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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色第2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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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兔子与云尾巴狼并肩躺在床榻上,呼吸有些不稳妥。

好一阵子沉默后,舒棠忽地道:“云官人。”

“嗯?”

“云官人,我小时候……”舒棠有些犹疑,“我小时候,是见过你的。可能你不记得了,我那会儿说,我跟你说……”

“你跟我说,‘小相公,你要讨媳妇儿?’”

小相公,你瞅着我好看么?

小相公,我觉得你长得好看,我稀罕你。

云沉雅翻过身,面向舒棠,目色里无尽温润:“真是巧,今天,这里,竟然是你……”

舒棠也翻身面朝云沉雅。他的衣襟微敞,露出如蜜肌肤,映着莹白的月色,竟十分惑人。

舒棠愣了一下,脸色微红。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而这份寂静中,粗沉的呼吸渐渐便得可闻。

“小棠。”过得半晌,云沉雅唤了一声。

“嗯。”

“那个,我是说,那个,你……明白么?”

“我……”

“你……别怕。”

“我、我不怕。”

床榻上,窸窸窣窣一阵响动。

云沉雅再一翻身,压在舒棠的身上。她的身子有些发僵,而他僵中还带了灼热。

“小棠……”云沉雅又唤了一声。目光落在她盈盈如波的双眸,如雪染烟霞的脸颊。

“嗯。”

“我是,第一回,可能……但我会尽量小心。如果……”

他忍了忍,终是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湿软的感觉,霎时间点燃了肺腑。

云沉雅压低的沙哑的声音像在努力自持:“如果弄疼你了,你别忍着,告诉我……”

屋外是清凉的秋日夜。大文学shubao2

淡泊的月光透过窗纸,倾洒在一地凌乱的衣衫。

屋内弥漫着水汽。水汽凝成雾。雾里的人喘息渐急,低吟缭绕。

云沉雅迷离的双眼深处燃着一团火。

他的手自舒棠的脸侧滑下,绕去脖颈后。指尖一挑,肚兜滑落。洁白的身躯如初绽的雪莲。

舒棠的手握紧成拳,放在身躯两侧。

她急促而不规律地喘息着,眼神有些惊惧,牢牢地盯着云沉雅。

身上的这个人,这么好看,即使他眉间笼着□,宽阔的肩膀,结实温润的胸膛以一种入侵的姿势覆在她的身上。

她真的紧张极了。云沉雅想。他轻叹一声,一手将舒棠搂入怀中,轻言安抚,另一只手,却不经意探到身上一团高耸的柔软。轻轻一握,一声嘤咛便从她的唇角渗落。

这声嘤咛彻底夺去了云沉雅的神志。

身下柔软的,起伏有致的身躯,如同长了藤蔓的美梦,彻底将他困住。

他方才还在迟疑,还在困惑,觉得怎会如此不可思议。眼前的这个人,她的笑靥几乎充斥了自己三年来的梦境,真的、真的要属于自己了。

可现在,云沉雅什么都不想了。

当舒棠的身躯与自己紧贴,当她胸前耸立的茱萸自他胸膛探过,云沉雅觉得下腹热得像是快要炸开。

不可抑制地,他的喉间发出粗沉的低吟,手从舒棠的身侧滑下,抬起她的一条腿。

迷蒙苍茫间,舒棠陡然回神。灼热僵直就抵在门户前。她下意识有些害怕,伸出双手,刚刚勾住他的脖子,便听云沉雅闷哼一声。

身下利器长驱直入,剧烈的疼痛沿着脊梁迅速攀延而上。整个身躯似被撕裂。

时间,在这一刹那静止了。大文学shubao2处子的紧致令云沉雅窒息。而舒棠,也疼得屏住了呼吸。

良久,她才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云沉雅将舒棠紧搂入怀中,沿着她的背脊,尽量轻柔地抚摸。

“小棠,放松。你……太紧了……”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也在忍着。

可舒棠只觉得疼,只觉得身下有异样的灼烧。

疼痛稍褪,贴合到极致的身躯,只需稍稍一动,便可以使星火燎原。每一条神经的末梢都被触摸,极度的兴奋感又在云沉雅的身体尽头慢慢延伸开来。

他在微微发颤。

这一生中,从来没有这样过,这种像是站在世间的巅峰,就要纵身跳下的兴奋。

“小棠。”

“……嗯。”

“我开始了……”

“好……”

一手抱紧她,一手撑在床头。云沉雅深深闭上眼,更往里探入。起初是慢慢的,每一回进出,都令他的心在颤抖。到了后来,就像战场燃起硝烟,万千铁骑踏过荒野,冰河澎湃,战鼓鸣金,汹涌得全然淹没他的理智。

他们都是第一回。

舒棠在疼,云沉雅其实也很疼。

可当浪潮袭来,却再也无法自持。愈加快速的冲撞停不下来了。云沉雅在疯狂与迷惘间,蓦地有了一种似悲似喜的感受。

在深宫长大,在波云诡谲的朝堂上争斗。二十多年来,他立于巅峰,只有与皇弟相处的两年,算是真正有人陪伴。

从前,云沉雅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何不好。可是现在,他突然彻底拥有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舒棠。大文学shubao2有点呆,很老实,可她愿意始终如一地相信他,义无反顾地陪着他。

云沉雅深吸了口气,在律动间,俯身在舒棠耳边,一次又一次地唤着她的名字。

如此的沉溺,不可自拔。

翌日转醒,外头的天光瞧不出是什么时辰。一夜放纵令脑子昏沉,云沉雅凝神半晌,昨夜之事才冉冉浮上脑海。

记得两人痴缠一直到晨曦隐约,后来……便不知是何时睡去了……

身下柔软而温热,云沉雅蓦地一愣,这才发现舒棠蜷在自己怀里,脸颊苍白,眉头微锁,睡得倒是很沉。

再一挪动身子,云尾巴狼彻底呆了。原来自己不觉睡去,直到现在,竟、竟还停留在她的体内。

云沉雅大惊,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舒棠身体退出。翻身坐于床榻,不知所措。愣了少顷,抬目四望,凌乱的衣衫散落一地。云沉雅又怔住,忍不住回过头,去看舒棠。

温润的秋晖倾洒在如画的眉目。洁白的双肩如雪,上面的红痕美得触目惊心。

仿佛心弦撩拨,云沉雅不由地俯□,双唇沿着舒棠的眼眸,嘴角,锁骨,细致的勾勒出她的轮廓。

身下的人忽地动了一下。长睫轻颤,舒棠缓缓睁开眼。

对面是一双如水的眸子,云沉雅也似才醒来,并未着衣衫。舒棠脸一红,唤了声:“云官人。”

云沉雅愣了一下,回道:“小棠。”

两人都有点窘迫。过得片刻,云沉雅才伸出手,撩开她眼前的发丝,轻声道:“昨晚……我弄疼你了?”

舒棠抿了抿唇,脸更红了:“嗯。”

云沉雅微蹙了眉:“对不起,到后来,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我……”

“没、没事。”舒棠脸颊烧灼。她看向一边,咽了口唾沫,“云官人,什么时辰了?”

云沉雅看了一下窗外。天色温润,半明朗半阴沉。

这还是除生病之外,云尾巴狼头一回睡过时辰。他撑着额头,自嘲的笑了一声。

“我也不知。”言罢,云沉雅从旁捞起外衫,披衣而起。推开窗户,才发现一场秋雨初歇。

“当是午过了。”云沉雅道。他回过头,笑起来:“难怪古人云红颜祸水,我若在继位后娶了你,怕是有一年半载都去不了早朝。”

舒棠撑起身子,看着他的笑,不禁晃了一下神,反应过来,才惊觉自己已是此人的媳妇儿了。

结缘十四载,尔后又盼了三年,等了三年,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舒棠垂下眸,也低低地笑了一下。从旁拿起衣裳穿了,她道:“我、我给云官人打水洗漱。”

然而还没能挪一下,只觉下半身发软无力,竟似动弹不得。

舒棠一愣,云沉雅也一愣。

顷刻间,云尾巴狼又笑起来,说:“我去吧,你等着。”语罢,他将外衫系好,便往门口走去。

才走两步,云沉雅忽地顿住。犹疑须臾,他又倒了回来。拾起一把木梳递给舒棠,云沉雅摸了摸鼻子,垂着眸道:“那个,小棠,你先把头发梳起来。”

“啊?”

云沉雅咳了一下:“你今日,得把头发都梳起来。”

舒家小棠仍是不明所以。

云尾巴狼的脸颊微微发红。

“我是说,虽然你爹,嗯,现在也是我爹。虽然他说的有理,在宇文朔来之前,我们的亲事不宜张扬。可你毕竟嫁了我。现如今,也是我的人了,所以,你得将头发都挽起来,这样,才说明……”云沉雅又咳了一下,“你是我的。”

舒棠眨了眨眼,仿佛不明白云尾巴狼何以执着于一个发髻。她“哦”了一声,将木梳子接过,拾起落在枕边的发簪,挽起发来。

云沉雅在一旁看着,双眼不自觉便弯起,欣喜异常。

也难怪他会这么开心。城府太深的人,戒心也重。自古帝王皆孤寡,更何况是高处不胜寒的英景轩呢。

于是二十多年来,这却是头一遭,云沉雅完完整整地拥有了一个人。

他突然觉得,以后的日子,一定是不一样了,因为无论发生什么,都有这么一个人,像只小尾巴一般跟在自己的身后。她能让他很安心。

心里头一忽儿感慨,一忽儿兴奋。百转千回的云尾巴狼,忽然想通了一个道理。

其实这一辈子,能栽在这只老实兔子手上也不错。所以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这只兔子,要比从前,对她更好。

说来奇怪,舒棠搬入云府,仿佛就该是一桩顺理成章的事儿。以至于此后几日,舒兔子与尾巴狼同进同出,一起回了门,云府的旁人瞧了,都半点不觉惊奇。

倒是回门那日,棠花巷子的人见舒家小棠终于嫁了出去,且还嫁了个神仙哥哥,纷纷过来围观。恭贺有之,歆羡有之。

九月天更凉,秋海棠打了花苞。因景枫要去芸河通京一带,唯恐天寒路远,他这几日匆匆将南俊的事料理完毕,收拾了行囊,也打算离开了。

只是临行前,尚有一事十分挂心。

这一日,云沉雅与舒家小棠去望归楼结银子去了。景枫自宫中回来,想起小世子杜修所言,不禁心忧。

正巧白贵从前院回来,撞着景枫,老远便招呼道:“二公子,前阵子大公子吩咐给您备得长袄,老奴放在行囊里头了,大瑛入秋后天更寒些,比不得南俊……”

话未说完,白贵瞧见景枫眉头紧锁,顿了一顿,“二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景枫左思右想,终是拿定主意。

他沉了口气,道:“白大人,小棠姑娘的身份,你可知是如何查出来的?”

白贵愣住。“小棠姑娘的身份,大公子早已提过,二公子您问这话的意思是——”

景枫望向庭前花树,唇角微动:“白大人。大文学shubao2。”

白贵听了这语气,浑身一凛,上前作揖:“二皇子。”

景枫回转过身,道:“小棠姑娘的娘亲,固然是昔年的北地公主慕容婳。但是,小棠姑娘的生父是谁,白大人你可知道?”

“这……”

“依皇兄的脾性,凡事一定会追根究底。何以这桩事,他查到一半,便半途而废?”

“二皇子是说——”

“不错。”景枫点头,“因为大哥知道,小棠姑娘生父的身份,其实无关紧要,只要宇文朔来了南俊,我大瑛与北十二国对峙的局面,便避无可避。”

这也是了。初春时,云沉雅重返南俊,本从南北买卖入手,查联兵符的相关线索。后来,唐玉接手了此事,开始追踪沉棠酒的原料——青稞麦的源头。

唐玉先以西临作坊为名,兼并了东门茶铺,扩大势力,后又投以大笔财力,总算查出青稞买卖背后的始作俑者是杜凉父子。

杜凉父子利用这笔买卖,与北地取得联系。

而在北地,与杜凉父子接洽的,正是冒凉国的九王爷,宇文涛。

宇文涛是世子宇文朔的九叔,在二十多年前,他更是水婳的夫君。

显而易见,宇文朔在这个时候来南俊,必定是为了水婳之女,舒棠。按规矩,舒棠是北地公主之女,只能嫁入北十二国的皇室。而她嫁给大瑛皇子,是绝对不被容许的。

园中风声瑟瑟。

白贵迟疑道:“那么,依二皇子的意思——”

景枫默立良久,忽地抬头问:“皇兄给小棠姑娘的聘礼,可是我大瑛玉玺?”

白贵愣了愣。“的确如此。”

景枫眸光一动,“你且附耳过来。大文学shubao2”

风吹叶落,簌簌有声。园中低语窃窃。过得半晌,白贵的声音似是惊疑:“二皇子?”

景枫道:“皇兄行事,从不鲁莽。正如他娶小棠姑娘,看起来,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事实上,这桩婚娶是一把双刃剑,若利用得好,大瑛北荒的危机也能得到缓解,只是……”

景枫说到这里,慢慢停住。

只是,若单单是利用,又怎会将玉玺送人,以江山为聘?

一份不离不弃,相随相伴的感情,果然是人世间最磨人的东西。

怕只怕,那个大皇子,再不是当年阴狠孤绝的人,再不能做出对时局,对自身,对将来最理智的决定。

怕只怕,情如覆水,难管难收。

世间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这个道理,景枫比谁都明白。

“白大人。”

“老臣在。”

“若事情真地到了那一步,便按我说的做。”

“这……臣遵命。”白贵迟疑了一下,终是应了。转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二皇子的苦心,大皇子七窍玲珑,必能想得明白。还望二皇子将来,亦能明白大皇子的用心良苦。”

景枫是在这年的九月初七离开的。

云尾巴狼甚圆满地带着属下,带着兔子媳妇儿,将景枫送到京华城外的十里长亭。

这一年,两兄弟的关系处得极为和睦。

尾巴狼和国师大人,都不知晓自己被彼此摆了一道。以至于后来,他们收到那份所谓的“惊喜”,都在心里记恨对方良久,再相逢时,也闹了良久的别扭。

不过呢,在深宫皇室里,只有会闹别扭的兄弟,才是真的好兄弟。

临行前,景枫牵马回首,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扔给云沉雅。大文学shubao2

“这个话本子,写得不错,你若得闲,便翻来看看。”

那话本子名曰《公子绝色立花间》,正是十四年前,云尾巴狼初遇舒家小棠后,舒老先生灵感迸发,挥笔写就的大作。

书名旁,有一行小字——我与大皇子秘不可喧的一二事。云沉雅的目光落在其上,知道景枫的奚落之意。他随手掂了掂书本,揣入怀中,似是不经意地说,“对了,等过一个年头,你回了永京城,我也回一份大礼给你。”

景枫笑了笑。

虽知道这份大礼不是好礼,但他猜不出那是什么。景枫不可能料到,自己万水千山找寻的那个人,竟会是如今已故的“大皇妃”——沈眉。

天高云淡,莽莽荒原上,风声凛冽。

景枫翻身上马,青衣翻飞。

这一趟南俊,真的没有白来。遇到了兄长,重拾了担当,心里头的事,也想通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原来她还在,不管是世间哪个角落,终有一天,他会不远万里去寻她。

马驹走了几步,景枫将缰绳一勒,又回转身来。

“大哥。”

云沉雅淡笑:“嗯?”

“大哥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我啊。”云沉雅慢悠悠地展开折扇,“有朝一日,过得恣意自在便好。无聊了,能畅游山水,累了,能安心歇着。”

景枫也笑起来。他点了点头:“我也是,只是现在还不能。”

云沉雅道:“是不能,但以后一定可以,不是么?”

“大哥。”景枫又唤了一声。

“嗯。”

“与君共勉。”

“好,与君共勉。”

十月小阳春,天寒地冻。若是在永京城,这时候,梅树也该打苞了。南国的冬,比起北地要暖些,然万物萧条之景,在哪里都是一样。

舒棠在屋里生气暖炉子,不禁往院外看去。

云沉雅立在舒家客栈后院儿的秋海棠下,站得有一阵子了。他今儿个上午,看了司空幸递来的一封信后,便像有了心事。

舒三易太快子在碗上敲了敲,朝屋外努努嘴。

舒家小棠连忙跑出去,拉了拉云沉雅的衣袖。

“云官人,吃饭了。要是要有事儿,等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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