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臨天下:王妃13歲作者:未知
風臨天下:王妃13歲第74部分阅读
于飞指了指琉月的心。
琉月听着欧阳于飞这话没有开口。
也许是吧。
伸了个懒腰,靠在背后的树干上,欧阳于飞看着满头的红枫。
“我一直觉得轩辕澈胜,不过是胜在了早到了一步,与你是第一个认识的,所以你给了他全部的感情。
现在,我要另外估计。
和硕亲王,未来王后的义兄,一家人,娘家,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纠结和格调。
亏他轩辕澈说的出口,发的下来命令。
这样的借口也用,真是面子里子都给云召顾全了。
占领了说归降。
想死了拿所有的人命跟云召耗。
雪圣国分封成……
说白了,不就是怕有个人不高兴。
这心思,啧啧,拿天下来博一笑,简直就是饭桶,笨蛋,无能……”
一连串的咒骂出口后,欧阳于飞突然一声长叹:“该死的,为啥我就没想到呢,啊啊啊啊啊……”
欧阳于飞鬼叫。
琉月在一旁却嘴角微微的弯了起来。
心情,有点好,实在是有点好。
眼角扫到琉月的微笑,欧阳于飞突然又泼了一盆冷水下来。
“你别高兴的太早,云召,轩辕澈可以放了,独孤夜,我看他会不会放,那家伙以前可是恨死那独孤夜。
而那独孤夜也不是个开朗性格,接受不了归降的。”
琉月听着这话,面色未变,那眼底深处却有一点深了。
欧阳于飞这话是说对了。
那两个人……
不过,不管轩辕澈做任何的决定,她绝对无条件支持他,绝对。
秋风起,树叶沙沙作响。
满山红枫飞扬,带起橘红的舞蹈。
而这个时候的独孤夜,却已经一丝波澜也没有的回了傲云国。
是的,一丝波澜也没有。
本来以为,轩辕澈会同时对雪圣国和傲云国出手。
因此,时间就是一切。
然而,没有,他沿途什么埋伏包围都没有遇到。
就这么一路平安的回了傲云国都城。
他那些准备一个都没有派上用场。
这一点,不由独孤夜不怀疑轩辕澈的动机。
不过,不管轩辕澈出于任何的动机,他在第一时间回到傲云国。
能够在多做布置,这实在是非常好的事情。
傲云国接近北方。
雪圣国此时还在中秋里飞扬,此处却已经有点深秋的感觉了。
清凉的风吹过那树梢,带起阵阵冷风飞舞。
独孤夜回到傲云国都城,第一轮防守都已经做好的时候,一直隐而不动的天辰兵马动了。
几十万大军,一夜之间围了傲云国都城。
然,就是包围,弯弯曲曲的包围。
却既不进攻,也无任何的调动,就是包围,只是包围。
这把已经准备出击和防守的傲云国诸大将,都弄糊涂了。
这天辰轩辕澈是什么意思。
却丝毫没有想到。
天辰兵马一直没有动,那是因为轩辕澈没让动。
而此时动了,则是另一个地方雪圣国主把轩辕澈给惹怒了,因此让轩辕澈定下心要吞并雪圣国。
这天辰兵马两处合围,乃是一个绳子上的两根蚂蚱。
是绑在一条线上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此,接道命令,天辰兵马动了。
而现在围而不攻,则是后续的命令没有来。
所以,这处的大将周成等人,只有愣怔怔的等命令。
不敢妄自进攻。
接过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对持的局面。
秋色深重,树叶儿已经有点黄了。
傲云国大殿。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惊天的消息,惊天……”
大殿上,独孤夜正与群臣商议事情,天涯突然从外面防守大军中,擅离职守的冲入了宫内。
此时,满脸大汗的冲进了正殿。
“什么事?”独孤夜见此脸色顿时一沉。
没顾上理会因此他的擅离职守沉了脸的独孤夜,天涯一边喘气一边满脸惊骇的道:“雪圣国归降了,雪圣国归降天辰了。”
“什么?”
“你在说一遍?”
一语惊起千层浪,整个大殿中的重臣全部被惊的跳了起来。
包括那傲云国主,都脸上变色,在坐不稳龙椅。
“雪圣降了,降了。”天涯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这一重击打的殿上的重臣,几乎如五雷轰顶,完全僵了。
这才几天,这才几天。
雪圣国就投降了,就投降了,这怎么可能?
第14381449章夜的高傲
手一抖,独孤夜拢在袖袍里的五指一下扣紧。
降了?雪圣国降了?云召降了?
怎么可能就降了?那他全盘的计划,那雪圣和傲云的联合?
独孤夜那双带着点蔚蓝的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消息……可不可……靠?”傲云国国主声音有点抖,问的中气不足。
天涯咬紧了牙关,举起手中的八百里加急。
“这是天辰,雪圣,诏告天下的文书,轩辕澈册封赫连云召为和硕亲王,划雪圣都城为雪圣郡。
准许赫连一族……划地封王。”
艰难的划地封王四个字从天涯嘴里吐出来。
立时,大殿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傲云国的重臣,就好似被点了|岤道,全部定住了。
诏告天下,划地封王,这便在也不会更改,在也不会错。
不是什么虚与委蛇,不是什么道听途说。
是真的降了,降了。
独孤夜在这一片死寂中,缓缓的朝后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雪圣国降了,中原十分天下,天辰已得其九。
只剩下他这傲云国半分天下
只剩下他了。
五指没有意识的深深扣住,那指甲深入了掌心。
丝丝微红,从那拳头边缘缓缓的渗透而出。
可独孤夜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比起这点疼痛,那心的微凉更让人难受到极点。
独木难支,独木难支。
云召,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防守的战争都还没有开始,你就已经投降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为何不与他通一口气?为何就这么放弃了?
仰头,殿外微黄的叶子在秋风中飞舞着,是那么的萧索。
独孤夜的目光穿透那微黄的叶子,几乎看见了那秋叶外,天辰的几十万军队正对着他傲云,虎视眈眈。
“现在怎么办?那现在怎么办啊?”
“我们傲云打不过天辰的……”
“怎么办,怎么办……”
短暂的死寂后,殿内的重臣一个个全都慌乱了开来。
起先所有的布置,所有的胜券在握,所有的斗志高昂,都被雪圣国这一降,打破了。
一条臂膀已经卸掉,另外还剩下的那条臂膀还能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
“王儿,你看……”傲云国主此时也有点六神无主了,惶恐的看着默不作声的独孤夜。
靠在椅背上的独孤夜,耳里听着他父王的问话。
眼里,扫过下方惊慌失控的重臣们。
那靠着椅子的后背突然挺直了起来。
端端正正的坐好,昂然翘首俯视下方一切。
那冰冷却决然的气息,就好似万年寒冰,从他周身瞬间朝着四面八方覆盖而去。
下方惊恐的群臣受此感染。
不由一个个齐齐朝独孤夜看去,那满身的惊恐,在独孤夜那冰冷决然的气息中,奇迹般的沉淀了下去。
如鹰的双目缓缓的扫过下方的群臣。
独孤夜一字一句极缓却极冷的道:“那又怎样?
告诉我,那又怎样?雪圣国降了,你们也要跟着降?”
冰冷的声音,就如那雪山上的冷风,刮过,带起透骨的寒冷。
“不,绝不,就不投降。”
“不降,怕他什么,他天辰在厉害又怎么样,想我们就这么投降,想都不要想。”
“就是,势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对,拼了,拼了。”
在听了独孤夜的问话,沉静了一瞬间后,下方的群臣整个都炸了起来。
“那还多说什么。”一声厉吼,独孤夜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冰冷的双目闪动着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投降,绝不可能,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
一音落下,独孤夜袖袍一挥,大踏步就朝外走了下去。
冰冷,却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然。
他是独孤夜,不是赫连云召。
云召会降,他独孤夜永远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投降他轩辕澈。
大殿外,秋风迭起。
丝丝冰冷飞扬,那是属于一个时代的坚持。
也是属于一个人的傲骨。
风轻云淡,蓝天高广。
天辰几十万兵马围了傲云,却不攻。
而傲云国没有了同盟雪圣国,却气势不但不减,反而越发的锐利,越发的有一种剑已出鞘的锐利。
天下群雄侧目。
中原,北牧,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此处。
而此时在傲云和雪圣国边界上的琉月,依旧还是不闻不问,赏她的蓝天白云,落霞红枫。
仿佛天底下没有什么比她的红枫重要。
林间风起,带起红枫飞舞。
丝丝红叶落下,迷醉世间一切。
“闲时醉卧花阴,醒时人影成双,这日子,赛神仙啊。”
一派潇洒的躺卧在草丛中,看着头顶红叶飞舞落下,欧阳于飞咬着草心儿,极是陶醉。
琉月站在欧阳于飞身旁。
听言看了欧阳于飞一眼,缓缓的道:“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
欧阳于飞听言,立刻一个翻身,背对琉月,直接闭上眼道:“没听见,没听见。”
琉月见欧阳于飞如此耍赖,不由朝天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欧阳于飞,真正是……
“不准耍……”
“不准大煞风景。”
琉月的话还没说完,欧阳于飞一句飞速的接了过去。
把琉月气了个牙痒。
“红枫满地,落霞余晖,果然好风景。”琉月牙痒的话还没开口,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一人,穿过树林,缓缓而来。
琉月听言不由一愣,顿时转过身去。
落日余晖中,轩辕澈一身普通锦袍,朝着她缓步而来。
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背对着琉月的欧阳于飞,听见轩辕澈的声音也是一愣,唰的转过头来,满脸打量的看着轩辕澈。
这个人,这个时候不管他是在雪圣国。
还是在傲云国。
甚至在天辰都可以。
最不可能的就是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候,他跑到这来做什么?这轩辕澈什么意思?
欧阳于飞看着一脸平静的轩辕澈,眉色微微的皱了皱。
看着轩辕澈一脸微笑,琉月也笑了,点点头道:“确实很不错,你喜欢?”
缓步走上前来,轩辕澈伸手搂住琉月的腰,点头笑道:“是啊。”
“那就一起赏,那处那丛红枫更加漂亮,一起?”
顺势依在轩辕澈是怀里,琉月伸手指了指前方的那一从枫林。
此时,那边一林子的红枫,在落日余晖下,红的似火,美的如霞,真正让人目眩神迷。
“好啊。”搂着琉月的腰,轩辕澈带着琉月,抬步就朝那处走去。
欧阳于飞看着轩辕澈和琉月相拥而走的背影,缓缓的坐了起来。
轩辕澈出现在这里?
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次,他实在是有点猜不到了。
落霞满天,红枫如火。
放眼望去,那一丛一丛的红枫就如那海中的浪花,帘卷着远去。
遮挡了这整片山脉。
重重叠叠,一望无垠。
而在这红枫中,两道身影漫步而走。
就好像误入仙境的两个凡人,也沾染上了仙气。
美好的让人不忍目睹。
落霞,缓缓的暗淡了下来。
红枫的色泽退散了开去。
那丝丝灰暗后的墨黑,在天地间浓妆重彩的登场。
群星闪烁,银河如织,银白月光洒下,烟雨蒙蒙。
山巅最大的一树红枫中,轩辕澈搂着琉月坐在那高高的枝干上,凝望着星空。
“好久没这么自在的看过星空了。”抱着琉月,轩辕澈感叹了一句,下颚顶在琉月的肩上,蹭了蹭。
琉月从来没见过轩辕澈做这般类同与撒娇的动作,不由一下就勾勒起了嘴角,温柔的笑了。
“那以后我们就常看。”
轩辕澈听言头一侧,吧唧一声就在琉月脸颊上亲了一口。
“好啊。”答应的极是高兴。
琉月听之,直接回过头,就在轩辕澈唇上印下一吻。
轩辕澈顿时露出大大的笑容。
抱紧琉月,轩辕澈一仰头靠在树干上,满脸温柔的道:“等我们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搞定。
以后,我就带着你游山玩水,游遍天下。
吃各方的特色,游各地的名胜。
去草原看库杂木放羊,去沙漠看那龙卷风。
折回来,还可以搭船出海,在海上看星空……”
耳里听着轩辕澈的话,琉月靠在轩辕澈胸膛上,微微眯起了眼角。
若真有这样的日子,那该多好啊。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到那里就到那里。
这样的生活,那是神仙过的。
不过,这绝不是一个帝王能够过的生活。
“那你的天辰不要了。”琉月慢条斯理的冒了一句。
身后的轩辕澈有一瞬间的没出声
紧接着琉月但觉轩辕澈双手一伸,捧着她的脸,把她朝后扳去,对视着他。
琉月顿时挑眉,没想对面的轩辕澈更加挑眉。
双手捧着琉月的脸,轩辕澈满脸诧异的道:“这个问题还需要问?这是需要你努力的啊。”
“我?”琉月从来没有这么诧异过,看着轩辕澈瞪大了双眼。
天辰,关她什么事情?她没想做女皇。
捧着琉月的脸,轩辕澈一本正经的道:“是啊,我的儿子可就指望你了,你早点给我生个儿子出来。
我就早点教他为君之道。
然后,天辰自然就是交给他出力,我们不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当然,我绝对不认为一个就够了,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我都会很,很喜欢的。”
用了两个很字,特意又特意的强调他的喜欢。
琉月一听不由又是没好气的看着轩辕澈,又是觉得喜欢。
这人把这些都想到了。
他知道她不太喜欢宫廷中的生活。
当然,只是一点不喜欢,就连她都没跟他提过。
他却知道。
调整了一下坐姿,琉月伸手抱着轩辕澈的腰,把头靠在轩辕澈的肩膀上,点点头道:“嗯,给你生。”
轩辕澈顿时笑弯了眼,紧紧的抱着琉月,没有在说话。
琉月靠在轩辕澈肩膀上,也没有说话。
山风吹过,夜色中一时间只有风过树梢的声音。
“月,你会一辈子陪着我,一辈子爱我吧。”
就在这静寂中,轩辕澈突然轻轻的开口,声音很淡,话是问询,但那语气却是肯定。
不知道轩辕澈为什么会突然问这话,琉月不由一抬头。
然而,轩辕澈的手却紧紧的按着她的头,搂着她的腰,不让她抬起头来,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琉月见此微有狐疑,却很直接的道:“会。”
凝望着夜空的双眼,露出灿烂的笑容,轩辕澈缓缓道:“我就知道。”
抱紧琉月,恨不得把琉月整个揉到他的怀里,轩辕澈彷如是在喃喃自语的道:“天下,我有了。
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也有了。
强悍的实力,通天的名声,我都有了。
月,这样的我是不是已经很幸福了?
就算有一点小的瑕疵,我也应该能够容忍。”
轻轻的话,有点莫名其妙,听起来是询问,实则却不需要回答。
然琉月却微微一震,轻声道:“然后呢?”
“然后。”轩辕澈捧起琉月的脸,眉毛眼梢中的笑意和傲气明亮的星月都不能与其争辉。
再不是,来此地时那微微笼罩的薄雾。
“然后,欧阳于飞。”自傲的笑容中,轩辕澈突然一声低喝,手一扬,一物朝远处的枫树下射去。
“啪。”接个正着。
从红枫下,欧阳于飞缓缓的渡步了出来,一丝被察觉的尴尬都没有,自若的紧。
低头,借着月光扫了一眼手中轩辕澈扔给他的东西。
欧阳于飞陡然一愣。
虎符,能调动天辰几十万兵马的虎符。
眉头瞬间一皱,这轩辕澈的意思……
“传令上将军周成,调回围困傲云国都的四十万兵马,放弃吞并傲云,回军天辰。”
冷傲的声音在夜色中飞扬。
不大,但是却绝对石破天惊。
这是……这是要放过傲云,这是要放过独孤夜?
欧阳于飞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虎符,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朝他看来的轩辕澈。
转身,淹入了树林之中。
“因为我?”撑起身体,琉月面无表情的看着轩辕澈。
今天,轩辕澈来的蹊跷,她不问,但是并不代表她感觉不到。
但是,这不是她要的,不是。
琉月的脸有一点黑了。
轩辕澈看着沉下脸去的琉月,微微笑了笑后转换上严肃的脸色:“不是,不因为你。”
说罢,轩辕澈深深的看了一眼琉月
缓缓道:“若说轻取云召,是有点你的因素,独孤夜则不是。”
话音落下,轩辕澈抬头望着傲云国的方向。
“北有独孤夜,东有轩辕澈,并世双骄,英雄年少。
独孤夜是我的对手,一直是,不光我这么认为,普天下都这么认为。
他是我的对手,我一直都把他看的很重,也看的很透彻。
最熟悉他的人,恐怕就是我这个敌人。
云召,他能硬,能软,威逼利诱,他能够软的下来。
而独孤夜则不行。
这个人太硬,太极端,面上云淡风轻,骨子里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一身傲骨。
我若这个时候取了他傲云,他必跟我鱼死网破。”
说到这轩辕澈叹息了一声:“月,你应该懂,英雄惜英雄。
我虽然想要一统天下,想要他的傲云,却不想他死。
那种感觉不好说,只是觉得这天下若少了这个对手,会感觉孤独。”
耳里听着轩辕澈的话,琉月没有言语,但是她却是真的懂。
英雄寂寥,高处不胜寒。
当站在最顶端,发现周围再无一人是对手的时候,那种落寞,那种孤独,是一种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