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一个木头作者:未知
古代幸福生活一个木头第95部分阅读
老侯爷笑道:“这船上凉快,这会儿坐船吃酒,带了世子玩才是乐子。”沈玉妙笑着答应了,抱了朱睿在膝上,与父母亲谈起来了世子第一天回封地在大殿上的情形。
“母亲房里带了,很少出来,可是看了象是一点儿也不怕人,表哥知道了。。。。。。”本来想说表哥知道了,也一定很高兴,才提了起来,就咽了下去。
太夫人接了话笑道:“王爷知道了,也一定是高兴的。”沈玉妙轻轻嗯了一声,这已经是几个月了,表哥一封信也没有来过,表哥象是把自己全然遗忘了一样。
老侯爷与太夫人笑看了,儿子却是有给父母的信来,信里只是感谢了父母带了孙子,照顾了媳妇,却没有一封信是给妙姐儿的。看来儿子的气还没有消。
太夫人又抱回了朱睿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交待妙姐儿主动写一封信去。想想老侯爷学的话,儿子媳妇书房里争吵了,妙姐儿说母子没有立足之地。难怪儿子生气。
想起来了这个,太夫人觉得还是不劝的好,如果一腔怨气写了信去,更是不好了。
就只提起来房里新换的摆设,笑道:“都是精巧的藤器,说是你认识的一个掌柜的卖的,我看了不比京里的差。”
端了酒杯,享受微醉的老侯爷笑道:“当然是这里的好,这里产竹子,京里哪里会有这样的手艺去。等我们回了京里去,要好好带几个走。”
沈玉妙一听就有些慌乱了,忙道:“请父母亲不要回去,睿儿也离不开父母亲。”如果老侯爷太夫人一走,沈玉妙真的觉得自己没有立足之地了。
就这样,天天看了家下人等一口一个“王妃”的恭敬了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想了起来,表哥带了新人回来了,这些人还会这样客气吗?
老侯爷与太夫人对看了一眼,都笑道:“眼前并不走。”等到儿子回来,老侯爷虽然挂念孙子,还是与太夫人约了一起游玩去。
两个人闲闲的谈了送来的邸报,沈玉妙这才知道表哥在前面的事情,她用心的听着,脸上不时也有一丝笑容。
一直到朱睿在船上睡着了,才下了船各自回房里。世子仍然是跟了太夫人,沈玉妙回了房里,如音送了一包银子来:“朱禄刚领了来的,说是王妃今天说要用的。”
沈玉妙轻轻讶然了,过了一会儿才道:“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你取了银子给朱禄吧,何必又领去。”
真的不愿意再从这里领钱,想想如音带回来了全部的私房,就是弃妇也一生足够用了。又想了那家店,重新有了笑容,就是弃妇,以后也有了寄托,不会太孤单。
刚才船上听了邸报,下意识的往桌子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一封信也没有。可是她想写点什么了,命如音磨了墨,坐下来执了笔,就想给朱宣写信。
不是拉不下这个脸来,只是怕写了表哥未必买帐,他现在一定与新人时时通信了,就是去了信,只怕又要说我字不好。
这样一想,心里酸酸的,那是一个才女,我如何能比得。下笔第一句话就是这样一句:“表哥是个无情人。。。。。。”
写完了以后吹干了,折好了拿在手里。镜台上有一个木制的小小匣子,精致美观,是来的路上太夫人带了下船逛集市时买的。
当时爱它精美,现在就可以放自己的心事了。沈玉妙把要对朱宣说的话一一写了,锁在这个心事匣子里。
一枚黄铜钥匙就挂在她自己胸前衣内。
正文第四百三十三章,度日(二)
第四百三十三章,度日(二)
夏天的阳光很是猛烈,才只是早上过了一会儿,人行走在太阳底下,一会儿就汗透了衣裳。
一个四十岁左右,穿了一身绸衣的壮年人往衙门口走去,在门口遇到了熟人,忙点头陪笑道:“吴管家,大人在家吗?”
吴管家一双小眼睛眯了看他,道:“钱二,你往这里来作什么。我正要找你呢,说了给我儿子买一个媳妇,你弄了一个丧门星来,进门就哭哭啼啼的,没有两天,就说什么要自己给自己赎身去。”
钱二忙哈腰叫苦道:“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求大人,来找您。这青天白日,居然还出来了母大虫出来。路东那一条最热闹的街上,新开了一家藤器店,雇人都和别的家不一样,只雇女人,还只雇那些在家里过不下去了的女人。
大人是负责了一城的治安,是这一城的父母官,这种事情总要管管吧,现在只要是去哭两声,身上碰了一下,说是在家里挨了打的,在那里就能找到事情做。
你看这事可笑不,男主内女主外,老娘们就应该在家里做饭带孩子,现在都去了那店里学手艺去了,都成了全城一大怪了。”
吴管家听完了道:“我也恍惚听了一句,告诉你吧,你送过来天天哭的那个贱妮子,也是哭着要说自己挣钱给自己赎身,真是笑话。”
钱二立即凑了上来道:“都是那家店惹的祸,这家店要是还留着,这还了得。所以,我特地来见大人。请管家帮我通报一下。”
看了看钱二,吴管家答应了道:“好吧,你随我来。”
他带了钱二进去,让他先站在门外等着,自己走了进去。里面吴大人正坐了在纳凉,难得偷一回闲,见了管家进来,道:“老爷,人牙子钱二要求见老爷。”
吴大人正在看自己手里心爱的紫砂小茶壶,就嗯了一声道:“老爷我最近又不买人,人牙子来作什么?”
吴管家道:“他是来告状的,老爷,就是我昨儿对您说的那一家藤器店,现在都成了城里一大怪了,不仅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婢女往那里求庇护去,人牙子钱二也深受其害,他新给林将军府上买的人也是说要去那家店里做活,要自己赎身子。
老爷您想,这不是太可笑了么,女人嫁人生孩子奉事公婆丈夫就行了,怎么会有这样一家店出来。真是有伤风化了。”
吴大人往竹帘外看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钱二,正热得用手巾擦自己头上的汗水。吴大人沉吟了道:“昨儿让人去查了,这家店象是与王妃有些关系。”
去查的人回来说了,王府的人在店门外面候了,偏这个去查的人去过王府请安过,认识朱禄,上前去陪了笑脸问了一句:“是哪位在里面?”
听说是王妃在里面,去的人当然就不敢进去了,立即回来禀报了。这会子听了吴管家又重新提了起来,并且说是城里一大怪了。
吴大人道:“让钱二进来吧。”吴管家出去了,不一会儿把钱二带了进来。
钱二添油加醋的把话又说了一遍,看了吴大人只是不当一回事,哭丧了脸道:“老爷,您要是再不管,城里的人牙子都没了活路了。”
吴大人哼了一声:“她就是能收女人,难道还能把全城的女人都收了去,怎么会全城的人牙子都没有了活路了。再说了你们这些人牙子,就是买卖人,也要那些人的父母亲或是本人同意了,不要只是一味的拐骗。”
钱二连声道:“是,是,可是老爷您想,除了她背后没有撑腰的,不然她收不了全城的女人,至少也让多少家不好过。女人不洗衣煮饭,跑去学那个,店里不能说一个男人没有吧,只怕还有聚众j情之流。老爷是本城的父母官,您要是不管这样的事情,哪可怎么办?”
这一句话提醒了吴大人了,他抚了抚胡须,道:“说的也有道理。女人不煮饭不洗衣要往外面乱跑,那是她自己不好,是她家里人管教不严。可是聚在了一起,难免会有男女j情,现在不管,以后惹出了祸事也影响老爷我的官声。”
这样想了,就对钱二道:“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再来对我说。”看了钱二出去了,才对吴管家道:“去喊几个捕快去查查哪家店,到底与王府里是什么关系?”
吴管家巴不得这一声,飞快的跑去了。不一会儿回来了,回话道:“捕快们都去了。”看了吴大人点头,吴管家笑着上前来换了茶,才躬了身子道:“就是与王妃有些关系,王爷不在家,老爷您也要去劝劝才好。这满城的人都知道,王妃是王爷娇纵了的。王爷不在家,外面的事情也要老爷您帮了掌着些才好,不然也丢了世子的体面,丢了王爷的体面。”
吴大人嗯了一声道:“王妃也的确是年青了一些。”
沈王妃这个时候,正约了人在李英华的酒店里吃饭说笑。梅表姐是第一次来,左右看看,笑道:“这里的摆设也是店里的吧?”怎么看怎么面熟。
余丽娟笑看了道:“可不是店里的,我一回来就看了李掌柜的,第一个主顾就是她了。就是新的藤编样子,也是她说了花样,店里的师傅们再编了出来,送给她看的。”
房间里都是新换的藤器,闻了竹子清香,再看了新的藤器摆设,就是吃饭象是胃口也好一些。
薛夫人在叹气:“没有想到有那么多过不得的人?”没有半个月,店里原本打算雇的三十个人都雇齐了,而且每天还有人来。
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们象是每天串门子说新闻一样,有这样的店,可以每天去做活,店里中午管一顿吃的,路远的也管住,可以不用在家里看公婆脸色,挨打骂,就来的人很多。
“昨天我在店里,来的那一个张五姐,才是最可怜的,哭着在店前跪了几天了,说一回去就要被卖到ji院里去,唉,水灵灵的一个人,怎么就舍得卖了她呢。”梅表姐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人。
她小的时候受苦,长大了都记不得了。然后在蒋家管家,俨然一个管家奶奶。
大家都陪了她一直叹了口气,梅表姐接着道:“原本我天天去店里,是想着长天白日的去帮了你们照看一下,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
她看了王妃,充满了感激笑道:“在京里时,看了亲戚们还觉得有人叫苦,跟这些人一比,都是在福窝里,就是我,托了王妃的福气,许了这一门亲事,也是在福窝里了。”
薛夫人笑话她道:“你没娶过来的时候,薛将军回家对我说,王妃表姐要许亲,将军们抢的凶,所以你一嫁了过来,一个是妙姐儿的表姐,一个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位天仙玉美人,能有这样的轰动去。”
就是沈玉妙也笑了起来,自己一回来会了梅表姐,就听了她说成亲的事情:“杜威说他是好不容易才夺冠的,问我,他哪一点中了意了。”
杜威得意的不行,洞房花烛夜就开始飘飘然了。
余丽娟却有了感触,道:“你们也是女人,是这样的过着,天天来的那些竟然象是田头的草,一文也不值了。”
大家又一起劝解她:“何必伤心,是出来取乐。再说了你现在也是丈夫疼爱你,不然能容许你做这样的事情去。”
余丽娟脸红了,却嘴硬的很:“我是沾了王妃的福气。”沈玉妙又苦笑了,真的是沾了我的福气,能有福气让人沾还不错。能沾就沾吧,等表哥回来,我就是晦气了。
薛夫人含笑看了余丽娟感慨了,道:“我现在也能帮人了。”她微笑了,和自己帮余丽娟时想的何其相似。
再看了一旁坐着的妙姐儿,微笑着听了。薛夫人对她也是由衷的感激,妙姐儿一回来,日子就不一样了。
坐了一会儿,看了时辰,是朱睿该醒来的时候了,就都散了,约了改天再去店里坐一会儿去。
坐在轿子里慢慢想了,是不是还应该有点别的,比如说一桩房子,沈玉妙想了起来,自己一直喜欢小小的院子,三、五间房子那一种,院里种一架葡萄或是花,这样一想,弃妇的生活象是也不坏。
先回了房里换衣服,走到廊下,看到丫头们正在收拿出来晾晒的衣服,其中有一件衣服最为惹眼。
却只是拿出来通通风,挂在廊下,是表哥去年打仗送回来的白色锦裘。沈玉妙走过去,抚摸了上面坠着的红珊瑚珠子,黯然神伤,今年表哥再有这样的好衣服去,一定是送往京里了。
不容她多想了,朱禄走了过来笑道:“世子爷找王妃呢。”
今天出去朱禄没有跟去,朱睿现在缠上了朱禄,时时要朱禄带了树底下玩,摘花去,外面弄好玩的来。
就是因为朱禄中间回了一次京里,把小马和四蹄踏雪带了回来,又给世子买了不少好玩的东西,样样都合了世子的心意。
第二天,吴大人来拜见沈王妃了,他是查得清清楚楚的,这家店里应该是有沈王妃一份。
沈玉妙听了吴大人求见自己,是有些稀罕的,她想了想,对朱禄道:“表哥外面的书房是,天天都有人收拾吧?”
朱禄躬身道:“有人收拾呢,王妃那里会客,正是合适地方。”沈玉妙微笑了,道:“请吴大人那里去,我就来。”
吴大人是与几位相好的同僚们商议了才来,王妃这是在胡闹,自己开个店玩一玩就算了,这公开帮了人撑腰就不好了。
他不止一次来过王爷书房里,坐下来了候了一会儿,先从竹帘子里看到远远有一群人过来,王爷不在家,沈王妃依然是人前后簇拥了。
吴大人不得不仰视了她,现在又有了世子,更是不一般了。忙站起来出了房门迎了沈王妃。
沈玉妙看了这位吴大人,这位大人态度是客气的,话里的意思就不客气了:“有这么一家店,只收女人做活,近日里来扰乱了城里治安,搅乱了不少家庭不和睦,派人去看了,却说是王妃看顾了他们的。所以特地来求证一下,这件事情是不是属实?”
听完了话,沈玉妙愣住了,扰乱了城里治安,还搅乱了别人家里不和睦。。。。。。这话从何说起?
她定了定神慢慢道:“你仔细说出来给我听听。”吴大人这才躬了身子,慢慢回禀了,最后道:“来告的人已经不止三,两家了。”钱二回去了以后,又有几家人牙子也来了。买来的女孩子逃过去的不止一个了,都要挣了钱以后给自己赎身的。人牙子还能赚什么钱
沈王妃听了这位吴大人站在面前躬了身子开始高谈阔论了:“妇人以侍候丈夫公婆为已任,闲时才是针指,岂可以针指为主,服侍公婆丈为次呢?更何况抛头露面出去做营生去,这是大谬也。”
沈王妃强迫了自己面带了微笑听了,心里想了,你知不知道我是犯了三从四德又犯了七出呢?卫夫人来信说表哥是这样说的。
她微笑了道:“大人说的都是纲常道理,可是人生于世,这生计也是重要的。孝敬公婆,服侍丈夫也是纲常,分担家用也是应当的,因为手不能提,肩不能担就挨打骂也是应当的吗?”
吴大人也是个道学先生,敢来同王妃理论,自然有触犯的本事,他沉声道:“王妃是王爷宠爱了,不是一般平民女子可以相比的。平民百姓自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请王妃三思再行之。”
沈玉妙听了“王妃是王爷宠爱了”,这句话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眼前这位吴大人继续说他的:“堂上押了不少的状子,都是告这家店拐骗女子,以小利诱之,毁人家庭,实属大害。下官特地来见王妃,请王妃责令她们散去,各自回家。”
沈王妃刚开始做一件事情,就碰了石头。她不愿意就此服输,让那些女子再回家受打骂,看了吴大人道:“你说的很是,不过大人有所不知,针织家耕,可养家活口,她们只是暂时聚了,等到学会了,就各自散了回家自己计生计,至于她们是愿意回去挨打受气,还是愿意自谋生路。。。。。。”
吴大人很不客气地躬了身子又说了一句:“弃公婆于高堂不顾,弃烹饪于不顾,留连在外,店里并不仅仅只是女子,还有男子在侧,男女聚集,有伤风化,请王妃收回成命,命她们尽快各自散去吧。”
听他讲话这样武断,表哥的独断也不过如此了,沈王妃一时之间拿这个固执的官员没有办法。看来今天是要理论一番了,表哥都说我是歪理辨才,难道辨不过这个孔孟门生。
沈王妃越发含笑了道:“大人说的也是,有公婆在上的当然是要回家去,人牙子拐了人来卖的,这个要重新商议了,不愿意被家人卖了的也要重新商议了。”
吴大人立即道:“王妃此言差矣,被的人都是家里血亲签了卖身契的,本人都是自愿的,穷苦人家苦积了几个钱,才得了一个媳妇,怎么能说自己赎身就赎身,毁了一个家呢。”
吴大人觉得王妃真是被王爷宠得不象样子了。简直就是不象话
膝下有了世子,荣宠不衰,好好的做你的王妃,深宅大院里享受不好,一定要做这些不合道理的事情出来。太不象话了
听了沈王妃又笑道:“大人说是自愿的,喊了她们来,看看有几个是自愿的,人牙子或是有拐骗的,自愿赎身不伤了人牙子的钱财,不过多等一时,也无不可之处。大人说是不是?”
许大人与沈王妃两个人为了余丽娟的那家店足足争了有一个时辰,也不分输赢。
沈玉妙是看得一清二楚了,这位许大人觉得我是个女人,就应该做一个深宅大院里不问世事的人。
沈玉妙这一次一定要做到底,我要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打算打算,我决不过以泪洗面的日子。
争了最后,许大人与沈王妃各让一步,如果那些人中间,的确是有被拐骗,不情愿被卖而又还没有被卖过去,或是同了房形成事实的人,这个另当别论。
至于成了家的,同了房的,是自愿被卖的(一个木头注: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自愿被卖的吗?这位大人也晕乎乎),这些人不可以再逗留在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