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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息养夫第2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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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息养夫作者:未知

姑息养夫第21部分阅读

裴宁自然是应了她,朝她道了喜,回去和舒景悦说,他也并没有什么不高兴,想来终于是解了和姚黄的心结。

“那咱们要送些什么?我先备下了,省得你到时候再操心这个”

“孩子还没出生,随意送些什么就行了,”裴宁见他手里正在替女儿做衣服,便接过来看了看,提在手里比划了一下,笑道:“唔,一眨眼,我们女儿已经大了这么多”

“过几天快入秋了,我先做得了,免得那时再手忙脚乱,”舒景悦手上东西被她拿走,便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伸手想要拿回来:“给我吧,就快做好了”

“这么晚了,还不歇着么?”裴宁却径自把东西收了起来,不肯还他,拉着他靠在自己身上,责道:“你要是把眼睛熬坏了,我可不伺候你摸瞎啊闭上眼”

舒阳和女儿都在隔壁睡了,舒景悦原本也是一边做针线一边等她,听到她怪责,也就顺从地不再辩解,以为她是要歇息,便起身要去吹灯。还未及起来,身体却被裴宁使力一拉,旋了半圈被她按着枕在她膝上:“叫你闭上眼,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听得她半是埋怨半是宠爱,感觉到她正把手贴到自己脸上,舒景悦面上红了一下,倒是果真乖顺地合上了眼,裴宁并指在他额角揉了几下,才轻笑道:“阿景若是我一时不能替你除了张珏,你怪我不怪?”

“你要把我送给她么?”舒景悦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裴宁心里正有些难受,他却忽然睁开了眼,直直看向她。裴宁被他看得一愣,见他眼里三分依赖,七分信任,唯独没有疑惑,心知他信她至深,一时竟答不出话来。只愣愣摇头。

“那我怪你做什么?”

舒景悦却并不在意,见她愣愣的,便又躺了下去,枕在她腿上微微动了动,皱眉道:“本来就困得很了,你偏要揉,揉得我舒服了又紧着停手,说些莫名的话,还让不让人安生睡了”

裴宁复又把手指搭在他鬓间轻揉:“好,我不闹你了,你快些睡吧。”

舒景悦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便真的舒展开眉头,裴宁心里一轻,眼底也涌起笑意,俯身亲了他一下,扬眉笑起来。

若是不再执念于张家的事,她这里便可进可退,更多了几分灵活,然而房启扬为保林秀,却是不得不一条道走到黑,在明面上,都不再与张珏等人来往,甚至把以往种种礼单往来都列了明细,显然是要交给林秀做为证物了。

裴宁答应过她贴补差价的事自然是依照承诺继续,但有夏初妆的告诫在先,毕竟是留了一些余地。即使林秀当真败了,她也要留着足以自保和保护家人、沈眉她们的余力。

然而事情却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她这里才刚有些自保的动作,竟得到了林秀跳过御史台,直接敲了登闻鼓的消息。

登闻鼓一敲,无论是百官还是路人,都能直达天听,直接向皇帝上奏。但为了防止登闻鼓被滥用,凡是敲响此鼓,无论所告之事是否属实,击鼓者都要受到重罚。有官职在身者,立时官降三级,而平民百姓敲响此鼓,则要杖责五十,流放三年。

谁也没有想到,林秀竟会用上这样极端的方式,裴宁得知消息,也是大惊,她虽知道林秀虽然执意要替心上人报仇,告倒张家,却决绝没有想到,林秀竟会有这样的执念和魄力。

她所告者二,其一,张家利用执掌漕运之机收受贿赂;其二,张珏利用其母之势欺压百姓,以致害死多人性命。

“这丫头简直是傻了,就算这两条都有罪证,张家也不一定就倒了,何况她还不一定能找得到证据呢,就敢这么拼命上告!”房启扬请了裴宁过府,久未露面的房皓竟特地迎到了门外,挽着她进了屋子,气愤道:“裴小姐,你来说说,她竟这样为个死了的下人不要性命了,叫我这个做姑母的到了地下,拿什么脸面去见她爹娘?!”

裴宁沉默着被她让进府里,知道她这番怪罪的气话虽然是真,但也只是“开胃菜”,绝不会是她请自己前来的主要原因。

“房东家,您对林小姐一向照看有加,林小姐对您也是至孝,”裴宁拱了拱手应道:“所谓疏不间亲,裴宁不过是一个外人,对房东家家里的事怎么好多言?房东家若有事交待裴宁去做,便不妨直说了吧。”

“唉我这是做的什么孽?”房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房启扬恨道:“都是你这小畜生,当年鬼迷了心窍,才会想出那等没人性的讨好人的法子。”

“房东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再提起,也并无助益”裴宁心下一笑,心知她是要激得自己开口承诺帮忙,心里谨记夏初妆当时所说,又想起那晚舒景悦毫不掩饰的放心和信赖,并不答应什么,只淡淡说道:“若是房东家无事,那裴宁便先回去了”

“裴宁,你等等,”房皓见她竟问也不问便真的要走,一急之下,也顾不得再耍什么手段,直截了当道:“这件事,可否请你相公相助?”

第七十四章推己及人

第七十四章推己及人良机和良人~

一言既出,屋里却忽然沉默下来,裴宁不冷不热地看着房皓,房皓便有点不自然起来,轻咳了两声,解释道:“你知道,张珏玩过的那些人,能活下来的就没有几个”

“以张珏的心性,家中想必还想着歌舞子呢,”裴宁见她讪讪开了口,也不好全然不搭理,便笑一笑道:“若是状告她,何不去她家中寻证据?阿景的事,早已是陈年往事,就算他肯指认,也不见得有多少说服力。”

房皓一听,忙摇头要说什么,裴宁却不失时机地站了起来:“再者说,我也不愿他去。房东家,若是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裴小姐裴宁!”

见她那里当真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房皓不由也急了,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赶上去几步:“去她家里寻证?那得是她被查办之后,可如今证据不足,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裴宁你自己想想清楚,我们只不过要你相公做个证,没人会对他不利”

裴宁原先背对着她站着,听了这话便微微回过头来:“房东家,这件事,请恕我不能答应你林小姐是个真性情的好女子,如果有可能,我也一定会尽力帮她。但是这件事不行,他是我相公,如果我都不顾着他护着他,谁还能管他是喜是忧?”

“我说了我们不会把他怎么样,就只是上堂做个证供而已。”

“只是做个证供?”裴宁面上一凝,冷笑道:“若是他去了,就相当于要他大庭广众之下挖开身上的伤,然后笑着跟人说‘看,这是真的,张珏是个恶人,我受了许多苦’一样,这对他来说,怕是比死还难过。”

“可咱们这扬州府,早就知道他是歌舞子出身告到了张家,也好叫旁人知道他是无奈之下,才那些闲话自然也就少了。”

裴宁叹了口气,躲开她的拦阻,略低了头道:“房东家,你这话说得,恐怕连你自己也不信吧。要是旁人的闲话这么无所谓,林小姐心上那人,又是为何被抬了回来却到底寻了短见?”

“你”

“此事休要再提,房东家若有其他吩咐,倒是大可对裴宁讲,”

裴宁拱了拱手,不顾她变得煞白的面色,甩了袖离开。微仰起脸看了看天色,勾起唇角往家里走。她这几天忙着在店里张罗,回去的时候,女儿大多已经睡下了,就连舒阳,也差不多回了屋。推开门,果然见到舒景悦和往常一样在桌边做手工,一面等她回来。

舒景悦听到动静,抬头见是她,便匆匆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问道:“回来了,吃过没?我去给你把菜热热”

“不用,才在店里吃过了,”裴宁拦住他,拽了袖子给他擦额上的汗:“怎么了?身上不舒服?”

“没”

舒景悦摇了摇头,过了片刻却又迟疑着点了一下头,裴宁一头雾水,伸手在他额上探了探,见他面上红成一片,额上又并不发热,心里更是莫名。正想问他原委,却见他低了头又嗔又恼地骂了一句什么,脑中灵光一闪,拉着他问:“是不是有宝宝了?对不对?我又要做娘亲了”

“嗯哎、哎,你小心点”

舒景悦刚点了头答应一声,裴宁便笑着把他抱了起来,若不是怕伤了他,恐怕要抱着他转上几圈:“好好我不闹了,宝宝也乖乖的,千万别闹你爹爹”

“才将将两个月呢,哪里会闹了?”舒景悦枕在她肩上,低声道:“你说,我前些天还喝了药,孩子会不会不好?”

裴宁见他眼角眉梢带着喜,又忍不住有点犯愁的样子,心里只觉得软软地疼惜,在他脸上摸了摸,轻拍道:“不会的,你这两年喝的药都是性温补身的,没有大碍。对了,正好今天得了个好东西要给你呢,你肚子里这小子可真有福”

她一边说着,从贴身的荷包中拿出一块青碧色的东西:“是西边一个行走商人带着的,正巧被我碰上了来,你抓着看看”

舒景悦不明所以,手心被她摊开来,也就自然而然地握住了那玉石,触手只觉得一片莹凉,过了一会儿,却又觉得它和自己手心一样的热度,温温软软的像是要化掉,再低了头去看,却还是原先那块硬邦邦的玉石。不由好奇道:“这是什么?”

“嗯,这你别管,反正贴身戴着挺舒服,”裴宁笑笑,又拿了一条链子,把那扁扁的指甲盖大小的玉石穿了起来,绕过他脖子在他颈后动作了一会儿,轻声道:“正巧,好看。”

舒景悦见她穿了玉石才发现那上面有个细细的小孔,大约是她特意穿的,而挂着颈上的链子极细,颜色像是银质的,质地却又有些不像:“这是什么弄的?”

“嗯,有点像金有点像银,你就把它当银的好了,”裴宁不在意地笑笑,微微眯起眼看前世随身带了多年的链子,空放了这许多年,如今配上那青色暖玉,在舒景悦颈上挂着,倒显得分外合拍。

“该要多少银子,你店里不也正缺钱么,花这冤枉钱做什么?”

“该用则用,不然赚了钱做什么?”裴宁见他掩不住欢喜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满满的,在他面上亲了一下:“再说,你好好带着,将来再留给我们儿子,可就是个传家宝了,不比现在更值钱么?”

“鬼扯,你怎么知道定是个儿子?”舒景悦面上微红,甩开她的手别看眼:“再说,传家的哪有留给儿子的?那不成了别人家的”

裴宁一怔,才想起刚才下意识的话弄错了“尊卑”,也就笑着闹他:“男孩子才要宠着嘛,当然留给儿子”

“真的?你喜欢儿子?”

“当然是真的,像你一样的儿子,我肯定把他宠得不行,”裴宁见他眼里亮亮的,知道他心里欢喜,便搂着他亲了亲:“说正经话,玉养人呢你好好带着,对身子有好处的。”

“嗯,我晓得了”舒景悦微仰起脸来看她,低声应了一句,浅浅笑起来:“今天我做了小孩衣服,本来要拿了去看姚黄,大概坐得久了,起来就有点晕,还是张大叔找人来帮我看了脉,才晓得的”

“那我明天买了东西谢谢他去,”裴宁见他犯困,便索性把他抱到床上,替他在腰上捏了几下:“姚黄那儿,改天我陪你一起去就是了。”

“裴宁他总要跟我比的,可我还是觉得,我比他过得好”

舒景悦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裴宁低下头,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心里庆幸着方才拒绝了房皓求她的事。看看舒景悦半梦半醒间还有些得意有些傲气的脸,心道她费了不知多少心思,才把这人的真性情都养回来,如今才不许旁的什么事来扰了他纯粹的欢喜。

一晃半个月过去,房启扬到店里找了她几次,裴宁都一概只做不知,绝口不提那日的事,只可惜房启扬向来是直言不讳的性子,裴宁不说她便说,裴宁也只能连连拒绝。

“裴宁,你并没有问过你相公愿不愿意吧?”

“不需要问,我可以替他决定,”裴宁笑起来,房启扬是急得无奈了,才会说出这种话,事实上,以这个世界的规矩来说,她不问才是正常的吧。

“那他说不定愿意去作证,告倒张家呢?”

“比起那个,他更愿意和我和女儿好好地过日子,”裴宁无奈叹息:“房小姐,你还是找别的方法去吧,别在我这儿耗功夫了。这件事,我是绝不会答应的。”

“那你让我去问他,我自己去问。”

“房小姐,”裴宁面色冷了下来,淡淡道:“请你自重,他是我夫郎,不是你家的什么人,不是你可以随意拿来做筹码,当棋子的人。”

“哎,什么事这么热闹呢?裴宁,我不过走了一年,你怎么跟我表姐闹成这样了?”

“秀儿!”

“林小姐?”

裴宁和房启扬几乎是同时惊呼,林秀一笑点点头,裴宁才反应过来,立刻把她拉进店中,吩咐沈眉先歇业。房启扬也回过神来,紧走几步跟进来,一把抓住林秀的手腕:“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会在扬州?!”

“我如今是朝廷命官,启扬表妹,你这般无礼,总该先把手放开吧”

“林秀!”

“罢了罢了,”林秀揉了揉被她丢开的手腕,朝裴宁笑着点了点头:“启扬,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和裴小姐说,说完了自然会回去见姑母和你。”

“你”

房启扬难得得变了脸色,林秀却浑然不理,只对裴宁道:“裴小姐,咱们上次把生意谈崩了,不过,这一次的交易,我保证你会有兴趣的。”

裴宁略微点了点头,暗自揣测她的来意,对她当时放弃了拖垮房家的事,和她这一次拼命斗上张家的作为倒是很有几分好感,心道她或许是真的有什么事要和自己商议,也就唤了人上茶,并把房启扬送到了门外。

“林小姐,你不是在京城为官么?怎么会”

“我知道启扬方才在为难你什么,你放心,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林秀笑了笑,面上有点落寞:“多谢你那时点醒了我,其实,他会那样,都是我没照顾好他”

“林小姐,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如今你又何须过多自责”裴宁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心上人,也就有点惋惜,劝道:“也许这就是缘法”

“现在想想,他能活着回来,是多大的勇气,可恨我不惜福,竟只匆匆看过他一回,就去买醉解愁可我的心伤,哪里比得上他半分?”

“林小姐”

“裴宁,我知道你一心不肯让你夫郎再受委屈了,可是,这件事,真的非他不可,”林秀扬起脸,面上已经换了执着的神情:“你放心,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不会害你夫郎的,他不用上堂做供,只要见一个人就可以了。”

裴宁的心思还停留在林秀的改变上,她给人的感觉似乎变了不少,不像以往那样孤僻的阴冷,却多了几分坚忍刚毅。想来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为了一个执念,去敲响那登闻鼓吧心绪犹疑了一下,便只听到她最后一句,顺势问道:“什么人?”

第七十五章坐立不安

第七十五章坐立不安权势和罪行~

“什么人?”

“长皇子殿下。”林秀对她的追问丝毫不躲避,清楚地答道:“长皇子殿下是先皇的长子,也是当今圣上的亲舅舅,当年圣上继位,年幼未能亲政时,殿下还曾垂帘听政过一段时日。圣上对他一向是敬爱有加。”

“这我虽对朝廷之事不甚熟悉,也知道长皇子已经多年不问政事,一心安享儿女承欢膝下的乐趣,如此的人物,怎么会插手这些微末小事?”裴宁不解道:“若是不弄清楚其中的关节,请恕我还是没有办法答应你”

“你放心,你相公过得不易,我断不至于害了他,”林秀对她的质疑不以为怒,反倒呵呵笑起来,保证道:“当今圣上可说是长皇子带在身边看着长大的,只要长皇子信了张家的罪状,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林秀,我不问你他有什么地位,我是问你,他为何肯来?若是阿景见了他,又要做些什么?”

见裴宁还是执意要问,林秀也只是叹了口气:“我虽求见了他,他一直却都说早已不问国事,推搪不肯相见的,后来,是秦公子造访他家大公子,替我说了话,长皇子才肯见我一见,听了我状告之事,见我执念深重,才答应听我举证裴宁你相公只需对长皇子一人说明即可,皇子殿下也是男子,自然懂得他的难处,断不会要他上堂做供的。”

“若是没有呈堂证供,你纵使让长皇子相信了你,又怎么能将张家、张珏定罪下狱?”裴宁心里仍有怀疑,虽见林秀成竹在胸的样子,还是问道:“难道长皇子便能直接把他们定罪不成?”

“长皇子当然不能,但圣上能啊,”林秀朝她笑了笑,似乎觉得她过于担忧,安慰道:“朝堂之上,有些事情有真凭实据,却逃得过国法惩罚,有些人的罪名只是莫须有,却被判斩首抄家,其实,都在于圣上的态度。圣上觉得该杀,底下人自然能弄得证据确凿,圣上觉得可以饶恕,有罪也会被下面人揣摩圣意弄出个情有可原”

裴宁略点了点头,林秀这话说的的确是有理,若是皇帝真的对长皇子有那么“言听计从”,那么,若是让阿景见这个长皇子说明状况,也不是断然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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