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了,排着长队呢。”林大娘摇了摇头,这周家别庄什么都好,唯独这花园里的茅厕修得少了些。
“走吧,那边的席面已经摆好了。”林大娘说完,领头走在前面,往宴席那边走去。
三人走到宴席那里,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丫鬟们就没那么好命了,只能站在一旁伺候着。
“哟,这不是林夫人和林小姐嘛,老身有礼了。”甜儿她们刚坐定,就来了一个砸场子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林大娘望着黄嬷嬷,那是双眼放凶光,恨不得立马就把她给剥皮拆骨。
甜儿倒还没那么恨她,这黄嬷嬷虽然可恶,不过。她到底帮自己挡了一次桃花,算是错有错着吧。
“小女林婉贞,见过黄嬷嬷,见过这位夫人。”甜儿只认得黄嬷嬷,并不认识她身边的那位夫人,又不想失了礼数,所以才这般说道。
林夫人见自家女儿这般的镇定,心中也放开了,开口道:“黄嬷嬷别来无恙啊?”
黄嬷嬷见这母女二人这般的平静,倒是吃了一惊。
她身旁的许夫人也很惊诧,听黄嬷嬷的描述,这位林小姐该是那种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之人,怎的今日里看来,她倒是比自己的娘亲更大方得体,明明知道是黄嬷嬷毁了自己的姻缘,还这般有礼有节,难得,真是难得啊。
“老身夫家姓许,见过林夫人,林小姐。”许夫人到底是出身名门。这亲事虽然不成,却也不想无端给自己树了敌人。
林大娘一听,这位夫人便是那位耳根子软,听信谗言的许夫人,这脸上立刻挂上了几分冷意,淡淡地回了一句:“许夫人好。”
甜儿却是规规矩矩地对着许夫人做福行礼,道:“许夫人安,小女林婉贞这厢有礼了。”
高蕙兰见状,只得站了起来,对着许夫人做了个福,道:“小女高蕙兰,请许夫人安。”
黄嬷嬷见高蕙兰视她如无物,给许夫人行礼,却并不理会自己,立时觉得脸面尽失,皱起了眉头,咳嗽了几声。
高蕙兰知道这黄嬷嬷说过甜儿的坏话,阻过甜儿的姻缘,对这个老虔婆本就没有好感,今日里见她在自己前面惺惺作态,装腔作势,心里很是恼怒,想折辱她一番,于是佯装不解地问道:“敢问许夫人,您身边的这位夫人是哪个府上的啊?”
许夫人没听出其中的意思,出口答道:“这位是黄嬷嬷,我家长孙女的教习。”
高蕙兰听完,故作惊讶状,道:“教习?那这位黄嬷嬷可是许夫人的家眷亲朋?”
许夫人也被高蕙兰给弄糊涂了。道:“不是。”
高蕙兰听完,笑着说道:“那就奇怪了,既不是家眷,又不是亲朋,小女真是开了眼界。许夫人当真是尊师重教第一人啊。”
林大娘是听出高蕙兰这言中之意了,添油加火地说道:“老身也很佩服夫人呢,这满院子的贵妇,还没有哪一个带自家的教习嬷嬷参加的,许夫人当真是出人意表,出人意表啊。”
许夫人不是三岁小孩,到这份上自然听出了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其中的意思,这脸色顿时就青了。黄嬷嬷说的好听是教习嬷嬷,可在外人眼里,却不过是个没签卖身契的下人罢了,自己带着一个下人出席这样的宴会,还把她抬举地跟自己一边高,的确有损自己的身份和颜面。
“告辞。”许夫人碰了一鼻子的灰,很是懊恼,丢下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黄嬷嬷见状,恨得牙痒痒,无奈。许夫人已经走了,自己也不好多留。只得快步追许夫人去了。
“黄嬷嬷,你还是跟在我身后便好。”不远处,传来许夫人淡淡地声音。
高蕙兰望了一眼林大娘,又望了一眼甜儿,得意地笑了起来。
刚进四月,天还没有真正热起来,午后的花园,百花争艳,下午比试的是诗词歌赋四项,上午的琴棋书画。闺秀们的表现只能说是平平,所以周夫人寄望于下午,京城的闺秀能有上佳的表现。
因为答应了高蕙兰压住陈玉蕊,所以甜儿格外得用起了心,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众闺秀一一登场,吟诗作赋,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高蕙兰细细找着陈玉蕊的身影,而甜儿则是波澜不惊。
一番明争暗斗后,周夫人正待宣布文小姐夺得诗作魁首之时,突然自台下传来一声娇喝。
大家的目光随着声音找去,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慢慢地登上了高台。
“小女鲁南陈玉蕊,不才想与文小姐切磋诗技。”陈玉蕊站到台上,先是对着周夫人做了个福,后又向着众评委夫人行了礼,然后才亲启朱唇,缓缓地说道。
文小姐听完是一阵的气急,自己原本已经夺得了魁首,却不想半路杀出这么个搅事儿的人,真正可恨。
鲁南陈玉蕊,周夫人一惊,自己的确是邀请了鲁南陈家,可是这位陈小姐不是说身体不适,不参加此次的比试了么?怎么这会儿突然上台来了。
鲁南陈家如今是锐不可挡,周夫人心里虽然有些责怪这位陈小姐的无礼,可是面上却也不敢得罪了这位新贵小姐,只得笑了笑,道:“不知陈小姐准备跟文小姐如何切磋?”
陈玉蕊笑了笑,道:“很简单,大家互相出题,限时一柱香,谁作的诗又好又多,便算获胜。”
周夫人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这位陈小姐是艺高人胆大呢,还是故意吓唬文小姐的,这样苛刻的条件。想要出彩,的确不易啊。
文小姐虽略有才华,可是面对这般的挑战还真有些心虚,鲁南陈玉蕊可是出了名的才女,而鲁南陈家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形势比人强,文小姐心中虽然恨极,却不敢应下这挑战,只得对着周夫人和众评委,道:“小女才疏学浅,愿让贤。”
陈玉蕊早料到会是这样的情景,京城各大世家,经过双龙夺嫡的洗礼,大部分都已衰败,新晋的贵胄多是武夫人家,哪里能教养出真正的才女,那些所谓的才女,不过是才疏学浅之辈,私下里找了枪手,背熟了诗文,在台上献丑罢了。想我鲁南陈家,那才是真正的百年望族,自己从小便有数名当世名士教导,自己既来,这京城的闺秀自是不战自败了。
文小姐说完,冷眼瞧了陈玉蕊一眼,甩了甩衣袖,便自下了台。
甜儿在台下看得那是目瞪口呆,这陈玉蕊也太狂妄了吧,今日这花园里坐着的虽说没有什么皇亲国戚,宗亲贵胄,却也大都是高官显贵,是主人周大学士的同僚朋友,陈玉蕊这般的做派,有些过了。
高蕙兰是恨得牙痒痒,这个陈玉蕊,还是那般的持才自傲,目中无人,真是太可气了。
“妹妹,赶紧地,上台给她点厉害瞧瞧。”高蕙兰转过头,望着甜儿,掷地有声地对甜儿说道。
“姐姐,再等等。”甜儿安抚高蕙兰道。
高台上,只剩下了周夫人和陈玉蕊两人。
周夫人冲着台下众多夫人小姐说道:“敢问有哪位小姐敢上台挑战陈小姐?”
周夫人话音刚闭,就听陈玉蕊说道:“周夫人,这诗词歌赋本是一体,小女想一并比试,不知可行否?”
这单是作诗一项,便吓得京城的闺秀不敢应战,如今四项一起来,岂不是等于把这四项魁首全部拱手送与陈玉蕊。
“这?”周夫人犹豫了。
陈玉蕊见状,叹了口气,道:“久闻京中的大家闺秀皆好诗文,难道是叶公好龙乎?”
陈玉蕊此言一出,下面一片哗然,连周夫人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周夫人请的多半是京中权贵,陈玉蕊此话,挑战意味颇浓。
台上气氛尴尬,台下议论纷纷。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道:“若是晋国公主还在,岂容你在此猖狂。”
不一会儿,台下的夫人小姐们纷纷应和,道:“晋国公主乃是公认的大周第一才女,陈小姐怕是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又有人说道:“晋国公主才德兼备,乃是我大周闺秀的楷模。”
“晋国公主是巾帼不让须眉,她的才华,我大周多少有名的大才子都难望其项背。”
……
台下起了哄,简直要把晋国公主都给供到神龛上去了。
周夫人听着台下的喧哗吵闹之声,并未制止,只微微笑了笑。
陈玉蕊也不懊恼,只轻笑了一声,道:“诸位都言晋国公主如何如何,可惜啊,小女无缘与其切磋较量,真乃人生一大憾事啊。”
听到这里,高蕙兰是急的不行了,忙拉着甜儿的袖子,道:“妹妹,你还等什么呢?上去把她给打下来。”
“姐姐,又不是打架,什么把她给打下来啊。”甜儿讪笑了一声,对高蕙兰道。
“妹妹!”高蕙兰是真着急了。
“好了,好了,姐姐,这天要让其亡,必先令其狂,她越是狂妄,到时候败得就越是难看,且让她再张狂片刻。”甜儿见到陈玉蕊的表现,把原先的计划全部推翻了,小样,换个招数来对付你。
第一百二十章赏花宴(下)
陈玉蕊乃鲁南陈家家主的嫡亲孙女。这陈家家主有五子六女,却只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孙女,陈玉蕊上面尽是堂兄表兄,下面尽是堂弟表弟,嫡亲近支中并无姐妹。因为被宠地太厉害,加之其自身确有几分才气,所以才这般的骄纵狂妄。
“若是再没有小姐上台来,小女可就恬夺四大魁首了。”台上炸了锅,台上的陈玉蕊却毫不怯弱,依然是那副得意洋洋地样子。
周夫人也对着台下说道:“哪位小姐愿意上台上和陈小姐比试?”
这台下虽然议论纷纷,可却没人真敢上台。
见时机已到,甜儿缓缓站起了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高台。
甜儿和林大娘刚到周家别庄的时候,周夫人的确是招呼过她,只不过,区区一面之缘,周夫人这会儿早给忘了。
“请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眼前的这位小姐,甚是陌生,显然没有什么闺名,周夫人虽然欣赏她的大胆。却也为她捏了把汗。
甜儿对着周夫人做了个福,道:“小女林婉贞,乃是翰林院编修林峻贤的胞妹。”
原来是自家相公的同僚亲眷,周夫人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林小姐。”
陈玉蕊拿眼角打量了一下甜儿,模样身量都一般,看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个机灵有才的,只这胆子着实不小,居然敢跟自己比试。
甜儿见陈玉蕊斜眼打量自己,心中不屑,于是转过脸,大大方方地冲着陈玉蕊做了个福,盯着她的眼睛,说道:“陈小姐安。”
陈玉蕊没想到,甜儿这般的大方得体,这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因为不想刚见面就输了场子,这陈玉蕊便冲着甜儿点了点头,道:“林小姐好。”
“小女才疏学浅,诗词歌赋,无论哪一个方面都不及陈小姐。”甜儿轻笑了一声,道。
甜儿此言一出,台上的周夫人和陈玉蕊都大吃一惊,她刚上台便认输了?既然哪个方面都比不过,那上台来做什?
甜儿见台上的两位都面露疑色,这才接着说道:“适才听陈小姐言,似乎很想与晋国公主一较高下?”
陈玉蕊不知道甜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她说的属实。便点了点头。
甜儿见陈玉蕊进了圈套,继续说道:“晋国公主出嫁前,是小女的闺中密友,我二人情同姐妹。小女因为仰慕晋国公主的文采,所以她但凡做一首诗,小女定收录于心。晋国公主虽然不在此处,小女愿做她的代表,用她以往的作品来应对陈小姐的佳文,不知陈小姐意下如何?”
陈玉蕊没想到甜儿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甜儿见陈玉蕊没有反应,又说道:“晋国公主才华横溢,其作品每件都堪称经典,小女这般跟陈小姐比试,的确有失公允。要不这样,陈小姐每项随意出五题,每题我都以晋国公主的五首诗作来应答,若是其中任意一首众评委或者陈小姐认为不佳,便算是我输了,如何?”
真若是这般比试,那陈玉蕊就变成台上的另一个司仪了,周夫人望了望甜儿。若有所思。
陈玉蕊心高气傲,并未把晋国公主放在眼里。听了甜儿这般说,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林小姐未免太大言不惭了吧?无需多言,还是按我刚才定的规矩办即可。”陈玉蕊说此话的时候那是胸有成竹。
原本以为今日只用凭借自己的实力便可,如今看来,怕是要动用那些大才子绞尽脑汁为自己写的作品了。
这陈玉蕊这般的镇定,也是事先便有准备的。
甜儿真想大笑,陈玉蕊啊,陈玉蕊,你死定了,我假借晋国公主的名号,就是想随意用前世中国上下五千年的精品,不管你背后有多少枪手,都比不过我背后的那些大腕。
甜儿忍了很久,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谨遵陈小姐令。”甜儿强忍住笑意,对陈玉蕊说道。
周夫人见台上两人达成了一致,开口问道:“谁先出题?”
陈玉蕊看了甜儿一眼,道:“林小姐年幼,自当她先出。”
甜儿点了点头,道:“承让,承让。既然陈小姐有命,小女自当遵从。今日乃是周夫人办的赏花宴,烦请陈小姐就以花为题,即兴作诗如何?”
这么简单?陈玉蕊简直不敢相信,这林婉贞的脑袋坏了不成。
既然她是假聪明真糊涂,咱也不好浪费了人家的一片美意,陈玉蕊走到台子中央,脱口而出,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接连念了五首咏花的诗。
这五首诗一出,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陈玉蕊狂妄,那是有本钱啊,这五首,可谓首首经典,都称得上是上乘之作。
陈玉蕊念完收势,对甜儿说道:“请林小姐为我们咏诵,以边塞为题的晋国公主的大作。”
陈玉蕊刚说完,台下立刻一片哗然,这陈玉蕊可真真是狡猾,这晋国公主从小便养在深闺,哪里会写这样的诗作?即便是有,那也不可能是佳作,况且,目前坊间流传的晋国公主诗词多是闺阁咏叹之作,还从未有这种题材的,看来,这林婉贞怕是要败下阵来了。
“若是晋国公主没有这方面的诗作,林小姐也可以即兴发挥,即兴发挥。”陈玉蕊说这话,是七分的得意,三分的讽刺。她料定,甜儿定会在这第一回合便败下阵来。
边塞诗?甜儿笑了两声,我肚子装的不要太多哦。
“晋国公主虽然养在深闺,却并不是那般无知之人,小女这就把晋国公主所作的几首边塞诗作为大家吟诵一番,请各位品评。”
甜儿说完,示意一旁的评判可以点香了。
香已点燃,甜儿开口吟诵道:“《从军行》——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芙蓉楼送客》——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
“《闺怨》——闺中不曾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甜儿的第十首诗话音刚落,香正好燃尽。
短短一柱香的时间,甜儿便咏诵了十首边塞诗,从数量上来说小胜了陈玉蕊,从质量上来说,那简直就是珠玉之于顽石,皓月之于荧光。
一旁的评判,还有台下众人,俱被这十首诗给震撼住了。
“好!”不知是哪位夫人带头,道出了一个好字,台下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叫起了好。
陈玉蕊虽然骄纵,却不是那种无知之人,这诗作的好坏还是能分地清的。甜儿所吟诵地这十首的确是首首佳作,自己比不了。
晋国公主,晋国公主,陈玉蕊的心里,晋国公主已经变成了一座望不到边际的大山,这样的才女自己怎么能超得过她。
想到这里,陈玉蕊突然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台上。
“陈小姐!”甜儿反应快,立刻上前扶住了陈玉蕊。
周夫人见状,忙唤来侍女把陈小姐给扶了下去。
因为出了这样的状况,这比试是无法再进行下去了。虽然甜儿打败了陈玉蕊,不过因为她所吟诵的乃是晋国公主的诗作,并不是自己原创,所以今年这诗词歌赋四项比试的魁首意外地空缺了。
因为陈小姐晕了过去,比试意外地提前结束了,台下的众夫人小姐没了兴致,纷纷离了席,各自赏花游玩去了。
林大娘怕甜儿风头太劲,惹了眼,便拉了甜儿和高蕙兰回了住的院子。回到屋子里。高蕙兰犹豫再三,这才问甜儿道:“那位陈小姐,有无大碍?”
甜儿道:“怕是急火攻心,这才导致地暂时休克。应该无碍吧。”
“暂时休克?”高蕙兰和林大娘都没听过这个词,一脸不解地问道。
糟糕,又用错词了,“就是,就是晕了的意思。”甜儿连忙解释道。
“这位陈小姐意外晕厥,我怕陈家找我们麻烦,不如趁着现在时辰尚早,咱们去向周夫人告辞,早些回家。”林大娘原先想的是甜儿能得个魁首,添些美誉。却不想弄巧成拙,美誉没有,尽是晋国公主的,反倒把陈小姐给气晕了,平白得罪了陈家,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高蕙兰此刻也有些后悔,都怨自己,若不是自己执意要折辱那陈玉蕊,甜儿妹妹也不会惹来这个麻烦,林大娘也不用这般委屈自己。
“林夫人,都怨我,请你责罚我吧。”高蕙兰说完,很是诚恳地跪在了林大娘的面前,低头认错道。
林大娘并不知道高蕙兰撺掇甜儿上台比试是因为她同陈玉蕊幼年时有过节,还以为高蕙兰是为甜儿好,想让甜儿在京中贵妇面前露个脸,得个美誉呢。
如今见高蕙兰向自己请罪,林大娘慈爱地伸手把高蕙兰给扶了起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此事怎能赖你呢,甜儿运气不好罢了,快些起来吧。”
高蕙兰正要张嘴解释,一旁的甜儿连忙冲着她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说出来,高蕙兰若是说了实话,林大娘必会心生怨恨,自己朋友本来就少,可不想夹在朋友和老娘之间两面为难。
“娘,这赏花宴无趣的很,我早就想回家了,咱们马上动身吧。”因为怕节外生枝,甜儿附和林大娘道。
林大娘点了点头,吩咐小翠收拾行装,她则起身前去找周夫人,向她辞行。
第一百二十一章想走?没门!
林大娘跟周夫人告了罪。只说自己惦念家中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孙女还有大腹便便待产的儿媳,想早些回去。
周夫人哪里不知,这林大娘是怕陈家找茬,这才急匆匆地要走。
这陈玉蕊霸道嚣张,周夫人也有些看不惯,便点头扼首,笑着说招呼不周,让林大娘自便。
得到主人家的应允,林大娘松了口气,快步回了住的院子。
院子里,甜儿和丫鬟?br/gt;
古代甜美生活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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