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你能听多少,我又能听多少,所以呀,”刚才说有话要同姚大人说的姚夫人笑语和气地对姚大人道:“父母亲愿意分忧呢。”
姚大人只是嗯一声,突然就坐直了:“怎么个分忧法儿?”看着妻子红唇一如平时,年青时小嘴儿一噘,作师兄的就要跑东跑西,这一会儿这小嘴儿中又要说出来什么。先看那笑容就带着三分陶秀珠的三分招牌笑,姚大人心中陡生警惕,不是好话才是。
“父母亲说,雪慧也同我一样,有孩子晚,亲戚们却是必不会原谅的,”说起来亲戚有亲热的时候,也有生分的时候,姚夫人回想往事对姚大人含笑道:“就是表妹,到如今也没有孩子,母亲不合,旧年里说过一句半句的,只怕她今天要来还上两句才是。”
这样子的家务长短的恩怨,应该是家家都有。姚大人一听就要笑,我这位岳母也是个爱说话儿的,不然哪里能结下这样一句话两句话的怨气,哪里能养出来师妹这样的女儿,幸好雪慧不是的,姚大人想想女儿,就要归功于自己,岳母爱说话儿,妻子也爱,只有女儿不是,这当然是与我有关不是。恩师百般好,就是这教妻训女的事情上是不行。
姚夫人继续含笑对姚大人道:“所以父母亲说,他们也长久没有见到雪慧,要接雪慧回去住几天,你我清静清静不是。”看到姚大人立即就变脸,这下子变的快,姚夫人赶快再道:“在父母亲家里住,亲戚们夸赞你我再去听,再说孩子的事情,师兄,你我可以避回来不是,至少还可以回家来不听。”
这一句师兄就全然不起作用,姚大人不悦地哼上一声道:“姚夫人,女儿只回来住上些许天,我觉得还不够呢,你倒要分出去,此事万万不行。”姚夫人偏就没有听出来:“在父母亲家里住,我们也一样亲香不是,不如你我也回去住。”
眼睛朝着房顶的姚大人自语道:“那我这姚家还有人吗?”。。。。。。
世子朱睿和世子妃姚雪慧回京里来,恰似一盘子香饽饽,陶家和姚家这就开始抢上了。离开姚家的朱睿先就是回家里来,进门迎面就遇到的是朱学往外面走,看到大哥回来,赶快陪上笑脸:“我外面去会个人。”
朱睿只是点点头,这几天里事情不少,回京里来先要承欢,与父亲长谈多时,布局宰了八皇子第三个从人,就是朱睿进京以后的事情,再关心弟弟等一通事情,朱睿还没有时间来找朱学。
此时既然遇到,站在门首的朱睿就没有客气:“去哪里?”同时是严厉地目光看过来,学哥儿要是朱睿亲弟弟,朱睿早就揍他了。喜欢人是可以理解,只为这个就当着长辈的面顶撞自己的母亲,把三婶气的,用三叔的话来说,是变了一个人。
此时朱睿严峻地问出来,听说一天要去见一次。学哥儿也不小了,就是往外面玩去兄弟们也可以装作不知道,甚至为他隐瞒一下,只是为这亲事这样就不行。任是谁想一想,现在正是紧紧缠着学哥儿的时候,此时情热,放松一时就松下来。
“我去郭世子家里讨本书,昨儿同他说好的。”朱学是真的要去郭服家里,也不怕朱睿来查。见大哥不置可否的听过这就进去了,朱学这才赶快出来。
门上是一个小厮带马过来,主仆两个人上了长街上,这小厮才相劝道:“大爷还是不去的好,昨天夫人喊了我们去,说是我们挑唆的,”夫人现在管不了大爷的脚踪儿,却只是骂跟的人。
这样说话的人越是多,朱学越是迷惑的不行。施先生的一番外面行走的古记儿,让学哥儿听的心里不时翻腾;父亲的故亲张世叔,朱学用这两天的功夫打听的一清二楚,张家也是有来往的,那位张世叔,原本也是一片深情,没过几年就折磨成夫妻相骂,成了一点儿体面也没有的人。
贵介公子哥儿长大的学哥儿还好是中毒未晚,也没有做出来什么事情,朱兰芳再想着这亲事,也还不会把自己女儿赔进去。
对着长街上人流迷惑一会儿的学哥儿,心里还是有割不断扯不开的情愫,犹豫一下还是道:“还是去那里。”一天不去象是少些什么。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朱学只想着明年中了学,至不济就可以坐个馆,也可以养活家人。
他就没有想到他整日里心思迷乎,一点儿书也看不下去,先时是为与母亲争论,为这亲事怕是不成;再就是迷惑真情也会变,要是如世上一样,一世真情,真情一世,这就是佳话了。要是不成呢?那是一世的笑柄。
无端就有一段真情到永久,彼此就是风雨雷电都不改变的这样的书也是害人。害的是那些年青不知道分辨的人。就是真情也是磨合出来的,所以朱宣只能存在于书上,尘世间这样有责任心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尘世间这样有权势有富贵还有责任心知道反思的人不知道有没有?
整天迷茫的学哥儿就是这样心思,也是少年人正常的现象,只是他心里还有一丝指望是中举就可以自立,眼前废费时光,能不能自立还不知道。
小厮骨嘟着嘴跟在学哥儿身后,他说要去不能不去,骨嘟着嘴的小厮对学哥儿道:“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亲戚们中生的好的姑娘不是许多,”
“你这蠢才,岂可以用这话懈怠?”学哥儿是一听头就疼,小厮只能再嘟囔一句:“那小的说她是天仙玉人儿好了,天仙玉人儿难道不老吗?”
头更疼再加上哭笑不得的学哥儿回身怒目,现在谁都能来说我,长辈们是教训,兄弟是规劝,奴才们是劝说,不就是为着一个女人?学哥儿就这样和小厮拌着嘴儿才到朱兰芳下马来,犹有怒气地看一眼跟的小厮,不是家里人撑腰,这个奴才哪里有这样大胆。
想想家里长辈,祖父母现在不管事情,祖父依然是不时问自己的学业,祖母依然是背着父母亲要给钱花,学哥儿也到了哄祖母钱花的日子,只是现在祖母给钱就要多看一眼,看的学哥儿心里难过,哄祖母的钱有一多半儿还真的是到了笼烟的手上身上头上,当然这一点儿朱兰芳是不满意的,只是哄母亲的首饰,学哥儿却还不行。
门前这才下马来,门里就有人欢笑道:“大爷来了。”这位三房里的大爷觉得在这里宾至如归,丢下马缰给身后的小厮,再瞅一眼他不再骨嘟着嘴,学哥儿这才往门里进。
朱兰芳还是离家前的一处小院子,夫妻带上朱兰芳的母亲秦氏和女儿笼烟,一共是四个人,外面再就是四个下人。在房里做活的朱兰芳赶快出来,房里只有女儿笼烟在,房子浅窄,朱学进去以后,朱兰芳和秦氏就在外面廊下坐着,好在这天气还不冷,倒也冻不到人。
笼烟坐在屋里炕上,看着学哥儿进来只是抿着嘴儿一笑,再问道:“今天来的早,今天学里放假?”
学哥儿是心里折腾两天,有一句话要来问清楚。进来看到笼烟似羞非涩的表情,朱学心中柔情上来,但是话不能不说,先就皱眉坐下来,象是心中有不少事情:“我约了郭世子,先来这里看看你。”
自从学哥儿在家里顶撞过母亲申氏,象是这些天里来唯一的一次这样皱眉头,笼烟心中猜测着,还是小心地问出来:“有什么心事,敢是为了我又和家里人吵架了?”
紧锁眉头的学哥儿一声低叹:“还提它作什么,母亲只是伤心,父亲只是不高兴,我都对你说过。”这话说的笼烟心中又是一紧,往外面看一看母亲是在廊下坐着,都是母亲打的好算盘,说学哥儿怎么着好,笼烟心里害怕的是王府里会有人上门来吵闹一通,让邻居们知道倒是不好。好在也并没有。
“那你是什么心事,倒是对我说说行吗?”笼烟关在房里,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只是知道这一次中秋王府里照例是有家宴,往日还有亲戚们来约一下一起去,这就没有一个人来约。
看多了书,听多了话,在家里思虑几天的朱学犹豫不止的看一看笼烟面上,心里只希望她能过了这一关。对着笼烟的越发催问:“是什么事情你这样忧心?”学哥儿才状似为难地说出来:“家里说你我的事情可以,”
笼烟先是一喜,听着学哥儿再吐出来一句:“不过是给我当姨娘。”这句话似房中一个炸雷,学哥儿目光如炬,只是盯着笼烟看,你愿意一生一世不计名分地跟着我吗?
父亲也是个官员的笼烟姑娘要给人当姨娘,笼烟一动也没有动地听完,过上一会儿才慢慢问出来:“你有几个姨娘?”
问的学哥儿心里一凉,面色就淡淡了道:“我成亲以前,房里总要先放两个,”笼烟红唇里算一下:“哦,加上我就是三个,到是不如四个的好,四四是如意的。”
学哥儿也冷淡地道:“我父亲房里就只有四个,做儿子的除非是没有儿子,哪里能越过父亲去。”
对王府里家事很是清楚的笼烟帮着学哥儿想一想道:“你以后的妻子至少要带上一房来吧,这不就四个了。”
死死绞住丝帕的笼烟故作淡淡地道:“听说你要订侯府的姑娘,陪嫁丫头不会少。”两个人把这种惨淡的话一直进行到此,朱学突然心里只是想笑,真情应该是花前月下相依偎,虽然说此种局面由自己而起,可是笼烟算的倒也清楚。
书上一生一世一双人,对酒当歌,对月共赏,朱学只觉得是哪本儿书上写成这样,这书不好,亲事是繁琐到从说媒挑人开始,双方家人互相打量,再下定比比家底儿,挑挑嫁妆论论聘礼,礼成以后过年多好些亲戚,平时夫妻晨昏定省,上侍公婆下待弟妹,这才是成亲。
笼烟此时也在想这件事情,世子成亲,世子妃家的陪嫁倒走上两条街,可以说家底儿都出来了,好在陶家是世家,不然的话只是姚大人也拿不出来。此时两个人一个在想亲事是什么,成亲以后其实要过的是什么日子,一个在想我的嫁妆只怕一点儿,没有几抬才是。
抬眼看一看朱学,订了侯府的姑娘,这就生发了,笼烟慢慢才把手里的帕子松开,对着朱学客气地道:“倒是早回去的好,不是还要去侯府里会人,”只怕是会姑娘才是。笼烟想想朱学今儿挺忙,先往我这里来,再往侯府里去,一会子去不去别的王府。
“那我先回去,世子在岳家住着呢,父亲让我多在家里听使唤,或许大伯父要我做什么。我这几天倒是不出来的好。”朱学今天是把戏演到了底,站起来对着炕上端坐不动的笼烟只是再看一眼,那身子依然是如平时一样中看,学哥儿把袖中新为笼烟买的一个东西放下来,这才走出来告辞离去。
白云苍狗变幻间,不变的是这青山与绿水,朱学骑在马上往鄱阳侯府去的时候,心里也很难过,笼烟她,会变心吗?世事经不起推敲,人也经不起考验,只要存上一个考验的心,其实自己先就不对,何必再问别人。
同朱学在王府门前说过话的朱睿径直往父亲书房里来,他还觉得同父亲在一起的好。朱宣把自己的书案让给世子,自己坐在临窗前的榻上,这是妙姐儿爱做的地方,正在一个人打棋局。
看到朱睿进来行礼,只是摆摆手:“新来的信,你看看,再念给我听听。”
不过是军中的来往信件,朱睿一一念过以后,站在榻前对父亲微笑道:“将军们都想父亲呢。”朱宣不领世子这个恭维,手举棋子按在棋盘上道:“到想你的时候了,想我也没有用,你母亲说要在京里好好玩,福慧也小呢,毅将军成了亲,媳妇儿要留在京里,我哪里时间去军中帮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句奉承话引来父亲又要教训,朱睿还是微笑着在榻前收起信来,举起手指在棋盘上道:“在这里是一个劫,”朱宣失笑,往窗户上看一看,日头大亮光儿,也不好说自己眼花了没有看到,只能对着儿子笑一下道:“我这是打几局,候着武昌侯的,看来同他下棋倒要带着你去才行。”
同儿子这句玩笑话才说过,外面就有人进来,朱小根先进来回话道:“时将军到京里了。”朱睿很高兴,对朱小根道:“领他进来。”再对父亲恭敬地道:“这是今年军中各项缴获给父亲送来,请父亲赏收。”
头也不抬的南平王还在聚精会神打自己的劫,刚才是天光晃到棋盘上看成一个白子儿,总不能一下子就老得这么快,精神依然是百倍的朱宣眼睛只是在棋盘上道:“这次就算了,以后你自己收着吧。”
“是,”朱睿觉得肩膀上这担子象是又要重一些,父亲时时要有诸事不管的事情,世子觉得在军中要操心京里动向,还在关心封地上官员,三处一起用心思,一下子压过来倒是有些力不从心,不过是高兴的,父亲这是相信我,才会这样。
朱睿仍在同朱宣说这一次送来的东西:“儿子是军中回来的,一到封地上就同媳妇起程,是以这东西是命时永康随后押来的,让他算着日子赶来,在京中过中秋节吧,里面有不少珍玩,朱毅要成亲正好是可以摆设。”
外面这才传来脚步声,是时永康随着朱小根进来,为何进来的晚,却是身后还有两个随行的士兵,一起搬进来一口边角镶着铜皮的大箱子。
“末将给王爷、世子爷请安,”王爷父子都在临窗榻上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时永康指使士兵们把箱子抬起榻前来,再命士兵们出去,这才打开箱子来道:“这一箱子是最贵重的,末将是最小心的。”
这箱子一打开来,诸般的珍玩“唰唰”白光顿时比窗户上天光还要亮,玉盘金碗明珠翡翠样样都有,朱宣随意看了一看,这才看看时永康,犹记得清楚:“你是时将军的儿子,叫时永康是吧?”
王爷两年不在军中,时永康成了军中第一个见到朱宣的人,当然是赶快看两眼。看到王爷目光炯炯,着一件青色的薄纱罗袍坐在榻上,身边是一副玉棋子,象是正在同世子论棋,时永康这就回话道:“是,王爷您还记得末将。”然后再对朱宣看一眼笑着道:“军中诸将无不想念王爷,王爷却是不想我们的样子。”
“你这话倒有意思,怎么知道我不想你们?”朱宣听着话里有话,也就问出来。面前的时永康不慌不忙地道:“诸位将军想王爷,时有茶饭不思的时候,今天末将看王爷,却是红光满面,想来在家里安乐日子过着,就把我们都忘了不成?”
朱宣呵呵笑起来道:“看不出来你这一张油嘴,倒有些胆子敢来打趣我。我也时时想你们呢,不过世子大了,做老子的当然安乐。”对着朱睿看一眼道:“累他,留他好好过个节再走。”
朱睿也含笑目光与时永康碰在一起,时永康是面上一红,这趟差事原本是韦大昌的,时永康用一顿酒菜换了来,来为何因,世子朱睿和时永康都是清楚的。
“朱小根,”朱睿喊进朱小根来:“给时将军安排住处,过了中秋节再走。”看着时永康行礼出去,朱宣突然有些感慨,我几曾不想他们,我想的很呢。再看看榻前这一箱子东西,随手拿起来一个金碗在手里看那碗上花纹。
门帘再次打开,毅将军探一个头进来,对着大哥轻轻招招手,示意他出来。只是门帘子一动,朱宣由地上光影儿已经看出来,这第二个儿子要成亲,整天事情开始多起来,只是背着做父亲的。
“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南平王正在欣赏着手里的东西,朱毅小心再小心还是被父亲看到了,这就进来先是一脸的笑:“我找大哥说句话儿。”
朱宣长长地嗯上一声道:“你又要什么东西,你就说吧。”朱睿忍住笑,看着弟弟不得不说出来:“我新房里那阁子上缺东西呢,大哥新送来的给父亲的东西,给我选两件。”
一个金晃晃的东西劈面就砸过来,毅将军赶快接住,却是父亲手中刚才拿的那个金碗,朱宣皱眉道:“昨儿你从你大哥房里也拿走两件,就不怕你大嫂回来说吗?这又搜寻上了,都在这里呢,你看着哪一件儿好,你就拿吧。”
毅将军对着父亲就是笑脸:“我不是要成亲吗?新房里总要有人来看,”然后摸摸自己的头道:“只得我一个人在看着,胖倌儿没事再来相中一件东西走,我昨天拿了大哥两样东西,胖倌儿订下来他成亲的时候也要,”
说还没有说完,外面再伸进来一个胖脑袋,胖倌儿笑嘻嘻道:“也给胖倌儿留两件不是,哥哥姐姐都要东西,几时胖倌儿也能要东西。”
朱宣看着这一阵子叫热闹还是叫乱劲儿,毅将军要成亲,端慧是办嫁妆,胖倌儿这是捣的什么乱,其实他什么也不懂,就是跟在姐姐后面乱要东西就是这一句。
“进来,都进来挑,”朱宣想着这是儿子最后一次给老子送战场上缴获,妙姐儿还没有先看到,儿子们这就都来了。有一个玉马却是通体无暇,朱宣命朱寿进来包起来:“今天闵将军去高阳公主府上,让他把这个也送去吧,再对武昌说一声,我候着他来下棋,不要忘了才是。”朱宣再加一句:“反正他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过节的事情只管管也是轻闲的。”
在南平王的嘴里,武昌侯就是女人一样管家的,武昌侯府的名气没有长公主府的名气大,南平王这就找到闲人,隔三差五就要把武昌侯弄来下棋品茶,做一个伴儿。
朱寿幸好是赶的及时,闵将军正要去长公主府上送节礼,在大门上看着人搬东西往车上放,朱寿再过来把装着玉马的盒子送过来,再转呈朱宣的话:“王爷说,候着武昌侯来下棋呢。让小王爷带个话儿去。”
“我记住了。”朱闵继续在这里看着人装车,身后走来胖倌儿,腰上一条新的织锦腰带,光灿灿地束起来给朱闵看:“大哥送东西给父亲呢,三哥你也去挑一件去。”
朱闵看看天色对胖倌儿道:“我得先去送东西,胖倌儿,你要跟我一起去吗?”胖倌儿摇摇头道:“昨天我才和胖妞儿去过,康宁和胖妞儿比针指来着,胖妞儿输的要哭鼻子。”
树下是闵将军要哈哈大笑三声:“康宁一定是得意了,”比吃肉比力气样样不行,比针指嘛,胖妞儿是一定会输的。胖倌儿搔搔头对三哥道:“胖妞儿把她下个月的月银都输出去给康宁买绣花线,又不小心把我的月钱也输光。”
“那你下个月别出门了,”朱闵想想康宁此时在家里,对着一堆绣花线在乐颠颠,小鼻子可以翘到房顶上去:“曹子建才高许多斗,康宁赢一堆绣花线。”看着胖倌儿继续嘿嘿:“我下个月花三哥的吧,原以为胖妞儿不会如此不济,没有想到她连绣花针都捏不?br/gt;
古代幸福生活一个木头第27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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