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让苏萱说的满脸通红,道:“不是秦蓉小心眼,只是秦家和边塞大营多少年的关系,是……是秦家几辈人的心血,所以……”
“秦兄不用解释,我明白,秦兄还没跟我说东北的土地价值几何?”苏萱混不在意的挥手,打断了秦蓉的话。
“嗨东北地广人稀,最不值钱的就是土地了,苏兄如果想耕种,随随便便在那里圈个百十来亩,不会有人问的。苏兄如果想传于子孙后代,想来个心里踏实,一劳永逸,最好还是和当地的官府写下文书,交几个银子来的安心。”秦蓉道。
苏萱笑着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听秦蓉这么说,那就是没有几个钱了,现在一切还都来源于自己的心血来潮,还不知道成不成呢,用不着买多少,“我也就是听秦兄说东北地贱,所以才想买的,捡着土地肥沃,便于种植之地,就先买百十来亩吧。”苏萱道。
秦荣听了,一阵沮丧,早知道苏萱一时兴起,本着好玩为目的来买的,自己紧张什么,现在显得自己小家子气。秦荣心里长长一叹,现在已经是覆水难收,只盼着苏萱不计较,以后自己也好好表现就是了。
秦荣自己和自己别扭,苏萱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友邻斋里一时安静起来,在秦蓉的眼里,仿佛又成了苏萱不满意自己的证据。秦蓉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也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金奴轻轻的掀了湘妃竹的帘子进来,“公子苏管家刚才来了,把蜀王府的礼单拿过来,我收了,公子是不是……”金奴顿了顿没说话,“哦?蜀王府送了礼物?都是什么,拿过来我看看。”苏萱回过神儿道。
金奴就从袖袋里里拿出礼单来,双手呈给苏萱。礼单居然是封着得,苏萱打开看里面写的是一套玳瑁首饰,还有其它质地的,有十几样之多。
苏萱轻轻的合上礼单,站起来,要往外走,最后又坐下,把礼单递给金奴道:“礼单和东西你都好好收着,当时的东西是谁收的?”
“当时的东西是苏管家收的,盒子是包着的,礼单是封着的,当时就有点某明奇妙,但是蜀王府的人说,这东西是送给公子的,要让公子亲启,最后送到我手里,然后嘟囔着就走了。”金奴不安的道。
“东西和礼单你就都收着吧,饭可做好了?摆在偏厅吧。”苏萱对金奴道。金奴抬眼看了苏萱一眼,扫了一旁的秦蓉一下,转身出去了,须臾玉奴就过了请苏萱和秦蓉入席。
这时候冯墨也梳洗好了,过来跪倒地上,重重的苏萱磕了三个响头,道:“帮主对我有知遇之恩,公子对我恩同再造,这次的事,多谢公子,如果不是公子,冯墨就要被砍头,就是不被砍头,这一辈子也出不来大牢了。冯墨在这里谢过公子,以后这条性命就是帮主和公子的了。”
苏萱紧走几步,把冯墨拉起来,“冯墨你这是干什么,你也知道,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下人,我们一直都是兄弟,没必要这样。其实没有我,说不定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牢狱之灾,即使有,也不会让你在大牢呆这么长时间。”苏萱内疚的道。
雏凤清鸣一百九十四章揭开
一百九十四章揭开
“你们帮主一封信,你就出来了。都是我逞强,才让你在大牢里多呆了这么长时间,你不怪我,我就高兴都来不及,那里还敢让你谢。”苏萱说的情真意切,这就是苏萱爱护下人,欢乐一家亲的铁证呀。
“公子就会说笑,帮主远在千里之外,就是得到消息,出手相救,我冯墨说不定也早就身首异处,或者暴病而亡了。”冯墨让苏萱说的眼泪汪汪的,摇头不认可苏萱的说话,心里觉的这是公子谦恭的表现。
“你们两个不要一个谦虚,一个感恩了,主仆一场,你主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以后大家以诚相待就足够了。”秦蓉起来道。
苏萱和冯墨对都一起点头,苏萱也拉着冯墨去了偏厅,冯墨死活不上桌子,最后苏萱让在下面给冯墨办了一张小桌子,赏了冯墨几个菜,让他在下面吃,一时宾至如归,欢乐一家亲。
吃完饭,秦蓉回了西院的客房,苏萱也起身回了荣宝堂,金奴在屋子里站着,看见苏萱进来,就快步迎上来,“公子”
苏萱皱着眉,扭身进了卧室,“把那套玳瑁首饰拿过来,给我看看。”苏萱坐到椅子上,闭上眼睛呆了片刻,轻轻的道。
金奴捧过一个红漆紫檀木鎏金锁的盒子,拿钥匙啪的一声打开,缓缓的打开,一套晶莹剔透,闪着贝类特殊光泽的玳瑁首饰呈现在苏萱面前。
苏萱伸手拿出一把玳瑁玉梳来把玩,金奴一下变了脸色,“公子蜀王府是什么意思,他们是不是知道公子是……”
“看来是有点那意思,不过他们是打错了算盘,我周围这几个人,没有不知道我是女儿身的过几天不就是蜀王殿下的生辰吗,我就去看看,看看他弄的什么玄虚。”
苏萱沉着脸,嘴角带着一抹笑,仔细的看了一眼,紫檀木盒子里的玳瑁首饰,啪的一声合上了。“收起来吧,说不定那天我换回女装,这就是我最贵重的一套首饰了。”苏萱自嘲的道。金奴重新锁上盒子,拿出去,好像手里拿了一个烫手的热山芋。
冯墨在家休息了一日,第二天就去漕帮在京城的驿站转了一圈,兄弟们又喝了一个酩酊大醉,在宵禁之前才赶回来。
苏萱是一日都没清静过,魏少东和刘弈那边的消息不断,先是让丁良过来说,现在京城的米涨到十五个钱一斤了,这让苏萱很是震惊。
大齐的米价也就五六个钱一斤,现在都翻了一倍多了,这人是单炒京城的米价,还是炒全国的米价呢?苏萱听了丁良的话,沉吟了一会儿,道:“你让你主子查查,是单单京城的米价涨了,还是只有京城的米价涨了。”丁良听了也是一愣,躬身行礼,走了。
此后没过几日就是蜀王的生辰,苏萱备了两份礼物,一份送给胡南,一份是贺蜀王生辰的。
到了蜀王府,这里是车来轿往,热闹非凡了,阿宝上前递了名帖,立刻就有人唱道:“护国寺戒色大师小师弟苏文苏公子到——”
苏萱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什么自己前面总要冠上别人的名头呢,立刻就有迎客的管事,上前对苏萱行礼道:“苏公子,我们王爷一早就吩咐了,公子来了就去花厅喝茶,王爷早就仰慕苏公子久已,想和苏公子畅谈畅谈。”
苏萱也拱手还礼,带着阿宝走了,又有管事请苏管家去歇着,宿管家也走了。
苏萱就觉的过了好几道门槛后,进了东边的一进院子,院子里王府的下人端茶,传话的来回穿梭,丫头婆子一律都是青色坎肩,浅粉色腰带。
管事的带了苏萱进了东厢房,稍坐,立刻有丫头端了四样茶果,捧了茶水来。苏萱对几人点头致意,一人赏了一个二钱的银稞子,俩丫头都不卑不亢的给苏萱行礼谢赏,“公子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们。”
两人出去了。苏萱端起茶喝了一口,入口清爽怡人,好茶,苏萱情不自禁的又喝了一口,抬头细细的看着这屋子,这是一间放了各色冰雕的凉房,万字不到头的窗棱花儿上,糊着嫩绿色竹叶暗纹的窗纱,墙上挂了水墨花鸟的条幅,这幅画用的是大写意,和现代的泼墨很类似,让苏萱看着很亲切,不由的站起来,走到跟前去细看。
这是一块大石头一旁弯弯曲曲的长了一棵梅树,一只小鸟并没有落在梅花上,而是站在漆黑如墨的大石头上,翘着尾巴,瞪着圆圆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苏萱看着看着脸上就带了笑意,看下面的题诗却是:偏偏野鹤衔梅花,投我山门香气发,出看闲云天际没,遥寄彩签谢才华。落款是天涯野人。
正在苏萱看的出神的时候,身后有人道:“文轩喜欢这幅画?”苏萱蓦然回首,发现蜀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后,厢房暖阁的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挑起来,这段时间,恐怕蜀王一直在套间里观察自己呢。
“草民苏文见过蜀王千岁千千岁,恭贺王爷:室有芝兰春自韵,人如松柏岁长新。”苏萱跪倒恭贺。
“快起来,文轩能来,我就高兴的紧了,这些俗礼就免了吧。”蜀王双手拉起苏萱,双手若有若无的好像有意无意的碰了一下苏萱的手,苏萱心里立刻就警钟大响,蜀王府送的礼物又浮现在眼前。
苏萱若无其事的避开蜀王的手,道:“今天是王爷的千秋,礼不可废,何况王爷对苏萱多有照拂,前些日子的事,文还要谢过王爷呢。”苏萱后退了几步,躬身道。
蜀王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幅画文轩看着如何?”苏萱又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条幅,道:“这幅画挥毫泼墨,挥洒自如,有行云流水之感,但是笔锋所到之处,又率性随意,如同画中之鸟般追求自由,无论处境如何,都保持着一种天高任我飞的心境。画中只有一只小鸟尔,无鹤而喻鹤也。文很是仰慕此人,和文倒有心意相通之处。”苏萱认真的看着这幅画,边思索边说。
“哦?文轩很是仰慕此人,希望自己闲云野鹤,不理世间喧闹,逍遥山水之间吗?”蜀王热切的看着苏萱道。
“是呀,先不说画工如何,这份意境,让文很喜欢,这应该是文以后羡慕和向往的生活。”苏萱盯着这画道。
“又有客人来了,我带你过去吧。”蜀王和苏萱从东厢房出来,就看见阿宝被两个护卫模样的人,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阿宝面色不渝。外面的人看到蜀王和苏萱一起从里面出来,都收了脸上多余的表情,放开阿宝,整肃恭敬而立。
蜀王殿下淡淡的扫了苏萱一眼,苏萱只对阿宝笑着点了点头,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两人并肩去了正厅,苏萱看见里面坐了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有胡子花白的上了年纪的人。
屋里的人看到蜀王进来,都站起来,蜀王对着大家拱手道:“本王的生辰,也就是闹一热闹,请几位至交好友前来乐呵乐呵,本王在这里谢过各位了。”大家都连道不敢,避开了蜀王的正面。
“王爷,我们都是常来常往惯了的,只是王爷身边这位,我们都觉得面生,王爷可给介绍介绍否。”其中一个身材壮实,留着大胡子的人开口道。
屋里的人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到了苏萱身上,恐怕这是屋里人的心声,苏萱依旧沉默不语,蜀王低头看了看苏萱道:“一会儿自会介绍,你们也不用着急,先忍忍。”说完呵呵笑了两声。
“王爷,大厅那边问,能开席了吗?”蜀王身边的一个小厮,进来问。
“恩,各位哥哥弟弟可都来了?”蜀王问,“回王爷,各位爷都来了,只有二爷说身上不好,没来,其余各位爷都来了。”
蜀王听了,不以为意道:“让春喜准备一份礼物,去二哥府上看看,就说今天是我生辰走不开,改天我亲自去探望。”那小厮领命下去了。
蜀王带着众人出来,走了不远,进了一扇小门,穿过穿堂,转过屏风,前面赫然就是摆宴的大厅,大家都已经落座,喝着茶,看前面小徽班的开场戏,谁也没主意到蜀王殿下过了。
可是苏萱一眼就看见,坐在主席末座的魏少东,穿着双肩秀蟠龙的赤色袍服,腰系玉带,头上带着翼善冠,正边喝茶边心不在焉的看着戏。
苏萱呆立在当地,呆呆的看着魏少东,蜀王看着苏萱呆滞的表情,直勾勾盯着自己九弟吴王的双目,道:“怎么,文轩认得我九弟,这可是我最小的弟弟——吴王。”
现在苏萱什么也听不到,怨不得自己派了好多人,都查不出魏少东的底细,问到所有的人,听到魏少东的名字,不是没听说过,就是一脸吃惊之色,对自己的人警惕百般,谁也没告诉自己这人到底是谁。
雏凤清鸣一百九十五章相见
一百九十五章相见
自己就猜他可能是极贵之人,但是因为魏少东出现在平江,大齐朝廷的规定是受封皇子不得擅离封底,可是没有受封的皇子是不能擅离京城,因为自己的想当然,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不是皇子,可能如刘弈般是什么皇亲贵戚。
因为如果他真的姓魏的话,也只能是皇家的除服的远枝,却原来他是正正经经的龙子龙孙,而且还是大齐的嫡皇子,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那么关心米价的波动,这么关心政治,为什么刘弈飞扬跋扈,趾高气扬,唯独买魏少东的帐,这并不是什么朋友,而是实实在在的君臣。
苏萱在听了蜀王的话,所有的思绪一时都涌上心头,心里就和开了锅似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可能感觉有人看着自己,吴王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就再也扭不过头去了。
吴王看了一眼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四哥,放下茶盏,悄悄的站起来,紧走几步,走到苏萱跟前道:“萱儿,你怎么来了,你也不知会我一声,咱俩好一起来。”
说着就要牵苏萱的手,然后看了看刘弈那一桌,蜀王的生辰刘弈虽然很少来,但是每年还都是有礼物送上的,毕竟同窗过。
刘弈也发现这边不对了,一看之下笑了,原来那个小祖宗来了,这下有热闹看了。笑归笑,刘弈立刻站起来,走过来,道:“萱儿,你也来了,过来和我一桌吧,我们那桌还没坐满呢。”
吴王要牵苏萱的手,让蜀王若有若无的挡了一下,没有牵到。刘弈过来就拉了苏萱,往次席走。
“振麟你这就不对了吧,话说,客随主便,文轩可是我请来的客人,还是随我的好。你们认识?”蜀王挡住刘弈的路,扫了一眼刘弈牵着苏萱的手。
苏萱这时候也清醒过来,一把甩开刘弈道:“这位公子,请自重,我们很熟吗。”苏萱此话一出,刘弈瞬间僵硬了一下,蜀王扑哧一声笑出来,吴王一脸的无奈。
“好了,不要争了,我是寿星翁,又是地主,听我的吧,随我坐”蜀王如此一说,苏萱立刻点头。
两人都很无奈,刘弈悻悻的回了自己的座位,吴王担忧的看了一眼苏萱,也归坐了。蜀王带着苏萱入座,坐在了自己的右手边,让自己弟弟们都挪了一个座位。
众皇子不知道苏萱是何方神圣,也都默不作声的照办了。“今天是天是夏季里的一个好日子,万绿婆娑,枝繁叶茂,本王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的生辰宴,请大家满饮此杯。”蜀王率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家也都纷纷举杯,然后举箸,宴席这就正式开始了。
苏萱发现大家都举杯喝酒,也迟钝的和举杯就要喝,突然发现一只戴着翡翠玉扳指的手,挡住了自己的杯子。
苏萱顺着这只手,慢慢的看过去,一个镶金边描金线赤色明绸的袖子,一条蟠龙顺着手臂而上,一张两撇小胡子的含笑的脸,不是蜀王殿下是谁,“文轩不善饮酒就不要喝了,吃点东西吧。”蜀王夹了一箸青笋,放到苏萱前面的吃碟上。
苏萱对蜀王咧了咧嘴,道:“看来蜀王殿下还是不了解我,我没事。”苏萱说完,拨开蜀王的手,举杯一口喝了,呛得直咳。吴王把举到嘴边的酒杯,放了下来,担忧的看了一眼苏萱。
蜀王往后看了一眼,立刻就有小丫头上前道:“公子,喝口茶吧。”苏萱接过来喝了一口,道:“谢谢,还了回去。”桌上的人都一阵错愕,“四哥给介绍介绍,这位……这位公子是……”成王看着两眼隐隐带着愤怒之色,脸蛋泛红的苏萱道。
大家虽然该吃菜的吃菜,该喝酒的喝酒,表现的都比较自然,但是都不约而同的支起耳朵听着。
“呵呵五弟就是你心急,好,我就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就是戒色大师替师傅收的关门俗家弟子,苏文苏公子是也。”蜀王话音一落,大厅所有人的眼睛,全部向苏萱行注目礼。
苏萱站起来,向大家拱了拱手,咧了咧嘴,鬼才知道,苏萱的嘴咧开没有。“早就听说戒色大师替先师,收了一个关门弟子,今日有幸得见,原来这就是苏公子呀,何某人荣幸之至。”有人站起来道。
苏萱循声望过去,原来是在小院子,蜀王带自己见过的花白胡子的老头儿,“这是我大舅舅,何家的长房,这次特地从平江赶过来,文轩如果想知道些家乡的事,一会儿宴席散了,可以问问舅舅,或者让舅舅以后给文轩多留意些。”蜀王在苏萱的耳朵旁,小声的说。
苏萱直觉的一股热气在自己的耳朵上喷过,让苏萱心里一阵恶寒,大夏天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胃里就一阵翻腾,胃里的东西不受控制的要往外冒,苏萱的脸色立刻变的蜡黄。
苏萱跟蜀王告了声罪,站起来对旁边的一个丫头道:“我喝了猛酒,腹中有些不舒服,带我出去。”
能在前厅伺候的,都是聪明机灵的,那丫头立刻道:“公子请随我来。”带着苏萱去了旁边的小院子,进屋以后,推开里间暖阁道:“公子在里面歇歇吧,后面有净房,这个院子就是预备给客人们休息的。我在前面还有差事,这个院子有姐妹值守,奴婢叫一个姐妹过来伺候就是了。那丫头福了福出去了。”
苏萱进了暖阁,里面香气扑鼻,苏萱坐到?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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