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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倦第1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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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给她那多的记忆,在她明明晓得自己不是那人的时候?

桑乙桑乙桑乙——一把摔了酒壶,孤倦伸出手在自己面前着墓碑上死死按着,脑袋里转动的都是那少年的模样——你会甘心吗?甘心就这样死了?你不是还想要我的吗?哦,不,你要的是那个女帝——不,那位七皇子要的是女帝的爱情,桑乙,桑乙——或许要的是我的,可我如何给?

我……心头有人……

是啊……孤倦……心头,是有人的,所以,上一辈的,那个什么女帝的记忆和爱情,都与我无关的——激烈的喘息,像是想要努力的平息自己脑中因为终于清明而激动的情绪孤倦伸出食指,略使力的在那空白的一面墓碑上写下桑乙二字,而右下角的落脚处则——友:孤倦——落下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名字这一世,就终止在朋友这两字上吧……

孤倦想,然而却也无法承诺下一世的爱情——她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其实他也有清醒的时日,每每醒着,便只是望着自己,眼里的光一寸一寸败去,可他却还总是望着孤倦晓得他是在寻求自己的答案,那日他在那地底的位置说出的,他愿意等,一直等到自己会爱上他的那一世,那一世,再相见——可是,她却给不出答案直到三个时辰以前,瘦得只剩下骨头的人却忽然之间不晓得从哪里来的气力,在自己怀抱里挣扎了,竟吻上她,继而笑言——等你——便再未醒来,逐渐变得冰凉她抱着那身体,怔愣的竟忘记了,人,死后是该入殓的——若不是扎娜敲了她,或许此刻她还抱着他的尸身在那愣着那小丫头问她是否该给这少年一个葬礼,可她终却只是让她帮着弄了个棺材,自己埋了他孤倦望着自己指尖带着泥土的血,竟感受不到疼——人不都说是,十指连心的吗?为什么她却没有感觉?

山顶的另一端,初生的红日晕起一圈的橙红,自中心处散开的艳色,向外而变得浅,四周的黑暗却在这橙色里逐渐变得清明,天空的湛蓝与云的白,原先的墨色就恍若是被吹散了,而他们透出来——天,亮了孤倦浑身一软,身子像是松了一般却站了起来可是站起,却再未忍耐住体内翻滚了的气息和血,因为固执而并不愿意张开的嘴角,缓缓溢出鲜红的液体,或许还带着酒气……

她本孑然一身,她——本是孑然一身——的——站立起,摇摇欲坠孤倦晓得自己这是因为连日来不断输入内息而导致的,可没有时日再去静养脑海里有无尽的情绪,升腾、翻滚、热闹的冒着泡,像煮沸的粥一般——可她有去处的,她想去寻那人——其实那日离开,方离开,她就已经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会那样生气的说话,那样生气的对他——后悔,心疼,想要回去——可是,怀抱里极低的温度,却让她哪里也去不了现在那傻瓜少年又会在做着什么呢?

她想着,脑海里便自然的升腾起那夜他浑身颤抖,说着‘不是他’的样子——心口抽搐着,便再也克制不了的一口血水喷出——……

待到醒来,身边的人是扎娜“孤姐姐,你醒了?”

浅浅点头,孤倦有些不想说话,继而便又合上了眼“那个,有些话我不晓得该不该说,可是……或许是我多管闲事吧,不过,孤姐姐的身份,那次你的那位丈夫的身份……嗯……我不是故意打听,可是,前几日受到探子传来的消息,说是那位十三殿下昨日大婚了,虽然孤姐姐现在是……”

扎娜的话还准备东的西的不晓得会说到哪里,但原本躺着,根本不愿意张开眼的人却忽然之间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一把伸手抓住了扎娜,五根指头用力甚猛,几乎要扣到她肉里“呃!”

扎娜吃疼,闷声“对不起,但是你方才说——”连忙放手,可问话的句子却愈发是——焦虑“那位十三皇子……昨日大婚,”因为距离遥远,扎娜的消息来源还未等到最新的,并不知道荀白在大婚当夜进了帝陵剃了头发做和尚的事情,只当是昨夜完婚,得了新夫人可这样的话,听在孤倦的耳朵里,一霎那便犹如擂鼓声鸣,重重一击便敲碎了耳膜,别的什么,便再无法听得见了……

五日,夜一道墨色的身影快若闪电,自罗宅而出,融于黑夜宅子里,两道伫立的人影相依偎又三日御史府刚下朝回到卧室,罗伦正在为她换着官服,万俟眠漾懒洋洋的伸展着四肢“大人,十三殿下在帝陵也有些时日了,你说孤将军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罗伦的话说道‘底’字的时候便断了下来,傻愣愣的望着门的方向,万俟眠漾本是背对着门口,却忽然听到为自己换衣服的男人不说话了,又见到他那模样,便轻笑了出来“阿倦,终于回来了?”

并未转身,却道,并支使了罗伦“你先下去,”罗伦应言退下,临出门,却忍不住多看了那站在门边的女人一眼——的确是那位飞将军没有,只是,神情怎有些不太对头?

屋子里是剩下两个女人,罗伦临走还带上了门“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帝陵?什么十三殿下?荀白不是应该……”

万俟眠漾转过身,略有些诧异——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女人这种模样——慌张!

在她记忆里,孤倦是个从来不会慌张的人继而有些想笑——果然这女人,也是动了情的“阿倦不知道?”

却故意逗弄她,看她面色骤变,不耐烦到了极致却隐忍不得发作“知道什么?”

“知道小殿下做了和尚啊!”

笑笑的给她一颗炸弹“……”

孤倦说不出话来她以为那少年另娶了旁人,她已做好了即便是如此也要掳了人离去的想法,可结果——“小殿下大婚当夜,乘着身边的防守人员警惕性降低,跑了去帝陵,在里面的寺庙剃度做了和尚,”继而又说得详细了些,却并没有说出那少年是为了等她,不得已而出此下策并不是真断了念头——而那寺庙里的和尚头子,被自己抓了把柄,若然,那脑袋固执跟石头似的和尚头子,哪里会为个六根未尽的少年剃度?

想起那和尚竟然也有故事,不免想笑还欲说些什么,可万俟眠漾再望的时候,自己面前那人却忽然之间没了影——性急成了这样?!——惊讶的望着孤倦的举止,她笑得灿烂孤倦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做了和尚?!做了和尚!做了和尚!做了和尚!——这样的四个字,不断不断在她脑海里颠来倒去的重复,让人难以思考——却让她不得不去想着,是不是这一次,那少年真被自己伤透了心,断了念头——遁入空门,这确是他会去做的事情,不是吗?

脑袋无法思考,但是身体却比这些日子以来的任何一天都要主动——待到孤倦反应过来,她已经立在帝陵外围只一停下,孤倦便发觉这里的守备竟然比皇宫还要严实,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而且个个守备的实力皆属上品——即便是皇室人员出家,这样的排场也实在是,让人不得不起疑——丝毫不像是保护,若说是看守,反倒是容易让人相信些——这样一想,孤倦竟有些晓得了,那呆在这寺庙里的少年,是被人看守了起来也对,金帝的性格自然是容不得反抗的,荀白不娶妻却反而……他自是不会允许他再出现任何会超出他掌控以外的行为……想着,却不免有些心疼起来可是,提起气息在自己身体行走了一整圈——孤倦无可奈何的感觉到自己此刻若是冲进去,莫说是带人走,怕是连人都不可能看得到便会被乱剑刺穿而死——她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此刻不过只有一半,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在这种严格的守备里闯进去的面色有些难看,因为心头是那样的急切“喂!”

浑身一颤,孤倦速度极快的回头——可是,这人是什么时候摸到她身边来的?!她竟不晓得?!

“是你?!”

待看清了来人,孤倦倒也能够理解自己没有感觉到这人的到来的理由——是凤幸缠,她与自己的功夫不过是在伯仲之间,而此刻自己只有一半的功力,感觉不到她的到来也就是理所当然了“是我,怎么,现在想到他了?”

从万俟那边得了信,幸缠便直接赶了到帝陵这边,果然便看见她在这里观望——也感受得到孤倦的内息似乎有些紊乱“不关你的事!”

第一次的,孤倦对人有了些敌意——因她想起了这女人之前——对荀白……

“不关我的事……”

妈的,这两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还是凤幸缠上辈子就该了他们?总是得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可,眼前这讨人厌的女人,是自己的姊妹——妈的!

自从认识这两人起,她的风流潇洒就再无从找起!

“你不想进去了?”

懒得理会孤倦气死人的话,幸缠耐着性子“你能让我进去?”

也无需多言,自己的状况这女人一定晓得——孤倦望着凤幸缠“除非你求我!”

她却道孤倦瞟了她一眼,懒得再理会,纵身一跃“笨蛋!回来!”

见状,幸缠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追了上去——妈的,她开个玩笑都不行啊!那小子是怎么喜欢上这种死德性的人的啊!

一把扯住孤倦,幸缠晓得若是按照她此刻的状况冲进去,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两人殉情——“你找死啊!”

一拉一扯,两人便在那些守备们还来不及反应的过程里消失了,仿若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夜里树林里一片寂静,连带着那隐藏在树林里的帝陵,亦格外的安静了起来,只有那里边隐隐的灯火,显示了人的存在荀白在寺庙里并没有得到任何的优待,相反的,因为住持是被迫为他剃度的,而他本就不是诚心,方丈对他到是有些严苛,于是,虽然是夜里了,他却独自一人打扫着偌大的院落——其实本该是明日辰时才做的事情,但是因为明日他还有别的事儿得做,所以,便只得此刻荀白埋着脑袋一门心思的扫着院子坠落的叶子,没一会儿便收拾了老大一片,可他却累了,握着扫帚停了停,站直了身子自己果然是娇贵得一点用处也没有吗?荀白苦笑,连扫个地不一会儿便累得不想动弹无奈的眼睛望着漆黑的夜空,今夜的月亮似乎被云层遮掩了,半丝光亮都无,若非是院子里还留有一星半点儿的烛火,怕是此刻他连打扫都不能与那夜,那皎洁的月,完全不一样的晚上思绪不自觉便忆起了那日,她背对着月光,那样冷漠的望着自己的模样,荀白觉得心口有些疼,像被什么东西密密的啃咬着,一点一滴的疼于是便根本没有注意到在院子里某棵树的后面,一道深深的视线,一直尾随着他……

却说下午,孤倦被幸缠拉着走开,结果被告知眠漾那边早早就已经为了今天做好了准备——叹了口气,荀白不再看天空那颗月亮,却忽然之间浑身颤抖起来——“谁在那里?!”

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嗓子眼在发着抖——树影的后面,一道纤长的人影走出——他以为是那人的——他感觉得到可是——“殿下!”

一袭劲装的带刀护卫,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略弯下身子,道不是她!

荀白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脏骤停,恍若死一般“殿下去歇着吧,属下是陛下派来的,这些事情便让属下来做吧,”荀白不理他,默默垂下头,继续扫了起来而那人却只是望着,带了一股格外犀利的视线,却只是望着气氛有些诡异,荀白却忽然之间放了扫帚,复又望了那人一眼,继而转身离开虽然寺里的主持不是太喜欢他,可是因为皇子的身份,他却还是能够单独拥有一间禅房,荀白回了房,便退去外裳躺到了床上夜里很静,安静得就连屋外偶尔吹过的风声,就像是能被放大了百倍一般响在人耳边……荀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他猜想应该有一个时辰,可他却觉得恍若过了一辈子房间的门被人轻易从外间打开,继而合上有人走进来,走到自己床边冰凉指,带着些许的寒气,触碰着自己的脸,可是不一会儿的,那冰凉的指尖却传来暖意——荀白很熟悉,他很熟悉这种传递过来的暖意——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会对他,也只有那一个人会被自己允许对他做这样的事情——荀白觉得自己心脏已经停止他刚欲张开眼——可仅只是一瞬间,一瞬间——他张开眼,面前,却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恍若不过是他的一个梦怔怔的,落下泪来……

接下来的好几日,夜夜皆如此,荀白已经开始以为这一切真是自己的一个梦了——若非,若非——若非是每日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总有人做好,而自己每日的三餐,总会出现不适合寺院僧人该有的食物——他便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梦了这夜触碰着自己的指,竟被那冰凉的唇所代替,荀白闷哼一声,便再不合着眼任她揉捏——黑夜里,那般明亮的眼睛,灿若星辰一般望她纵使她的面上,是一张根本不属于她的脸——一瞬间忽然便涌上来的液体,吧嗒一声,滴落在那人来不及撤回去的手背上,让她几乎是被烫着了一般缩回去却又更柔了,摸回到自己面上来孤倦叹了口气,俯身吻去那些泪水——心头软得不可思议——她本以为,自己只要每日能够看着他,便好了的,毕竟现在的她,还不能带他离去——可他却认得自己,哪怕是全然不一样的面孔——她觉得不可思议,却不得不说,满心欢喜“呜……”

不知道是因为伤心或者喜悦,少年的泪,落了不停孤倦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是那越落越多,竟落在少年唇边的眼泪,或者不过单纯是欲望的驱使——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吻,越落越下面,而自己怀中的人,却软得瘫在自己怀里,恍若自己对他作出什么,也都无所谓的模样摸着少年瘦得几乎没肉的身子,她有种甚至想把这身子的主人揉进自己身体一般的冲动——再不让他疼,再不让他苦——可——她没有把握——因为似乎,他所有的疼与苦,每一项,都是自己造成的荀白任由她吻着,却死命的不让自己发出声来——若是被发现了,她会死!——其实最好的方式是推开,推开她,不要陷入这样的激情里——可他怎么能?怎么能够抗拒?!

泪水越流越多,胸口的喘息越来越强烈被触碰着的身子几乎没了一丝自我的意思,他想被拥有——被纳入她的身体,被她怜惜——便不自觉抬高了腰身,忙茫然不知所措的追逐她的身体一双迷离的眼睛,一双那样迷离的,漂亮的,让人几乎想要坠在里面的眼睛——望着自己——若非是理智还在脑海里残留,孤倦觉得自己怕是会忍不住的猛烈需所——可她却只是抬高了他的一条腿,而自己却骑在他另一条腿上,置身其间,再含住那微启的唇,顺势纳入那早就兴奋了的羞物“呜……唔……”

被堵住唇里,仅只有极细微的声响溢出,孤倦已经分辨不出这样的声音是自己的或者他的,可她停不下来的死命索取——她想要的,想要到再不放开!

漆黑的夜里,仅只有屋外偶尔的微风,伴着屋子里这些许的呻吟——一夜很快便过去了——次日清晨醒来,身边并无半个人,曾经残留在屋子的那样浓郁的欢愉味道也仿若不曾存在一般——荀白身子一僵,难不成昨夜只是自己一夜春梦?

神情迷乱他猛的坐起身——唔——疼——身子恍若散架了一般的事实,证明了昨夜的确存在过,可——吱啦——门被人忽然从外间打开,有人走了进来——那日夜里那个侍卫——她!

心头一喜,双眸里骤然之间升起的火焰鲜活得让人看了便无限的热爱起来走进屋子的人,眼神不自觉便柔软“殿下!”

搁下端着的水盆,她走进,却真如侍卫一般在他床边跪下“殿下昨夜受了风寒,属下已经通知了寺里主持,今日无需早课,殿下好好歇着吧!”

荀白一愣,面上却窘迫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跪下,或者因为她的体贴又或者是因为不大明白为何——“阿翔,今天不是该我当班么?你怎么又来了?”

门外却响起某个男人的声音“昨夜不是我的班么,早上看你没来我便?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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