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正睡着的慕青曦落入一个强健的怀抱里。
“下次不要再说些惹本王朝气的话,也别做让本王朝气的事!”他半是要求半是命令的说道。“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本王会好好的宠爱你!”就在柳琬蓉那里坐了一下,他就忍不住再返了回来。她别想独占他的寝殿…
慕青曦背对着他侧躺,她的背贴着他的宽厚的胸膛。
她不懂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就像下棋的时候,他突然就发起脾气,她也不知他此刻所言指的是什么。对她,他似乎永远都有朝气的理由。
他的体温虽然炙热,却暖不到她的内里。一旦他离去了,留在她身上表面的温度,也就很快会散去。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喟从菱唇逸出,她安静的待在他怀里,闭目睡去。
哪个主子得宠与失宠永远是王府下人所最关心的,一时间慕青曦再次成为最受玉颢宸宠爱的女人。这次让大家拭目以待的是,比起柳琬蓉初进门时的近乎半年的专宠,王爷宠王妃能否突破这个极限。
柳琬蓉逐渐不再被人谈论起,她却也是安分守己的待在咏絮楼,偶尔出来走动,只是去向慕青曦请安。不过,每次请安,她总是带着不懂之处去的。例如关于刺绣、诗词等等。
四月初时,春意正浓。
皇帝玉龙傲广邀一些皇亲贵胄、王公大臣到皇家猎场进行一年一度的春季狩猎,各府女眷也可以随行,到时可以在猎场不远处的行宫赏景、踏青。
当玉颢宸告知她这一消息时,慕青曦却并不想去。“臣妾担心,若是离府,王府若是有什么事…”
玉颢宸不容她拒绝。“府里面有总管和兰嬷嬷,她们若不行,还有琬蓉在,你担心什么?”进王府快一年了,柳琬蓉也不再是以前什么也不懂的女子。虽然远远无法跟慕青曦相比,但一些琐事倒也难不住她。
她默算了一下,皇家猎场在城外的山上,一来一去起码要消费一日的行程,算下来大致要四五日才能回府。
既然他如此放心王府,慕青曦似乎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午后,阳光和煦,微风轻吹。
一切都备好,玉颢宸骑马在前,慕青曦乘坐马车在后从王府出发前往城郊的行宫,跟去的丫鬟是红竹和平日里在玉颢宸身边伺候的一个大丫鬟明翠,苍焱野则是先行入宫,而后与玉龙傲一起出发。
经过周到的安排,猎场所位于的整座山头已经封锁、戒严,周围有侍卫把守,严禁任何人靠近。春季正是狩猎的好季节,结束了漫长寒冷的冬天,野物们纷纷出来运动觅食,山间各色野物多不胜数。
狩猎是王公贵族的消遣,所有人都跃跃欲试。
当他们到达行宫,已是日落时分。等一切安顿好后,天色已黑。
玉龙傲在行宫的崇明殿举办了开猎宴席,女眷们则是在偏殿随意聚聚。说着说着,话题便转到了当朝太师凤步天身上。
“听说宁王妃打算把自个儿的堂妹许给凤太师做太师夫人,不知这事成了没有?”慕青曦随口问了坐在她身边的宁王妃一句。
宁王妃道:“我先是让媒婆探了探他的口风,哪知凤太师竟提出先见上一面,再让慧儿到太师府住上几日看看!这真是成何体统!”
此话一出,引起众多女眷们的共鸣。
“早些时候,我想把自个儿的妹妹说给凤太师,哪知他挑的很。高矮胖瘦各有各的规定,摆明了是刁难人!”
“依我看来,凤太师没有成家的打算!这些年头,陆陆续续的有多少郡主、官家小姐被他拒绝!”
“说不定皇上是打算把哪位公主许配给他!”
慕青曦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们之间的闲谈。因为前些年,爹爹也想攀上这门亲事,想把她的小姑姑嫁给凤步天,可是被他一口拒绝了。这个凤步天是个异类,当今皇上似乎十分信任他,他在朝野地位之高,连一些皇亲国戚也想与他沾亲带故。
“做太师夫人未必是好事。俗话说过犹不及,功高盖主的臣子,未必会有好下场!”元安长公主冷哼出来的一句话让热络的殿内安静下来。
气氛凝滞了一会儿,渐渐的,女眷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移话题,说些别的事情,不再谈及有关凤步天的事情。但终究是那句话坏了气氛,没多久,感到聊的不起兴,女眷们便悻悻然的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偏殿,各回各的寝宫去了。
人捡高枝攀,连这些皇族亲贵也不例外。
慕青曦与宁王妃和几个侯爷夫人又坐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偏殿。
红竹在后抖开披风,给慕青曦披上,口中说道:“王爷说,夜间天气凉,要王妃注意身体!”
“看来玉亲王还真是疼爱自己的王妃!”一道略带嘲讽的男声传来。“真可谓是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慕青曦柳眉微蹙,是谁这般放肆无,偷听别人的说话,还肆无忌惮的插嘴。抬头一看,竟是刚才女眷们口中所谈论的太师凤步天。
他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目若朗星,身材挺拔颀长,也是美男子一个。只是那双鹰眼太过邪气,就算是笑,也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转念想来倒也符合他叱诧朝野的太师形象。
慕青曦礼貌一笑,回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太师学识渊博,应该比女子更懂这番道理才是!”他的那句话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而眼神也太过放诞无礼。
凤步天凝视她片刻,欠身,神色莫测的转身离开。
“王妃真了不起,三言两语就让太师败兴而归!”红竹嬉笑道。
慕青曦凝眉。她只见过凤步天几次,谈不上认识,可见他刚才那番嘲讽的话绝不是针对她而来。而爹爹曾想与他结亲家,自然也不会与他有怨,他也不是因为爹爹的关系而迁怒于她。
那么,就是他与玉颢宸结了冤仇。
到了寝宫,玉颢宸已经从崇明殿回来了。
“这么晚才回来,都跟她们聊些什么?”他有些不以为意。
慕青曦微笑。“一些刺绣、胭脂水粉之类的,王爷不会想听的!”她猜测玉颢宸与凤步天之间不合,还是不要提及她们之间有谈论关凤步天的事情。
“王妃好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那个无礼的太师打发走了!”红竹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会在偏殿里,宁王妃、侯爷夫人,都有提到那个太师!”
到此,红竹和明翠已经是端着铜盆到了里屋门口。
玉颢宸睨着慕青曦,脸色已是难看之极。“红竹所说的是怎么回事?你见过凤步天了?”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在偏殿的时候…”慕青曦才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我问的是红竹说的是怎么回事,不是问你偏殿的事情!”玉颢宸冷喝。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自己的疾言厉色。
接着,他走出了房间。
正文第52章
玉颢宸把红竹叫到了偏厅,问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上次慕青曦在她生辰时被劫,就是凤步天在暗中动手的。他虽然查到了此事是凤步天在背后操控,但苦于没有证据,只抓到了凤步天左膀右臂的党羽,并一举铲除。
凤步天要对付的是他,因为他与当今皇上玉龙傲关系最是亲近,所以才拿慕青曦来打击他。但凡与玉龙傲亲近的人,都是凤步天要对付的。
所以听到红竹的话,他才会如此着急。
回到寝殿,慕青曦正坐在铜镜前,明翠正帮着她摘发饰。
“下去吧!”玉颢宸走过去,挥退了丫鬟。
慕青曦抬手,自己把剩余的发饰摘掉。想必问过了红竹,他就什么都知道了,她也不必再说什么,免得再惹他朝气。
红竹远远不如采音和香巧,在玉颢宸面前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不会考量。
玉颢宸接过她刚拿起的木梳,掬起她的一缕青丝梳理着,却也不说话。
他只是担心她,担心凤步天再次拿她来打击他。凤步天掌握着玉龙傲的一个惊天秘密,所以对付凤步天,他们才显得有顾忌,一时半刻还不能对凤步天怎么样。
想着,手中不自觉用了力。
慕青曦轻吟一声,柳眉蹙起。心中不禁有些恼,他差点把她的头发扯断。“不敢劳王爷,臣妾自己来便可以!”
因为他刚才莫名的怒气,再加上现下的动作,慕青曦再好的脾气也被挑了起来。但她的脾气是冷脾气,越气越冷,恰恰与他相反。
如此,来行宫狩猎的第一日,便有了一个不愉快的开始。
第二日的狩猎,玉龙傲早早的命人在猎场外围的空地上搭起了帐篷,以方便女眷们观看狩猎,虽然她们看不到,但若只有狩猎者,未免太过无聊,丫鬟们上了各色茶果和糕点。
玉颢宸、苍焱野、凤步天与玉龙傲都在最前排。
“猎的猎物越多者,赏赐越多!”玉龙傲端坐在马背上,一身金黄|色猎装十分俊美。
凤步天在他身旁,嘴角有一抹几不可见的邪笑。“是不是要什么打赏皇上都准?”
玉龙傲抿唇,眼眸闪过一丝怒意,而后朗笑。“那就看太师的本事了!”说罢,双腿一夹马肚,御马驰向猎场。
顿时间尘土飞扬,一场狩猎宣告开始。
风和日煦,猎场周围都是绿茵茵的草地。如果没有这么多人,她很想坐到外面的草地上去。
慕青曦在帐篷里端坐着,轻抿一口花茶,望向帐篷外。
除了看见把守侍卫捞起的大网,什么都看不见。为了防止猎物因追赶受惊而冲出围场,危害到女眷,所以猎场外围围上了猎网,派了大批带刀侍卫把守,确保万无一失。
悠闲又有些乏味的坐在帐篷里等待,其实在场的女眷很少有人对狩猎感兴趣,更不会喜欢看到身上插着箭羽血淋淋的猎物,她们真正关心的是谁的夫君能猎到最多的猎物,这才是吸引她们留在此处的事情。
不久后,陆陆续续有人各人的小厮从猎场出来,把他们各自主子狩猎到的猎物放到指定的地点。
玉颢宸的小厮骑着马,马背上搭着一只梅花鹿,几只山鸡和一只兔子。
女眷们纷纷派出丫鬟去看各自夫君打来的猎物,她们当然不会去看这些血淋淋的场面。
“王妃,奴婢去看看王爷猎到些什么!”红竹主动请命。
慕青曦道:“等会儿结束的时候再看不迟!”她也不喜欢看血腥场面,也不喜欢听人描绘,她更不关心玉颢宸能猎到多少猎物。事实上,常读佛经,她倒是愿望秉持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玉颢宸能少猎到些猎物。
闻言,红竹有些失望,难道王妃都不关心王爷是不是猎到最多猎物的?
第一轮的狩猎有了数目,女眷们不再显得那么无聊,开始互相询问,话渐渐多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的马蹄声纷乱踏至,由远及近,还有阵阵嘶吼声。
女眷们纷纷伸头看向帐外,这一看不得了,一个个顿时花容失色,面色惊恐。
“熊来了!”不知是谁颤巍巍的喊了一句,帐篷里顿时乱作一团。
只见从林间奔出一头约一人高的大黑熊,狩猎的皇族亲贵试图把熊赶回围场,但刚结束冬眠的黑熊,既饿又受到了惊吓,死命往外跑。
众人见堵截不住黑熊,便纷纷射箭,想要把它猎杀,然而黑熊皮粗肉厚,加上快速奔跑和东躲西闪,射过去的箭顶多伤到它的皮毛。
守在围场外围拉猎网和带到保护女眷的侍卫也都惊呆了,如此彪悍的黑熊,见所未见。
女眷们都是生长在富贵之家的千金小姐,何曾遇见过这样凶险的事情,个个吓得双腿发软,跑也跑不动。有的由丫鬟搀着往外走,有的跌坐在地,站也站不起来。
慕青曦所在的帐篷在黑熊跑来方向的斜对面,相对于正面的帐篷,危险小了几分。她也是吓得双腿有些软,但不至于跑不动,倒是身边的红竹,反而需要她来搀扶着往安全的地方走。
猎网对黑熊不起丝毫作用,被人们围攻的黑熊已经发狂,大刀砍上去,立刻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但黑熊狂吼着奋力的用爪子拍向围在它周围的人。
被一个熊掌拍中胸口,几个侍卫当场倒地吐血。
当慕青曦搀着红竹逃跑时,见元安长公主无人理会,跌坐在地上,不能动弹。
慕青曦回头看了看奔过来的黑熊,横了横心,松开红竹,向她的方向跑去。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很沉、很木。当慕青曦到达元安长公主的身边,扶起她时,黑熊奔了过来。因为元安长公主所在的帐篷,正是正面对着黑熊的方向。
一片尖叫声和惊呼声,玉颢宸脸色白了一瞬,驱马驰在黑熊身侧,搭起手中的弓箭,冷眼瞄准,对着黑熊的头部太阳|岤的位置射过去。同时出箭的还有苍焱野和凤步天,分别瞄准了黑熊的颈部和后心等致命的地方。
元安长公主的腿已经不听使唤,脚下一跌,扑倒在地。慕青曦因为她的缘故,也侧身摔倒在地。
几步远的地方,黑熊倒地,被箭羽当头穿过,颈部也是穿了一箭。
腿吓软的慕青曦瞪大双眼看着倒地的黑熊,那血腥的一幕,又让她想起了香巧的惨死,懵住了。
玉颢宸跃下马,一把揽住她,吼道:“你疯了吗?知不知道你险些没命!”那些该死的佛经,他回去就把那些烧个精光。
正文第53章
回到行宫,慕青曦渐渐缓过劲来,腿依旧是有些软。她也不知当时哪里来的胆子,只是觉得不能见死不救。然而当黑熊倒在离她的脚几步开外的时候,她才真的被吓坏了。
靠在床头,脑中下意识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连请来了御医也不自知。
玉颢宸拧眉,问道:“太医,她怎么样了?”看着兀自出神的慕青曦,他也不敢冒然去碰她什么地方,生怕再次惊到她。
“王妃只是受到惊吓,手上有一点擦伤,其他的没什么大碍。若王爷实在不放心,老臣开副安神的汤药给王妃!”
“你确定没事?”玉颢宸不放心。
太医说道:“老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那就开几副安神的汤药来!”玉颢宸拱手道:“有劳李太医了!”
太医赶忙拱手还礼。“王爷言重了!”
“明翠,送太医!”
门一关上,玉颢宸闭目松了一口气。当时的情景回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就是普通男子,也没有她这样的勇气去只身范陷返回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尽管他此刻十分朝气,恨不得把她摇醒。但考虑到她刚受到惊吓,也不忍再对她发怒。于是,他努力的平复着内中怒火,侧身坐在床边,问道:“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青曦摇摇头,明眸轻眨,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使自己身处险境!
镇静脸,他起身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喝口茶,压压惊!”
慕青曦有些诧异他的举动,她没有想过,他会纡尊降贵的倒茶给她。“谢王爷!”接过茶杯,她谢恩,因为此刻她真的需要一杯热茶来平复惊吓过后的口干。
期间,有一些女眷要来探望慕青曦,皆被玉颢宸以她在休息为由拒绝了。在他看来,这些受惊吓的女人们聚在一起只会打扰她休息,让她不断的回想起先前这惊险的事情。
春季围场狩猎,因为这件事败兴而归。虽然说除了一些侍卫受伤,身份尊贵的人无一伤亡,但上午惊险的一幕已经让他们心有余悸,再无心狩猎。
在行宫休息了半下午,第二日清早,玉龙傲便下旨拔营回宫。
回到王府后,慕青曦勇救元安长公主的事情不胫而走。
因为元安长公主是玉龙傲的同胞姐姐,是故玉龙傲回宫的第二天,便颁了圣旨,给了大堆的封赏和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元安长公主和驸马也亲自去玉亲王府道了谢。
“王爷,不要…”后的红晕还未退,他的一双大手又从身后摩挲到了胸前,勃发的再次抬头。慕青曦按住他的手,气息不稳的说道。
她吃不消他夜夜火热的缠绵,自从搬来端云居,他就变着花样占领她。与从前的草草了事不同,现在他总是无所不用的挑动她的敏感。
他是她的夫君,这样的亲密举动是理所当然。可是太过频繁,让她觉得自己是以色侍人。如果这就是他所说的好好宠爱,她不想要。
他半撑起身子,让光裸的肌肤更加贴近,张口含住了她小巧的耳珠。“是不是累了?”
慕青曦点点头,愿望可以打消他的念头。
不料他竟道:“那就再来最后一次!”对她,他似乎要不够。
静寂的深夜,火热的缠绵再次开始。
轻手轻脚的穿上单薄的里衣,慕青曦小心的跨过熟睡的玉颢宸,撩起床帏下了床。走到窗边,下意识的伸手推开窗户,一股闷热的空气迎面扑来,突如其来的热气,让她身上泛起了一阵战栗。
已是盛夏时节,即使夜晚的空气,也是热的。
倚着窗边,思绪放空,抬头看着漆黑的天幕,燥热的心有了一丝宁静。忽然之间,她有些向往那无垠无际的宽广,觉得王府是一座牢笼,禁锢了她的人,也禁锢了她的心。
不知道现在想挣脱禁锢,会不会晚了?
然而,她只是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夜的深邃、宁静,总是能给无眠的人带去一些觉悟。
淡淡的月光下,她的身影更加纤细,长长的影子拖到了床边。
玉颢宸侧躺着,右手撑着头,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银白的月光笼罩着她,带些朦胧。她的背影,让他觉得无穷怜惜。总觉得此刻的她,有着几丝寂寥。
她的心,不在这里。不管他怎么宠她,她的心仿佛从来不在他身上。这个认知让他心里烦躁、凌乱,她还要他怎么做?
她该一心一意的服侍他,全心全意的以他为天,而不是人在心不在。
此时此刻,她在想谁?她的?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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