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辉却是淡淡:“不小心着了这样道儿,真的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人心都转过去了是不容易拧回来。朱明还在相劝:“倒是小心的好。”然后朱明是闷闷:“怎么大嫂倒说我不是,我哪里有不是?”
还不明白的朱明当着全家人听着大嫂一声指责,当然是不能反驳,可是心里觉得大嫂为方氏出气也说的过了。
“哈,”朱辉哈地笑了一声,对哥哥道:“大嫂说的却有几分道理。”话说出口,朱辉猛然明白,自己最近一时在想申氏不好,申氏是庶女所以不好,自己其实也不对。
是庶女也好,嫡女也好,嫁到家里来这些年并无过失之处,独出一件事情就觉得她是庶女,从她以前不好处重新扒拉起,朱辉哑然失笑,大嫂这话,还真的是尖刻。
一句“二爷的不是多的是,”现在让兄弟两个人想起来都觉得尖刻无比。朱明还在想我有什么不是,我一向对方氏多有容忍不是,朱辉一闪念间,由已推人,已经明白大嫂的意思,房中人有什么不对,爷们是做什么的,你们不是男人?
是男人只是体现在平时喊一声:“我是男人,房里都要听我的,”出了事情倒是处置一个看一看,只是会喊我是男人有什么用,妻子不好,你是做什么的。朱辉叹气又笑,笑再叹气,大嫂这话,实实的让人耐不得。
这就来劝朱明,朱辉微笑道:“大嫂的意思只怕是,觉得我们不中用,管不好房中人吧。”坐在椅子上的朱明犹在分辨:“你二嫂那心思是转不过来的。”这话一出口,朱明也失笑了,朱辉偏又道:“天下之水泛滥,大禹尚可疏导,山之广大,尚有愚公,你我兄弟二人,倒不如这愚公。”
房中传来二爷三爷的哈哈笑声,房外的小厮们虽然不明白,也跟着微笑一下,近来二爷三爷烦恼多,就是哥儿们亲事而起,现在看来却是有了转机。
一时坐到晚上,朱明朱辉这才各自进二门里来,就是暮色可以看到大嫂房中几个丫头手里捧着东西走来,兄弟二人这就问上一声,银文笑回道:“世子就要回京里来,这是给世子房中摆设的。”
世子朱睿要在弟弟朱毅成亲前进京里来,一直觉得倒是还有一段时间才进京里来,这时候掐指一算,朱明倒哎哟一声对朱辉道:“毅将军是九月成亲,世子最迟七月份就在进京里来才是。要是倒的早,或许下月就到了。”
算过世子行程,朱明和朱辉各自分开回自己房里去,朱辉回到房中来,先来看申氏,平时多温婉的一个人,变的暴躁相,朱辉下午在书房里想的明白,这也是伤了她的心才会如此。
申氏只是不会害心口疼,所以只能暴躁,要是如方氏,是要害心口疼的,接着朱辉进房里来,朱辉先自温和地道:“你倒不必再伤心才是,儿子大了由不得你我了,比不得小时候才是。”
申氏是一听就要不舒服,声音立即就高了:“三爷说哪里话来,我就这一个儿子。”说到最后一句就要伤心落泪。身边有衣衫声响,朱辉依步过来,一只手抚在申氏肩头上,夫妻就是少年时,这样温存也是不多,朱辉心里另有其人,对申氏不过是尽丈夫情意,今天再看两个朋友家境,带着儿子去看一看,自己也重温一遍,自己那个时候要是这样做,也是如朋友们一般。
“你尚不老还能生,只为着这一个不孝顺的伤心坏身子,可怎么好。”朱辉就着房里烛光,柔声对妻子道。申氏抬起泪眼来,这才看到朱辉站在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这就红了脸,人也不再如狮子一般,眼睛中当然是有情意,申氏当然是爱自己丈夫的,她并不外面乱走去,也不会有相中别人的机率。
夫妻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微笑互相看一会儿,申氏才慢慢柔软下来,不再如刚才紧绷绷的。从学哥儿出这件事情以后,申氏一直就是紧绷绷的。
此时申氏如小姑娘一样轻咬着嘴唇道:“我,这样年纪,哪里还能生去?”朱辉却是柔声道:“你再求大嫂寻些药吃一吃,或许使得。”再道:“不孝顺的儿子家家都有,要怪只怪你我没有管好,闵将军闹别扭不是回来就好,却是你我的不是才对。怪不得别人。”
再提学哥儿不懂事,申氏就不再难过,只是低声道:“大嫂的药一直在吃,只是大嫂却是怎么有的?”这个问题就是问到妙姐儿那里,她也回答不出来。是怎么有的?有人四十多岁还生孩子,是怎么有的,这个问谁才知道。
房中这一对夫妻就此日才携手并肩,朱辉慢慢告诉妻子申氏:“真的要依着他的性子就这门亲事,你我也没有办法,儿大不由爷,你且保重才是最要紧的。要怪只能怪,”朱辉低声道:“你我太不防备这些人。”朱辉是要深深自责,亲戚们人太多,自己是个庶子,一向觉得同大哥不能比,要让亲戚们不说自己不好才是,一向是客气。
再看妻子,面上已有皱纹。自己是庶子心里有不如人的想法,何况妻子是个庶女,当然也是对待亲戚们有宾至如归之感。朱辉回想自己近日,看到申氏暴躁就要怪她是个庶女,实在是可笑。
朱辉安慰妻子:“你我还有习哥儿,再不成你再生一个出来,这次我们要小心谨慎才是。”听的申氏“扑哧”一笑:“哪里能说生就生出来。”
半年前急急去信家里,让嫡母申夫人把月影紫影送到京里来毕姻的申氏突然也后悔上来,早知道学哥儿这样不听话,也应该给习哥儿订一门京里的贵亲才是。只想着有一个媳妇要贴心要不能越过自己去,现在倒好,学哥儿要是不回心转意,看看自己这一房,没有一个媳妇是身份贵重的。
人并不长前后眼,申氏越想心里越悔,对着朱辉不无悔意:“哥儿们亲事上,我太疏忽了。听说学哥儿唉,”申氏长长叹一声:“听说大嫂有意订的是鄱阳侯家五房里的姑娘。”也是一位大员之女。
朱辉心里也知道这事情是靠谱的,这一会儿要是再说是,不是更添申氏忧伤。就是朱辉会同意申氏订下来月影,也是想过有一个媳妇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这样才能压得住。现在想想朱辉也要叹气才是,鄱阳侯和大哥最好,大哥把自己好友家的姑娘订给自己,从来没有看轻自己是隔母的意思,只有自己乱想胡思,朱辉也叹一口气,继续劝导妻子才是。
遍地银月如水银泻地,此时也流淌在朱明的房中。是方氏正在啼哭:“我们方家的人不好,为什么要订我呢,现在只是一个媳妇都容不下。”
朱明这一次没有拂袖而去,而是面带微笑看着方氏又要与自己干上了。下午与弟弟一直参透大嫂说的话,朱明在怒气要上来的时候,先提醒自己想一想,大嫂说我不是,就是这个原因吧。
方氏一行哭一行说,晚饭也是到现在还没有让送,说了足有一顿饭时间,方氏气上来当然她是不饿,气上来也没有心思管朱明吃与不吃,只顾自己说。
微笑的朱明只是笑,今天我是不走,要是再和以前那样,再让大嫂当着全家人说上一句,真的是面子上下不来。
“你既然要订,那也由的你。”朱明一想我三个儿子呢,我是庶子出身,难道不心疼庶子不成,斌哥儿身子弱又有方氏护着,文是不如文哥儿,武是不如武哥儿,朱明决定大彻大悟,幸好三个哥儿还没有一个是学哥儿那样,朱明对方氏含笑道:“你且不用哭,你要订你家的人也由得你,只是斌哥儿你自己订罢了,文哥儿和武哥儿都是由大嫂择配才行。”
方氏闹了这么久就是为着哥儿们亲事,此时听到朱明松口,方氏是住了泪却是更为难,面上为难一会儿,拭了泪对着朱明是和缓声气讨消息:“听说大嫂要给我们房里的哥儿们订西陵侯家的姑娘。”
这就是朱宣和妙姐儿在家里让人敬服之处,朱宣的几个有侯爵的朋友,打算一个订给朱辉,一个订给朱明。朱明看着方氏由刚才的泪眼儿又转变成来向自己讨主意,不由得暗暗好笑,道:“我也听说是的。”
方氏又要来脾气了:“什么是听说是的,你要是听说了,那就是真的。”方氏杏眼圆睁对着朱明,朱明又好笑一下,方氏这一双杏眼却是年青的时候觉得不错的,现在老大不小了,这样瞪起来还是旧日风光。
“大哥对我说过,大嫂本来也是要对你说的,你只是为着订你家的人一会儿心口疼,一会儿又那样了,想是等你好了再和你说。”朱明好整以暇地对方氏道:“你既然要订你们家的人,文武两个哥儿订这门亲事就是。”
西陵侯家姑娘多,庶出嫡出都有,朱明是不着急,反正有我们一个。就是这话让方氏更为难了:“二爷您看,斌哥儿是嫡子不是,要是订的媳妇反不如。。。。。。”方氏对着朱明,指望着他能说出个两全的主意来。
朱明自进房里来,先是为大嫂的话笑话自己,然后就是不时的要笑话方氏,看看为难了吧,这一回儿明白过来了,斌哥儿现在订她们方家的人,方氏也不肯了。朱明是忍无可忍取笑一句道:“你居然也能明白,侯府的姑娘比你们家的人好。”
说的方氏脸红一下,突然有些诧异,此时夫妻有商有量,这是多久没有的事情了,这一会儿子坐在这里开始正经八经的商议起来。方氏心中也是暗喜,不是不想与朱明商议,前面几句话说的不对,朱明就要指件事情出去了,方氏也留上心,小心地在心里拿捏着只是讨朱明的主意:“二爷是什么意思?”
朱明大样地坐着,未曾说话先掸一掸自己衣衫,方氏立即就着急了,皱眉道:“你这人,”只说上三个字突然明白过来,这一会儿夫妻商议是难得的,赶快把下面的话咽下去,方氏这一会儿的笑容是勉强堆到脸上去。
“要听我的主意,你就不许跳,当然我说过以后,你依不依从在你。”朱明只是含笑,看着方氏这笑容勉强就更勉强了。朱明这才慢慢道:“你要订你家的人也罢了,订给斌哥儿吧,我不管。文哥儿和武哥儿你待的就偏心,他们的事情你也不要管。”
方氏一下子哑口无言,当着面说自己偏心,这还是第一次,方氏的确是偏心,一心只想着分出嫡庶来。以前朱明是不说,觉得夫妻之间说话要有分寸,今天朱明就没有打算客气,我也忍你良久,还落一个“不是多”地名儿,朱明就直接说了出来。
看一看月上中天,朱明这才笑着道:“你不吃饭我是要吃饭去了,想你是才病好,想必是不耐烦用的多,我可等不得了,”这就站起来对着方氏微微一笑,这就出去了。
“哎呀,”方氏脸红过颈,自己只图着说话痛快,全然把朱明没有用晚饭的事情给忘了,赶快站起来相送,只看到朱明身后一角长衫,人是已经出去找晚饭吃了。
月光儿洒落在房里,与烛光恰好错开,一处在窗前一处在榻前,方氏半沐着月光半沐着烛光,心中实实在在的是为难的紧。
难得朱明松了口,方氏觉得不如不松口。朱明要是不松口,方氏对芳蕙芳苓还有交待,二爷不让订,我越不过他去。斌哥儿也得以订西陵侯家的姑娘,这是来家里看过大嫂的,一共五位姑娘,有嫡有庶都是好模样儿。
朱明这一松口,方氏素日与朱明相争的那根弦就松开来,反而更不好过,文哥儿和武哥儿订西陵侯家的姑娘,姑娘进门来肯定要比芳蕙和芳苓强,正房嫡出的反而让比下去,方氏这一场为难比先前和朱明顶着的时候还要为难上十倍去。
且不说方氏为难去,别人的日子照就要过。胖倌儿又骑着马往郭家来,没有到郭家门前的时候,郭家的门房从来是眼睛尖的,象是坐在门前只为着看小王爷来不来一样。其实胖倌儿也不是每天都来。
这离门前还有好些步,门房早早就迎上来了,伸出手来先笑逐颜开拉住马缰绳:“小王爷来了,你好些天不来了。”
胖倌儿嗯一声:“我上学呢,这不是就来了。”门房是听到小王爷说话就要眉开眼笑,今天更是笑眼开眉,看看小王爷说话就是有气派。胖倌儿说个什么,一堆人都要乱夸上一下。
下了马胖倌儿是自在的往院子里进,进到院里来,廊上廊下院子里忙活过路的家人们一起满面笑容行礼,离的大老远的人也要鞠个躬才行。全然不管胖倌儿能不能看的到。
郭水灵在房里正在不高兴,自从亲戚们人人知道自己和胖倌儿能说上话以来,天天家里都有人来。这一会儿又是一个婶母,两个堂妹在这里。句句说话不离小王爷。郭水灵正在不高兴,听着小梅欢声笑语说一句:“小王爷来看姑娘了。”
胖妞儿立即瞪了小梅一眼,这是什么话,这些天来,天天这些亲戚们来说规矩,三从加上四德都说了,胖妞儿是知道这话不中听,一个男孩子来看我,非亲又非故,胖妞儿就要瞪眼睛。
正瞪眼睛呢,胖倌儿已经大步进来,他进这房里也象是在自己家里,看到又是三个不认识的人过来行礼,胖倌儿倒先大样的坐下来再道:“起来。”然后看小梅这才有笑容:“倒碗茶来给我,我才学功夫这就出来,渴着呢。”
小梅欢欢喜喜答应一声:“有呢有呢,小王爷上次赏的茶叶,还多着呢。”胖妞儿听着要咬牙,当着亲戚在,小梅什么话都说出来。胖妞儿鼻子里哼一声:“我们没有好茶,要喝好的,当然是自己备来。”
这一对小胖胖,一个坐在雕花桌围的梨木桌子旁全然当作是听不到,一个是坐在榻上只是看着眼睛往地下看,其实是在听着亲戚们和胖倌儿在说话。
“我们老爷也是姓郭,是郭将军的堂兄弟,”堂婶母客客气气地在和胖倌儿说话:“早就听说小王爷对侄女儿是多有照顾,一直想着往府里去请安道谢,只是想着不认识,这就认识了,明儿带着女儿去给小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去。”
胖妞儿微动一下身子,这就要去请安了,真是讨厌,人人都想着进南平王府那道门,在王妃面前请个安露个脸来,婶母先去了,叔父就可以去了。婶母的意思已经说的明确,叔父正在评绩,希望能升官才是。
把眼睛对着胖倌儿的侧脸只是看的胖妞儿是有几分着急,可别又傻乎乎地又答应了,已经出过这样一次笑话。亲戚们在自己房里守着看到胖倌儿后也是这么一句,胖倌儿随口就道:“行啊。”大老倌儿小公子哥儿随意时就是这一句话。
结果第二天真去了,说是郭家的姑娘让来给小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沈王妃见过以后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倒把胖妞儿弄的好些天不敢去南平王府去,觉得人丢大了。
此时只是担心的胖妞儿就拿眼睛对着胖倌儿只是看,胖倌儿独不看她,对面前的人道:“我明儿不在家呢,倒不用请安的,可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对姑娘说就是了。”前面两句听的郭水灵要笑,后面两句听的郭水灵又不高兴,对我说什么,我最烦对我说升官还有发财。
小梅这才拎着茶过来,杨姨娘也跟过来,手里是一盘子点心,杨姨娘是胖倌儿每次来必要侍候的,一看到胖倌儿来这一家人都是脸上笑成花,郭水灵每每就要发愣一下,一样是个胖子为什么胖倌儿就招人爱。真是气死人。
胖倌儿喝着茶吃着点心,已经不理郭家的亲戚,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放在桌上,对杨姨娘道:“胖妞儿让我找的,家里只有这些,是我对母亲说了,分些出来的。”这是一包干鹿血,鹿血治不治咳喘是不知道,不过总是大补。
感谢再感谢的杨姨娘赶快收起来,再示意姑娘过来道谢:“姑娘来谢一声儿才是。”郭水灵哼一声:“胖妞儿不谢,”然后再一句:“喊谁胖妞儿呢?”
小梅和杨姨娘微笑站在一起看着房里就要开始一回,胖倌儿纹丝不动地坐着头也不回:“你不胖吗?你不是个胖妞儿吗?”还不让人喊,天天来天天喊,胖倌儿把手里茶喝完,茶杯推一推:“胖妞儿倒茶来。”
“哼。”郭水灵把眼睛鼻子都朝天,小梅过来把茶壶往郭水灵手里塞,杨姨娘过来拉着郭水灵起来:“姑娘待客要有礼才行,姑娘倒茶去。”
胖妞儿心里更要闷了,在家里长驱直入还不成,乱指使人偏有人听他指使。郭水灵这才移到桌旁去坐下来,提起水壶来给胖倌儿倒上:“胖倌儿你喝茶吧。”再看眼睛扫一扫胖倌儿的胖脸蛋子上的肉,突然促狭起来:“家里还有红烧肉,胖倌儿你吃不?”把这“胖”字格外咬的重一些。
郭大姑娘又要用红烧肉来待客了,没来过的亲戚是要听的发愣。听着郭姑娘一口一个:“胖倌儿多谢你给姨娘又找的药,胖倌儿你那马也是能负重的。”胖倌儿笑嘻嘻:“驮我是行,驮你就要趴下了。”
“哼。”胖妞儿最近一时说不过胖倌儿,就鼻子眼睛对着房顶。胖倌儿是不放在心上,刚跟着毅将军在家里练武出来的,是有些饿,把一盘子点心吃下去,两个胖胖互相看一眼,打一下眼风,胖妞儿就要笑:“小梅,厨房里还有。。。。。。”下面“一盘子红烧肉”还没有说出来,杨姨娘“咳咳”两声打断了,对小梅道:“还有点心我去拿。”
这就顺便把亲戚和两个小姑娘也带出去,房里没了别人,胖妞儿才有三分得色:“你回答的很好,只是以后别让她们对我说,我不喜欢听。”
“你还有什么不喜欢听的?”胖倌儿道:“你又喜欢听什么?”拿眼睛在胖妞儿身上扫一眼,然后瞪瞪眼睛:“不就是个胖子。”
郭子民将军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先看到门?br/gt;
古代幸福生活一个木头第27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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