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仙姬:本王吃定你作者:未知
贡品仙姬:本王吃定你第32部分阅读
来,估计罗刹已经在里头闹翻了天,只是这罩子隔音效果太好,又有笼子圈着,他再怎么闹腾也弄不出多少动静。
可芙莲还是听去了那猫儿对这黑发女子的称呼,微微一怔,杏眸中满是古怪。
……樱?
百年前,唯一出现在神界的黑发女子,便也是这个名字。可那女子已经失踪了,最初她还好惊奇和惋惜了好些日子,可后来,神都发生了那一件大事,将关于她的记忆都冲淡了。
现在想起来,似乎已经快要记不起那女子的音容相貌。而面前女子显然不是自己脑中所熟悉的模样,唯一相似的是那双剔透的黑眸,灿然漂亮,衬的她的小脸水灵清美。
倾樱感觉得到芙莲刺过来的视线,又不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便道:“辛苦各位姐姐了,我自会用膳,你们便下去吧。”
可芙莲不动,随着众仙婢站在一旁,只幽幽的将她瞧着:“陛下说,要伺候娘娘膳食,我们岂敢怠慢?陛下特意将那小玩意送来,便也是为了让娘娘安心用膳,请娘娘不要让我们为难。”
……看来不吃饭便交不了差。将罗刹送到她的面前,怕也是一种警告,让她乖乖听话罢。
倾樱很不自在,顿了顿,还是坐在了凳子上,刚想将小美拉着一起坐下,芙莲又出声呵斥道:“婢子便有婢子的规矩,娘娘用膳,岂能是婢女一起的?”
小美一僵,然后对倾樱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退了几步站在了外围。
倾樱更不舒服了,几口吃完,看着芙莲道:“我想见一见陛下,可否姐姐带路?”
芙莲摇头:“芙莲只是小小一个祭祀,哪里能见到陛下,陛下若想来,自会过来。”顿了顿,她又道:“那钟内之物是给娘娘解闷之用,不过陛下也吩咐了,娘娘身体还未恢复,不可玩乐太过,所以便也只是给娘娘看一眼,待晚膳之时,再送来给您。”
倾樱哑然。
芙莲轻轻作揖,一干飘逸袅袅的婢子便随着她一同退下,收走的还有一桌子几乎没动过的饭菜与刚出现一面便罩回去的猫咪罗刹,又留下了一些精美的小点心,不一会,寝殿又恢复了那原先清清冷冷的模样。
倾樱顿了好一会才想起来:“糟,刚才该悄悄跟着她们走,说不定还能出去!”
小美在后头笑了一声,走到她旁边坐下,挤了挤她:“你想得美,她们是派来伺候你的幺蛾子,除了那最前面的女人,其他的都被封了感官,听不见,也说不出,这寝殿宫里有婢子厅,虽与这里的空间隔开,却也是出不去的。”
倾樱眨了眨眼睛惊异道:“小美,你知道的可真多!”
小美哦了一声:“你以为,我在神界这段日子是白过的?仅仅是一座院子规矩便多的要死,更别提这陛下的妃子殿了。”
一听妃子俩字,倾樱又浑身肉痛。
小美托腮无语状:“既然不能反抗,便好好享受呗,听说,神都的陛下不近女色,说不定他现在还是只童子鸡呢,你如果能吃到那是你千秋万代修来的福分,还有啊,你那良人不是也没有出现么,你还不如弃暗投明,选择更好的暗度陈仓……”
倾樱终于黑着脸瞪她:“……再不闭嘴我就杀了你。”
晚膳的时候又与罗刹见了一面,可是周围人多势众,他们俩也是相互干瞪着眼,该说的说不成,不该说的不想说,一时间,也只是相顾无言。
夜幕降临的时候,小美也被芙莲叫走了,四下安静,倾樱坐在床上睡不着,便撑着脑袋缩在角落发呆。
她寻思着怎么才能逃出去,又想着明日怎么才能和罗刹隔开那众多眼线下神不知鬼不觉的交流,还想着岚琤此时又在做什么,他莫不是也遇到了什么困难才没来寻她……于是这一想便想入了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那油灯都要燃尽了,困意袭来,恍惚一抬头,却见着不远处的桌子旁,安安静静坐了一个锦色的影子,一双墨色的眼睛像嵌刻的珍珠,一动不动的将自己看着。
倾樱眨眨眼,已经自己眼花看错了。
那影子动了动,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跟前坐下,声音很轻:“为何还不睡下?”
倾樱这才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些从床下栽下来。
他伸出手将她扶正:“别怕我可好?”
倾樱想从他手里抽出胳膊,可他握的很紧,抽了几下也没抽出来,而床榻纱帐,两人又隔的近,气氛陡然生出一股怪异。
“我不怕你。”倾樱抓着被子,眼珠子转了不知道多少转,才道:“我不是胭姒,所以,我不怕你,我怕的是这东方神都的陛下,将我囚禁在这一方空间,又三更半夜来我房间,怕你对我做出不轨之事,我会对不起我的夫君。”
长明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漆黑的眸子转而深沉。
“你的夫君便是我。”他的声音也渐渐沉下,冷到了骨子里。
“我的夫君不是你。”倾樱咬唇迎上他逼人的目光,她道:“我和岚琤在幽冥深渊已经拜堂成亲,有了夫妻之实,以后,我们还要生个孩子,寻一片世外桃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啪。”
一声重响。
那梨花木的桌子在那一瞬间被碎成了渣,而那双杀气未褪的手掌捏成了拳,好久才艰难的松开。
倾樱眼前一花,坐在床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影子,徒留一室清冷,寂冷无声。
那一抹颀长的身影卷着极冷之气,脚下一个翩飞便已经回到了那清冷决然的殿堂。
繁星下的长生殿如在虚空中飘渺,东方长明穿过空旷寂寥的大殿,长廊曲折蜿蜒,月色洒下,七彩的鎏光氤氲在长袖之侧,他走的飞快,脚下一片片云朵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反反复复,如他此时的心境一般,矛盾痛苦,伤悲戚然。
不知觉走到尽头,他停在风中,悬空的双脚下,是壮阔的海色天光,属于东方神都的土地在眼底,星罗密布,浮光耀眼。
这是他要守护的地方。
这也是永生禁锢他的地方。
长明垂着眸,黑发被风吹的凌乱,卷在耳边,拂过肩头。
他的袖袍在空中一挥,便有蓝色的光芒徐徐绽放,一面白色镜子赫然出现在了面前,而镜面里头,便有一个小小的偶人,安然若素的坐在一道五行阵法之中,感受到灵力的波动,他亦缓缓的抬起了头。
“终于肯见我了?”那偶人微微勾起唇角,漆黑的发,琥珀的眼,被伪装过的容貌依旧妖异魅惑。
这个声音熟悉之至,在许许多多的年岁之中,长明看着他长大,如兄如父的照顾着他,他曾唤他哥哥,也曾唤他皇兄,却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疏离隔绝,七重炼狱那一别,竟已经过了一百年。
“你为何而来?”长明看着他,白衣飘然,那双漆黑的眼睛用来俯瞰苍生怜悯苍生,此刻却多了一丝比夜更沉的雾霜。
岚琤站了起来,幽幽道:“你为何又明知故问。”
“你带胭姒回来,我便会好好照顾她,这里并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既然活了下来,便应该回到那属于你的地方去。”长明的声音平淡而清远。
“她不是胭姒,她是倾樱。”岚琤皱眉。
“她既是胭姒,亦是倾樱。”长明道:“她拥有胭姒的魂魄,只是没了记忆,我自会找出她丢失的东西,帮她变回完整的自己”
岚琤眼睛顿时眯起,琥珀色的眼睛隐有红光,他的唇角紧紧抿着,滕然出一股杀气。
“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他冷硬道:“胭姒早已经死了,重生之后的她已经和胭姒没有任何的瓜葛,她,已经不是胭姒,你是一方神君,岂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这一刻,空气变得更冷了。
长明寒声道:“她重生与神木之上,我便会助她成神,她是六界之门的主人,便是有资格成为我帝后之人,我将会在她恢复记忆之后,用六界最盛之礼迎娶她。”
“东方长明!你敢动她一下,哪怕是一根头发,我也会让整个神界陪葬。”岚琤瞳孔的深处仿佛有火焰在跳跃,一道惊雷从他身边炸开,直直的扑向镜面,那镜面本是虚空,却也被他强势之息搅的紊乱。
长明的身形微微僵住,周围烈风缭乱,他站在露风石上,底下是一片玄明之景,万千世界,他独立于世,白衣胜雪,却连如他,也因染了俗念,脱不了这滚滚红尘之苦。
又一道惊天光芒从镜中袭来,那凶猛的攻袭仿佛要将那虚空生生劈开,岚琤妖异着红眸,冷冷道:“她是我的女人,我带着她来神界,不是为了将她送给你。”
他周围的阵法也开始变得紊乱,像极了那绷紧的弓,再他凶猛的挣脱下,几乎就要崩溃。
“呵……南薰怎么困的住我!”岚琤冷冷的道:“我冒险带她上来,不是为了让你能找回胭姒而毁了倾樱!我我不踏入长生殿半步,便是为了不让那长生树的老头子们察觉我的存在!!我忍下心智不去将倾樱带回,便是因为你可以保证倾樱平安,我要她成神,更不是为了给你当新娘!!!!!”
长明幽深的瞳眸深深的冰凉,心头却似蛟龙腾雾般翻江倒海,他紧紧的抿着唇瓣,一挥手,那被岚琤挣脱的阵法竟有重新加重了一层。他缓缓开口,声音慢而清冷:“南薰困不住你,我困的住。”
岚琤狠狠的皱了眉,他双眼血红,发梢竟也像是火苗一样舞动起来。黑发之下,好似又一道金光,要冲破束缚怒放。
“这天下已经开始乱了!修罗界受谁撩拨蠢蠢欲动,你岂能不知?魔族想要卷土重来,你岂能不知?!一百年前,东方神都神器失窃,岂是黎千裳一人能为的?”岚琤怒了:“倾樱从幽冥深渊重生之事,知晓之人不过尔尔,可如今,连修罗界之人都会知晓她所重生的神木是上古神器,这个消息,岂能是凭空而来?!当年没有被消除记忆的人,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他们究竟打算如何,东方长明,你敢说你都不知道么?!!!”
神界之中,谁人不识东方长明。
他是万丈明星,让人仰望。
他是睿智之神,让人敬畏。
他冷静而淡漠,脑中囊括世间万象,天下之事岂能瞒的过他的眼睛。
长明轻轻的垂下睫毛,岚琤所说,他岂会不知道。
他心中清明,却因为一个女子而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几百年来唯一的私心,却也如此困难。
他的声音轻轻的散在空中,“神界之事,我自有安排,你以偶人之身擅闯我神都,我不杀你,你从这偶人中收回你的心神灵力,速速从这里离开。”
说罢,他转过身,朝着长生殿中缓缓走去。
岚琤凛着气息远远的看着他,目光染着鲜红的火焰,一点点跳跃。
“哥哥,若你敢动她分毫,你我兄弟情义,一刀两断。”他的话如利刀般,一字一顿,如寒风刮来。
东方长明的背影稍稍一顿,黑发翩飞,身后明镜悄然消失,他也没入了阴影之中。
修罗界。
皇宫。
帝王夜羽正在慵懒的倒在白裘铺叠的软榻中品茶,面前摆着一张棋盘,黑子白子密密麻麻,而对面还坐了一个心情似乎不大好的男人,就在刚才,他又在不自觉的出神间,捏碎了一颗白子。
“錃罗,你再这般下去,那一整盒的棋子便都给你毁了。”夜羽倒是心情极好,他幽幽的看着挑了一颗黑子,下在了白子的死角上,便将一大片白子逼退到了绝路。
雪白的面具遮掩了男人的面容,隔绝了别人的窥探,可他几乎透明的指尖上因为捏碎了太多的棋子而变得微红,如此可见,他如今的心情,很是不好。
他也不说话,淡淡的扫了一眼棋盘,随手便将白子的棋盒关上,表示自己已经认输。
可夜羽却不那么愿意放过他,揶揄笑道:“你难得输我,我是不是应该多乘胜追击几次?”
面具下,秀美的眉毛皱起,他很不耐烦,很不开心,很是恼怒,可又不得不压抑而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看着眼前的狡猾老狐狸,他咬着唇,才将那掀翻棋盘的冲动生生忍住。
夜羽挑眉看着他捏紧的拳,便突然很想去看对方此时此刻的脸,他呵呵一笑,手指已经直直对准目标倾飞而去,只是也是在那一瞬间,那绯色的影子已经向后飞移动好几尺,身形一偏,便已经躲开。
夜羽哪肯罢休,眼神一挑,周围便跳出好几个黑衣人来,顿时,几道凌厉杀气向着男人脸上的面具飞扑而去,电光火石,刀光剑影,几个来回,却未摸到对方衣袂半分。修罗之人天生司战一族,而此三人皆夜羽手下大将,常日也未曾遇到这般好的对手,即使有,也要顾及对方身份不敢贸然出击,此番是领命形势,皆如发了命一般狠劲往前冲。
夜羽又倒回了软榻里,嘴角噙着笑,看的很是惬意。
打斗之中,岚琤的脸色却从未变过一分,他终于如愿掀飞了那可恶的棋盘,也顺手将那满心怨愤对着这几个黑衣人发泄出去。
这些日子,他担心倾樱,又不敢太过草率动作。长明一意孤行,让他怒火中烧。他矛盾抉择,退一步,便会给倾樱带来危险,进一步,便会让这个世界翻了天。
面前黑影翻飞,他干脆不用灵力,只用蛮横的武力,直到几道掌风将对方打的飞出几丈,那抑郁的心情才稍稍有所好转。
平息气息,才淡淡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夜羽让人重新摆好了桌面,只是这一次不再让着他下棋,宫婢送来了点心和清酒,夜羽挥挥手,周围的人便都退下了。
“我许久未见你的面容,现在有些想念。”他倒了两杯酒,径自喝了一杯,轻轻笑:“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也不愿将面具揭下?”
岚琤一动不动,也不愿接下酒杯,薄唇紧抿,也不说话。
夜羽盯着他,睫毛幽幽垂下:“也罢,你的脸像极了你的母亲,我若是看多了,说不定便真的会忍不住想要血染神族,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岚琤默默的听着他的话,只替他倒了一杯酒,依旧沉默。
这些日子他越发喜欢召见自己,从最初的一月一次到了如今的隔日一次,这只狐狸定是已经嗅出了什么味道,才会越发紧迫的紧盯着自己。
夜羽突然凑过来,道:“你可想知道你母亲之事?”
岚琤不摇头也不点头。若是摇头,他定然要说出好几个条件才会肯讲给他听,若是点头,他肯定又会故意吊胃口般的拖拉半天不愿讲。
对于母亲的记忆,也只有那支写着预言的卦,除此之外,几乎便没有多余的印象。
夜羽笑:“你便真如你母亲一般机灵,就是不知,在对待心爱之人的事情上,是不是也是一个模样?”
岚琤微微一愣,竟有些失神。
可便是这失神的瞬间,夜羽的手如闪电般勾住了他的下颚,轻轻一挑,便将那面具取了下来。
金色的发顿时如瀑布一般垂顺着落了下来,顿时将那阳光都衬得黯然失色。白皙如玉的脸上镶嵌着一双金色的眼眸,长睫微微一抬,刹那间便流光溢彩,倾泻而出的是倾覆天下的绝美容颜。
夜羽看着他,熹微的阳光下,金发男子仿佛揉碎的粼光,让人移不开眼。
他顿时笑了:“罗儿如此,岂只是让女子失神?”
岚琤微微有些恼,他早该料到,这老狐狸岂会这般容易放弃他所执着的事,他想要的,便从来都不会半途而废。
就如百般算计将他留在修罗界,除非接下了这王位,他便绝对不会罢休。
夜羽半撑着头,眼神定定的落在岚琤的脸上,眼中光芒流转,又像是想起了许久许久的回忆,连唇角也忍不住的往上勾去。
“我初见你母亲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她高傲的像只小孔雀,谁也不让碰。”他想了想,呵呵道:“那是,她坏了我的一件好事,让我准备了几百年的计划落了空,我便把她抓来,本想好好折磨,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直接丢在了床上,然后,便有了你。”
岚琤一愣,却不知道该作如何表情。
这故事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兴许还可以一笑而过,可这事听起来很荒唐,还从夜羽嘴里说出来,就算知晓了自己如何而来,也似乎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幸而这时门外有人道:“陛下,大皇子殿下觐见。”
岚琤默了默,将面具重新戴上,起身便要告退。
夜羽却拉住他道:“……不用走,我让你见一个人。”
岚琤微微皱眉,他往日从不参与夜羽的政事,便是想要把干系撇的一干二净,可是今日他似乎铁了心要将自己拖下水,自己想当做什么都没有,是不可能了。
夜羽轻轻一个眼神,宫殿的大门便是缓缓开启,等待在外的大皇子疾步走了进来,刚要开口,却见了立在一旁的岚琤,脸色当即一变:“父皇,他为何在此?!”
夜羽很温雅的开口了:“从今日以后,錃罗便与你在一起共事,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便可以直接询问于他。”
岚琤微微诧异的看着他,这话的顺序似乎反了过来,可却让他心里陡然一凉。对于大皇子正筹划之事,他已经查的一清二楚,此时夜羽话中有话,提醒警告意味明显……这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