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争斗了,几位皇子都不会相让了。我在皇后宫中,为六皇子出谋化策了,就有人朝野上下说话了,我的意思就是南平王的意思了。
卫夫人微笑了,南平王一直没有表露自己的看法,谁又知道他是支持了谁,此人向来诡计多端,朝野上下闻名,他心里怎么想,就是妙姐儿也不知道,何况是我们。
“全喝了吧,也是妙姐儿一番心意。”沈居安看了卫夫人含笑,笑着说了一句。卫夫人依言一口喝了,放了下来。看了沈居安依然是微笑。
皇后宫中的夫人们说我嫁得好,不过是南平王妃的父亲,南平王的岳父罢了。眼前为了妙姐儿操心,他全然无用,而且还要瞒了他才行,让他知道了,只是徒增了伤心罢了,不如不知道。
沈居安笑了道:“这是妙姐儿省给你吃的,你用得好,她也受用了。”卫夫人微笑了道:“她不缺这个,只是鹿血一味,就很补了。”心里只想了南平王不好处,可是他平日里疼爱关切分毫不减,也不能说他不好,只是让人担心罢了。
“好几天没有去看妙姐儿了,我休息了一会儿,去看看她吧。”一旁的沈经南先是欢呼了一声道:“我也想去看世子了,我做了两个弹弓,给他一个。”
沈经南自从到了京里来,就是读书,去的地方不过是南平王府了,卫夫人京里没有亲戚,就是有了,以前那样逼迫,想想也伤心。
平时沈经南去的地方,不过是南平王府看了朱睿。
过了一时,一家往王府里去,坐在马车里往外看了沈居安的卫夫人,心里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人总是心情低落的时候。
不嫁官宦之家,而是选了沈居安,当然也是有虚荣心,那个时候,妙姐儿还没有成亲,王爷为了她给沈居安办了一次相亲。
在心里告诉了自己,我不爱慕虚荣,我选的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可是这一会儿心底里想了,不由得苦笑了,还是爱慕虚荣。
难道自己那个时候不知道沈居安是南平王未来的岳父,难道自己那个时候不知道沈居安家里有几个姨娘,唉,皇后宫中的夫人们有丈夫的多艳羡了自己,眼前没有人,可是沈居安家里不是三个姨娘,就是对面坐着的沈经南,也是有亲娘的。
此时此刻,最为烦燥的就是,一有了事情,沈居安就帮不上忙,虽然他象是热心的很,有了事情只能瞒他,不然也是添乱了。
车轮声声,到了王府以后,沈居安先问了一下人:“王妃在做什么?”下午是妙姐儿会客的时间,接的人回答了:“王妃房里有客人。”
两边树上的叶子随了秋风一片一片往下掉,沈经南一进去了就很开心了,看了跟了世子的朱小根从月洞门出来,站住了对了父母亲笑道:“我去见世子了。”
沈居安倒是不悦了道:“先看姐姐,再去看世子。”独卫夫人微笑了一下,对沈居安道:“让他去吧,横竖妙姐儿这会房里有客人。”
看了沈居安欢天喜地的去了,卫夫人才回过身来款款地问了人:“王妃房里是哪位?”跟的人笑回了:“是皇亲韩国夫人。”
卫夫人不言语了,难道这些夫人们示威都示到妙姐儿房里来了吗?萧瑟秋风吹来,山果愈红,树叶愈飘,四时节气变换不止,人的心情也不是天天都一样,王爷看来又变了心思,他什么时候又才能转回来呢?
无端为了谣言就要细思量一场的卫夫人为了朱宣不时转变的心情总是要跟了转来转去,难怪卫夫人一看了南平王就不会放心。
虽然目前这门看上去不错,一个老实巴交的丈夫,家里有三个姨娘,一个孩子不是自己生的姻缘是南平王一手造成的。
先去了看了太夫人,再到妙姐儿院子里来,韩国夫人依然没有走,沈居安夫妻去看了祝妈妈带了丫头们做针指。
这里是另外一番景象,每天都是不住手地在做衣服,两个人在裁衣服,两个人在缝补,还有两个人盘了扣子,做一些细碎的活儿。
祝妈妈和邢妈妈不时的看了,指点了针脚粗细。卫夫人看了手上现做的是,又是一件葱白蜀锦衣,上面绣的却是宜男百花,不由得又是一笑,王爷又想要孩子。不由得嘴里就逸出了一句心中所想:“身子骨儿也要休养一下才是。”
卫夫人没有孩子,可是这一年接了一年的生,想想也不行。
这没头没脑的话,祝妈妈和邢妈妈都听明白,两个人都笑了,邢妈妈更上了年纪,不怎么做活了,只是看了人做,过一道关,扁了嘴接了卫夫人的话笑道:“是这个理儿,可是这衣服呀还是要做的。”
祝妈妈更是笑了道:“王爷前几天才吩咐了,衣服全部都换成了宜男花卉,但是也吩咐了医生再来看,医生也说了,王妃需要休养才行。但是衣服归衣服,医生看归医生看。”
一旁听了很是高兴的沈居安来了精神道:“孩子越多越好。”这话刚一出来,立刻想起来了卫夫人在侧,至今不生,沈居安就不说话了。
院子里,如音引了韩国夫人出去了,卫夫人与沈居安就进去了。沈居安坐了一会儿,卫夫人支使了他去看沈经南了:“不要又引得世子也玩耍了就不好。”
一身如意牡丹花草衣服的沈玉妙看了沈居安出去了,才听卫夫人悄声说了一句:“和夫人们是怎么一回事?”
汗颜的沈玉妙先是有些郝然了,两位舅母等不及了,中午来问过了。卫夫人又来问,只能说了一句道:“没有什么事情。”就是韩国夫人刚才也是来赔礼的,表哥昨夜在夫人们面前那样对了自己,也是全无避讳的意思,韩国夫人真是见风转舵,今天就来了。
与妙姐儿对坐的卫夫人这才放了心,看了给自己送上茶的茶碗,又是一个绘了竹枝的,笑着打开了碗盖道:“里面绿茶,外面是竹枝,看了真是清爽。”
“这是昨儿一个官员夫人送来的,外面一片落叶,只有青松绿竹苍柏等还绿着,我说今天就用这个,留一留绿意。”看了卫夫人端了茶碗的沈玉妙微笑了道:“就是表哥昨儿晚上看了也说好。”昨天回来是近凌晨了。
卫夫人听了这样象是特意在说夫妻没有出问题的话也还是欣慰的,笑道:“那就好。”喝了一口茶,第二个担心又出来了,悄声道:“夫人们可不要有了孩子才好了。”这样的事情别人身上也是发生过的。
看了妙姐儿低了头,再抬头时是淡淡,也看不出来是有底气还是没有底气,只是说了一句:“不会的。”表哥说了不会的,到目前为止,他说的话基本上还都算话。
卫夫人淡扫的蛾眉漫然挑了,说了一句道:“小心为是。”看了院子门口,世子朱睿和沈经南,、沈居安一起走了过来。
孩子们在房里追逐着玩乐,沈居安笑呵呵的跟了看着,相对于卫夫人与朱宣,甚至是妙姐儿来说,他最适合看孩子。
“妙姐儿,”卫夫人轻声喊了一声,看了孩子们和沈居安在廊下玩耍了,涨红了面孔问了一句:“那鹿血真的能生男孩子吗?”
沈玉妙愕然了一下,然后掩口轻笑了道:“喝这个是医生们一起诊脉,又回了表哥的。其实只是冬天的时候人暖和了一点儿,可是喝的时候真是难过。”
听了卫夫人下一句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话,沈玉妙更愕然了,卫夫人轻声道:“皇后现在宫中也会用这个。”眼睛却飘忽地看了别处,都是看了妙姐儿左一胎右一胎,都是男孩子,女眷们人人弄得跟风。
看了窗台上一个玉莲花盆儿,沈玉妙笑道:“我这里有,母亲要用,给你送去。”卫夫人赶快就推辞了笑道:“算了吧,只是随便说一说。”然后正色了悄声道:“你自己还是要多小心才是,这些夫人们都是眼里爱钱的。”
沈玉妙只是微笑了应了是,韩国夫人能纡尊降贵来赔礼,只是也是怕为了打赌的事情得罪了表哥。
“外面象是满城风雨了,说我和夫人们不好。”妙姐儿不以为然的道,端了茶碗喝了一口道:“表哥说不用担心,再有宴游去一次就会风波平息了。”
能让卫夫人放心的不过就是王爷不要变了心思,听了这句话才是有点儿安心了,然后闲闲对妙姐儿说别的事情:“皇上昨天痛斥了二皇子,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慧妃娘娘最近得宠的很。。。。。。”
宫里那么多人,说不完的事情,送走了卫夫人和父亲,沈经南。天色已经近傍晚了,如音进了笑着回了话:“朱寿刚才来了,说王爷晚上不在家,请王妃早睡。”
听了王妃紧跟着吩咐了一句:“取我衣服来。”穿了衣服就出了二门往书房里来,朱宣恰好还没有走,看了妙姐儿进来了一愣,不是让朱寿去说过话了。
院子里妙姐儿一身浣花锦,在黄昏的秋天夜色中格外明亮了,朱宣站住了,看了妙姐儿走到了面前,握住了自己的双手,眼睛里似乎有无限情意看了自己轻声说了一声:“表哥,你要小心。”
一道暖流从朱宣心里涌过,这样的关心并不是很多,朱宣含笑低了头,也微笑说了一句:“不用担心表哥。”看了朱寿拿了披风一旁候着,朱宣轻声又对了妙姐儿说了一句:“早点睡。”
沈玉妙松开了手,从朱寿手里接过了披风给朱宣亲手披上了,看了他出去,这才一腔心事往自己房里来,表哥拿自己当成了诱饵,实在是让人担心。
几只寒鸦从秋风中飞过,“嘎嘎”地叫了几声飞走了。
正文第四百九十六章,忧喜(十六)
第四百九十六章,忧喜(十六)
第二天早上,妙姐儿比平时去书房去的都要早,朱宣听了脚步声由前面来了,然后是朱寿在窗下回了话:“王妃来了。”
因为深秋的缘故,门上都换了厚帘了,不一会儿,朱寿高打了帘子,朱宣抬起了头,看了妙姐儿眼睛先扫了起来,看到自己,唇边有了笑容,才袅袅走了进来站住了行了礼:“表哥。”
朱宣看了一身海棠花纹蜀锦衣服的妙姐儿站在自己面前,恰似一朵海棠般赏心悦目,他只淡淡应了一声,说了一句:“进去吧。”
丫头们伴着进去了,如音和青芝如平时一样,一个拿了书出来,铺好了纸张;另一个看了砚台里面已经研好墨,朱寿也是相当的勤快,青芝就带了小丫头去泡茶。
再回来时,看了王爷负了手进来了,丫头们都退了出来。
“表哥,”沈玉妙写了几个字,看了坐在一旁看了自己的朱宣,还是问了出来:“如果外面有了孩子,表哥是要接回来养吗?”
朱宣只是妙姐儿的字,淡淡回了一句:“不会有。”沈玉妙固执地问了一句:“如果有了呢,我只是想如果有了,表哥会怎么样?”
“写完你的字,我来告诉你会怎么样。”朱宣站了起来出去了。朱寿送了一堆封地上的信进来,朱宣一一翻看了,其中一部分挑拣了下来,自己拿了进来给妙姐儿放在一旁:“写完了看这个。”
“嗯,”沈玉妙犹豫了一下,抬了头道:“我现在就想知道。”黑而长的眼睫忽闪着看了朱宣。朱宣面无表情道:“写完了过来听,听完了你还能写得下去就怪了。”
沈玉妙仿佛猜到了几分,答应了一声,低了头继续写自己的字。写字是最能静心,放下了笔的沈玉妙随手拿了朱宣刚才拿进来的东西,打开了一个,是封地上阮大人来的,今年的若干税收情况。
这个沈玉妙看得很认真了,前天晚上朱宣会的那些“绿林好汉”,就是被晋王的赋税逼上了梁山。
一一看完了,沈玉妙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事情,看了朱寿笑嘻嘻进来了:“二皇子刚才来请了王爷出去了,王爷说中午不回来了,请王妃回房去用中饭去。”
沈玉妙说了一声:“我知道了。”朱寿出去了,如音和丫头们进了来,手里又多了一件灯花锦的衣服笑道:“起风了,再穿一件吧。”
出了门果然外面起了秋风,风卷起了地下的落叶半空中飞舞着。青芝对了如音道:“扫地的人也偷懒了,这一地的树叶。”
听了王妃微笑了道:“这是刚落的,早上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呢。”青芝听完了笑道:“这样的天气,是要让她们勤扫着才行呢。”
正说着话走着,见几个粗使婆娘拿了扫帚等物来了,见是王妃一行过来,忙路过站了等了过去。
行到了房里,如音先笑了一声道:“没有出门就是一身的灰了。”喊了小丫头先送上水来给王妃漱了口,这才送上热手巾来。
午睡刚起来,正坐在镜台前让如音梳了头一面看了一面四方的小铜镜笑道:“这是铜矿上新送来的镜子,这个花纹更好看。”放在手边正在把玩,青芝进来笑道:“管事的来了,说是王妃喊了她来的。”
沈玉妙想了一下,自己没有喊,但是道:“让她进来吧。”一面打开了首饰匣子,取一个海棠花纹的玉簪子自己别在了头上。
进来的管事妈妈是管帐房的,进来了请了安看了王妃只是笑:“王妃这个头梳得好看,比地下的花儿还要鲜灵呢。”
如音正在理顺后面的发髻,听了笑道:“孔妈妈,您老人家是管帐房的忙人儿,今儿来了这里,就是说这个的。”
孔妈妈身上是一件暗纹蓝色的绸衣,头上一般也是几根金簪子,然后是金挖耳等物,和平常的小户人家相比,都要穿戴的好。
看了她只是笑就知道有话说,沈玉妙只是笑着喊了小丫头们:“给妈妈倒茶来,坐一会儿和我说说话。”又让小丫头送了点心进来,青芝自己拿了进来,笑道:“今儿我巴结妈妈一回,天天去要钱要东西,有劳妈妈了。”
孔妈妈越发的笑呵呵道:“这是奴才该当做的,王妃房里怎么敢怠慢了。”如音也跟了取笑她道:“不是王妃房里的就怠慢了不成?”
这位孔妈妈也是个有趣的,接了一句笑道:“那就慢些儿。”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如音笑道:“妈妈平时少往我们这里来,倒是会哄王妃开心。”
最后对了镜子端详了,这才扶了王妃往外面锦榻上,孔妈妈也跟着来了,小丫头们为她送了茶和点心出来,一起都出了去。
房里孔妈妈这才笑着对了王妃回话了:“王爷说,有一笔旧帐,王妃要听,想了别人都不清楚,只有奴婢自己来了。”
看了王妃嫣然笑道:“妈妈请坐,慢慢说。”孔妈妈这才重新坐到了小杌子上,对了王妃慢慢道来:“有一笔五两银子,每个月发到田庄子上去,是给田庄子上寄住的一对龚氏母女的。给了有十年了,是王爷亲自交待了奴婢的,此事除了奴婢外,别人就都不清楚了。”
榻上今天摆的是檀木小桌子,沈玉妙把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放到了小桌子,只是看了白晰的手指和桌子上的檀木纹,唇边是微微一抹笑容。
房里孔妈声音压低了,而且带了一种低沉:“那是十年前了,这位龚氏是外面的一个歌女,王爷一时恋顾了她。。。。。。”
房里明眸眼波抬了一下,沈玉妙看了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净利索的孔妈妈一眼,这个人面对了自己说表哥的风流事,还是侃侃而谈的表情,一点儿避讳或是不自在的样子都没有,难怪是管了帐房的头儿,这又是表哥的心腹管事了。
“一个风尘女子,得了王爷的一时喜欢,得了钱财也就是了,不想她起了贪心,怀上了王爷的孩子。”孔妈妈对了王妃说起了王爷的风流事,还是带了上了年纪的妇人絮叨的样子,就象是在拉家常,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
继续玩了自己手的沈玉妙眼睛看了自己的手,其实听得很认真。房里那低沉的声音继续了:“王爷出门去会的这些人,过了一些日子,还是有人会去探望一下。就是太夫人那个时候对这样的事情也是关注了的。
王爷是不让外面的人有孩子的,太夫人是怕有了孩子留在外面,有了太夫人说了,打小儿就要抱了进来自己养了,等王爷成了亲再给了王妃。”孔妈妈继续说着,流利而且不打顿。
沈玉妙轻轻呷了一口茶,继续往下听了。
“不想这个龚氏,过了三个月突然肚子大了,她原来还想了瞒着,不想有人看了出来。王爷让我去问她,当时问了她,她赌咒发誓只说是王爷的孩子。她在那种地方儿,认识的人不少,她又一口咬定是王爷的。所以奴婢请了王爷示下,灌了她一碗药下去。”孔妈妈轻轻巧巧就说了出来。
房外秋风有声,房里温暖如故,沈玉妙突然手心里沁出了冷汗,听了孔妈妈继续道:“想来她在那种地方损了身子骨儿,那一夜她流血不止,差一点儿把小命没了。王爷一直就没有再见过她,让奴婢去传了话,既然她说孩子是王爷的,王爷也认帐,从此一个月五两银子把她养在家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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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一个木头第1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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