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不善1作者:未知
妃子不善1第28部分阅读
上前来,笑言:“娘娘可知,孙芮的事情?”
冷笑一声,芳涵才告知我此事,她便迫不及待地来了。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开口道:“本宫还好奇呢,谁这么狠的心,连一个被革职的太医都不放心,原来是惜嫔你啊。”
她一怔,又笑道:“娘娘说的什么话,嫔妾可没有动他。不过是他忠于皇上,不能为皇上尽忠,倍受良心的谴责,一时想不开,才做的傻事罢了。”
她如今,可真是得意啊。
我望看她,直言道:“你自然不必自己动手,孙芮也是有家室的,随便拉一个来挟持一下,还怕他不乖乖写了遗书去死么?”至于去的人,怕是顾大人的人,毕竟千绿现在身处宫中,还是诸多不便的。
她的脸色终于微变,却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初,开口道:“娘娘如此聪明,怪不得淑妃娘娘的事情也能处理得如此悄无声息。”
心下微惊,看来她还是认为姚淑妃流产一事是我做的。
呵,我之前,也怀疑过她们姐妹。只因,不是自己做的,自然,会是对方。只是,我还看到了太后……千绿呢?凭她的脑子,是不该只局限在我的身上才对她又道:“让嫔妾吃惊的便是,娘娘居然会这般仁慈。要知道,这个世界,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错愕地看着她,她又道,“娘娘后来想起,却也还是晚了一点。”
瞧着她,我咬牙问:“初雪是你的人?”她知道那流苏在我的宫里,却不知道后来的事情。所以只以为我一开始放过初雪的命,后又折回去杀了她。
而舒贵嫔宫里的流苏,自然顺理成章变成了,我嫁祸的。
难怪,她会想不到太后身上。
的确,要是没有储良宫的香炉一事我也不会怀疑到太后头上去。
她却是笑而不答,只道:“嫔妾原先还怕你嫁祸给姐姐,却不想,娘娘您还是聪明的。知道此事嫁祸给舒贵嫔,比嫁祸给我们姐妹顺理成章的多。”
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舒贵嫔是最能接近姚淑妃的人,太后在考虑舒家的时候,自然也是念及了这一点的。
冷哼一声道:“惜嫔今日来,就是为了与本宫说这些无聊的话么?”
她也敛起了笑,开口道:“是啊,一旦舒贵嫔死了,这些自然成了无聊的空话了。嫔妾今日来,自是来告诉娘娘,您动得了淑妃,却动不了姐姐。姐姐的孩子一定会生下来的,您等着瞧吧,”
我笑道:“既然如此,本宫真是想不出,孙芮究竟为你们做了什么,你竞要灭口。”
她却压低了声音道:“孙太医不是为姐姐做了什么,他是为天朝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微微皱眉,千绿这句话,我着实有些不懂。
她有道:“嫔妾今日告诉娘娘,您若是想动姐姐,嫔妾会拼尽全力,阻止你。哪怕是死。”
心头一惊,随即自嘲一笑,瞧见了,这才是真正的好姐妹。
这时,听一人的声音远远地传进来:“娘娘,外头来人说,舒贵嫔求您去见她一面!”抬眸,见是祥瑞。想来是我遣退了所有人,他一时间不敢上前。
而我,终是怔住,舒贵嫔为何突然要见我?
第013章交换
祥瑞还站在外头瞧着我,我倒是微微愣住了,方才还听闻玉婕妤说,舒贵嫔昨夜求着要见皇上和太后,还求看见姚淑妃。如今临死了,居然要见我。
一旁的千绿轻笑一声道:“怎么,娘娘您不敢去么?”
我只眼看她,嗤笑道:“本宫有何不敢去的?”又不是我害了舒贵嫔,我只是奇怪,她见我做什么?
她面不改色,走上前来,伸手轻握住我的手,小声道:“如果嫔妾是娘娘,定不会去见她。不见,您还是天朝后宫的檀妃娘娘。见了,怕是连命都没有了呢。”她笑着,接着道,“或者,娘娘叫了侍卫过去保护着您,以免被舒贵嫔有可趁之机。”
用力地拂开她的手,冷声道:“本宫还怕她?”语毕,也不再看她,只大步朝外头去,一面大声道,“来人,替本宫送惜嫔!”
“娘娘可小心了。”身后,传来千绿带着笑意的声音。
祥瑞见我过去,忙迎上来问:“娘娘要去么?不去的话,奴才这便出去回了那宫婢。”
我却道:“不必了,本宫去。”
祥瑞怔了下,忙点头道:“是,那奴才去叫晚凉姑娘和朝晨姑娘。”语毕,转身要走。却见晚凉与朝晨已经急急跑过来,看来方才祥瑞喊得那么大声,她们定早已听见了。
玉清宫外头,见侍卫重重把守着。我过去的时候,竟然瞧见顾卿恒。心中着实吃了一惊,他忙上前来行礼道:“属下见过檀妃娘娘。”
我叫了起,不免皱眉道:“顾侍卫如何会在此?”
瞧见他一脸疑惑的神色,想来这句话,也是他要问我的。他正了身道:“属下奉皇上的命令过来监场,娘娘您怎么……”
我上前道:“本宫来送舒贵嫔最后一程。眼下还有多少时间?”
“还有一个时辰。”他跟上前来,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您不该来。”
我浅声道:“她都将死了,遣了宫婢来求本宫见她最后一面,本宫也不是毫无人情之人。到底,还是姐妹一场。顾侍卫说呢?”
他明显怔了下,半晌才道:“那属下陪娘娘进去。”
我却拦住他道:“不必麻烦了,本宫自己进去。”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危,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夏侯子衿要他监场,不过是守外的,入内,便不合适了。
“娘娘……”他的眉心微拧,不想让我进去。
我笑道:“里头不还有宫人么?不会有事的。”直觉告诉我,舒贵嫔叫我来并不是想对我不利。
他还想说话,便听身边的晚凉小声道:“顾大人还是不必进去了,奴婢会跟在娘娘身边,誓死保护娘娘。”一旁的朝晨也朝他点了点头。
我给他安心的一笑便扶了晚凉的手进去。
舒贵嫔的寝宫外头,守着两个公公,见我过去,明显吃了一惊,忙朝我行礼。方才来景泰宫请我过来我宫婢小跑着上前,为我推开那寝宫的大门。我才觉得奇怪来,居然都未曾瞧见如意。
我与两个宫婢进去,身后的门被缓缓关上。
舒贵嫔呆呆地坐在床边,听见有人进去的声音,本能地抬眸瞧来。看清楚了,苍白的脸上忽然印出些许淡淡的颜色,却是不起身行礼。我自也是不会和她计较这些,放开晚凉的手,独自上前道:“本宫倒是惊奇了,临死,你居然要见本宫。”
她微微怔了下,突然自嘲一笑:“嫔妾是没想到,娘娘真的会来。”
我侧了身,开口道:“你昨日叫冤叫了一夜,如今倒是安静了。”
她微哼一声道:“再叫又如何,还有人会相信嫔妾的话么?如意她以死证明嫔妾的清白,皇上他……都不信!”她哽咽地说着,我斜睨,瞧见两行清泪自她的脸颊顺流下来。
心头猛地一震,怪不得,我进来未见着如意。如意对她倒是忠心,以死效忠她。呵,只是她怎知,此事太后心里最是清楚舒贵嫔是冤枉的,太后又怎会因为一个宫婢的死而心软?
别过脸,不去看她悲伤的表情,沉了声道:“有什么话,说吧。本宫听完了还急着回去。”
半晌,才听见身后之人起身,朝我走了几步,而后站定。我没有回头,只听她的声音传来:“嫔妾知道,这一次是躲不过了。只因嫔妾清楚,那幕后之人是谁。”
她的话,说得我微微一惊,回身略带着诧异看她。原来她心里知道,所以才会说如意以死明鉴,她不提太后,只说夏侯子衿不信。
我真真可怜她起来,明明知道,却还要留着等死。
她哼了声,嗤笑道:“娘娘一定不知,是太后下的手。可,太后用嫔妾哥哥的命做要挟,让嫔妾在淑妃娘娘面前,一句话都不能透露出来。”她抬眸瞧我,又道,“太后忌惮姚家的势力,所以势必不会让淑妃娘娘的孩子出世。”
她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太后会拿舒景程的命相要挟,我也大抵猜得到。否则昨日,太后不会那么从容地叫姚淑妃过玉清宫来。她既然不怕姚淑妃面对着舒贵嫔,定是做好了完全准备的。
我故作不知,讶然开口:“本宫可不能凭你的一面之词,就信了你的话。”
她却不动容,只道:“娘娘信与不信不重要,重要是的,嫔妾想求娘娘一事。”
我挑眉道:“何事?”
她突然朝我跪下,我猛地吃了一惊,本能地半退了一步,她俯首道:“嫔妾也是今日才听闻嫔妾的哥哥被贬往上林苑任监副……”她顿了下,咬着牙道,“昨日嫔妾怕太后对哥哥下毒手,却不想,纵然嫔妾不说,太后都不肯放过他!”
我轻笑一声道:“你说的,本宫不懂。不过是降职而已,已经留着他的命了。”藏于广袖的手微微地握紧,难不成……还真的要被我言中了?
她依旧低着头道:“娘娘怎的忘了,皇上生辰降至,届时姚家也会有人去上林苑,到时候人多手杂,谁能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狩猎啊,到时候箭矢乱飞,舒景程不慎杀了谁,或者被谁杀,那都是有可能的事情。舒贵嫔真的不是愚笨的女子,只可惜了,和她作对的,是太后。
我笑道:“这事,本宫可管不了。你要找的,是太后,或者皇上。如何把本宫叫了来?”
她这才抬起头来看看我,冷笑一声道:“娘娘以为此刻除了您,谁还愿,谁还敢来嫔妾这玉清宫么?”
呵,我怎么不知道,有人不想来,有人不敢来。独我好奇了,所以才会来。而她舒贵嫔,也赌得好准啊,赌我会来。可是我总觉得,我这次来,会知道一些,比舒景程的命更加有趣的东西。
她颤抖着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好的纸条,递给我道:“娘娘不必去求谁,您只需帮嫔妾将这个交给嫔妾的哥哥,再如何,就看他自己的命格了。嫔妾能帮的,也帮了……”话至最后,缓缓地低沉下去,她到死,都顾及着那点亲情,纵然自己活不了,也拼命地为自己的哥哥谋一条活路。
说实话,我有些同情她了。
并不伸手去接,只瞧着她,淡声道:“那是你们舒家的事,本宫凭什么要帮你这个忙?”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笃定的笑容低声道:“因为嫔妾有一个可以和娘娘交换的秘密。”
心下微微动容,我却站着不懂,只问:“什么秘密?”我真是好奇啊,她的心里究竟藏了什么,能让她以为换得了她哥哥的命?
舒贵嫔悄然瞧了眼我身后的晚凉与朝晨,小声道:“此事,嫔妾只与娘娘一人说。”
我迟疑了下,终是抬步上前。
“娘娘!”晚凉在身后错愕地唤了我一声。
我却抬手示意她不必上前,舒景程的事情舒贵嫔不是在骗我,我谅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耍什么花样。她依旧跪着,我上前,俯下身,将耳朵凑过去。
她微微直了身子,靠近我的耳畔,低言道:“娘娘最是清楚,之前曾有人暗中透露给您,有关荣妃腹中帝裔的事情。”我怔住了,听她继续道,“发出此消息的人,便是嫔妾。当日嫔妾调风荷过泫然阁的时候,曾经吩咐了风荷在荣妃衣柜里的几件衣服上面,动了点手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浑身一震,突然想起那日千绯说肚子痛的事情,原来,她竞不是装的么?
猛地直起身子,挥手掴了她一掌,怒道:“大胆!连皇上的帝裔你都敢动!”她不必说明,我自然也是知晓,她要风荷动的手脚是什么。我没想到的是,那时候将此消息透露出来的人,原来是她。
看来那时候,并不是有人想借我的手去查,而是,她想直接借我的口说出来。只因,手脚是她动的,她若是站出来说,难免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身后的两个宫婢吓住了,不必我不言明,她们还只以为我口中的“帝裔”是姚淑妃的孩子。
舒贵嫔一下子没想到,被我一掌搧到了地上,她本能地捂住半边脸,却只从容地瞧了我一眼,咬着唇道:“娘娘不要告诉嫔妾,您听见这样的消息,心里一点都不开心?”
正了身,我笑道:“舒贵嫔说的什么,本宫今日什么都没听到。”
听我如此说,她的脸上又染起微微的笑意,开口道:“娘娘您什么都没听到不要紧,只要将这个消息无意问让淑妃娘娘知道,她刚刚痛失孩儿,定会着手调查的。”
我瞧着她,笑问:“查什么?”
她笑一声,道:“娘娘何须嫔妾言明?待他日淑妃娘娘查出荣妃如今的肚子是假的,您觉得皇上会如何?”
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之人,她接着道:“荣妃与惜嫔自是犯了欺君之罪,罪可当株!而淑妃娘娘,怕是也脱不了干系。太后下手害死她的孩子,所以太后定会疑心她,疑心是否是淑妃下的手。娘娘。”她唤我一声,又道,“到时候后宫唯你是尊,这样的筹码,够不够换嫔妾哥哥一命?”
这样的结局,真是诱人啊。我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除掉姚淑妃和千绯千绿姐妹。看来这一次的事情,舒贵嫔也记恨了姚家的人,这其中,自然包括姚淑妃舒贵嫔瞧着我,又将手中的纸条递过来给我。我轻笑一声,终是伸手接了。她这才仿佛是长长松了口气,原本强撑着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下去,她用手支撑着,又看向我,轻言道:“嫔妾代哥哥先谢过娘娘。”
我不语,听她又道:“还记得娘娘刚进宫的时候,您用如梦的死威胁嫔妾救您一命。”
本能地瞧向她,怎么会不记得。
那时候,我不过是泫然阁一个小小的宫婢,而她,是高高在上的贵嫔娘娘。
回头看看,谁又会想到今日。
“那时候嫔妾便觉得,您不是常人……”她缓缓低下头,沉默了下去。半日向才又道,“呵,只是嫔妾怎么也想不到,您可以赢得皇上的心……后宫的女人都羡慕您。”
终是怔住,我赢得了夏侯子衿的心了么?
为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说羡慕我,实则是嫉妒吧?我还嫉妒着拂希。
瞧见她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珍惜地放在掌心里,低头瞧着,开口道:“记得嫔妾刚进宫的时候,皇上夸嫔妾的女红做的好。嫔妾说,亲手做个锦囊送给他。只是,嫔妾忘了,他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哪里只能嫔妾一人独享他的恩宠?那时候,嫔妾心高气傲,这锦囊一搁便是近四载的时光。如今,再是见不着皇上了。娘娘,请您将嫔妾的这个锦囊交给皇上,让他……让他在嫔妾死后,还能念着嫔妾昔日的好……”话至最后,她终是忍不住哽咽出声。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锦囊上,真真是精致的手工啊。
她仰起头,艰难地露出笑容,将锦囊递给我道:“嫔妾拜托娘娘您……”
瞧了一眼,踌躇了下,终是接了过来。
又站了会儿,终于转身。
身后之人却并不起,只低低地道:“太后是为了皇上的江山,所以要牺牲我们舒家。只是,牺牲了嫔妾没关系,我们舒家不能无后……”
微微深吸了口气,看来舒贵嫔的心里,真的明如镜啊。
“娘娘,午时快到了。”晚凉在一旁提醒着我。
不免回头再次看了一眼她,见她的身子明显颤抖着,死,谁不怕啊。
嘴角微动,终是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朝两个宫婢道:“我们回去。”
“是。”晚凉上前来扶着我,朝晨已经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三人出到外头,又行一段路,便见几个宫人过来。我一看装束,便知是行刑的公公。上前,他们忙对我行礼。我瞧了一眼,见他的手上的盘子里,只放着三尺白绫,不免吃了一惊,随口问:“如何只此一件东西?”
公公忙道:“回娘娘的话,皇上生辰降至,宫里不宜见血光,故此,太后才说撤下鸠酒和匕首。”
原来如此,太后信佛,自然要更加小心一些的。
公公又小心地瞧了我一眼,低头道:“娘娘,奴才们还等着去回话。”
我才回身,点了头道:“公公慢走。”
闻言,他才招呼了身后的宫人们疾步朝舒贵嫔的寝宫走去。
“娘娘……”朝晨小声地唤我一声。
我抿唇一笑,扶着晚凉的手朝外头走去。快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事,猛地收住了脚步。
“娘娘?”晚凉吃了一惊瞧着我。
取出身上的锦囊,方才舒贵嫔要我送给夏侯子衿的。再次细眼瞧着,确实很漂亮。冷笑一声,随手甩进一旁的花丛,我为何要帮她呢?让夏侯子衿念着她生前的好?
我没有那么傻,一个拂希已经够了,还要再添一个舒贵嫔么?
虽然,舒贵嫔远没有拂希来得重要,可我也不会去做那画蛇添足的事情。
两个宫婢瞧着我将锦囊丢出去,皆来说话,连着脸色都丝毫不变。
没有再迟疑,快步走出玉清官去。
外头,顾卿恒见我出来,疾步上前来,仔细瞧着我,确定我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行至他的身边,低声道:“想来里头的公公很快会出来的,顾侍卫的任务也该完成了,没事就回去跟皇上回话吧。”
他似还想说什么,动了唇,却只道:“是,属下恭送娘娘。”
上了鸾轿,从怀中取出舒贵嫔给我的纸条,打开,只见上面简单地写了一句话:三月初九上林苑,当心。
底下的落款:晴儿。
复又收起,藏入袖中。
诚如舒贵嫔说的,她拼命要见我一面,只为了保住她哥哥的性命。她说,是太后不肯放过舒家。
呵,那道调任的圣旨,我也不知究竟是太后的意思,还是夏侯子衿的意思。
反正,不管是他们谁的意思,我郝十分清楚明白。怕是舒景程以为此事,是姚淑妃嫁祸舒贵嫔的,这样的谣言,随便动点手脚便能让他深信不疑。更有那一日,他与姚振元一并去御书房见夏侯子衿的时候,当着面,姚振元定是毫不留情面的。
所以,他定不会放过姚家的人。若然那日,他能刺杀姚振元,那便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于太后和皇上,也没有损失什么。不管如何,此事,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倘若我把这纸条交给了舒景程,他自然会知道这是舒贵嫔最后的遗言了,难保他不会迟疑一下,想到太后和皇上的计谋上去。万一他再找了姚振元,那就糟了。
深吸了口气,昨日在熙宁宫的时候,我曾答应过太后,我对夏侯子衿,不得有异心。
所以,我怎么能将这纸条交出去?
舒贵嫔赌的是她哥哥的命,而太后赌的却是夏侯家的江山!
夏侯子衿是我的夫君,我呢?还能选择一个被赐死嫔妃的哥哥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微微握紧了衣袖,想起方才在玉清宫里,舒贵嫔看着我的目光。轻阖了双目,我想帮她,但却不能拿夏侯子衿的江山去赌。如果,这一次能除掉姚振元,那么在皇都的兵权便是收回了。姚行年的兵力,皆是分布在皇都之外,他纵然回来也要时间。
既是舒景程动的手,姚行年若是想怪到夏侯子衿头上,也是师出无名。这口气,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摇了摇头,这件事便不必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