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点头:“好看之极。”折腾完了猫还要问好不好看。沈玉妙这才笑着把黑炭还给了紫丹,然后伸了手指逗弄了黑炭肥乎乎的下巴:“明儿再来玩。”
紫丹抱了猫得意之极的出来了,就有小丫头跟在后面看了,然后是羡慕:“多好看的辫子。”紫丹抱紧了猫道:“看看就行了,不要乱碰。王妃亲手扎的。”
明波自此仔细看了这两个抱猫的小丫头,果然是与别人不一样,别人一大早起来要收拾院子,帮忙做事情,她们两个人就只抱了猫出去玩,晒太阳,给猫洗澡,然后就是坐在一起比弄了。
午睡起来,方氏就来了,而且来的有点儿早,熟不拘礼地进了房里,笑道:“我来看了大嫂梳头。”
然后一旁站了,笑看了如音打开了首饰匣子找首饰。大嫂今天穿了一件翠池狮子的锦衣,如音在首饰匣子里找了,然后回身看了青芝:“去把那一个红宝石的簪子拿出来,不在这里。”
青芝答应了,一会儿手里捧了一个黑漆镶螺钿的盒子过了来笑道:“姐姐说的是哪一个。”
打开了来,里面足有十支红宝石簪子,花卉样子或是飞天样子或是镶成了凤簪。
如音看了一看,才取了一枝出来给王妃插戴好了。方氏这才笑道:“听说今年时行珊瑚珠子绿松石了,我看大嫂倒有好几个。”
沈玉妙邀了方氏一起出来外面榻上去,坐了下来才笑道:“我只穿胡服的时候戴那个,倒是牛角梳子我喜欢。昨天宫中又赏了好些,我让人给送了给你,你觉得怎样?”
一提了那牛角梳子,方氏笑道:“当然是好的,就是看了那牛角梳子,我恍惚想了起来,在哪里见过一个牛角,珊瑚珠子和绿松石在一起镶的项链,倒是好看的。”梁氏不让方氏说出来,是因为她也受过了交待,而且拿了人银子。
方氏对梁氏已经不象以前那样在心里喜欢了,就直接问了大嫂,这样多简单,梁氏说什么去看一下大嫂的首饰匣子,真是好笑,我还要去隔壁的屋子看一下才行呢。有什么理由去让大嫂把首饰盒子给我看一看,她以为是她自己的首饰匣子,打开了看一眼,一目了然。
沈玉妙听完了暗暗心惊,这个东西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是达玛的兵符。再一想更明白了,想象力太丰富了,以为会放在我的首饰匣子里,这样看来,表哥的书房是有人去搜过了。
或者说表哥的小厮们是有人去探问过了。表哥对于j细,在不危险的情况下,从来不愿意惊动他们,说过是不要钱的j细,白传了消息。
看了对面的方氏,眼睛里有了询问,也是不知道这件东西是什么?倒象是要自己给她答案的样子。沈玉妙微笑了道:“又是牛角,又是珊瑚珠子,又是石头的,想来也不中看,我这样的项链倒是不多,只有几条。”看了一旁站着的如音笑道:“去把那个绿皮匣子拿过来,要挑一条给端慧送去。”
如音拿了来,打开了来,里面是七、八条珊瑚珠子的项链,也有绿松石,只是都没有牛角,方氏看了那殷红的珊瑚珠子笑道:“难道说今年时行这个,真的是好看。”伸了手取了一条在手里看着道:“平时街上哪里有这个卖?”
沈玉妙趁机问了方氏:“是谁说今年时行这个的?”方氏爱不释手地拿了在手里看,头也不抬地笑回了:“六房里的三奶奶。”
这个时候如音才笑回了方氏刚才的话道:“街上哪里有卖这么好的,这是王爷打战的时候送回来的。”听了方氏笑道:“这东西看了不象是平常的东西。”
沈玉妙也笑了道:“这是南诏宫里出来的。”南诏公主丢下来的战利品。如音又笑着接了一句道:“街上就是有,也没有这么好的。”
挑了半天,送了一条去给端慧郡主,又给了方氏一条,喜欢的方氏高兴的不行笑道:“我是看大嫂的,又成了要东西的去了。”看了大嫂让人给申氏弟妹也送去了一条。不一会儿,申氏那里就有人来道谢了。
昨儿骑马累了,方氏说去看申氏的时候,沈玉妙还想了歇一会儿,笑道:“一会儿还有人来,你先去看她,替我问声儿好。我晚上再去看她去。”
看了方氏走了,才喊了朱禄进来,对他道:“去问表哥一声儿,六房的三爷和三奶奶最近都相与了什么人,听说三爷在表哥军中。三奶奶找东西托了二夫人,找到我的首饰匣子里来了。”朱禄答应了去了。沈玉妙才慢慢步出了房门,站在了廊下先是站了一会儿。看了小丫头们在院子里逗了猫玩,过去秋千架上坐了,含笑看了她们嬉戏。
“王妃请用茶。”一个丫头低了头躬了身子走了过来,却是明波,笑道:“王妃刚起来,有一时没有喝茶,特意倒了来。”
沈玉妙微笑着接了过来,人倚了秋千上,打量了明波,一件轻绿色的裙子,红色的罗衫,看了真是有如明珠一样。也算是我房里出挑的丫头了。
喝了那茶,稍稍有些热,却是刚刚好。明波看了王妃只是微笑,笑着道:“这里面加了枣子汁,如音姐姐说了,能提升胃气。王妃正好用这个。”
沈王妃微笑着笑纳了,慢慢喝着茶笑道:“来了还习惯吗?”明波笑道:“喜欢这里,院子好,花又多,廊下的雀儿叫的都好听。”
听了一笑的沈玉妙道:“不当值的时候你可以去逛去,有好去处。不过当值的时候要用心。”看了明波赶快答应了。
听了王妃又笑着交待了:“在我这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是不能和别人说的。就是看到了猫打架,也不要出去说。你刚来未必知道,交待你一声儿,如果犯了这个,王爷的家法从来不是客气的。”
来了这几天,如音交待,妈妈们交待,小丫头们看不起她们是新来什么也不懂之余,也是会说一些出来。
明波赶快答应了,看了王妃自始自终都是和气地,把茶碗给了自己,用手里的丝帕拭了嘴角笑道:“和你一起来的春兰,你把我的话告诉了她。只要不犯错,我这里是好呆的。”至少王府里下人都想来。
告诫完了,妙姐儿慢慢荡了秋千,明波送了茶碗,过来帮了摇秋千,听了王妃带笑问自己:“多大年纪,哪里人,父母在哪里?”然后就是安慰了:“你想看父母了,也可以让人带个信儿让他们来。”
明波的泪水慢慢又出来了,帮了打秋千的她低了头拭去了,轻声的应了“是。”
小丫头凶得不行,事事不会事事听话,只有沈王妃和熙如春,让人如沐春风。难怪王爷这么疼好。来了两三天的明波也能够看得出来,那个英俊的男主人十分疼爱自己的妻子,象是事事依从了她。不依从的地方明波也看不到。
红色的秋千架上,沈玉妙慢慢的摇晃了,一面想了,表哥这会儿在书房里又在审人了吧。
正文第四百九十九章,忧喜(十九)
第四百九十九章,忧喜(十九)
沈玉妙一个人吃了晚饭,朱寿在晚饭前过来了:“王爷请王妃自己用饭,王爷在书房里请了徐先生。”
饭后,沈玉妙一个人廊下站了一会儿,夜风渐冷,霜冷星寒,一个人眺望了一会儿夜空,天越冷,越发澄净得莫名。
再回到房里,锦榻上坐了,手里执了一卷书,灯下慢慢看了。
夜长天渐短,如音带了丫头们走了进来,在房里地上散坐了做针指,陪了王妃又可以听了她使唤。
沈玉妙只是专心看了自己的书,过了一会儿,轻声吩咐了:“如音,研墨去。”答应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春兰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抢着过来了:“我来帮了王妃研墨去。”
如音与青芝都是一笑,小丫头们互相撇了嘴,就这么上去了。春兰晚饭前听了明波转告了王妃的话,明波都是一个想法,到了哪里先要看一看真正管事的人,王爷象是不管了房里的事情,事事听从王妃自己安排。
沈玉妙淡淡嗯了一声,眼睛在春兰身上只扫了一眼,又看了看了如音,这一次不用说话,如音去换了热茶来,给王妃送到了手上。听了春兰一面研墨,一面逢迎:“王妃真是好福气,还会认字写字。”
学了那么多年的就是如何吸人眼球,只是在南平王府却是全无用处。沈玉妙淡淡嗯了一声,这两个丫头幸亏弄了进来在眼皮子底下呆着,这出头的本事却是不小。
一个下午自己荡了秋千时,身边呆了送茶帮了送秋千,一个晚上过来要研墨,我房边丫头太多,还轮不到她们这样。
如音看了王妃慢慢喝了茶,才站在一旁笑道:“昨儿晚上有个字,我却不会写。”看了王妃抬了眼睛看了自己,忙念了出来,又笑道:“记帐呢,昨天朱禄晚上又不在。”
沈玉妙笑一笑,写了出来给如音看,然后笑看了她道:“你现在晚上还是在写字吗?常用的字还是要学一学。”
如音脸一红笑道:“晚上侍候了王妃睡了,也还是写的。朱禄说的,跟了王妃房里侍候,王妃看好多书呢,我要是不会写字,足的丢了王妃的人。只是朱禄没有耐性,哪里有王爷那样有耐性。”王爷教王妃,最是有耐性的。
然后看了红了脸也在笑的青芝笑道:“青芝也在学呢,她现在记账也不是只学圆了。”青芝捂了脸,也是“咭”地一声笑了,象是不好意思地很。
沈玉妙笑道:“我有时间你来问我好了。朱禄固然是没有耐性,却是不象表哥,会要求功课的。”写不好了,表哥那张脸才是好看呢。
房外朱宣淡淡接了一句:“不要功课,就由着你性子来了。”丫头们正坐在房里听王妃说话听得入神,没有想到王爷突然回了来。
沈玉妙看了丫头纷纷站了起来行礼,朱宣已经进了来,一身墨青色的长衫,不是高兴也不是不高兴的样子。
沈玉妙款款在榻前站了,笑盈盈行了礼笑道:“表哥回来的正好,有几个字不认识呢。”朱宣嗯了一声走了过来,在榻上坐了,看了妙姐儿执了书过来指看了,朱宣一一告诉了她,然后看了妙姐儿问了:“晚上吃的什么?”
回答了的沈玉妙看了朱宣笑道:“表哥晚上说是请了徐先生,却不象是有了酒的样子。”朱宣才告诉妙姐儿:“没有喝酒,你应该是知道在审人呢。我问了徐从安,他象是西山回了来,就一直王府里住着不回去家去了,难道家里养了母老虎不成?”
秋水盈盈的眼波溢满了笑意,沈玉妙含笑轻咬了嘴唇听了朱宣笑了一下往下讲:“门上天天有人候了他,他吓得门也不敢出去了。被我好好笑话了,难道几个女人也怕。”
一声笑声从妙姐儿红唇中逸了出来,颇为得意的妙姐儿笑道:“母亲选的都是京里清白门第,徐先生好人品,才会跟了不放。”
看了榻上小桌子摆着的笔墨纸砚,听了妙姐儿说话的朱宣也跟了说了一句:“可是徐从安吓得紧。”随手拿起了还摆在砚台旁的墨锭研了起来,朱宣道:“砚了这么多的墨,写了它吧。今天晚上表哥也清静清静,陪了你写字。”
丫头们退了出去,从房外可以看到王爷手执了一卷书坐了在看,沈王妃手执了笔在写字,两个人不时的说一句半句话,都是面带了笑容。
一时写完了字,沈玉妙下了榻来,端正地对了朱宣行了一个礼。朱宣放下了书,看了站在面前微笑的妙姐儿道:“表哥这一会儿又不得清静了,妙姐儿又有事情了。”
“是的,表哥。”沈玉妙含笑道:“我为方氏弟妹求个情,她今天对了我说了,我才知道了这件事情。问了朱寿,说表哥书房里在审人,想来是与这个有关。方氏弟妹年纪小,在家里不出门的女眷,没有见识也是有的。”
朱宣看了桌上妙姐儿刚写完的字,再看面前有如一株含露桃花的妙姐儿,女眷们在家里不出门是没有见识,所以才看了你去坐书房,给你郑重请先生。
知道妙姐儿说的都对的朱宣并不是一个能原谅人的人,特别是这个人一开始就不喜欢她了,眼前妙姐儿在求情,朱宣淡淡道:“没有见识不能什么事情都可以当做理由,三弟妹就不这样。你来求情,你自己来管吧。”
妙姐儿为了运气不好的方氏只能来求情,忙笑着道谢了道:“表哥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还没有同明哥儿说过吧?”朱明如果知道了,只怕又要说方氏,申氏刚有了身孕,方氏心里足够难受的了。沈玉妙还是看出来了。
“表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你也别招了表哥来多话。明天你见了她,好好的教训了她,只管拿出了王妃的身份训斥她好了,让她以后多长见识,不要再同这些歪了心思的人来往。等了我来说,就没有这么客气了。”朱宣对了妙姐儿淡淡笑道。
“是,”沈玉妙重新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自己觉得中肯的话:“二弟妹平时只是在家里,只有亲戚们来相伴了,亲戚这么多,有这样的人也不为怪。”然后讨好了朱宣一句:“又没有表哥这样疼的人。”
朱宣一笑,手里还执了书道:“表哥这样疼你,只是不见谢礼。”然后取笑了:“我这样的西席,总是要比徐从安束修要高些吧,表哥总比徐先生官大。”
看了妙姐儿轻咬了嘴唇带了笑听了,然后笑道:“是,明天用南平王府的贴子,给表哥补一个拜师的贴子去。”朱宣哈哈笑了一声道:“你记得补,不补就没先生了。”
夫妻两个人笑眯眯开了玩笑,朱宣这才微笑了看了妙姐儿道:“这样为二弟妹求情,不知道她能见你几分心。母亲现在只是管了孩子,你自己就好好管了她们吧。冬至亲戚们来,我还要再说一次。
今天我把六房里的人都让人叫了来问了,j细是没有,只是认识的象是有j细。j细总是要围着你我转的。妙姐儿。”朱宣微笑说了一句。
沈玉妙微挑了眉笑道:“是,我知道。”然后抿了嘴笑了道:“表哥不怕,妙姐儿也不怕。”重新低了头看了自己的书,书中也有故事,看得津津有味。
朱宣也执了自己的书,过了一会儿听了妙姐儿随意地又开了口:“三弟妹有了身孕,父亲给申家去了贴子了吗?”房里灯罩中烛火“啪”地闪了一下。
“应该当天就写信去了。”朱宣抬头看了一眼进来挑烛花的如音。耳边听了妙姐儿继续在说话:“如果没有去信,信里可以加一句,请了三弟妹的生母来看一下。”
朱宣听完了,下了榻走到了妙姐儿身后,双手扶了她的腋下给她调整了姿势:“写多了字想是累了,你一写多了就要扛了笔趴到桌子上面去了。这样怎么写。”
沈玉妙嘻嘻一笑,看了朱宣坐了回去问了一句:“三弟妹又求了你接了她生母来,不然你好好说这个,为别人操心。”
“我让三弟妹对辉哥儿说去了,我这里问问表哥,如果父亲没有给申家写信,可以添上一笔。”妙姐儿低了头继续写自己的字。朱宣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就是我不宠妙姐儿,她是大嫂,人又和气,想来弟妹们这些话只能对了她说了。
院外快步走了进来一个人,脚步声“噔、噔”的,在房里的朱宣与妙姐儿同时抬起了头看了门上的锦帘,进来的是朱寿:“王爷,曹将军来报,城外二十里处找到了吐蕃人的落脚处。”
朱宣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道:“带马去,我就来。”朱寿出去了,沈玉妙这个时候已经把一件厚衣服找了出来,亲手过来给朱宣披上了,关心地道:“表哥早去早回。”
送了到廊下,朱宣回身交待了一句:“晚上早睡吧,今天夜里未必能回来。”看了妙姐儿廊下行了礼送了自己,朱宣这才大步而去了。
一夜没有回来,去了书房里也没有人。朱寿也不在,想来是都没有回来。桌子上封地上送来的几封信随手拆了看了,又重新放到了朱宣的书案上。
想想表哥让自己谢先生,嫣然一笑的妙姐儿心里想了,今天先生抓j细去了。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小厮们引了幕僚们进来,书房里只有沈王妃一个人坐着。看了幕僚们进来了,淡然说了一句:“坐。”
然后从容吩咐了:“王爷去抓j细了,说铁将军今天会到,他来了就让他进来。先生们先议一议j细可能的逃跑路线吧。议完了给我看一看,然后让人送给王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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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一个木头第1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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