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苹果成熟的时候作者:未知
火影苹果成熟的时候第9部分阅读
煞是好听。
千云跪坐在榻榻米上,陪三岁的外甥小宁次玩纸牌。
小男孩面容清俊秀气,行为举止乖巧懂事,如何不令人喜欢。
堂姐云烟在一旁打毛衣,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他们笑。
“好了宁次,我手里的牌,你抽一张吧。”
小宁次左看右看,小手晃来晃去,犹豫不决。
苦恼地扁扁嘴,扭头向母亲求助:
“卡桑……”
却听见自家母亲笑着说:
“要自己决定哦,宁次。”
男孩求助无果,又看了看表面没有任何区别的纸牌,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突然眸光一闪,他高兴地笑开了,清清脆脆的童音叫了一声:
“白眼!”
少女纸牌中的图样一览无遗。
“宁次,玩游戏使用白眼是作弊的!”
千云好气又好笑,佯怒地蜷曲起食指轻弹小外甥的额头。
惹得他捂着前额笑嘻嘻地跑向云烟,嘴里不依不饶地撒娇:
“卡桑,千云桑欺负人……”
云烟笑着将儿子抱入怀里,有模有样地安抚道:
“等宁次长大了,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啊,当然了,可爱的女孩子例外。被可爱的女孩子欺负,可是男子汉的荣幸哦。”
少女扶额,但笑不语。
堂姐有闲情和儿子开玩笑,可见生活待她不差。
前些天说是染上风寒,鞍马彩云让侄女过来探望。今天一见,气色红润,看来是没有大碍了。
再逗留半个小时后,千云告辞离去。
村子东边的竹林前,一名黑发红眸的少女正在练习幻术。
竹叶散落,卷成一个大漩涡,气流如刀。
“幻术,叶之刀术!”
细细长长的叶子快速旋转起来,破空移动,直击矮墙后方。
“水遁,水瞬身之术!”
竹叶被水柱冲散,撒落一地。
被袭击的男人从矮墙后露脸,一个闪身便站在她前方十米远处。
眯了眯双眼说道:
“这么快就发现了么,真不愧是第一忍村木叶呐。”
夕日红看了看他的护额,泛着银光的金属上刻着一朵盛开的菊花。
挑眉,口气不悦地说:
“菊之国的忍者偷偷摸摸地混进木叶,你有什么目的。”
那男人却不答她,仍是眯着眼睛打量了她片刻,口中喃喃道:
“十几岁的美貌少女,擅用幻术,应该没错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后忽然一笑,白森森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朗声对她说道:
“鞍马小姐今天恐怕要跟我走一趟了,我们队长对你的血继可是期盼已久呐。”
鞍马小姐。血继。
红眸少女眉心一紧,眼睛里暗沉沉的一片。
原来又是为了千云的血继而来。绝对不能让他见到真正的鞍马千云。
心上一计,她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冷冷地说:
“想要我们鞍马一族的血继,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幻术,树缚杀!”
一棵大树从他身后拔地而起,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男人却是不慌不忙,抬头转身,任凭她将他擒住,长长的树藤紧紧缠绕着他的身躯。
然而就在一瞬间,一个大活人化为一条火龙,吞噬了整棵大树,灰烬漫天。
竟然是火分身。
夕日红捂住肩膀上被灼烧的肌肤,咬牙怒瞪,连连后退。
她还不是他的对手。
矮墙之后,本体踱步而来,轻蔑地笑:
“看来鞍马一族的血继也不过尔尔,传闻太过夸大其实了。”
抬手,想要将面前的少女击晕带出木叶,却见一把泛着查克拉的切刀不知从何处飞来,即使已及时退闪,仍生生擦过他的手掌,鲜血飞溅。
“阿斯玛!”
猿飞阿斯玛跃至夕日红身边,一手护着她,一手紧握切刀挡在身前。
眼底阴霾,神色严峻,语气中的担心显露无遗。
“没事吧,红。”
“红……?”
男人蹙眉,喃喃重复道。
然后眸光闪了闪,当下明了。
“原来你不是……”
再扫一眼手握查克拉刀的青年,心中估量了自己没有能解决这两个人的实力,便向受伤的少女放出一个火遁,干扰他们的注意力,趁机脱身。
卡卡西终是来迟了一步。瞬身术的白烟消散后,少年走向他们。
“我收到消息,这边有外来忍者入侵。”
夕日红忍着痛朝他喊道:
“是菊之国的忍者,实力在中忍和上忍之间,冲着千云的血继而来的。卡卡西快过去!”
阿斯玛也朝他点点头:
“交给你了,卡卡西。我先送红去医院。”
少年飞奔而去,一路上呼呼风声从耳边掠过,扬起尘灰无数。
父亲,带土,老师。
脑海中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个个倒在他眼前的至亲同伴,心底有苦涩在慢慢翻滚,还有一抹被他拼命压抑的忐忑。
身旁的人陆续离他而去,下一个会不会就是鞍马千云?
会不会连她都无法和他一起走完未来。
恍惚间他想起了神无昆桥之战那日,带土坚持先救琳,他坚持先完成任务。
戴着护目镜的少年看向他的目光里有愤怒有失望,一拳挥了过来后转身和他分道扬镳,同时说道:
“我认为白牙才是真正的英雄!”
正是这句话,改变了他此后的人生。
但那少年走了两步后,还留下了一句话。他说——
“呐,卡卡西,如果被带走的是千云,你也会这样见死不救吗。”
鞍马千云于他,是不是也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卡卡西当时没有回答,现在想起来却清晰依旧。
扪心自问,那女孩是死是活,安然与否,对他来说是不是无所谓的如同任何一件平常事?
不是。
他知道不是。
他和她自小一起长大,亲近如家人,不是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
——所以,请你一定要撑住,至少撑到他到达你身边的那一刻。
少年闭了闭眼睛,再张开时坚定无比,加快了脚步。
这一边,千云看着突然挡住她去路的陌生男人,神色如常,秀眉挑起。
“鞍马千云?”
“你是……?”
男人一笑,倒是坦坦然然说道:
“我们队长想见你很久了,鞍马小姐。”
她注意到他手掌上有一道浸着血的伤口。
想见她。外族忍者。
除了血继她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如此记挂?
于是扯扯嘴角道:
“那真是我的荣幸。”
话音刚落,上空纷纷扬扬飘起了雨丝。
明明还挂着光芒刺目的大日头,雨点却渐渐密集,似得势不饶人。
风吹着旁边的树叶沙沙作响,宛如儿时的摇篮曲,令人不由得昏昏欲睡。
水迹在男人的衣裳上蔓延开来,却不显冰凉,反而是一股奇特的温暖,犹如爱人的触摸。
此情此景,竟会令人觉得醉心。男人有片刻的失了神。
雨细如针。
男人顿时一个激灵,魂魄回归。
什么温暖和醉心。
是幻术。
完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支配了人的五感和情绪的幻术。
真是可怕,果然不愧是鞍马一族的血继觉醒者。
雨丝仍然飘落到他身上,他想要抬起手结印,速战速决,却在一刹那间感觉到身体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楚。
眉头紧皱,冷汗直流,动弹不得。
雨细如针。
那哪里是雨丝,分明是一根根货真价实的银针!
仿佛有灵性似的穿梭于他的肢体和五脏六腑间,似游丝一般捉摸不定。
身体一阵麻痹,然后是剧烈穿心的痛。
他已经错失了反击的最好时机,别无活路。
男人最后闷哼一声,双膝着地,倒了下去。
卡卡西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错愕地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站在一旁的少女,对方还笑着抬起手向他“哟”了一声。
然后走到男人身旁,蹲下,探他鼻息。
——尚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再粗略地检查一下他的身体,不禁心下一惊。
——这人全身上下除了手掌上有一道被切刀划过的伤痕之外,别无其他搏斗过的伤口。倒是整个躯体和四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细细小小,并不见血,却差点穿透切断体内的生命源。
男人胸膛处有物体闪闪发光,他伸手一拔——是一根银针,针尖上泛着极淡的紫光。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暗部就行了吧?”
千云走过来说道。
卡卡西抬头看她,少女的面容与平日无二,他却感到一阵陌生。
那般平淡无澜的神色,完全没有半分遭遇危险需要人救助的样子,不过她也是的确不需要。
他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厉害的术。
幻术中夹杂着银针,针尖上淬了毒。
她已十分了解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对任何人都不可大意,在自己被解决之前解决了对方。
空地上一下子现出两名暗部的身形,戴着白色猫头鹰面具。
“卡卡西桑,入侵者就交给我们吧。”
少年点点头,站起来对千云说:
“我们去向三代目报告吧。”
作者有话要说:抱妹子~~
如无意外,下次更新是周五……
☆、孤儿寡母
菊之国忍者的事情很快便被暗部查了个水落石出。
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的,血继限界向来为外族所觊觎,明里暗里奔着它而来的外村忍者大有人在。
一个小小的菊之国,对木叶来说不足为惧。
打头阵的男人已被重伤至昏迷不醒,暗部在村子附近捉获了他的两名同党,审讯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除了中忍夕日红受到点轻伤,木叶并无其他损失。
不多时,这件事情便无声无息地落下了帷幕。
而血继拥有者被掳这样的变故再次被提上风口浪尖,是在距离菊之国事件的六个月之后,第二年的三月份。
这回却没能像先前一样交由暗部直截了当地处理,然后消亡在木叶大大小小的琐事里。
这场变故注定了要被载入史册,供后世警醒。
原因其实不难猜测——那处在漩涡中心的两方,掳人者是云隐村派来的忍者头目,而被掳者是木叶大族日向一族的宗家大小姐。
其中曲曲弯弯不便公诸于众的两村机密,使到事情更加复杂化。
十日后千云从堂兄口中听闻了最后的结果,当下错愕不已。
作为对事件的平息,木叶应云隐村的要求交出了一具尸体。
是日向日差。
堂姐云烟的丈夫,外甥宁次的父亲。
到底是造化弄人。
她不止一次羡慕而倍感欣慰的那个和美安祥的家,刹那间被击碎瓦解。
上天果然吝于慈爱。
这个十几岁的少女,当然不会去深究事情背后那些根盘交错的利益关系。
她首先想到而且最为关心的是,堂姐和宁次以后如何还有好日子过。
若日向日差还在世,即使是分家,他也是堂堂的一家之主,云烟好歹是当家主母,宁次就算身份不如宗家大小姐,也是个有父亲庇护的分家少爷。
而如今,分家家主一倒,那一对母子便彻底沦为孤儿寡母,何人还会记得他们。
五年。
日向云烟的幸福,只有短短的五年时间。
任何的一件事,都足以令上天收起对她的眷顾。
这原本就是个极其不公平的世界。强者屹立,弱者消亡。
不久有消息说云烟哀痛至病,鞍马彩云带着侄女去探望,却被拦在门口。
佣人面无表情地对她们说:
“夫人说不想见任何人。”
彩云一脸担忧,好言好语说了半晌,终究被佣人婉言拒之门外。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打道回府。
途中千云数到堂嫂的第六声叹息,停下脚步说道:
“嫂子你先回去吧,我还是想去看看,哪怕能见到宁次也是好的。”
鞍马彩云遥望远处那日向分家的屋顶,眼底无尽忧虑,点了点头。
千云沿原路折回,脑中不断想着事,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
再次回到日向分家门前时,未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稚嫩的怒吼:
“你们还来做什么!”
是宁次。
她这个向来文静乖巧的小外甥,何时发出过这样激烈的愤怒。
大门开着一道缝,她也顾不得礼貌,直接推门而入。
前院中,一名美貌少妇似刚刚从屋内出来,身边还牵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
小宁次背对着门口,瘦弱的背脊绷得死紧。
那佣人走到他面前,面上微微带有责斥:
“宁次少爷怎么可以这样对夫人和大小姐说话呢!”
她此时口中的“夫人”,当然不是指云烟。如果千云没有记错,那位一定是宗家的日向夫人了。
少妇最先看见门口的少女,温婉笑着向她点点头,眉心微蹙。
千云无权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却仍然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淡淡地问候一声:
“日向夫人。”
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我是来探望云烟姐姐的。”
话音刚落,一旁的佣人便不悦道:
“都说了夫人不想见……”
话语到这里戛然而止,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行不一,偷瞄身旁的少妇两眼,闭上了嘴。
不想见任何人?那宗家的夫人分明就是刚刚才进去过。
千云终于明白,这佣人拦的是云烟的娘家人,至于日向宗家的人说一还是说二,她样样照办,不敢违逆半分。
果然是人精了,见风使舵的本事并非一日练成。
人人都知道,日向云烟一个分家孤女,无血继无实力,身后更没有强大的家族为她撑腰。
如今家主已逝,何必花费力气去讨好一个无权无势的寡妇。
做佣人的,处处要看主人家的脸色办事,如何不精明。
墨蓝色短发的小女孩紧攥着少妇的衣摆,从她身后探出头来,羞羞怯怯,声细如蚊:
“宁次哥哥……”
小宁次怒气未减,清秀的脸庞生硬无比,语气冷冷地说:
“我怎么担当得起大小姐的一声‘哥哥’。”
千云心中一跳,这个只得四岁的孩子,一直以来礼貌而懂事,几时学会了这样尖锐的冷嘲热讽。
日向日差死后不过十日,他已彻底和以前的天真烂漫诀别。
不过想想也是,十日,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至少可以让小小的孩子初尝到这世道的人情冷暖。
那佣人皱眉看向宁次,动了动嘴唇,似乎又要说些什么。
鞍马千云一记凌厉的眼刀过去,便缩了缩脖子,最终没有吭声。
少女的身份是不能够站在这里对人家的佣人指手画脚的,她也是个无权无势无地位的分家孤女,但就是见不得别人欺压她的小外甥。
日向分家她是来过几次的,因此佣人对她并不陌生,当然也知道她与未嫁前的云烟几乎如出一辙的身份,不是什么得罪不起的大小姐。
之所以对她存有几分畏忌,完全是因为她身上有云烟没有的东西——血继。
鞍马一族的血继,取一个普通人的性命易如反掌。
那十五六岁的少女,看上去并不好欺负。
宗家夫人再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小女孩三步一回头,大眼睛里泫然欲泣地看向宁次。
小小少年不为所动。
以后那将近十年对宗家的恨,在此时已能初见端倪。
其实千云和宁次都不知道的是,宗家的那位日向夫人今天带着女儿过来,是真心想要道谢的,她是个知晓大局的女子,知道分家为此付出了多少。
但对于云烟和宁次来说,再真挚的道谢也没能减轻心底的悲痛半分,那是她的丈夫和他的父亲。
千云终究还是进了卧室看望堂姐。
瘦了不止一圈的女子半倚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双眸无神,唯有浓浓的悲伤清晰可见。
寒暄了几句,两姐妹突然无话可说了。云烟无心想其他,而千云一向不擅长宽慰人。
过了好一阵子,少女临走前听到堂姐这样说道:
“以后没事就不要来了,千云。”
她脚步一滞,静止不动。
云烟虚弱地咳嗽两声后又接着说:
“我这个样子,只会徒增你对未来的恐惧罢了。”
“有空的话,帮我多看着点宁次吧。”
说完,翻过身面向墙壁,不再理会静静站着的少女。
外面的天空碧蓝如洗。
又是个令人倍感嘲讽的大晴天。
千云背对着日向分家的大门站了许久,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着,掌心中不断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胸膛里的那一口压抑异常的浊气,如何也呼不出来。
鞍马云烟,出身于分家,父母死于战争,寄住在族长堂兄的本家,成年后被长老团用于与日向一族联姻。婚后倒是夫妻相敬如宾,琴瑟和谐,只可惜好景不长,五年后丈夫作为宗家的替身而亡。自此与四岁的儿子成为一对孤儿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