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莲花开作者:未知
隔世莲花开第4部分阅读
正在房中。”
“我去看看他行吗?”
“这……”那个领头的侍卫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不可以吗?”我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当然可以,不过……不过……”他吞吞吐吐地不过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我懒得理他,一步跨进了门里。倒也没人阻拦。
走到正房廊下,看到有数十名侍卫在周围把守,房前屋后房顶墙上皆有人持刀拿剑的巡逻。不由暗笑,有这么紧张么?那拜月教不是好久都没来过了么?
“冷姑娘来了。”那个禁军统领林远鸿笑着走了过来。此人四十来岁的年纪,方面大耳,看着倒也气宇轩昂。
“我随便走走。”我说着便往里走去。我知道陆一阳和他们都打过招呼了,谁也不许拦阻我,所以看见他也不以为意。”
姑娘还是在此等一会儿吧,太子殿下现在不方便见您。”林远鸿还是笑着说,随后转身吩咐侍从搬椅子过来。
我一听就火了,他陆一阳什么意思嘛?明明说随时可以见又让人来拦着我,我还偏要现在就见,看他能怎么样!
“我就要现在见他。”我皱着眉没好气地说。
“这恐怕……”林远鸿还想说什么,我早已顺着游廊走远了。
林远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我一直向前走,推开正厅的门一看,桌子上摆着点心水果,茶杯的盖子打开着,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却是空无一人。咦?哪去了呢?
又推开里间的门,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也没人。床的东面有几扇山水屏风,屏风的门虚掩着,我轻轻走过去,顺着门缝往里一看,不禁立时心跳加速,脸上忽地一热。
室内蒸气弥漫。朦朦胧胧地看见陆一阳面朝里背对着我正坐在一个巨大的半人多高的雕花白玉石浴桶里,正在沐浴呢。
他黑缎似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背后。他的手轻轻地撩着水。随着他的动作,亮晶晶的水珠顺着他裸露的肩膀轻轻地滑落下来。他的皮肤真好,晶莹细腻,简直比我的皮肤还要好。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足以使人怦然心动。
我一时尴尬极了。回去吧,那些侍卫见了一定会偷偷笑我的,不回去吧,我又怎么好意思呆在这里呢。那个林统领也是,你就直接告诉我他在洗澡不就得了,还拐弯抹角的,害得我不明所以的跑了进来。
唉!真是郁闷呀。我正打算转身离开,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地飘了过来:“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嘛,还站在门口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你……”我差点没被他气得晕过去,嗔道:“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稀罕看你呢,又没人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是吗?”他轻笑一声,淡淡道:“那你为什么来呢?”
“人家闲得无聊嘛。”我轻轻地说,“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除了你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搅我。”
我一想也是,有点失望地说;“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吧。”
“吃饭还早着呢,着什么急呢。既然来了,你就帮我擦擦背吧。”他倒说的云淡风轻的。
“擦背?你想的倒美,我才不管呢。”我说着退了几步,伸开四肢躺在床上,好舒服呀,“我就在这等你吧。”
他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似的,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听他轻轻地打了一个哈且,悠悠地说:“也好,你就在床上等我吧。”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我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我还是走吧!”
“不用送了么?”他戏谑地说。
“不……不用了。”我的脸一阵发热。
刚走到门口,我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又折了回来。低头坐在床沿上,思考着怎样开口。
“又舍不得走了么?”他的声音轻轻传来。
“我想问你一件事,”我以少有的认真的态度说“你身上有没有一个淡红色的胎记?”
他轻笑一声,说“我说没有你信吗?”
“当然不信。”我不假思索地说。
“我说有呢?”
“也不信。”
“这就是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为什么不自己进来看看呢?”他悠悠地说。
“我……”我一时愣了,是呀,这样问也解决不了问题呀。他究竟是不是与我前生有约呢?他的身上到底有没有仙印呢?这个问题困扰我好久了,可是一旦真的有机会揭晓了,我又开始犹豫起来。
真的要我走进去吗?还真是没有那个勇气呀。
“怎么,害怕了?”他轻轻地问。
“我才不怕呢?”我故作镇静地说,“你不说算了,我也不问了。”
忽然屏风后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很轻,像是推动窗户的声音。我一惊,本能地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急忙走到门口向里一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第十八章生死交锋
室内,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持一把明晃晃地钢刀站在陆一阳的对面。外面那么多人他是怎么进来的?
此时只听得屋外一片混乱,似乎已经动起手来了。
我吓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太子殿下,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那人说着慢慢靠近陆一阳,举起刀来。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我疑惑地看着他,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陆一阳一点也不着急,仍旧轻轻地撩着水,慢慢地洗着,仿佛根本就没看见有人在眼前似的。直到那人举刀,他才用慵懒地声音说:“我说过一定会等你的,阁下还真是准时得很啊,无情公子。”
什么?难道这个蒙面人是东方亮?他不是明明使剑的吗?我不禁一头雾水。
“很好,你还是认出我了。”东方亮恢复了本来的声音说。
“你以为现在可以杀得了我吗?”陆一阳淡淡地说。
“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我不会上你的当。”东方亮说着一刀劈了下来。
我吓得浑身一颤。我上次为他求情做错了吗?他毕竟是个杀手啊,杀手是最冷酷无情的。他是不会念上次不杀之恩的。
猛然间水花四溅,东方亮一刀劈到了水里,水花溅了他一身一脸。陆一阳已经从浴桶中跳了起来,躲过了那一刀。
我只觉眼前一亮,原来他穿了一件贴身的亮闪闪的金丝软甲,上护胸,下护臀,就像连体泳衣一样。怪不得他要把头发散开呢,原来是为了盖住那件软甲。给人造成正在沐浴的假象。他是早就知道会有刺客吗?
东方亮也是一愣,更不答话,把手腕一抖又是一刀。陆一阳的手在腰上一按,一道亮光闪过,抽出一把软剑,随手一抖那把剑就变得笔直。两个人在房中打了起来。
只几个回合,东方亮好像就支持不住了,退到墙脚,大口地喘着气,动作也慢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上次不是打了好久都不分输赢吗?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东方亮吃惊地问。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闲得无聊放了几颗‘醉芙蓉’而已,哦,对了。它还有个名字,就叫做‘思君归’。没有毒的,只不过能让人四肢无力,春心荡漾罢了。”陆一阳不紧不慢地说。
“你竟然在浴桶里放媚药,你……”东方亮为之气结。
“是呀,在你无情公子的眼里我不就是个贪花恋色之人吗?放这个算什么呢?我可没有邀请你来呀。”陆一阳手上加紧,只听珰的一声,东方亮手中的钢刀被击落在地。
陆一阳手里的剑直指东方亮的咽喉,冷冷地盯着他的脸,淡淡地问:“是谁派你来杀我的?为什么杀我?快说!”
“无可奉告!”东方亮无力地说。
“无情公子,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也听说过这‘醉芙蓉’的厉害吧?不消半个时辰,它就能让你周身如万蚁啃噬,血脉喷张,生不如死。”
“你……你杀了我吧。”东方亮的声音十分微弱。
“你说不说!”陆一阳的双眉一皱。
“你有解药吗?”东方亮忽然问。
“没有。”
“那么你……”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被迷倒是吗?那是因为我所练的内功与之相克的关系。”
东方亮无力地坐到了地上,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是痛苦不堪。”
“我虽然没有解药,但你说了实话,我会派人立即把你背到天香楼去,解了你的燃眉之急,怎么样?”
“好吧,我告诉你,金川女王是幕后主使,她因为上次你拒婚的事怀恨在心,所以要杀你。”东方亮的声音很低。
“撒谎。”陆一阳冷笑一声说,“以你无情公子的为人不该如此吧?我开始也曾这么想,可是你拜月教开始追杀我的时间是九月十二,而那一天金川女王所派来的使者正带着一百万两黄金及十座城池的资料地图前往万方求亲。她既然决心要杀我还那么大费周章做什么?一百万两黄金也不是个小数目呀。”
东方亮一言不发。
陆一阳接着说:“你可以解释为她那是疑兵之计,好,我一开始也这么想,那么,三天前金川女王亲帅二十万大军从都城出发,现在已快到万方边境,扬言限期三个月将我送入她手中,两厢罢兵,否则就要攻打万方也是疑兵之计喽?她若真想吞并万方借上次拒婚的理由就足够了,何必又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搭上一百万两黄金,还要限期三个月,难道她不知道趁热打铁的道理吗?三个月,万方足可以调齐几十万大军了,她还有胜算吗?”
东方亮还是一言不发。
陆一阳冷冷看了他一眼,说:“我与拜月教素无往来,也无冤仇,拜月教主肯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杀我背后必有主使。无情公子作为拜月教四大使者之一真的会不知内情么?不见得吧?”
东方亮的头垂得更低了,陆一阳上前一步,想看看他是否晕过去了。谁知东方亮忽然一跃而起,一刀刺向陆一阳的咽喉。我下意识地一把推开屏风门,大叫一声:“东方亮,不要……”
“若涵,是你?”东方亮停住刀,转头看我,在这一瞬,陆一阳一剑刺穿了他的右臂。立时鲜血喷涌。我吓得呆住了。
东方亮强忍剧痛,纵身破窗而出,外面传来一片打斗声。
“林统领,你负责把冷姑娘送回去。”陆一阳吩咐道,随即也跳出窗外,加入了战群。
林远鸿一步跨了进来,形势紧急也顾不得嫌疑了,蹲下身说:“姑娘快上来!”
我伏在他的背上,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一会儿工夫就回到了我之前的屋子里。他吩咐我将门窗紧闭,不得出门就走了。
入画不知去哪里了也不在。我听着外面的打斗声不禁心惊肉跳,本来就下着雨,天很快就黑了。外面的混战却还没有结束,我摸索着找到了火石,刚要点灯,忽然听到有重物从房上落地的声音,吓得将身体缩成一团。
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好奇地推开窗户一看,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这人会是谁呢?
第十九章为君心痛
这个人会是谁呢?我犹豫着,想出去看看又不敢出去。
我把头探到窗外,仔细地一看,那人的身影似乎有些眼熟,他是……东方亮?
我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他那明媚的笑脸和他在大漠中逐渐消失的孤独的背影。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外面还在下着雨,我握住他的手臂使劲把他扶了起来。他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
我把他连拖带拉地扶到了屋里,自己累得出了一身汗。看着他一点也不胖嘛,怎么这么沉呢?我摸索着点着了灯,轻轻摘下了他脸上的黑纱,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已经昏过去了。
他的右臂衣袖都被血水浸透了。
我明明知道他是个冷酷的杀手,是陆一阳的敌人,我本不该救他的。可是无论如何我终是不忍看着他死在眼前。
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心头竟泛起丝丝的疼痛,剪不断,理还乱,一缕缕的经久不绝。眼泪涌了上来。眼前他苍白的脸变得模糊起来。
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轻轻地把他的衣服解开,一层一层的,全脱了下来,直到露出右臂。
他的伤口好深,还在流着血。这要在现代肯定得缝上几针,在这里是不可能的了。我找出一件自己平时不穿的布料柔软的裙子,用剪刀剪开,撕成布条,又倒了些热水用布条沾湿了自己先试试温度,轻轻地把他的伤口周围擦拭干净,洒上金疮药,细心的包扎好。这药还是我上次扭伤时剩下来的。
一看他的衣服都湿透了。我索性把他其余的衣服也脱了,只留下了内衣裤。虽然我刻意地忽略掉他的身体,尽量不去看他,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他的身材真好呀!宽肩细腰,修长匀称,尤其是他的两条腿,肌肉丰满结实,弹性十足。充满青春的活力。太好看了,真的是好诱人哦。
我不敢再看下去,立即拉过被子轻轻地替他盖在身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好累呀,我轻轻地打了一个哈且。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人来了怎么办?
我急匆匆地找出一块包袱皮把他的衣服都包在一起,塞到床底下。使劲把他往床里推了推,又随手将床上的帐帘放了下来。
我刚做好这一切,就听见入画的声音传来;“冷姑娘,吃饭了。”
我知道吃饭要到前厅去,可是东方亮怎么办呢?我走了万一有人进来他哪还有命在?
“我有点头痛,入画,你替我端回点粥就行了,我这还有点心呢,随便吃点就行了。”我心虚地说,生怕她会走进来。
“知道了,姑娘。”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回来了,手里端了一碗燕窝莲子粥。我急忙走到门口伸手接了过来,说“入画,我有点累,吃完就先睡了,你就不用回来陪我了。”
“是,奴婢遵命。”她低着头回答。转身走了。
我坐在床边,愣了一会儿神。这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今天晚上可怎么睡呢?
床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嘴里低低地叫着:“水…水…”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摸桌上的茶壶,还好,水是温的。
我捧着茶壶撩起帐帘看过去,只见他的脸色还是白的吓人,他的嘴唇很干燥,显然是失血过多。赶紧将茶壶凑过去,掰开他的嘴倒进去一些水。可是倒进去多少几乎就流出来多少,他根本就喝不进去。
我这才明白他根本就没醒,要水也是无意识的。
那人还在叫着:“水……水……”这可怎么办呢?被人听到可怎么好呢?我的心一下子缩在了一起。
唉,就当他是个病人吧。我无奈之下自己先含了一口水,轻轻地把嘴贴到他的嘴唇上,他无意识地含住了我的唇,我缓缓地把水喂到他的嘴里,他的喉咙动了一下,咽了下去。这样喂了一会儿,他终于安静下来了。
我端起粥碗,刚要吃,忽然想到他肯定也没吃饭,又受了伤,流了很多血,真是可怜,算了,索性再喂他一些粥吧。
一碗粥喂得差不多了,我也是两个眼皮直打架,实在困得不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抓过两件厚衣服盖在身上,挤在他的旁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好冷呀!也许是因为外面一直在下雨的缘故吧?睡梦中我感到寒冷无比,不知不觉地将身体向里缩去。这下暖和多了。哎呀,我仿佛又回到了家里,睡在自己舒适的床上,盖着暖和的鸭绒被。
谁在跟我抢被子?真讨厌。我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被子,谁也不许抢!
咦,这被子怎么会动的呢?它会跑了吗?那可不行。我不顾一切地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被子,你可不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