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冷哼,眼中更是防备。“坏人是不会告诉别人,我是坏人。哼,叛逆就是叛逆,若皇上允许,我现在都想杀了你!”想起自己的手下护主惨死,心中就痛切入骨。
肖仲之缓步在青石台阶。
他不想再和陈守争执。
二个人之间的恩怨,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
或者,他们永远也不会有这一个机会。
“你留宫里,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的,只是陈大人恐怕不会告诉我。”所以,肖仲之也不想再问他。
陈守道:“你别想玩花样,我会十二个时辰都盯着你!”
肖仲之失笑,眼中却是苦涩,有些人注定要带着秘密死去,或者他出身就不应该投在肖家,但是,他好像又没有后悔过,“陈大人,做不到别乱说。你如今是新皇的侍卫,怎么可能会十二个时辰盯着我?”
陈守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又步了一段路。
肖仲之纵观着皇宫。
包括着那一片片青砖绿瓦,叹道:“我妹妹就在这个地方住了数年。宫院森森,道无情却也有情。”至于眼下,他见到的帝王之家,就不算是无情的。无情的对像,只是那一些他们不在乎的人罢了。
陈守盯着肖仲之的侧面,鄙视地暗忖道:“装着道貌岸然,还不是一个伪君子。惺惺作态……”在心底,他又是失望的。有些时候,他和初雪的感情是一样。在他眼中也曾经同样敬重着肖仲之。
无奈人心难测,突然之间,说变就变。
然而,肖仲之此刻的背影,却又是何等的沧桑与悲凉……
出使!余下的恩怨25
肖仲之回到太医院原来住的偏房。
陈守见着他进屋了,即吩咐了一个宫女和一个小太监侍候。出太医院时,他还暗中吩咐了几个侍卫,悄悄盯着肖仲之,要看他想干什么。有些事情,他也并不是随便就做出来,就如主动说送肖仲之过来。
那也是看到初雪的眼色行事。初雪若想由陈总管带走肖仲之,干嘛要把他叫进去才吩咐,那瞧过来的一眼,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他在怀疑着什么。
肖仲之时了屋子,一个时辰都没有什么动静。
片刻后,他喊宫女时去了。
不用多久,宫女即出现。
带着他一起。
肖仲之去的方向不是太医院外,而是往里面的药房走去。
他在药房外等候,有一个小太监进去通报了一下。
不用多久,小太监进来,请肖仲之进去了。
肖仲之如愿见到崔神医,行了一个很大的礼节,“很早就想来拜访您。”
“肖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呢?”
“只是想请教一些事情。”
“什么事?直说吧。我时间不多。”
“是。我想知道皇上的病情。”
“嗯?……”崔神医凝视着他,别有深意问:“你为什么要知道?”
“因为我听到不好的传言。”一直令他耿耿于怀。
“什么传言?”
肖仲之的目光注视着崔神医,缓缓道出:“说皇上依然活不了多久。”
崔神医神情滞了一下,终于扭头看向肖仲之。他将手中的药村放下,步到肖仲之跟前,疑问:“谁和你说的?”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和谁说过。
“那这消息……是真的了?”肖仲之颤了颤,怎么可能会这样?
崔神医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还是那一句:“谁和你说的?先告诉我。”
“是陈守。”想了想,还是道出了实情。
“陈守?”崔神医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
区区的一个侍卫统领怎么会知道这事情?
出使!余下的恩怨26
崔神医沉默了良久,放下手中的药草,慎重道:“肖将军,你应该知道目前的形势。普通的谣言也会令一个国家动荡不安,特别是如今的北宛,帝王无子嗣。你见到别人最好闭上嘴,当是没有听说过。”
“您的意思是……皇上他?”
“不必担忧,目前恢复得很乐观。”崔神医截了肖仲之的心思。
肖仲之依然带着疑虑,只是说这话的人是崔神医,他能质疑吗?心中怀有不安,就不想离去。
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崔神医。
崔神医忙了一会儿自己的事,才发觉他还在。“肖将军,还有事?”
“崔神医,事关重大,我……可能也活不了多久,在死之前只是希望能再做些事。”
“你干嘛活不了多久?虽然瞧起来有点劳累,但休息几天应该又能生龙活虎的。”崔神医一直身在太医院,朝庭的事情向来不闻不问。慕容景这事情,实在太大了,他就算不想听也会听到。只是他和别人一样,也并不知道邯城一案的真相。
“请恕晚辈有些话不能讲。”
“嗯,还是那一句。皇上恢复很好。不必担忧。”
“……”肖仲之沉默了。
看来今天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肖仲之离开后。
他又回来自己的房间,足不出门。
或者,他在等着什么……
下午。
梅园的午膳结束了。
沈素儿和初雪即漫步往御书房。
“来人。”沈素儿喊了。
这时,旁边一个宫人出现,等候她吩咐。
“陈公公呢?”初雪淡淡的问着。
宫女道:“听说,陈总管去了御膳房。”
“嗯,让他到御书房一趟。朕在哪里等他。”
“是。”宫女福身离开。
沈素儿浅笑,“初雪想到什么了?”
“先再看看吧……”
“嗯,也是。”她认同。
出使!余下的恩怨27
初雪和沈素儿到了御书房。
不用多久,陈总管即到了。初雪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即见陈总管错愕了一下,马上点首退了下去。估计是初雪让他办的事情不容易,没那么快就弄得到。
时间悄悄过去了。
初雪在静心地批阅着奏折,而沈素儿在一旁的檀木短榻上歇着,榻上还摆放着一个方形的矮小雕花案几,案几上摆着一壶梅花酿,二碟干果,一个白玉酒杯。
品酒的人是她,初雪是没份的。
沈素儿不许初雪喝酒,在她看来酒精也是毒,只要有一丝毒她都不会让初雪碰。算是保护得太过吧,但是,她就是不允许出一丝差错、一丝可能性。玉指轻拈,将酒杯缓缓送入自己的唇间,现在她爱酒了?
这时,陈总管匆匆而来。
向初雪行礼,再到沈素儿。
“陈总管,事情办得怎么样?”
“已经照你的吩咐弄到了。”这时,陈总管在袖中取出一个画着梅花的小瓷瓶,贴着红色的小标签:鸩毒。
初雪让他交给沈素儿。
陈总管轻轻地将鸩毒放到了榻上的案几。
沈素儿淡然的扫了一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缓缓的,玉指轻拈起了小瓷瓶,细细打量了一下,轻声道:“这真是毒药吗?”
“回太后,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毒药,一滴就能杀人,千金难求。”
沈素儿问了一句:“喝到就会马上死?没有解药吗?”
陈总管身子僵了僵,猜想着她想杀谁?不过,他还是恭谨回道:“没解药!必死无疑。”
“那很好……”她的眼中透出了冷漠的杀意,打开了瓷瓶,将毒药缓缓倒出一滴。再玉指轻勾撩起了酒壶,倒了满满一杯。款款起身,据起毒酒往旁边的一处兰花盆栽倒去。
果然,没一会儿兰花全枯了。
出使!余下的恩怨28
果然,没一会儿兰花全枯了。
沈素儿嘴边勾起了一抹邪意,“果然是够毒。”
初雪忧心忡忡,劝道:“皇嫂,真的要这样做吗?”
“你别再阻止。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可是……”
“没有可是!”沈素儿生气了!恨道:“你皇兄对我多重要?你知道吗?有人敢害他,我就不会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她拿着杯,再回到案几前。
将半瓷瓶的鸩毒都倒了出来,再倒了一些酒。
“陈总管,这般美酒,哀家怎么可以独享?哀家想到肖仲之将军,你送去太医院给他,就说是哀家赏赐的。”沈素儿眼中透出了杀意。
陈总管全身颤了颤,心度生起了一股凉意,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内心再怎么样面色也很平静,他急切询问的目光望向初雪。
初雪皱眉苦恼不堪,深深的无奈,当是没瞧见陈总管的询问。
“怎么?陈总管,你在犹豫什么?”
“是。老奴这就送去。”身为奴才,服从是首要的事。
沈素儿将毒酒挪到一个圆形的银盘之中,自袖中取出一方丝帕,在空中一挥,即将杯掩盖掉,说道:“你要亲眼看着他喝下去,一滴也不要剩下。”
“奴才遵命。”陈总管刚想喊人。
这时,初雪出声了。“陈总管,你过来一下。”
初雪坐在帝王平时阅奏章的龙椅上,示意陈总管上前。
陈总管卑鞠着躬上前,恭道:“皇上,有何吩咐?”
初雪示意他再靠近一眼,陈总管照做。他在陈总管耳边轻道:“你不能说是太后赐的。这事传出去不好。还要,要……哎,算了。遗体要处理好,听说老相爷病重,黑发人送白发人……”初雪又是长叹,不想再多言一样,示意陈总管照做。
只是他说了啥,也没多大的关系吧,本意还是在维护沈素儿。
出使!余下的恩怨29
这时,陈总管招了一个宫女进来。
命她小心端起案几上的银盘。
这无疑就是一条生命。
陈总管的额前微微溢出了汗渍,退了下去。
一路中,陈总管带着一个小太监和端着毒药的小宫女往太医院走去。
他也没有想到,沈素儿杀肖仲之会这么迅速。
怎么办呢?
陈总管的脚步越放越慢,含愁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在手帕盖着的毒酒上。
他举步很慢,宫女也自然慢了下来。
倏地,陈总管眼中露出了决意,把小太监叫到跟前,悄悄的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再将自己腰间的令牌交给了小太监,吩咐道:“一定要快知道吗?到马房去挑一匹快马,速去速回!咱家最多能拖一个时辰。”
小太监应是,拿了陈总管给的令牌,赶紧出宫去了。
陈总管领着宫女,继续往太医院走,依然是慢慢的,只是走得再慢,路也会有走完的时候。
肖仲之见陈总管来,怔了怔。揖了一礼道:“陈公公。怎么劳您大驾了。”
陈总管见了,叫宫女将东西放下,先退了出去。
肖仲之看到桌面上的东西,手帕之下是什么他也不知道,笑问:“陈公公是来送礼了?”
陈总管急道:“肖将军就别再消遣咱家了,祸要临头了!这下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您又何必紧张,早临了。再怎么说,我们也不会供出你的。”肖仲之让他安心。
“哎呀,您这什么话呀。”陈总管焦急摇头,颤颤的手,指着毒酒,急切道,“这是什么,你知道吗?太后亲自赐的鸩酒。她要杀您啊!”
“你说的当真?”肖仲之疑惑的看了陈总管一眼,不太相信。她会杀他吗?以这种方式。他步到桌子前,将香帕掀起,果然是一杯酒,错愕中紧握着手中的帕子,“这酒真有毒吗?玉白杯……这可是皇家才能用的东西。”
“不错,这正是太后平时用的杯子。”陈总管将御书房的事说一遍,含泪地补充了一句:“将军,这真的……是一杯鸩酒无疑。因为鸩毒是咱家亲自找的。”
出使!余下的恩怨30
闻言,肖仲之的眼中闪过了痛苦和绝望,却又绝望之中带着几放释然。
他轻轻的闻了闻香帕,温言道:“这是她的东西吗?”
“是。你——”陈总管眼中露出了疑惑。
“这酒杯她真用过吗?”
“嗯。您快点想个法子——”
“若以这种方式结束也未必是坏事。”
“可您……不能死啊!”陈总管干着急也没有用,“你死了,那——”
“可我想死了!陈公公,有一个不情之请。”肖仲之一再打断了陈总管的急切的话。
陈总管本想说什么,目光却在碰到肖仲之坦然的眸子时,给吞了回去,叹息道:“您说。”
“不要将太后干政之事传出宫,更不给告诉我爹。”
“这个,咱家已经——”陈总管已经传出去了。
肖仲之苦笑,道出一个事实:“我知道了,但是,证据……我已经给毁了。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再也没人知道了。你能答应我吗?算是我临死之前唯一的请求。”
“您这是何苦?!”
“皇命难违,只是皇命也不一定是对的。跪在宫门前,我想了很久事情。陈守说得没有错,不管谁当皇帝,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又有什么罪?求的不就是天下太平?”肖仲之嘴角勾勒起苦笑,凝视着手中的香帕,句句来自心底,“人之将死,其言亦善。当初没有一直坚持,说不后悔也是在……欺骗自己的良心。牺牲那么多的人命……算了,真的。江山落在谁的手上又如何?只要帝王不是暴君,只要北宛的百姓可安居乐业,我觉得都无所谓了。”
肖仲之伸手欲去拿毒酒,却让陈总管制止了!“将军!要三思啊,咱家已经派人出去搬救兵了。”
“你说什么?”肖仲之一惊!麻烦了,这一下他想死都不行!
“咱家……已经派人通知老相爷了。”
“你——”肖仲之更是惊愣,脱口问道:“我爹在京城?”
出使!余下的恩怨31
陈总管道:“咱家收到消息了。老相爷昨日刚到京城。您在宫里,大概有所不知吧。”
“昨日到京城?那岂不是在半个月前就启程了?”肖仲之像在询问,或者说是自语多些。如此看来,在他自己回京没多久,父亲就进京了。拖着病重的身子回京,路上折磨得住吗?
这一下怎么办?他想死都不得了。如果他死了,那么以后呢?若传出去是沈素儿杀他的,那她怎么办?还有,她干涉朝政的事会传出去吗?若由父亲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肖仲之的目光冷然,缓缓的看向陈总管,平静道:“陈公公,我爹现在知道太后干涉朝政吗?”刚才他以为自己的父亲的动作,他掌握得很好。现在才知道,陈总管和自己的父亲一直都会单独往来。若这样,那沈素儿的事呢?不得不先问一下。
“你刚才不是说已经给毁了吗?”陈总管心底暗惊。要拿到证物,凭他的职位并不难,只是当时下定决心不易啊。他一瞧肖仲之的神情即道:“罢了罢了。太后虽然一直暗中处理朝政,那也是为皇上分忧。。将军也知道,皇上身子不好,不宜过多操劳。”
肖仲之暗中一愣,刚萌生的一丝杀机又收了回来,“能这么想就好。关于太后之事,希望您也睁只眼闭只眼吧。至于今天之事……”他阖上了眼,要如何解决呢?
怎么解释肖仲之也想不出来。
他凝视着杯中的酒,眸子在浮动,“陈公公,你说……这是什么酒?闻起来挺香的。”
陈总管一怔,还是恭然回道:“太后经常喝的梅花酿。”
“她很喜欢吗?”
“估计是。这一年几乎天天都喝。”
“以前呢?”只是这一年吗?这一年慕容景不在,是因为他才喝的吗?
“以前很少喝。”
“跟我说说她的事儿。”肖仲之缓缓地坐在了桌子旁边。毒酒就在他随手可拿到的位置。他的目光还是浅浅迷茫的盯着那酒,想像着某人下命令时的愤然……
出使!余下的恩怨32
相比于陈总管的坐立难安,肖仲之的神情简直是淡定过头了。
“将军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陈总管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个说法。现在要做到二面兼顾貌似不太可能了。“你说,如今这危机要怎么去解除?”
“陈公公,这事情您就别管了。在一旁看着吧,照太后说的去做。您之前就不应该出去通知我爹。给我说说,太后在宫里都爱玩些什么?”
“将军——”陈总管焦急好像也没个准。在这种时候,他还想闲聊?太后的事,太后的事情关他什么个事儿啊?难道……渐渐的,他倒也冷静了下来,质问:“今个儿早上,将军是否差点把真相给说出来了?”
“是。不说对不起那些一直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迟早也会说出来吧……
“怎么个说法?”
“皇上说,若结案。那些参与的将士就算是死了,祸依然涉及九族。”
“这个——”
“换作是您会说吗?”肖仲之反问向陈总管,当时他出现,分明就是挑着时候出来阻止,还利用目光示意在屏风后面有人?是的,由于他进来的提示,心生警惕,暗中聆听了一下,在屏风后面的确是有人呼吸,虽然很细微,但对于练武的肖仲之来讲,那的确不难听出来。
陈总管倒是不紧张这个,“将军。事关这事儿,你倒可以安心。”
“愿闻其详。”
“当今皇帝心怀仁慈,平时连一些小动物都不会杀,更别说杀人了。这种牵连无辜人的罪,他是肯定不会允许发生的。所以说,是您多虑了。”
“嗯???!”不料,肖仲之没有宽怀,却反而更愁了。内心是复杂的,初雪在这事上仁慈是他乐见的,不杀将士的族人也是他期盼的。但再理智的一想,他就会问:这种个性的皇帝真适合当一国之君吗?
这想法一再纠结着他。
无奈目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回不了当初……
肖家!特殊的肖家1
“陈总管倒是很了解朕。”温和中而又透出一丝清冷的嗓音出现。
首先进来的,是严肃着神情的陈守和数名严阵以待的侍卫。
接着,就是几名宫女和太监。
再后来,方是姗姗来迟的,一身明黄锦
皇上要抓狂:娶个皇后不争宠完结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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