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着嘴,跺跺脚,扭着小屁股出了屋子,扔下一句,“我回去想两个有学问的名字镇镇你们,哼!”
“唉,这丫头啊,也就你还能对付得了她。学了一年多的琴棋书画,无一精通,性子也还是猴子一个。你把女儿养成这样,相比之下,昀儿倒显得文静多了。”果果是这家里唯一让他无可奈何的人,但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对这种现象也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所以,不是我的教育有问题,那丫头随根。”程无忧也坚决否定是自己的问题。
“随根?是随你吧!”仿佛听了个大笑话,伸手敲了敲她的脑门。
俩人互相推卸责任之时,小昀宝仍然奶声奶气的声音插入争论中,“阿玛,额娘,我们叫弟弟壮壮,叫妹妹可人好不好?”
“昀宝为什么想起这两个名字啊?”程无忧惊喜地看着儿子,这名字起得比果果的好多了。
“因为我看见晖哥哥最近身体不好,所以想让弟弟身体壮壮的,至于妹妹,贴心的人不就是可人吗?”
“恩,这两个名字不错,昀儿比姐姐强多了。过来,儿子,告诉阿玛,你现在都学会什么了?”
被阿玛圈在怀里的小昀宝,骄傲地汇报自己的成绩。“《三字经》已经背全了,现在开始学《论语》,还和富康谙达学习了一套擒拿手!”
“嚯,不错,我儿子不到五岁就已经文武双全了,像阿玛!”高兴地举起昀宝,抛起又接住,玩起了高空抛人。
“切,没见过这么脸大的,金子都往自己脸上贴!”程某人不高兴了,儿子都是她带大的,怎么功劳就都成了他的?
“哼,你不用不服气,我说的都是事实,果果像你,昀儿像我,连容貌都像。不过果果是咱们的开心果,最得宠爱,还不只是我们宠!”果果就是无忧的浓缩版,更讨人喜欢。
双胞胎的小名就这样定下了,而他们的大名,康熙给男孩赐命弘时,胤禛给女孩取名安雅。
双胞胎的满月宴,程无忧只带着孩子出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怕人多手杂,给孩子染上病,礼貌地露了下脸就回去了。
出了月子,开了春,天气转暖,她时常在院子里或花园里散步透风,那新进府的两位格格也寻了机会来拜访她。
第一次进门还是福晋将她们领来的。“这是咱们家新来的两位格格,之前妹妹身子不方便,她们也没能给你敬茶。今儿去给我请安,知道我要过来,就央着我带她们一起,正好,让她们给你见礼吧!”
珠儿端上两盏茶,她们接过,依次给程无忧见礼。
“奴婢耿氏拜见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奴婢钮钴禄氏拜见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两人称呼她为侧福晋,而不是庶福晋,是因为她的位分,前几天老康又给升了。程无忧琢磨着以她家卑微的出身,她升到这个位置,的确是母凭子贵。左右这些虚名她也不放在心上,而且现在掌握了胤禛的小金库,她也不在乎涨得那几两例银了。而伴随升位而来的那些推不开的外事活动,反让她意见大于欢喜。
将所有心绪压在眼底,接过茶碗,每碗抿了一小口,表情平静淡淡打量这两位格格。两人都算不上很漂亮,属于长相端正,干净利落的类型。耿氏年约十五六岁,不时偷偷抬眼打量程无忧,随着福晋的话头说些夸赞双胞胎的客套话,看起来性子活络些。钮钴禄氏不过十二三岁,一直腼腆地低着头,不声不响,只是微笑,有些内向。
几人随便聊些有的没的,磨叽了小半个时辰方才离去。对于她们的来意,程无忧大致猜得到,貌似自打她们进门,胤禛还没有去过她们的院子。
对于这些身不由己走入胤禛后宅的女人,程无忧当然不会恃强凌弱仗势欺人,但也绝不可能像福晋一样,贤惠大度地去操心她们的圆房问题。胤禛早晚都会去,急什么!
她不提这事,不代表别人也不希望她提,那两位格格之后每天都来报到,偶尔还会带些给娃娃们做的小衣服,来显示一下她们的贤惠以及出色的绣功。虽说她提醒过她们不必每天来给她请安,可人家每日笑脸相向,谨慎恭敬地请安问候,她也不能撵人家出去。她总觉得这主意是福晋给出的,为此她颇为头疼。
这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没什么能瞒得了胤禛,他自然得知两位格格频频拜访的事情。某晚安寝,搂着程无忧小声嘀咕,“老规矩,我还是每月过去一两次,也免得她们再来闹你。”
“恩,随你。”她不想为这种挡不住的事费心。
“我也不想,可现在总还要勉励而为。”
四阿哥府的后宅依然平静,表面上看起来雨露均沾。只是,胤禛在后宅里越来越严肃,不知是不是受了李氏那件事的影响,他愈发地不愿将自己的真性情展露在人前,即使是坦诚相对的妻妾也无法走进他的内心。除了程无忧,没人能让他放开心胸,放松自己,率性而为。
天气又渐渐变热的时候,四贝勒府里出了一件大事,大阿哥弘晖高烧三天不退,最终在那拉氏的怀里永远闭上了眼睛,年仅8岁。
他的离开让那拉氏一病不起,她只有这么一支独苗,许是当年生产时年幼留下了隐疾,这么多年再未受孕。儿子的去世挖空了她的心,整个人瞬间苍老不少。
唯一嫡子的离世对胤禛也是个不小的打击,他的孩子本就不多,哪个都是宝。弘晖自小聪明伶俐很得胤禛喜爱,奈何身体一直不好,大病小病不断,终是没能成年。
四贝勒府笼罩在一片哀伤的气氛中,程无忧既要忙着安抚胤禛,还要想办法开解那拉氏。自弘晖夭折,那拉氏已经连续几天滴水未进,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躺在床榻上,茫然空洞地盯着房顶,仿似灵魂已经追着儿子而去了。
程无忧站在屋门口犹豫着到底该说些什么,她这个拥有两儿两女的人来劝说刚刚失去独子的她,总会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轻轻叹口气,走进去坐在了床榻边,那拉氏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眼睛都没转一下。
“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将心比心我明白您心里的苦。可是,您不只是大阿哥的额娘,也是这府里所有孩子的嫡额娘,更是这贝勒府的女主人,半边天,所以您不能塌下。”再多的安慰都无济于事,说多了反而显得假惺惺,也许这时候,只有这份责任和尊崇还能支撑她了吧!
“没了儿子,还能支起那半边天吗?”这声音低沉缓慢,给人的感觉空旷而遥远。
“您觉得爷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您在爷的心里有着特殊的位置。”程无忧心里很明白,对胤禛来说,那拉氏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贤内助,无爱也有情,她是被胤禛认定的家人存在。所以,她对那拉氏也无法向对后宅里的其它女人一样漠视。
“那你呢?”终于转过头,那张被哀伤和病痛折磨的脸上,眼神却依然锐利地射向程无忧。
呵,原来是不放心她了呀。是因为她有两个儿子,又被康熙升了位分,所以觉得威胁到她了吗?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无忧所求的从来不是那些,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两人静静对视,谁的目光都没有退缩闪烁,良久,那拉氏转回头,悠悠叹气,“遇见你,不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京郊避酷暑
这年的夏天来得异常闷热,四贝勒府的夏天更是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烦人的知了和较着劲哭闹的两个小娃让程无忧的心情也异常烦躁。
果果好命地跟着德妃去热河避暑了,留下程无忧一个人对着很久没有笑模样的小秃瓢,和他老爹一样怕热有中暑倾向的昀宝,还有两个光着小屁股仍热得哭闹不休的小奶娃,她顿时觉得这个夏天真的很难熬。
让嬷嬷们把三个孩子放在比体温略低的温水里冲个凉,小家伙们舒适地安稳睡了。程无忧也吩咐沐浴,将自己浸在温凉的浴桶里,好好放松一下。露出一个小脑袋靠在桶沿上,闭目养神,思索着怎么才能调节家里这纠结的气氛。
迷迷糊糊中,听见门扉轻响,脚步声靠近,停在她身边没了动静。
“小红吗?我再泡一会儿。”以为是小红来伺候她出浴,闭着眼吩咐。这样泡在微凉的水里很舒服,酷暑的烦闷随之减轻,她还不想出去。
“是我,这样很凉快吗?”胤禛略显沙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倏地睁开眼,正对上胤禛弯腰探过来的脸,惊讶闪过,脸色顿成羞赧的绯红。“你,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先回里屋啦,我这就起来。”
虽说是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况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以前都是她在外,胤禛在里,她伺候他沐浴,今天忽然位置对调,一个是不自在,一个是暗自蠢动。胤禛那明显带了热度的眼神,让她浑身都染上了红晕,不禁将在水下的身子蜷成一团。
“这么多年了,爷今天也伺候你一次吧!”等了许久,胤禛终于找回了声音,但更加低沉沙哑。他拿起浴巾展开,示意程无忧起身。天知道,他此时最想做的不是把她捞出来,而是自己也钻进去。
在他的眼神之下,程无忧觉得自己没那个勇气站起来,她预计若是这么起来,他们的下一站就是卧室的床了,这光天化日的实在不像话。而且小秃瓢一向很在乎自己的形象,今儿若是一遭丢了人,估计等明白过来,就要别扭很长时间了。踌躇了半天,没抬头小声咕哝,“不敢劳烦爷,还是叫小红进来吧!”
理智终于又重新占领了高地,按捺下那些蠢蠢欲动,胤禛将浴巾挂在一边,以最快速度转身冲了出去。
程无忧故意慢慢穿好衣服,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当她回到内室时,胤禛也在一本《般若心经》的帮助下,反复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呃,貌似恢复了正常。
“今天,很早。”为了避免尴尬,她力图像平常一样问候,可总觉得说出来的话很怪。
“恩,没什么事,天又太热。”胤禛眼瞄经书,看似平静的解释。
忽然觉得俩人这种对话着实有些可笑,程无忧噗哧笑出声,走上前,拿掉他手里的经书,“好啦,别装模作样了,我给你盛碗酸梅汤解解暑吧!”
胤禛失笑,想不到自己快三十岁的人,在她面前还会有像个毛小子一样冲动的时候,难道是因为这一个月过得太压抑了吗?接过她递过来的茶碗,咕咚咚喝下一大碗酸梅汤,沁人心脾的凉意消退了满身的暑气和燥意,终于真正回复正常。
“胤禛,若是宫里的事情不忙,我们不如搬到郊外的园子里去住一段日子吧!一来你和孩子们都怕热,那边靠山,凉快些。二来,换个环境,也好让福晋早日疏散郁结。”她刚刚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闷热的天气,人本来就容易烦躁,加之弘晖的夭折让胤禛和那拉氏都郁结于心。尤其那拉氏,表面上的病虽好了,但那伤已经沉入心底,难以抹去。换个环境,分散一下注意力,希望能让她的伤口慢慢结痂,不再鲜血淋漓。
“恩,你这主意不错。我去问问她的意思,若是她也同意,收拾一下,咱们后天就搬过去。”胤禛也一直因为那拉氏不安心,觉得她的想法不错,当下就应承了。
第二天,无忧过去请安,那拉氏交代了一些搬家的事宜,继而提起了家务的事情。
“妹妹,我最近身子不爽利,精神不济,咱们家里的事又多,不如你帮着分担些吧!”
那拉氏看似很随意的闲聊,程无忧却不敢随便应承,想着那天两人应该把话都说明白了,不知今天那拉氏此话,是真的想让她帮忙分担家务,还是有意要试探她。
掌管家务这是一个权力的象征,同时也需要平衡很多势力。大家族的后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也是她不愿参与其中的原因。不管那拉氏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都是不会插手那些麻烦的。
“福晋这是哪的话,原本您吩咐事情,无忧自当全力以赴。只是,一来无忧没有那个能力,二来,身边有四个孩子需要照顾,无忧也实在腾不出那个精力。不如,您看看宋姐姐、耿妹妹或是钮钴禄妹妹,谁能承担些职责吧。”即便她真的是因为身体原因,想分配出去一些事情,那三个人对她来说也是很好掌控的,她这个提议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也是,毕竟照顾好小阿哥和小格格是大事,我也不难为你了。”那拉氏叹口气,接受了她的说辞。“说起来,二阿哥明年也6岁了,该是时候请西席拜师学习了,也该搬出你的院子自己住了。咱们府里原本拨给阿哥住的院子在西边,离你的院子很远,你若是觉得不方便,就把东边花园前面的院子收拾出来,让他们以后到那边住吧。”
“这样自然最好,无忧谢过福晋了。”她很舍不得儿子那么小就离开她自己住,可这是皇家的规矩,也是为了培养小阿哥们的独立性。而且,那拉氏已经为他们考虑得这么周到,她也不能再要求什么了。
“不过是件小事。好啦,你也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明天都搬到园子避暑去。”扯了一抹笑,那拉氏知道这是程无忧好心提议的,她也承了她这个情。
“是,无忧告退。”
次日清早,一大家子十来辆马车浩浩荡荡开往西郊。进了园子,从位置判断,程无忧觉得此时这个园子大概是圆明园的前身,还不算大,景致也一般,但是有一个大湖,背山面水,比在皇城里凉爽很多。
几人各自寻了喜欢的去处安顿,程无忧仍然选了离别人有一段距离的院子。那拉氏和胤禛的院子相连,在园子的北向正中,程无忧在东边,而宋氏等三位格格都选了西边,相距不远。
第一次住进园子,小孩子好奇心浓重,昀宝连着跑了几天,将园子里里外外逛了个遍,整天跑得一身大汗,却也不嫌热了。
这天睡过午觉,出去跑了一圈,小家伙兴致冲冲回到程无忧身边,“额娘,我发现湖里有好大好大的鱼,我们把它钓上来吧!”
“宝贝钓鱼做什么?”小孩子就是兴趣广泛呐,什么时候又喜欢上钓鱼了呢?
“烤来吃!”小昀宝干脆利落地回答,闪亮亮的大眼晃了他额娘的眼。
黑线,她儿子真直接啊!难道她的教育真的出了问题?她不应该说小小子就该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的话。“乖乖,那里面可是进贡来的大锦鲤,你钓上来烤了吃,你阿玛还不揍你屁股!”还得连她一起揍。
“,可是昀儿想吃烤鱼。”闪亮的大眼仍在不断发散功力。
面对儿子如此期待的眼神,她怎么能说不呢?“好吧,我们去看看里面有没有普通的鱼。”
“好耶!”
领着儿子在湖边转了一圈,发现里面的鱼还真不少,钓上一两条来吃,应该问题不大。大不了把锦鲤放回去,只逮普通鱼。于是,吩咐富康和小红回去准备钓鱼的器具,她带着昀宝坐在湖边纳凉等待。
没多久,一阵燕语莺声伴随着交错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是宋氏三人闲逛到湖边看风景。宋氏俨然三人中的老大风范,言语间尽显自己的老资历,还偶尔指点俩新人胤禛的性情喜好,服侍之道。
程无忧忽然想起珠儿之前汇报的八卦,说宋氏以自己是小秃瓢的第一个女人自居,时常向两位新格格吹嘘。她忽然觉得很好笑,原来这件事也可以拿来炫耀。看此时宋氏在两位新人面前洋洋自得的样子,估计很是过了一把趾高气扬的瘾。
由于她和昀宝的位置被湖边的大石头挡住了,三人并没有看见她们,带着各自的侍女,径直走向了湖边的凉亭,吃茶聊天,好不热闹。
“宋姐姐在爷身边伺候多年,自是对府上的规矩和爷的喜好都了如指掌,您可别吝惜,要多多指点我们才好,也免得妹妹们犯了错,犯爷的忌。”耿氏笑呵呵的恭维,打探需要的消息。
“恩,说起来,爷性子淡,但是对咱们还是不错的。只是你们以后千万别问起李侧福晋的事,这是府里的大忌。还有就是别得罪了东边的那位主儿,那不是咱们惹得起的。”宋氏得了俩人一些好处,又一直被两人恭敬着,想着自己在这府里也就是这样了,无儿无女,没什么能争能得了,不如结交两个新人给自己留条后路,到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这个,齐侧福晋的脾气很不好吗?”耿氏疑问。
“那倒不是,总之那是爷的心头肉,又很得万岁爷和德妃娘娘的喜爱。她不爱和咱们来往,你们小心马屁没拍成拍到马蹄子上,反倒惹恼了人,到时候肯定没好果子吃。想当初李侧福晋也是很美很得宠的,落了这么个下场,没准就是因为想要她儿子的关系呢!”
呵,这个宋氏啊!程无忧暗笑,说得她好像很可怕似的,居然把李氏的事都赖在她身上了。谣言呐,就是这么产生的。不过若是能阻止耿氏和钮钴禄氏时常往她那里跑到也是件好事。
“可是,我觉得齐侧福晋虽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但是人很好啊。她看人的眼神,恩,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那个,对她院子里的下人也都很好!”钮钴禄氏弱弱地提出异议。
“而且她好年轻好漂亮,一点也不像四个孩子的母亲,难怪爷喜爱她。”耿氏附和。
“恩,说起来也真奇怪,总觉得当年认识她时就是这副模样,这么多年好像都没怎么改变。不但没显老,反倒更添韵味了。唉,人家是最得宠的,自然不会像我这个独守空闺的满面衰色。”宋氏拢了拢鬓角,苦笑。
“宋姐姐这是哪的话,您还是很漂亮的。”两人忙着说好话安慰。
程无忧没有错过宋氏的哀叹和满脸失落,她也清楚宋氏绝不是这家里唯一落寞的人。可是,对于这些走入胤禛后宅的女人,她无法生出什么同情和可怜。来到大清,她已经没有办法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她面对现实,不奢求,却不代表不渴望。现代人哪个不是一夫一妻的坚决拥护者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和胤禛的感情就像一坛佳酿,愈久愈陈,愈陈愈香,这也让她越来越贪心。她们感叹自己的不幸,殊不知她也因为观念上的差异而困扰呢。她们是生来就被灌输男尊女卑,几女共事一夫的封建思想,她可是被后天强制的,她觉得自己更可怜些。哼,她没有仗势欺人,想办法把她们都撵出去,已经很善良了!
想到这里,程无忧更加坚定了女人必须对自己好一点的信念,只有这样才能红旗永不倒!
自从听清那边三人的对话,小昀宝就安静地躲在一边观察他额娘的脸色,只发觉额娘表情变幻莫测,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变脸吗?“额娘,您想什么呢?表情变化得像走马灯似的。”
“恩,想一些大人的事,你不懂。”随意敷衍,这句话骗小孩子真好用啊!
“主子,您要的鱼竿和鱼饵都拿来了!”
“奴婢还准备了茶点和水果。”
富康和小红突如其来地回报,让那边亭子里的人刷一下全都站了起来,惊惶失措地盯着从石头后面露出头的程无忧母子。花容失色的,手足无措的,目瞪口呆的,真是一场更加精彩的变脸表演。
程无忧目不斜视地接过鱼竿,非常淡定地带着儿子开始钓鱼,任那边亭子里的人在夏日午后的暖风中慢慢僵硬石化。谁让她们背后讲究她,被她抓了个正着呢?让她们就这样悬着心煎熬着吧!她承认自己恶趣味了。
厚黑一家人
光阴荏苒,转眼几个寒暑。
果果已经十一岁,渐渐出落得亭亭玉立,安静端坐时,俨然一副皇家格格的尊贵风范,只是可惜那种时候非常少见。
做个皇家小格格本就比小阿哥轻松很多,又摊上程无忧这个奉行放养政策的额娘,被众人宠爱的果格格每年都会跟着康熙和德妃去热
跟着爷来混日子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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