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了一声,思梅便退下,没有丝毫拖延。
君宛清也不再理会外界,只继续翻阅着那些奏章。
冕宁宫。
周敬翎已是满脸醉意,一手却还握着酒杯不断灌着酒。
“皇上,你要醉了。”李浮云满是劝道。她已经少了当出的锐气。
周敬翎继续灌着酒,一边却是疑惑的看着她,“云儿,你叫朕皇上?你怎么不叫朕翎哥哥了?你也觉得朕是个昏君,比不上敬莛,是吗?朕知道,你爱的人是敬莛。还有玉儿,她的心里也只有他。秀儿是为了拉拢文将军才娶的,彩衣是敬莛安排在宫里的眼线,诗儿也只是她爹为巩固权力送进宫的。每个人都是有目的的在朕身边!只是她……她是朕的俘虏,她是朕的女人!可朕杀了她……朕宠牡丹,因为她身上有她的影子。可她恨朕,才让牡丹那么惨!她要朕一辈子欠她!欠她,欠她爹……还有柳儿,朕也爱她,可她不爱朕,她的眼中只有她自己!她好自私!好残忍!云儿,你懂这种感觉吗?”半是嘶吼着,周敬翎越加的语无伦次。
李浮云不明白,只知道他很痛苦,但她帮不了他,只能在旁沉默着。
周敬翎又是苦苦笑着,提起酒壶,向冕宁宫外走去。
全公公想要扶住他,却被周敬翎一把推开,“滚!不要烦朕!”接着,又一路颠着离开。
储凤宫。
撤退了所有宫人,包括思梅和思兰,君宛清只一个人站在门口,望月沉思。
“皇后在想什么呢?”周敬翎不知不觉便晃到了储凤宫,看着君宛清不由一阵暗恼。
还未见人,便闻到了一股酒味。转头看去,果然看见一个醉熏熏的男子,“皇上,怎么喝得这么醉?”微皱着眉,君宛清却还是走上前扶住了他。
顺势搂过了君宛清,迫使她在她怀中动弹不得,将手中酒壶的嘴对准了她的嘴猛灌了下去,直呛得君宛清咳了起来。周敬翎这才松开了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醉意,“柳儿,朕等你快一年了。朕的皇后不是朕的女人,你觉得像话吗?”说罢话便欲横抱起君宛清。
被酒呛得难受,君宛清又说不话,也无法推开周敬翎,只是一脸的慌张。
“皇上!”全公公却是不知趣地赶了进来,“皇上,宸祥院出事了!”
宸祥院?!“宛容!”周敬翎忙是松开了手,没做任何交待便往外冲去。
君宛清却是郁闷得很,先是被酒呛得半死,现又是被他差点摔个半死。可因为她有意撤退了所有人,此时便只好硬是撑着地独自站起。
许是酒劲上了,在站起的瞬间,却浑身失去了力气,向后栽去。
“清儿!”周敬莛庆幸自己到的及时,倒在他的怀中可比倒在地上好得多。
君宛清看着眼前的人,却发现丝毫看不清他的脸。而她浑身却像是着了火般热着。顺着势,君宛清将头枕在了周敬莛的胸前,冰冰凉凉的,倒很是舒服。“莛?”呢喃着,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脸。她的手炽热,而他的脸冰凉着,她贪婪着他身上的冰凉。
眉微微皱起。他本是来找周敬翎的,刚刚本想追上他,但却本能的进来抱住了显些摔了的她。如此想来,莫非是周敬翎做了什么?
可眼前,怀里的女人身子越加发软,周敬莛也顾不上多想,将她抱在怀中向屋子里屋走去,将她放在床上,正想替她寻个丫头来,可君宛清却拉住了他的手,无力,却带着一股吸引,“不要走……”
轻柔的呢喃,惹得周敬莛一阵心痒。低下头,看着床上的人儿,双颊透红,双眼迷茫,浑身散发出情欲的味道,让周敬莛倒是舍不得离开。
此时,周敬莛也已经想通,周敬翎给她下了药。但却不知出了什么事,才让他舍下美人独自离去。但如今,若是不替她去火,怕是会伤了身子,可若是那样,他不是成了趁人之危?
“莛公子……”尽管浑身如火烧般难受着,君宛清却仍是强迫自己保持了清醒,“宛清可是被下了媚药?”
周敬莛疑惑的看着君宛清,不禁感叹她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回意识,但又是担心的问道,“清儿,你放心。我不会……”
未等周敬莛将话说完,君宛清已经将他拉下身来,轻抚着他的脸,轻吻上了他的唇,“莛公子,宛清不悔。”她不能在躲了,这次是临时有了事,又好在遇上了周敬莛。若她真真保不住贞操,她宁愿将自己交给她有了些好感的人。
有了君宛清的主动,周敬莛也不再避开。只是轻轻在她的耳边说道,“宛清,我一定带你离开这,你只是我的!”
次日,寅时。
醒来时,周敬莛已经离去。君宛清只觉得下身如同被撕开般疼痛着,想起昨晚,不由有些无言的悲伤,却又止不住一阵羞涩。
“主子。”门外传来了思兰的声音。
君宛清不由一惊,忙开口道,“先别进来,到时我自会叫你。”
思兰觉得有些奇怪,最终却没有多说些什么。
君宛清见门外没有了动静,这才拿过了床边的衣物,忍着酸痛的无力感下了床。只是在看见床单上那一道殷红时,忍不住有些心痛。
玉家
将一切简单的处理过之后,君宛清才出声唤进了思兰。
思兰跟了君宛清那么些年,自是心里明白君宛清有事瞒着她,但毕竟主仆有别,还是乖巧的没有多问,只是老实说道,“主子,昨夜听闻宸祥院遭歹人放火,幸是被人及时发现才没有造成损失,但后来却被查出,放火之人便是云贵姬,周敬翎一怒之下将她关进天牢。而今早,又有探子通报了殿下起兵一事,周敬翎才又一早赶去了朝圣殿。但因为李浮云的缘故,征亲王和固伦郡王被赶出了金殿,方才寄谦公子托了人来,说是拜托主子救出李浮云。”
君宛清还没从昨晚的事中缓过来,如今诧闻此消息,不由感到头痛。但还是很快的理顺了刚刚所听。昨夜周敬翎会弃她而去是因为宸祥院出事,他是那般爱着李宛容,是会一晚守在宸祥院。而今日,李元华应该是已经出兵,周敬翎得知兵变,才又重回早朝。而寄谦和李玄征,则是因为与李浮云的关系,才被周敬翎排斥在外。“那莛王呢?”那个与她一夜交欢的男人,那个说会带她离开的男人,他会如何?想到这,君宛清不敢在往下想去。她与他注定为敌。昨夜只是为了权益,而今日起,她再不能有所保留或是流恋。她见到文欣和乔生的下场,也见到花语的结局。若爱的结果只是悲剧,她不如将这种悸动掐死。
思兰一缓神,没有听明白君宛清刚刚说了些什么,想要再问清楚些,却见她摇了摇头,似是不愿再说些什么。
“既是今日无事,便让我多休息会儿吧。”轻淡的一句话后,君宛清便别过头去。
思兰自是知趣的告退,更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虽是说了要好好休息,可得知了李元华终是发了兵和李浮云被关的事,君宛清又怎么会待的住。
简单的装扮之后,便唤上了思梅向天牢的方向走去。
她不喜欢李浮云,可寄谦却是她的朋友。而且,她也想着若能拉拢来李浮云也未必是件坏事。
“主子,云贵姬毕竟还是个受宠的妃子,如今虽是被罚,可那些狱卒也不会太为难于她。主子若想拉拢她,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得知了君宛清的打算,思梅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依你看,这天牢是去得还是去不得?”她也是知道李浮云的性子,虽说自她失去孩子后已经收敛了许多。
思梅想了想,才又说道,“去倒是可以去,只是主子别太在意她的话,只要问出她放火的目的,再代周敬翎对她小惩大戒一番,也算是尽了国母的职责。”
点了点头,君宛清也不再多问些什么,只放了心,大步向天牢走去。
天牢中,李浮云果真同思梅猜测的那般,并没有受太多的折难,只是一脸傻笑的坐在一边,不哭也不闹。
“皇后娘娘,云贵姬便在这了。”引路的公公领了君宛清到了关押李浮云的牢房前,开了门,才屈膝退了下去。
君宛清看着李浮云,不禁感叹世道的变化。当初在政莛苑时,是她看着她一副狼狈的模样,而如今,她们两人换了个位子,李浮云的狼狈更比她当日。
“云贵姬,皇后娘娘来看你了。”思梅皱眉出声道。
李浮云悠悠抬起头,看着君宛清突然冷笑,“皇后娘娘?她?别笑话人了!”
君宛清不气也不恼,只是微笑的看着她,“本宫如何招人笑了?还请云贵姬明说。”
李浮云站起身来,挑衅似的看着君宛清,“我们都一样。谁都比不过那个宸祥院里的女人!若她不是个死人,你以为皇后能是你吗!”
君宛清自是知道李宛容在周敬翎心中的地位不一般,但她更诧异的是李浮云竟会在意宛容的存在。“你真的爱上周敬翎了?那莛王呢?”
李浮云又是苦苦的笑笑,这一笑,带下了几滴泪水,“我能怎样?莛王?皇上?我爱谁都一样,因为他们都不爱我。”或许真如她说的那般,她是爱上了周敬翎,否则她不会想要将宸祥院毁了。
君宛清只觉得对她的厌恶感少了一些,但也没有因此而多怜悯之心。只是冷漠道,“云贵姬,本宫念你也是一时糊涂。出了天牢后,便做回贤妃,在品贤院中禁壁一月,今后只管当好一个妃子,千万对得起‘贤’这个字!”云贤妃担不起这个‘贤’字。记起文秀曾经说过的话,君宛清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便不在理会李浮云,转身离去。
才回到储凤宫,便看见等在门口的全公公。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请过安之后,全公公又接着说道,“皇上请娘娘去养尊殿一趟。”
周敬翎寻她?会是为了什么事?莫非是他知道了昨晚的事?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君宛清开口问道,“敢问成公公是否知道皇上找本宫为了何事?”
成公公摇了摇头,倒是应的圆滑,“奴才只是奉命来寻娘娘的。至于皇上的意思,又岂是奴才能随意揣摩的呢。”
君宛清应了一声,也干脆就不进储凤宫,便同思梅成公公一齐往养尊殿走去。
到了养尊殿,成公公便留在了门口,“奴才身份低微,便请娘娘独自进去吧。”
思梅自是知趣的跟在成公公身边,“奴婢便在这儿等着主子。”
君宛清也不多说些什么,只大步向殿内走去。
“出去!朕除了皇后谁都不想见!”眼角瞥见一个人影,周敬翎没好气道。
君宛清今日并没有过多打扮,衣着也偏于朴素。但对于周敬翎的错认,君宛清却还是显得有些无奈,“皇上以为进来的会是谁呢?”
听到声音,周敬翎诧异的抬头,“柳儿?”只见她面色红润,倒是比从前更多了几分妩媚动人。“皇后昨晚过得如何啊?”
君宛清淡淡一笑,福身道,“托皇上的福,臣妾除了被摔得有些疼,其他一切都好。”在还没明白周敬翎的意思之前,君宛清便也模糊的应道。
周敬翎失声一笑,几分歉意的看着君宛清,“可摔疼柳儿了?朕昨日……”正欲解释下去,周敬翎突是想到了今日找君宛清来的目的,又是严肃道,“这事我们日后再说。皇后,朕且问你,你与玉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玉家军一早送来信件,要朕交出皇后?”
玉家军。玉壶。想起那个在他面前大胆承认自己爱着周敬莛,还威胁她离开周敬莛的人,君宛清不禁无奈。她该如何回答?说是因为她误会她与周敬莛的关系?
见君宛清不语,周敬翎又接着说道,“你与玉儿的关系不是很好?怎么现在却出了这么个难题给朕。如今秦淮周围有一路自称李家后人的祥和军正起兵进犯,朕已经失去了两位文将军,他们又拐带走了乐浩将军。如今朝中正需要玉家军的帮助,可他们却拿准了这点,表明了态度若想他们帮忙就必须交出皇后。”
好一个玉壶,她明知道出兵的人是谁,却还以这为理由,莫非她真有那么爱周敬莛?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该忘了是周敬翎逼死了她的表妹。“皇上,此事便交给臣妾办吧。臣妾定能与玉姐姐将话说开。另外,今早臣妾去看了云姐姐,请皇上莫怪,臣妾擅自做主从天牢中放出了浮云姐姐,改处降级禁足。”
周敬翎点了点头,跟是感到了欣慰。突然记起昨晚,不禁又有了些歉意,“昨夜是朕的不是,柳儿没有伤到吧?”
君宛清摇了摇头,淡定回道,“臣妾只觉浑身闷热,便去泡了泡冷水,今早又有些头晕,不过现在已无大碍。”
周敬翎又是一阵歉意,忙是起了身走到君宛清身边,轻轻搂住了她,“爱妃,是朕对不住你。”
君宛清心中一阵反感,却仍是露出淡淡的笑意,顺势靠在周敬翎的怀中。
身份
秦城馆驿。
玉壶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穿上她们族的衣裳。苗族对襟短披肩对襟披肩裙装:几何纹彩色布贴为上衣和衣袖做了点缀,下穿百褶裙,系两条挑花围裙,沿边垂着银铃、铜钱,左侧垂挂挑花飘带。虽是繁重了些,却是比汉人的衣裳多了几分别样风情。
“小姐,馆外有人求见。”门外传来了侍女兰青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玉壶幽幽应道。兰青虽没有苏秀来得顺心,但却也是个懂得规矩的丫头,自是招玉壶的喜爱。只是,兰青毕竟不是跟在身边的丫头。她认不得来得君宛清便是玉壶不愿见到的人。
“玉姐姐,好久不见,不知一切可安好?”谢过了兰青,君宛清轻声对玉壶道。
听到君宛清的声音,玉壶站起身来,冷淡的看了兰青一眼,示意她退下之后才对君宛清道,“有事吗?公主殿下。不对,现在该说,皇后娘娘。”
君宛清苦苦一笑,“若现在在你面前的换作是宛容姐姐,你也会这般挖苦吗?”
玉壶扫过君宛清一眼,冷冷回道,“与宛容何干?你明知道,我只是要你从此不在与周敬莛有关系,我便不但不逼你,还能让爹爹帮你李家重夺江山。李宛婷,既然你是李家后人,又为何偏偏要与周家人扯上关系?”
“玉姐姐,我与莛公子清清白白,绝无任何私交。这点,我与你说过,可你为何偏是不信?”君宛清有些无奈,说起话时,也因为昨晚的关系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玉壶看了君宛清一眼,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道,“你走吧。”
君宛清也不多说什么,便也借机离开。离开后,便直接向秦淮的方向走了去。
秦淮。
自秦淮建成以来,生意似乎从来都是这般的好。也不知来秦淮的这些人是否知道,在三年以前这里驻扎着叛乱的周涵王,而现在,一样的地点,却是祥和王要领兵夺回江山。
“主子,要回山庄看看吗?”思梅问道。一路上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小心替君宛清遮掩着,不让人发现。
“不了。思梅,你在城中醉仙楼等着我。申时之前我若是没到,你便先回宫中,无论出了什么事,只当你不知便好。”吩咐过之后,君宛清便往秦淮中走去。
思梅虽有些不放心,却仍是从命的又往城中折回。
拾香阁,绣,秋思,生意都还是如从前一样的好。思菊虽是回了秦淮,但秋思还是由颖儿照看。
这些虽也能算得上君宛清的心血,但今日君宛清来秦淮的目的却不在于此。
“典当货物请在秀才处取了典当单填好之后来柜台,购买古玩请自行挑选。”年轻的男子熟练的说着,细长的手指依旧在算盘上优雅移动。
君宛清看向柜台边,摆放了一副桌椅,一个秀才样的青年在椅上坐着,如今正拿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君宛清,“姑娘是来当东西还是来买东西的?”
君宛清摇摇头,大方走进将进,“容先生,小女李宛婷,今日特来拜访先生。”
算盘上的手指终于停止了动作,范容抬起头看向了君宛清,“延音,今日你便替为师打理下店面,我与这位姑娘有些话要说。”
名为延音的正是那个秀才样的男子,他忙是起身,恭敬应道,“师父有事只管去忙,弟子定当遵命。”
虽然听李元华提过一次关于范容的事,但这一次,她才算真的佩服他。将进本是奢华却又略显单调,如今经过他的修整,在视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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