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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第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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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他欲言又止。

我微微眯眸,斜眼看他,从神态上表达我对他的不齿。

看你现下要如何才能将我哄好!

“其实。。。我当真觉得墨夷挺好的,同他在一块儿过,你不吃亏。”

上官景忐忐忑忑了半天,竟然就给我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顿时觉得胸口蓄了一口气。

我小心地朝院子里望了望,确定阿娘已经走远,这才放了胆对着上官景吼道,

“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上官景委屈了一张脸,巴巴望了我半晌,见我终是没有半分要原谅他的迹象,只得轻轻叹了口气,走了。

上官景被我轰走了,我的气却仍是半点也没有消。

这与原来的我,太不同了。

原来,只要上官景稍稍示了弱,我的气就全消了。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要说六哥和我真闹了什么别扭,却是从来没有的。

只是这一次,我知道,是不同的。

只要一想到,我要和墨夷一起过以后的日子,我心里就难受得紧。

这一次,我肯定不会原谅上官景了!

想到这里,我气冲冲坐到书案前。

“阿因,磨墨,抄书。”

阿因迟疑了一下,小心提议,“要不,咱们再去找太子妃娘娘帮忙?这三天一百遍,确实是有些多的。”

听到了这话,我心中的难过便再次绵绵长长地牵扯了起来。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沉痛地向阿因摇摇头,开始动笔。

确实是有些多的,所以我要赶紧!

我的阿娘特别喜欢一本书,叫《道德经》。大抵是喜欢过了头,所以连带着也喜欢看人为她抄《道德经》。

从小到大,我也折出了个规律。我的阿娘生气分为三等:

三等:最弱。五日之内,一百遍《道德经》;

二等:次之。三日之内,一百遍《道德经》,外加一阵好骂;

一等:最强。一顿好打,一通好骂,禁闭七天,出禁闭之日连夜一百遍《道德经》。

这么多年以来,三等愤怒这样的好事,我不是能常常遇得着的。我阿娘的怒气至少是处于二等水平。一等,甚少,但也绝对不是如我希望的那么少。

只是《道德经》,我确实是已经不用抄了,我倒着都能把它默下来。

——实在是,我都数不清写过多少次了。

最初的时候,六哥和阿因阿延他们帮忙,阿娘一眼就看出来了;

后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帮忙,阿娘眼微眯,一把将那一叠纸扔到我面前。那花花的纸张当即就在我脚下散了一地;

再后来,太子哥哥帮忙,别说,还当真蒙过去几次。只是后来,也仍是被阿娘看出来了。我阿娘当即拍案而起,不多时,圣旨就到了东宫。——太子哥哥被派南下赈灾,一去就是半年。

自那以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谨言慎行,不敢出半点差错。然而。。。却总是防不胜防,只《道德经》倒是我自己一笔一画老老实实地写了。

直到三年前,太子哥哥娶了右相家的才女千金裴语卿,我才总算否极泰来。

说语卿嫂嫂是才女,当真不是我奉承的,须知,我阿娘眼神那般狠的一个人,也足足有一年的时间都被我们蒙了过去。就是到最后,也不是她自己发现的。

那一次,我爬树。

其实我常常爬树,只是那一次很不巧,我阿娘刚好从树下经过。

她看到了我,当即风云就变了色。

我被她一吓,一失足,就从树上滚了下来,正好砸到我阿娘身上。

那一次,我狠狠享受了一次一等愤怒。

我阿娘立刻宣御医给我瞧我有没有把哪里摔坏了,待确定没事,一巴掌响亮亮就拍到了我臀上,另一只手还狠狠揪我耳朵,揪得我哇哇直叫,又是一通好打;边打边骂,边骂边打,待将我收拾得差不多了,再一把将我推回我房内,她自己便在房外,俐落地上了个锁。

整整把我关了七天。

那七天,我连个人声也听不到。

阿因她们给我送饭,我娘便在一旁看着,就不许人同我说话。

待我恍恍惚惚被放出来时,我阿娘只笑眯眯将我按到书桌前,扔给我一叠宣纸一本《道德经》。

她竟然还要我连夜抄书!

那晚,语卿嫂嫂偷偷过来看我,顺便将她前日就替我抄好的交予我。

只是,很不巧,我阿娘竟然也在半夜里过来了。

然后,阿娘就见到了语卿嫂嫂和书案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一百遍道德经。。。

从此,我被狠狠打回到了一个人孤军奋战的生活里。

无依无靠。

我的手有些酸,放下笔。

这时,外面的月亮已经老高,我先前就让阿因她们去休息了。

我自己的眼皮也已经是快分不开了。

我狠狠眨了眨眼,又往窗外看,想着看远些缓缓。

不想,这一看,却是彻底醒了过来。

心被狠狠吓得跳了几跳,——这一吓,想不清醒都难!

窗外,竟然有个人!

暗色里,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他的轮廓隐隐约约看得出有些英挺。而他那一双眼睛,甚至连轮廓也看不清,我却又真真实实感觉得到他是在看我。

见我看着了他,他竟然也还不避不躲,只依旧直勾勾地将我看着。

那模样,便像是在我看到他之前,他已经将我望了许久;我看到他之后,他更加不会移动。

窗户离我的书桌有些距离,他便与我隔得有些远。他的脸,我看不清,却又偏偏觉着他仿佛有种悲伤。

他落在我身上的眼神里,那种悲伤。

看着他这般模样,像是受了极大的伤痛,我便也没有多害怕了。也没有叫人,就将他望着。

他望着我,我望着他。

半夜里,淡淡月光下,透过一扇开着的窗。

良久,我觉得他好像很难过,没忍住,便出声问他,“你是谁?”

他没有动静。

我又问,“你找谁?”

他这时倒有了动静。不过是晃眼,人已不见。

我望着依旧打开的窗户,半晌。那里却又确实再没了刚才那人。

我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

我转过头来,继续写字。

后来,我依稀记得我看着我笔下那些线条便像是螃蟹弯弯粗粗的腿儿,缓缓慢慢地在我眼前爬动,之后,我便一头倒下睡过去了。

如此这般勤勤恳恳态度端正,写着睡去,睡着写来,我终是在第三天抱着一堆画满螃蟹腿儿的纸张去了我阿娘那里。

我阿娘美丽的手指随意掂了两张,眼神微微一瞟,轻轻“嗯”了一声,这事便是完了。

我看着那厚厚一沓纸,那里面全是我一笔一笔画满的,这时,突然就生出了绵绵长长的不值。

早知阿娘这回这般轻率,我就往里塞白纸了!

阿娘整了整姿势。

我立刻如临大敌。

阿娘朝着我道,“之之,阿娘瞧着墨夷这孩子还算不错,为人也沉稳。昨日,他还过来同我说,希望能在婚前与你多多走近,增进一些感情,以免成婚之后,你会过于不适。”

我听了,缓缓将原本盯着脚尖的眼睛抬起,期待地将我阿娘望着,“阿娘,你肯定不会答应的,对吧?我是公主,怎可随便与男子走近,这成何体统!”

阿娘一笑,“之之,你固然是公主,但你首先也是个女子,是为娘的女儿。你要嫁人了,为娘自然希望你能嫁得最圆满。墨夷说得有理,若你与他还是完全陌生便成了婚,婚后心中多少会有不安。所以,为娘已经答应了,日后他可常来你宫中看你,或是与你一道出宫玩耍。你放心,你既必然要与他成婚,那这般亲近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听了,有气无力地苦了脸,“最圆满的就是换掉墨夷啊。。。”

我阿娘却只当没听到,自己下了结论,“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巴巴望着阿娘,特别想问她一句,您那“那”字是从哪里总结而来的?

因着墨夷的事,我心中总有些沉甸甸的,又想着最近和上官景闹崩了,便也不去找他。从阿娘那里出来,想了想,转转悠悠几圈,最后往阿爹的未央宫那里去了。

我想,就算阿爹不能干涉阿娘的决定,但总可以同我一起说说墨夷的坏话吧。

哪知,到了未央宫门前,丰于公公却将我拦住了,对着我摇摇头,轻声同我说,“吟妃娘娘现下正在这处,公主还是不要进去了。”

“哦。”我点点头,有些泄气,但吟妃在,我是果真不要进去的好。

吟妃是半年前从赫胥过来和亲的,年纪跟我一般的大,只是不知为什么,每次我同她见面都要生出些事端。我自我反省同时也被阿娘逼着反省过许多次,都当真没有发现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才生起这些事端,最后只能感慨,大抵是命中犯冲吧。

我又往东宫去,方到院子,却看见仆侍宫娥都被赶了出来,乌泱泱挤了一院子。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太子哥哥又在同语卿嫂嫂生气了。。。我还是不要去火上添油的好。

我抬头望了望天,今日天气还是早的,大家都有事,我还是去找陆籍吧。

第七章

陆籍领我去茶楼吃茶,顺便听听说书。

他方见了我,便问为何“商景”这回没有与我一同出来。

我想了想,回道,“商景前日被狗咬了,恰巧咬到了心口处,指不定连良心也伤到了,这时他需要养心。”

陆籍问,“这是何时发生的事?三日前你不能出门,他过来通知我时还是好好的。”

我随口答了,“就是这三日中的事。”

陆籍将信将疑地点头。

今日这茶楼里请的说书倒也别出心裁,我自小听了这么多回说书的,却是头一回听人将“无怀山庄”当了说书的素材。

惊堂木一拍,

“那无怀山庄庄主终离,耳风一动,周遭动静皆了然于胸,惊鸿一瞥,蛟龙之姿已跃然而起。众人一惊,尚未反应过来,却只见三道白光刷刷闪过,众人一凛,再看,却见那三千杀手已悉数倒地。终离这才轻身落地,手中却不知如何多了柄软剑,当场无人看清他是何时将剑拔出。更妙,”

又一惊堂木,

“刹那击败三千人,软剑未染血。”

霎时,掌声雷动,乌泱泱一屋子的人狂呼喝彩。

那说书老儿却仿佛是极爱吊人胃口的,眼见群众的热情已经被带动起来了,他一拍惊堂木,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现场热情高涨的群众顿时便像是被齐齐泼了盆儿冷水,莫不摇头叹气,以示他们意犹未尽,却仍是无可奈何,只心怀牵念地离开了。

我喝着茶,问陆籍,“刹那击败三千人,你信吗?刹那击败三千人,软剑还不染血,你信吗?”

陆籍偏头想了想,朝着我摇头,“不太信。”

我点点头,“说书人总是喜欢夸张的。”

陆籍又道,“其实那终离倒也用不着这般夸张了,他创立的那无怀山庄,而今早已独立于三国之外,除非三国联合将它剿灭,不然若单单独个国家与他为敌,那惨烈得,也无异于两国开战了。”

我偏头问,“当真有这么厉害吗?我原来不过是觉得南有‘有容’国,他却创个‘无怀’,这两相一遥望,着实是有些嚣张的。”

陆籍想了想,想得大抵有些吃力,眉头也微微皱了,“我只是听我父兄提过,三国中若有大事无能处理,也需求助于无怀山庄。不过,大抵也是有些夸大的成分,他不过是个山庄,我们可是一个国,这称谓上的差距便不止一星半点。”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又蓦然一展,想是已经放弃这个问题了。果然,他紧接着便总结,“总之,和我们没有关系啦。”

我点点头,我觉得陆籍这些话里,也就是这个总结最好了。

我喝着茶时,一个没注意也将吃食塞得有些多,这时感觉撑了,陆籍便又带我去街上走走,消食。

这会天色已经不早,陆籍与我说定,待我觉得好些了便各自回家。

我一边点头,一边双手撑了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散步。

见前面有卖梅汤的小摊,陆籍便提议去给我买些回来,同我说我吃了能觉得好些。

我这时大抵是被撑得有些过了,只怏怏地点头。

陆籍便快了脚步往前去给我买。

阿因扶着我走得慢,我往陆籍看去,却见他这时正站在小摊前同那摊主说些什么。他旁边,此时正挨了个子矮小的。。。

小偷!

我见那人猥猥琐琐地往陆籍腰间摸去,心下立时大怒,精神刹那间便活泛了起来。

我一把甩开阿因,怒冲冲上前,狠狠一抓,刚好就抓住了那只黑手!

此时,他手上正正拿着陆籍的钱袋,若我晚到一步,这钱袋便落到了他身上。

那小偷见手被我捉住,小鼻子小灰眼一紧,便要挣开我。

哪知我这般不济,他一挣,我手一疼,便果真松开了。

那小偷大抵也是没有想到我一个抓小偷的人会这般不济,当下一愣。

他这一愣却是坏了事,陆籍听了动静,已极快地抓住了那只刚刚从我这里挣脱的手。

我趁势就要去拿回他手上的钱袋。

哪知那小偷明显比我能耐多了,手腕都已被陆籍狠狠抓住了,却仍旧将那钱袋握得死紧死紧的。

我盯着那人,恶狠了声道,“将钱还来!”

那小偷小眼一转,原本猥琐的脸色立时便换成了可怜巴巴,朝我望着,“大爷,小的这钱是要给娘亲买药的,您就放过小的吧。”

我一愣。

他的意思是他偷钱来为他的娘买药吗?

那我要不要让他偷呢?

我有些纠结。

陆籍却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往周遭看。

这一看,我差点没有活生生喷出一口血来。

周遭因我们这番动静,早已围满了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时那些人都一致指指点点向我和陆籍,脸上的表情极是憎恶鄙夷,“小公子,看你们长得这般白白净净的,却怎可在光天化日之下夺人钱财?”

“对啊,尤其人家的钱是要救命用的,你们这般怕是会遭报应吧!”

我顿时觉得有道干雷朝我直直劈了过来。

那小偷还嫌不够,又给我加了几道闪电,他。。。他竟然朝我哭了,“大爷,求求你,放过小的这点小钱吧,娘亲的药不能再等了。”

他。。。他这是赤/裸/裸地反咬一口!

我当即怒不可遏,下意识便沉了声道,“阿因,掌嘴!”

掌嘴这两个字,我只是隐隐有些记忆,还从未用过。我想,大抵是因为我头一次动用,不甚娴熟,所以阿因听了也没有动静,仍是直愣愣站在那里,将我望着。

周旁人的反应却是明显要比阿因更大的,他们瞬间又展开了另一波吵吵嚷嚷,对着我指指点点,“掌嘴,你以为你是公主啊?”

我刹那间百口莫辩。

陆籍同我一样。

于是,我与陆籍两个受害人便被小偷联合了群众围攻。

更惨的是,我俩除了心头愤怒,也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

我想,我这公主当得,也忒窝囊了些!

“既如此,那就请这位小哥带上另外两位,一同去官府,让府尹老爷为小哥讨个公道吧。”

人群嗡嗡呜呜责骂声里,却突然间多出了一把好听的嗓音。

我循着转过头去,只见是墨夷排开众人,他一身玄色长袍,抱手立在那里,朝我微微笑着。

他那般模样,这时却出现在这市井之中,少不得便引来了些反响,那反响便是,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再没了反应,只神色敬畏地朝他望着。

甚至是那片刻之前还忒嚣张了些的小偷。

其实,我明白的,我当真明白。

想我第一次见到墨夷,大抵也就是这般出息了。

墨夷对着我勾唇一笑,眼光瞥过我身边的陆籍,又看了那小偷,轻道,“若果真如你所言,他二人这般作为,是应该被重罚的。既如此,就请小哥去公堂做个证。”

说着,也不待他人反应,又径自微蹙了眉,接着道,“正好,前日听府尹大人说起,他家的千金出门,丢了重物,大怒,扬言定要抓住那行窃之人,斩了他的手。现既你双方互相指认,那不如一同去公堂,让同是受害者的府尹千金认上一认,如此一来,行凶者受罚,指认者得赏,倒也公道。”

墨夷说完,群众的热情便瞬间扑到向了他那边,争先恐后跟着附和,

“公子说得对,送官府!”

“送官府!”

我心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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