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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计第2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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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计作者:未知

攻心计第21部分阅读

子,太听话不是我的性格。我不是他们想要的人,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他们明白你在戏弄他们。屹罗与西戎的战争不会停止,他们更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瞎子放了赫连越。”

“司马星南千里迢迢来眉江相助屹罗,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救回他的姐姐,他不会不同意交换。”白芷很淡定,言语里无一丝松动。

“皇后怎么还不明白息阳的意思?皇后可以对着他们把白的说成黑的,息阳自然也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更何况这是事实,我与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让别人明白一个事实,应该不难吧!皇后会不会一气之下在息阳身上下蛊下毒?皇后三思,把人逼绝了没好处,到时候息阳破罐子破摔,西戎危矣。息阳区区一条贱命,临死也不会忘了把皇后您拉过来垫背的!”

“啪”的一声,白芷利落地赏了我一耳光,我整个人跌倒在地,嘴角有鲜血淌下,她冷冷地说:“你的条件,开出来!”

“皇后难道不觉得还我一双闪睐的明眸会让息阳的行骗更有说服力?”

白芷缓缓地走到我面前,俯下身揪起我的衣襟,把我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想要眼睛?考虑清楚了?我怕你会后悔。”

“皇后多虑了,息阳不想自己后半生都活在黑暗之中。”

“后半生?”白芷阴冷地笑了起来,“你是不是以为,你的后半生还有很长?”

“哪怕只有三天,不,哪怕是一天也好,”我微笑,“我想看他一眼,也想看自己一眼,更想看到我站在他身边临水照影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我不过是个瞎子,他即使没有了我,还是会有别的女人站在他身边,代替我,何必担心自己还能活多久……”

白芷愤恨地松开我,“没有别的女人,我告诉你,从此以后他的身边只有我一个,永远!”说罢对一旁的孙冥说:

“把她带回烈火教,急召四大长老回总坛。吩咐余下的铁卫准备出发到乌兰草原。”

“是。”

孙冥随着白芷匆匆离开,他身后的两名铁卫走过来拖起我,无奈脚上铁链太过沉重,我的身子软绵绵的没半分力气,干脆放任自己随他们拖着走。

“张大哥,这女人好像晕了。”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站在我右边的铁卫说。

“晕了?那怎么办?”这个声音很是粗犷。

“把她抱出去吧。马车已经备好,这段路如果拖沓了,就赶不上孙统领了。”

“抱她?你真是不要命了,你不知道那日在清心寺冲进过她的卧房的侍卫,后来都被国主赐死了?要抱你自己抱,大哥我到马车前等你。”那人干笑两声,放开我就走了,我倒在地上的那一瞬被人稳稳地拦腰抱起,铁链的铮铮声遮掩了那人俯身时说的一句话。昏昏沉沉中我想了许久,直到被他放上马车时我才想清楚他刚才对我说的是什么。

他说的是:别怕,有我。

第八十五章复明2

烈火教的总坛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地方,我只闻到一股烛火燃烧也不能驱赶的潮霉气息,前方应该有个燃着火焰的祭坛,孙冥把一碗浓浓的汤药放到我面前,汤药散发出令人反胃的腥臭气味,我才喝了一口就忍不住想吐,但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捏着鼻子把药喝了。

这药让人意识游离,我记得我好像被人放上了祭台,周遭有火焰包围着我,烤的我似乎整个人融化掉了,耳中只能听到嗡嗡不绝的念祝祷文的声音。在将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一种剧烈的疼痛从脑中炸开,像烟花在夜空缤纷盛放,我张口想,却发现所有的声音都憋在胸腔,疼痛自上而下传遍了全身,我不由自主的痉挛,然而手脚被缚着,锁链根本无法挣开。

这样的痛楚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我终于承受不住绷到了极点的那一瞬,有人用刀在我眉心处用力一划,鲜血迸溅而出,那些痛楚仿佛也随之流逝……

我慢慢平静下来,沉沉入睡。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是被马车的颠簸弄醒的,双眼被黑布蒙着,眉心一阵阵刺痛,摸摸身上的衣裳,还是完整的,心下才放松下来。正想伸手取去黑布时,忽然听得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醒了?这布还不能取下来。冷不冷?外面正在下雪,是一场小雪,入冬了……”

我这是才发觉原来我一直躺在别人的怀里,只是这个怀抱并不陌生。他把褪至我腰间的薄被拉上盖住我的肩,我挣开他的怀抱,深深吸了口气问:“慕程,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抱我离开地牢的侍卫是你吧!”

冷风蹿进我的后背,衣衫单薄的我瑟缩了一下,他默默地给我披上一件棉布长衫,那是他的衣服,我闻到了淡淡的混着青草味的薄荷气息,清新而典雅。

“我隐匿在烈火教总坛,安排部署好一切,等夜深他们警戒最低的时候,偷偷把你带出去,在前面驾车的是白铉和玄武。”

“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你偷我袖中竹笛子的时候。”

我有些沮丧,那么说,后面他在瓦桥坳口不惜断了手筋救我的那一幕也是他意料之中早有准备而来的?

“他们不是把你带到沥城去了么?烈火教为什么没有追上来?”

“白铉来劫狱时就准备好替身跟我换了身份,这个连玄武也不知道……他们的总坛阴森得碍眼,被我一把火烧了,他们此时正忙于救火,追兵大概天亮后才会到。我这次到西戎来,带了三十名乌衣卫和十名天机的弩箭手,足以让我们全身而退。”他的声音透着些许疲惫,然而坚定而温柔,执起我的手说:

“我来带你回家,好不好?”

这一瞬间,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得又酸又痛,柔肠百结,一个“好”字险些脱口而出。

“我是谁?我又是你的谁?在清心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咬着唇说:“你凭什么把我带走,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到沥城去交换赫连越?”

“梅子嫣或是息阳,你愿意是谁,那就是谁。只要你愿意,你想,你就可以是慕程的任何人,我不勉强你。但是,你不想见见你的爹娘兄弟,听听他们的声音?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他们,还有我……那日你在清心寺对我说的话我自然记得,我想了一夜,后来才想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他从背后伸过手来轻轻拥着我,下巴枕在我的肩上,我微微闪了闪身,可是已经避不开了,不觉得有多抗拒,反而好像很自然地就习惯了他的拥抱亲近。

“你在彷徨。”

我眼窝一热,差些就要流出眼泪来。这人怎么能这么可恶,怎么能这样轻易看穿我的重重伪装?我固执地摇头,按捺住梗在喉头的伤感,说: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带出来,扰了我原本的打算,我问你,要是我的眼睛还是看不见那该怎么办?如果我真的是你要找的人,你不该恨我吗?我占着她的躯壳却不要她的记忆……”

“烈火教本就打算黎明时带着你出发到沥城,你的眉心有伤,敷了药,黑布一时间不能取下,如果你还是不能复明,把你留在烈火教也无济于事,更要把你带在我身边……至于那段遗失的记忆,你在就好,其他的,我都不计较……恨你么?更不会,我想,我更恨自己多一点……”

他的声音很温和,散落在冷凝的空气中竟有了些悲伤的意味,拥着我的双臂紧了紧,那些来不及宣泄的情感默默地在这样的拥抱中传递着。我其实很胆怯,我害怕把感情交给任何一个人,可是他清浅的呼吸却让我心生安定和依赖。

如果我从此以后只是息阳,不再是那个有颗七窍玲珑心的女子,我也可以爱他吗?

我不知道,何况思虑太深了无益,只余茫茫。

我是在两天后的夜里取下蒙眼的黑布的。

慕程让马车停下,给我裹上披风,带我上了临近一座山的山顶,山风猎猎,空气中好像有水汽弥漫一般,更添了几分冷意。

当他取下我眼上黑布时,刚刚上山的疲倦还有对他的腹诽,一瞬间烟消云散。初冬的天色墨蓝墨蓝的,那些不甘寂寞的星子闪烁着不知从何处偷来的光芒,那么幽远又那么闪耀,天幕很低,仿佛伸手可触。

我看见了。

看见了繁星满天,还清楚地感知到了身边这个男人的用心。

我激动地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似乎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星星,咬着唇不让兴奋的笑声脱匣而出,可嘴角还是禁不住地扬起,笑着说:“慕程,我看见了,好多好多的星星……”

我没有留意到身边的他嘴角的浅笑凝住了,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的侧面,直到我转头看他。

山风清澈,吹拂着他鬓角垂下的发丝,他的五官面容就跟我想象中的一般清癯俊秀,眸子幽黑深远一如天边星子落入墨沉的大海,鼻梁直挺,薄唇带着温暖的釉色光泽,可是又有什么跟我想的不一样……一直以来,在闵四空的那个故事中,我以为慕程是不会像眼前人那般眉宇间透着一股郁结和沧桑的,我以为他只消抿唇轻笑便可让青山流水都失却潇洒自得,可是他鬓边的那绺有若苍山雪痕的银丝从何而来?

他专注地看着我,眸中那抹失而复得的喜悦微微荡漾起伏着。我却一时无言,适才心头的激动如今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难以言明的情绪涌动着,有那么一瞬的疼痛。

我想问他,早生的华发究竟是为了谁?话未出口便已知是多余。

除了她,他还会为谁神伤?

他终于察觉到我眼神中的惊讶和复杂的情绪,自嘲一笑道:“我的样子让你失望了?”

其实我在想的是,我梦中的青衫男子,是不是有着这样的面容。听得他这样问,我摇摇头,说:“不是,你很好……只是我没有印象。”

他的唇动了动,很快地失去了血色,他抬头看着天空说:“你想好了吗?你是希望我叫你什么好呢,息阳,或是子嫣?”

我心下一顿,随即苦笑。慕程啊慕程,你连声音都骗不了我,你喊息阳就跟喊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一般生硬。

我沉默了片刻,刚想对他说,如果你想叫我子嫣,我也是会应声的。可是他淡淡地先开口了:“你要是习惯了息阳这个名字,那我就叫你息阳吧。息阳,你本来是打算到沥城去的是吗?”

忍不住的失落,我闷闷地应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到沥城去吧。”他站起身,向我伸出手,“山路湿滑,我带你下去。”

我伸出手握着他的手,他的手修长白皙而指骨略微嶙峋,当下时我脑中闪过的念头竟是他变瘦了。走在碎石满地野草纵横的山路上,我一边走一看他干净而有些发旧的青衫发怔,问:

“你不问我为什么想到沥城去么?”

他顿下脚步回转身子看着我,说:“你说过,你想用自己交换赫连越。”

我说过吗?仔细想想似乎表达过这么个意思,我一时语塞,他便已经拉起我继续往山下走。

上得马车,却发现车厢里一个看上去很娇俏可爱的小姑娘在等我,原来这就是玄武。样子只像十三四岁,可是原来已经十八了,她微笑着对我行礼,说:“玄武见过夫人,夫人的眼睛好了,我家王爷总算放心了。”

慕程没有进来,坐在前面车辙上和白铉说着话。我心中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他是生气了,可又不知道他生哪门子的气。

“我以后叫你宣舞好吗?玄武这个名字不大适合女孩子……对了,你也不要叫我夫人了,我离开了西戎皇宫,再也不是那个息夫人了。”

宣舞笑笑,“那宣舞还是称您王妃吧,我们王爷这两年来找您找得好苦……”

我急忙摆手打断她的话,“我不是什么王妃,我只是息阳,我都忘记了……”话说到后面,声音不由得低软了下来,不是没有机会记起来,只是我放弃了,宁愿要回一双眼睛。这对他而言是不是一种背叛?

他生气,是因为这个吗?可他说过的,他不在意。

一时心乱如麻。

“你叫我息阳好了。”我说,“我习惯了。”

马车到了一个小镇,慕程便带着我易了容,和白铉宣舞分道而行,他们依旧驾着马车离开,而我们装扮成购买皮货的商人。我的眉毛画得很粗,脸上也抹了一层淡淡的黄粉,因为是冬天,所以穿着高领的夹袄,带着残旧的雪帽,双手套上了手套,乍一看就是个十几岁的跟班。

慕程脸上贴了一层花白的络腮胡子,怎么看怎么滑稽。多看两眼,我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他的手指忽然抵住我的唇,我的心顿时漏跳两拍,也忘记了笑了。他看着我说了一句:

“没有男子会笑成这样的。”

于是我乖乖地敛了笑意,随着他一路往沥城而去。一路上见到许多流亡的百姓,拖家带口地往安城的方向而去,初冬的日光还是很盛,可是照见的都是离乱忧患,不时便有西戎士兵四处抓丁。

我的脚实在走累了,看见附件有一处石头胡乱垒起尚能坐人,于是走过去一屁股坐下,结果还没碰到石头便被慕程一手揪了起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道,“这是西戎人的石坟,凡是离家万里死在路上的人就会被人随意在路旁挖个坑堆上石头葬了。你敢坐吗?”

我吓了一跳,放眼四望,乌兰草原上这样的石头堆多了去了,于是我只能忍住脚痛乖乖地跟着他走,一直到了傍晚才找到一家客栈。

这客栈只剩一个房间了。

刚进了房间,便听得有人在外面喧嚷,原来是西戎士兵在盘查客栈,正打开一幅卷轴在询问掌柜,其余士兵已经分别去拍厢房的门,我吓了一跳,慕程拍拍我的手,示意我冷静下来。当厢房的门被踢开时,慕程正脱了鞋子把脚放到热水盆里,让我来帮他洗脚。我们抬头看了看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慕程一脸的惊慌,赶忙穿了鞋子走过去塞了锭银子给带头的人,问了两句抓的是什么人,那人嘿嘿干笑两声,扫了我们一眼,说:“放心,我们要抓的是个女人,一个长得很美的女人……你的心意本统领收到了,好好住店,我们走!”

他们扬长而去之后,我的脚有些发软,蹲在地上站不起来,慕程关上门,然后把我抱到床上,说:“你好好歇息一下,我们明日再赶路。”

我应了一声,倒头便沉沉睡去。也没去想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我睡了他要睡哪里,半夜口渴想要喝水时醒了过来,看见昏黄暗灯下,残损木桌旁他投在地上的朦胧淡黑身影,才蓦然惊觉过来,原来他就只在椅子上以手托腮闭目小寐了一夜。

不自觉地,一丝细如藤蔓的疼痛慢慢在我心底攀附延伸,潜滋暗长。

我走过去,看着他如被雕琢过的美玉一般温润的面庞不禁微微失神。

好吧,我承认,第一次在皇宫里听到他的声音便觉得亲切,第一次被他握住手心会乱跳,第一次被他抱着会觉得温暖和安定……慕程,我承认,哪怕什么我都忘了,但我还是喜欢你,与你的容颜无关,与你的家世无关……

第八十六章她的痛,他的痛1

可是,你的心里眼里,为什么只记得那个冰聪雪明的慧黠女子?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隐隐流露出来的感伤和对过去的回想怀念,那是我已经回不去的世界,她把你一个人丢弃在那里。而你,不愿出来。

我把手上的薄毯子轻轻盖到他身上,他的眼睫毛一动,醒过来了,可眼神是蒙昧不清的,他怔忡地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眉眼,说:“子嫣,是你吗?”

他说了这句话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我把薄毯子收走,自己回到床上大睡,不再理他,甚至第二天也没跟他说过一句完整的话。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我不时觉得心烧,还有气馁。

息阳,你当初想要到沥城去的心思真的是傻透了!

喝水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走路踢到石子的时候,我都会骂自己这么一句。

你看看他,面不改色,神情自若,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在生闷气而已。

我和他坐上到沥城去的牛车,我仰面躺在车里的干草上看着湛蓝的天空,空气微寒。身旁的慕程忽然说:“如果我们现在不去沥城,转而走小路到眉江之畔,一样可以离开西戎,直奔西乾,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避世隐居,那些纷扰繁复的俗世之事再与你我无关,可好?”

“躲得开么?慕程,只要有你,就什么也躲不开!”我忿然拒绝。

慕程沉默下来,良久后才说:“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来沥城想要的是什么了。”

这人,真是本事得厉害,连姑奶奶我都不知道自己到沥城所为何来,他竟然就知道了!我甚为气结,绷着一张脸不再跟他言语。

沥城给我的感觉很像绵远,只是后者更为繁华。虽然已经被屹罗的军队控制,可是沥城看上去没受到什么影响,因为有互市,来往的客商很多,贩卖药材、皮货还有马屁的人特别多,也有一些小摊贩卖吃食和小玩意儿的,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频频回头看那冒着热气的蒸笼和绑着如意结的小钱袋。慕程拉着我疾步往前走,我一不留神险些撞到手拿冰糖葫芦的小孩,他不着痕迹地把我拉到怀里,哭笑不得地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爱凑热闹的毛病真是半分未改。”

我没有理会他的调笑,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手,说:“慕程,我饿了。”

他有那么一瞬的怔忡,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眼中便浮起润如春水的暖意,笑着问我:“想吃什么?饺子,包子还是面?”

“饺子,我想吃鲜笋做的馅。”一坐下我便说,“这儿有吗?”

他望着我,眸光深沉,欲言又止,喊过卖饺子的摊主来,摊主笑着说:

“客官,现在是冬天,沥城这儿没有鲜笋。萝卜、三丝还有韭菜,随您点。”

“不要韭菜!”我竟是和他同时说道。

“好嘞,一份三丝一份萝卜可以吗?”

慕程脸上的讶异之色稍瞬即逝,他点点头,不一会儿饺子便做好捧上来了。

“你不喜欢吃韭菜?”我吃着饺子问他。

他把装着陈醋的小碗推到我面前,“蘸点醋,不要腻着了。”

我试了一下这种吃法,果然别有风味。

我一味的埋头苦吃,吃完一大盘后才发现他的筷子动都没动过,我有点不自在,说:“你这人好没意思,就算不饿也要装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啊,不然人家哪里有食欲?当陪客也要有点陪客的风范不是?”

他深觉好笑,问我:“当陪客是不是不用付账?如果你是金主,那我垂涎欲滴又何妨?”说罢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送进口。

“两位心情真是好得很!尤其是你,慕程,我在这力撑大局,你却优哉游哉当陪客!”一个冷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口里还咬着饺子,闻言转身一看,登时一愣,连口中的饺子都掉落在地。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魅惑众生的一张脸,乌发浓眉,一双桃花眼潋滟生光,鼻梁直挺偏带着几分秀气,还犹自长了一张樱色薄唇,整张脸的线条没有一般男子的峥嵘粗犷,反而显得妖娆俊逸。一身黑色的锦绣常服更显得身形瘦削挺拔,身旁是一匹浑身白胜雪的骏马,昂着它高贵的头,不耐地打着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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