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舞倾城作者:未知
妃舞倾城第3部分阅读
越发柔弱了,如果这时候刮过来一阵风,都有可能把她吹趴下。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来了!”蓉儿扯扯渺渺的衣袖,低声说。
众人也在这时看见了从里院匆匆赶过来的两位夫人,正欲下跪行礼,大夫人利落地伸出一只手,“都免了这些虚礼吧,忙正事要紧,我们听说了担心,过来看看。”说着还亲切地拉过二夫人,转回头对四夫人说:“清儿这几天身子骨弱,站在这风口小心受了凉,不用过来了,回去歇着吧。”胡清儿正在丫鬟的搀扶下挣扎着想走下台阶来行礼,听到这句话,歉意地笑笑,由丫鬟扶着回房去了。
二夫人望着胡清儿清瘦的背影,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碍着大夫人在场,没有说什么。蓉儿见状贴在渺渺背后悄悄说:“二夫人一直看不惯四夫人,总是找机会跟她作对呢!”渺渺听着,忍不住又去看胡清儿,恰好看到她蓝色的裙裾飘过长廊尽头的耳门。
渺渺正看着,感觉大夫人走上来拉住了自己的手,连忙正了视线看过去。“这次娥姬奶奶平安无事,还是多亏了渺渺啊!顾府没有背上这罪名,也要感激渺渺才行。”说罢不等渺渺开口,就又转向顾全:“管家,这里缺不缺人手?我那里的家丁可以来帮忙。如果我们几个女人在这碍事了,你只管说,别当我们是主子!”
顾全连连摆手,直说不碍事。末了又说了一句:“不过这里人来人往,兵器叮叮当当的,两位夫人和二小姐还是避一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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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毒蛇亲们要记得哟,它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滴~
[卷一众生缘起:第六章刘方易彩(1)]
渺渺回到自己的柔月轩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不大的小院里整整齐齐地跪着所有的丫鬟和小厮。为首的是刘方,就是当日那个眉目清秀的小厮。虽然从那日倒霉地坠楼落进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遇到这种华丽丽地行大礼的情况,渺渺还是控制不住地腿脚发软、头皮发麻。慌不迭地跑过去一个一个扶起来,嘴里不停地说着:“大家快起来快起来啊,这又没外人,干嘛跪在地上?”
刘方一板一眼地回答:“顾家家规,凡其主身陷不测而奴居安,杖百,跪思。主归安好则免于罚,主险则奴罪。何坐?谓之不忠不义,不善不察。”说完用一双清澈宁静的眼睛直视渺渺,“小姐差点被下毒害死,我们这么多人竟然是刚刚知道,跪是应该的。桃木责杖已经备好,请小姐下令杖责!”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渺渺没想到顾家对待家仆竟然还有这么严酷的惩罚,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不肯放开手,硬是把死死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众人一一拉了起来。当刘方最后一个被拉起来以后,渺渺已经满头大汗了。蓉儿跟在渺渺身后,几次想开口劝阻,却被渺渺的顽强劲儿挡了回去,终于沉默着退到一边。
渺渺随意抹一把汗水,站在小院中央,丫鬟和小厮围在她周围,将她衬得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其实差点被毒到的人不是我啊,”渺渺笑着,语气十分轻松,“我好好的,而且还很帅很酷地当了一回大侦探呢!……就是,我不但没受伤害,而且还帮助爹和大哥找到了下毒人留下的线索!”渺渺看见周围的二十来个人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赶快堆起笑脸:“哎呀,我说没事就没事,我这次表现得这么出色,难道你们不该笑一笑,然后说一声你真棒吗?”
冰山终于松动了,刘方微微一笑,清清爽爽的声音中透着真实的喜悦:“小姐,你很棒,真的。”蓉儿第二个反应过来,喜鹊一样唧唧喳喳:“是啊是啊,你们不知道小姐当时有多威风!”
冰山彻底崩溃了,众人终于不再阴沉着脸,有说有笑地开始谈论起来。“都散了吧,散了吧!小姐肯定要休息了。”蓉儿大声嚷嚷着,挥动着手里的手帕。刘方冲蓉儿点点头,领着几个小厮向渺渺行了一礼:“小姐,院后的竹林还没有整理好,既然小姐无事,就请稍事休整,待我等将竹林整饬好再来领罪。”
摆摆手,渺渺真的感到有点疲劳了,“也是,跪了半天,真的想坐一会儿了。刘方,整理好竹林……”,顿了一下,渺渺本来想直接说“到我房间里来”,又怕这种保守的时代,这种话会招来非议,于是改口说:“整理好了就回到这里来,还有些活要你做。”刘方有一瞬的恍惚,脸也染了一丝粉红,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最后深深地低下头:“是,小姐。”
渺渺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向房间走去。心里默默地想,如果这个刘方真的像看上去那么机灵,应该在不久之后就一个人等在房门前了;如果只是表面上的聪明,那么……
“蓉儿,半个时辰之后到门口去看看,如果刘方在门外就让他进来,如果不在……等他来的时候,让他去把门外的野花挑几株颜色艳丽的、周围没有昆虫或者只有昆虫尸体的拿进来,要新鲜的。”蓉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却也没多说什么,给渺渺倒了一杯茶水便退到外间去看时辰了。
渺渺坐在床上,望着头顶的黄纱帐发呆,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简单……
茶水还没有凉透,蓉儿就轻轻地进来了。“小姐,刘方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渺渺回过神来,“比想象的快。那么,就让他进来吧……”
刘方走进渺渺的房间时,脸色红得像六月傍晚天边的火烧云,薄唇紧紧地抿着,整个人似乎都是绷紧的,走起路来有些僵硬。渺渺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到好笑,好笑过后又是一阵感激,感激在这个复杂的家里,除了蓉儿,还有一个真正把自己当回事的人。
蓉儿在一旁看到刘方的模样,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却又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想法。
渺渺笑着看刘方在房间进门处站定,“刘方,你很聪明。”
“小姐抬举了。”
“是真的很聪明,而且很有教养。”
渺渺本来是无意地夸了一句,却看到刘方的眼睛中有了波澜,心中对他就更好奇了几分。“好吧,每个人都有权力保留自己的秘密,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今天找你来,其实是想问问你,”渺渺瞥了蓉儿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点不安,“你会不会捕蛇?”
[卷一众生缘起:第六章刘方易彩(2)]
“捕蛇?”
“家里有蛇,看样子还是毒蛇。”
“……那么,有几条?”
“也许是一条,也许是一窝。”
“这蛇在什么地方?”刘方神色自若,颇有一点踊跃。
“这就不好说了,刚才在花厅,不过这么久了,或许已经游走到别的地方去了也说不定。门外有几株野花,周围留有新鲜的虫子尸体,毒蛇或许曾经到过我们门外也未可知。这样吧,我和蓉儿跟你一起去找如何?”渺渺说着就要起身。
蓉儿哪还敢再去找那翠绿翠绿的毒蛇,脸都皱成了一团,委委屈屈地叫道:“小姐,我、我怕!”
渺渺却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说了一句让蓉儿莫名其妙的话,她说:“有刘方在,你怕什么!”
刘方仿佛没有听见,仍然老老实实地站在房间门口。
渺渺走到房间中间的桌子前,端起茶杯来,“瞧,人还没走呢,茶水都要凉了。”
蓉儿刚想上前给渺渺换一盏热茶,却听见刘方说:“小姐,何不赶在茶凉透之前走呢?或者干脆换成一壶热酒。”
渺渺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刘方洞悉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没变,手却握紧了,在莹白的茶杯上留下了清晰的掌纹。
蓉儿怯生生地扯扯渺渺的袖子:“小姐,真的要去抓蛇吗?”
渺渺回过头看着蓉儿苦瓜一样的小脸,也学着蓉儿的语气说:“蓉儿,我们不是要去抓蛇,只是去找蛇。”
刘方的眼神闪烁着,薄唇紧紧抿起,有一股凛然的气息划过。
正说着,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刘方和蓉儿赶忙跑出去看,渺渺也忍不住好奇,走到窗边张望着。只见从柔月轩的门外走进来一队人,为首的是顾月廖,身后跟着顾飞卿和顾全。顾月廖正在边走边跟同行的人说话,看那人衣着光鲜,神色倨傲,走起路来底盘扎实,似乎是个习武之人。
等到这些个人走近了,渺渺慢慢听清楚了他们的谈话,原来这个陌生男人,竟然是大内侍卫副将易彩。一时间,刚刚在院子里自行罚跪的仆人又纷纷跪了下去,因为跪了太久而神色勉强,易彩的脸上流露出不满,兵器在腰间铮铮作响,说不出的压抑笼罩在小小的柔月轩上空……
渺渺不敢怠慢,快步迎出门外来。易彩看见渺渺,也不顾身边顾月廖正在热络地说着,快步走上来单膝跪地,声如洪钟地说:“末将奉圣上亲令,特来保全顾渺渺小姐周全!”渺渺一愣,冲口而出:“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娥姬奶奶呢?”易彩抬起头来看了渺渺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渺渺甚至能看见他甲胄里白皙的皮肤,虽然他的脸膛已经被常年的日头晒成了古铜色。易彩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末将不曾过问原因,只是奉旨行事。至于娥姬,在送回宫中的时候因年老体弱且惊吓过度而死,圣上矜悯,明日为其入殓超度,择日下葬!”
小小的院落中响起了浅浅的抽气声,渺渺望着易彩冷漠的脸,又不由自主地望了望顾飞卿,他们这些手握冷铁的人,全都这么残忍么?死了人,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察觉到渺渺愤怒的眼神投射到自己身上,顾飞卿斜着眼睛怒视回去,剑眉紧锁,刚毅的唇抿出一个极为严肃的弧度。这下子倒是把渺渺吓到了,那股正义豪情顿时蒸发到九霄云外去。
顾月廖显然也不太欢迎这么多金甲铁剑的御前军驻进自己的府上,而且在自家后院的最深处。只见他强颜欢笑,被在身后的双臂却因为紧绷而微微痉挛。易彩全当没察觉,干脆利落地指挥着几十个御前军迅速把柔月轩围了个水泄不通。待到一切布置妥帖了,易彩这才转回身,冲着顾月廖一拱手,“顾尚书,圣上口谕,末将多有得罪。只是令爱明日便要入宫,在这之前不能有任何闪失,由我的人来保护贵府上下的安全,是最合适不过的了。顾尚书广达识体,万望体谅!”
顾月廖本欲推辞,见此也只是点头,与易彩一番客套便带着其他的人离开了,留下渺渺和柔月轩的众仆役面对着面色如铁的易彩。
易彩一步步走近,从渺渺身边走过,绕到后院去。走过渺渺身边的时候,他用只有渺渺能听到的音量说:“小心右边。”
然而,渺渺全身戒备地等了许久,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小姐,易副将已经将所有御前军撤到院子外面去,您,可以回屋休息了。”刘方站在渺渺身后,低声说道。
渺渺突然想到什么,用自言自语的声音念叨着:“你知不知道,在我原来生活的地方,有一个词叫流芳溢彩。”
刘方脊背一僵,依旧低声:“奴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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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众生缘起:第六章刘方易彩(3)]
“那是一个很,很绚烂的词,很美,就像是春天,就像是火烧云,就像是……”渺渺突然止声不语了。
“就像是什么?”刘方也似乎被带进了这个意境,着迷地追问着,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外界,忘记了约束。
“就像是舞妃……即使会为此失去嗅觉,失去视觉,也会毫不犹豫地去追求,去渴望。”渺渺迅速地转过来,目光闪闪地看着刘方清澈的双眼,继续说道:“为了那一刻,你不惜拼上一切,即使你知道从此以后你将再也嗅不到其它鲜花的芳香,看不到其它彩虹的多彩,你也觉得值得。因为,如果不去亲身体验那种被称赞为流芳溢彩的美景,余生,都将没有意义……所以,即使生活中充满了危险,却还是一直想方设法努力地挑战它们……”
“为了那一刻,不惜拼上一切,即使知道从此以后将再也嗅不到其它鲜花的芳香,看不到其它彩虹的多彩,也觉得值得。如果不去亲身体验那种被称赞为流芳溢彩的美景,余生,都将没有意义?”刘方喃喃地重复着,似乎要将这些话牢牢地印在脑海里,直到世界的尽头……
蓉儿站在书房的台阶上,静静地听着刘方着魔一样的声音,脸上微微起了晚霞,恰如三月时分,柔月轩的远墙外,那些漫天飞舞的桃花……
其实易彩没有怎么难为渺渺,除了晚饭端进来的时候被他手里的银针扎得面目全非之外,倒也没什么。晚饭过后,顾全领着几个丫鬟来,送来了渺渺进宫时要穿戴的衣服和首饰。蓉儿望着精美的新衣裳,乐的合不拢嘴,到底是孩子心性,捧着衣服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地走。
“小姐,你怎么看都不看一眼呢?这些衣服啊首饰啊,多漂亮啊!蓉儿都舍不得放下,只想着多捧一会儿是一会儿呢!”蓉儿兴奋地招呼着渺渺,一时间也忘了分寸。
渺渺好脾气地看着蓉儿在房间里转圈圈,略微伤感,想起穿越以前在学校里读书的日子,想起一个人。那个人的手,干燥温暖,是她在冬天里说什么都舍不得放开的甜蜜。可是后来怎样呢?那双手牵了别人的手,在她的眼前穿花而过。她失了魂魄一样地站在冰天雪地里,看着花店透明的花房里,那双手温柔抚弄柔顺的青丝。双手无意识地抓紧缠绕在脖子上的围巾,哈!多可笑,他在吻那个长发女孩子的时候竟然还戴着和自己一同挑选的情侣围巾。
思绪兜兜转转,终于回到眼前的斗室之中。蓉儿还在美滋滋地看着怀中抱着的一套桃红色宫装,从渺渺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看见衣服上精美的绣品。那图案,似乎有些像今日那只舞妃,绚烂到极致,鬼魅到极致。
“蓉儿,再漂亮,也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穿旧了弄脏了褪色了也就不稀罕了,甚至还没有穿旧,就因为太过喜欢而每日看了又看,不停抚弄而厌弃了。所以,”渺渺从蓉儿怀中拿过宫装随意丢在茶桌上,自己坐在床沿,“不如待之以平常心,更能体会其中美妙。”
“小姐说的蓉儿倒是也能明白,可是蓉儿就是忍不住。”蓉儿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双手绞着袖口。
“往后见的多了自然就能克制了。其实,何止是对物,对人又何尝不是一样,越是珍惜越是一刻不舍得放开,就越容易厌倦越快失去,痛到连挽留都没有力气……”
蓉儿听着渺渺声音里明显的伤怀和落寞,心里突然像是塞进了一个醋瓶子,酸酸的扎得每一次心跳都颤抖了起来。一时间,小小的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卷一众生缘起:第七章如是我闻(1)]
突然渺渺迅疾起身,边往外走边说:“蓉儿,跟我到书房来。”蓉儿不明所以,慌忙跟上,还不忘顺手拿过一件斗篷,夜里水汽重,这御寒的物件还是少不得的。
渺渺一路上都沉默无语,月色下细长的影子掠过墙角的竹林,掠过园中已经含苞待放的月季,掠过玉阶前微凉的露水,她却悉数当做虚无。大力推开书房沉重的门,头也不回地招呼蓉儿:“蓉儿,掌灯磨墨,取我的狼毫笔来。”
等蓉儿把书房四宝摆好再看渺渺,烛光下那双眼眸里跳动着两簇火焰,仿佛燃烧的思想正在冲破阻碍。
渺渺提笔,捏了捏笔锋和笔腰,蘸上墨汁开始在纸上写起字来。不多时,便成了。
仙子月下寻桂树,桂树刀痕落琼枝。
琼枝逢迎觅蓬莱,蓬莱飘渺难与世。
与世无争惹樊魑,樊魑济济少言辞。
言辞无多空惹恨,惹恨上听怒仙子。
渺渺写好反复端详,这几句话写得很是隐晦,应该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小姐,这是些什么符号?怎么这样奇怪?”蓉儿好奇地凑上来,皱着眉头看着渺渺写得东西,“这些勾勾划划的是什么画?”
“这是汉字……文字啊!”渺渺郁闷地想,自己的软笔书法难道就差成这样吗?
“文字?小姐,你不要骗蓉儿了,蓉儿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家里有读书的人,字还是识得几个的。这些根本就不可能是字嘛!”蓉儿说完,怕渺渺不信似的,抓过笔来,“小姐不信的话,蓉儿就写几个来给你看看。”说完像抓木棒一样抓着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四个字。渺渺伸长脖子去看,难怪蓉儿说自己写的不是文字,原来自己习惯性地写了穿过来之前用的简化字,而蓉儿写的,却繁复了许多。仔细端详了半天,渺渺终于认出了蓉儿那些大一个小一个的字,原来她写的是“如是我闻”。
“如是我闻?蓉儿,你为什么写这么没头没脑的半句话啊?”
“其实、其实蓉儿不知道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只是以前有一个人写了,我觉得好就照着描了几遍,生生背下来的……”蓉儿说完,脸都红了,好在光线昏暗,不是很明显。
“那个人是谁啊?”渺渺突然来了兴致,非常好奇地追问。
“是一个路过我们村子的举人,我只知道他叫柳莫闻。”蓉儿说着,费力地回忆着。“不过他只在我们那里呆了三天,就住在我家,因为只有我家里还有空闲房间,那时候我大哥还没成亲,每天跟我最小的叔父挤在一个房间里,倒是把他自己的房间空出来了,正好让柳先生住了进去。他要走的那天我们到村口去送他,我那时候还小,缠着他要他教我识字。家里大人拦着不准,还要打我,可是柳先生人好,心也软,当下撕了一段袖子下来,写了那四个字给我,还送了我一支笔。”
“这个柳先生倒是个绅士……”渺渺点点头,心里对柳莫闻表示赞同,因为他肯教一个小女孩识字,在这个男女意识明显不同的空间,渺渺感到一种共鸣的快乐。
“绅士?是什么?”蓉儿不解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