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淡定作者:未知
公主要淡定第24部分阅读
很是不解,但她并不打算去问些什么。
只觉得,若真是她想得那般,那她此刻该准备的,是接客。
走进正厅的时候,君宛清发现思梅和思兰有些刻意的避开了她的目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问道,“还在怪我吗?因为思竹,还是因为霜姑娘和宝姑娘。”
两人没有想到君宛清会这么自然的开口,她们一直不懂君宛清,但因为她是她们的主子她们也从未拒绝过她的任何吩咐。但现在,她们越来越不能理解她,这种不理解,是从谢昭仪的死开始的。
“主子何出此话?我们四人自幼跟随主子,名为主仆,却情比姐妹。如今只剩我与思兰二人,更是将主子看作妹妹一般。又何来的怪呢!”思梅乖巧应道。虽然她想说的话与她的语气完全不搭。
君宛清苦笑了一下,寻了个位子坐下,“若真将我看作妹妹,你们便不会如此了呢!你们跟随我那么多年,又是母后娘家的人,我对你们如何,你们该也是知道的。将思菊送出宫,一是想与秦淮有个联系,再也是想让她远离后宫这个地方。让思竹下嫁寄谦也是这个原因,若是之前,或许我还不会相信寄谦,但正因为有了这次的误会,我才算真的知道了寄谦是个什么样的人。思竹嫁他,伪实是想寻个安全的地方,若最后她二人真的能在一起,倒也是件让人欣喜的事。至于你们,老实说,我也正想着替你们找个出宫的借口。”
二人哑然。她们能明白君宛清,却不能理解她。
许久之后,思兰开口问道,“主子可是嫌我们四人了?莫非我们四人对主子而言毫无帮助,反而,还是累赘?”
诧异的看着思兰,君宛清站起身来。皱着眉,心里突然一酸,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你怎么会这么想?”
“莫非如此,又为何要让我们出宫。”这次开口的是思梅,同思兰一样,她也是十分的不理解君宛清的作法。
叹了口气,君宛清只是不断苦笑着,“累赘?若真要说累赘,也是我累着你们了。无论在宫中,还是在秦淮,你们都帮我了许多。有你们在我身边,我自然也能更加放心。可我不能只想着自己而将你们一直留在身边,让你们离开,还有一个目的,若我出了什么事,你们也能代替我帮着哥哥完成他要做的事。”
思梅和思兰心里一阵酸楚,但她们谁也没有说什么,一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再也是听见了问外侍卫的通报,卫诗若来了。
苦笑,落寞,与其说是消失,倒不如说是从未有过。君宛清的脸上找不到任何刚刚遗落下的表情,心里突然一阵明朗。果然如她所想,卫诗若来了。她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在这宫中,定有一个在左右着她的人。
“妹妹,没有打招呼便过来,没扰到你吧。”卫诗若轻声笑道。她的话只是客套罢了,就算真的扰到她,她也不可能会离去。
自然的笑着,福了个身,“臣妾见过诗贵姬姐姐。姐姐能来,妹妹高兴的很呢!哪有不便呢!”接着转过身对思梅思兰道,“我与诗姐姐有些话要说,你二人先且退下吧。”
卫诗若也与卫微使了个眼色。三个丫头福身之后便一齐退出了屋子。
待屋门关上之后,君宛清才又看向了卫诗若,笑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是一股冷漠,“贵姬娘娘突然来访,可是为了后位的事。”不是疑问,是肯定。
之前霜儿曾说过,她们的目的便是为了后位。而如今霜儿死了,她又不可能与玉壶,彩衣或是琴美人结盟,但若是一个人她又没有完全的把握,那么,君宛清无疑便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卫诗若幽幽的笑着,寻了张椅子坐下,“来找你,果然是对的呢。”从她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便从一个小小的婕妤升至淑妃她便知道,在现在后宫的这些后妃中,她会是最有利的盟友,也会是最危险的对手。所以开始的时候,她想让她死。可如今,比起她死去,她们倒不如各取所需。
“可你便那么确定我会答应吗?”君宛清反问道。尽管她的口气中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疑问。
卫诗若却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最多,只是多个敌人罢了。”
君宛清没有应她,亦没有不应。她的答案,卫诗若定是明白的,若她不是有了这层把握,她也不会这般大胆的出现在茗鸢宫。只是她不明白,这是卫诗若自己的想法,亦或又是那个人的摆布?“我只同你一起除去文秀,至于后位,我爱莫能助。但是,作为交换,你也得替我除去一个人。”
“谁?”卫诗若有些好奇,她以为要她答应,至少还得费上一些口舌。不过这般想来,她提出的交换,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
“文禄。”若是君圣朝领兵进攻,文禄必定会是他的劲敌。将文禄拉至他们这边是不可能的了,像他那种老臣,除了功劳之外,有的便是愚忠。但想要除去他,以她或是君圣朝来说,都是不易的,但卫诗若的父亲卫宏祥却无疑是除去文禄的最佳人选。
卫诗若点头应允,她要的只是后位,如同她父亲要得是权利。即使她不答应君宛清,父亲也不会同文禄和平相处,如此,倒不如顺了这个人情。“不过,我倒想问问,你准备怎么做?你和皇后,或是文将军的关系,不都很好吗?”
“你与霜儿的关系不是也很好嘛。”君宛清反问道。后宫,便是如此,在利益的面前,人情变得如此廉价,真假虚实,又有谁能够道得明白。“至于我准备怎么做,这你就无需过问了。我只能应你,在年底前,涵朝得后位,定是空出来的。若是有事,我自会让思梅去寻你。”眼底一片如同死亡般的静谧。这一刻,她记起了文欣和乔生,但无奈,她与文家,注定了为敌。
卫诗若没有要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免是有些失望的。但有了君宛清的承诺,她还是一脸满意的离开了。
“主子。”门口的四么担忧的唤了一声。她们两人虽是侯在门外,但屋里的交谈她们却也能听得清楚。她们对主子想除去文家的事情一直都是知道的,但今日她与卫诗若的结盟,或者说交易,却令她们觉得担忧。对她们而言,卫诗若只是外人,若她只是拿这做幌子,在文秀被废之后,不但没有依诺言除去文禄,反而将君宛清出卖,那她的处境岂不是危险了?
思梅所担心的,君宛清自然也是想过的。她并非信得过卫诗若,只是身在其位,不得已而为之。冒险是一定的。但看思梅一脸的担忧,君宛清想要安慰她,却又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因为,她也不能保证结果一定是她想的那样。
倒是思兰一脸浅笑的站在一边,手上端着一盘桂花饼。将桂花饼放在了桌上,“主子,今日中秋,这些桂花饼是玉贵妃派人送来的。说是久未见了,若是主子得了闲,请主子去一趟呢。”
转眼也到了中秋了呢。对于这个节日,君宛清着实是爱不起来。明明身处于自己长大的地方,却见不到任何一个亲人。
随手拿起一块桂花饼,咬了一口,淡淡的桂花香立马在口中洋溢着。若是有家人在身边,那该是多么美妙呢!“德妃和桂宸嫔那儿可有人送过饼了?”从某一程度上说,她们二人也能算得上是她的亲人呢。
“已经备好了。至等着报过主子,便送去呢。另外,我还准备了储凤宫、朱雀宫、瑞芳宫、冕宁宫和品贤院的,可要一起送去了?”思兰应道。从前,这些事都是思菊做的,如今思菊不在,自然也由她接手。
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想到今日是八月十五,她更是有些挂念在秦淮的君圣朝,思菊,明月他们,也想着嫁给了寄谦的思竹。“思兰,”临出门,君宛清又叫住了思兰,“也托人给寄公子和莛公子的府上送一份去吧。”说罢话,待思兰离开之后,才又看向了思梅,“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但若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事,我也就不会应了。准备下,我们明日去看看玉贵妃吧。”
捉j
捉得金精牢闭锢,j顺难囊事堪悲。
朱雀宫。
在门口等候了片刻,苏秀便走了出来,“奴婢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请随奴婢往偏厅稍坐,小姐正在正厅会客。”
君宛清应了一声,便随苏秀走了进去。
“娘娘,不知昨儿的桂花饼可还合口?小姐吩咐了要多放些糖,奴婢还想着会不会过于腻味了。”走在路上,苏秀开口道。她在竹雀宫的地位,如同思梅她们在茗鸢宫的地位,只不过在朱雀宫,苏秀得一人做了她们四人做得事。
“本妃口味偏重。倒是让秀姑姑费心了呢。”君宛清自幼失去母亲,对母亲的记忆常是从父皇或是别人的口中得知。记得从前,每到中秋,父皇送到她宫中的桂花饼都是偏甜的。听思梅说,是因为母后的口味偏重。如今看来,玉壶应该是从妍淑妃那儿听说的,才会特意让苏秀多放些糖。
将君宛清送到偏厅,苏秀便独自退下。
打了个手势,示意身后的思梅靠近,小声道,“思菊来信时可有提到起兵的事了?”如今文禄尚在,即使是涵朝失去了这个将军,若周敬翎以玉壶为筹码,从而依靠玉家军,他们同样也无法有胜算。所幸的是,妍淑妃留下了能与玉家军联系的玉笛吊坠,但若是要保险,还是得先将玉壶拉拢。
思梅想了想,回道,“不曾提过。主子,有件事你或许不知,这些日收到的信件我总觉得有些奇怪,那些纸张平整到有些不正常,像是经过谁的特别裁剪一般。但想着,许是自己多心了,便也不甚在意。直到今早,在鸽子的腿边发现了伤痕,那并非自然,而是人为的伤痕。伤口在腿与身子接触的地方,又因为有羽毛的遮盖,显得不那么明显。”
眉,不禁皱起。按思梅的话说,的确是如她昨日所想的那般,的确有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操纵着。
“在想些什么呢?”走进侧厅,便看见君宛清一副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玉壶今日身穿一件轻罗百合裙,披着孔雀纹锦衣,髻上插着一把扇型的金色发簪。倒是将奢华十分雅致的演绎着。
“臣妾见过玉贵妃娘娘。”换上了浅笑,君宛清站起身,作福请安。
玉壶也不像上次那般为难她,只是笑了笑,并不拘于虚礼。“等久了吧?”
“娘娘若是有客,臣妾在这儿等着便好。”君宛清道。
玉壶无奈的笑笑,“也是巧了。朱雀宫从来人少,却都赶在今日来了。两边都是客,冷了谁都不好。还请公主别在意才好。”
公主……好遥远的一个称呼呢!这时听着,君宛清只觉得几分的无奈,“你果然是知道我身份的呢。”
“若你没替德妃来寻我,我也不会知道你。德妃虽从名义上是周敬翎的妃子,但谁不知她对涵朝有的只是恨。若不是为了德钦皇子,她定不会屈身与此。而她竟能够请求于你,足见你的身份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后妃。而你的年纪看来,又不可能是前朝遗妃,那便剩下公主或是宫女的可能。加上那日云雁的反应,我便知道了你的身份。”玉壶简单的说道。她从云雁那儿也听说了君宛清与妍淑妃的关系,对她,便是多了一分的感激。
不知该应她些什么,最终,便只好是笑了笑。突然又是记起她刚刚的话,“玉贵妃可知德钦皇子现在何处?”
摇摇头,玉壶一副清闲的表情,“我不知,也没兴趣知道。公主,你应该知道,我是玉家的人,谁当朝与我无关,我会愿与你交好,只是因为你待妍表姑好。至于德钦皇子,德妃便全与我无关。”
这一刻,君宛清才突然明白了为何皇家的男人都希望娶到玉家的女子。玉家军独立与世,不属于任何一朝,亦不与任何人为敌为友。
见君宛清的表情突然沉了下来,玉壶忙拉起她的手,引她在一边坐下,“我们便无需思考这些了,国事本就不该由我们女子来管。我找你来,更是与国事无关,只是想找个体己的人罢了。既是换了朝,再称你公主便也不那么合适。皇上赐你柳字,如此,我便称你一声柳妹妹。你也别那么多礼,若是不嫌弃,便叫我一声姐姐。今后得空也多来朱雀宫走走。”
不谈国事吗?可惜她与她不同。玉家的女儿可以不在世间走,李家的女儿却不得不争。苦笑一声,君宛清道,“玉姐姐,你该明白,我之所以会进宫,便是为了替父皇夺回江山。女子又如何?失了国,失了家。家都没了,就算是女子,也该出力了。姐姐,你的意思宛婷明了,如今,我只求你一件事,若你还记着妍淑妃,纵使玉家军不帮李家,也别帮周敬翎。”如此,他们才有了争的可能。
玉壶看了君宛清一眼,她刚刚的自称是宛婷,是以米朝公主的身份开口的。她自然忘不了妍淑妃,但她却不能应她。“我们不谈这个了。妹妹,今天我有些倦了,你回吧。”说过话,便站起身,与苏秀一同离开了偏厅。
留下君宛清一人,茫然的看着空下的位置,徒剩苦笑。
“主子,玉贵妃并非不应,而是不能应。”见君宛清失落的表情,思梅开口劝道,“玉家能历经几朝而不倒,不仅是因为他的财和权,也是因为他的忍。玉家似是每朝最有力的支柱,却也是最大的威胁,为了不让自家受损,玉家一直以不涉朝政为家规。正是如此,玉壶不能应你。若她帮了你,或是帮周敬翎,下一个遭殃的,便会是玉家。”
诧异的看着思梅,君宛清并不疑惑思梅如何知道这些,只是觉得有些心寒。也难怪了玉壶那偏于清冷的性子,身在玉家,她也是有着她的难处。
“我说是谁呢!居然能让玉儿舍下本王。清儿,你是什么时候与玉儿交好的?”男声中带着笑意,还有几分挑逗的味道。周敬莛走了进来,目光没有一点遮掩的直视着君宛清。
她与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尴尬,她无法自然的叫出莛公子,而是直觉的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思梅见过莛王爷。”看了眼君宛清,又看了眼周敬莛,思梅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不同的关系。
没有理会思梅,周敬莛只是走到了君宛清的身边,“怎么了?清儿。”
站起身来,依旧回避着周敬莛的目光,“思梅,我们回宫吧。”没有任何的原因,她对周敬莛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她感激他带她和懒儿回了君子山庄,但她也明白,以她和他的身份,就连感激也只是多余的感情。
向前一步抓住了君宛清的手腕,迫使她处于自己的视线之中。右手抚上了她已经通红了的脸颊,“怎么了?你好像,在躲我呢。”
看着眼前的两人,思梅不知该如何才好。出于本能的,她想要保护主子,但却又觉得她不该破坏了他们之间那种奇妙的气氛。
抬起脸,看向了周敬莛,他的唇边,勾着一丝妖媚的笑容,眼里也全是暧昧。堪比女子的皮肤透着一层的红,长发只用一根发带束起,松垮的散在身后,看上去并没有一个王爷的样子,倒是像极了谁家藏着的男宠。
对上了她的目光,周敬莛满足地笑了笑,停留在她脸上地右手向下滑着,在下巴处停住。手指一动,将抚转变为勾,这才俯下身躯,贴上了她的唇。
“叮当”
一声清脆的声响。周敬莛有些不悦地看向了君宛清的后方。媚笑变为了苦笑,却仍是暧昧的看了君宛清一样,才离开可她的唇,“臣弟见过皇兄。”
周敬翎……没有背过身,便能感觉到周敬翎的目光,如同被人抢了地盘的雄兽,透着危险的目光。他会如何?视她不贞而将她打入冷宫?或是赶出宫门?那么,之前所做的,也会在这一刻全部清零……
“莛……莛王爷……你……”玉壶不解地看着周敬莛,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如想象中地那般,对上了周敬翎愤怒地双目,“臣妾,见过皇上。”
记得在萱瑾宫时他曾经问过她,她究竟是“臣妾”还是“臣”妾?他以为那时只是因为丽芳华才会误会了她,而如今,在他亲眼见了之后,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无论朕给你多少时间都是没有用的,是吗?亏朕还那么相信你。”平平静的声音,却字字透着狠意。
君宛清并不想多说些什么,只是苦苦笑了笑,福身道,“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周敬翎没有阻拦,任由着她离去,目光只是看着周敬莛,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即日起,莛王便留在府中吧。朕也该为皇弟你寻个王妃了。”
没有像从前那样拒绝,周敬莛只是应了声,又是玩味的笑了笑。
信物
信哉智者能创物,物或恶之当害汝。
手指抚过唇,温热的柔软,有一种特别的触感。君宛清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什么。
那日从朱雀宫之后,宫中依旧平静得很,没有人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周敬翎对外宣称淑妃有了身孕,需留在茗鸢宫中静养。只是,那日在朱雀宫的几人都明白,这只是周敬翎的借口,真正的原因,只是他不悦他的爱妃与莛王有染。软禁莛王,也是因为如此。
君宛清只得苦笑,她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却因为“有了身孕”而不得外出,也不知若是这消息传到君圣朝耳中,该会有多么震惊。
至于周敬莛,君宛清也曾让思梅去打听过,但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禁足已经十天。十天前后,唯一的变化只是君宛清将书房的布局又换作了从前的样子。简单的布局,又添了几盆万年青。原本是睡梦间的地方被改成了透风的小间,摆上了梨木的桌椅,同样透着简约与朴素。
“思梅,待午时去太医院将萧大人请来吧。既是用了孩子的藉口,总也得帮周敬翎圆了这个谎。”手里捧着一本书,但却丝毫都看不进去。君宛清只是对边上的思梅吩咐道。
“是。”思梅应了一声。
想了想,君宛清又接着说道,“卫诗若那儿可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