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不撤走那些侍卫?”玉儿的脸上显出几许薄怒,气瑾的冥顽不灵。
他试着哄她:“哪来那么多侍卫?你这小妮子,别胡思乱想了,相信瑾哥哥会处理妥当,行么?”
她知道再劝也是枉然,只得重重地向他警告道:“你若与珞哥哥打起来,我一定不理你了!”
他眼底有了一丝挣扎,之后向她保证:“瑾哥哥承诺不会先动手,不过他若出手,瑾哥哥怎可缩头缩脑?”
正当玉儿气急,想要一走了之时,珞的厉吼声陡然传了进来:“亏得玉儿还那般信任你,没想到你竟是个暗地使坏的小人!”
122二虎相争
珞的到来让玉儿的心猛然揪紧,她一脸担忧地望向瑾,却见他根本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慌乱和无措。理智告诉她,瑾一定是有准备的,但情感上还是有些怪罪瑾将这件事搞得如此糟糕。
瑾以一个安心的眼神回应了玉儿投放过来的责备目光,随后他若无其事地望向门口迎接着珞的到来。
“注意你的言辞,我今日不想与你为敌。”瑾威胁的口吻让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听到瑾的话,玉儿真想狠狠地踢他一脚以示愤怒。他之前答应她不先对珞动手,现在虽说没有先动手,却是先动口挑事了!她用脚趾头想也能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毕竟珞不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果不其然,珞一跨进门便口气不善地反唇相讥:“又想拿太子权势来压我?”
“这又未尝不可?”瑾不以为意地反问道。
“倘若你不介意从太子位上滚下来,你可以继续这么做!”珞咬牙切齿地道,嗓音如天雷般响亮。
瑾鹰目一瞪,双拳不自觉地握紧,用着压抑的低沉嗓音道:“就冲你这句不敬之语,我就可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你的野心不该放在储位上,你该懂得什么叫自取灭亡!”
珞闻言,冷笑连连:“哈哈哈哈……”
“你何故发笑?”瑾很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尽量不要去点燃和珞之间的战火。
珞的笑声让整个太子书房里显得非常的诡异。他睨了一眼盛怒中的瑾,这才接着对瑾道:“你何时变得这般天真了?我若怕你在父皇面前告恶状,今日便不会登门讨说法。说句不中听的话,太子一位并非你一人可以坐!”
“此乃你之心声?莫非你早就觊觎这个位置?”瑾的音调很低很轻,听进耳里让人觉得背脊一寒。
珞狂傲地道:“我难道不能么?”
“你会为自己的话付出沉重的代价?”瑾沉着脸朝珞警告道。
珞可不怕瑾,他直接把瑾的威胁和警告当成了耳旁风,一脸的不羁之色:“欢迎你使出任何手段!”
两人各不想让,一时间书房内拔剑怒张,让一旁的玉儿终于无法沉默了。她快步走到两人的中间,扯出最大的音量打断他们的争执:“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吵!”
他们都没料到玉儿会突然出声,更没有料到精灵可爱的她居然会扯开嗓音狂吼出声。她过大的音量毫无预警地强行穿过他们的耳膜,害得两个正全身心投入口水战的大男人一阵受惊。
瑾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了她的胳膊,迅速将她拉至他的身后,急忙道:“这是我跟珞之间的事,你别出来掺和。”
还不等玉儿抗议,珞就先反对了:“这不光是我和你的事情,也包括她!恐怕你是做贼心虚才想要对她隐瞒事实!”
“玉儿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夹在我们中间受气!”瑾瞪着珞,语气不善,但却有着商量的意味。为了不让玉儿卷进他们的争斗中,他愿意对珞做出让步。
珞冷哼一声,正义凛然地道:“如果你不给她气受,相信整个皇宫没有人会给她气受!”
话一说完,珞扫了一眼瑾和玉儿仍旧抓在一起的两手,眉宇间不禁浮现几丝怒意。他剑眉紧皱,双目赤红,口气森冷:“玉儿有权利了解自己中意的男人的真实秉性!”
瑾受不了珞老在玉儿面前含沙射影地揭他的短儿,当即发难:“如若你连对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谈何站在她的立场上说话?”
珞冲口便道:“一派胡言!我几时未曾信任她?”
“既然你相信她,缘何不相信她的判断?”瑾反问道。
珞这才发现自己的嘴上功夫实在不及瑾,每每出言总会被瑾给堵得死死的。略微将烦躁的心静了静,他决定将目标转向玉儿:“玉儿,你相信他,还是相信珞哥哥?”
自打珞一跨进书房的大门,玉儿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刻的两难选择。暗暗做了两次深呼吸,她这才从瑾的身后站了出来。为了缓和气氛,她露了个温婉的浅笑,故作轻松地道:“玉儿当然相信珞哥哥啰……当然,也相信瑾哥哥。”
刚刚因为玉儿前半句话而神采飞扬的珞还不及向瑾炫耀一番便被玉儿接下来的话给打进了地狱。说到底,她还是对瑾深有好感,无论别人怎样去诋毁瑾,她始终站在了瑾的一边。
玉儿无条件的相信瑾,这让珞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也无心再与瑾逞口舌之快。他落寞的目光探向玉儿,很想从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寻个答案,却不想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并没有迎向她的眼睛,而是落在了她微微红肿的嘴唇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珞被玉儿嘴唇上的红肿给气得急红了眼,再也抑制不住想要跟瑾火拼的冲动。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一刻他已经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只听得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凭空炸响,原本藏匿在珞腰间的软剑如灵蛇般急窜向前,直指瑾的颈项。
瑾丝毫不作闪躲,任凭珞的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并从容不迫地对珞道:“这一剑是我欠你的,你刺吧!”
“你以为我不敢?”珞如同一头发怒的猛兽,话语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凶猛和狠绝。同时,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锋利的剑刃轻易地割进瑾的肌肉。点点的殷红立刻从瑾的脖子上渗出,进而流淌在亮晃晃的剑面上,触目惊心。
玉儿吓着了,看到那鲜红的血从瑾的身体里溢出,她心中不觉狠狠地抽痛着。可是现在珞哥哥正在气头上,她根本不能生硬地去劝阻他,否则只会加剧两个男人之间的冲突。
她尽最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音调也平静了下来:“珞哥哥,你先把剑放下来,有什么话我们再慢慢说。你之前答应过玉儿暂时不动武的。”
瑾不希望玉儿卷进这场是非漩涡,遂佯装不悦地对她喝斥道:“这儿没你的事,你退一边去。”
玉儿了解瑾的想法,知道他是怕她受伤害所以才想驱赶她。然而,她明知争端由她而起,又如何能坐山观虎斗?况且珞也不会允许她离开。
“你那些缺德事用得着隐瞒玉儿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瞒不了她一辈子,她迟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珞义愤填膺地对瑾吼道。
瑾淡然应对:“我从来没有试图对玉儿隐瞒什么。只是觉得她没有必要承担你我的仇恨和误会。难道你希望她满脸愁容?”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蒙在鼓里,还不如让她活得明明白白。”珞立刻反击。紧接着,他侧目用眼神询问了玉儿的意愿,见她没有反对,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又道:“如果她一直不清楚你的为人,盲目地当了你的太子妃,那才是她的悲哀!”
“你太小看她的判断力!她根本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经不起风雨,更不像你认为的那样单纯。对于某些事情,她或许比你这个大将军看得更为透彻。”瑾略带讽刺意味地道。
珞听了瑾的话,心中自是不平,转头便对玉儿道:“你若看得透彻,为何连瑾设计兄弟手足之事都了然无知?还是你觉得我在你心中从不曾有过分量,所以你对他暗中危害我一事可以置之不理?”
“珞哥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你们在玉儿心目中同样重要。我曾说过,如果你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果然是因玉儿而起,那么玉儿情愿退出你们的视线。”说罢,玉儿当真转身便预备走出书房。
“玉儿别走!”
“玉儿别走!”
两兄弟见情况有变,心下一急,竟异口同声地挽留玉儿。这一幕似乎不久之前才发生过,今日历史重演让几个人都沉默了。
兄弟俩话音一落,彼此相视一眼,眸子里有着隐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们明明知道不该刀兵相向,可谁也不愿承认自己是落败的一方,所以对峙始终难免。何况,这场输赢不单单是关乎男人的尊严,更重要的是寄挂着两人情感的归宿。他们,谁也输不起。
对于爱情,瑾其实已经占了上风,毕竟玉儿的心是向着他的。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愿意对珞做出让步,脖子上那一剑就是他用以表示对珞的歉意。
对于珞来说,此刻无论多少剑都抵挡不了他内心的失落和伤怀。玉儿嘴唇上那微微泛起的红肿就像一颗扎眼的钉子,扎得他眼痛心盲。他收回了架在瑾脖子上的剑,“唰”的一声束回腰间,剑刃上的殷红擦在了他明黄的蟒袍上,显得很醒目,也很突兀。
“玉儿,你可是自愿的?”珞盯着玉儿粉嫩润滑的红唇,心如刀绞。
玉儿乍一听,不明珞所言何事。当她发现他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她的唇上时,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她的脸随即刷红。也就是这抹红代替她回答了珞的提问。
珞隐去了眼底的受伤,射向瑾的目光中只剩下指控和凌厉:“说好公平竞争,你却几次三番趁人之危,这次更是无耻之极地霸占她!你够卑鄙!”
“珞哥哥,瑾哥哥他并没有、并没有对我……”玉儿知道珞想到了什么,所以赶忙出面解释。
瑾也立即澄清:“你错了,对玉儿,我怎会马虎了事?在没有将太子妃三个字扣在她的头上之前,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虽然珞在盛怒之中,但他还是能够清楚地辨识出瑾的话是有可信度的。既然瑾明言没有逾越礼数,既然瑾说了会尊重玉儿,那么珞就有理由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然而,玉儿蝶唇上些微的红肿还是让他无法释怀。他带有控诉的话语就是内心凄惶的最佳例证:“可你还是轻薄了她!”
“介于这一点,我愿意承认自己违背了公平竞争的原则,我确实捷足先登了。我不想为自己辩驳什么,但请你相信我并没有使用任何的卑鄙手段。情到深处,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瑾理解珞的痛苦,所以很努力地想要平息这场风波。
“不要为自己的卑鄙行径寻找借口!”珞忍不住拔高音量厉声一吼,用以宣泄心中的不平和郁闷。
珞突兀的吼声将在场的三个人都吓了好大一跳,包括他自己。沉默再次席卷宽敞的书房,气氛更显紧张。
玉儿试探性地对珞道:“珞哥哥,你还好吗?”
其实她更想对他说:珞哥哥,对不起。
珞对她的感情并不亚于瑾,可她却选了瑾。对于珞,她唯一能说的就是抱歉。滑稽的是,她唯一不能对珞说的,亦是“抱歉”二字。珞驰骋疆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英雄,他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别人的怜悯和歉意!
珞蓦然回首,看到玉儿脸上的关切和担忧,心里的某一个角落被轻轻地敲击了一下,说不清是难过还是感动。他只知道,玉儿还是关心他的,有了这个认识,他稍稍得到了些许安慰。
“玉儿,珞哥哥哪点儿比上不他?”珞的声音有着不甘,但绝对没有一丝恨意。
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怪她,只想要一个解释,一个可以让他心服口服的理由。可是他忘了,这个问题他早前已经询问过玉儿,也得到过答案,只是心里拒绝去接受罢了。而今经由他自己将这个尚未结痂的伤疤血淋淋的撕开,是对自己的残忍,还是想要让痛得麻木的心脏重新跳动?
玉儿也清晰地记得,记得她曾经用过模棱两可的答案去向珞解释过。那个答案连她自己都尚觉牵强,更何况是珞哥哥?为此,她不想再用那种蹩脚的理由去搪塞珞哥哥。
“珞哥哥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何必去执拗于一个本就不曾存在的答案?情场不比战场,战场上以生死论输赢,谁活着谁就是胜,谁死了谁就是输,答案不言而喻;而情场则不然,输赢在心,不在身。心里觉得自己赢了,那就是赢,反之则为输。若真要去执着于答案,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幻想中的意念罢了。萝卜白菜,各有所好。明明只是当事者的喜好罢了,又如何能牵强附会地去以输赢论之?既不能以输赢而论,又如何谈得上强弱之分?玉儿不想含含糊糊的说什么‘珞哥哥是好人,珞哥哥多好多好’之类的场面话,但玉儿要说珞哥哥真的很优秀,优秀到玉儿每说一个字都会担心它会不会折损你的骄傲。也许正是因为这份小心翼翼让玉儿和珞哥哥不适合做伴侣,而适合做一辈子的亲人。”她如是道。
珞很认真地听着玉儿的话。在此期间,他千变万化的表情证明他的心里其实是波涛汹涌的,她的话确实对他产生了作用,而且是非常大的作用。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不是个麻木不仁的男人,所以难免心潮涌动。
“玉儿,你的答案让珞哥哥无法反驳。”他无奈地道。
“谢谢珞哥哥的理解,至始至终,玉儿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珞哥哥。”她感性地道。
他不解,嗖然抬头神情木然地望着她,薄唇微启:“为何?”
“因为珞哥哥在玉儿心中有着坚不可摧的地位,更因为珞哥哥隐藏在强大背后的脆弱。”她不想骗他,实话实说。纵使有些伤人,但对珞来说这无关紧要,因为他要的是真诚。
他脆弱吗?是的!他很脆弱,但能够了解他这份儿脆弱的人,并不太多。她了解他,是他的知心人,可终究不是他感情的归宿么?
他说过要尊重她的决定,可当答案揭晓之时,他却洒脱不起来。想要放手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想要放下,谈何容易?想要争取,他又怕毁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因为他不想让她觉得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男人。只要她觉得幸福,那么他默默的祝福难道不是对她另一种守护吗?前提是,她确实是幸福的!如果他发现瑾不是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那么他会不顾一切地去得到她的眷顾。
“不到最后,珞哥哥不想放弃。何况,现在我不能安心地将你交给瑾!不论珞哥哥接下来会做什么,请你相信我都是为了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他话中带话,听上去有些神乎其神。
“珞哥哥,玉儿不值得你再费心思。”她难抑感动,晶莹的泪珠儿在眼里打转。
看到她的泪,他心一阵悲凉。他知道,此刻的她对他有着无限的感动,可偏偏这份儿感动不包括爱情。他喉头哽咽,轻声道:“你不是说了么?即便珞哥哥不是你的伴侣,亦是你的亲人。无论站在何种立场上,珞哥哥都甘愿为了玉儿不惜所有,何谈浪费心思?”
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这样一个深情而不求回报的男子的全部真情?
此时此刻,瑾没有出声打断珞和玉儿的眼神交汇。从今往后,对于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宽容……
正当瑾沉浸在对珞的愧疚之中时,耳中传来了珞的质问:“感情的事,我们暂且不谈。我会将你身上所有丑恶的面具统统摘下,让玉儿看见一个最真实的你!现在,你是否该向她解释一下,王府外那些人数众多的探子?”
“对此,我暂不做解释!”没料,瑾的回答居然这样决绝?他到底打算如何收拾残局?
珞一脸刚毅,道:“你居然派人到王府盯梢?你要记得,这场战争是由你挑起的,我接下战帖!倘若你赢了,江山美人探囊取物;倘若你输了,输掉的不只是玉儿的心,还有你身后的一整片江山!”
“珞哥哥,你别这样。”玉儿急呼道。这还了得!他们不是要大干一场吧?
瑾瞄了一眼玉儿,一本正经地回应珞:“我只有一个条件,无论谁输谁赢,不许伤及对方性命,因为玉儿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珞颔首,对玉儿道:“玉儿,你这段时日住到坤宁宫去,那里会更安全。
为此,战争的硝烟在两个叱咤风云的男人间悄然升起……
123初露端倪
太岳酒楼
这是京城最著名的酒楼之一,因为其特殊的背景,使得它俨然成了一面不透风的墙,也难怪商贾之人和达官显贵们喜欢到这里聚集了。
话说,当今皇上还有一位胞弟硕王爷。据传先皇十分宠爱硕王,也曾有过将之立为储君的想法,不过遭到了朝中大臣们的一致反对,原因是硕王心胸过于狭窄不宜为君。不过这些也仅仅是流传于市井的皇家谈资罢了,当不得真。至于事实真相如何,也只有当时之人心知肚明了。
自从先皇驾崩之后,硕王便搬离皇宫,在京都西南角建立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便是现在的硕王府。这么些年来,除了适逢朝廷大事之外,硕王鲜少进宫,他守着自己的王府,远离权势的漩涡,着力发展自己的产业。经过数年的资本积累,他已然成了国之首富。
眼前这座太岳酒楼就是硕王引以为傲的众多产业中的一个,这里每日座无虚席,人潮如织。来去出入的人要么富甲一方,要么权势滔天,总之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并不是说太岳酒楼的菜色多么好,也不是说这里的房间多么雅致,来这里的宾客最看重的是它的隐秘性。酒楼的位置丝毫跟“偏僻”二字沾不上边,但由于硕王的高贵地位,一般的衙役差兵根本不敢进来维持什么秩序,更不敢来这里查案。所有发生在酒楼的事情都由硕王说了算。所以啰,到了这里,你大可骂天骂地骂皇上,没有人会上来找你麻烦。
今日一早,天还不及放亮,一位黑纱罩面的女子便快步进了酒楼。她进得大堂也不跟前来迎接的酒楼小二罗嗦,直接从袖中掏出一支木质发簪递给小二。小二一看也不做声,径直领着她上了二楼最左边的雅间。
火辣小小妃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