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桃花作者:未知
歌尽桃花第31部分阅读
”
“问题是毒发了。”
“毒不发,中它有什么意思?”
宇文弈拿她没有办法,他说:“我会想办法。”
谢怀珉转过头去望向他,“陛下,这药不好配,我是大夫,我自认医术超群,可是我还不是一样没办法。”
宇文弈说:“那是因为你是一个人。”
“啊?”
宇文弈温和地笑了一下,“你放心好好休息吧。”
谢怀珉忍不住问:“陛下,您对每一位优秀员工都这么关切体贴吗?”
宇文弈微微皱眉,说:“你不是优秀员工。”
谢怀珉惊异地抬起眉毛。
宇文弈起身,轻扰袖袍,说:“你是东齐皇后。”
他转过身去,优雅从容地离开。
谢怀珉躺在床上,半晌,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身边又总是跟着数名暗卫,有心人稍微一查,都不难找出她的背景吧。
只是为什么,觉得他,有点失望呢?
疲倦又来袭,谢怀珉很快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地方。
宽大华丽的房间,沉沉的老木家具,景致的丝绸幔帘,巨大的青铜熏香里飘着如丝白烟。
谢怀珉有点恍惚,觉得脑子里空荡荡的,好像缺失了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呼啦啦一串响,几个陌生的宫女太监来到床前,一个大宫女恭恭敬敬地问候:“姑娘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要喝点水吗?”
谢怀珉想坐起来,可是身子沉得像灌了铅一样,胸口还隐隐发疼。
“我这是在哪里?出了什么事了?”
宫女答道:“这是京郊的长乐宫,是陛下吩咐您在这里养病的,还嘱咐我们好生照顾您。婢子名叫绿袖,姑娘有事就吩咐。”
“病?我怎么了?”谢怀珉不明白。
绿袖有些惊讶,说:“姑娘病了,自己不知道吗?您还受了伤呢!”
谢怀珉努力回想着,“好像……的确是……我是怎么受的伤?”
绿袖眼神一闪,忽然笑道:“姑娘是不小心跌着才受的伤,养一阵子就没事了。姑娘既然已经醒了,就让婢子们梳洗用药吧。”
谢怀珉昏昏沉沉地任由他们摆弄,忽然想起,问:“连城呢?”
绿袖道:“小公子在吴王府,被照顾得很妥当,姑娘不用担心。”
谢怀珉扶着头,“奇怪得很,我睡了多久?”
绿袖笑道:“没有多久。”
谢怀珉觉得脑子里有人拿着锤子在不停地敲打着,耳朵嗡嗡作响,周围一切都恍恍惚惚,落不到实处,眼前更是金星乱舞。
烟花三月?
还真贴切!
这病发一年而亡,可是她才发作一月多,怎么已经这么严重了?
等她睡下,绿袖带着宫人们轻声退了下去。
外面院子里的一株柳树下,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绿袖连忙过去行礼。
“她怎么样了?”宇文弈转过身来。
绿袖恭敬地回答道:“谢姑娘她嗜睡,这一觉都睡了七个时辰,用了膳又睡下了。而且,我觉得她开始忘事了,都不记得怎么受的伤。”
宇文弈眉头深锁,英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翳。
他已经派了人马去找寻缺失的那一味药,返回的消息很不好,那草药几乎已经灭绝,不论是重金悬赏,还是亲自进山寻找,都没有收获。
吴十三这时匆匆跑进来,草率地冲宇文弈行了礼就往里面冲。
宇文弈喝住他,“做什么呢?她已经睡下了!”
吴十三急躁地跳起来,“她到底怎么了?那是什么毒?谁下的?老子这就带人废了那家伙!”
“够了!”宇文弈声音不大,却带着万钧霸气。
吴十三闭上嘴,可要不了三秒,又耐不住地唠叨起来,“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陛下知道她是谁,那边也肯定知道她在哪里。现在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交待。”
宇文弈说:“太医说了,这毒她中了起码三年了。”
吴十三愣住,“三年?”
宇文弈点点头。
吴十三呐呐。
三年多前,齐帝登基,即封谢氏为后。
如今那位谢皇后正躺在屋里,身上带着毒。她说她周游列国三载多,最后阴差阳错流在离国,官还越做越大。
三年多前,发生了什么?
吴十三说:“我守这儿,我得和她谈谈。”
宇文弈不置可否。
吴十三问:“陛下会去国书或是密信吗?”
宇文弈挑起一边眉毛。
“陛下会吗?告诉齐帝他内人在咱们这里病倒了。”说到这里,吴十三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谢要是醒着,恐怖又要调侃一番,哈哈大笑了。”
宇文弈可欣赏不了这种黑色幽默。他紧抿着唇,冷冷瞪了吴王一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吴十三果真信守承诺,守了一宿,等到谢怀珉再度醒来。
“十三?”谢怀珉看到他很安慰,“真好,我还记得你。”
“什么记得不记得?”吴十三不明白。
“我不大好,十三,我开始忘事了。”谢怀珉指了指脑子,“我若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你可要记得提醒我。”
吴十三脸色一片铁青。
谢怀珉反而笑了,“不过是健忘而已。”
吴十三数落她,“脑子有毛病。”
“的确啊。”谢怀珉满口承认。
吴十三拿她没办法,“怎么有你这样的……”
“皇后?”
吴十三现在也来不及把那句话收回来了。
谢怀珉却笑得很自然随和,“十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吴十三只好说:“我认识我没多久就发觉了你身边的隐卫,不过我一直以为你是江湖某家的千金出门游离,带着护卫也不稀奇。”
谢怀珉噗嗤一声笑出来,扯着胸前伤口疼,“想象力可真够丰富。”
“是不够丰富吧?”吴十三白她一眼。
他后来查出来谢怀珉真实身份的时候,呆坐了足足一刻,脑子里一群乌鸦哇哇叫。
他不稀罕权贵,他自己就是离国排行第一的小霸王。齐国皇后,虽然陌生又遥远,可好歹是个皇后。以前宇文弈还有皇后的时候,他还是很清楚一个皇后应该有的样子的。可是看看谢怀珉,翘着二郎腿磕瓜子,瓜子壳丢一地,动不动和他抢东西,大大咧咧,豪爽大方,怎么都不可能和皇后那个词划上等号。
“喂!”谢怀珉等他发呆等得不耐烦,“皇后也没怎么不不起吧,你又不是没见过。”
吴十三辩解:“我见的皇后可多了,哪个像你这样的?”
“对哦。”谢怀珉很三八地笑着,而且人一八卦精神就好了很多,“你大堂哥的皇后那可多了。”
屋里没外人,吴十三也很三八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哦,也就皇帝他有耐性忍,换做我,早就跑得没影了。”
“那么夸张?快说来听听!”
“没问题!”吴十三喝口茶开始摆龙门阵,“最开始两个,就是先皇做主给他娶的,简直是两只斗鱼。”
谢怀珉噗地笑。
“别笑!就是这么回事!而且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三天一小掐,五天一大掐,和市井泼妇没什么区别,脸都丢尽了。皇帝那时候很少回家,根本就不想管这档子事。先皇以前待皇上不好,她给自己大女儿找的女婿倒是兵持一方的大将军,却把两个泼妇塞给了皇上,借他的地方来解决那两个家族。”
“怎么有这么做娘的?”谢怀珉摇头。
吴十三认同,“先皇一心想立大女儿做女王,皇帝的太子,都是大臣和王夫支持才当上的。不过有些事,你越想他顺心,他就越不让你顺心。长公主人讨厌,高傲、刁蛮又毒辣,都是被她娘宠出来的。驸马不喜欢她,宠上了一个书香人家的女儿,养在外面。结果长公主趁驸马出兵不在家,把那个女子双手砸成烂泥,再用鞭子活活抽死了。”
谢怀珉瞪大眼,“老天!”
“精彩的还在后面!”吴十三声音更低,“驸马回来知道了,不吵也不闹,一如往常。长公主很是得意,但是没多久就开始生病,精神也出了问题,说是见到了鬼索命。她越病越重,浑身起红斑,溃烂,拖了两年,前年才死的。”
谢怀珉立刻想到,“毒?”
吴十三点点头,“对外头说是恶疾上身。反正早就改朝换代了,谁去查这事?唉,跑题了。后来两败俱伤那事,也有很多疑点。比如先皇明知道徐妃怀孕了还把皇帝派出门办事,比如太子妃到死都一口咬定自己没毒害那个孩子。”
谢怀珉身上发寒,“怎么有这么狠心的娘?”
吴十三鄙夷道,“这才刚开始呢!那时候长公主出嫁,轰轰烈烈无限风光,先皇偏偏又给皇帝指了一个普通文官的女儿。那时候不少大臣见风使舵,投到长公主门下。皇帝那时候沉得住气,不涉朝政,终日和王妃下棋做诗。我倒挺喜欢这个董王妃的,可惜人薄命,过门一年就去世了。”
“真可怜。”谢怀珉说,“那然后呢?”
“那时候政局不稳,先皇多次起了要废太子的打算。皇帝简直就是在风尖上过日子。”
“就那时候娶的第三个啊,啊不,第四个老婆的?”
吴十三点头,“这个马王妃闹的事,你也知道了。皇帝娶了她后受皇命到处奔波,还去过他国,马王妃才有后面那一出。有阵子还有流言说孩子不是皇帝的,先皇也十分不待见那孩子,后来孩子长到半岁,五官像足了皇帝小时候,众人这才没了话。”
谢怀珉发自内心地感叹:“太不容易了。”
“好在这个时候长公主那事发了,开始生病。先皇也怀疑到是驸马做的手脚,可是驸马地公主照顾得可是无微不至,又到处为她求药。这样一来,本来打算废太子的计划也一搁再摘,最后不了了之。”
谢怀珉问:“最后那们呢?”
“王皇后的事,我都不怎么清楚。皇帝只说是意外。不过,王皇后死后不久,延庆公主的驸马,也就是皇帝的妹夫犯了事,举家被贬出京去了。”
说完,吴十三耸耸肩,并不同情那延庆公主的样子,“这个延庆做事喜欢使阴招,人又暴戾,我小时候进宫随侍挨过她不少鞭子,她最喜欢拿针扎人,又疼又看不出伤。”
谢怀珉心里嘀咕,这延庆公主讲不定还看过还珠格格呢。
“难怪皇帝现在这性格。”她轻叹。
吴十三也点头,“皇上挺不容易的。”他语气一转,“唉,都是过去的事了,说来也是打发时间。总之你好生休息,毒的事别放心上!”
谢怀珉很坦率地说:“我本来就没有放心啊。”
吴十三黑线,“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种身怀巨毒还到处活碰乱跳的人。”
谢怀珉惭愧,“听说你在照顾连城?”
吴十三正经了点,说:“他是云将军的遗孤,我自当好生照料他。”
“他家到底怎么回事?”
“他父亲镇平大将军云松龄,八年前在战场上被故友出卖,以至战败,含冤而死。云夫人知道内情,带着连城躲了起来。皇帝和我们这些年来不断寻找,都没找到过,没想到竟被你救了。”
谢怀珉半自嘲道:“我这辈子还真不知道已经救了多少人,可是就是没有好报,拖着这破败的身子,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吴十三坚定地发誓:“你会没事的!我发誓!你一定会没事的!”
谢怀珉温柔微笑,“我知道,十三,谢谢你。”
她也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吴十三又坐了好久,知道谢怀珉看出他累了,几番催促,他才不舍地离开。
天色又晚了。谢怀珉一边吃着不知滋味的饭菜,一边感叹,自己现在这日子过得可真是不知今夕何夕。
吃完了饭,又用了一大堆其实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药,灌了一肚子的水。
人又开始犯困,虽然并不愿睡,可是上下打架的眼皮却不容她做主。
谢怀珉恨恨一叹:“见鬼的烟花三月!”然后在绿袖绯红的脸皮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认命地躺回床上。
她不想做病美人,而且其实病人很少有美的。而且好睡也就罢了,她睡着了其实并不能得到休息,梦里她始终能感觉得出大脑其实还在兴奋地活动着,梦紊乱诡异,令人神经高度紧张,睡了比没睡还累。除此之外,她还觉得浑身酸痛,头痛,发晕,眼冒金星,幻听,健忘。
最后这点很糟糕,她现在就怎么都想不起来晚饭吃的什么。长此以往,她怕把自己名字都给忘了。
一点一点沉到梦里,那些光怪陆离的东西就像鱼儿找到饵食一样围了过来,环绕着她上下跳跃着。杂乱无章的往事在脑海里穿插而过,或尖锐或低沉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下刺激着耳膜,一下敲击着心脏。呼吸变得混乱,氧气不足,她大口喘气,可是空气还是进不到嘴里。
她拼命挣扎着想从梦中醒过来,可是全身被束缚着,明明意识在恢复,感觉到自己躺在柔软的棉被里,可是手脚却没有办法挪动半分。
她用尽全身力气呼吸,可是稀薄的空气根本不能维持生命,她痛苦地,却是连张口呼喊都做不到。
就在窒息感要灭顶的时候,身上的被子被猛地掀开,一股力道将她拉了起来,身上数个|岤道被点,然后双掌重重拍在背后,一下冲开了那股窒塞,空气涌进她的气管。她咳嗽喘息,终于开始呼吸。
那人坐在床边,停了片刻,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
歌尽桃花第四卷离国篇第71章
谢怀珉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间,然后她猛地转过身去,扑进那人的怀里,将对方死死抓住。
眼睛一热,滚烫的液体溢了出来。
这人的怀抱如记忆里一样温暖、宽厚、坚实,将她完全包容住,与外界的一切纷争,一切伤害,都隔绝开来。那股熟悉的气息,那熟悉的心跳,都比梦里所见真实一万倍。
两个人都激动得浑身发抖,却都一言不发,只是用尽力气去拥抱对方。
谢怀珉抬起头,在黑暗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轮廓。
一双深遂的充满炽热感情的眼睛注视着她。谢怀珉抽着鼻子,伸手去摸他的脸。圈在腰上的手猛地一紧,那张模糊的面孔压了下来,她的唇上感觉到熟悉的压力。
滚烫的触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那力气大到几乎把骨头都折断的拥抱,那既狠又温柔的侵犯,霸道的舌头冲了进来,用力地噬咬着,吮吸着,快要把她的魂都给吸走,像是把她整个都要拆吃入腹一样。她觉得天晕地旋,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只得抓住一枝浮木一样抓着他的衣服,任由他带着爱和惩罚的动作施加到身上。
终于分开的时候,嘴唇都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灼热的吻随即又落在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又落回唇上。
这次是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舌轻轻的描绘着嘴唇的形状,小心翼翼地啄着,舌尖在口腔里轻扫,带着她的一起,纠缠着。然后含住下唇,温柔细致地吮吸,一股电流般的感觉顺着蔓延到脊椎上,整个身子跟着一麻。
什么时候倒回床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纠缠成一团的,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也在细致而温柔地回吻着,捧着那个人的脸,吻他染着风霜的鬓角,吻他多年未展的眉心,吻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还吻着他颤抖的唇。
呼吸混合在一起,唇紧紧胶合着,沉浸在巨大的重逢的欢喜里,舍不得片刻的分离。
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在那人手里舒缓伸展开来,带着薄茧的大手抚摸而过,激带起一连串颤栗的快感。伸出手去抱住他宽阔的胸膛,身体缠绕着,紧一点,再紧一点,直到不留一丝缝隙,直到紧密地像从来没有分开过。
男人的唇离开了她的,沿着下巴,一路划到颈项间,随着一次次微麻的感觉,留下一个个印记。因为削瘦而突出了许多的锁骨,还有因为虚弱而急促起伏的胸膛。他的心像是被揪住,狠狠地拉扯着,剧痛让他浑身发抖。
她疑惑地抚上他的脸,他猛地俯身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谢怀珉的眼角浸出泪水来,抱住他,手轻轻在他背上拍抚着。
良久,两人都冷静了下来,这才稍微分开。
萧暄拉过被子将谢怀珉严严实实裹住,压实,只准她露出一张下巴尖尖的小脸。
“闷死了。”谢怀珉细声细气地抱怨。
萧暄张口就在她鼻子上咬了一下,“再说!再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怀珉不乐意地撇了撇嘴,然后笑了。
“你怎么来了?”
萧暄一手搂着她,一手摸着她的头,挨着她躺下。
“家里事情处理完了,就过来接你,走到半路知道你出了事。”
谢怀珉枕在他颈窝处,蹭了蹭,猫儿一样,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我真高兴你来了。”
萧暄心里还是有气,又捏了捏她的脸,“你不回来,我还能不来找你吗?”
谢怀珉咯咯笑,仰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阿暄我爱你。”
萧暄的手一抖,翻过身去,低头看她。
谢怀珉那双清亮的大眼睛柔柔地注视着他,她的脸还因刚才的激动带着醉人的粉红,嘴唇也湿润而柔软,弯着柔媚的弧度。
“谢怀珉是我本名。”她轻声说着,“那天谢昭华被孩子们欺负,失足掉到水塘里,我就是那么进到她的身体内的。”
萧暄愣了一愣,把她抱住,让她枕到自己胸前,慢慢讲故事。
“我本来以为,我待上一阵子过度,就很快可以回去的。可是日子却是一拖再拖,后来又遇到你。又过了一阵子,他们跟我说我回不去了。我当时还很伤心,很想家。可是后来,我自己也不想走了。”
萧暄把她越抱越紧。
谢怀珉问:“我知道这说法很怪,你信我吗?”
萧暄笑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来的,我只在乎你走不走。”
谢怀珉把脸埋他怀里,“不走了,这次是真的不走了。”
萧暄抱着她,轻叹了一声。
“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好。”谢怀珉在被子里应了一声。
“答应得轻巧。认识你快六年了,你没一天不让我发愁的。”
谢怀珉呵地笑了,“还记得当初,你翻墙那次,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萧暄低头在她发项吻了吻,“可是我觉得你那时候很动人。”
谢怀珉一怔,呼啦推开他坐起来,“我那时候是个没满十五岁的小萝莉!你这个猥琐大叔老变态!”
萧暄捂着她的嘴巴把她扯回怀里,重新用被子包好。
“叫什么叫,生怕别人不知道吗?”他朝着她屁股的位子拍了一下,“我猥琐,我就猥亵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谢怀珉闷叫一声,在被子里咯咯笑。
“还笑!”萧暄气。