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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如梦 月下箫声第2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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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计划是简单到近乎幼稚的,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阻挡滚滚而来的命运和历史的车轮,就请,容我试一试吧。

趁胤祥去帮我找果脯的机会,将早准备好的泻药仔细的融在他的药碗中,事前去药铺咨询过,这种泻药不会同其他的中药起不良的反映,我所希望的真的很简单,胤祥病倒就不必随扈了,那样,一废太子的劫数,说不定他就可以躲过。

胤祥回来的时候,我安稳的端着自己的药碗,等待他一起用药。

“果脯拿回来了,一会喝完药就能马上吃。”他照旧笑着,端了果脯坐在我身边。

“你也要吃药,你先吃,我看着。”我笑着说,眼睛却一刻也没有从他的药碗上挪开。

胤祥笑了笑,他从来不会对我的要求说不,自然这次也不例外。

“爷!”门外,德安的声音却忽然不高不低的传了进来。

我的脸几乎在同一刻沉了下来,我不相信德安,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于是我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回。”

“可是……”德安的声音低了几分,却隐含着一种坚持。[下载txt提供并整理!欢迎大家的观看!·电子书下载乐园—下载txt]

“我去瞧瞧,你乖乖的吃药,睡一会,发发汗热才会退。”胤祥大口将手中的药饮下,又看着我喝过药躺好,帮我掖了掖被角才缓缓站起来。

最近睡得总是不好,有时也未免要笑自己太痴了,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为胤祥做些什么,才能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少受些苦楚。辗转中,不知是不是药物起了作用,竟自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早就黑透了,帐子外透着隐隐的烛光,见我起身,彩宁连忙拨亮了烛光,取了衣衫来帮我披上。

“什么时辰了,爷呢?”我问她,睡的时间该是不短了,不知道泻药有没有发生效力。

“回福晋,已经快四更天了,爷昨晚在外面议事回来,身子就有些不舒服,只是不叫传太医,又怕打扰了福晋休息,就在书房歇下了。”

“糊涂东西,爷马上要随圣驾出京了,身子不舒服怎么能不传太医,德安是干什么吃的?”说话间,我已经穿好了衣衫,走到了门口。

“福晋,您刚刚发了汗,这会出去怎么使得?”彩宁却拦在面前。

“我又不是纸糊的,怎么使不得,快点提个灯笼去。”我板起脸来命她,彩宁无法,也只得提了盏琉璃灯笼,在前面照路。

胤祥的书房此刻却是灯火通明,东哥和德安里外进出的忙活着,远远见了我,都忙收住了脚过来请安。

“爷怎么了?”我问。

“回福晋,爷原不叫奴才回的,怕您惦记着,从傍晚回来,爷就开始发热,到了这会,却是泻了几次,又不肯叫请太医,要怎么办,还请您示下?”东哥回话的声音里,已然隐了哭音,他是打小跟着胤祥的,知道胤祥身子一贯是好,很少有这等情况出现。

“这么严重?”我一愣,胤祥会发热是我始料不及的,只是折腾了这半夜,竟没去请大夫,一想到此,也未免火大。“德安,我看你是越发的会当差了,爷病得这么厉害,东哥不知道轻重,你也不知道吗?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大夫。”

一夜再无眠,太医来看过之后,终究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说外感风寒,多加静养就是了,开了方子,抓好药,待端到胤祥面前,天已经是亮了。

明天就是康熙出巡的日子,胤祥卧床不起,自然是不能随扈了,不到中午,宫里的旨意便传了出来,叫在家静养。我心中暗喜,竟忘了自己也在病中了,想到胤祥因为吃了我的泻药的缘故,昨夜一直不肯让我待在身边,不免好笑,这会担心的事情总算过去了,也该熬点粥,给他补一补才好。

这好像还是这许多年来,我第一次动手煮东西,依稀记得从前母亲说,贪吃的人一般在做饭上都很有天赋,我想这话满适用在我身上的,普通的菜肴,吃过一两次后,就能做得似模似样,应该算是很有天赋吧?其实什么天赋不天赋,别人怎么说其实都不重要,只要待会胤祥说好就行了。

厨房里的材料自然是齐全得很,我熬了微甜的八宝粥,想了想,决定再拌一个久违的小菜酸辣黄瓜片,黄瓜要去皮切成薄片,这个工程对我来说颇为浩大,彩宁见了我拿刀的手法,几次忍不住要来替换,都被我拒绝了,第一次做饭给自己的丈夫吃,感觉真是挺奇妙的,有一丝丝的幸福,在心中融化开。

黄瓜切好后,加入蒜片、辣椒丝,用盐少少的腌上一会,加些糖、醋、麻油,也就完成了,大概是我动作太不纯熟吧,酸辣黄瓜片弄好的时候,八宝粥也熟透了,叫彩宁端了,我欢欢喜喜的走在前面,准备去胤祥那里献宝。

书房的门口此时却不见了围绕的下人,进院前,只瞧见德安的影子一晃,想来折腾了一夜,也都熬不住去睡了吧,我微微摇摇头,吩咐身后的彩宁,把端着的东西给我,也自去睡上一觉再来。

“胤祥,猜我给你端了什么来?”两只手都忙着,站在书房门口想了片刻,我决定还是用最直接的方法进去,反正也是自己家,不用太拘束了,先在外面这么大声一说,全当通报过了,然后起脚,把门踹开了事。

我尽量用了最小的力气,门却是文丝不动,只好不断加力,到第三下的时候,房门“哐当”一声,总算是开了,迎面是胤祥有些惊讶的脸,只披了长衫,站在当地。

“你怎么起来了,回去躺好。”我说,一边进屋,再用脚在身后踢上门。

“婉然,四哥来了。”胤祥惊讶过后,有些好笑的接过我手中的东西,说出了刚刚他就想说的话。

正午的阳光很足,这让我有片刻不能适应屋子中的有些幽暗的光线,只是人的感觉在这样的时候往往格外的敏锐,特别是当两道灼灼的视线落在身上的时候。

胤禛,对他的记忆还隐隐定格在狭路相逢时,他笃定的说:我的女人,不会背叛我;记忆深处,某一个午后,养心殿上安静的对坐读书的情形,却仿佛已经是发生在前世一般,人生有时看来真的是奇妙到有趣,当初怎么也想不到,再面对面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情形吧。

其实与胤祥成亲之后,曾经远远的见过胤禛几次,不过距离既远,周遭的人又多,我自然可以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空气忽略掉,只是今天,这样小的空间里,我却不得不过去行礼,顺着胤祥的口吻,叫了声“四哥!”

胤禛似乎是愣了愣,大概对我的新称呼感到有些茫然或是不适应吧,只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因为胤祥已经将东西放在了他们刚刚坐的桌子前。

“好香,婉然,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胤祥笑呵呵的问。

“八宝粥,你还病着,吃点粥对身体比较好。”我赶紧借机侧了侧身,避开了落在我身上的那复杂的目光,“趁热吃吧!”打开小砂锅,盛了一碗给胤祥。

“对了,你也病着,这个叫丫头端来就好,昨天折腾了一晚,今儿也不知道歇歇,回头快去睡会儿。”胤祥忽然想了起来,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触手清凉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了,快点尝尝吧!”我一笑,心里刚刚的尴尬也淡去了不少。

“好甜!”胤祥飞快的尝了大大的一口,他永远都是这样,但凡是我给他的吃食,都是想都不想就一口吞下去,然后笑得如同孩子一般满足。

“慢点,热!”我皱眉,拿起筷子,夹了黄瓜片放在他的碗中。

“看样子好像很好吃,弟妹,不知我可不可以叨扰一碗。”一旁,胤禛忽然开了口。

“四哥,我……”正大吃的胤祥脸红了,拿着勺子有些不知道该吃还是该停下来的样子,我刚刚无意站在了他们中间,却有意的背对着胤禛挡住了他们彼此的目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有觉得,这样便可以忽略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吧,胤禛的目光,让我说不出的难受。

幸好我准备了两只碗,原本是预备和胤祥分享的,看来,只好贡献出来了。

胤禛吃东西的样子和胤祥恰恰相反,吃的很慢,一口一口,仿佛在品尝什么珍肴美味一般,胤祥吃了三碗,他也不过刚刚吃完一碗。

“十三弟,你府里这个厨子实在不错,难为他能将这粥里的花生、豆子都熬得这样绵软又不变形,改天,也叫他到我府里去教教我那些笨厨子。”放下碗筷,胤禛的目光早已和平常没有两样,见胤祥看着他,便微笑着表示满意。

“婉然,你是叫哪个厨子熬的,回头叫他去四哥府里,也这样熬上一锅,给四嫂尝尝去。”胤祥抹了抹嘴巴,还颇有回味的意思,“今天的粥真的不错,难为他想到,晚上叫他再熬一锅来吃吃。”

自己熬的东西受到了嘴巴刁钻的两位皇子的夸奖,本来是件让我得意的事情,不过一会说晚上还要,一会说还要去胤禛府里做,可不是什么好差使,我只得说:“这粥的做法也有限,只是今天却没有了,要吃等改天吧,四哥若是喜欢,我倒可以写个做法给府上的人,照样熬来也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做法?”胤祥一愣。

“是我做的,自然知道了。”我有些得意。

“看来是我今天沾了十三弟的光了,想不到弟妹如此心灵手巧。”胤禛没有再给胤祥说话的机会,一径笑了说,“倒是该写个做法给我,回头好叫厨子学学。”

我的心一紧,他们吃粥的时候我并没有移动,仍旧站在中间,挡住了胤祥的视线,所以他看不到,但是我却看得到,胤禛今天一直在笑,只是,没有一丝笑容到达眼底,他的脸在笑,但是他的眼睛……

写字对我而言,始终是个艰难的课题,胤祥的字飘逸流畅,只是手把手的教了我许久,我依然不能写出横平竖直的字来,问他原因,只说我心不够静,练习也不刻苦,既而,他便又好奇,我是如何认得字却写不出来的,据他说,天下大抵没有先生会这样教学生,我只好乱以他语,打岔过去了事。自然,我依然写不出好看的字。

听见胤禛说要做法,我只好拉了胤祥,我说他写。

“糯米、豆类、花生、红枣洗净备用……”胤祥写字的时候,我终究被那目光灼得忍不住抬头,并不意外,在那瞬间,看到的胤禛眼中的火焰,失落和痛楚以及执着,更多的是一种无以言喻的矛盾和悲伤……

胤祥没有随扈,我以为我们终究躲过了劫数,然而,一个多月后的七月初,热河的一道圣旨,却轻易的打碎了这一切。

看着胤祥的马队一点点的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能避免的,好在,我们还拥有彼此,无论前面的路是风也好、雨也罢,我们都可以彼此依靠着,前行。

卷三第一百一十四章

夏天,在胤祥走后终于到来了。

康熙四十七年的夏天,空气照旧和每年一般的闷热,只是,我却觉得这闷热中,透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留在京城的亲王、阿哥们大都携了家眷去京郊的别苑避暑了,整个京城的重心自然也随着他们而移动,热河的消息,自然越发难以知晓了。

这一日傍晚,在我正愁闷的时候,家里却忽然来了两位很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客人。

胤禛的福晋那拉氏带着云珠,就这么出现在了十三阿哥府外。

我听到消息时,人正懒懒的躺在窗前的小榻上,头发只松松的打了条辫子,身上穿了件自己设计的对襟薄纱衫,因为太阳快落山了,加上胤祥并不在府中,一连一个月,府里从不曾有过什么人拜访,我本性就懒散,也乐得省事,只是此时,却不免乱了手脚。

一边吩咐彩宁去门口,叫德安带人先请了四福晋到花厅小坐,一边忙乱的拉开衣柜,寻一件可以见人的得体衣衫。

花厅周围,一片寂静,几步走到门口时,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来的路上一心只害怕是胤祥出了什么事情,步子未免急了些,待到此时看到花厅门口,德安站的气定神闲,才有些醒悟,这些日子,是绷得太紧了些。

和那拉氏自然不是头回见了,只不过这样近距离大概还是第一次。一个雍容而端庄的女子,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拿捏着让人无懈可击的分寸,大约就是她如此的气度,让我望而却步了吧,那是一种自心中而生出的距离感,让我不经意间,躲避。

“十三弟不在家,不知弟妹一向可好?”请安,丫鬟递上茶来,那拉氏接过后,随手放于身边的小几上,微笑着看向我,眼神里有些惊讶与了然,不过却也是一闪而过了。

“多谢四嫂惦记着,很好呢,其实早该过去给您请安的,只是十三爷不在家,府里事情虽然都是小事,只是我刚刚接受,竟然也脱身不得,还请四嫂别见怪才是。”我也微笑相陪,好久没这样违背心意强迫自己这样的微笑了,也不知自己的功力有没有退步。

“弟妹这么说就见外了,这些日子我只住在外面,离这里又远,也不能时时照拂到,十三弟这次去热河前,千万拜托过,想想终究是不放心,今儿才特意来看看。”她依旧笑的诚恳,“四爷和我的意思是,弟妹一个人在府里,终究是怪闷的,不若到我们园子里头去,和姐妹们一处相伴,加上那里要比京城里凉快些,全当避暑也是好的。”

坦白说,那拉氏的提议还是满出乎我的意料的,只是与我而言,却并不需要太多的考虑,举起手中的杯子轻轻的啜了一小口,我笑说:“多谢四嫂了,本来四嫂爱惜,是不该推辞的,只是,我答应过胤祥要好好的在家里等他回来,所以心里实在不想违了承诺,还请四嫂见量才是。”

听了我的话,那拉氏也笑了,虽然笑容在她的脸上永远是雍容的,让人觉得嘴角向上翘几分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不过这个笑容,还是微微有些不同的,松了口气般又似早已预料到了似的。

“自家人,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也知道,你们年轻夫妻——”说到这里,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并不十分符合身份,那拉氏停了停说:“今儿听说我过来,云珠一大早就说要来瞧你,我原也不知道你们亲近,这会子坐了许久,我只在这里唠叨,也没给你们叙话的时间,可是我的不是了。”

“四嫂只说我见外,我倒觉得,四嫂这样才是见外了呢!”我起身,走到她们身边,携了云珠的手,笑着招呼。

自从我筹备婚礼开始,还真是一直没见过云珠,便是婚后的几次应酬,也并未见过,如今看来,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出落得越发的出挑了,只是眉宇间的淘气和羞涩,终究不改,不过面对这样的那拉氏,也许她这个样子,反而是福吧。

“好些日子不见,一向好吗?”我问,假笑有些收敛,毕竟,我真的很喜欢云珠。

“好,婉然——”云珠的姐姐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幸而我一直拉着她的手,此时微微用力,她却也聪明,硬声声的收住了口。

“傻妹妹,人家如今也是十三福晋了,怎么还这么直接的叫名字?”

“四嫂这么说,婉然可真的当不起呢。”我一笑带过,看看时辰,便吩咐人去准备晚饭,想来,那拉氏想要得到的答案已然都心里有数了,自然不会再多逗留,忙推辞了,一边带着云珠起身准备回去。

我并不强留,对待这样精细的人,我并没有经验,不过言多必失的道理却也明白,她肯走,正合我的心意,当下也不过嘴上留了下,便亲自送她们到了门口。

马车在落日余辉里,渐渐走远,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与我而言,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只是,却觉得无言的疲惫涌上心头。

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只是回神的时候同时发现,街角停着的那台马车,居然许久都没有移动过。

那是一台京城里最常见的普通马车,普通到人们根本不会去多看它一眼,只是它停在那里似乎真的太久了。

忍不住向那个方向走了两步,耳边却传来了德安恭顺的声音,他说:“福晋,天快黑了。”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胆识,这是在提醒我还是在命令我?只是,他忘了一点,无论是提醒还是命令,他都逾越了自己的权限。

“我要在府门口走一会,这不需要请示你吧,德安?”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不过语气却不容置疑。果然,他低头道了声逾越,退回到了府中。

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几步,只是越靠近那台马车,心里竟然就越有些紧张和不安,只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我说不出,只隐隐觉得,答案,就在马车上。

终于,还有十余步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整条街都沉浸在一层层覆盖下来的夜的暮色中,显得这样的安静,我又何许打破这样的安静呢?

转身,迈步的同时,马车里传来了一声很轻的叹息,落到我的耳中,几不可闻,不过,我还是听到了,身子几乎不由自主的一震,只是,我仍然坚定的迈出了一步。

那天,马车离开的时候,车厢里有很轻的琴声传出,我听出了曲调,只是,此时……

那是诗经里的一首,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进了八月,塞外的消息一点一点的传了回来,说的是十八阿哥的病,当德安转述着他打听来的消息时,我只觉得手足冰凉,竟然有些站不稳似的。

我知道,事情终究还是在按照它本来的轨迹发展着,只是胤祥,胤祥要怎么办呢?他会卷入怎样的风波当中,而我们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等待的日子,最是难挨,尤其当你等待的结果又是如此的可怕时,整个八月,数着日子,却觉得一天过得慢似一天。这其间,我叫人送了封信给胤祥,写信的时候,斟酌再三,这是个敏感的时期,任何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可能成为最后判定我们罪责的依据,只是,让我束手待毙,又何其的不甘。

信上,我问了十八阿哥的病,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叫胤祥好生照顾他的阿码和弟弟,通篇冠冕堂皇,除了字依旧丑丑的之外,应该可以当作一篇合格的古代书信了,只在最后,写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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