,唇上,会儿,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这片梅林,一定要记着,它是为你而绽放的。

“韩有天,她回去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

耶律式轻点了点头,浓密的睫毛上,覆上一层冰霜,却丝毫掩盖不住潭底的黑遂。

“准备一下,我们去南朝”。

“去南朝?王,你的身子……”。韩有天急于阻止,满面焦虑。

耶律式摆摆手,“本王的身子,自己清楚,回到了南朝,本王只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那样,便也安心了”。

温絮掩面而泣,他,牵挂的她,就算临死,也要确保她过的好。

这样的男子,一旦爱上,便是不顾一切了。

等到全部栽种好,几人的身上,早被白雪覆盖住,耶律式走近一株,在它下方将土挖开,把袖中的匕首拿出,埋了进去。

“韩有天,如果有一天,会儿真的来到这里,替我把这把匕首交还给她,本王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

男子喉间一紧,点了点头,“好”。

呆了许久,耶律式才起身,上了一旁的马车,“回去吧,三日后去南朝”。

“是”。

温絮跟在身后,回眸,满目尽是红,她要在这里,等着王回来。

哪怕,等来的是,一片冰凉……。

第5卷第22章番外之耶律式下

当马车驶向南方之时,温絮久久的跟在身后,一脚踩住裙摆,人也摔了下去。

却不敢多做挣扎,人也未爬起,只是仰起头,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车尾。

王,你一定要回来,女子伸出一手,垂落在雪间,滚烫的泪水落在寒冰之上,只一下,便被融化干净。

到了南朝,早便有人安排好了一切,耶律式上了酒楼,一手推开窗子,正对着南朝的城楼。

“咳咳……”,许是走的累了,男子一手撑住窗沿,咳了起来。

“王,是不是又犯了?”韩有天紧张的一手把上他的脉,却被耶律式避开了。

“没事,只是有些累”。

将他扶到床榻处,韩有天退开身子,“您早点歇息吧,她的事,马上就会有消息的”。

耶律式无力的点头,“你出去吧”。

“是”。

男子再度起身,倚窗而立,唇角的血渍,禁受不住,喷射而出。怕是,等不了多久了。

派出去的人,没有一点消息,看来,他将她护的很好。

长安街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刻意掩住光芒,两人坐在里面,一侧,韩有天微掀开一边的轿帘。

一边的软轿不期而遇,女子亦是探出半个脑袋,一张倾世之容,只显露出半边嘴角。

耶律式只瞅了一眼,便瞬间认出。

韩有天一愣,却是放下了轿帘。

女子媚眼流转,擦身而过,连那阵熟悉的味道,亦被风儿给殆尽了。

“跟上,”耶律式靠回身子,闭上了眼。

马车不着痕迹的调转,跟在那轿子之后。直到,在一处靠停。

韩有天一手掀开,眼一抬,明王府。

百里会下轿,身侧跟着几名公公,其中一人,手上还捧着明黄的圣旨。

耶律式静静的望着女子,敛了那份纯真,妖媚依旧,却是平添了几分陌生的阴狠。

他的会儿,已经学会利用人了,已经学会,借助他人的力量,使自己活得更好。

一侧的丫鬟上前,搀扶,女子拾阶而上,沉重的裙摆拖沓在后,在地上划出一道柔软,脚一提,便入了府。

“王,”韩有天松开手,“看来,她过的不错”。

耶律式止住喉间的咳声,苦涩摇头,“不,她过的并不好,这里好累”。

男子一手抚在自己的心间,“不然,她也不会来找明王爷,”侧目瞅向一侧的韩有天,“本王是不是做错了?”

韩有天不发一语,嘴唇蠕动,还是摇起了头。

男子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本王将她又推上了风口浪尖,原本以为,只要保得住她的命,便是好的。可是如今看来……。要是,她哪天知道了,会不会怨我,会不会,怪我?”

韩有天抬眸,望向男子,“王……”。

耶律式嘴角轻轻勾起,望向轿外,“本王糊涂了,不让她知道不就没事了么”。

韩有天难过的转身,见女子已经走了出来。

遣推了身侧的随从,连一个丫鬟都不留。

百里会提起裙摆,小巧的绣鞋踩在阳光的青石板上,女子走的并不急,一路低着头,像是在数着步子。

耶律式坐到靠窗的位子,眸光紧紧盯着女子,百里会只觉心一颤,下意识的回头,却是什么都没有。

远远的,只有一辆马车停在一处。

女子上前几步,在车前停住脚步。

车夫一手执鞭,见她过来,倒是不慌不忙。

沉重的轿帘外,是一道轻软的流苏,随着那细小的风,在两边微微露出一道口子。

外面的人望不见里面,里面的人,却是能看的清楚。

百里会疑惑的瞅了一眼,这辆马车,应该在长安街上就见过的。

“姑娘,要租车吗?”车夫挡在身前,亦挡住了女子满含探究的双目。

“不,不用了”。百里会娇羞一笑,真是失礼。

女子半低下身子,乘着车夫不备,偷偷瞅向里面,真黑,什么都没有。

不经意的撇撇嘴角,百里会转身,朝着另一方而去。

如此之近的距离,近的,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一览无遗。

女子伸出一手,戳了戳自己的脑袋,下一刻,直接摇了摇头,便走了。

耶律式浅笑出声,示意韩有天回去。

百里会脚步不再犹豫,直接去了将军府。

身后,轿帘掀开,男子微微的笑着。

此后,明王爷被赦,时间一推,便是到了百里会册后那日。

原本,那日韩有天已经让人收拾好了行囊,一纸皇榜,将男子的脚步阻了下来。

普天同庆,南朝易后,一日间,女子登上了权利的顶峰。

那日,整个皇城,竟是连黑夜都闪亮。

高高的城楼之上,袭暗一手伸出,百里会浅笑,将手放入男子手中。

托付一生,女子凤冠霞帔,金色的凤凰在暗夜中翱翔,朱唇不点而红,只是微微勾起。

耶律式站在二楼的窗前,远远的,将女子的身影尽收眼底。

万人之上,二人相视而笑,女子的天,已经有人撑起。

“韩有天,回去……”,耶律式转身,将竹帘在身后拉下。

“王,您都不去见一见她吗?”

男子虚弱的摇了摇头,一手撑在桌沿,“希望,我的这副身子,还能撑到回去”。

韩有天无奈的靠在一侧,见耶律式忽的软下身子,整个人跌倒在地。

“王……”,男子惊呼,忙上前搀扶,“王,我们今晚便回去”。

耶律式吃力的坐到一侧,摇了摇头,“你去准备一下,明日走”。

男子拗不过,将丫鬟送来的药汁让他服下,便走了出去。

夜,已落下帷幕。

耶律式终是不舍,拉开帘子,人都散了,那一眼,却是最后的记忆了。

遥远的北方,温絮日日思盼,连容颜都憔悴了几分。

马车之上,男子身上盖着柔软的毛毯,驶向草原。

同时,高空之上,一只雄劲的苍鹰自北方而来,驶向那南朝的皇宫内。

温絮披着一件裘毛披风,站在冷冽的寒风之中,双眸,紧紧望着那无垠的空旷。

身子冷的出奇,一双小手放到唇边,轻轻呵着气,是不是的揉搓几下。

眼前,氤氲成淡淡的薄雾,视线中,闯入了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

女子不敢确定,忙的揉了揉眼睛,是真的。

温絮迈开脚步跑了过去,车子越近,直接驶进了院内。

女子心一凉,不安极了。

快步上前,却见几人将耶律式抬了出来,上了一旁的吊脚楼。

男子已经重度昏迷,没有一点意识。

什么时候,她的王是这般虚弱了。记忆中,男子是草原最雄劲的苍鹰,单手遮天,俯瞰芸芸,她的王,是霸道邪肆的,是不凡的王者。

女子不知该怎样提脚,只得如木偶般,一路跟在他们身后。

耶律式被抬到床榻之上,却是仍在不断的咳血。

韩有天无措的愣在一旁,遣退了他人。

“韩有天,你快救他,”温絮情急上前,拿出手中的锦帕,捂住他的唇角。

怎么,还是止不住,你不要再吐了,那血,都快流尽了。

“没用的,已经救不了了”。

女子难以接受,仍固执的,妄想以手中的帕子止住他的血,“不,不可能,怎么会怎样,谁来告诉我啊……”。

“絮妃……”,韩有天无奈的重复,“这孤挺,?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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