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示意感谢之后,君宛清撩开了盅盖,立马是有一股幽香的气味传来。“桂花酒?”君宛清不禁疑问。这盅中飘出的味道,正是淡淡的桂花香,又伴着酒香的醉人,不是桂花酒,又会是什么。
明月也是将醉仙盅拉进,望着上面浮着的玉兰片,也是忍不住接话道,“这玉兰片也是经过三煎三蒸三炸而成。每一片都是费时又费料,能够做成这般精巧,实在难得。”
君宛清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醉仙盅果真是不愧有着醉仙的名头,果真是清爽圆滑,入口如丝如绸,有一种清香环绕着,飘飘欲仙。
“快滚出去!穷书生还想进醉仙楼?”
楼下一阵喧闹的争吵声,打扰了她们两人品尝的情调。
君宛清放下勺子,向楼下看去,只见店小二正将一名布衣书生往门外推去。“这是怎么了?”
脸上几分的不屑,明月道,“应该是那个书生没钱,店小二将他扫出去。这些人,眼里只有钱,只有势。”
责怪的望向明月,君宛清轻声道,“明月,这里不比宫中,亦不比山庄。切莫要担心,祸从口出。”
明月只点点头,不再说些什么。
又继续看向窗外,看着那个书生灰头灰脸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尘,又是想要进店来。“是他?”君宛清认出,这个书生,便是那一日在将进中当了一幅画的书生。
站起身来,君宛清对明月说道,“明月,我下去一趟。”说罢话,便向楼下走去。
“堂倌,小生一定会凑齐钱的,就请给个方便吧。”才下楼,便看见乔生在对小二哀求着。
店小二却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你就快出去吧。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君宛清静静笑着走到他们身边,问道,“请问堂倌,这是怎么了?”
店小二见是君宛清,忙是一脸赔笑,“不好意思,扰了小姐的清静了。是这书生,没有银子,还非要进来。这……我只是个小二,又不能作主赊帐,这才……”
君宛清淡淡一笑,对着书生说道,“乔公子,是你呢。”
乔生这才认到君宛清,忙是低头作揖,“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对店小二微微一笑,君宛清又是说道,“小二,这位公子是小女的熟人,现在,想请他上楼一聚,总不会让你为难了吧。”
店小二虽然心里有些不愿,却只能点点头,忙去了。
回到二楼,待乔生坐下之后,君宛清才开口问道,“公子,可否告知为何会和堂倌起了争执?”
乔生起身,向君宛清请了个恭安,才开口说道,“小姐,实不相瞒,明日是小生世伯的生辰,小生想明日中午请他用膳。但……”
微微一笑,君宛清已大概了解了乔生的处境,问道,“公子可是没有足够的银两?小女倒是有个主意。”
“小姐,乔某不能无故受人钱财!”乔生忙是说道。
君宛清又是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你想错了。小女的意思是说,若是公子愿意相信小女,便请明日在拾香阁中设宴吧。”
乔生疑惑的看向君宛清。明月亦是疑惑的看向君宛清。
君宛清站起身来,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笑道,“公子放心。秦淮拾香阁,定不会比这醉仙楼差。”
寿宴
寿阳西去水无穷,宴罢风流人不见。
从醉仙楼出来以后,君宛清便让明月先回山庄,自己则是在集市中转了一圈才回去。
未时,君宛清独自来到了拾香阁中。今日拾香阁停业,颖儿和其他的厨师,伙计一起,都算是领了一天的假。空下来的拾香阁,不禁是让君宛清有些感叹。前日还是人满为患,今日却是满堂空空。
走进厨房中,将窗户打开,架起了锅,把刚刚买来的东西放在了厨灶上。
醉仙盅,以桂花酒为料酒,配以干贝、莲子、香菇、熟笋等配料,放入笼屉中蒸上半个时辰,再将经过三煎三蒸三炸而成的玉兰片撒于表面。闻之清而淡,食之润而滑。又不伤脾,又能让人在感觉到桂花酒的清醇时,又体会到那些食物的另一种美妙。
而她,今日要做的,则是在那一世亦有着悠久历时,神奇传说的闽菜佳肴,佛跳墙。
传说在唐代的时候,有一位不知来历的高僧,光临福建传经布法,与他的寺院相毗邻的一家菜馆,时常有一种菜肴飘出异样的香味,令他蠢动凡尘之念。终于有一日,他按捺不住,跳过墙去,一饱口福,以至破了戒规。这虽只是传说,但却也有着“坛启菜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的赞誉。
那一世,这道名菜是在所有配料准备齐全后,放于绍兴酒中煨热。她逛遍也没有买到绍兴酒,便只用店中陈年的女儿红代替。将鱼翅、鸭肫、鸽蛋、冬菇、膘肉、猪肚、桂皮、干贝、净冬笋这几味食材放入清水中捞过,再另起一锅,以豚骨熬汤,加入当归、黄芪、川芎、天麻等中药,待汤沸起之后,再加入姜片、葱段、冰糖,以小火熬之。
熬汤时,又将鸡、鸭分别剁去头、颈、脚。猪蹄尖剔壳,拔净毛,洗净。羊肘刮洗干净。洗净后,几样切成小块,放于钞锅中,与葱姜一同炒开,待香味出来时,再倒入女儿红,盖上盖子,以大火煨之。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将两边的火同时关上,打开锅盖。一边是酒香四溢,一边是药香散飘。取来酒坛,将其倒入坛中。混着酒的味道,混着药的味道,再加入大小茴香、丁香、桂皮、花椒五味,及桂圆、红果。将酒坛密封好之后,才放于灶上用小火煨上一炷香的时间,又将酒坛拿下,放于厨房的柜中。
全部做好之后,君宛清才收拾了炉灶,将所有材料,配料都收拾好,门窗亦是关上之后,才离开了拾香阁。
“小姐,怎么是你?”才出拾香阁,便听见思菊疑惑的声音。
转过身,对着思菊微微一笑,“思菊,怎么了吗?”
思菊依旧有些疑惑,“只是闻见一种陌生的香气,寻香而来罢了。原以为是明月或是颖儿又做了什么新的美味,却没想到……小姐,原来,你也会烹饪呢。”
“这是什么味?似酒的醇香,却又比酒更加的清爽。”思兰亦是被这味道吸引,走出绣庄,看着君宛清和思菊道。
摇摇头,也不说些什么,君宛清只是淡淡笑了笑,便离开了秦淮。
思菊和思兰不禁是对望了一脸,也是回了各自的店去。
翌日。虽然拾香阁依旧是没有几个主顾,君宛清同明月,颖儿却依旧是早早便将四楼艳色那半边布置起来。鲜艳的红色,穿插着金丝勾线,绣出“一岁风物一岁景,十里金桂十里香”的诗句。全局,以白色的无子草莓花做点缀。更是衬得屏风上的牡丹更加的艳丽。
晌午时分,乔生来到了拾香阁中。今日他换上了一套青色的布衣,头发亦是用青色的布条缠住,见到店中的明月,忙是说道,“姑娘,小生……”
“乔公子,你来了。”从楼上走下,君宛清不禁笑道,“公子请楼上请吧。”
乔生一愣,只是应了声,便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心里,却不禁是有些惊慌,在楼梯前站住,“小姐,我……”
“公子且上楼便是。”君宛清又是一笑,走下楼来,再不理会乔生。
乔生也不再问些什么,只是向楼上走了去。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位年约花甲的老者,边上跟着一位穿着大红色衣裳的女子。
老者有着十分硬朗的线条,双目炯炯有神,像是草原上的猎鹰,随时保持着最敏锐的视觉。那名女子,也不像是其他女子那般,纱衣抹胸,浓妆艳抹。她衣裳的样式,有些像男子,却又比男子的长衫来得更加轻巧。头发也是扎得很朴素,只用一根木簪将发丝盘起,便再无任何的装饰。脸上挂着豪爽的笑容。
“两位便是乔公子请的客人吧?”君宛清微微一笑,迎上前去。
两人只轻轻看了她一眼,那女子说道,“我们是。乔生人呢?”
君宛清又是礼貌一笑,将他们向楼上迎去,“两位请往上走。”接着,又走到明月身边,轻声道,“明月,你先上去应着。一会儿我便让人将饭菜送上去。”
明月应了声,抛下手中的事情,先向楼上走去。君宛清这才又走进厨房,将柜子中的酒坛取了出来。
“柳姑娘,这是……”颖儿不解的看着君宛清,更是不明白她是什么时候将那个酒坛放入柜子中的。
君宛清故作神秘的一笑,将坛子放在厨灶上,以小火慢慢熬着,才转过头,对颖儿解释道,“这是今日寿宴的菜肴,亦是拾香阁重新招回客人的菜色。”
颖儿虽还是不解,但空气中迷漫着的醇香的味道,已经让她深深醉在其中,再不能想些什么其他的问题。
酒桌上,老者望着一桌子的佳肴,却是严厉道,“乔生,我知道你喜欢欣儿,才会给我准备这个寿宴。但是,我也早就和你说了。我们两家虽是世交,和你父母也曾定过娃娃亲。但现在,秀儿已经嫁为人妇,欣儿性子又似男孩。且不说如今你家道中落,就算是加官进爵,也不定欣儿愿意嫁你。你有钱办这宴席,倒不如加紧考取功名。”
乔生脸上一阵难堪,却还是应道,“世伯教训的是!乔生自当受教!但……今日是世伯的寿辰,虽说家中一定办了宴席,但这只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望世伯不要推辞。”
女子也是大方的笑笑,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在老者面前的碗中,“爹,不管怎么说,也是乔大哥的心意。您就别怪他了。”
老者看着女子,眼中也是有着赞许,“既然欣儿都这么说了,那老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正当乔生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君宛清轻声踏进,将酒坛端了进来,“各位客官,听闻今日是这位爷的生辰,小店特备下一份菜肴,祝老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老者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看向君宛清,“老夫就多谢姑娘吉言了!”
君宛清也不多礼,只是将酒坛放在酒桌的正中央。酒香,透过密封的纸张溢出,有种香甜醉人的风味。君宛清伸手,将纸张拆起。香气,更是在瞬间涌出,如同百花齐开,醉彻人间。
“这是……”老者不禁哑言。女子同乔生亦都惊讶的望着那酒坛,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君宛清不慌不忙的拿起一边备着的小碗,将坛中的食物舀到小碗中,放在了老者的面前,“老爷,有句赞曰,坛启菜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这盘佛跳墙便是小店的特色菜肴。还请老爷品尝。”接着有装了两小碗,分别放在了女子和乔生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小碗,老者久久不敢动勺。只是这么闻着,似乎真有着飘飘欲仙,随风而去的意味。宛若身处深山幽谷之中,品味着众花的清香,又像是身处乡间田野,感受着小麦高粱初熟时的美妙。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汁送入口中。比酒来得淳厚,比汤来得醉人,比水来得清透,比茶来得芳香。又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嚼着,又是有陈年女儿红的香,又是有着药材的清凉,还是甜而不腻,辣而不辛,咸而不苦,几种味道交织着,还没品尝完这种,那种又接连而上。明明该是让人难受的混合味道,却奇妙的融合在一起,让人沉醉其中。
乔生和女子皆是有些陶醉在其中,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双眼有些迷茫的色彩。
老者吃罢了碗中的配菜,又将碗端起,一口饮下,站起看着君宛清道,“这是什么菜?本将军还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佳肴。快将厨师请来,老夫好亲自拜谢!”
君宛清听得将军二字,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的灵光,接着又是温柔的笑意完美的掩饰,轻声道,“老爷,实话说,这菜是小女做的。虽说是本店的特色菜肴,却是第一次拿出来招待。既是能得老爷您喜欢,那便是小女得荣幸了。”
“什么?这菜是你做的!”老者激动的走到君宛清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好一个玲珑剔透的丫头。还能有着这般的手艺。老夫实在佩服!姑娘,今日老夫来得匆忙,没有备得什么谢礼。来日,若是姑娘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只管到将军府来寻我。”
君宛清忙是福身,“老爷,你这是何必。这本就是小女该做的,若是这般还要得赞,岂不是有些过了吗?”
老者摇摇头,依旧坚定道,“没有什么过不过。做得好,就要领赏!姑娘,你莫不是信不过老夫?老夫叫文禄,是涵朝的正一品武大臣,卫国将军。老夫说话,定是说一不二。若是姑娘有什么难处,只管到将军府中寻老夫!”
涵朝的正一品武大臣,卫国将军……君宛清只觉得心口一闷,只应了声,也不再与他周旋,推托还有事情,便下了楼去。
画师
画水至难君得名,师来一世恣经行。
月上树梢,却又被薄云遮挡。清风拂面,却又如同无形的利刀,道道刻在心上。
手里的绢子被扯作了两半,裂口处,拉出丝丝线条。烦躁的将两半的绢子丢出,又是烦躁的摆弄着衣角。
“宛清,这是怎么了?谁惹的你不开心了?”君圣朝远远的便看见了君宛清,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从未见过君宛清这般烦躁的样子。
回过头看了君圣朝一眼,君宛清激动的站起身来,一把拉过他,便往房间走了去。
君圣朝满心的疑惑,但见君宛清一脸的认真,便也只随着她往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君宛清却只是扯弄着桌子上的花朵,什么也没有说。
感觉到一阵压抑的气氛,君圣朝试着说道,“宛清,听说你今日做了一盘好菜,让客人赞不绝口?这下,拾香阁的生意可算是又回来了!”
冷漠的目光,像是寒冰一般看向君圣朝,君宛清冷冷回道,“若是早知道这客人是谁。即使是关了拾香阁,我也绝对不给他做!”
君圣朝不解,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君宛清,仿佛那人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般。从前,即使是与贵妃说开了的对立,也不曾见过她这样,“宛清,他是谁?怎么让你这么……”
冷笑一声,君宛清将花朵从纸条上折下,狠狠丢到地上,“哥哥,若你知道他是谁,你会比我更加恨他!他是文禄,周敬翎的卫国将军,是他逼死了父皇,是他占了我们的家。如今,我却在帮他准备寿宴,帮他布置酒桌,帮他布下酒菜。我居然……他是我们的仇人啊!”眼角没有一丝的泪痕,喉咙却有些干涸的感觉,心里像是被几个人同时扭转着一般疼痛。
耳朵里,就像是被针刺着般疼痛。周敬翎的卫国将军……逼死父皇……家……君圣朝冷冷看向地上那朵被折下的花,开口询问道,“宛清,你确定?他真的是……”
“你怀疑我?”君宛清反问道。
君圣朝忙是摇头,刚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却被君宛清推到了门口,再是说不了什么。只得叹了口气,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喵~”篮子里的小猫懒儿探出脑袋,呢喃了一声。
锁上了房间的门,走到篮边,抱起懒儿,只是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毛发,嘴角边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这夜,两人再不能睡个安稳觉。闭上眼,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充满了血光的宫廷之中。眼前,是被他们逼死父皇,是死在他们手中的李宛容,是因为丧女心痛而亡的皇贵妃……
叹了口气,君宛清随意拉过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便出了房间。走廊上,外边吹进的凉风,从山庄外传来的云影山上树叶摩擦的声音,似乎是那些死伤的士兵家属的哭泣声。在深夜里,显得有些异常的诡异,也异常的凄凉。
“宛清,你也没睡?”君圣朝的声音有些低沉的沙哑,表情也是有些沉重。
子时的光阴,风,是刮的有些凉。直刮的人皮肤上像是被刀划着道道口子般。
君宛清又叹了口气,看向君圣朝,轻声道,“哥,你怎么还没睡?”
君圣朝走到了君宛清的身边,亦是心痛的看着她,“从你那听了那些,我还能睡吗?”
苦苦的干笑了几声,也是说道,“哥,你有什么打算吗?当初父皇说,离宫之后,是隐姓埋名开始新的生活,还是以太子储君的身份准备重新夺回皇位,这就是你的选择了。那你的选择呢?”
冷冷一笑,君圣朝的眼里有种悲伤之后的坚强,“你觉得呢?宛婷。”
唇角微微翘起,只听那一声“宛婷”君宛清自是明白了君圣朝的意思。
“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吗?”君圣朝又问道。
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笑笑,眼里有一种妩媚的味道。
翌日巳时。君圣朝和君宛清才打开将进的门,便发现乔生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门口。
“乔公子,你怎么来了?”君宛清柔声问道。
乔生忙是作揖问好,回到,“乔某是特来谢过小姐的。”
听说文禄是乔生的世伯之后,君圣朝对乔生倒是没有好感,只是冷淡的说道,“大门开着是做生意的,杵那干嘛。”
疑惑的看了君圣朝一眼,君宛清将乔生请入店中,又是说道,“公子,您别这么客气。”眼镜,又是在不经意间瞟到了乔生手中的几张画,君宛清又是问道,“乔公子,这是……”
乔生将几张画平铺在了桌上,才恭敬说道,“小姐,实不相瞒。在下乔生,家父是米朝九品文官乔敏。但米朝败落之后,家父因为不愿追随新王,才会惨遭杀害,家中也被抄的清空。乔某虽苦读圣贤书,却不愿报效杀了父亲的涵王,才没有去考的功名,只在城中做一个画师,以求生路。昨日小姐这般帮助乔某,乔某自当不忘。如今先奉上浊画几幅,他日,若有发达日,定会再回报小姐。”
君宛清又绕到那些画前,细细看去,也不过均是一些风景小楼,比起上次的画,更是显得死板乖张。
没有在意那些画,君圣朝只是不解的看着乔生道,“你既是反对涵王,为何会和文禄将军在一起?”
乔生的眼里有些伤怀,却还是耐心道,“店家,小姐,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早年,周军归顺米朝,世伯自然也是米朝的臣子。家父与世伯虽是一文一武,却是多年的好友。世伯家中,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文秀,不仅相貌清秀,性格也是温柔娴熟。二女儿文欣,虽说是个女子,性子却比男子来得更加刚强,她能与世伯一齐上战场杀敌。家父与世伯,从小就立下婚约,说是长大后,定让我娶二位小姐中的一位。我与秀儿情投意合,正是青梅竹马,却谁料,周军叛变,世伯也跟着周军走了,我与秀儿便失去了联系。再见到世伯的时候,家父已经枉死,秀儿也已经嫁人。我本该与世伯划清界线,但……”后面乔生再没了言语,只是一副感伤的样子。
唇边突然浮现出一种暧昧的笑容,转向乔生的同时,却已经换上了安慰的浅笑,君宛清将那些画卷起,放在一边,才对乔生道,“乔公子,这些画,我们收下了,你也别太记挂了。只是,既然令?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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