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吧,妈要再给你生个出来,可就不给你了。”妙姐儿让人取来给端慧戴上,用这一件首饰来跟眼前唯一的宝贝娇女儿小小谈判一下。
端慧对着母亲当然是噘着嘴:“不疼端慧了吗?妈你不疼端慧了吗?”然后拉着母亲眉开眼笑:“以后再要母亲的首饰,和妹妹算是两个人,母亲这就不能不给了吧。”
已经是一件到手,还想着另一件:“父亲给母亲打的那一整件的珍珠头面,那么大珠子都说是难得的,母亲也不戴,我和妹妹一人分一半吧。”
妙姐儿抬起手在女儿手上轻轻一拍,笑着道:“我留着看呢,你倒是都安排好了。”端慧郡主嘻笑一下道:“我不过是说一说。”房外天光暗下来,丫头们进来掌灯,端慧郡主提醒母亲:“父亲说回来用晚饭呢,倒是可以传饭了。”
房外已经是出现朱宣的身影,丫头们回一声:“王爷回来了。”母女两个人都是笑眯眯,端慧郡主迎出房外的廊下,对着父亲盈盈行礼:“正和母亲在说父亲,不想父亲就回来了。”
因为王爷回来,门帘是高打起来,房里的烛光从里面照出来,从端慧身后象是光芒万丈,朱宣一下子就愣住了,颇象是妙姐儿刚进京那一年,戴着这个金项圈,自己牵着她的手在府里走,朱宣失神一下,然后哑然失笑,携起女儿的手进房里来。
当年娇俏的小丫头,如今是几个孩子的母亲,腹部隆起在榻上坐着,因是朱宣说过:“不必站起来迎,再过些日子起坐只怕都更难些。”妙姐儿就不起身,只是坐着微笑迎接,看着戴着金项圈的端慧陪着表哥一起进来,妙姐儿也思绪纷飞,想当年我走在表哥身边就是这样子吧。。。。。。
“给了你要爱惜才是,”朱宣吃着饭看着宝贝女儿,越看越象当年的妙姐儿,跟自己坐在一起吃饭,高兴的时候也是这样喜笑颜开,不高兴的时候就对着半碗汤坐着。端慧比妙姐儿要听话的多,想到这里,朱宣就微笑看一看妙姐儿:“我们端慧是个听话孩子。”
妙姐儿决定打一定折扣:“表哥这话对一半,”端慧郡主只是喜滋滋不时对父亲看自己的项圈:“妈说是父亲给她的,到今儿才舍得给我,那大珠子的头面,我只分一半吧,还留一半给妹妹呢。”
南平王差一点儿喷饭,原来如此,妙姐儿只说对一半,看着端慧是喜欢的不行,朱宣给母女两个人都挟了菜,才对妙姐儿打趣道:“为是我给的,你留到今儿,表哥听着真高兴,等端慧不在眼前再好好给你打一件。”
喜滋滋的端慧郡主立即气鼓鼓抗议:“我只看一看罢了,”然后一点儿也不觉得难为情地加上一句:“我又不要。”南平王夫妻听过以后只是对看着微笑,听着女儿再次改口:“眼前我不要,几时妈不喜欢了我再要。”
饭后端慧郡主回房去,胖倌儿是早说过跟着朱闵吃饭,又来人回过跟着闵小王爷睡,房里夫妻两个人在书案前说话,妙姐儿说坐得累了,倚着书案站着,看着朱宣写名字道:“以前咱们请客人,只是没有请年龄小一些的姑娘们,正好二弟妹要请客,依我说就一起请了来,这当着二弟妹我是没有说,这个要表哥来写才行,表哥最清楚这些才是。”
朱宣把自己知道的这些世家都写过,再对妙姐儿道:“官员们的家眷,明天让幕僚们写了来,你们今天写的我一总拿出去给他们写贴子去。”人想事情会有误区,南平王夫妻这一次把眼光放到比闵小王爷大上三岁以内,或是多小上几岁的也成。
回到锦帐中,朱宣还是有抱怨:“真的是相中一个年纪大的媳妇这可怎么好?”妙姐儿把身上的锦被往肩膀上拉一拉,看着朱宣也伸手过来帮自己拉一下,这才道:“不是民间有说法,女大三,抱金砖,我是再也看不得这孩子这样孤高下去,看看世子的门客,倒觉得不怪异,毅将军我还嫌他不管什么人都结交,
跟人打赌,说门客里有能人,果然夜晚把别人家里的东西取了来,这叫门客还是鸡鸣狗盗之徒,现在看看也比闵儿要让人放心些。”
朱宣听着只是笑:“他就是按那鸡鸣狗盗找的人,就是打赌也没有新花样,夜里取人家东西,跟书上就没有两样,亏他还玩得性起。”
好在有长子,次子好象孟尝君,三子倒象是竹林旧友,胖儿子年虽幼小,看着象是有拔山之力,朱宣伏过身子来在妙姐儿腹部听上一听,再对妙姐儿道:“这个不淘气,我听到了。”
妙姐儿格格笑起来:“要是淘气,也是表哥的事情。”朱宣装模作样叹一口气:“可不是我的事情,还能是你的事情。”
红烛摇曳,照着这锦帐内的一对辛苦夫妻,上有老下有小,此时在烛光互相依偎着睡得很是香甜。。。。。。
此时已经是深夜,申氏在房里还没有睡着,把朱辉打发到别的房里去,申氏和香杏也在房里说话:“给家里的信也该收到了,信里不知道那么写父母亲明不明白?”
香杏是有些睡意,听到申氏说话,睁开眼睛清醒一下道:“一定是明白的,念给我听我都明白,让亲戚家里的小姑娘们来做客,不是和学哥儿年纪一般大的,就是跟习哥儿年纪一般大的,还能不明白吗?”
是个人都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香杏觉得挺明白。申氏还是放不下心来:“明白就好,只怕不明白。”
想一想朱辉也说儿子亲事要由大嫂来择,二嫂方氏也来说二爷也是这样说的,可是方氏还是有主意:“回过大嫂说同意就成,二爷说什么不管用。”申氏一笑,三爷说什么也不管用。
这一会儿说上两句话睡意有些稍减的香杏只是算行程:“估计要来都在路上了,”申氏更是一笑道:“来我就放心了,只怕不来。”
与嫡母申夫人一向是不和,说不出来的冷淡与生疏,成过亲反而才好些。为学哥儿和习哥儿挑媳妇,还是要挑一挑自己家里的人才行,这个肥水还是流向自己家里,不仅是为着有一个中自己意的媳妇。
这就是亲情,申氏轻轻叹上一口气,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灯盏儿出神,再看看香杏,已经是在打盹,象是感受到申氏的目光注目在自己脸上,打盹的香杏一下子睁开眼睛,对着申氏先笑一笑道:“夫人说的很对,”然后自己疑惑,夫人说的是什么。
“睡吧,我也困了。”申氏不能不乐一下,我什么也没有说,一睁眼睛先就这么一句搪塞一下,申氏先闭上眼睛:“我也累了,有话明儿再说吧。”听着耳边传来香杏的沉沉鼻息时,申氏的心绪犹在想着来的人。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门上人的回话:“三夫人娘家人来了,在太夫人那里呢。”申氏算算日子,这来得倒是快,一定是一路快马赶来的,赶快问道:“来的是谁,”
院外又走来太夫人房里的人,对申氏也是说一样的话:“太夫人请三夫人去备客人,申夫人和董姨娘,还有两位亲家小姑娘到了。”
申氏立即站起来,对太夫人房里的人不相信的再问一次:“董姨娘来了?”
正文第六百一十四章,舔犊(四)
第六百一十四章,舔犊(四)
听说是生母董姨娘来了,申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夫人房里来的人微笑再道:“是申家的董姨娘到了。”再提醒一句:“太夫人说,请三夫人换过衣服快去才是。”
“是,”申氏答应着,命香杏:“拿我的一个荷包给这丫头,”这才想起来丫头的名字,微笑道:“云芷,你在这里候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香杏拿过荷包给云芷,也跟进来帮着申氏打扮,也为申氏喜滋滋:“夫人在这里过的好,总算是姨娘也可以看一看,”再看着两个丫头手里捧着的衣服道:“这两件都不好,有一件新的没有穿过的姜色红色大花儿的衣服,拿那个来,”
然后再喜滋滋地给申氏挑首饰:“迎面戴这个大珠凤,两边关上喜字儿簪子,这一件头钗是王妃赏的,是宫里出来的,就戴这个。。。。。。”
镜台前的申氏反而冷静下来,太夫人特意让人来说换过衣服快去,也是一片慈爱之心,家里的人对自己的事情算是都知道,今天是有心好好打扮一下,可是太出挑了让人笑话不稳重,申氏看一看丫头们取来姜色红色大花儿的衣服,就道:“不要这一件,这是准备家宴上穿的,倒是拿那件如意云葵黄|色的衣服来,”
再对香杏道:“不是节日,戴什么大珠凤,晚上有家宴接母亲,再戴也不迟。”看着不明白的香杏,申氏轻声道:“这是王府里,总是要按着规矩来。”
香杏也明白过来了,赶快重新笑着道:“是我糊涂了。”这家里其实很和气,可是规矩半点儿不错,董姨娘到底只是一个姨娘。二爷三爷现在都算是各有房头儿,家里摆家宴,孟姨娘和叶姨娘也是后面站着侍候,除的是亲戚们一起来,姨娘们可以跟着亲戚们坐在一起,也是略坐坐就去太夫人那里侍候。
伴着换过衣服重新打扮过的申氏扶着香杏,让人带着两位哥儿一起过去,在太夫人房外,看着这精雕画栋的房子,院内郁郁葱葱的花木,申氏忽然内心突然很是期望,姨娘看到自己在这里过日子,应该会觉得好才是。
丫头们回一声:“三夫人来了,”高打起的门帘下,申氏款款走进来,在路上想的清楚,眼睛也没有乱看,先是看到太夫人和申夫人,微笑一下过来行礼。
申夫人一直是格外的注意,此时是满意的,这才对着身后站着的董姨娘微笑,一派大方地道:“姨娘也给四姐儿来见个礼。”
得了这一声,董姨娘就赶快走过来,对着女儿行礼,申氏让生母起身来,母女两个人都有些激动。
申氏看着董姨娘在面前含泪:“夫人的恩德,带我这没见过世面的人来看看天子脚下的排场,我也得来看一看姑奶奶才是。”董姨娘依然是身子怯弱弱的样子,或许是要见女儿,精神头儿好。
董姨娘看着申氏,身上是闪金缀银暗纹的衣料,比在家里的时候要胖上好些,面庞儿白晰柔美,真的是出落了,再看看头上的首饰,手上的镯子就是两副,董姨娘一时百感交集,眼含泪水看一眼申夫人,此时是非常的感激。
受到这样感激目光的申夫人好人做到此时,不得不做一下恶人,让王府的下人看着多没有规矩,只是站着看,对着董姨娘使一个眼色儿,示意她可以结束了。
申氏和董姨娘一起收到申夫人的眼光,母女两个人一起领会。申氏赶快让学哥儿和习哥儿给申夫人行礼,董姨娘看着两个白胖的小公子哥儿,都是头上金灿灿的束发簪子,身上俱是一件蓝色罗袍,学哥儿已进学又大些,习哥儿小些。
听着申夫人慢慢道:“这是四姐儿的两个孩子,我看着外孙真喜欢,姨娘也来见个礼儿吧。”申氏看着生母是欢欢喜喜地过来对着自己的嫡亲外孙子行礼,然后是送上东西来:“一点儿粗糙活计,请小爷们别嫌不好。”
学哥儿和习哥儿是谢过申夫人的赏,此时看一看呈上来的各是一双鞋,命丫头们收了,再看着申夫人给的各是一个白玉环。
此时董姨娘给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俱行过礼,站在申夫人身上心里欢喜的要跳出来,在家里听说四姐儿过的好,夫人也渐客气,董姨娘心中日夜挂念,总算是母女分别十几年,这才算是见到了。
太夫人继续和申夫人在说话,董姨娘只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多看一眼女儿和外孙,越看心里越高兴。房外又进来一个丫头,是妙姐儿身边的:“王妃听说亲家太太来了,让奴婢来回太夫人,家宴摆在前面厅里,那里菊花多,不知道太夫人要摆在哪一处?”
“就是那里吧,”太夫人对着申夫人笑呵呵道:“我虽然不管事,亲家太太来了,当然是我陪着,刚才说要见王妃,她有身子不方便呢,一会儿厅上见就是。”
再回丫头们:“亲家太太是住在哪一处,快安排了来,亲家太太路上想来是劳累的,早安排来也有个歇的地方儿不是。”
房外又进来一个人回过地方,董姨娘是听不明白,申夫人也忘了这里哪里,只有申氏和香杏都微笑了,这地方离申氏住的地方很近,想来是王妃听说董姨娘到了,特意这样安排。
申夫人就要去换换衣服洗一洗,这就辞出来带着来的人往住的地方去,董姨娘和两个来的亲家小姑娘都是欢欢喜喜,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走在申夫人身边,笑语伶俐:“这院子真大,过了小桥过了林子还没有到吗?”
再就是“要是看个人,倒是走不少路。”听得前面带路的人也是微笑,申夫人走到院外,这才明白过来,对着带路的人道:“前面就是四姐儿住的地方不是?”就在不远处的眼前。
董姨娘赶快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处院落,青砖的院落,虽然是秋深,墙头上依然是蔓藤青绿,院子前面小小台阶两边,两个小小石狮子,董姨娘心里一阵激动,还没有忘了随着申夫人进去,进到房里,王府里带路的人出去,董姨娘这才对着申夫人跪下来行礼:“多谢夫人大恩大德。”
看着跪在面前涕泪交流的董姨娘,申夫人此时才觉得很是得意,让董姨娘起来,再略带犹豫地道:“一会儿家宴。。。。。。”董姨娘赶快回话道:“我留在房里,给夫人收拾一下床铺,夫人回来好休息。”
申夫人也就是这个意思,一听之下就微笑道:“我们要住几天呢,有合适的机会,你和四姐儿有见面的时候呢。”再叫起来带来的两个小姑娘,重新再交待一下:“看到新奇没有见过的,不许再学那没有见过世面的人,随便就说出来。。。。。。”又重新交待一番,再去换过衣服。
心里肯定是不放心的申夫人对董姨娘道:“四姐儿一定要见你,你别忘了给咱们家的姑娘说说好话儿,这亲事你也看到了,四姐儿的穿戴在咱们那小城里,没有人能比得过,就是哥儿们攀亲事,四姐儿既然有心写信来,当然是要成全咱们自己人。”
董姨娘当然说:“是,”一时换过衣服,就有人来请去家宴,看着申夫人带着两位小姑娘去了,董姨娘这才得以痛快地哭上一会儿,心里太高兴要发泄一下,哭过重匀脂粉,再出来看招待人的这院子,就不是家里的上房可以比的,想想四姐儿住的一定是更好才是。
午后申夫人高兴而回,董姨娘看她那和颜悦色的表情,也知道这家宴一定隆重,能见到女儿和外孙就满足的董姨娘倒不去羡慕,看着申夫人有酒,过来服侍她睡下来,就有一个王府里的小丫头过来悄声道:“姨娘随我来。”
心里明白的董姨娘随着小丫头出去,一直来到申氏的院子里,上午在外面看只是一座青砖院落,进来以后才看到是二进的院子,外面一进是花池子大树,里面一进是花架子梅树桂树都有,看着很是繁荣。
门上是锦帘,两个穿花着绿的丫头迎出来行过礼,高打起门帘略提高声音道:“亲家姨奶奶来了。”外面秋风不断,锦帘一打起来,先是闻到房里一阵暖香扑鼻,住在这里冬天一定不会冻到,董姨娘先放了心,四姐儿身子也是柔弱的不是。
房里除了申氏和香杏还有一位秋香色锦衣的爷们在,香杏赶快道:“这是三爷,”董姨娘先是不错眼睛地看一看朱辉,看着和气之极的一个人,长身玉立面容英俊,是自己见过的人中间最为英俊的一个,董姨娘见来见去,不过就见过申家的亲戚。
朱辉和气地让行礼的董姨娘起来,再对着申氏道:“听说姨奶奶身子不好,倒是多保养的好。”就这么一句话说过,这就要出去:“我外面去。”然后就出来了。
房里只有母女和香杏在,申氏才红了眼睛:“想着姨娘一定要看,特意请三爷留了一会儿。”董姨娘也开始哭:“这一次见到,再也没有遗憾,看着你过的好,就是我的福气。”
倒是香杏要劝着:“夫人和姨奶奶都用哭,眼睛肿了晚上家宴可怎么见人?”申夫人至少是不会高兴。
申氏和董姨娘都勉强收泪,这泪水不是一下子能收起来的,香杏让人打水来给两个人洗一洗。小丫头们手捧着大铜盆在董姨娘面前跪下来,把手里的大铜盆高高的举起来,董姨娘又要流泪了,一直是服侍人,今儿轮到别人服侍自己。
洗过以后用的是申氏匀面的东西,董姨娘又高兴一回:“你这个好,又香又能匀得干净。”申氏不得不夸一下太夫人和大嫂:“先是太夫人管家也是一样的好,现在大嫂管家,更是我和二嫂可以随意。”
正说这里,外面来了方氏,方氏倒是特意来的,家里王妃不在的时候,只有方氏和申氏做伴,妯娌们之间也有互相猜忌的时候,总的来说是好的。方氏虽然不知道此时董姨娘来,只是来看一看。
进来一看果然是在,看着董姨娘行过礼,方氏取出见面礼来,是一个金镯子,倒是不轻,申氏掩口笑着道:“二嫂的私房也拿出来了,”方氏听着这取笑就道:“我倒是好心来提醒你的,怕你不知道这个点儿会姨娘的好,中午招待亲家太太,不是我多劝了两杯酒。”
申氏这才感激,原来中午家宴上那么殷勤,倒是这个意思。方氏是特意来提醒申氏,申夫人有酒又上年纪一定是下午必睡的,这个钟点儿,正是申氏会董姨娘的时候,就是大嫂,不是也把住处安排的这么近,也是有这样的意思在才是。
妯娌们都来帮忙,申氏忙站起来,对着方氏好好的行了个礼道:“倒是感激二嫂才是。”方氏又皱眉:“大嫂那里定是没有见过,怎生去见一见才好?”说过以后就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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