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一个木头作者:未知
古代幸福生活一个木头第309部分阅读
地说出来:“早上我给父母亲请安,偷听到他们说话,母亲说,”晴姐儿原本声音就低,这一会儿声音就更低了,几乎细若蚊喃地说出来一句:“母亲要我留在家里,父亲要给我订亲事。”
清晨只有几声鸟鸣,几丝白雾在花林间,算是幽静之极,福慧郡主这才勉强地听到这一句,这就再笑一笑,低声问道:“你要我做什么,你是要留在家里,还是要出嫁?”
晴姐儿只是面红耳赤,白玉一样的面颊上红晕反而盖过胭脂,低声问道:“我只是想问问,在家里好吗?”
原来是问这个,福慧郡主虽然诧异却没有表露出来,她要先弄明白晴姐儿的意思才行:“你是拿不定主意才来问我?”
为着说话,两个人脚步都放慢了,晴姐儿是犹豫着:“母亲背后对我说,留在她身边,象小姑姑一样留在祖父母身边,可是父亲却说我年纪大了,要我订亲事呢。”
在家好也,出嫁也好,晴姐儿都不觉得父母亲是不疼自己,可是。。。。。。晴姐儿对着小姑姑低声道:“不是只能选一个,选错了又不能回头,小姑姑教我,是怎么才好?”
福慧郡主觉得自己一个早上,就没少用袖子来掩口。家里就这么几个女眷,大嫂是日日忙,二嫂常在京中,两年往返一次,今年是刚回来过节,四嫂多在军中。平时所伴,就是母亲,三嫂和晴姐儿,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而晴姐儿对着小姑姑藏在袖子后面的面庞,从她露出来的一对眼眸就可以看出来笑意,袖子后面的唇角一定是往上在弯。晴姐儿拉着那掩面的袖子不依地道:“帮我拿个主意,我看着小姑姑在家里,祖父母多疼爱您,一天都离不了,再看看父母亲平时吵闹,多是母亲和父亲在嘈嘈,也觉得好。。。。。。。我怎么办才好?”
袖子再拿下来的时候,一边儿还扯在晴姐儿手里,福慧郡主已经是一脸的正色,只有眼睛里那笑意泄露她其实还想掩口笑一回。
想想父亲最爱说的一句:“女生外相,我们福慧从不这样,只在家里陪着父母亲。”福慧郡主忍住笑,这话听到耳熟能详,是父亲从小对福慧郡主的教导之一。
不过父母亲也另有打算。福慧郡主想好了主意对晴姐儿道:“你就出嫁,也不受欺负,留在家里,都是自己家里人,当然也好。”
晴姐儿轻轻跺了跺脚道:“您这是什么主意,跟没有说一样。”福慧郡主笑容满面,用哄小孩子的口吻道:“这主意呀,是你父母亲来拿,你想的可没有用。”
“可是,父亲和母亲不是拿不定主意。”晴姐儿眨眨眼睛,钻了一个空子。福慧郡主拉着侄女儿在白雾中往前走,面上笑盈盈,心里也是笑盈盈。
父亲和母亲给福慧在外面置了房子,在京里也有房子,父亲说:“父母亲百年之后,你还是出去住吧,没有父母亲在,你就不必在家里。”
哥哥嫂嫂好不好,至少到目前没有不好过,福慧郡主微微笑,看一看身边颦眉还有想心事的晴姐儿,小小的年纪,就为这个发愁,这是传自于三嫂的顽劣才是,玩心太重。这亲事的事情可不好玩。
一对姑侄行过演武场,前面就离父母亲住的院子不远。演武场上这个钟点儿已经有了几位小将军在,远远看到福慧郡主行来,都是躬身施礼。福慧郡主想起来母亲的话,母亲说,找一个对你好的人,可是这人以后还好不好?
父亲说,找一个人不错,你喜欢的人。父母亲不同的话,代表着他们不同的心思。正眼儿也没有看那几位小将军的福慧郡主,其实都明白早来的几位是谁,到吃过早饭从容再来的几位是谁,还有隔上几天才来一回的人又是谁,他们是坚持来了这些年。
晴姐儿听着小姑姑轻叹一口气,对着自己说了一句:“只要自己喜欢,父母亲喜欢就好。”姐姐出嫁在京里,依然是四时不断地往来寄送东西问候家人,福慧留在父母亲身边,是时时的陪伴。
没有听明白的晴姐儿陪着小姑姑进了院门,有几分羡慕地道:“明年我就可以自己有一个院子了吧,小姑姑陪着祖父母住上几天,再在自己院子里住上几天,我晚上和你做伴去。”
“晚上我就搬回来,一个人住着无趣。”福慧郡主对晴姐儿道:“我自己挑的那地方,离着有些远,以为听松涛有趣,听的我要落泪,不好,还是在这里好。”
院子里传来拳风声,然后是贤哥儿和防哥儿等几个哥儿嬉皮笑脸的声音:“小姑姑又晚了。”又晚在我们后面了。福慧郡主不慌不忙:“我住远了,今儿晚上我还回来住,明儿看谁早。”这才走过来对着廊下坐着的父亲行礼:“父亲早,父亲昨儿晚上睡的好吗?”
廊下坐着的朱宣在看孙子们练武,六十多岁的他看上去还似五十多岁时一样,日日早起从不间断。朱宣一看到渐长成|人的福慧就要满面笑容:“我早了,你倒是没晚,自己住一晚上,这就不习惯了。”
“可不是,”福慧郡主在父亲身边坐下来,拉着他衣袖扯一扯嘟起嘴:“今儿晚上回来住,晚上加上母亲,我们三个人抹牌吧,父亲的彩头儿先备好在。”
朱宣听得就要乐:“你们两个人是没有输够,先把你输的东西备好等我来拿。”这才拍拍女儿的手:“去看你母亲吧,你那一盘子花不会是给我的吧。”
“怎么不是,”福慧伶俐地回答一句,站起来亲身从花盘子里取出一朵大的,给父亲簪在衣上,再端详端详,笑逐颜开地道:“真好看,”这才往房里去见母亲。
房中坐着的妙姐儿隔着竹帘对房外父女看的一清二楚,看到福慧进来,故意抱怨道:“我又落在后面,难怪你父亲要早起,坐那个房门前,先拦下来一个才是。”
福慧扎一朵花儿,先给父亲还是先给母亲。这个问题从小福慧郡主就听到不少次。父母亲时常坐在一起拿着福慧开开心。小的时候福慧郡主挺为难,先给谁呢,再大大就会回答:“父亲一半母亲一半,你们从不分离,凑在一起还是一朵花儿。”
现在人更大了,福慧郡主从盘子里选出花来给母亲簪在头上,然后伏在她肩头笑:“先给父亲,母亲也高兴,我给母亲,父亲看着也说好。”
“你这个孩子,学会了一个甜嘴儿。”妙姐儿看着女儿的笑脸,再看一看长孙女晴姐儿,这才想起来,福慧今年要订亲事,晴姐儿也要订亲事才是。
先把福慧打发走:“陪你父亲去练武吧。”这里妙姐儿才让晴姐儿坐在身边,有一句没有一句地和她说话。安乐侯请母亲为晴姐儿择配,康宁却背地里求着公公婆婆,也要让晴姐儿如福慧郡主一样留在家里。
“晴姐儿和祖母最好是不是?”这是妙姐儿哄孩子话时候的伎俩,对着自己的孩子们每个人都用过一次:“有话不能对父亲说的时候,就来对母亲说。”当然对着母亲说过,最后酌情经过修改措词还是要往父亲那里去。
此时又用一次的妙姐儿想听听晴姐儿是什么心思,祖母祖母,就是和孙子们玩乐的,为他们犯过错时遮拦一下,说个不大不小的情儿,听听孙子们的童稚幼语以为乐趣。
晴姐儿忽闪着大眼睛,和小姑姑都说了,也正想对着祖母说一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听母亲的,还是听父亲的。”家里的女孩子少,个个都是宝贝,前面有例子,后面的就惯的也是自己想事情。
“你要是从父母,就由他们来拿主意,”妙姐儿对长孙女儿道:“你要自己拿主意,你得先有个主意才行。”
晴姐儿垂下眼敛:“我不是小呢,我不知道,不然小姑姑是怎么做,我也跟着她一样就是。”妙姐儿失笑,家里孩子个个疼,可是跟福慧一样的孩子,还会再有吗?
丫头们进来:“老王爷和郡主在书房时吃饭呢,老王爷说,姑奶奶应该是今儿到,请老王妃用过早饭备些姑奶奶爱吃的点心才是。”
端慧郡主今年是难得的可以回来过端午节,朱宣疼爱,也心念长女。妙姐儿听过这交待就道:“昨儿我就知道了。”等丫头们出去,再对着晴姐儿说一句:“看看祖父,他忘了事情还是我忘了事情。”
晴姐儿再眨眨眼睛,对祖母道:“我陪祖母吃饭,再告诉祖母一句话,我就要象祖父和祖母这样过日子就成。”
妙姐儿让人传早饭来,看着才只有十岁的晴姐儿,心里埋怨三儿子和康宁,这么小的孩子,这是跟谁学的,就开始想这件事情,不过也难怪她想着,大约也听到风声,要给她订亲事。这年纪订亲,不算是订的早。
书房里一对父女相对吃饭,也在说亲事。朱宣接过女儿为自己盛的一碗细粥,举起筷子来就要开口说话:“你姐姐从京里来,一准儿是回来说父母亲不好,你的亲事今年是不能再拖了,福慧,家里来的这几个人都是不错,你到底挑中哪一个?”
端慧郡主来以前就频频有信而来,认为父母亲拖延妹妹的亲事,明年就十六岁,留在身边也要成亲才是。朱宣先告诉福慧:“你姐姐来了,你自己揽着,可别往我身上推,也别往你母亲身上推,是你自己在这里看来看去没看好。”
“我又没有挑花眼,”福慧郡主单独和父亲在一起,就是振振有词:“只是他们的优点怎么一个人一个样儿呢。”朱宣就要笑:“那当然是不一样。”
福慧郡主再对着父亲说一遍:“小郑将军会玩会说笑话,小田将军又弓箭精良,小吕将军有些嘴笨,却是人实在,对着我他就说不出话来,我听着他见了大哥和父亲,话就多的很。”朱宣点头表示说的很对:“你说他嘴笨,我就没有看出来。”
“看看我难挑的很不是,”福慧郡主对着父亲噘嘴:“父亲帮我挑一个吧,不然请母亲挑。以前还拿主意,现在让我自己拿主意,我可拿不好。”
朱宣笑的筷子上挟的一块点心差一点儿掉下来,对着如花似玉的女儿道:“你到了自己拿主意的时候,我和你母亲还指望着你帮我们拿个主意呢,等我和你母亲西去。。。。。。”
“那我也一起去了,”福慧娇滴滴地把父亲的话打断,觉得他说话一到这一点儿上就不中听:“福慧不爱听。”
吃过饭,小厮们收拾家伙走,朱宣和女儿站在外面看梧桐树荫,这才缓缓道:“其实挑哪一个都行,生的都不错,功夫也可以,嘴皮子我听着一个一个滑溜,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事事拿主意就行。”
最后剩下来的这几个小将军,是朱宣和儿子们左看过来右看过去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朱宣对着女儿微笑,以后事事自己拿主意。又不指着别人花钱,父亲还在,不管是谁娶你都不敢欺负你。等我和妙姐儿不在了,几个哥哥是靠得住的,不过也还是出门另过吧。
朱宣为一直是这样打算,打算借着这个节,对着儿子们说一说。长兄或许如父,长嫂未必如母。我在一天,媳妇们是好的,等我不在了,以后好不好还不知道。以后贤哥儿成了亲,防哥儿成了亲,哥儿们都成了亲,朱宣想一想,我们家就这么厉害,一点儿不好的地方都没有。到那一天,福慧还是出去另过,爱去哪里去哪里,还好有端慧,可以疼爱她。
对着梧桐树荫想心事的还有福慧郡主,父亲经常说这一句,自己要学着拿主意。福慧郡主想想自己的亲事,真的哪一个都不错。
小郑将军送来一件珠花儿,小田将军就要送一件珠挂。。。。。。福慧郡主眼面前可以看的,父母亲是日日相伴,冬日寒风,多在房中相伴着看书说话,偶然性起才踏雪去;夏日天长,多是往外面茶馆里听书去看街上热闹,要找一个象父亲的人,这是福慧郡主的想法。
对着父亲仰起脸来,福慧郡主对父亲道:“哪一个象父亲,就找哪一个。”朱宣哈哈大笑起来,笑毕才道:“好好,你看看哪一个象我。”
“个个都不象,”福慧嘟起嘴,就是家里也没有一个人象的。长兄朱睿算是英武,要是与大嫂雪慧还是隔着一层。大哥见人越来越有威严,只有在房中承孝对着幼弟胖倌儿和幼妹福慧,才会笑容可掬。
他和大嫂更是让人看不懂,大嫂见到大哥就是乖巧之极,大哥有时候是和气的有时候就不和气,福慧不愿意过那样的日子,有时候心里也感激父母亲留自己在家中,在自己父母亲面前和在公婆面前,那是两回事情。
二哥朱毅对二嫂,福慧郡主觉得更不用说,二嫂生了三个孩子,前年他们一起回来,好生生的只为着一件小事情,二哥半夜里一把拉起来二嫂让她跪到地上去,一直到惊动母亲前去,才把这事情平息下来。福慧郡主再摇头,二嫂和家里人仿佛都隔了一层,看到二哥就觉得依赖之极,和二哥呆久了,就要被二哥骂。
眼睛里看的是父亲,福慧郡主顺理成章地往父亲身上想,找一个象父亲那样的人。朱宣在廊下抚须,看着女儿还在想着,这就一笑道:“等你姐姐来给你拿主意,你自己也是拿不好,父亲么,不愿意你出嫁,可是你大了,你还是要嫁人才行。”
一声长叹引的朱宣又要笑,福慧郡主装模作样的道:“只有等姐姐来了。”朱宣笑过,也叹一口气:“你姐姐回来,要有一篇话才是。”
父女两个人站在廊下说闲话,再让人打听端慧郡主的船几时到码头上。打听的人刚出去,院门外走进来康宁郡主,福慧郡主的第三个嫂子。康宁郡主把僖哥儿哄好,这就过来。
在廊下对着朱宣行过礼,康宁郡主就问出来:“端慧要回来,父亲再带我们去找猎好吗?我刚学的烤兔子,不多烤几次就忘了。”
家里媳妇们唯一敢对着公婆这样说话的人,只有康宁郡主。这个提议让朱宣兴致勃勃,一口答应下来:“等端慧到进家,再订下日子来。”
这是第三个嫂子,福慧郡主笑眯眯。三哥对上三嫂就是哄小孩子:“康宁,你又淘气了,看看晴姐儿,都比你老成的多。”
朱宣游兴一起,多是带着福慧和康宁郡主出去打猎玩上几天再回来。从他上了六十岁,妙姐儿再不让他去军中,朱宣闷极就是这个法子出去散心。问妙姐儿,她还不肯去,膝下一堆孙子,妙姐儿深刻明白自己这一阶段的责任就是祖母,伴孙子比伴外面野地要好。
康宁郡主很喜欢这样出行,从来说比在京里有趣,看过不少民情,这才算是长大一些,朱宣带着她们出去,为着让福慧见识,也为着让康宁了解外面的疾苦。康宁郡主以前从不知道,一个铜板也是有用的。
听到有人来回话:“姑奶奶进府了,”朱宣才带着福慧和康宁一起往房中去,在路上遇到胖倌儿和胖妞儿,福慧郡主再看看自己的四嫂,她成亲这几年,对着家里人,还是拘谨的很。
三嫂有三哥哄着,四嫂有四哥护着,家里哪一个人对着四哥说四嫂说不生孩子,四哥就要对着他急。父亲是从来不说这个,胖倌儿一成亲就把话说出来:“别天天对着我说孩子,哪一个哥哥对着我说这话,就过继一个给我。”
不想成亲这些年,到现在也没有动静,四嫂看到家里人就更慌张。胖妞儿在家里遇到人就垂下眼睛不敢说话。奉着公公和小姑子康宁先进去,胖妞儿和跟着胖倌儿进来。
妙姐儿看到他们进来,再看看胖妞儿,现在更不应该是胖妞儿才对,想到这里妙姐儿叹一口气,胖倌儿这孩子,怕人说胖冬天不让她加衣服,也不许她多吃,经常把胖妞儿饿的眼泪汪汪的,总算是减下来了。可是这孩子就没有,减肥会不会减出事情来,妙姐儿和朱宣交换一个眼神,孙子是有不少,为着每个儿子都有孩子,还是为胖倌儿要想一想才是。
“给你的药都按时吃呢?”妙姐儿对着小儿子媳妇道,胖妞儿更是拘谨,站起来回婆婆道:“按时吃呢。”
婆婆从来是和气:“你多吃些东西才是,别听胖倌儿,他有时候是个傻孩子。”胖倌儿在和康宁说一个街上新看来的古董,听到母亲说话,赶快接上来:“康宁胖了,母亲喜欢她吧。”
康宁郡主瞪了胖倌儿一眼:“不仅是我胖了。”生下来三个孩子的自己和二嫂顾冰晶,再就是大嫂雪慧,都胖了。
胖倌儿一句话引出来的一根竹杆儿,打倒了一片人。胖妞儿低头忍笑,四个妯娌里面,只有没有孩子的自己算苗条。
“多骑骑马,多动动就能好些。”经历过的妙姐儿不以为然,然后起了疑心,命胖倌儿过来往里间去。
外面的人没有觉得什么,康宁拉着胖妞儿还在说话:“父亲说带我们去打猎,你也去吧。难得你在家里呆着,军中也打猎?那是当然,”康宁郡主悻悻然:“可是和父亲在一起打猎,你经过几次。”
房中传来一声胖倌儿的笑声,,然后是妙姐儿略提高声音骂了一句:“逆子,”胖倌儿抱着头从房里出来,走到父亲身边去笑:“母亲要捶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