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作者:未知
耕田旺夫第78部分阅读
五个月的时间,漕帮觉得完全可是让漕粮等一等,先挤着赚钱的买卖做。
哪知道,一个汛期过来,高家堰溃坝,运河停运,官仓里现在是无米可赈,就差饿死老鼠了。这高家堰溃坝了,可以赈灾,北边没有绫罗穿了,可以穿粗布的,可是这没有粮食吃,是一刻也不能等。内阁会同六部全都眼巴巴的看着上面的蜀王和吴王,难度系数这么高的问题,还是交给决策人来决策的好。
蜀王其实现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高兴,苦涩,期待兼而有之,赔本卖粮卖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到扭转局势的曙光,继续拼下去,赔钱,不拼,粮行拱手让人,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高家堰溃坝了,这个消息对老皇帝,对高家堰方圆几百里地的百姓,是晴天霹雳,是灭顶之灾,可是对自己来说,这是饥渴中的一缕甘泉,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这坝溃的太好了,太是时候了,这难道是老天爷在帮自己吗?
看各位阁老和六部堂官看向自己和吴王,蜀王什么话都没说,心里打定主意,看看吴王怎么办。
吴王的脑袋也快速的转着,如果出现这样的问题,任谁也没有办法,就是苏萱也没有办法,还是那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苏萱是有粮行,手中是有许多的米,可是运不过来都等于零。吴王眉头紧锁看着蜀王,“四哥你看这怎么办,不管有什么法子,只要能有粮食就行。”“殿下,京城附近要说粮食,也就何记和护国大师为最了,我们可以前去借米,以保证京城百姓有米下锅,米价稳定。”高为庸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赤o裸的抢劫呀,到了有米的人家,来一句,现在是非常时期,国家现在有困难,你的米被征用了。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是玲珑剔透的,当然听的明白高为庸的言外之意,所有的人都看着蜀王和吴王,现在有米的就这两个人了。
“这个主意当然没有问题,能解京城百姓的吃饭问题,这可是彪炳史册的事情,何家这么多年了,都一直默默支持朝廷,这次我想也没有问题。萱儿是佛门弟子,护国大师,文菩萨,就是你们不说,我想她也是会这么做的,小九,你说呢?”
吴王看蜀王这么快就表态了,总觉的心里不踏实,这商场上的事,吴王自认为自己是个外行,这不是谦虚的想法,事实也是如此,看四哥答应的这么快,心里就暗暗地留了一个心眼儿,本着对蜀王的任何提议都要三思而后行的原则,这次也不例外,想了想道:“这件事我们最好还是问了当事人比较好,或许他们有比我们还好的主意也说不定。”
“现在运河都断行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好办法,难道还能施法术,把江南的米变到京城来不成。”蜀王嗤之以鼻道。
“这有什么,不过是白问一下,又不费我们什么,还是问问吧。”吴王坚持道。看着一旁的小福子,就要让他出去传话。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外面有人大喊,朝房里的所有人都一愣,立刻就反应过来,大家都站起来。朝房门口闯进一个人来,进来就跪下道:“回蜀王,吴王千岁,各位大人,皇上醒了”大家定睛一看,这是乾清宫的小平子,全都异口同声的问,“皇上可说了要见谁?”蜀王和吴王也紧张的看着小平子。
“皇上说让......”小平子抬头看了看大家。“这有什么难得,快说,父皇到底要见谁?”蜀王大声的问。“皇上说让蜀王和吴王千岁,会同给位阁老,前去乾清宫。”小平子喘了口气儿,赶紧道。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蜀王和吴王也松了口气,但是眼里都透着担心和隐隐的失望。大家心思各异,但是脚下的动作一点都不慢,全都迅速的站起来,跟在蜀王和吴王后面出了朝房,往乾清宫而去。
没有资格去乾清宫的六部堂官都心里忐忑不安的等着听那边的信儿,卫英喝茶的时候,手直哆嗦,把茶撒了一身,户部侍郎眉头紧锁,内心一遍一遍的核算着户部的银子,礼部的杨尚书焦躁不安,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其他几部的都老神在在的坐着,等着听消息就是了。
乾清宫的龙床上,老皇帝喝了药昏睡着,皇后和何贵妃一左一右的陪着,有子嗣的嫔妃在下面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皇帝睁开了双眼,看着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是谁在一旁伺候呢?”老皇帝沙哑的声音,如同蚊子哼哼般的发出来。
在龙床一旁坐着发呆的皇后好像没听到老皇帝的声音,一旁的何贵妃却倏地转过头来,盯着老皇帝看。“是谁在一旁伺候呢?”老皇帝又问了一句,这次刘皇后听到了,何贵妃也确定了。
刘皇后一下瞪大了眼,一把攥住老皇帝的手道:“皇上,皇上你醒了,太好了,快传御医,皇上醒了”何贵妃一下过来扑到老皇帝的龙床跟前,握着老皇帝的胳膊嚎啕大哭,“皇上皇上你可醒了,你快睁开眼看看臣妾,你快看看凤儿呀......”
“何妹妹这是干什么,皇上刚醒还受不得刺激,你这么哭天抹泪的算是怎么回事儿,御医一会儿就来了,妹妹快去偏殿整装,你现在不宜见驾。来人,扶何贵妃去偏殿歇歇”刘皇后皱眉道。
宝洁立刻带着钟粹宫的几个宫人过来,把何贵妃扶到偏殿去了。转眼之间御医就来了,仔细的给老皇帝切脉,想了想,就要下去开方子。
“你是谁?”老皇帝瞪着他无神的眼睛问。“陛下,我是御医院的何丘生。”那个御医答道。
雏凤清鸣三百零九章心思
三百零九章心思
“原来是院正,我知道了。我只是想问你,我的病还能拖多久?”老皇帝问。
“这......陛下怎可如此说,陛下虽有小疾,可是不日就可痊愈。”何丘生道。“行了,何院正也不用跟朕说这下话了,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元喜,让他们都出去,我有话跟何院正说。皇后也出去。”刘皇后稍一犹豫,就带着乾清宫的人都出去了。
皇后在外面站着,其余的人都退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这时候何贵妃也补妆出来了,看这眼前的情况,眼里的悲哀之色更浓了,远远的在偏殿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走过来,在皇后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
半个时辰以后,何丘生从乾清宫出来,说皇上的话,让各宫的主子都回去,传蜀王和吴王内阁来乾清宫。别人都一脸不甘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希望在半路上被老皇帝叫回去,可惜,这样的事情在所有人的身上都没有发生。
皇后下了几步台阶以后,道:“皇上才醒过来,就召见朝臣,恐怕精神不济,本宫怎么能走呢。”说完转身去了一旁的偏殿,并没有回坤宁宫。
“既然皇后娘娘担心皇上的身体,臣妾也忧心的很,皇后身边没个人伺候也不行,臣妾就留下来伺候皇后娘娘吧。”何贵妃眨了眨眼睛,在刘皇后身前福了福道。刘皇后哼了一声没说话,越过何贵妃进了偏殿,何贵妃撇撇嘴,后脚也跟着进去了。
偏殿的门开着,皇后和何贵妃远远的就看见打头儿的蜀王和吴王,带着几位阁老急匆匆往乾清宫走去。蜀王和吴王带着几位阁老进了乾清宫的东暖阁,元喜在龙床一旁伺候着,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看到大家进来后,元喜轻轻的跟老皇帝道:“陛下,蜀王吴王千岁和各位阁老来了。”老皇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参见父皇(陛下)”大家都跪在老皇帝的龙床跟前,蜀王和吴王跪在最前面,内阁的跪在后面,大家看着几日不见的老皇帝,浑身上下透着垂暮之气,眼睛艰难的睁着,脸上的皮肉都耷拉下来,如同现代的沙皮狗。
二王看着靠坐在龙床上的父亲,以前天天盼着能接替他的位置,盼着他驾崩而去,现在这个时间真的离自己不远了,可是他们的心里没有半点喜悦,有的只是惶恐和悲哀。这么想着,二王眼里的泪水无声的从眼里留下来。
老皇帝睁开眼,看着面前自己两个儿子,他优秀的杰作,那个拿出来都可以做大齐的君主,只是他们必定只能留下一个人。甩开脑袋里纷乱的思绪,老皇帝对着他们二人道:“朕病的这几天,江南的水灾怎么样了?”
“回父皇,儿臣们已经会同六部安排好了赈灾的各项事宜,高家堰毁坏的堤坝,也只能等着汛期过后再责成工部来修理了。”蜀王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户部的银子可还够使?”老皇帝接着问。
“户部的银子虽然不是很够,但是朝廷官员的俸禄可是先缓缓发放,现在国难当头,他们也要忠心为国,勤谨侍上”蜀王接着说。
“现在运河断行,南北不通,京畿地区的米粮,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老皇帝并没有在赈灾的问题问太多,话题一转,转到了另一个方面,“高家堰溃坝宜昌知府是怎么说的?”蜀王听了心里一紧,立刻道:“宜昌知府房成已经上了请罪折子,说宜昌的堤防虽然修的固若金汤,然遇到这百年不遇的洪水,虽然宜昌上下协同当地居民昼夜奋战,日夜守堤,可是还没有守住,实在罪该万死,请父皇降罪。”
“都官民一心,日夜守堤了,朕还有什么可降罪的,每年朕连边疆的银子都拖欠,也没有拖欠过工部的银子,每年用于修葺河堤,疏通漕运的各项银两有几百万两之巨,工部修葺的河堤连这几场雨都禁不住,今年的雨是大了些,可是这才几场,就溃坝了,如果是下了一个月两个月了,朕也无话可说,这才下了三四场大雨就成了百年不遇的大雨,房成很会找理由。既然要去赈灾,也要派个钦差的好,去查查这河岸堤防是不是修的固若金汤”老皇帝说到这里,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乾清宫回荡着,听的下面跪着的众人都开始呼吸困难了。
吴王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担忧的看向老皇帝,看向元喜,“父皇醒了可喝了药?”元喜赶紧道:“御药房正熬着,应该马上就好了。”吴王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这赈灾的钦差,小九心中可有人选?”老皇帝的呼吸稍微匀了些,看着吴王道。蜀王心里开始狂跳,刚才都是自己回话的,现在选赈灾的钦差了,却去问小九,这如果不是事有凑巧,就是父皇知道了什么,刻意为之。”
“父皇儿子还没想这个问题,这件事儿子想还要和众位阁老和六部堂官商量才好定夺。”吴王认真的想了想道。
老皇帝浑浊的眼睛,扫了吴王一眼,努力的呼吸着,好像大家认为再正常不过的呼吸,他也要用尽全力才能完成。“高为庸,一会儿你们商量出一个章程来,看看派谁去赈灾。运河断行,这北方百姓吃饭的问题,你们可想过怎么处理吗?”老皇帝微弱的声音响起来。
高为庸往前爬了几步道:“陛下,臣等无能,本来以前也遇到过这情况,没想到这次的军饷都是集中到这一个月来运粮饷的,臣等和吴王和蜀王商量过,要是赈灾的粮食去南边采买的话,现在粮仓里的粮食只有几十万担的粮食,也就只够京城一个月的口粮,如果赈灾的粮食也从官仓里出的话,京城也不能开仓放粮,只能去米铺粮行借粮了。”高为庸虽然说话的声音比老皇帝这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的也高不了多少,可是在这安静的乾清宫,在场的所有人,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老皇帝半晌无话,最后对下面跪着的人道:“你们去商量派谁去赈灾吧。北方粮食的问题,让吴王来想办法吧。“下面跪着的人全都一愣,吴王有办法,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听他说,是什么办法?大家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跪安了。
蜀王也万般疑惑的走了,吴王留了下来,等着老皇帝的训示。“小九,你也这么大了,说话办事也都有章程,这次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就没有办法吗?现在不是没有粮食,江南何家和萱儿的粮行收的粮食我算着都够全大齐的百姓吃一年的了,现在是运河断行了,只要有办法运粮食,北方的粮食就万事大吉了,我不信你没有想到这件事找谁?”老皇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看着吴王,严肃的说。
“父皇,儿子......儿子是想到了,可是父皇下旨不是更好吗?”吴王低着头,红着脸道。“儿子,这不是父皇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问题,你出面会办的更好,儿子,你记住,有的时候脸面在皇上这里不算什么,承诺,誓言都不算什么,把朝廷上下的事情办好,守好我们魏家的江山社稷最重要,俗话说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光要放长些,这件事非你莫属,你能办好,去吧,不要让父皇失望”老皇帝抬了抬手,让吴王下去。吴王嘴巴张了几张,最后什么都没说,转生要下去,扭头看见元喜端着药,站在一旁。
吴王连忙上前把药盅接过来,一旁的尝药小太监端起一旁一盏一模一样的药盅一饮而尽。吴王端着药盅又等了一会儿,上前道:“父皇,该喝药了。”老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吴王一只手扶着老皇帝,一只手喂给老皇帝。
“父皇,儿子是想这件事,谈还是儿子去谈,可是要让白狄进京,还是父皇下旨的好,剩下的......剩下的交给儿子来处理。”吴王诚恳的对老皇帝说。老皇帝脸上带了些许笑意,拿过元喜捧着的软巾擦了擦嘴,道:“好吧,我就给你下到旨意,让白秀才进京。”
京城的各大米铺两行这几天是何家的聚到何记去商量了,苏萱这边的去钟鼓楼打问消息了。刚开始得到消息的时候,苏萱想的是今年灾情很大,估计米粮要涨价了,自己和何家的擂台还要不要打下去。可是过了没两天,当钟鼓楼大街的掌柜的过来找自己汇报情况的时候,苏萱知道问题严重了,运河溃坝那就意味着断行,不管南方有多少米,那是运不来北方的,看着几个掌柜的期盼的目光,要自己拿个主意。
苏萱想了想道:“这件事我还需要想想,过两天拿出一个章程来,你们先回去卖米,看着何记点,一有情况就过来回,我这两天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听消息。”苏萱吩咐完,几个掌柜的一脸轻松的走了,他们对苏萱是一百个放心,在他们眼里就没有苏萱解决不了的事儿。
雏凤清鸣三百一十章上京一
三百一十章上京一
出了门,跟在后面的几个小伙计忙不迭的问,“掌柜的,公子怎么说,我们怎么办,有什么好主意也说给我们几个小的听听,我们也长长见识,知道知道经商的门道儿。”掌柜的回身一人给了他们一个耳光,“猴崽子,不想着好好干活儿,竟听东道西的,公子的决定也是你们几个能知道的,赶紧回去干活儿,公子自有妙计”几个小伙计乐颠颠的,跟着掌柜的回钟鼓楼了。
这时候墙角里处来俩人,看着前面几个人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的互相看了看,“那个假男人真有办法?别是蒙人呢,这运河都断行了,她难道能让那些粮食飞过来不成,走了,回去跟大掌柜说说。”两人也走了。
不远处房顶上坐着的丁良,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又一人飞身跳下,尾随那两个人而去。
苏萱等两行的人走了,立刻叫了丁良进来,问吴王府里抢购了多少粮食,他需要准确的数字。
丁良立刻就派人去查问了,抢购粮食这件事虽然是吴王吩咐的,并且拨了专款的,可是几个月下来也花了十几万两的银子,王府里和外面租的仓库只要有空地的都堆满了,每天看着银子流水般的出去。
吴王都坚持不住了,去问苏萱,苏萱不让停手,让他坚持,说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就来告诉她,来她这里拿银子。
吴王也只能咬牙坚持着,十几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是吴王还是能坚持的。等到了这几天,吴王想着自己手中的几十万担的粮食,想想就觉得底气比别人足些个。
这萱儿是不是未卜先知呀,提前储备了这么多粮食,而去价钱合算的很,就是在江南也比这便宜不了什么了,这么一想,吴王越发看苏萱看的重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苏萱搞到手,决不放弃,让她插翅难逃。因为老皇帝病了,诸皇子侍疾,吴王这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回过王府,全是朝房,乾清宫两点一线度过的。
让白秀才进京的圣旨用六百里加急送到了漕帮,漕帮的人都很差异,虽然漕帮是三教九流,可是帮中大事都是要上达天听的,可是这并不是通过漕帮来直接完成的,都是通过当地的官府来做媒介的,把漕帮发生的事情上奏朝廷,然后让皇上定夺,然后下达给当地官府,让官府转达,因为漕帮毕竟明边上是上不得台面的。
这次居然让老皇帝亲下圣旨,严明让白秀才进京面圣。
漕帮的几位长老尤其不解,等白秀才接完圣旨,所有人都没有走,都围着白秀才看,意思是让他说说,这倒低是怎么了,这是好事呀还是怎么的。
白秀才被几位长老盯得都不了了,只好道:“这不是各位长老看着我接的圣旨嘛,圣旨上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至于是凶是吉只有到了京城才知道。”
“你那个小娘子什么苏萱的就没有提前跟你透露透露,咱虽最近没去过京城,可是也听从京城来的人说了,这苏萱可是牛大了,在京城是出入皇宫面圣参政,做生意绝对是赵公明转世,听说连青楼乐坊都喜欢她,她就没给你透什么?”二长老大声嚷嚷道。
二长老的话,让白秀才的脸红了,“二长老你说的都是什么,什么我的小娘子,什么逛青楼乐坊的,你就是道听途说的就来嚷嚷,一天纸糊的驴——大嗓门儿。她一个小女孩,知道什么呀,这次她可什么都没说,她又不是神仙,什么都未卜先知,这圣旨的事儿,她也不见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