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倦作者:未知
孤倦第15部分阅读
有来得及说完,便被心急焦躁的少年急匆匆的打断“不是!不是!我,我喜欢您,喜欢就是喜欢,我不知道什么前世不前世,我只是——我只是,因为喜欢,因为——”焦虑的剖白自己的心意,少年焦急的几乎连泪水都要落下来“您——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称呼您……只是,只是觉得像您这样的女子,是不可以和任何别的什么人相比拟的,您比任何人在我心中都要重要,比任何人都要重要,所以,所以——”啪嗒——大滴的眼泪落下,砸在孤倦放在少年面上的指尖——瞬间烫到心底“别急,慢慢说。”
“嗯……嘶……”
委屈的抽了抽鼻子,少年鲜少露出的这般可爱神情,让孤倦觉得自己要融化在他的可爱里——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其实,”却是孤倦自己先开了口,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些事情,不过——情人之间,不是应该坦白一些的吗?
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但是终于的,她的确是有了些身为别人情人的自觉“嗯,我只是,想用这样的前世今生来解释……自己对你……”
还是说不下去,这样的话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太——窘了无论怎么说着,就算是背离于这个世界上的很多规则以外,这种坦白——也是有够窘的了荀白听着,却忽然等到她的停止,方欲问,却看到孤倦被发丝垂下而掩盖着耳朵,虽然仅只很小的露出了一截,却也给他看了个清楚的——红一瞬间便又欢喜起来是啊,前世又怎么样呢?是因为有了那样的记忆而喜欢自己的又怎么样呢?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个女帝的男宠——能够在这辈子再为她所喜爱——应该也是上辈子的那人,所期望的吧——更何况,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人,那么——他不就是已经得到了她两辈子的喜爱了么?!
亮亮的眼睛,灿烂起来荀白开开心心的模样,让孤倦觉得心头高高悬起的什么,重重的放下“我不想伤害到你,所以,咱们都忍耐吧……”
抱了少年入怀,孤倦的声音轻轻的其实她没有说完的话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但是她知道那些是不能够说出来的话因为那个女帝的记忆里——还有别人一个被那女帝遗忘,却又是刻在了心底的人
第五十章过度
“白夫人?您在屋里吗?”
隔日一早,天子三号房门口便有人叫嚷“什么事?”
早已穿戴好,孤倦立在铜镜的边上,瞟了眼门的位置“老板娘说管捕头在大厅等着夫人,说是昨儿个夜里城内一家买珠宝的商家被洗劫一空,请夫人一道去看看。”
立在屋子外面,店小二没敢含糊,这些日子以来,这位白夫人的名字在他们这小地方也算是传了个响亮了,就连城里最厉害的管捕头找她比武都失败了——自个儿可不能随便得罪了一想起自个儿之前贪看她的男人而——店小二心头总有些后怕——这位夫人看着,就不是个善茬“知道了”屋里头传来这样一句,继而却没见到那人要出来的动静,店小二踌躇了下,却并不敢再多催促,心头一盘算——还是先去回老板娘话好了,毕竟老板娘骂人的话,他还是能够接受的听到门外走开的声音,孤倦立在铜镜边的身体略侧了侧“和我一起吗?还是呆在这里?”
问着还在床上坐着的荀白昨夜二人确实什么也没做,所以孤倦晓得那少年的身体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的,又加之他的模样一开始来到这东使国的时候也并没想着遮掩,所以晓得的人也算是多的但是城内的那伙贼子们却是男女通吃的队伍,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这人带在身边的好“可以吗?”
也已经坐起身的少年,问得极兴奋“嗯”少年的面孔比起前些日子的苍白好了太多,而那双因为自己的回答而显得格外精神奕奕的眼睛亦让孤倦看着笑了出来只是,待到二人一同走下楼来,进到大厅的时候,厅里正等着她的管彪和娄莫显夫妻两,都是一愣对于管彪来说,他先是诧异了这世上居然有如此漂亮的少年——即便自己身为男子,可若是有如此美色当前他——后则是诧异这白夫人竟会带了这少年在身边——他们去的可不是什么赏花逗鸟儿的位置和老板娘娄莫显互视一眼,娄莫显便先站起身“白夫人这是,打算带着白相公一起去?”
娄莫显的诧异比起旁人,更甚——她是凤罗女子,虽然凤罗的风俗并没有太过强硬的抑制男子,可跟在妻子身边工作的——瞟了眼自己男人——就算是自己这样的,也是少之又少的了她只是没想到这位看来冷漠的女子,似乎……呵呵……
心头隐隐笑了笑,忽然觉着这位白夫人还真是个性子怪异的女子“嗯,”浅应了声倒是一旁那个叫做胡黎的男子看荀白下来,关心的望了眼“好些了吗?
荀白面皮一红,极浅的应了声“嗯”“是现在就去看还是?”
孤倦的声音让望着荀白有些发呆的管捕头这才把视线转了回来只不过,心头的赞叹却还是——他只是不能相信,这样漂亮的,竟真是男子?
“白夫人……”
本来是想说让荀白跟着一起去不大好,可是转念一想,似乎把这样的少年独自留下来,特别,在这少年的美名已经传开来的时候,就更是不适合的事情了——于是管彪闭了嘴,大概也想到了这白夫人的做法是出自什么样的理由“白夫人现在有时间的话,即刻动身便可!”
于是站起身,看着孤倦的直接说了“也好,”于是一行三人,孤倦骑着马,让荀白坐在自己跟前,跟在管彪的后头,离了客栈……
“白夫人怎么看?”
到了珠宝行,孤倦跟在管彪后头四处转了转,他问“你觉得呢?”
并没有回答,反问“他们胆子越来越大了!”
还是在前边带着路,管彪这会儿却是带着孤倦往他们衙门走那伙人的确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从最先的偷盗,到后来的抢劫,再后来的掳人演变到现在的抢劫和抢人一起进行——不是胆子越来越大是什么?!
管彪头都是大的,可他又真的是拿这伙人没辙——上次难得的撞到这伙人一次,可偏被人给嘲笑般的轻易跑掉——他管彪在桐城这么些年的搭建起的威信就那么没了,他能不恼?!
但是他没说的是——上次撞到这伙人,和自己交手的那人却是武功高强之辈,而且十之八九是个女子!
虽然身形健硕,可那人……是女子的可能性极大——他,呃……不小心碰到过那人胸部——所以其实在听说到白夫人这么个从凤罗来的武功高强的女子以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人会不会就是那伙贼子的首领!
于是莽莽撞撞的就找了去,还差点死在这人手下——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孤倦的模样——还是那副没多少表情的脸,不漂亮,可管彪心头泛起的是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联系到那日这人竟什么也没用仅只是用她那双手就差点把自己给杀了管彪心头其实是想起了个人的一个,没有人知道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师承何处的人!
那个许多年前因为一双手而被派上兵器谱的人——杀客!
只是,若这白夫人真是那人,那么当年她成名之时——该是何等的年轻啊——想着,管彪心头甚至泛起了一种敬畏——即便对方是女子不过,凤罗出来的女人本来就不能当做正常女人!
看那客栈老板娘就晓得了!
孤倦跟在管彪身后,看了看那被抢劫的珠宝行,又听到他说这次那伙贼子还抢了那珠宝行主人的妻子女儿和他那刚年满十四的小儿子——孤倦看的时候很仔细,虽然现场比较乱,可是她却看得出那样的混乱却是在事发以后才被弄乱的——很多杂乱的脚步痕迹都和那些捕头们布鞋地下的泥巴灰土一致——根本就不是那伙人留下的简单的说就是这些傻不拉机的铺快们捕快根本就把原来的现场给毁的差不多了!
“珠宝行的老板呢?”
没回答管彪的说法,反而是停下了脚步,孤倦问“在衙门里,下头的人正看着,我就出来了,”意思也就是说他自己都还没问过话便来找她了“嗯”看不出孤倦的情绪,荀白仅仅只是紧紧的跟着,只是方才看到的那珠宝行被洗劫一空的状况——倒是让他瞠目结舌——他的生活当中根本就没有钱财这两字的概念,如何也想象不出会有需要钱财到这样不折手段的地步,而即便是现在——就算是跟在她的身边,生活并不能和从前相比,他也相信这人觉得能够让自己衣食无忧——或者即便是自己出去工作来养活她,也是可以的!
想着,荀白面上有些窘色——其实应该是自己来养活她的吧!
毕竟他们都并非真正的凤罗人,金皇朝里,便是男耕女织,男子应来承担这些并不需要女子承担的责任的神色略略黯然——可他却连取悦她也没有办法……
第一次的,荀白有些恨起那让自己中毒的人,恨起自己这样无用的身体!
跟在孤倦的身边,他们跟着那个叫做管彪的彪形大汉进了衙门,桐城只是个普通的小城镇,衙门也不大,进去没一会儿便到了那珠宝行主人此刻正被安抚着哭诉自个儿遭遇的位置“白夫人,那人便在里面”停在一个类似客厅模样的门栏外间,管彪道“可以让我单独询问他吗?”
孤倦却说着没想到孤倦会有这么个要求,管彪先是一愣,继而“可以是可以,可是夫人……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却道“也不是,只是讨厌旁边有人呆着罢了……”
孤倦询问人的时候不喜欢边上有人——这不过是曾经在军营里养成的个不良习惯——从前审问过的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让太多人晓得的,而她审问的方式——亦并非寻常,使用自己内息来控制人身体血液流向,细细的毁掉那人的经脉,乃至每一寸的肌肤——她都是能够以那种看起来毫不显眼的方式做出来的从前在军中她手下的那些人第一次见的时候被吓到了,于是她便再也不在人前审问犯人——当然了,现在她是不会用这些手段的,毕竟这人是受害者不是从前的那些犯人,此刻的她不过是在说着自己的一个习惯孤倦单独跨进门里,门内有人走出来,留下那珠宝行的主人独自呆在客厅里“你不进来?”
单脚跨入门内,孤倦在走进去的途中停了下来,问“呃?我,我可以吗?”
惊讶夹杂着惊喜,荀白方以为她说的不喜旁边有人呆着是指所有人她……让自己进去,是说自己……是不一般的吗?
喜悦,争前恐后的涌上心头,灿烂的面孔上流转着那样漂亮的色彩,荀白的笑容,以一种像是能够照亮所有模样惊艳了所有人甚至孤倦她已经并不是第一次的见到这少年的笑容,可却总会一次又一次的感受到自己胸口狂跳的那种震撼——压下这种感觉她浅浅应了声“嗯”……
管彪呆在门外头觉得憋屈——明明自己才是这块儿最大的头儿,偏这会儿像是在给自己偷汉子的媳妇儿守门似的窝囊!
却又没辙他毕竟真的是需要那女人的帮助,这对小夫妻,绝对是来头非同一般的!
心头想着没一会儿,那女人便带着那小子走了出来管彪迎上去“夫人问出了什么?”
见他问起,孤倦亦没有含糊,便直接开口“从珠宝行的老板说辞中大概能晓得一些,那伙人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掳人和抢劫都做的很干净,并没有多余的事情发生,除了那指挥着让人带走珠宝行里东西和那三人的人说了简单的‘带走’两个字,那伙人过程中居然没有人说话——你们之前知道这样的状况吗?”
说着,并问起管彪面上一红——他们这么长时间和那伙贼子你追我赶的,倒还真是没人去注意这么些问题“另外,下次如果再有地方被抢了,你只用让几个捕头呆在外面看着现场就好,你的人在现场走来走去,把能用的线索都给磨蹭的没了”并不是责怪的语气,但是奇怪的,管彪却在这女人像是平板的述说语言里变得越发窘迫——他当了这么些年的捕头——怎么这些事情都给忘得干净了?!
“夫人说的是,管某自当——”管彪说着,却不查又被打断但是这次打断他话的,却是那个从出了客栈开始就不曾出声的少年——他又有什么说的?
心头疑惑不仅是他,就连孤倦也有些疑惑——荀白是金朝的皇子,哪里会有遇到这些事情的经历?他现在是想要说什么?
“嗯……”
在孤倦与管彪二人疑惑的视线当中,荀白面上不自居便升起了浅浅的红“那个——”不好意思的瞟了眼管彪,荀白扯了扯孤倦的袖子,示意她跟自己走到一边识相那漂亮的少年的举止,管彪又离得那二人开了些“有什么事吗?”
孤倦望着拉着自己袖子面色有些红的少年“嗯……也,也不是,只是,只是,嗯……阿,阿倦您……”
说着,面上那浅浅的红霞,却在叫出孤倦名字的当口像是能滴出血一般的,可爱的鲜艳了起来听着少年终于不是叫着自己‘将军’那样两个字,孤倦亦露出一丝浅的笑意“您……您方才提到现场的模样,我,嗯,我也,我也不晓得自己想得对不对,可是,那地面上有很多的泥巴和灰尘的痕迹,按照您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捕头们留下的,于是我便想——若是,若是在所有店面里撒上虽然不容易看到,但是可以用狗追踪到的粉末……”
少年说着话,磕磕巴巴,似乎并不晓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幼稚,却又像是极想为她分忧一般模样——孤倦看着,面上笑意更甚——情不自禁的伸手到少年落在额间的碎发,轻轻理了理“想得不错,”笑着给了声浅浅的赞叹而就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和着那触上他额头的动作,让这少年便又心跳急促的幸福了起来“可是,你说那种粉末,一时半会儿是不好到手的,所以——”虽然不想打击这小家伙的突发奇想,孤倦却还是不得不说出来“不是的!那个,那个您不用担心,我会做!”
更着急的,荀白却说出了孤倦没想过的话——她以为他会沮丧的——却——“那个,因为,因为身体很差的原因,小时候总是自己一个人玩,虽然纳明总是陪在身边,可,可您也知道他总是在负责照顾我的,哪里能和他玩起来呢,所以,很无聊。身边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在服侍我……生怕我死掉,只有胡大夫会在给我看病的时候偶尔和我说一些好玩的事情,一来因为生病,二来因为喜欢听他说那些故事,所以我便跟着胡大夫学过一些好玩的药剂——其中有种我曾好奇的洒在纳明身上过——因为他有时候会忽然离开不晓得去了哪里,我比较好奇便和胡大夫一起制作过一种能够追踪人的药粉,嗯……或许……”
望着孤倦虽然看不出但是他相信却是绝对带着疑惑的眼睛,荀白说着,带着像是小孩子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但又或许能够有些用而欣喜又不安的表情孤倦是有些讶异的不过却又有些小小的心疼,那样小的孩子,哪里也不能去的被困在屋子里,即便是锦衣玉食,被千万人捧在手心里——那又能如何呢?总归是不自由不快乐又有些可悲的——可这少年却似乎并没有那么多的悲情情绪在脑子里——仿若所有都并不能打击到他一般的保有那样干净的心或许在遇到自己以前,他连那些所谓的难过和不快乐的情绪,都是不曾有的孤倦想着,心口便又不自觉的柔软起来“是吗……那先谢了,”笑了下,孤倦能感觉到这少年想要的是自己的赞叹和肯定,于是从善如流果不其然的,在少年的面孔上望见了那样漂亮而灿烂的笑——自己说完以后
第五十一章过度2
桑乙在马车里——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马车里呆了多少时日,只觉着这马车从未停歇的在奔走坐在对面的谷主当阳,从那日开始便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的呆坐在那里,只有当外边的人打开帘子给他们两人送来食物的时候,他才会像是活物——进食桑乙有些郁闷,他晓得这是谷主的惩罚——小的时候他喜欢听人说话——他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如果没有人的声音在耳边,他便会觉得寂寞谷主便总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不听话的他——心头有些难过——谷主真的是对自己很好的人,除了将军以外,自己——可真的,真的不可以,他不可以说出将军的名字,不可以去因为任何的理由让她受到逼迫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他真的真的不可以——她不快乐,他会更难过的……
默默垂下头,桑乙有些沮丧因为知道,他们这一路的行程,怕就是谷主已经猜测到自己没有说出来的人是谁而有的路程——将军现在会是在做什么呢?
他知道她带了那位小皇子离开,便是已经喜欢上那人才会有的举止——可他却还是在有些小小的期盼着或许事实并不一定如此——虽然就算是是事实并非如此,于他也不会有多少改变——“还不想说?”
却在这个时候,当阳开了口“谷主”抬起头,桑乙望着终于对自己说话的人“我,我不知道说什么,谷主不是已经猜测出来了吗?可是——谷主,桑乙,桑乙心中就只有那么一个人,只有那么一个人是无论无如何也不愿意去惹了她讨厌的——我——”“你?你什么?桑乙啊——你怎么这么傻?如果那人为你生了孩子,那她就是你的妻了啊!而你是她的男人——即便是那金皇朝的皇子在你前头,那又如何呢?阙明山上的男子,哪一个不是受凤罗思想养成的——谁又会真去期盼唯一?你喜欢她便去争取啊!”
诧异的望着出说这番话的谷主,桑乙有些不知所措——他,他虽然也接受过这些说法的教育,可——可他却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想过可以这样的——况且,况且——那人会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