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心里担心的不行,大姑娘这一次自己来了,不年又不节的,说是为了拜蒋氏夫人,清明不见来。是不是为了孩子的事情来。她就说了一句:“上一次大姑娘回家来,也没有要腾这么多的房子,这一次难道是人多了?”
安妈妈就笑了道:“姨娘不知道,王爷和世子也陪了一起来了。”三姨娘这才不说话了。二姨娘听了有些稀罕道:“是有什么事情要来吗?”
二姨娘也想了,清明来才是。眼睛随便看了一眼三姨娘怀里的四少爷,六、七岁的孩子了,天天还抱着。
三姨娘立刻把四少爷搂得紧紧的,脸色唰的一下子白了。四姨娘甩了一下手帕子,道:“三姐,你太小心了。为了沈家的儿子,难道王爷也跟了来要人。”
三姨娘觉得四姨娘说的也有道理,勉强笑了一下道:“四妹说的也是。”但手里还是紧紧搂了四少爷。四少爷哎了一声:“透不过气来了。”三姨娘这才略松了一点儿,脸上的笑容还是不自然。
两位管事妈妈在沈家呆了两、三年,早就知道了这几个人的脾性,笑一笑继续道:“姨娘们要是没有什么说的了,这就请回去吧,一会儿就有人去了帮着姨娘们搬一搬,姨娘们的一应东西可以锁起来,放在原处,没有人会动你们的。”
说是这样说,三个姨娘当然心里不会放心。三姨娘拉了四少爷走得飞快回房里去了,四姨娘则拉了二姨娘笑道:“二姐,大姑娘上一次回来,是占了家里一半的房子,这一次生了孩子回来了,要占家里一多半的房子了,再看三姐,天天抱了四少爷象是个活宝贝,有了孩子有这么了不起吗?”
二姨娘只是笑道:“四妹没有孩子的人,所以不知道母亲的心。”这一句惹恼了四姨娘,立即甩了一句:“我倒是想有孩子,我一个人能有吗?我要是有了孩子,那不是沈家的笑话了。”然后“蹬、蹬”地飞快的去了。
二姨娘笑一笑,回到自己房里,吩咐丫头:“快些收拾,我们只占两间房子就行了,其余的房子要给三姨娘、四姨娘留出来。快着些吧,一会儿人就要来了。”
看了房里的两个丫头收拾东西,二姨娘自己也跟了动手收拾,又看了丫头皱眉:“那盒子要轻拿轻放,那里面还是上一次大姑娘回来时给玉真买的首饰,玉真好留着当嫁妆的。别碰坏了。”
玉真已经有十二、三岁了,看了母亲忙乱,也跟着收拾,一面笑道:“大姐真的要回来了,我还记得她上一次回来给我做了好衣服,可惜让姨娘送给舅爷家的珍表妹了。”
二姨娘又把自己房里的一对瓷瓶放进盒子里,小心盖好了,才对玉真抱怨了:“这会儿忙,你说这个,你长高了穿不上了,当然是送给自己家里人穿,难道给别人不成。”然后自己盘算了:“大姑娘一向手面大,亲戚们去看她都有东西给,再给你做衣服,要请她做得宽大一些,可惜了那好衣料,给你做得太合身了,不等一年就都小了。”
大姑娘上一次回来,玉真正是长身体长个头的年纪。
二姨娘这里收拾了,管事的妈妈们又派了几个人一起过来搬东西,三姨娘、四姨娘当然不会把箱笼放在自己房里只是上了锁,身外之物要天天带在了身上才能放心。
先让了丫头各自来打招呼,看地方:“姨娘让来看看,给腾了几间房子出来,说二姨娘这里虽然小,三间正房正好三位姨娘一人一间住了。”
玉真嘟了嘴:“那我住哪儿?”被二姨娘拦住了笑道:“都回去告诉你们姨娘去,这里只有三间正房,七姑娘大了,不能还跟我一间住,看了也不象,我和七姑娘占两间房,再腾一间正房、两间厢房出来给两位姨娘,两位各住一间,余一间放东西吧。”
等两个丫头走了,不一会儿,四姨娘就先带了人搬了一个箱笼过来了,先把厢房的钥匙要了一把下来,让人把箱笼放了进去,又对了二姨娘说了一句:“二姐,你倒是真成了主人了,三间正房母女两个人占了两间,只怕你这房里不是少爷,三姐一会儿带了沈家的祖宗来,只怕是你要让一让了。”
三姨娘从来不是她们的对手,手里又正在收拾细软,陪了笑道:“我们母女两个人就不大搬动了,不然以后再收拾回去也很麻烦。大家将就着住一住吧。”
四姨娘这才哼了一声道:“大姑娘幸亏几年才回来一次,要是年年回来,咱们家还要专门为她加盖一个院子呢。说是王妃了,怎么不往娘家这里帮一点儿,听说了居然还对了一般当官的指事情呢,这样的能干法,怎么不为娘家想一想?”
然后想了起来:“二姐,话又说回来了,你这一房沾了大姑娘的最多,六姑娘进京去一趟,听说是住在王府里,回来成亲,大姑娘又让人送来了若干添箱的陪嫁,你更应该多腾点房子出来才是。”
二姨娘只顾了收拾,让她一个人说去。四姨娘着急回去收拾箱笼,说完了也就赶快回去了。
等到三姨娘再过来时,三姨娘更不乐意了:“这院子里一共就三间正房,两间厢房,你占两间正房,老四占了一间正房,一间厢房,我带了少爷倒只有一间厢房了。真的在这屋里越发的活的回去了。”
正吵闹得不可开交,安妈妈又过了来,就知道这三位姨娘是安生不了的,过来一看果然是在争吵,一看安妈妈过来了,一起拉了她评理去。
四姨娘这个时候又送了东西过来了,安妈妈就请了三位姨娘房里去坐了,这才笑了分派道:“姨娘们不要忙,听我来分派,三间正房,三位姨娘一人一间。二姨娘带了七姑娘原来那一间,三姨娘带了四少爷,右侧那一间。中间这一间请了四姨娘住。。。。。。”
四姨娘不同意,立即撇了嘴道:“中间这一间是起坐间,让我怎么睡。难道让我睡榻上去?”安妈妈笑道:“中间这一间人来客往的都可以看到,四姨娘没有孩子,有客人过来正好可以相帮了接待,如果分派的不好,三位再重新分派了,不过这东西今天就要先搬过来,王妃后天就要到了,这可是错不得的。”
二姨娘、三姨娘赶快一起安慰四姨娘:“你最会说话,所以你睡中间对了院门的这一间,有客人来了,也是你帮了招待不好吗?”
然后听了安妈妈继续分派了:“两间厢房,三位姨娘放了东西。钥匙一人一把,如果钥匙不够,再让人出去喊了锁匠来重新添置一把去。”
当下分派清楚了,又喊了几个人来:“快帮了姨娘们收拾清楚了,还等着收拾房子呢。”安妈妈笑着走了。沈家这几个姨娘,真的是千人里面也难挑的。
就这样过了半天,也大概都搬过来了,四姨娘一个人坐在了中间那一间的锦榻上,盘了腿坐着,正在嗑瓜子儿,外面走来了一个人。
看了却是成了亲的六姑娘玉秀,她进来了对了四姨娘打了招呼,就径直去了二姨娘房里问她:“说是大姐要回来了,我来问个真假?”
二姨娘笑道:“你看一看都在这里住着,不就知道了真假了。”然后问她:“这里也才知道多半天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秀道:“你女婿在外面做营生去,听了外面人谈论了这件事情,说是县衙里刚来了不少兵,城里戒备要严了,姨娘您想想,我们这个小城里,还有谁会有这样大的轰动?”
母女两个人正说着话,听了中间那间房里,四姨娘也在与人说话,二姨娘走到了房门口,侧了头看了一看,回头来悄声对了玉秀道:“你坐着吧,四房里的舅爷来了。”
一听是张堂,玉秀就笑了,放低了声音对二姨娘道:“这位张舅爷名声好着呢,前几天又在赌场里赌输了银子,没有钱给,让人把一件长衫给剥了下来。这会子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穿长衫来。”
二姨娘笑道:“穿着呢,又是一件长衫。他混世魔王一样的人,无处不钻,无处不去,混件衣服想来也是容易的。四房里天天气得骂他,只是会混四房的钱用,骂完了气消了还是一样让他上门来走动。”
张堂也是闻风而来,正在和四姨娘说体已话儿:“这事全靠了姐姐帮忙,姐姐好歹是大姑娘的长辈,大姑娘在王府里是学过规矩的人,父亲房里的侍候人当然也是长辈。”
四姨娘看了不成器的弟弟,只是冷笑了,那一年去了王府里挨一个巴掌还记着呢。她磕了瓜子儿,冷笑了道:“你说的是轻巧,可是这一次来的还有王爷,王爷是认我们这些人做长辈的人吗?”
张堂搔了搔头,对四姨娘笑道:“大姑娘来了,一定是要单独见姐姐的,姐姐再对她说好了。不然姐姐难道天天看了弟弟这样东一口,西一点的混饭吃,也丢了姐姐的人。”
玉秀地房门外听了,过去了对二姨娘轻声道:“张舅爷要打河工的主意,让四姨娘在大姐面前说说话,去河工上去。”
二姨娘轻笑了一声道:“河工上活多苦多累,他肯去做吗?”让玉秀再去门旁听去。
听了四姨娘还是不高兴的声调了:“河工上要用人,我在家里都知道了。你要去,自己又不是不认识路,自己去好了,还怕人家不要你不成。”
“嘿嘿,”张堂不好意思地道:“姐姐不知道,河工上要的是做苦力活的,可是管苦力的,管账本儿的,管伙食的这些管事的,都是有能耐认识人才能去的。
河工从来最能富人,弟弟要是去了,这个堤坝修完了,明年就可以娶老婆了。”
四姨娘冷哼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帮弟弟说这个话,这算他长进了还是要继续丢人丢到河工上去。又想了自己说话不知道管不管用?
张堂看了出来四姨娘的犹豫不决,笑着又说了几句:“河工上招了不少苦力,一定要人管事。弟弟好歹还会胡乱划几笔,认识几个字。而且不是外人,总是比别人要强。姐姐只管说去,不成弟弟也不怪你。”
然后嘻笑了:“再说了,现在管河工的就是大姑娘的亲娘舅。我都打听清楚了。亲娘舅是自己人,我这不是亲娘舅的难道不是自己人吗?”
玉秀在门旁撇了嘴,又悄悄走过来对二姨娘悄声说道:“无耻的很。”
这个时候,安妈妈又派了人过来了:“请三位姨娘过去正厅去,听说六姑娘,张少爷也来了,一起请去吧。”
三位姨娘,带了各自的亲戚孩子一起去了正厅,却看到正厅里坐了沈家的各路亲戚,大家都纳闷了,不知道这是什么阵仗。
一时人齐了,安妈妈才微笑了走进来,身后跟了两位礼仪女官,都是一身绯衣,头上戴了帽子,帽子上簪了帽簪。
一般儿安详的走了进来,在中间安了两个座位,她们先站定了,安然地告了坐儿,这才坐下来,徐徐道:“王爷王妃世子后日辰时三刻下船,巳时入城,巳时一刻到家。正厅里会人,都有时辰,起坐礼仪都有规矩。。。。。。”
沈家得到消息来听真假的人坐了这里足足听了一个时辰的礼仪规矩。四姨娘听了想,这大姑娘的规矩越发的大了,有了孩子有这么要紧吗?
再无意中看到跟男人坐在一起的弟弟张堂,正盯了女官们柔嫩的面庞看。四姨娘又气结了,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想一想张堂刚才所说了,河工上有出息,河工上只怕也不容好吃懒做的人,真的能让他去了,改一改他的坏毛病也好。
第二天,全城就戒严了,城墙上加增了不少兵,没有事情不许乱走动,生意依就,只是来往出入城门的人都要受到盘查了。
三位姨娘的东西少,一个半天就收拾好了,就偷跑过来看为王爷王妃世子收拾的房子。
看了正在安一付窗帘,四少爷对三姨娘道:“这个真好看。”怯生生的伸了手去摸了一下。三姨娘赶快把他的手抓了回来,笑道:“别弄脏了。真是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从没有见过这样花纹的丝绸。”
安窗帘的人就笑道:“这是蜀锦,王妃最喜欢的,房里的坐垫,窗帘大多用了这个。”
又看了墙角安放的高几,四姨娘自作聪明的笑道:“这个一定是放香炉的。”家人笑道:“姨娘猜错了,这个是放盆花的。王妃最爱花,房里四时常备了。”
二姨娘带了玉真,看了这两位都猜错了,心里想了自己没有必要再跟着去猜错了,只是到处看一看,不敢再乱猜了。
走的那一天,世子朱睿很是高兴,对了祖母辞了行,再看了坐在祖母旁边的毅将军,拉了他的小手笑道:“哥哥给你带好玩的来。”
穿了棕色衣服的太夫人笑了道:“你在家,不是告他的状,就是要把他弄哭,这要离开两天了,倒有点儿兄弟情份。”
让人把给世子准备的东西拿过来,为他腰上系了玉佩,整了整头冠,才笑道:“这就跟了你老子娘去吧。”
朱睿跟了父母亲后面出去了两步,又转身跑了回来,对老侯爷道:“祖父的鱼还是等了我回来再钓去,没有我挂鱼饵,鱼怎么能咬勾呢?”
老侯爷大乐,答应了他道:“好,好,等你回来带了毅将军一起再钓鱼去。”然后交待了朱睿:“给外祖母叩了头,再替祖父也问声儿好。”
朱睿答应了,这才重新出来,跟了候在房外的父母亲一起出门了。一出门朱睿就皱眉了,听了母亲还倚了车门喊自己:“睿儿过来。”
朱睿对父亲道:“我要骑马,我会骑,禄大叔经常带了我骑。”朱宣道:“这一次陪了母亲坐车吧。”
朱睿这才不高兴的上了马车,对母亲道:“回来的时候我可不陪了。我要骑马去,我是个男人。”
沈玉妙微笑了,看了儿子气鼓鼓的的小脸,伸出手来为他理了理衣服,手碰到了儿子衣袖,觉得沉重,就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袖子里鼓鼓的。
朱睿很是得意,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织金钱袋来,对母亲道:“这是祖母给我打赏人的。”打开了给母亲看,里面是一小袋子金瓜子。
沈玉妙笑了,为儿子重新系好了,放回到袖子里时,说了一句:“太重了吧。”朱睿不觉得重,笑道:“我喜欢带着呢。有时候禄大叔带了我出门去,祖母都给我钱,让我自己赏穷苦的人。”
然后对了母亲小声道:“千万别告诉毅将军去,以后他会和我争着花祖母的钱的。”
看了母亲扑哧一笑,道:“好,我不告诉毅将军去。”听了朱睿又是一句:“要是,我哄了祖母的钱来,就给用。”
沈玉妙把儿子抱在了怀里,笑道:“那你要记得了你说过了这句话。”听了车窗上有人敲击了一下,表哥在外面问了:“母子两个人在车里笑什么,说给我听听?”
车窗上挂了一个游人远行的竹帘,此时高打了,妙姐儿眼睛灿然生辉,就这么水汪汪的看了过来,笑道:“我们坐船呢,还是就是这样去了?”
朱睿一听这个最是精神,也看了父亲,听了他低声道:“坐船去。”朱睿从袖子取出了金瓜子,对父亲也笑道:“祖母给我的。”
朱宣看了一看坐在车里的母子两个人,心里一笑,现在就会哄祖母的钱用了。
及至上了船,先交待了朱睿不要乱跑了,朱宣这一次才正式时时把儿子带在了身边,让他听自己和妙姐儿说话,朱睿虽然是听不懂,但是很新奇,跟了父母亲亲近,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想想毅将军不能来,有些遗憾又有些高兴,父母亲只陪了我一个人。
看了父母亲时时并肩了站在楼船上看了,朱睿也睁大了眼睛跟了看,只看了岸上城廓,远处田地。
朱宣带了妙姐儿母子,看的却是河工河道,有无淤积之处。世子朱睿就白跟在旁边看热闹。
中午在船上吃了饭,有一味清蒸鱼,说是现打上来的。朱睿跟了一上午父亲,见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温和,而且自己说话时,父亲总是很认真的听了,胆子就大了,笑道:“我也会钓鱼呢,给我一个鱼杆,我钓鱼给父母亲。”
朱宣道:“好。”下午世子就有了一根钓鱼杆,一个人坐在了船头上钓鱼,朱禄和钟林时时有一个人伴了他,看了他钓鱼。
沈玉妙从楼船最上面一层,几次探了身子看了儿子,都老老实实的坐着钓鱼,不由得对朱宣笑道:“难得睿儿这么老实的坐了半天。”
朱宣听完了,手指了岸上一座城镇对妙姐儿道:“看那里,最是多小河小沟,大雨过后,我就致意了各处,让他们从库里拨出钱来,疏通河道,想来明年就是有这样大雨,也不妨事了。”
到了晚上,果然是有鱼,朱宣故意问了一声:“船行得如何之快,水流必定湍急,世子也能钓上来鱼,真是不错。”
朱睿不好意思的用自己的筷子为父亲奉了一条鱼,又为母亲奉了一条,再不慌不忙的回了父亲的话:“禀父亲,这水流太急了,钓不上来鱼。儿子问了厨子,他们是用渔网打上来的鱼。儿子网上来的鱼,不过这网也是儿子亲手撒的。”
然后更是不好意思了:“那网太重了,请了禄大叔陪了一起撒的。”
朱宣很高兴,对世子道:“钓也好,网也好,只要能打上来鱼就行,行事之中,原本就是不可拘泥,随情势而变通了,这方是治世之人。”
看了妙姐儿也微笑了,为自己倒了酒:“表哥这样高兴,请表哥满饮此杯。”朱宣执了水墨山水的酒杯一饮而尽,看了眼前这一对母子,当然最为得意的是南平王本人。
不是谁娶亲都能称心如意的,朝上官员们成了亲以后,不和气的多的很。南平王的自负又多了一层。
自此顿顿都有鱼,朱睿被父亲夸了一通,打鱼上了瘾。船行了几天中,沈玉妙偶尔见不到朱宣,步出了船舱看了一眼,船尾,朱宣正站在朱睿旁边,陪了他撒了网,沈玉妙笑一笑,又回到了船舱,对如音道:“明儿就到了,各项准备的礼物都应该是早分派好了的,你再去看一看,别弄错了。”
如音答应了出去了,沈玉妙斜倚了窗前,看了江上行风,渔人如飞鸟一样掠过。青芝送上了茶来,笑道:“这是昨儿就近的官员送上来的雪水,不想这衙门里也藏了烹茶的雪水。王妃请尝一尝。”
沈玉妙接过了红岫盖碗来喝了一口,笑道:“有余钱有闲瑕才有心情享受呢,只要他政绩是好的,百姓民声是好的,得享受时且享受一时。”
看了青芝愣愣的听不明白,沈玉妙笑了一笑道:“这茶好,给表哥和世子送一碗去。”楼船自从行驰了,从来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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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一个木头第1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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