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秦显一时也动了气,紧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咳了好半天才稍稍平息下来。他命令般地向秦柔说道:“马上向秦统领道歉!”
“凭什么?!”秦柔高抬起下巴,语气倨傲而强硬。
“啪”地一声,秦显伸手给了她一耳光,这一来又带动了胸口的伤处,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恨铁不成钢似地斥责道:“刁蛮成性,没有教养!”
“三王兄,你”秦柔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显,双目中蓄满清泪,用手捂着挨打过的脸庞。众星捧月惯了,众人都只会依着她,顺着她,从来没有谁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提动她一根手指头了,亦连皇上皇后都宝贝她,不肯让她远嫁,而是将驸马招至长安城中。如今众目睽睽之中,她居然被秦显责骂打耳光,这真是奇耻大辱!
“三王兄,你竟然打我?”秦柔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却难以抑制地抽噎着。“你凭什么打我?我对你那么好,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你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母后吗?你忘了母后是怎样视你如己出,对你像亲生孩子一般好的吗?你怎么可以如此忘恩负义?”
“小柔!”秦显仿佛被人当胸狠狠捶了一拳,伤口处又撕心裂肺般地疼痛起来。他又是一阵剧咳,接着有些后悔般地说道:“小柔,三王兄不该打你!不过,你刚才实在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对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那样攻击伤害?”
“我不管!我不听!三王兄,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一定会向父皇母后告状,说你欺负我!”秦柔摸了手绢稍稍擦了眼睛,掩面泪奔而去。
“王爷,何必为了卑职而跟公主伤了和气呢?”秦端见秦显如此维护自己,心下一阵感动,同时又略带自责地说道。
“不关你的事,是她太任性了。都是因为大家太宠她了。”秦显叹息着,又咳嗽起来。
秦端连忙替他抚了抚背。秦显示意他说没关系,让他去准备车马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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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原形毕露
很快地,江喜美与张妈都收拾好行李物品而来,秦显叫上霍凡一道,跟着赵越离开了华炫堂。此时秦柔也让琼儿收拾好了物品,连同那萧萧也一脸病态地跟着到了王府大门之处。
琼儿与萧萧见秦显到来,都客气地见了礼。那萧萧浑没有精神似的,向秦显行礼时几乎摇摇欲坠,甚是楚楚可怜。秦显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受了礼,并没有伸手要扶她的意思。
柳怀赫与胡少泽都前来送行,因苏暖玉不在,她的二季稻项目还未收尾,这两人还得留下来主持验收。
赵越骑马领先而行,秦显因为有伤不能骑马,跟秦栋同乘一辆马车走在前面,秦端亲自驾车相送。秦柔与萧萧同一辆马车,紧随其后。再来是张妈、江喜美与琼儿同一辆马车,霍凡骑着秦显的宝马惊风,赵越带来的人马在最后押解殿后。
赵越乘坐而来的官船正停靠在渡头边上,见浩浩荡荡的车队来了,船上的司职人员立马放了过桥下来。
秦显下得马车,由江喜美搀扶着上了船。后面的人也陆续跟着上了船。
分配好房间,各自回住处歇息。秦柔被秦显教训后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没有摆过好脸色,也不轻易武器说话。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幸得有明亮的月色,依稀照着宽阔的江面。赵越因在楚王府中耽搁了时日,此时不敢再多加耽搁,将舵手分作了三班,白日黑夜加班加点地划船。
万籁俱寂中,唯有起起落落的划桨之声清晰可闻。除了工作中的舵手与在船头巡逻来往的守卫以外,船中的人们都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突然,江面之上疾速行驶过来一叶扁舟。船中坐着两人,一身夜行衣,并不交谈,只拼命地划动着船桨,迅速地向那般庞大的官船靠近。
“咕咕”!“咕咕”!
桨声之外,突然响起一阵鹧鸪鸟的叫声。
船尾甲板之上的守卫一阵疑惑,连忙探头往下查看一番。夜色茫茫中,紧贴着官船边上停靠着一艘小船。但是,船上没有人?奇怪,这只小船哪里来的?疑惑间,正准备同船头的守卫打个招呼,猛可地脖间一凉,他还来不及呼叫出声,只感觉到一股热血自脖间喷涌而出。他脑袋一歪,立时没了生气。
与此同时,船头的那名守卫也被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了。
小船之上又出现了划船之人,一路紧紧跟随着。
“咕咕”的鸟叫声再度响起。
大船之上的二楼上,一扇窗户被轻轻打开。从窗户中探出一个头来,自她嘴里也发出一声“咕咕”的叫声。接着,纵身一跃,她轻飘飘地落在了小船之中。她刚一上船,那两人就疾速地摇动着船桨向岸边而去。
一名侍卫惺忪着睡眼来到船头小解,不小心踢到一具尸体,他大吃一惊,再往江中张望一番,只见一艘小船疾速向岸边驶去,他连忙张口大呼道:“不好啦!有人杀人逃逸啦!”
船中大部分人都被这一嗓子给惊醒。赵越动作最为麻利,三两下穿好衣物,提了宽刀便奔上了船头。命令掌舵的立马掉转船头向那小船追去。同时,他命左右取了弓箭,张弓便射,“嗖”“嗖”数声,接连射出几箭。黑暗中不见得百发百中,但仍听到铿铿然的刀剑挡格之声,及轻微的“唉哟”的呼痛声。
然而,赵越后面的弓箭都已是强弩之末,那小船去得远了,他只能站在船头干着急,原来他是个旱鸭子。
那小船上横七竖八地插着好几根箭矢,其中一根正中一名摇桨者的手臂,他只得停了下来,一时小船失了平衡,开始在江中打起圈来。
等到小船好不容易调整好方向,岸边陆地也越来越近,船上的人看着官船在江中强行掉头却尾大不掉稍稍松一口气时,突然自水中窜出一个人影,猿臂疾伸,猛力将那唯一一位正在摇桨之人哗啦一声拉入了水中,同时一把匕首瞬间插入了那人的喉咙。那人只来得及“嘤咛”一声,双目一翻,便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软绵绵地沉入了江中。
因着船上突然失去摇桨之人,且因为他突然地落水,导致小船重重地向一边倾斜而去。船中响起一声娇滴滴的惊呼之声,却是萧萧身体失去平衡,在船中摇来晃去,几乎快要掉进水中。还是那个手臂上插着箭头之人一把抓住了她,双腿劈开,使了一个千斤坠,这才勉强将小船控制住了。
“什么人?”那手臂带伤之人一把将萧萧护在背后,向突然冒出来偷袭成功的那人喝问道。
“这话应该本王来问你吧?”接连咳嗽几声,秦显一手撑在船舷之上,哗啦啦跃出了水面,与那人对峙着,冷竣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就问过我手中的剑吧!”那人只是左臂挂彩,右手臂并不曾受伤,此时便迅猛地自腰间拔出长剑来,“哗”地一声趁着说话之机攻了个秦显冷不防。
秦显此时立于船末之处,稍作避让便要掉入江水中去。他手上没有武器,只有一把匕首,他的长剑来势汹汹,要靠匕首来招架自是不太可能。他足尖一点,强行催动体内真气,拔地凌空而起,堪堪避过了他的剑招,同时手中匕首扔出,眼见就要刺中那人的后背之处。
突然,“咝”地一声,一条黑色丝带自秦显脚边飞过,瞬间撞上那把匕首,轻轻一荡,铿然相交之声之后,匕首“扑通”地一声掉入了江水之中。
紧接着,那条丝带转了方向,骤然向秦显袭来。而那持剑之人一剑刺空之后立即掉头再次袭来。如今秦显唯一的武器已失,而人又身在半空之中,将落未落,左右夹击,简直避无可避。
“咻”!一阵破空之声迅疾地传了过来,几乎将那人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即使不回头去看,他也猜到是弓箭射了过来。
原来秦显拦住小船后,他们的官船也已经掉转过来,迅速地追了上来。赵越又取了弓箭,黑暗之中没有准头,但那人手中的剑在月光之下反射出光来,使赵越的目标相当明确。
“老许当心!”萧萧是正对着弓箭射来的方向的,她一见之下不由大惊失色地叫了出来。
然而那个被称作老许的,正集中全力对付秦显,即使知道后方有危险,想要回身挡箭也不太容易。反正都是一死,索性拉个垫背的。一念至此,长剑出手,看准秦显的下坠之势便刺了出去。
“噗”“噗”两声,箭头正中老许的后背,但他的长剑同时也刺入了秦显的腰间,紧接着,萧萧手中的黑色丝带也缠裹上了秦显的一条腿,微一使力,秦显便“扑通”一声被掷入了江水之中
老许几乎倾尽全力刺向秦显,手上的长剑还插在秦显身上,秦显跌入江中之时,他也跟着轰然一声倒了下去,临死前还不忘嘱咐萧萧一声:“大小姐你自己当心”接着,船身又猛烈地摇晃起来。
萧萧明显是不会水的,此时船身一摇晃,她害怕得赶紧坐了下来,伸出双手紧抓住两边船舷,但那条黑丝带仍然紧抓在手中。
虽然她抓着丝带,但控制丝带的力量却完全放松了。秦显被呛了几口水,抬腿踢开了老许及那把剑,又伸手解了缠在腿上的丝带,秦显胸口沾了水,腰间又受了伤,两处都汩汩地往外冒出血来。伸手点了|岤止血,他忍着疼痛伸展手脚浮出水面。然后,双手抓住船舷跃入了船中。
官船愈靠愈近,眼见秦显又脱离了她的掌握,顾不上船身摇晃不摇晃,萧萧咬咬牙,右手一翻,黑色丝带又朝秦显扔了过去。
秦显本来就防备着她的,此时她丝带袭来,秦显便猛烈地朝一边偏过身去,如此一来,船体重心立即偏移,船身眼见就要翻倒似的,萧萧吓得脸色泛白,赶紧收回丝带,双手紧紧抓住船舷,丝毫不敢乱动。
秦显强忍着疼痛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慢慢走向萧萧。
“本王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救走史俊安的人!”秦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仿如袅袅的脸庞令他看上去如此陌生。“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史俊安派你来的吗?你是弄的什么玄机将自己弄得跟袅袅这般相像咳咳”
依稀记得,在袅袅去世的第二天,史俊安准备带走她的尸身而被打成重伤,他曾扬言说,只要他不死,一定会回来找楚王府的晦气。难道,这就是他的手段之一?
“怎么?见到一个和王妃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不高兴么?”萧萧微微镇定一下,笑容有点勉强。“你口口声声说爱王妃,一生只娶她一个,只爱她一个,原来不过都是虚情假意吗?”
“你到底是谁?”秦显怒极,伸手一把掐上她的如玉喉咙。
在袅袅死的当日,他曾凄惶地对她说道:“我这一生一世,只娶你一人为妻,也只爱你一人!”这样的言语,除了当时在场之人外,其余之人又有谁知?
“我叫萧萧。”萧萧坦然无畏地迎视着秦显,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看到我就跟看到王妃一样,王爷,你想杀我么?你下得了手吗?”
“你”秦显心中一紧,只觉一口气呛在喉咙,他再度剧烈地咳嗽起来。
在一这瞬间,秦显真是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心情。摆明了这个萧萧就是跟史俊安一伙的,当时他真不应该妇人之仁将他放走。犹记得当日他还对苏暖玉恶言恶语地说过,见她一次,便杀她一次。难道他现在是回来报复来了?让萧萧出面,将苏暖玉生生气走,然后史俊安隐于暗处守株待兔,对苏暖玉痛下杀手。是这样吗?
暖玉现在有危险!
这个念头刚升至他脑海中时,秦显只觉得浑身都是冷汗。举起空着的左手,“啪”地一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都怪他!他怎么能受到如此蒙蔽伤害暖玉?他怎么能就那样地让她离开?他怎么能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心?秦显,你真的是个大混蛋,混得到家了!自诩聪明,却不过是自作聪明!
暖玉,我真的对不起!
一阵怒急交加之中,秦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快要站立不住,喉中一片腥甜,“噗”地一声微微咯出一口血来。
“王爷,你没事吧?”
此时,官船已经靠拢了小船,赵越在船头之上遥遥喊话道。
秦显松开了手,萧萧瞬间呼吸畅通,先是剧咳一番,然后迅速探手自怀中摸索一番,抓出一样物事就照秦显面门袭击而来。但,她出手快,秦显更快,在她右手刚刚自怀中伸出时,秦显已经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疾伸右手,几乎贯注全力,“啪”“啪”点中她胁下|岤位。
“你”萧萧苦笑一声,没料到秦显终于还是向她下手了。腰间一麻,眼前顿时昏黑一片,她歪倒在船头之上。
秦显抓过她的右手,只见她手中握着一个青色的布袋子,袋口的系绳已经被拉松,自里面隐隐飘出不知名的香味。他赶紧捂了口鼻,随手将布袋子扔进了水中。
然后,自船舷上放下一道软梯,两名稍识水性的士兵从软梯上爬下小船,绑了萧萧,士兵甲押解着她上了官船,士兵乙则扶着秦显上了船。
赵越将萧萧密切地监视起来,为免她逃跑,还在她手脚之上都加了镣铐。
秦显原先的伤口本来就没有好利索,此时又沾了水,加上腰部又受了新伤,此前又强用内力,上船之后他就双腿一软,整个人昏倒过去。
霍凡简直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儿啊,还有完没完啊!
清理伤口,查看伤势,幸而之前备的伤药还有不少,赶紧给他上了药。又吩咐江喜美赶紧煎药,一直忙乱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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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龙颜大怒
接下来赵越加强了夜间的巡逻力量,不过后来一路上都极为平静。
秦显这次倒没昏迷多久,但身体更加虚弱了。他的脸本来就极白,此时更加苍白得吓人。即便如此,赵越仍然毫不心软地坚持立即带他入朝面圣。
秦显几乎是被赵越的左右随从抬着上殿的。秦柔虽然与秦显闹了矛盾,但到底还是一家人,亲人哪有隔夜仇?何况秦显重伤至此,她的心疼之情早已取代了怨恨之意。
萧萧手脚上的镣铐虽被解开,但身上的武器黑丝带已经被没收,亦连她身上的一些药瓶银两之物也都被搜罗一空。
大殿之中,太子秦定与驸马方镇钦赫然在列,皇帝脸有恚色,极其威严地端坐在龙椅之上。
给皇帝见了礼,三呼万岁,秦显在两侍卫的搀扶中病歪歪地跪拜下去。秦柔、赵越等人也一一参拜下去。
“皇上,微臣幸不辱命,已将楚王殿下、北安公主及其侍女萧萧押解回京,请皇上发落!”参拜完毕,赵越禀报说道。
“很好!赵统领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秦康脸色极为严肃,眼睛只停留在秦显身上。
“微臣告退!”赵越躬身退出了大殿。
“你就是萧萧?”秦康眼光掠过秦显秦柔,视线落在跪在后面的萧萧身上。
“奴婢正是萧萧。”声音媚而不俗,悦耳动听,乍一听之下秦康还真的以为是袅袅在说道。
“抬起头来!”
萧萧慢慢地抬起头,仰视着高处的皇帝。秦康一见之下也是大吃一惊,这世上如何会有长得如此想像之人?
“就是你迷惑楚王,挑拨离间他和苏暖玉的关系,迫使苏暖玉含恨离开楚王府的,是吗?”秦康只是极普通的语气,但听在萧萧耳中却令人不寒而栗。
“皇上,并非如此。”萧萧眼望着秦康,从容不迫地说道:“奴婢并不曾迷惑楚王,更不曾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荆州楚王府中人人可以作证。”
“哦?那怎么会你一出现在楚王府中,就发生这样的事呢?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长得跟楚王妃一模一样?出现在楚王府又有何目的?”秦康慢悠悠地自台阶上走了下来,停在她面前,不愠不火地问道。
“皇上明鉴。奴婢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猎户之女,因公主宅心仁厚,救下奴婢,收为侍女。公主一时兴起,说要前往荆州游玩,奴婢只是随行而已。”萧萧双眼蓄泪,似是极委屈地说道:“奴婢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
“照你如此说来,此事倒不能怪罪在你身上,倒要怪北安公主识人不明,引狼入室,受你迷惑,才有今日之祸么?”
“奴婢不敢。”萧萧伏身贴地,诚惶诚恐。
“连楚王妃的模样你也敢盗用,这世上还有你不敢之事么?”秦康怒哼一声,移步至秦柔面前。
“朕的北安公主,你有什么话要对父皇说吗?”秦康面带微笑,极是慈爱和蔼地看着她,温和地问道。
“父皇,女儿不知道错在哪里,父皇为什么要像押犯人一样地把女儿和三王兄押解回来啊?三王兄身上的伤”秦柔见皇帝态度不错,不由得稍稍放下心来,撅了嘴,撒娇般地说道。
“啪”地一声,秦康脸上勃然作色,挥手给了秦柔一巴掌。
“真是朕的好女儿啊!都是朕的好儿女啊!”秦康怒极反笑,笑里带着凄凉与讽刺。“是不是朕平日里对你太过宠爱,你才这般有恃无恐的?不知道错在哪里?是啊,你没有错,是朕错了!”秦康一脸怒涛,愤然拂袖下令道:“自即日起,收回北安公主的封地,禁足一年,闭门思过,不得擅离驸马府。若敢阳奉阴违踏出府门半步,立刻剥夺公主封号,驱逐出长安城!”
“父皇!”秦柔早已是委屈得流下泪来,皇帝那一巴掌比秦显打得还狠,她的左脸之上顿时红肿起来。她实在没有想到,怎么会转眼之间,那个昔日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兄长及父亲会突然跟她翻脸,怒目相向,还毫不留情地打她耳光。她哀哀欲绝地扑上前去,抱住秦康的双脚,声泪俱下:“父皇,您是不是不疼柔儿了?您告诉柔儿,到底柔儿哪里做错了?三王兄对我这样,您也对我这样”
“好了,小柔!”方镇钦赶紧冲了上去,将秦柔的双手自秦康腿上移开。见她哭声凄惨,他一阵阵地心疼。
“驸马驸马”秦柔松了手,可怜兮兮地望着方镇钦,扑倒在了他怀中。这个世上,只有驸马才是真心对她好的。
“请父皇息怒,保重龙体!公主金枝玉叶,锦衣玉食惯了,不通人情世故,难免有任性之处。”方镇钦跪下身来,央浼着说道:“今日公主铸成大错,臣婿也难辞其咎。请父皇不要再责怪于她,要降罪就降于臣婿身上吧!”
“你急什么?朕还没得及说呢。”秦康冷冷说道:“驸马方镇钦,督妻不严,纵妻犯事,革银米半年,以儆效尤!”
“谢父皇恩典!”方镇钦微微松了口气,对这样的惩罚心悦诚服。
“还有你!”秦康又踱至秦显面前,后者跪了半天,虚弱得几乎要栽倒在地。他脸色苍白,汗水几乎将衣衫浸透,左右手腾换着撑着地面不让自己躺倒下去。
“朕对你实在是大失所望!”秦康见到秦显病弱不堪的模样,心中微微一紧,但一想到苏暖玉丢下手上的项目,放话说辞官扬长而去,立时又掀起惊涛骇浪,对他的心疼与怜悯比起心中的愤怒与失望实在微不足道。“朕未尝闻好德如好色者!当初你说要娶袅袅的时候,朕本来就不甚乐见的。娶妻第一娶德,次为才,后为色。你却偏偏被她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她那般美貌,美得过了头,乃福薄短命之相。你母亲她”说到此处,秦康微微顿了顿,凌厉的语气稍稍减弱,继而说道:“袅袅死后你做出那样荒唐之事,朕训斥你时你怎么回答朕的?你说定当以天下大事为重,再不会儿女情长了是不是?亏朕还一心相信你,一心撮合你与苏暖玉!柔儿是妇道人家不懂事,难道你也跟着不懂事?你不明白苏暖玉是什么人?她对于天朝是什么意义?如今朕已经广诏天下,人人都知道苏暖玉是神仙派来的,她流落在外,若有那等居心叵测之人收为己用,会是什么后果?你忘了朕当初为何执意要攻打南诏了吗?是朕错了啊!子不教,父之过!是朕的错!”
“父皇咳咳”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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