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舞倾城作者:未知
妃舞倾城第12部分阅读
……
那四个字,不是别的,正是——如、是、我、闻!
“小姐也知道,尚书府常有暗人出没。不知是哪个暗人盗了小姐书房的拓书去,里面夹着的两篇情诗,经过辨认,确确实实是蓉儿所写。”
那张歪歪扭扭的“如是我闻”渺渺记得,可是哪里来的另外一篇呢?
“全叔,他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可以证明蓉儿是无辜的!”渺渺很着急,蓉儿惨白憔悴的脸又浮现出来,她有义务帮助蓉儿,而且义不容辞。
“这……”顾全踌躇,犯了难。
“全叔,求你!”渺渺一咬牙,提起裙脚屈膝欲跪。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呀!”顾全连连后退,拼命摇头,“好!我这就回去禀报老爷!”
“如此,有劳全叔了。”渺渺微笑,眼睛里却染上了哀愁。
马车很快驶出城门,蓉儿渐渐缓过神来,这才发现不对劲儿。这马车,根本不是顾府的!
掀开车帘,蓉儿探出头去,惴惴不安地问驾车的壮汉:“壮士可是府上新进的下人?”
壮汉嘿嘿一笑,长满络腮胡子的肥脸似乎要挤出油来,蓉儿看得一阵恶心。
“小妞儿还真当大爷是要拉你回家奔丧呐!”
蓉儿听出前边扬鞭打马的莽汉话里有话,脑袋里“嗡”的一声,“你、什么意思?”
壮汉收回手,拉住缰绳让马自己走,“我说你这妞儿也忒傻了点儿,人家塞你进啥子车你就进,咋不看看是不是自个儿家的物什!”
蓉儿心中大叫不妙,双手紧紧抓住衣角,用脚尖去触搁在车厢里的包裹,还在……
“你、你想怎么样?”
那汉子说话虽然粗野,面相却也憨厚老实,“俺能咋样?瞧你这小身板儿,绑回家去给俺生娃,接生婆都嫌弃你骨架子小生不出男娃!俺就是受人钱财,给人办事,把你送到个山沟沟里呆上个把月就成。”看着蓉儿闪烁不定的眼神,壮汉呵呵一乐,“许是俺吓着你了,也对,你一个小姑娘家家,怨不得你。”
蓉儿一颗心总算落了地,这又想起一件更要命的事,“那、那我娘亲……”
壮汉颇为同情地瞥了她一眼,“这俺可就不知道喽!”
蓉儿沮丧地垂下头去,倚住车门不吭声。
“这么着吧,等把你送到地方,俺帮你去打听打听。”
“真的?”蓉儿的脸重新焕发出神采,眼中希望的火花复燃。
“反正俺也是到处跑着做生意的贩子,不妨事!”汉子说到这,脸红脖子粗,活像个摘了叶拔了须的大萝卜。
蓉儿感动得眼泪汪汪,“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壮汉被蓉儿这么一夸,脸涨成了猪肝色,“哎呀,你别这么夸俺,俺……刚才动过歪脑子呢!”愧疚地别过头去,壮汉通红的耳朵也在呼扇呼扇地散发着热气了。
蓉儿抿嘴一笑,放心地退回车厢里,不多时居然蜷缩着睡了过去。
“大人,城门口的守卫说,今日顾尚书下面的一个佃农拉了燕王妃随身婢女出城去了。”
“蓉儿?”柳莫闻摇扇的手猛地一顿,难道顾月廖这么快就动手了?
“驸马,公主在后花园,请您现在过去!”丫鬟在门外高声喊道。
柳莫闻挥手屏退那报信的小厮,抚平衣褶站起身来。“前面带路吧。”
蓉儿,希望你平安无事……
后花园波光粼粼的湖边,那个游鱼戏鸟的女子,眉眼间还留有少女的稚气,恍如当年那个爱笑爱唱歌的小女孩,柳莫闻眼神一浓,柔情款款地从背后环住女子的纤腰,“湄妹,我想你了。”
三公主鸾湄反手抚上夫君儒雅的面庞,“才半日不见,就会哄人。”
两人闻言软语说了一阵,鸾湄话锋一转,“顾尚书今早派人来过,你上朝去的时候,我打发那人走了。”
柳莫闻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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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众生缘聚:第二十一章夜雨夏荷(9)]
鸾湄敏感地觉察到柳莫闻的紧张,详详细细地讲了经过。柳莫闻认真而专注地听完,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送字画而已啊!可是,若只是字画,为何不能由鸾湄转交,而非要交给他本人呢?
心事重重的柳莫闻仰头望向高空,恰一抹彩虹挂在天边,嘴角泛上一丝苦涩。曾几何时,他是那疏狂桀骜的意气书生,愤世嫉俗翩翩独清;可如今,璞玉早磨圆了棱角,成了皇权亲贵手中附庸高雅时把玩的装饰。有谁能了解他向往驰骋的心?有谁能看见他挣扎的痛苦?又有谁愿意给他治国平天下的机会?
“夫君可是想什么人了?”鸾湄眼波流转,调侃的语气煞是纯净。
“有你,何必想别人。”柳莫闻将下巴搁在鸾湄头顶,不让她看见眼中的落寞。官场权斗,不该污染了这个天真的小女人浪漫的心。
只是蓉儿,你到底在哪里……
渺渺坐在凉亭里,热得直流汗。北瀛的夏天比她想象中来得迅猛而热烈些,不过几天的时间,满园浓翠的枝叶换去了姹紫嫣红的春花,房檐下的燕子已经筑好小窝,在王府里落脚安家了。打从蓉儿不告而别已经过去三四日,傩洛不知忙些什么,整日早出晚归,怕扰了渺渺休息,一直没有踏入寝殿。堂堂王爷竟然夜夜宿在书房的矮榻上,着实令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咂舌瞪眼。偏偏傩洛不介意这些,对渺渺体贴得明目张胆,更叫夏荷对渺渺这个新晋王妃恨得是咬牙又切齿。少了蓉儿,渺渺才发现,嫁人后的日子更难过,从前还能找顾彩芝聊天下棋解解闷儿,在宫里还有玉妃早晚陪着,还跟短暂登场的沧鸷打个架什么的,可如今,除了整日吃了睡、睡醒吃,就只能坐在凉亭里看燕子是如何一口土一口口水地筑巢。而顾全自从离开便没有音信,渺渺日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也只能伸长了脖子等着。最让她忧心的是,傩洛说蓉儿的母亲辞世,而顾全却说蓉儿被收押问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为何会在同一时间发生如此严重的两件事?
百思不得其解,有时想得入神了张口便唤:“蓉儿,你说这是为什么呢?”许久等不到回答,回头看去才想起来蓉儿此时不知在什么阴冷潮湿的地方受罪。心如刀割。
没了说话的人,那些憋在肚子里的疑问便找不出头绪,渺渺扯断多少根头发也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对劲,但那种被暗算的感觉却真真切切不容忽视。
一定有什么被遗漏了,只是她想不到。
还有一件让渺渺无比郁闷又十分无奈的事情——竟然是由暖儿来暂代蓉儿的位置。这丫鬟从小便跟着夏荷,夏荷恨渺渺恨到了骨子里,日日被她折磨的暖儿没道理不恨渺渺恨到肌肤里。偏偏傩洛虽风流多情,家里的女人却少得可怜,两个洗衣打扫的粗妇都是城北的百姓,白日里做完活计天黑前就要离开王府回家去;一个绣女最近天天把自己关在厢房里飞针走线,忙得翻了天,连吃饭都要人从窗户递进去;还剩下一个夏荷一个暖儿,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蓉儿刚走那日傩洛曾提议再买个丫鬟,渺渺脑海中瞬间想到了开发美洲时那些失去人身自由的黑奴,想都没想就坚决拒绝了。
结果就是,傩洛专程跑到清水小筑将暖儿给挖了过来。这个明显示好的举动给渺渺惹了大麻烦,在夏荷的教育下,暖儿给她穿足了小鞋。别的不提,这两日气温飙高,而夏荷掌管府上日常事务,故意拖着不将轻快凉爽的衣物送到渺渺的寝殿,饭菜也换给刚入府的学徒来做,导致渺渺接连三天没吃饱,更别提吃好了。
她大概是所有同龄人中蜜月期开场最悲惨的新娘了——或者说是前世的同龄人中。
渺渺深切地体会到了一夫一妻制的人性化,可若将这个观点灌输给傩洛,不知他会不会认为自己疯了。
渺渺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肯定会。
于是郁闷的小丫头更加沮丧,一张小脸扭成个苦瓜。
所以当尚书府派人送来口信说顾全在瀹香阁恭候王妃的时候,渺渺想都没想就弹了起来,第一次独立自主地更衣梳妆——没办法,暖儿编了个乱七八糟的理由溜了——没跟任何人讲便抄近路从王府后花园的暗门冲了出去。夏荷刚好从一棵梨树后绕过来,看到渺渺收拾一新匆匆“溜出”王府,嘴角勾起胜利的微笑。
渺渺忘记了一件事,在北瀛的京城有种风俗,女子着彩衣戴首饰出门,抛头露面地出现在大街上,表示两种意思。其一,到庙里上香为夫家祈福,这时要乘素色马车;其二,佳丽芳心许,人约黄昏后。
她啪嗒啪嗒地跑进瀹香阁,身后已经是一大片意味不明的眼神。街边卖糖饼的老大娘指着渺渺的背影问旁边算命的:“那姑娘怎的那样像前几日新晋的燕王妃呐?”算命的老道士捻着胡须,头一摇,“你老婆子看错啦!王妃此时正在那深宫里为皇上和美人王爷跳舞助兴呐!”老婆子听见美人王爷来了兴致,手里抓着一团刚和好的面又问道:“仙人能算出皇上和王爷此时在做啥?”道士掐指一算,“畅饮美酒,兄弟和睦,其乐融融,天下太平!”
此时傩洛正在城外一处密林中等人……等一个叫风红泪的人。
“沙沙”,树叶被风吹动。
“风侠,你又迟到了。”傩洛坐在树杈上,双脚逗弄着最近的一片树叶。
“三百里外赶过来,连威武将军的汗血宝马都跑不了风某这么快。”风红泪在低一些的树杈上坐下,火红的头发遮住了脸上那道长长的猩红疤痕。
江湖最神秘的人物,风红泪,和天下最俊美的王爷,傩洛,在风吹影动的半空中长发飞舞,交谈甚欢。如果渺渺在,只怕会兴奋过度当场休克——说句实话,她可能对风红泪在场这个事情更感兴趣些。傩洛想到那个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小王妃,好看的唇挑起个迷人的浅笑。
“王爷红鸾星大动,事情又难办了些啊!”风红泪凉凉地丢出一句,从怀里掏出个锦囊。
傩洛不答话,径自取过锦囊拆开。“为何是块白布?”
“聪颖如王爷,难道参不透有凤先生的暗示吗?”风红泪的声音里透了点失望,带了些紧张。他可不想白跑这一趟,三百里施展轻功飞奔到城外怎么说也不是件容易事,再来一回他不敢保证自己不开杀戒直接穿城而过。想起一路躲避人群专挑鸟不拉屎的荒凉地走他就憋闷,口气也难免差了些。
傩洛不在意地挑挑眉,“知道风侠辛苦,城里雪凝斋今日挂了琴仙的牌子,不如我做东?”风红泪本不领情,转念一想似乎不会吃亏,从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
一个时辰后,风红泪一脚踢开雪凝斋三楼皇亲专享雅室的雕花门。傩洛不赞同地摇头,“风侠平日里如此也便罢了,在暖雪姑娘的地方,总是该风雅些才好。”
“暖雪一介红尘,不敢攀附风雅二字,谢王爷抬爱。”背对风红泪的女子优雅起身,素白长衫垂落。她的声音像玉石相碰般轻灵动听,风红泪冷漠的脸不禁染上一丝羞愧的红色,嘴里还不肯放松:“风某整日腥风血雨,比不得王爷花间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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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众生缘聚:第二十一章夜雨夏荷(10)]
本是负气的一句话,傩洛听完却陷入了沉默。风红泪以为自己冒犯,心中也不免忐忑,再怎么对面的男人毕竟是这块土地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龙脉,是个惹不得的主。
气氛正尴尬,傩洛突然放声大笑,起身拍拍风红泪的肩膀:“多谢风侠,本王已经参透了!”说着起身向外走去,“暖雪姑娘,请你为风侠奏上几曲,本王就不奉陪了。”
暖雪垂首行礼,眼中平静依旧,丝毫没有失望或者眷恋。任何一种风红泪猜测的情绪,都没有。只是行礼,如此而已。
风红泪玩味地眯起双眼,这个女人,不平凡。若是换了别的女子,被傩洛这么一冷落,怕是要当场掉下眼泪来,而她似乎不以为意。能看破色相者,大智慧。
傩洛坐在雪凝斋三楼靠窗的桌旁,旖旎的纱帐巧妙地将他绝世的容颜遮掩,就算有人伏在对面的屋顶也无法发现他,而他却可以看见窗外的景色。雪凝斋与瀹香阁对街而立,是这条大街上最美轮美奂的风景。闲适地把玩着裹金缕白玉杯,傩洛无意中将视线向下面的街道扫去,看见一抹淡黄的身影奔入对面的瀹香阁,腰间束着五彩虹霓绸带,脚上一双鲜红的小鞋若隐若现。眼神一涩,傩洛迅疾起身,将半个身子探出窗户,想看得更清楚。这一看之下脸色更差,那焦急的小人儿不是他的小王妃是谁?!
傩洛一直看着渺渺的裙摆消失在大堂角落的楼梯处才重新坐下,握着白玉杯的手早已用力过度,名贵的杯子外面裹的一层金缕被握出了向内凹的坑,透过金丝的空隙可以看见里面无暇白玉裂开了缝隙,正有玉粉簌簌落下,混在桌子上的茶水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攫住傩洛猛烈跳动的心,好似吃了太多的梅子,胃里酸得直翻腾,一口气卡在喉间,好不郁结!
“全叔!”渺渺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闯了进来。顾全坐在离窗户最远的角落,面色甚是忧愁。渺渺雀跃的心情顿时一沉,肩膀微微塌了下去。
“全叔,顾……爹难道不同意我来做证人吗?”渺渺忐忑不安地问。
“不,老爷是同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渺渺很急切,向前跨了一大步。
“老爷要老奴捎个话来。老爷说若想救蓉儿,小姐必亲自回娘家一趟。”
“这有何难,我明日便回去!”渺渺想也没想,爽利地应了下来,没有看见顾全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忍。“全叔啊,我得回去了,我可是趁那风流王爷不在偷偷溜出来的!”渺渺把手附在嘴边,表情很是调皮。
“小姐,有句话顾全不知该不该讲。”顾全站起身来,有意无意地向对面的雪凝斋看过去。
“全叔尽管说。”渺渺跟着顾全看向对街,视线茫然地转了一圈又回到斗室内。
“小姐不曾倾心于燕王爷,这个老奴看得出来。但是王爷却对小姐真的用了心。王爷从前是对面的雪凝斋那里的常客,三楼的雅室就是特别为王爷留出来的,旁人绝不能靠近。但是自从给小姐下了聘礼,王爷就再也没踏进过雪凝斋的门槛。老奴不懂大道理,但是真的希望小姐能试着去了解王爷,毕竟夫妇和睦小姐才能幸福。”顾全一口气说完,自觉话多,欠了欠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渺渺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渺渺慢半拍地转过头仔细打量对面的雪凝斋,这么高雅素洁的地方,竟然是传说中的——歌舞坊?!情不自禁地“噗噗”吐气,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傩洛一回,脑子里想到了晚清的八旗子弟。这么荒唐的王爷,难怪当年没当上皇帝……不知怎的,亲眼见到她高贵英俊的夫君在婚前时常流连的歌舞坊,渺渺竟然有种很铁不成钢的愤慨。
渺渺一面担心着蓉儿的事,一面为自己奇怪的情绪而困惑,根本没注意脚下,在下到最后一层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子上,一个重心不稳,眼见着就要脸着地。
这下死翘翘了……渺渺认命地闭上眼睛,心里哀嚎着,她怎么就这么惨?为什么总是会摔倒?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摔倒了居然不痛?
渺渺从眼缝中望出去,鼻子的正前方是一片素色的衣襟。顺着眼前宽阔的胸膛往上看,就看见戎戈窘着一张脸瞅着自己。“王妃受惊了。”说着将渺渺向上举起一点,把自己的脚从渺渺笨拙的踩踏下解救出来。
“哦,谢谢,对不起!”渺渺没头没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努力挣扎着站稳身子,谁知脚又踩在了裙子上,失去平衡重新跌回戎戈的怀里。
这边渺渺狼狈不堪,而扶抱着她的戎戈却好似石化了一般动也不动。渺渺终于稳当当地站直了身子,正好从戎戈的身侧看见瀹香阁门口一张铁青的脸。
傩洛在步出雪凝斋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一只脚迈进了瀹香阁的门槛。眼前的一幕让他邪火四起,火辣辣地烧灼着全身的血液。他从未近身的小王妃竟然依偎在戎戈的怀里,脸上还带着羞涩和迷蒙,在两人视线碰撞的瞬间还飞红了脸。无名怒火熊熊燃烧,傩洛全然不顾戎戈的焦急和错愕,冷哼一声掉头就走,转眼间已经消失在街角。
戎戈脸上刚毅的线条带了窘迫,看着同样错愕的渺渺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与傩洛从小兄弟相称,一同长大,这是第一次傩洛因为一个旁人对他动怒,在他盛怒的眼神里,戎戈看见了深深的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