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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全文)第5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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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全文)作者:未知

宫女(全文)第57部分阅读

痛会过去的,一死了之的,不是倪初雪。”

我的眼神迷离,孩子没有了啊,我如何活着去面对上官雩。

昏眩地靠在他的劲间,他总是,隔一会跟我说一下话,告诉我,快要出去了。

他是怕我睡着了,睡着了就永远不醒来。

他叫我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放在他的喉咙边。

我知道他只是想要感觉,一直感觉我还活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昏沉之中,已是天黑了,才看到了灯火。

他大声地叫着:“初雪,初雪,你看到没有。”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只是紧紧地抱着他,让他不会受惊吓,我还在。

到了那灯火之处,他将我放在一边躺着,才无力地软了下去,连叫门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我害怕地大声叫着:“楼破邪,楼破邪。”

他虚弱地说:“初雪,我承受不了,我告诉人我,我的左脚断了。”

我的眼很空洞,已经没有泪再流下来了。

我是想过放弃生命,太是微弱了,可是,他坚持将我背了出来。

周身的痛,辗转着四肢百骸,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叫:“救命。”

是二个老者,是夫妇吧,吓了一跳,提着灯火看到满身是血的我和楼破邪,我可怜地叫:“救救他。”

“哎呀,老头子,满身是血,快,快将他们抬进来先。”老妇人也吓着了。

当老妇人将我的衣服小心地拉开的时候,那连着血肉的衣服,让我痛得昏厥了过去。

上药的时候,我又痛得醒过来。

“小姐啊,幸好我家老头子,懂一点医术,年轻的时候,也帮人看一些小病的,你们伤得太重了,我这还真没有办法治好啊?特别是那公子,老头子说,脚断了,全身都是伤。”

脚断了,为什么还这么傻的背着我出来呢?

这样一来,那岂不是会成了拐子。

“我的孩子呢?大娘,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帮我看看好不好,对我真的很重要。”虽然我感觉,他不在了,可是,我还想带着希望,哪怕是一点点。

她摇摇头:“刚才你昏过去,你还一直在流血,合该不是你的了,小姐,你还年轻,以后会有的。你们怎么受了一身的伤啊?”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就觉得好痛,孩子,真的不该是我的吗?

受伤之后,就会有感染,就会发热。

这是上官雩告诉我的,我真的是发热了,我一直迷糊中,叫着孩子。

趴在床上,一会儿我叫上官雩,一会儿我叫楼破邪,一颗心,硬是要扯成了二半。

终究是会清醒,也是好几天了。

楼破邪还没有什么意识一样,那老翁说:“我尽力了,可是公子受伤太重,我是无能为力啊。”

“老人家,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就算是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报答你。”

他叹着气摇摇头:“我看他那脚伤得最是厉害了,还有刀痕在上面。”

“他是燕朝的英雄楼破邪啊,是七王爷啊,求求你们好不好。”我唇早就咬破了,发热了几天的身体连抬身的力气都没有。

“骨折就不知有几处了,纵是老夫出尽全力也没有办法啊,不如,我去凤彩城找御医看看,听说那边许多,我这偏避小地方,就没有大夫过来了。”他叹气:“大英雄啊,不该这么年纪轻轻就夭折。”

他的话刺激了我,我痛得连喘气也喘不过来。

许久许久我才说:“老人家,麻烦你,到凤彩去找我的夫君上官雩,他有办法的。可是,我们会让很多人追杀,请你一定不要告诉别的人,好吗?”

那老妇人也说:“这几天,我就看到不少的官兵隔壁的大村里走来走去,寻什么人一样。小姐啊,我人这小户的,离那是蛮远的,你们估计是分不清方向才走到这里来的,这倒是正好,我必会把你们藏得实实的。”

也许是楼破邪的身份,将他们收服了。

凤彩是瘟疫最严重的地方,老人家也不怕辛苦敢不怕感染,备了驴子就去。

我的泪,轻轻地流着。

上官雩,我想你来,可是我又怕你来。

我们的孩子啊,怎么会不痛呢?可是楼破邪说,活着的人,更痛苦,我想能站起来,再去找你的,可是我没有力气,我连动动手指,都觉得痛。

我们都要活着,活着就会有希望。

我的状况比楼破邪好一点,他叫我要活着,我大声地哭叫:“楼破邪,你也得给我活着,上官雩,就要来了。”

身子变得极寒,老妇人一天关着门照顾着我们二个,生起的炭火,也驱不走我的冷。

为什么他不给我声音,我好沮丧。

如果他死了,我能活得下去吗?还能活得安然自在吗?

“初雪。”轻微的声音,在通透的外房里微微地响起。

我有些欣喜:“楼破邪。”

“初雪我好痛。”他说。

我心给拧成了一团:“我也好痛,不过,上官雩会来的,你都能把我背出来了,你就得活下去,用你全部的意力,全部的力气。”

“初雪,你多说说话,我好喜欢。听到你说话,我就不想睡了。”

“好,我说,我说。”可我说什么?话没有说出口,泪就先流。

我想,我这几天的泪,加起来比我半辈子还要流得多。

“在秦准的时候,我奶娘总是怕我嫁不出去,天天要我穿得像是唱花戏一样,还抹粉,你一定没有看过,我以后抹给你看,满头的珠翠、、、、”

我嘶哑着嗓子一直说下去。

他说:“初雪,我会撑住。”

这么一句话,把我的心给松了下来,背上的痛啊,肚子的痛啊,还在纠缠,满头大汗地,我咬着枕头不让痛楚的声音嗌出口。

159楼

这几天,我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他。

我要他应着,我才不会提心吊胆。

静静的,都相互忍着痛楚,只等上官雩的到来。

上官雩终于来了,那天我似乎闻到了他的气息一样,我请老妇人帮我将发梳好一些,将我的脸擦干净一些,不要让他太心痛。

门砰然地推开,然后上官雩大声地叫着:“楼破邪,初雪呢?”

我一听这句话,我就哭。如此的熟悉的声音,是我的上官于来了啊。

楼破邪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上官雩跌撞地进来,扶着墙看我,泪眼迷糊中,我看到了他沧桑的一张脸。

他那眼神,如死寂一般,可又,慢慢地活了过来一样。

他蹲在床前看着我,想抚抚我一般,可是,他不知如何下手,在半空中,颤抖着,他的眼里,写满了心痛和自责,一会又是那种喜而获得的眼神。

我咬着唇,他手轻轻地抚着,低哑地说:“别咬,痛。”

我哭得更厉害,将他的手指咬着了,温热的气息,上官啊。

“对不起。”我哭着说:“孩子,没有保住。”

“初雪,以后会有,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的孩子,不哭,不哭。”他手足无措起来。

我知道,上官的胸怀,没有什么容不下的。

可是我真的很内疚,他更是满脸的歉意:“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初雪,该死的是我。”

他过得,并不好,一点也不好,衣服都臭得让我呼吸不下去,身上臭得要死,眼窝沉陷,头发像是疯子,一双鞋子还露出了脚趾,这哪里是我平日里爱干净,又孤傲如鸿的上官雩,他手还轻颤着,连头发,也不敢抚下去,就怕是这样也会伤到我。

可我好喜欢他待在身边,什么都会过去的,所有的痛,都会过去的。

上官雩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他来了,我什么也不怕。

他的药,治伤口,一点也不会痛,他会轻轻地吹着,好小心好小心,我总是,不经意地就睡着了。

可是楼破邪的好难,上官雩说,楼破邪的脚,要想恢复,也得好久,好久。

上官雩说楼破邪之前的左脚砍得深,现在破裂了,而且那时脚筋差点挑了,现在是还没有什么知觉,他硬是用棍子绑着,将我背了出来。

“他的脚筋什么时候挑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上官雩,你少废话。”楼破邪恶声地叫着:“我们说好什么也不说的。”

“上官,你得告诉我。”我好想知道。

“不许说。”他大叫。

上官雩也叹了一口气:“初雪,不要再去想了吧,我会用尽所有的办法,治好他的,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死。”

“上官雩,我爱你。”我好欣赏他这样子。

他轻轻地叹息:“初雪,不要在楼破邪的面前说爱我,他心会很痛,很多的事,你真的不知道。”

我选择了他啊,我并不想左摇右摆起来。

难道,上官还会再把我推给楼破邪吗?我看着他。

他抚起我坐着:“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如果不是楼破邪不顾一切,不会有我们的。”

“上官雩,你算什么?”楼破邪吼叫着。

上官雩有些不耐:“叫什么叫?再叫我毒哑你。我告诉倪初雪,她有权知道为什么?”

我静静的看着上官,为什么上官会那么怕我吃最后那餐饭的时候,不出来了。

他怕吗?我也不知道,要是将一切摊开之后,又是多伤痕累累。

上官轻道:“楼破邪,你说吧,你说出来,你心里好受一些,总是这样,我看了你,我都烦,你那样算什么?要死不活的,说个清楚,不是更好吗?而且,我可跟你说好了,初雪是我的娘子,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心头有些暖意,他将我纳在怀里,小心地轻抚着我背上的结痴,让我的背没有那么痒。

他总是这么的细心,我想,我失踪的时候,最伤,最伤的还是上官雩。

他一定疯了的四处找着,四处叫着,夜里,他又在那里叫着我呢?找着我呢?

明明是幸福在手心里,可是,就那么一瞬间,我就不见了。

叫他如何接受,换成是我,只怕我也承受不了。

眼眶有些热,我埋头轻擦着泪。

上官雩这十多天来,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照顾和冶疗,不是一般的大夫能做到的。

我没有叫过一声的痛的,他好轻好轻地抹着药,头几天,他会让我们闻着一种香味,然后就没有知觉一样,再接下来,就凉凉的了。

孩子的夭折,并没有如期的痛苦。

上官雩似不在乎一样,其实我知道,他真的很在乎,那眼里深处的痛,是对我的怜惜。

我听楼破邪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几乎听不下去,紧紧地抓着上官雩的手,怕自己哭出声音来。

我并不知道,楼破邪爱我如此的深,可是,我不会再伤害上官。

如今说出来,又能如何呢?

我望着上官,看进一潭深深的眼神中。

一幕幕,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呢?我也不知道,如果当时我知道,会是怎么样。

上官雩抚着我的发说:“初雪,别担心,好了再说,只要你知道,你明白就行了。”

我低头不说话,肩头有些痒,他用羽毛沾上一些药,轻轻扫着。

“初雪,什么也不重要,我们都算是重生了,以后,就没有楼破邪和倪初雪这二个人,他们一直在找,务必要找到,我也天天在找。米如玉如今是天下的罪人,米家的所有,都封了,米如玉禁固在天牢。”

“皇上是要米家的所有。”我惊呼出声。

他点头,轻轻地笑着:“是的。我不管,我什么也不菅我只要我的倪初雪,我的小丫头,只要你活着。”

我不敢告诉他,我曾想,拒绝活着。他会很伤心的。

我并没有什么骨折的大伤,上官雩的医术又出神入化,没一个月,我就可以起床走走了。

而楼破邪的脚,我还是第一次看,斑驳的伤口好是吓人。

我在想,以后他走路怎么办呢?

他用枕头埋着脸,不让我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得靠自己的意志,站起来走走。”

“我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们先走吧,不用再陪着,官兵来了,叫他们带我走,便成。”他从枕头里闷出几声。

我掰着他的手指,他微微的轻颤,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抓着,我才将枕头给拉了出来。

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还是如此的流光溢彩,可是谁知道,他一身的伤痕,多不胜数呢?明明是可以尊荣无比,一生华贵的。

他选择了再战,所以,他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让皇上排挤着。

“你不可以再回去。”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着:“不是当你死了吗?为什么要复生,再出现的话,对你会是多大的伤害,你想过了没有。”

“初雪,他要死,别拦着他。”上官雩冷哼着。

“我。”楼破邪沉重地一叹气:“我不会再回皇宫。”

他低下头,我知道,可也不能待着,不然的话,他看到我和上官雩,会是如何的心酸。

不知要怎么样去处理这些事,我好累了。

上官雩轻笑:“初雪,你去睡会,小心别压着胳膊上的伤了。”

他总是,能把我看穿,虽然我什么也不说,他也知道我心里,为楼破邪难过,为他叹息,而且,我不敢去多想,我怕自己心痛。

我即然是上官的娘子,我就是一辈子都是。

为什么,他没有幸福,他是如此好的一个人。

上官雩小心地端来鱼汤,小勺小勺地吹凉,让我喝着:“多喝一些,上午我去采药,蔡婆和照顾你们,我得下午才回来,这附近,我不能多转悠,我去街让,也给你买些甜甜的东西吃,瘦得可让我心痛。”

知道他的顾虑,还有人,想再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死了。

不去管他出自于什么意思,总之,也算是一种解脱,众人所知,七王爷已经死了便成。

“要小心一点。”真是细心,连鱼刺也挑个干净,什么都是一手张罗,我看他,瘦得比我更厉害。

心里有些痛:“夫君。”

他轻轻一笑,凑在我的唇上转吻:“中午要吃多一点,晚上我看看,带些什么吃的回来,不用担心我的,初雪,我永远不要你担心,做什么事,我都会小心。”

也许是吧,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就暖到心里去了。

我只能在院子里走走,也不敢出门去,怕人看到了。

衣架子上,胡乱地挂着上官雩洗的衣服,我慢慢过去将衣服牵个整齐。

楼破邪总是不说话,我知道他极力想快点好,然后,离开吧。

我也尽量不跟上官雩多说什么话,就怕让他心里更难过。

我端着饭菜进来,他还在闷头睡着。

我拉开他的被子,看到那紧闭的眼睛。

伸手在他的鼻尖试试,他暖热的大手捉住我的手,睁开了眼眸,真是连太阳都会失色啊。

“明明醒了,还在装睡。”我转语,将他身上的身子拉开些:“先上药,再吃饭吧。”

平日里都是蔡伯或者是上官雩给他上的,他摇头说:“这几天结痴了,不用上也成。”

“那我把你的痴掀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流着血。”他好固执,可是,我也是很固执的一个人,只要我一任性,他没有什么是不依的。

无奈地翻转身,他一句话也不说。

满背满手都是伤痕,我已经看得习惯了,我不怕,这些都是他光荣的勋章。

“初雪,对我心硬一些吧。”

我轻摇头:“我做不到。”

“总不能这样下去的,初雪,我会找到我的幸福的。”

我又摇头:“你找不到。”

如此的笃定,可是,我找不出一个平衡点,我是想他幸福,想他开心。

可我不能给予他这一份,我不能把自己拉开成二个人,一个跟随上官雩,一个跟随楼破邪。

虽然我不知道上官雩要楼破邪说出种种的意思,我不去猜了,我往后一靠,就是满满的幸福,什么事,都不会要我去烦心的。

他大腿处的刀痕,捧下来的时候,又摔裂了,比任何地方都要伤得重。

我手微微地颤着,我想着,这么一个男人,明明知道自己肩头上的担子重,却还想到说,没有了上官雩,倪初雪会伤心。

这一世,如果,只有其中一个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怀里。

我轻轻地上着药说:“我不希望你走,真的,我想到你孤单的身影,我会哭。”

“傻丫头,终会过去的。”他轻抹着我的泪:“我的饭呢?还真是饿了,吃饱了,我才会好得快起来,傻丫头,你不用担心,死都死过几回了,这条脚,我非得让它走路不可。”

我看窗外,快飘雪了吧,冷得可以。

一勺热热的饭送到我的唇边。

我看着楼破邪,他眨着好看的眼睛:“初雪,你也吃点吧。”

他眼里的渴盼,我不想拒绝,张口就吞下。

他笑得开心:“我最喜欢看你吃东西了。”

我得问问上官雩,我不知道以后的路,如何走了。但是,我不要他把我推开。爱他的心,一直我都没有变过。

我在小院里走来走去,还是一头的烦恼。

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上官雩为什么还不回来。

暗淡的阳光,也慢慢地下去了。

院子里,满是腊的肉。

上官说,要蓄起来过冬了。

他是不是,打算长住在这里,这毕竟不是我们的家啊。

这老夫妇虽然好,把我们当成自个亲生的一般,上官雩帮着在一侧,再盖了一房,让蔡家夫妇住,可我弄不懂上官雩的心了,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倪小姐,怎么不坐下。”蔡婆在屋檐下关切地问着。

“我在等他们回来。”我甚至不太敢,在屋里呆上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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